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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卷一百六十八 宋 司馬光 撰
胡三省 音註
陳紀二起上章執徐盡𤣥/黓敦牂凡三年
世祖文皇帝上諱蒨字子華髙祖兄/始興王道譚之長子
天嘉元年春正月癸丑朔大赦改元 齊大赦改元乾
明 辛酉上祀南郊 齊髙陽王湜以滑稽便辟有寵
於顯祖湜常職翻史記索隠曰滑謂亂也稽同也以言/辯㨗之人言非若是言是若非能亂同異也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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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將突梯滑稽如脂如韋崔浩云滑音骨稽流酒器也/轉注吐酒終日不已言出口成章詞不空竭若滑稽之
吐酒故楊雄酒賦云鴟夷滑稽腹如大壺盡日盛酒人/復藉沽是也又姚察云滑稽猶俳諧也滑讀如字稽音
計以其言語滑利智計㨗出故云滑稽也尹焞曰便辟/足恭也朱元晦曰便辟謂習於威儀而不直便毘連翻
辟匹/亦翻常在左右執杖以撻諸王太皇太后深銜之及顯
祖殂湜有罪太皇太后杖之百餘癸亥卒 辛未上祀
北郊 齊主自晉陽還至鄴 二月乙未髙州刺史紀
機自軍所逃還宣城軍所侯瑱/軍前也據郡應王琳涇令賀當
遷討平之王琳至柵口柵口在濡須口之東水導巢湖/今謂之柵江口宋白曰廬州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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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至柵口三百九十/里今謂之新婦口侯瑱督諸軍出屯蕪湖瑱他甸翻/又音鎮
相持百餘日東關春水稍長長知/两翻舟艦得通琳引合肥
漅湖之衆舳艫相次而下艦戶黯翻漅音巢又/子小翻舳艫音逐盧軍勢甚
盛瑱進軍虎檻洲琳亦出船列於江西隔洲而泊明日
合戰琳軍少却退保西㟁少詩/沼翻及夕東北風大起吹其
舟艦並壊沒於沙中浪大不得還浦及旦風静琳入浦
治船治直/之翻瑱等亦引軍退入蕪湖周人聞琳東下遣都
督荆襄等五十二州諸軍事荆州刺史史寜將兵數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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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虛襲郢州孫瑒嬰城自守去年王琳東下留孫瑒守/郢州將即亮翻瑒雉杏翻
又音/暢琳聞之恐其衆潰乃帥舟師東下去蕪湖十里而
泊擊柝聞於陳軍帥讀曰率柝他/各翻聞音問齊儀同三司劉伯球
將兵萬餘人助琳水戰行臺慕容恃德之子子㑹將鐵
騎二千屯蕪湖西㟁為之聲勢騎奇/寄翻丙申瑱令軍中晨
炊蓐食以待之時西南風急琳自謂得天助引兵直趣
建康趣七/喻翻瑱等徐出蕪湖躡其後西南風翻為瑱用琳
擲火炬以燒陳船皆反燒其船逆風而用火攻此/王琳所以敗也瑱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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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以擊琳艦戰船前後置拍/竿以拍敵船又以牛皮冒蒙衝小船以
觸其艦并鎔鐵灑之琳軍大敗軍士溺死者什二三溺/奴
狄/翻餘皆棄船登㟁為陳軍所殺殆盡齊歩軍在西㟁者
自相蹂踐並陷於蘆荻泥淖中蹂人九翻踐慈演翻/淖奴敎翻濘泥也騎
皆棄馬脫走得免者什二三擒劉伯球慕容子㑹斬獲
萬計盡收梁齊軍資器械琳乘舴艋冒陳走舴陟格翻/艋音猛陳
讀曰/陣至湓城欲收合離散衆無附者乃與妻妾左右十
餘人奔齊先是琳使侍中袁泌先悉薦翻泌毘必翻又/兵媚翻 考異曰北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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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作長史袁/泌今從陳書御史中丞劉仲威侍衞永嘉王莊及敗左
右皆散泌以輕舟送莊達於齊境拜辭而還遂來降還/從
