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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卷一百三十二 宋 司馬光 撰
胡三省 音註
宋紀十四起彊圉協洽盡上/章閹茂凡四年
太宗明皇帝中
㤗始三年春正月張永等棄城夜遁去考異曰宋夲紀/ 年冬永攸之大
敗遂失淮北四州及豫州淮西地宋畧今年正月永攸/之師次彭城虜掩其輜重敗王穆之於武原薛安都開
彭城以納虜永等引退虜追之王師敗績畢捺亦舉兖/州歸虜遂失淮北之地魏帝紀去年九月常珍奇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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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内属張永沈攸之擊安都詔尉元救彭城西河公石/救懸瓠十一月畢衆敬内属十二月己未次于秺周凱
張永沈攸之相繼退走今年正月癸巳尉元破永攸之/於呂梁東閏月沈文秀崔道固舉州内属按青冀今嵗
始叛宋去年豈得已失淮北安都為永攸之所逼故降/魏豈得今年永攸之始次彭城安都始納魏兵乎盖去
年穆之等已敗退今春永/大敗耳今從後魏帝紀會天大雪泗水氷合永等棄
船歩走士卒凍死者大半手足斷者什七八尉元邀其
前薛安都乘其後大破永等於呂梁之東水經注泗水/自彭城東南
過呂縣南泗水之上有石/梁焉故曰呂梁尉紆勿翻死者以萬數枕尸六十餘里
枕職/任翻委棄軍資器械不可勝計勝音/升永足指亦墮與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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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之僅以身免梁南秦二州刺史垣恭祖等為魏所虜
上聞之召蔡興宗以敗書示之曰我愧卿甚永降號左
將軍攸之免官以貞陽公領職還屯淮隂漢志桂陽郡/有湞陽縣沈
約志宋㤗始三年改/湞為貞屬廣興公相由是失淮北四州及豫州淮西之
地淮北四州青冀徐兖豫州淮西汝南新蔡譙梁陳南/頓潁川汝南汝隂諸郡也 考異曰後魏帝紀閏月
沈文秀崔道固舉州内屬宋索虜傳曰永攸之敗退虜/攻青冀二州執文秀道固又下書曰淮北三州民自天
安二年正月三十日壬寅昧爽已前罪一切原免按青/州破在五年淮北三州盖謂徐司豫壬寅二十日壬子
三十/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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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野論曰昔齊桓矜於葵丘而九國叛公羊傳曰/貫澤之會
齊桓公有憂中國之心不召而至者江人黃/人也葵丘之會桓公震而矜之叛者九國曹公不
禮張松而天下分見六十五卷漢獻/帝建安十三年一失豪釐其差
遠矣太宗之初威令所被不滿百里被皮/義翻卒有離心
士無固色而能開誠心布欵實莫不感㤙服德致命
效死故西摧北蕩宇内褰開既而六軍獻㨗方隅束
手天子欲賈其餘威賈音/古師出無名長淮以北倐忽
為戎惜乎若以嚮之虛懷不驕不伐則三叛奚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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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哉三叛薛安都畢/衆敬常珍竒也高祖蟣虱生介冑蟣居豨翻蝨/子也蝨色櫛
翻/經啓疆埸埸音/亦後之子孫日蹙百里大雅召旻之/詩曰昔先王
受命有如召公日辟國/百里今也日蹙國百里播穫堂構豈云易哉書大誥/曰若考
作室既底法厥子乃弗肯堂矧肯構厥/父菑厥子乃弗肯播矧肯穫易以䜴翻
魏尉元以彭城兵荒之後公私困竭請𤼵冀相濟兖四
州粟相息亮翻/濟子禮翻取張永所弃船九百艘㳂清運載以賑
新民新民謂新取徐州之民謂㳂清水/而運載也艘蘇遭翻賑津忍翻魏朝從之朝直/遥翻
魏東平王道符反於長安殺副將駙馬都尉萬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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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副將副鎭將也/將即亮翻下同丙午司空和其奴等將殿中兵討之
丁未道符司馬叚太陽攻道符斬之以安西將軍陸眞
為長安鎮將以撫之道符翰之子也秦王翰死於正/平宗愛之禍
閏月魏以頓丘王李峻為太宰 沈文秀崔道固為土
人所攻土人謂青冀/二州之人遣使乞降於魏使疏吏翻降/戸江翻下同且請
兵自救 二月魏西河公石自懸瓠引兵攻汝隂太守
張超不克此汝隂郡盖猶治汝隂也當在隋蔡州新蔡/縣界守式又翻 考異曰宋帝紀云索虜冦
汝隂太守張景遠擊破之景遠即超也宋畧七月/張景遠先卒汝隂城又䧟亦誤也今從後魏書退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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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項陳項本二邑時陳/郡治項因曰陳項議還長社待秋擊之鄭羲曰張
超蟻聚窮命糧食已盡不降當走可翹足而待也今弃
之遠去超修城浚隍積薪儲榖更來恐難圖矣石不從
遂還長社為石再攻汝/隂不克張夲 初尋陽既平帝遣沈文秀弟
文炳以詔書諭文秀又遣輔國將軍劉懷珍將馬歩三
千人與文炳偕行未至值張永等敗退懷珍還鎮山陽
文秀攻青州刺史明僧暠僧暠起兵見上卷/上年暠古老翻帝使懷珍
帥龍驤將軍王廣之將五百騎歩卒二千人浮海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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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讀曰卒驤思將翻/將即亮翻騎竒寄翻至東海僧暠已退保東萊懷珍進
據朐城衆心兇懼欲且保郁洲兇許拱翻兇恐懼聲朐/城漢東海之胊縣城也
水經註曰胊山西側有朐縣故城東/北海中有大洲故謂之郁洲胊音劬懷珍曰文秀欲以
青州歸索虜索昔/各翻計齊之士民安肯甘心左祍邪今揚
兵直前宣布威德諸城可飛書而下柰何守此不進自
為沮撓乎沮在呂翻撓/奴教翻屈也遂進至黔陬黔陬縣前漢屬琅/邪郡後漢屬東萊
郡晉屬城陽郡宋屬高密郡陬子矦翻隋志膠州膠西/縣舊曰黔陬杜佑曰漢黔陬縣故城在密州諸城縣東
北/文秀所署高密平昌二郡太守弃城走高密漢郡平/昌郡魏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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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城陽立宋志高密郡領黔陬淳于高密夷安營陵昌/安平昌郡領安邱平昌東武琅邪朱虛五代志黔陬縣
舊置平/昌郡懷珍送致文炳逹朝廷意文秀猶不降降戸江/翻下同
百姓聞懷珍至皆喜文秀所署長廣太守劉桃根將數
千人戍不其城不其縣前漢屬琅邪郡後漢屬東萊郡/晉分屬長廣郡唐萊州膠水縣即長廣
郡地章懷太子賢曰不其故城/在今萊州即墨縣西南其音基懷珍軍於洋水水經巨/洋水出
朱虛縣東㤗山北過縣西北過臨朐縣東又北過劇縣/西又東北過壽光縣西又東北入于海師古曰洋音祥
衆謂且宜堅壁伺隙懷珍曰今衆少糧竭少詩/沼翻懸軍深
入正當以精兵速進掩其不備耳乃遣王廣之將百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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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不其城㧞之文秀聞諸城皆敗乃遣使請降使䟽/吏翻帝
復以為青州刺史崔道固亦請降復以為冀州刺史懷
珍引還懷珍既還兵勢不接故青冀/二州尋為魏有復扶又翻 魏濟隂王小新
成卒濟子/禮翻 沈攸之之自彭城還也留長水校尉王𤣥
載守下邳校户/教翻積射將軍沈韶守宿豫睢陵淮陽皆留
兵戍之𤣥載𤣥謨之從弟也王𤣥謨以功名著於太/祖世祖二朝從才用翻時
東平太守申纂守無鹽幽州刺史劉休賔守梁鄒梁鄒/縣漢
屬濟/南府幷州刺史清河房崇吉守升城魏收志東太原郡/太原縣治升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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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唐濟州/長清縣界輔國將軍清河張讜守團城水經注琅邪/郡東莞縣春
秋之鄆邑今有鄆亭/在團城東北四十里及兖州刺史王整蘭陵太守桓忻
沈約志蘭陵太守/治昌慮漢舊縣也肥城糜溝垣苖等戍皆不附於魏肥/城
縣前漢属㤗山郡後漢屬濟北郡晉罷宋復置濟北郡/于肥城魏收志糜溝垣苖二城亦在東太原郡太原縣
界又據水經注濟水自平隂城西東北流逕垣苖城西/東武帝西征長安令垣苖鎮此故俗以為稱濟水又東
北過盧縣北賢曰肥城縣故城在今濟州平隂縣東南/則此三戍皆在漢太山郡盧縣及肥城縣界至後漢和
帝永安二年始分/太山為濟北郡休賔乘民之兄子也劉乘民見/上卷上年魏遣