宣翻又如字降/戶江翻下同仲威奉莊奔齊泌昻之子也袁昻著名/節於齊梁
之/間樊猛及其兄毅帥部曲来降自此江南皆為陳/有矣帥讀曰率 齊
葬文宣皇帝於武寜陵廟號髙祖後改曰顯祖 戊戌
詔衣冠士族將帥戰兵陷在王琳黨中者皆赦之隨材
銓叙將即亮翻/帥所類翻 己亥齊以常山王演為太師錄尚書
事此鄴省/尚書也以長廣王湛為大司馬并省錄尚書事晉陽/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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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曰并省/并必經翻以尚書左僕射平秦王歸彥為司空趙郡王
叡為尚書左僕射詔諸元良口配没入官及賜人者並
縱遣去年齊顯祖夷諸元没其家口/今縱遣良口奴婢仍不縱也 乙巳以太尉侯
瑱都督湘巴等五州諸軍事鎮湓城 齊顯祖之喪常
山王演居禁中䕶喪事婁太后欲立之而不果太子即
位乃就朝列朝直/遙翻以天子諒隂詔演居東館東館盖在/鄴宮昭陽
殿/東欲奏之事皆先咨决楊愔等以演與長廣王湛位地
親逼恐不利於嗣主心忌之居頃之演出歸第曰考異/ 北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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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孝昭紀云除太傅錄尚書朝政皆决於帝月/餘乃居藩邸今從楊愔傳 藩邸常山第也自是詔
敕多不關預或謂演曰鷙鳥離巢必有探卵之患離力/智翻
探吐/南翻今日王何宜屢出中山太守陽休之詣演演不見
休之謂王友王晞曰昔周公朝讀百篇書夕見七十士
猶恐不足錄王何所嫌疑乃爾拒絶賔客演以常山王/錄尚書事故
稱為/錄王先是顯祖之世羣臣人不自保先悉/薦翻及濟南王立
濟子/禮翻演謂王晞曰一人垂拱吾曹亦保優閒因言朝廷
寛仁真守文良主晞曰先帝時東宫委一胡人傅之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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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尚富驟覽萬機殿下宜朝夕先後先悉薦翻/後戶遘翻親承
音旨而使他姓出納詔命大權必有所歸殿下雖欲守
藩其可得耶借令得遂冲退自審家祚得保靈長乎家/祚
猶云國祚也演以叔父之親與國同休等戚/故言家祚王晞勸常山傾大宗其来乆矣演黙然乆
之曰何以處我處昌/吕翻晞曰周公抱成王攝政七年然後
復子明辟惟殿下慮之演曰我何敢自比周公晞曰殿
下今日地望欲不為周公得邪演不應顯祖常遣胡人
康虎兒保䕶太子故晞言及之齊主將發晉陽發晉陽/者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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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詣/鄴時議謂常山王必當留守根本之地髙歡建大丞/相府於晉陽
文宣席之以移魏鼎宿將勁/兵咸在焉故以為根本之地執政欲使常山王從帝之
鄴留長廣王鎮晉陽既而又疑之乃敕二王俱從至鄴
外朝聞之莫不駭愕朝直/遙翻又敕以王晞為并州長史演
既行晞出郊送之演恐有覘察覘丑亷翻/又丑艶翻命晞還城執
晞手曰努力自慎躍馬而去平秦王歸彥總知禁衞楊
愔宣敕留從駕五千兵於西中晉陽在鄴西故謂/之西中從才用翻隂僃
非常至鄴數日歸彥乃知之由是怨愔領軍大將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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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渾天和道元之子也可朱渾道元自隴右歸髙歡北/考異曰典畧云道元弟今從
齊/書尚帝姑東平公主齊主之姑則/髙歡之女也每曰若不誅二王少
主無自安之理少詩/照翻燕子獻謀處太皇太后於北宫燕/因
肩翻鄴城有北/宫處昌吕翻使歸政皇太后又自天保八年已來爵
賞多濫楊愔欲加澄汰以水為諭也澄者去/泥滓汰者去砂石乃先自表
解開府及開封王諸叨竊恩榮者皆從黜免由是嬖寵