平東將軍長孫陵等將兵赴青州長知/兩翻征南大將軍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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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白曜將騎五萬為之繼援白曜燕太祖之𤣥孫也燕/王
皝廟號/太祖白曜至無鹽欲攻之將佐皆以為攻具未備不
宜遽進左司馬范陽酈範曰今輕軍遠襲深入敵境豈
宜淹緩且申纂必謂我軍來速不暇攻圍將不為備師/速
而疾者畧也畧謂畧地也無暇於攻城圍/邑白曜以形形申纂故料其不為備也今若出其不
意可一鼓而克白曜曰司馬䇿是也乃引兵偽退申纂
不復設備白曜夜中部分復扶又翻/分扶問翻三月甲寅旦攻城
食時克之纂走追擒殺之死考異曰宋畧云七月纂戰/ 葢贈官之月今從魏帝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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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曜欲盡以無鹽人為軍賞酈範曰齊形勝之地宜遠
為經略今王師始入其境人心未洽連城相望咸有拒
守之志苟非以徳信懷之未易平也易以/豉翻白曜曰善皆
免之白曜將攻肥城酈範曰肥城雖小攻之引日勝之
不能益軍勢不勝足以挫軍威彼見無鹽之破死傷塗
地不敢不懼若飛書告諭縱使不降亦當逃散此即李/左車教
韓信以破趙之勢而喻燕/故智也降戸江翻下同白曜從之肥城果潰獲粟三
十萬斛白曜謂範曰此行得卿三齊不足定也遂取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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苖糜溝二戍一旬中連㧞四城威震齊土史言慕容白/曜能用酈範
之計以/取勝 丙子以尚書左僕射蔡興宗為郢州刺史
房崇吉守升城勝兵者不過七百人勝音升任也勝兵/者謂能操五兵而
戰/也慕容白曜築長圍以攻之自二月至于夏四月乃克
之白曜忿其不降欲盡阬城中人參軍事昌黎韓麒麟
諫曰今勍敵在前而阬其民勍渠/京翻自此以東諸城人自
為守不可克也師老粮盡外冦乘之此危道也白曜乃
慰撫其民各使復業崇吉脱身走崇吉母傅氏申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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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氏與濟州刺史盧度世有中表親然已踈遠濟子/禮翻及
為魏所虜度世奉事甚恭贍給優厚親者毋失其為親/故者毋失其為故
其盧度世/之謂乎度世閨門之内和而有禮雖世有屯夷屯陟/倫翻
多難也夷/平易也家有貧富百口怡怡豐儉同之史言盧度/世有行崔
道固閉門拒魏沈文秀遣使迎降於魏請兵援接白曜
欲遣兵赴之酈範曰文秀室家墳墓皆在江南沈文秀/吳興武
康/人擁兵數萬城固甲堅彊則拒戰屈則遁去我師未逼
其城無朝夕之急何所畏忌而遽求援軍且觀其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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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下而色愧語煩而志怯此必挾詐以誘我不可從也
春秋之時諸侯交兵謀人之軍師者多能/以此覘敵酈範亦祖其故智耳誘音酉不若先取歴
城克般陽般陽縣漢属濟南郡應劭曰有般水之陽師/古曰般音盤劉煦曰唐淄州淄川縣漢盤陽
縣/也下梁鄒平樂陵晉武帝分平原立樂陵郡宋文帝置/樂陵郡於故千乘地皆在隋唐青州
界/然後案兵徐進不患其不服也白曜曰崔道固等兵
力單弱不敢出戰吾通行無礙直抵東陽彼自知必亡
故望風求服夫又何疑範曰歴城兵多糧足非朝夕可
拔文秀坐據東陽為諸城根本今多遣兵則無以攻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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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少遣兵則不足以制東陽少詩/沼翻若進為文秀所拒退
為諸城所邀腹背受敵必無全理願更審計無墮賊彀
中彀古候翻張子厚曰彀指拇也彀弓旣持滿以指拇/為度而𤼵矢以志於中墮彀中者言敵彀弓指我而
我不知避則矢必/集于我而受其害白曜乃止文秀果不降魏尉元上表
稱彭城賊之要藩不有重兵積粟則不可固守若資儲
旣廣雖劉彧師徒悉起不敢窺淮北之地彧於/六翻又言若
賊向彭城必由清泗過宿豫歴下邳趨青州亦由下邳
泝水經東安東安縣前漢屬城陽國後漢屬琅琊郡晉/屬東莞郡惠帝元康七年分東莞置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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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唐沂州沂水縣即/東安郡地趨七喻翻此數者皆為賊用師之要今若先
定下邳平宿豫鎮淮陽戍東安則青冀諸鎮可不攻而
克若四城不服青冀雖拔百姓狼顧猶懷僥倖之心僥/堅
堯/翻臣愚以為宜釋青冀之師先定東南之地斷劉彧北
顧之意斷丁/管翻絶愚民南望之心夏水雖盛無津途可由
冬路雖通無高城可固如此則淮北自舉暫勞永逸兵
貴神速乆則生變若天雨旣降彼或因水通運粮益衆
規為進取恐近淮之民翻然改圖青冀二州猝未可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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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攸考異曰尉元傳先上表論取四城利害後乃云沈/ 之欲援下邳遣孔道恭擊破之按元以㤗始二年
九月受詔救薛安都此表云受命出疆再離寒暑又云/今雖向熱猶可行師則似上表時在四年春末夏初也
又按沈攸之以三年八月出師尋即敗退則上表當在/攸之敗後今此表但言陳顯逹循宿豫不言攸之救下
邳又慕容白曜以四年二月十七日㧞歴城而此表欲/釋青冀之師先定東南之地則此表不在其年春末夏
初决矣盖再當作載是語助之/辭非謂兩經寒暑也故置於此 五月壬戌以太子詹
事袁粲為尚書右僕射 沈攸之自送運米至下邳沈/攸
之自淮隂/至下邳魏人遣清泗間人詐攸之云薛安都欲降降/戸
江/翻求軍迎接軍副吳喜請遣千人赴之攸之不許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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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益多喜固請不已攸之乃集來者告之曰君諸人
旣有誠心若能與薛徐州子弟俱來者皆即假君以本
鄉縣唯意所欲如其不爾無為空勞往還自是一去不
返以攸之知/其情也攸之使軍主彭城陳顯逹將千人助戍下
邳而還將即亮翻下同還/從宣翻又如字薛安都子令伯亡命梁雍之
間雍於/用翻聚黨數千人攻䧟郡縣秋七月雍州刺史巴陵
王休若遣南陽太守張敬兒等擊斬之 上復遣中領
軍沈攸之等擊彭城攸之以為清泗方涸糧運不繼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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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以為不可使者七返上怒强遣之復扶又翻强其兩/翻 考異曰宋沈
攸之傳宋畧皆云帝怒攸之云卿若不行便可使吳喜/獨去按喜傳乃無與攸之討彭城事後魏書作吳僖公
不知即吳喜為别一人也按南/史亦有謂吳喜為吳喜公者八月壬寅以攸之行南
兖州刺史將兵北出使行徐州事蕭道成將千人鎮淮
隂去年僑立徐州於鍾離今使蕭/道成屯淮隂為沈攸之後鎮道成收飬豪俊賔客
始盛為後蕭道成/取宋張本魏之入彭城也事見上/卷上年垣崇祖將部
曲奔朐山據之魏收曰胊縣漢屬東海晉曰臨朐屬琅/琊郡有朐山臨海濱今按晉志臨朐屬
東莞郡後魏復曰朐/屬琅邪郡朐音劬遣使來降蕭道成以為朐山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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朐山瀕海孤絶人情未安崇祖浮舟水側欲有急則逃
入海魏東徐州刺史成固公戍圂城魏收地形志魏置/南青州於圂城圂
城當在唐沂州沂/水縣界圂戸困翻崇祖部將有罪亡降魏成固公遣歩
騎二萬襲朐山將即亮翻降户江/翻騎竒寄翻下同去城二十里崇祖方
出送客城中人驚懼皆下船欲去崇祖還謂腹心曰虜
非有宿謀承叛者之言而來耳易誑也易以豉翻/誑居况翻今得
百餘人還事必濟矣但人情一駭不可歛集卿等可亟
去此一里外大呼而來云艾塘義人已得破虜呼火故/翻艾塘
[132-12a]
當在唐海州懷仁縣界北齊於此置義/塘郡宋人謂淮北起兵拒魏者為義人須戍軍速往相
助逐之舟中人果喜爭上岸上時/掌翻崇祖引入據城遣羸
弱入島島海中山也/羸倫為翻人持兩炬火登山鼔譟魏參騎以
為軍備甚盛乃退參騎候/騎也上以崇祖為北琅邪蘭陵二
郡太守垣榮祖亦自彭城奔朐山以奉使不效奉使説/薛安都
見上卷/上年畏罪不敢出往依蕭道成於淮隂榮祖少學騎
射或謂之曰武事可畏謂矢石交乎前生死在/於須㬰也少詩照翻何不學
書榮祖曰昔曹公父子上馬橫槊下馬談詠謂魏王操/及文帝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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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也上時掌/翻槊色角翻此於天下可不負飲食矣君輩無自全之