失職之徒盡歸心二叔演湛皆齊/主之叔平秦王歸彥初與楊
燕同心既而中變盡以疎忌之迹告二王侍中宋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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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之孫也宋弁見任於/魏孝文帝顯祖使在東宫敎太子以吏事
欽道面奏帝稱二叔威權既重宜速去之去羌/吕翻帝不許
曰可與令公共詳其事楊愔時為尚書令/故稱之為令公愔等議出二
王為刺史以帝慈仁恐不可所奏乃通啓皇太后具述
安危宫人李昌儀昌儀意亦内職而北史后妃/傳無之盖太后女官之名髙仲密
之妻也髙仲宻因妻而外叛事見一百/五十八卷梁武帝大同九年李太后以其同
姓甚相昵愛昵尼/質翻以啓示之昌儀宻啓太皇太后史言/謀及
婦人/之禍愔等又議不可令二王俱出乃奏以長廣王湛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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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以常山王演錄尚書事二王既拜職乙巳於尚書
省大㑹百僚愔等將赴之散騎常侍兼中書侍郎鄭頥
止之散悉亶翻/騎奇寄翻曰事未可量不宜輕脫量音/良愔曰吾等
至誠體國豈常山拜職有不赴之理長廣王湛旦伏家
僮數十人於錄尚書後室錄尚書後室錄尚/書者宴息之所仍與席上
勲貴賀㧞仁斛律金等數人相知約曰行酒至愔等我
各勸雙盃彼必致辭我一曰執酒二曰執酒三曰何不
執爾軰即執之及宴如之愔大言曰諸王反逆欲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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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邪尊天子削諸侯赤心奉國何罪之有常山王演欲
緩之湛曰不可於是拳杖亂毆毆烏/口翻愔及天和欽道皆
頭面血流各十人持之燕子獻多力頭又少髪少詩/沼翻狼
狽排衆走出門斛律光逐而擒之子獻歎曰丈夫為計
遲遂至於此使太子太保薛孤延等執頥於尚藥局五/代
志尚藥局總知御藥事/屬門下省後齊制也頥曰不用智者言至此豈非命
也二王與平秦王歸彥賀㧞仁斛律金擁愔等唐突入
雲龍門唐突廣韻作傏
不遜也/今時謂千乘輿者為唐突見都督叱利騷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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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進使騎殺之叱利虜/複姓開府儀同三司成休寜抽刃呵
演演使歸彥諭之休寜厲聲不從歸彥乆為領軍素為
軍士所服皆弛仗休寜方歎息而罷演入至昭陽殿湛
及歸彥在朱華門外後齊禁中有朱華閤門下省領左/右局領左右二人掌知朱華閤内
諸事宣傳已下白衣齋子已上皆主之又有左右直長/四人朱華閤以外左右衞將軍各一人主之各武衞將
軍二人貳之御仗屬官直盪屬官直衞屬官/直突屬官直閤屬官皆屬焉分為左右廂帝與太皇
太后並出太皇太后之下疑當/更有皇太后三字太皇太后坐殿上皇太
后及帝側立演以塼叩頭塼朱緣翻範土/為塼陶而成之進言曰臣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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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骨肉至親楊遵彥等欲獨擅朝權楊愔字遵彥/朝直遙翻威
福自已自王公已下皆重足屏氣重直龍翻/屛必郢翻共相唇齒
以成亂階若不早圖必為宗社之害臣與湛為國事重
為於/偽翻賀㧞仁斛律金惜獻武皇帝之業共執遵彥等入
宫未敢刑戮專輒之罪誠當萬死時庭中及兩廡衞士
二千餘人皆被甲待詔被皮/義翻武衞娥永樂武力絶倫素
為顯祖所厚叩刀仰視娥姓也後魏有娥清樂音洛叩/刀者㧞刀離鞘纔寸許 考異
曰北齊書作領軍/劉桃枝今從北史帝不睨之睨研計翻/邪視也帝素吃訥吃音/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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訥之由見上卷/武帝永定三年倉猝不知所言太皇太后令却仗不退