伎伎渠綺翻/能也藝也何異犬羊乎此犬羊直謂其/無防身之術耳劉善明從弟
僧副將部曲二千人避魏居海島道成亦召而撫之從/才
用/翻 魏於天宫寺作大像高四十三尺高居/傲翻用銅十萬
斤黃金六百斤 魏尉元遣孔伯恭帥歩騎一萬拒沈
攸之帥讀曰率/騎竒寄翻又以攸之前敗所䘮士卒瘃墮膝行者
悉還攸之以沮其氣䘮息浪翻瘃陟玉翻/寒瘡也沮在呂翻上尋悔遣攸
之等復召使還復扶/又翻攸之至焦墟去下邳五十餘里陳
[132-13a]
顯逹引兵迎攸之至睢清口清水合於泗水故泗水亦/得清水之名水經注泗水
過下邳縣西又東南得睢水口泗水又/東南入于淮水故謂之睢清口睢音雖伯恭擊破之攸
之引兵退伯恭追擊之攸之大敗龍驤將軍姜彦之等
戰没攸之創重驤思將翻/創初良翻入保顯逹營丁酉夜衆潰攸
之輕騎南走委弃軍資器械以萬計還屯淮隂尉元以
書諭徐州刺史王𤣥載𤣥載弃下邳走沈攸之留王𤣥/載戍下邳因領
徐州/刺史魏以隴西辛紹先為下邳太守守式/又翻紹先不尚苛
察務舉大綱教民治生禦㓂而已由是下邳安之治直/之翻
[132-13b]
孔伯恭進攻宿豫宿豫戍將魯僧遵亦弃城走魏將孔
大恒等將千騎南攻淮陽淮陽太守崔武仲焚城走尉/元
取下邳等城不愆于素使沈攸之不敗於再舉元亦未/敢輕動也淮陽太守治角城角城在唐泗州宿遷縣界
宿遷即宿豫/唐避諱改焉慕容白曜進屯瑕邱崔道固之未降也降/户
江翻/下同綏邉將軍房法壽為王𤣥邈司馬屢破道固軍歴
城人畏之崔道固鎮歴城/其軍皆歴城人及道固降皆罷兵道固畏法
壽扇動百姓廹遣法壽使還建康會從弟崇吉自升城
來從才/用翻以母妻為魏所獲謀於法壽法壽雅不欲南行
[132-14a]
雅素/也怨道固廹之時道固遣兼治中房靈賔督清河廣
川二郡事戍磐陽法壽乃與崇吉謀襲磐陽據之降於
慕容白曜以贖崇吉母妻道固遣兵攻之白曜自瑕邱
遣將軍長孫觀救磐陽磐陽即/盤陽道固兵退白曜表冠軍
將軍韓麒麟與法壽對為冀州刺史冠古/玩翻以法壽從弟
靈民思順靈悦伯憐伯玉叔玉思安㓜安等八人皆為
郡守此冀州即宋所置冀州以命法夀郡守即守冀州所/領廣川平原清河樂陵魏郡河間頓丘髙陽勃海皆
僑郡/也白曜自瑕邱引兵攻崔道固於歴城遣平東將軍
[132-14b]
長孫陵等攻沈文秀於東陽道固拒守不降白曜築長
圍守之陵等至東陽文秀請降陵等入其西郭縱士卒
暴掠文秀悔怒閉城拒守擊陵等破之傳考異曰文秀/ 云八月虜蜀
郡公㧞式入西郭/今從慕容白曜傳陵等退屯清西屢進攻城不克 癸
卯大赦 戊申魏主李夫人生子宏夫人惠之女也李/惠
盖李貴人兄弟貴人魏主之母賜死見一百二十八卷/宋孝建三年夫人則惠之女而宏之母也宏是為魏孝
文/帝馮太后自撫飬宏頃之還政於魏主魏主始視國事
勤於為治治直/吏翻賞罰嚴明㧞清節黜貪汙於是魏之牧
[132-15a]
守始有以廉潔著聞者 太中大夫徐爰自太祖時用
事徐爰事始一百二十六/卷文帝元嘉二十八年素不禮於上上銜之詔數其
姦佞之罪數所/其翻徙交州 冬十月辛巳詔徙義陽王昶
為晉熈王昶丑兩翻考異曰宋帝/紀在十一月今從宋畧使員外郎李豐以金
千兩贖昶於魏昶奔魏見一百/三十卷元年魏人弗許使昶與上書
為兄弟之儀上責其不稱臣不荅魏主復使昶與上書
復扶又翻下/復攻復以同昶辭曰臣本實彧兄昶文帝第九子帝/文帝第十一子未
經為臣若改前書事為二敬既稱臣於魏復稱臣/於宋是為二敬也茍或
[132-15b]
不改彼所不納臣不敢奉詔乃止魏人愛重昶凡三尚
公主 十一月乙卯分徐州置東徐州以輔國將軍張
讜為刺史張讜時守團城就置東徐/州以刺史命之讜音黨十二月庚戌以幽
州刺史劉休賔為兖州刺史時兖州之境已沒於魏劉/休賔守梁鄒就以刺史命
也/休賔之妻崔邪利之女也生子文曄與邪利皆沒於
魏邪利没於魏見一百二十/五卷文帝元嘉二十七年慕容白曜將其妻子至梁
鄒城下示之休賔密遣主簿尹文逹至歴城見白曜且
視其妻子休賔欲降而兄子聞慰不可白曜使人至城
[132-16a]
下呼曰劉休賔數遣人來見僕射約降呼火故翻數所/角翻降戸江翻
何故違期不至由是城中皆知之共禁制休賔不得降
魏兵圍之 魏西河公石復攻汝隂今年春石攻/汝隂不克汝隂
有備無功而還還從宣翻/又如字常珍竒雖降於魏實懷貳心
劉勔復以書招之會西河公石攻汝隂珍竒乘虛燒劫
懸瓠驅掠上蔡安成平輿三縣民屯於灌水水經注灌/水導源廬
江金蘭縣西北東陵郷大蘇山東北逕蓼縣故城/西而北注决水許愼曰灌水出雩婁縣輿音預
四年春正月己未上祀南郊大赦 魏汝陽司馬趙懷
[132-16b]
仁帥衆㓂武津汝陽司馬汝陽郡司馬也沈約曰武津/縣屬汝陽郡何志不注置立在隋唐上
蔡縣界帥/讀曰率豫州刺史劉勔遣龍驤將軍申元德擊破之
又斬魏于都公閼于㧞於汝陽臺東魏收地形志汝陽/郡汝陽縣有章華
臺此書汝陽臺者盖以/别南郡之章華臺也獲運車千三百乘乘䋲/證翻魏復㓂
義陽復扶/又翻勔使司徒參軍孫臺瓘擊破之臺瓘當/作曇瓘淮西
民賈元友上書陳伐魏取陳蔡之䇿宋豫州淮西之地/春秋陳蔡之地也
上以其書示劉勔勔上言元友稱虜主㓜弱内外多難
難乃/旦翻天亡有期臣以為虜自去冬蹈藉王土磐據數郡
[132-17a]
百姓殘亡今春以來連城圍逼國家未能復境何暇滅
虜元友所陳率多夸誕狂謀皆無事實言之甚易行之
甚難易以/豉翻臣竊尋元嘉以來傖荒遠人多干國議負檐