又厲聲曰奴軰即今頭落乃退衞士被甲者皆退當未/退之時使宇文覺處之
常山長廣/身首分矣永樂内刀而泣太皇太后因問楊郎何在賀
㧞仁曰一眼已出太皇太后愴然曰楊郎何所能為留
使豈不佳邪楊愔主壻故謂之楊郎留/使留之以任使愴初亮翻乃讓帝曰此等
懐逆欲殺我二子演湛皆太皇/太后之子次將及我爾何為縱之
帝猶不能言太皇太后怒且悲曰豈可使我母子受漢
老嫗斟酌婁太后鮮卑也李太后華/族也故云然嫗威遇翻太后拜謝太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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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為太后誓言演無異志但欲去逼而已逼謂楊愔/等以疏踰
戚故欲去之為於偽翻/下敢為同去羌吕翻演叩頭不止太后謂帝何不安
慰爾叔帝乃曰天子亦不敢為叔惜况此漢軰但匄兒
命兒自下殿去此屬任叔父處分處昌吕翻/分扶問翻遂皆斬之
楊愔受託孤之寄不能尊主庇身者/鮮卑之勢素盛華人不足以制之也長廣王湛以鄭頥
昔嘗讒已楊愔傳云湛以頥/昔讒已作詔書先㧞其舌截其手而殺之
演令平秦王歸彥引侍衞之士向華林園鄴都華林園/魏武之舊也
以京畿軍士入守門閤髙歡遷魏主於鄴而身居晉陽/以其子為京畿大都督防遏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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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故有京/畿軍士斬娥永樂於園太皇太后臨愔喪哭曰楊郎
忠而獲罪婁后此言出於人/心是非之真也以御金為之一眼御金御/府之金
也/親内之曰以表我意演亦悔殺之於是下詔罪狀愔
等且曰罪止一身家屬不問頃之復簿錄五家楊愔可/朱渾天
和燕子獻宋欽道鄭/頥凡五家復扶又翻王晞固諫乃各没一房孩㓜盡死
兄弟皆除名以中書令趙彥深代楊愔總機務鴻臚少
卿陽休之私謂人曰將渉千里殺騏驎而䇿蹇驢可悲
之甚也馬黑脊曰騏驎毛晃曰馬青驪色曰騏驎東方/朔傳騏驎騄駬蜚鳴驊騮天下良馬也驎力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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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戊申演為大丞相都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自後魏/敬宗以
爾朱榮為大丞相後髙歡復/為之位絶羣后威權震主湛為太傅京畿大都督段
韶為大將軍平陽王淹為太尉平秦王歸彥為司徒彭
城王浟為尚書令浟夷/周翻 江陵之陷也見一百六十五/卷梁元帝承聖
三/年長城世子昌武帝封長城/公昌為世子及中書侍郎頊皆没於長
安髙祖即位屢請之於周周人許而不遣髙祖殂周人
乃遣昌還髙祖存而不遣髙祖殂而遣/還欲以間陳使兄弟爭國也以王琳之難居
於安陸王琳據中流昌還建康路/梗故居安陸難乃旦翻琳敗昌發安陸將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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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致書於上辭甚不遜上不懌召侯安都從容謂曰從/千
容/翻太子將至須别求一藩為歸老之地安都曰自古豈
有被代天子被皮/義翻臣愚不敢奉詔因請自迎昌於是羣
臣上表請加昌爵命庚戌以昌為驃騎將軍湘州牧驃/匹
妙翻騎/奇寄翻封衡陽王 齊大丞相演如晉陽既至謂王晞
曰演從少帝還鄴晞為/并州長史留晉陽不用卿言幾至傾覆今君側雖
清終當何以處我幾居依翻處昌/吕翻下出處同晞曰殿下往時位地
猶可以名教出處今日事勢遂關天時非復人理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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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勸演簒史䆒/言之復扶又翻演奏趙郡王叡為長史王晞為司馬三
月甲寅詔軍國之政皆申晉陽稟大丞相䂓算詔演/志也
周軍初至郢州助防張世貴舉外城以應之所失軍民
三千餘口周人起土山長梯晝夜攻之因風縱火燒其
内城南面五十餘樓孫瑒兵不滿千人身自撫循行酒
賦食士卒皆為之死戰周人不能克史言千人一心雖/大敵不能克郢人
之死戰不下者畏江陵/之俘戮也為於偽翻乃授瑒柱國郢州刺史封萬户
郡公瑒偽許以緩之而潛脩戰守之備一朝而具乃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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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守復扶/又翻既而周人聞王琳敗陳兵將至乃解圍去瑒
集將佐謂之曰吾與王公同奬梁室勤亦至矣今時事
如此豈非天乎遂遣使奉表舉中流之地來降將即亮/翻使疏
吏翻降/戶江翻王琳之東下也帝徵南川兵江州刺史周廸髙
州刺史黄法氍帥舟師將赴之熊曇朗據城列艦塞其
中路熊曇朗時據豫章氍巨俱翻帥讀曰/率曇徒含翻艦戶黯翻塞悉則翻廸等與周敷
共圍之琳敗曇朗部衆離心廸攻㧞其城虜男女萬餘
口曇朗走入村中村民斬之丁巳傳首建康盡滅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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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軍先守魯山戊午棄城走詔南豫州刺史程靈洗守
之 甲子置沅州武州梁置武州於武陵帝分荆州之/義陽天門郡郢州之武陵郡置
武州督沅州領武陵太守治武陵郡其都尉所部六縣/為沅州别置通寜郡以刺史領太守治都尉城省舊都
尉沅/音元以右衞將軍吳明徹為武州刺史以孫瑒為湘州
刺史瑒懐不自安固請入朝史言孫瑒能自/全朝直遙翻徵為中領
軍未拜除吳郡太守 壬申齊封世宗之子孝珩為廣
寜王珩音/行長恭為蘭陵王 甲戌衡陽獻王昌入境詔
主書舍人緣道迎候主書及中書舍人皆/當時要近之職也丙子濟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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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殞之使以溺告溺奴/狄翻侯安都以功進爵清逺公以殺/昌之
功也五代志南海郡/翁源縣陳置清逺郡初髙祖遣滎陽毛喜從安成王頊
詣江陵梁世祖以喜為侍郎沒於長安與昌俱還因進
和親之䇿上乃使侍中周𢎞正通好於周好呼/到翻 夏四
月丁亥立皇子伯信為衡陽王奉獻王祀昌諡/曰獻 周世
宗明敏有識量晉公䕶憚之使膳部中大夫李安寘毒
於糖䭔而進之周禮有膳夫唐六典紀前世官制沿革/以後周之典庖中士為唐太官署令之
職肴藏中士為珍羞署令之職掌醢中士為掌醢署令/之職獨不言膳部中大夫以類推之則後周之膳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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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唐光祿卿之職也杜佑通典後周膳部中大夫屬/冢宰六命又有膳部下大夫五命䭔都囘翻丸餅也江
陵未敗時梁將陸法和有道術先具大䭔薄餅及江陵/陷梁人入魏果見䭔餅盖北食也今城市間元宵所賣
焦䭔即其物但較小耳糖/出南方煎蔗為之絶甘帝頗覺之庚子大漸口授遺
詔五百餘言且曰朕子年㓜未堪當國魯公朕之介弟
杜預曰/介大也寛仁大度海内共聞能𢎞我周家必此子也𢎞/大
也世宗之知武帝史所/謂明敏有識孰大於此辛丑殂年二/十七魯公㓜有器質特
為世宗所親愛朝廷大事多與之參議性深沈有逺識
沈持/林翻非因顧問終不輒言世宗每歎曰夫人不言言必
[168-14a]
有中引論語孔子之言/夫音扶中竹仲翻壬寅魯公即皇帝位諱邕字彌/羅突安定
公泰之第/四子也大赦 五月壬子齊以開府儀同三司劉洪
徽為尚書右僕射 侯安都父文捍為始興内史卒官
卒官卒於官/也卒子恤翻上迎其母還建康母固求停鄉里乙卯為
置東衡州梁先已置東衡州於始興盖/中廢而今復置也為於偽翻以安都從弟曉
為刺史從才/用翻安都子袐纔九歲上以為始興内史並令
在鄉侍養以安都能定䇿以安國/家故寵之養余亮翻 六月壬辰詔葬梁