歸闕傖助庚翻/檐丁濫翻皆勸討虜從來信納皆貽後悔境上之
人唯視强弱王師至彼必壺漿候塗裁見退軍便抄截
蜂起抄楚/交翻此前後所見明驗非一也上乃止史言劉勔/諳識邊情
魏尉元遣使説東徐州刺史張讜讜以團城降魏魏/已
得彭城又得團城故因宋所置東徐州以命讜據水經/注東莞郡治團城城在春秋之鄆邑西南四十里魏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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徙東徐州治下/邳説輸芮翻魏以中書侍郎高閭與讜對為東徐州
刺史考異曰尉元傳沈攸之旣走元以書諭王𤣥載𤣥/載與魯僧遵崔武仲楊繼皆走遂以高閭與張讜
對為東徐州刺史按三年十一月乙卯始以讜/為東徐州刺史則於時未降魏也故置於此李璨與
畢衆敬對為東兖州刺史宋兖州治瑕邱畢衆敬以瑕/邱降魏魏以為東兖州盖先
已有兖/州也元又説兖州刺史王整說輸芮翻沈約曰宋失/淮北僑立兖州寄治淮
隂時蕭道成鎮淮隂王整盖屯徐州界領兖州刺史耳/此時宋魏交兵疆吏能自守者即以州刺史命之無常
處/也蘭陵太守桓忻整忻皆降於魏魏以元為開府儀同
三司都督徐南北兖三州諸軍事徐州刺史鎮彭城兖/州
[132-18a]
治瑕邱以王整新/降故分南北兖召薛安都畢衆敬入朝朝直/遥翻至平城
魏以上客待之羣從皆封矦賜第宅資給甚厚從才/用翻
慕容白曜圍歴城經年二月庚寅拔其東郭癸巳崔道
固面縳出降道考異曰宋畧云丙申索虜䧟歴城執崔/ 固按後魏列傳道固表云以今月十四
日臣東郭失守以十七日面縳/請罪長歴是月丁丑朔今從之白曜遣道固之子景業
與劉文曄同至梁鄒劉休賔亦出降白曜送道固休賔
及其僚属於平城 辛丑以前龍驤將軍常珍竒為都
督司北豫二州諸軍事司州刺史魏西河公石攻之珍
[132-18b]
竒單騎奔壽陽常珍竒自灌水奔壽陽驤/思將翻騎竒寄翻下同 乙巳車騎
大將軍曲江莊公王𤣥謨卒曲江縣漢屬桂陽郡宋屬/廣興公相謚法屢征殺伐
曰莊武征而/不遂曰莊 三月魏慕容白曜進圍東陽白曜旣得/歴城始進
圍東陽用酈/範之計也上以崔道固兄子僧祐為輔國將軍將兵
數千從海道救歴城至不其聞歴城已沒遂降於魏將/即
亮翻其音基/降戸江翻交州刺史劉牧卒州人李長仁殺牧北來
部曲據州反自稱刺史 廣州刺史羊希使晉康太守
沛郡劉思道伐俚晉穆帝永和七年分蒼梧立晉康郡/今端州即其地李延壽曰記云南方
[132-19a]
曰蠻有不火食者矣然其種類非一與華人錯居其流/曰蜑曰獽曰俚曰獠曰㐌居無君長隨山洞而居俚音
里/思道違節度失利希遣收之思道帥所領攻州帥讀/曰率
希兵敗而死龍驤將軍陳伯紹將兵伐俚還擊思道擒
斬之驤思將翻/將即亮翻希𤣥保之兄子也羊𤣥保見一百二十/三卷文帝元嘉十七
年/ 夏四月己卯復減郡縣田租之半復扶/又翻 徙東海
王禕為廬江王山陽王休祐為晉平王上以廢帝謂禕
為驢王見一百三/十卷元年故以廬江封之 劉勔敗魏兵於許
昌敗補/邁翻 魏以南郡公李惠為征南大將軍儀同三司
[132-19b]
都督關右諸軍事雍州刺史進爵為王雍於/用翻 五月乙
卯魏主畋于崞山遂如繁畤崞山縣即漢晉鴈門之崞/縣魏曰崞山天平二年分
屬繁畤郡隋志鴈門崞縣有崞山據水經注山在繁畤/之西灅水之南孟康曰崞音郭九域志繁畤縣在代州
之東六/十里辛酉還宫 六月魏以昌黎王馮熈為太𫝊熈
太后之兄也 秋七月庚申以驍騎將軍蕭道成為南
兖州刺史代沈攸之也南兖州治廣/陵驍堅堯翻騎竒寄翻 八月戊子以南
康相劉勃為交州刺史相息/亮翻 上以沈文秀之弟征北
中兵參軍文靜為輔國將軍綂高密等五郡軍事五郡/盖高
[132-20a]
密平昌長廣/東海東莞也自海道救東陽至不其城為魏所斷其音/基斷
丁管/翻因保城自固魏人攻之不克辛卯分青州置東青
州以文靜為刺史 九月辛亥魏立皇叔楨為南安王
楨音/貞長壽為城陽王太洛為章武王休為安定王 冬
十月癸酉朔日有食之發諸州兵北伐 十一月李長
仁遣使請降使䟽吏翻/降戸江翻自貶行州事許之 十二月魏
人㧞不其城殺沈文靜入東陽西郭 義嘉之亂巫師
請𤼵修寧陵戮𤣥宫為厭勝是嵗改葬昭太后昭太后/陵曰修
[132-20b]
寧晉安王子勛於昭后孫也改元義嘉南史曰修/寜陵在孝武陵東南厭衣檢翻又益渉翻禳也 先
是中書侍郎舍人皆以名流為之史曰先是謂元嘉以/前通鑑因而書之先
悉薦/翻太祖始用寒士秋當秋當人姓名姓譜/秋姓秋胡之後世祖猶雜
選士庻巢尚之戴法興皆用事士謂巢尚之庻謂/戴法興皆俱也及上
即位盡用左右細人細微也纎也小也細/人言纎微小人也遊擊將軍阮
佃夫中書通事舍人王道隆員外散騎侍郎楊運長等
並參預政事權亞人主巢戴所不及也佃夫尤恣橫人
有順迕禍福立至佃音田散悉亶翻騎竒寄翻横下孟/翻迕五故翻謂順之則有福迕之則
[132-21a]
有/禍大納貨賂所餉減二百匹絹則不報書園宅飲饌過
於諸王妓樂服飾宫掖不如也朝士貴賤莫不自結僕
𨽻皆不次除官捉車人至虎賁中郎將馬士至員外郎
捉車人持車者馬士控馬者員外郎謂員外散騎郎也/饌離戀翻又雛皖翻妓渠織翻朝直遥翻賁音奔將即
亮/翻
五年春正月癸亥上耕藉田大赦 沈文秀守東陽魏
人圍之三年㤗始三年魏始攻文秀/至此時首尾渉三年也外無救援士卒晝
夜拒戰甲胄生蟣蝨無離叛之志乙丑魏人㧞東陽史/言
[132-21b]
沈文秀善守以援兵/不接而没蟣居豨翻文秀解戎服正衣冠取所持節坐