元帝於江寜梁敬帝太平二年周人歸元帝之/柩於王琳琳敗陳人乃得而葬之車旗禮
[168-14b]
章悉用梁典 齊人收永安上黨二王遺骨葬之齊二/王死
見上卷武帝/永定二年敕上黨王妃李氏還第馮文洛尚以故意
脩飾詣之妃盛列左右立文洛於階下數之曰遭難流
離數所具翻/難乃旦翻以至大辱志操寡薄不能自盡言不能/自殺也幸
蒙恩詔得反藩闈藩闈言藩王/之閨闈也汝何物奴猶欲見侮杖
之一百血流灑地 秋七月丙辰封皇子伯山為鄱陽
王 齊丞相演以王晞儒緩恐不允武將之意將即/亮翻每
夜載入晝則不與語嘗進晞宻室謂曰比王侯諸貴每
[168-15a]
見敦廹比毘/至翻言我違天不祥恐當或有變起吾欲以法
繩之何如晞曰朝廷比者疎逺親戚殿下倉猝所行非
復人臣之事芒刺在背用漢霍光事逺於/願翻復扶又翻上下相疑何
由可乆殿下謙退粃糠神器實恐違上元之意上元/天也墜
先帝之基先帝謂/髙歡演曰卿何敢發此言須致卿於法晞
曰天時人事皆無異謀是以敢冒犯斧鉞抑亦神明所
贊耳演曰拯難匡時難乃/旦翻方俟聖哲吾何敢私議幸勿
多言丞相從事中郎陸杳將出使使疏/吏翻握晞手使之勸
[168-15b]
進晞以杳言告演演曰若内外咸有此意趙彥深朝夕
左右何故初無一言史言演非不欲/簒特覘衆心晞乃以事隙宻問
彥深事隙公事之隙/少暇之時也彥深曰我比亦驚此聲論聲論謂/輿論皆
歸演聲滿朝野/也比毘至翻每欲陳聞則口噤心悸噤其禁翻/悸其季翻弟既
發端吾亦當昧死一披肝膽因共勸演演遂言於太皇
太后趙道德曰相王不效周公輔成王演為丞相故呼/之為相王演於
齊主居親親之地猶周公之於成王/而不能以周公自任故趙道德責之而欲骨肉相奪不
畏後世謂之簒邪太皇太后曰道德之言是也未幾幾/居
[168-16a]
豈/翻演又啓云天下人心未定恐奄忽變生須蚤定名位
太皇太后乃從之八月壬午太皇太后下令廢齊主為
濟南王出居别宫濟子/禮翻以常山王演入纂大統且戒之
曰勿令濟南有他也為演殺濟南王/太后怒張本肅宗即皇帝位於
晉陽諱演字延安勃海王歡第/六子文宣帝之母弟也大赦改元皇建太皇太
后還稱皇太后皇太后稱文宣皇后宫曰昭信乙酉詔
紹封功臣禮賜耆老延訪直言褒賞死事追贈名德帝
謂王晞曰卿何為自同外客畧不可見自今假非局司
[168-16b]
但有所懐隨宜作一牒毛晃曰牒書/板小簡也候少隙即徑進也
少隙言少有間/隙也少詩沼翻因敕與尚書陽休之鴻臚卿崔劼等三
人臚陵如翻/劼邱八翻每日職務罷並入東廊共舉録厯代禮樂
職官及田市徵稅或不便於時而相承施用或自古為
利而於今廢墜或道德髙儁乆在沈淪沈持林翻/下沈敏同或巧
言眩俗妖邪害政者悉令詳思以漸條奏朝晡給御食
畢景聽還景日景日入而後聽還私舍故云/畢景聽還妖於驕翻晡奔謨翻帝識度沈
敏少居臺閣明習吏事即位尤自勤勵大革顯祖之弊
[168-17a]
時人服其明而譏其細人君而親小事為細所謂/元首叢脞也少詩照翻嘗問
舍人裴澤在外議論得失澤率爾對曰陛下聰明至公
自可逺侔古昔而有識之士咸言傷細帝王之度頗為
未宏帝笑曰誠如卿言朕初臨萬機慮不周悉故致爾
耳顔之推曰如是/為爾而已為耳此事安可乆行恐後又嫌疎漏澤由
是被寵遇庫狄顯安侍坐被皮義翻/坐徂卧翻帝曰顯安我姑之
子庫狄顯安父干娶勃海/王歡之妹樂陵長公主今序家人之禮除君臣之敬
可言我之不逮顯安曰陛下多妄言帝曰何故對曰陛
[168-17b]
下昔見文宣以馬鞭撻人常以為非今自行之非妄言
邪帝握其手謝之又使直言對曰陛下太細天子乃更
似吏帝曰朕甚知之然無法日乆將整之以至無為耳
又問王晞晞曰顯安言是也顯安干之子也羣臣進言
帝皆從容受納從千/容翻性至孝太后不豫帝行不能正履
容色貶悴悴秦/醉翻衣不解帶殆將四旬太后疾小增即寢
伏閤外食飲藥物皆手親之太后嘗心痛不自堪帝立
侍帷前以爪搯掌代痛搯苦/洽翻血流出袖友愛諸弟無君
[168-18a]
臣之隔戊子以長廣王湛為右丞相平陽王淹為太傅
彭城王浟為大司馬浟夷/周翻 周軍司馬賀若敦唐六典/曰周官
大司馬屬官有軍司馬下大夫盖兵部郎中之任/也後周依周官其爵列中大夫也六命若人者翻帥衆
一萬奄至武陵帥讀/曰率武州刺史吳明徹不能拒引軍還
巴陵 江陵之陷也巴湘之地皆入於周周使梁人守
之太尉侯瑱等將兵逼湘州賀若敦將歩騎救之乘勝
深入按賀若敦傳屢戰/破瑱乘勝深入軍於湘川九月乙卯周將獨孤
盛將水軍與敦俱進辛酉遣儀同三司徐度將兵㑹侯
[168-18b]
瑱於巴邱將即/亮翻㑹秋水汎溢盛敦糧援斷絶分軍抄掠
以供資費抄楚/交翻敦恐瑱知其糧少乃於營内多為土聚
覆之以米少詩沼翻覆敷又翻此/檀道濟量沙之故智也召旁村人營旁之/村人也陽
有訪問隨即遣之瑱聞之良以為實敦又増脩營壘造
廬舍為乆留之計湘羅之間遂廢農業梁置湘州於長/沙置羅州於湘
隂/縣瑱等無如之何先是土人亟乘輕船先悉薦翻亟/去吏翻數也載
米粟雞鴨以餉瑱軍敦患之乃偽為土人裝船伏甲士
於中瑱軍人望見謂餉船之至逆來争取敦甲士出而
[168-19a]
擒之唐裴行儉詐為糧車/以破突厥亦用此䇿又敦軍數有叛人乘馬投瑱
者敦乃别取一馬牽以趣船令船中逆以鞭鞭之如是
者再三馬畏船不上數所角翻趣七/喻翻上時掌翻然後伏兵於江㟁
使人乘畏船馬以招瑱軍詐云投附瑱遣兵迎接競來
牽馬馬既畏船不上伏兵發盡殺之此後實有饋餉及
亡降者瑱猶謂之詐並拒擊之冬十月癸巳瑱襲破獨
孤盛於楊葉洲據姚思亷陳書楊葉洲在/西江口西江謂湘江也盛收兵登㟁
築城自保丁酉詔司空侯安都帥衆㑹瑱南討帥讀/曰率
[168-19b]
十一月辛亥齊主立妃元氏為皇后世子百年為太子
百年時纔五歳齊主徵前開府長史盧叔虎為中庶子
太子中庶子職如侍中/後齊門下坊之長也叔虎柔之從叔也從才/用翻帝問時
務於叔虎叔虎請伐周曰我彊彼弱我富彼貧其勢相
懸然干戈不息未能并吞者此失於不用彊富也以當/時東
西二國觀之齊若富彊而其根本實撥周若貧弱而/其根本實牢若齊孝昭欲用其富彊周固有以待之輕
兵野戰勝負難必是胡騎之法非萬全之術也宜立重
鎮於平陽與彼蒲州相對魏神䴥元年置雍州於河東/延和元年改曰秦州太和中
[168-20a]
罷魏既分為東西東魏天平初復置秦州於河東沙苑/敗後河東之地入於西魏後周因蒲坂舊名而置蒲州
深溝髙壘運糧積甲彼閉關不出則稍蠶食其河東之
地日使窮蹙若彼出兵非十萬以上不足為我敵所損
糧食損當/作資咸出關中我軍士年别一代一年一/更戍也穀食豐
饒彼來求戰我則不應彼若退去我乘其弊自長安以
西民疏城逺敵兵來往實自艱難與我相持農業且廢
不過三年彼自破矣帝深善之 齊主自將擊庫莫奚
將即亮/翻下同至天池庫莫奚出長城北遁此文宣帝所/築長城也齊主
[168-20b]
分兵追擊獲牛羊七萬而還還從宣翻/又如字 十二月乙未
詔自今孟春訖於夏首大辟事已款者已款謂囚已款/服也今人謂獄
辭為獄款/辟毘至翻宜且申停及秋冬乃/行刑也 己亥周巴陵城主尉
遲憲降尉紆勿翻/降戶江翻遣巴州刺史侯安鼎守之庚子獨孤
盛將餘衆自楊葉洲潛遁賀若敦之/勢愈孤矣 丙午齊主還晉
陽齊主斬人於前問王晞曰是人應死不不讀曰否齊/主以文宣殺
人多非其罪自謂誅/當其罪故以問晞晞曰應死但恨死不得其地耳臣
聞刑人於市與衆棄之記王制/之言殿庭非行戮之所帝改
[168-21a]
容謝曰自今當為王公改之為於/偽翻帝欲以晞為侍郎按/北
史王晞傳侍/郎當作侍中苦辭不受或勸晞勿自踈晞曰我少年以
來閱要人多矣少詩照翻要人/謂位居勢要者得志少時鮮不顛覆少/時
言不多時也少始/紹翻鮮息翦翻且吾性實疎緩不堪時務人主恩私
何由可保萬一披猖求退無地非不好作要官但思之
爛熟耳好呼/到翻 初齊顯祖之末穀糴踊貴濟南王即位
濟子/禮翻尚書左丞蘇珍芝建議脩石鼈等屯自是淮南軍
防足食杜佑曰石鼈在楚州安宜縣西八十里鄧艾築/城於此作白水塘北接連洪澤屯田一萬三千
[168-21b]
頃安宜唐寳應元/年改為寳應縣肅宗即位平州刺史嵇曄建議開督
亢陂置屯田歲收稻粟數十萬石北境周贍督亢陂在/唐涿州新
城縣界燕荆軻獻圖/於秦即此地亢音剛又於河内置懐義等屯以給河南
之費齊分河内汲郡為/義州置懐義等屯由是稍止轉輸之勞此是五代/志序齊濟
南王至孝昭時軍餉/鑑取之附見於此
二年春正月戊申周改元保定以大冢宰䕶為都督中
外諸軍事令五府總於天官事無巨細皆先斷後聞五/府
地官春官夏官秋官冬官府也史/言宇文䕶之權愈重斷丁亂翻 庚戌大赦 周主
[168-22a]
祀圜丘 辛亥齊主祀圜丘壬子禘於太廟 周主祀
方丘甲寅祀感生帝於南郊用鄭𤣥之説祀感生帝/靈威仰於南郊以祈穀乙
卯祭太社 齊主使王琳出合肥召募傖楚更圖進取
傖助/庚翻合州刺史裴景徽作考異曰北齊書/ 景暉今從陳書琳兄珉之壻
也請以私屬為鄉導鄉讀/曰嚮齊主使琳與行臺左丞盧潛
將兵赴之琳沈吟不决景徽恐事泄挺身奔齊按梁置/合州於
合肥侯景之亂已入於齊齊之境土南盡厯陽陳/盖僑置合州於江濱以景徽為刺史沈持林翻齊主
以琳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揚州刺史鎮夀陽
[168-22b]
己巳周主享太廟班太祖所述六官之法宇文泰廟/號太祖泰
之相魏也建六官述周/禮六典以為六官之法 辛未周湘州城主殷亮降降/戶
江翻/下同湘州平侯瑱與賀若敦相持日乆瑱不能制乃借
船送敦等渡江按賀若敦傳借/船之上有求字敦慮其詐不許報云湘
州我地為爾侵逼必須我歸可去我百里之外瑱留船
江㟁引兵去之敦乃自㧞北歸軍士病死者什五六武
陵天門南平義陽河東宜都郡悉平五代志澧陽郡孱/陵縣舊置南平郡
安鄉縣舊置義陽郡南郡松滋縣舊置河東郡宋白曰/澧陽郡安鄉縣本漢孱陵縣地後漢為漢夀縣地晉曽
[168-23a]
立義/陽郡晉公䕶以敦失地無功除名為民 二月甲午周
主朝日於東郊三代之禮春朝朝日秋暮夕月/周人慕古舉行其禮朝直遙翻 周人