齋内魏兵交至問沈文秀何在文秀厲聲曰身是身猶/今人
言/我魏人執之去其衣去羌/呂翻縳送慕容白曜使之拜文秀
曰各兩國大臣何拜之有白曜還其衣為之設饌鎻送
平城魏主數其罪而宥之爲于偽翻數所具翻數其罪/者以文秀既迎降復拒守也
待為下客給惡衣䟽食䟽食粗飯也/食祥吏翻旣而重其不屈稍
嘉禮之拜外都下大夫外都下大夫外都大官/之屬僚也拓䟦氏所置於是青
冀之地盡入於魏矣 戊辰魏平昌宣王和其奴卒
[132-22a]
二月己卯魏以慕容白曜為都督青齊東徐三州諸軍
事征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青州刺史宋置冀州於/歴城魏既得
之改為齊州綂東魏東平原東清河廣川濟/南東太原六郡東徐州綂東安東莞二郡進爵濟南
王濟子/禮翻白曜撫御有方東人安之荀卿有言兼并易也/堅凝之難魏并青徐
淮北四州之民未忘宋也惟其撫御有方民安其生/不復引領南望矣書云撫我則后虐我則仇信哉魏
自天安以來㤗始二年魏/改元天安比嵗旱饑重以青徐用兵山
東之民疲於賦役比昆至翻重直用翻師之所聚荆棘/生焉大兵之後必有凶年豈謂是邪
顯祖命因民貧富為三等輸租之法等為三品上三品
[132-22b]
輸平城中輸它州下輸本州又魏舊制常賦之外有雜
調十五至是悉罷之由是民稍贍給調徒釣翻史言/魏能紓民力
河東柳欣慰等謀反欲立太尉廬江王禕禕自以於帝
為兄而帝及諸兄弟皆輕之遂與欣慰等通謀相酬和
禕吁韋翻/和戸卧翻征北諮議參軍杜㓜文告之丙申詔降禕為
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南豫州刺史出鎭宣城帝遣
腹心楊運長領兵防衛欣慰等並伏誅 三月魏人冦
汝隂太守楊文萇擊却之 夏四月丙申魏大赦 五
[132-23a]
月魏徙青齊民於平城置升城歴城民望於桑乾立平
齊郡以居之據崔道固傳立平齊郡於平城西北北新/城五代志馬邑郡雲内縣後魏立平齊郡
乾音/干自餘悉為奴婢分賜百官魏沙門綂曇曜奏沙門/綂猶
今之僧錄/曇徒含翻平齊戸及諸民有能嵗輸榖六十斛入僧曹
者即為僧祇户粟為僧祇粟遇凶嵗賑給飢民又請民
犯重罪及官奴以為佛圖戸以供諸寺洒掃魏主並許
之於是僧祇戸粟及寺戸徧於州鎭矣魏自北方并有/諸夏亦依魏晉
制置諸州刺史其西北被邊夷晉雜居之地則置/鎮將以鎮之祇翹移翻史言魏割民力以奉釋氏 六
[132-23b]
月魏立皇子宏為太子 癸酉以左衛將軍沈攸之為
郢州刺史 上又令有司奏廬江王禕忿懟有怨言懟/直
類/翻請窮治不許治直/之翻丁丑免禕官爵遣大鴻臚持節奉
詔責禕臚陵/如翻因逼令自殺子輔國將軍充明廢徙新安
冬十月丁卯朔日有食之 魏頓邱王李峻卒 十
一月丁未魏復遣使來修和親自是信使嵗通自元嘉/之末南
北不復通好帝即位之三年四年再遣聘使/是嵗魏使來復通好復扶又翻使䟽吏翻 閏月戊
子以輔師將軍孟陽為兖州刺史始治淮隂是嵗改輔/國將軍為
[132-24a]
輔師將軍兖州本治瑕邱既入於魏始治淮隂蕭子顯/曰淮隂縣前漢屬臨淮郡後漢屬下邳國晉屬廣陵郡
穆帝永和中荀羡北討鮮卑以淮隂舊鎮地形都要水/陸交通乃營邱城池是時既失淮北遂為重鎮後為北
兖州治所九域志楚州/淮隂縣在州西四十里 十二月戊戌司徒建安王休
仁解揚州休仁年與上鄰亞素相友愛景和之世上頼
其力以脱禍事見上/卷元年及㤗始初四方兵起休仁親當矢
石克成大功事亦見上卷/元年二年任揔百揆親寄甚隆由是朝
野輻凑上漸不悦為帝殺休仁張/本朝直遥翻休仁悟其㫖故表解
揚州己未以桂陽王休範為揚州刺史 分荆州之巴
[132-24b]
東建平益州之巴西梓潼郡置三巴校尉治白帝校戸/教翻
先是三峽蠻獠嵗為抄暴故立府以鎭之先悉薦翻抄/楚交翻府謂
三巴校/尉府也上以司徒參軍東莞孫謙為巴東建平二郡太
守謙將之官敕募千人自隨謙曰蠻夷不賔盖待之失
節耳何煩兵役以為國費固辭不受至郡開布㤙信蠻
獠翕然懷之獠魯/皓翻競餉金寳謙皆慰諭不受 臨海賊
帥田流自稱東海王剽掠海鹽殺鄞令帥所類翻剽匹/妙翻鄞縣自漢
以來屬會稽郡師古曰/鄞音牛斤翻今屬明州東土大震
[132-25a]
六年春正月乙亥初制間二年一祭南郊間一年一祭
明堂昔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三嵗一郊始於漢武帝平帝元始中始行祫
祭明堂之禮明帝永平初始盛其儀亦曰宗祀公羊傳/曰古者五年而再殷祭謂祫祭也然古之所謂祫者合
祭於太祖之廟而明堂宗祀則嚴父以配帝此先儒之/説所以異也蔡邕謂明堂即太廟盖有見於此歟然明
堂九室而太廟七室則又不得而合也/間年一祭非古也故曰初制間古莧翻 二月壬寅以
司徒休仁為太尉領司徒固辭辭者以上不恱也/然終不能免於禍 癸
丑納江智淵孫女為太子妃甲寅大赦令百官皆獻物
始興太守孫㤗伯止獻琴書上大怒封藥賜死既而原
[132-25b]
之 魏以東郡王陸定國為司空定國麗之子也宗愛/之亂
陸麗有立嫡之功/乙渾之亂麗死之 魏主遣征西大將軍上黨王長孫
觀擊吐谷渾長知两翻吐從/暾入聲谷音浴 夏四月辛丑魏大赦
戌申魏長孫觀與吐谷渾王拾寅戰於曼頭山隋伐吐/谷渾置
河源郡有曼頭城盖因山得名也考/異曰宋本紀作拾虔今從後魏書拾寅敗走遣别駕康
盤龍入貢魏主囚之 癸亥立皇子爕為晉熈王奉晉
熈王昶後昶時/在魏 五月魏立皇弟長樂為建昌王樂音/洛
六月癸卯以江州刺史王景文為尚書左僕射揚州
[132-26a]
刺史以尚書僕射袁粲為右僕射上宫中大宴祼婦人
而觀之祼即/果翻王后以扇障面上怒曰外舍寒乞寒乞猶/言寒陋
也/今共為樂何獨不視后曰為樂之事其方自多豈有
姑姊妹集而祼婦人以為笑外舍之樂雅異於此樂音/洛
上大怒遣后起后兄景文聞之曰后在家劣弱今叚遂
能剛正如此 南兖州刺史蕭道成在軍中乆據蕭子/顯齊書
文帝元嘉十九年遣道成/討竟陵蠻則在軍中乆矣民間或言道成有異相當為
天子齊書言道成姿表竒異龍顙/鐘聲鱗文遍體相息亮翻上疑之徵為黃門侍
[132-26b]
郎越騎校尉騎竒寄翻/校戸教翻道成懼不欲内遷而無計得留
冠軍參軍廣陵荀伯玉勸道成遣數十騎入魏境安置
標榜道成時假冠軍將軍以/伯玉為參軍冠古玩翻魏果遣遊騎數百履行境
上行下/孟翻道成以聞上使道成復本任秋九月命道成遷
鎮淮隂按三年八月蕭道成以行徐州事鎮淮隂以沈/攸之北伐使為後鎮也攸之北還道成代為南
兖州刺史鎮廣陵/今復使遷鎮淮隂以侍中中領軍劉勔為都督南徐兖
等五州諸軍事鎭廣陵 戊寅立總明觀置祭酒一人
儒𤣥文史學士各十人文帝元嘉十五年立儒𤣥文史/四學今置總明觀祭酒以撫之
[132-27a]
觀古/玩翻 柔然部眞可汗侵魏可從刋入/聲汗音寒魏主引羣臣議
之尚書右僕射南平公目辰曰若車駕親征京師危懼
不如持重固守虜懸軍深入糧運無繼不乆自退遣將
追擊破之必矣將即/亮翻給事中張白澤曰蠢爾荒愚輕犯
王略杜預曰畧界也毛/晃曰畧封界也若鑾輿親行必望麾崩散豈可
坐而縱敵以萬乘之尊嬰城自守非所以威服四夷也
乘繩/證翻魏主從之白澤衮之孫也魏道武之建國/也張衮有功焉魏主使
京兆王子推等督諸軍出西道任城王雲等督諸軍出
[132-27b]
東道任音/壬汝隂王天賜等督諸軍為前鋒隴西王源賀
等督諸軍為後繼鎭西將軍呂羅漢等掌留臺事諸將
會魏主於女水之濵將即/亮翻與柔然戰柔然大敗乘勝逐
北斬首五萬級降者萬餘人獲戎馬器械不可勝計勝/音
升/旬有九日往返六千餘里改女水曰武川按魏紀女/水當在長
川之西赤城之西北後魏置武川鎮隋書宇文述代郡/武川人代郡指代郡平城也魏都平城謂之代都代都
以北列置鎮將其後罷/鎭置州則武川屬代郡司徒東安王劉尼坐昏醉軍陳
不整免官陳讀/曰陣壬申還至平城是時魏百官不給禄少
[132-28a]
能以廉白自立者前言魏主㧞清節黜貪汙魏之牧守/始有以㢘潔著聞者此言魏之百官
少能以亷白自立盖法行於州/郡未行於朝廷也少詩沼翻魏主詔吏受所監臨羊
一口酒一斛者死與者以從坐論監工/銜翻有能糾告尚書
已下罪狀者隨所糾官輕重授之張白澤諌曰昔周之
下士尚有代耕之禄孟子曰周室班爵祿下士與庻人/在官者同祿祿足以代其耕也
今皇朝貴臣服勤無報若使受禮者刑身受禮謂受羊/酒之禮刑身
謂刑加其身/朝直遥翻糾之者代職臣恐姦人闚望忠臣懈節懈/居
隘/翻如此而求事簡民安不亦難乎請依律令舊法仍班
[132-28b]
祿以酬亷吏魏主乃為之罷新法為于/偽翻冬十月辛卯詔
以世祖繼體䧟憲無遺事見上/卷二年以皇子智隨為世祖子
立為武陵王孝武廟號世祖作考異曰宋本紀作智贊/宋畧作贊列傳 智隨按太宗生子皆筮
之以卦為其/字今從列傳 初魏乙渾專政事見上卷/元年二年慕容白曜頗
附之魏主追以為憾遂稱白曜謀反誅之及其弟如意
初魏南部尚書李敷儀曹尚書李訢蕭子顯曰魏南/部尚書知南邊
州郡儀曹尚書盖知禮儀按魏初有殿中樂部駕部南/部北部五尚書儀曹選曹等尚書中世所置訢許斤翻
少相親善少詩/沿翻與中書侍郎盧度世皆以才能為世祖
[132-29a]
顯祖所寵任參豫機密出納詔命其後訢出為相州刺
史相息/亮翻受納貨賂為人所告敷掩蔽之顯祖聞之檻車
徵訢案驗服罪當死是時敷弟奕得幸於馮太后帝意
已踈之有司以中㫖諷訢告敷兄弟隂事可以得免訢
謂其壻裴攸曰吾與敷族世雖遠恩踰同生今在事勸
吾為此在事謂有司也言在/官而止案敷之事吾情所不忍每引簮自刺
刺七/亦翻解帶自絞終不得死且吾安能知其隂事將若之
何攸曰何為為人死也為為上如字/下于偽翻有馮闡者先為敷
[132-29b]
所敗敗補/邁翻其家深怨之今詢其弟敷之隂事可得也訢
從之又趙郡范
條列敷兄弟事狀凡三十餘條與/標同
音卑/遥翻有司以聞帝大怒誅敷兄弟為馮太后鴆魏主張/夲告李敷兄弟者范
其後告李訢/者亦范也訢得減死鞭髠配役未㡬復為太倉尚
書攝南部事魏中世分殿中尚書所掌倉庫置太倉/尚書掌倉粟事也㡬居豈翻復状又翻敷
順之子也李順以才能事魏太武/而為崔浩所告而誅 魏陽平王新成卒
是嵗命龍驤將軍義興周山圖將兵屯浹口討田流
平之驤思將翻/浹即協翻 柔然攻于闐于闐遣使者素目伽奉
[132-30a]
表詣魏求救魏主命公卿議之皆曰于闐去京師幾萬
里北史曰于闐國去代九千八百里闐徒賢翻/又堂見翻使疏吏翻伽求迦翻㡬居希翻蠕蠕唯
習野掠蠕人/兖翻不能攻城若其可攻尋已亡矣雖欲遣師
勢無所及魏主以議示使者使者亦以為然乃詔之曰
朕應急敇諸軍以拯汝難難乃/旦翻但去汝遐阻必不能救
當時之急汝宜知之朕今練甲飬士一二嵗間當躬帥
猛將為汝除患帥讀曰率/為于偽翻汝其謹脩警堠以待大舉
[132-30b]
資治通鑑卷一百三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