以小司徒韋孝寛嘗立勲於玉壁事見一百五十九卷/梁武帝中大同元年
後周之制小司徒/六命上大夫也乃置勲州於玉壁以孝寛為刺史孝
寛有恩信善用間諜間古/莧翻或齊人受孝寛金貨遙通書
疏故齊之動静周人皆先知之有主帥許盆以所戌城
降齊孝寛遣諜取之俄斬首而還帥所類翻/諜徒協翻離石以南
生胡數為抄掠五代志離石郡後齊置西汾州生胡即/稽胡之不附屬周者數所角翻抄楚交
[168-23b]
翻/而居於齊境不可誅討孝寛欲築城於險要以制之
乃發河西役徒十萬甲士百人河西龍門/河之西也遣開府儀同
三司姚岳監築之岳以兵少懼不敢前監工銜翻/少詩沼翻孝寛
曰計此城十日可畢城距晉州四百餘里吾一日創手
二日敵境始知設使晉州徵兵三日方集謀議之間自
稽二日計其軍行二日不到我之城隍足得辦矣乃令
築之齊人果至境上疑有大軍停留不進其夜孝寛使
汾水以南傍介山稷山諸村縱火傍蒲浪翻唐志蒲州/萬泉縣有介山介子
[168-24a]
推隠處稷山/縣有稷山齊人以為軍營收兵自固岳卒城而還卒/子
恤/翻 三月乙卯太尉零陵壯肅公侯瑱卒 丙寅周改
八丁兵為十二丁兵率歲一月而役八丁兵者凡境内/民丁分為八番遞
上就役十二丁兵者分為十/二番月上就役周而復始 夏四月丙子朔日有食
之 周以少傅尉遲綱為大司空尉紆/勿翻 丙午周封愍
帝子康為紀國公皇子贇為魯公贇李后之子也贇於/倫翻
六月乙酉周使御正殷不害來聘周書申徽傳曰御/正任專絲綸盖中
書舍人之職也北史盧辯傳武成元年増置御正四人/位上大夫考之唐六典則曰後周依周官春官府置内
[168-24b]
史中大夫掌王言盖比中書監令之任後又増為上大/夫小史下大夫比中書侍郎之任小史上士比中書舍
人之任然則為御正者亦代言之職在帝左/右又親宻於中書杜佑通典御正屬天官府 秋七月
周更鑄錢更工/衡翻文曰布泉一當五與五銖並行 己酉
周追封皇伯父顥為邵國公以晉公䕶之子㑹為嗣顥
弟連為杞國公以章武公導之子亮為嗣連弟洛生為
莒國公以䕶之子至為嗣追封太祖之子武邑公震為
宋公以世宗之子實為嗣顥與衞可孤戰殁有子什肥/導䕶什肥與其叔連皆為髙
歡所殺無後故以㑹亮嗣之洛生為爾/朱榮所殺震早卒皆無後故亦立嗣 齊主之誅楊
[168-25a]
燕也燕因/肩翻許以長廣王湛為太弟既而立太子百年湛
心不平帝在晉陽湛居守於鄴楊燕謂楊愔燕/子獻守手又翻散騎常
侍髙元海髙祖之從孫也髙歡廟號髙祖元海父思宗/歡之從子散悉亶翻騎奇寄
翻從/用翻才留典機宻帝以領軍代人庫狄伏連為幽州刺
史斛律光之弟羡為領軍以分湛權湛留伏連不聽羨
視事齊主以伏連代羡為幽州以羡代伏連為領軍以/分鄴下之權湛知其故乃留伏連不使之幽州而
羡至又不聽其/視領軍府事先是濟南閔悼王常在鄴濟南王殷諡/閔悼先悉薦
翻濟子/禮翻望氣者言鄴中有天子氣平秦王歸彥恐濟南
[168-25b]
復立為己不利齊主藉歸彥握兵以殺楊燕楊燕死而/濟南廢矣故恐其復立為己不利復扶
又/翻勸帝除之帝乃使歸彥至鄴徵濟南王如晉陽湛内
不自安問計於髙元海元海曰皇太后萬福至尊孝友
異常殿下不須異慮湛曰此豈我推誠之意邪元海乞
還省一夜思之湛即留元海於後堂元海達旦不眠唯
遶牀徐歩夜漏未盡湛遽出曰神算如何元海曰有三
䇿恐不堪用耳請殿下如梁孝王故事從數騎入晉陽
先見太后求哀梁孝王事見十六/卷漢景帝中二年後見主上請去兵權
[168-26a]
見賢遍翻/去羌吕翻以死為限不干朝政朝直/遙翻必保太山之安此
上䇿也不然當具表云威權太盛恐取謗衆口請青齊
二州刺史沈靖自居沈持/林翻必不招物議此中䇿也更問
下䇿曰發言即恐族誅固逼之元海曰濟南世嫡主上
假太后令而奪之今集文武示以徵濟南之敕執斛律
豐樂斛律羨字豐/樂樂音洛斬髙歸彥尊立濟南號令天下以順
討逆此萬世一時也湛大悅然性怯狐疑未能用使術
士鄭道謙等卜之皆曰不利舉事静則吉有林慮令潘
[168-26b]
子宻曉占候林慮縣漢屬河内郡晉屬汲郡魏敬宗永/安元年置林慮郡帶林慮縣慮讀如閭
潛謂湛曰宫車當晏駕殿下為天下主湛拘之於内以
候之又令巫覡卜之覡刑/狄翻多云不須舉兵自有大慶湛
乃奉詔令數百騎送濟南王至晉陽九月帝使人酖之
濟南王不從乃扼殺之帝尋亦悔之 冬十月甲戌朔
日有食之 丙子齊以彭城王浟為太保長樂王尉粲
為太尉樂音洛/下同 齊肅宗出畋有兎驚馬墜地絶肋婁
太后視疾問濟南所在者三齊主不對太后怒曰殺之
[168-27a]
邪不用吾言死其宜矣遂去不顧十一月甲辰詔以嗣
子冲眇可遣尚書右僕射趙郡王叡諭㫖徵長廣王湛
統兹大寳又與湛書曰百年無罪汝可以樂處置之勿
效前人也樂音洛楚靈王乾谿之役楚人殺其諸子王/聞之自投於車下曰余殺人子多矣能無及
此乎齊肅宗殺其兄之子臨終乃/戒其弟勿殺已之子良可憫笑是日殂於晉陽宫年/二
十/七臨終言恨不見太后山陵
顔之推論曰孝昭天性至孝而不知忌諱乃至於此
良由不學之所為也
[168-27b]
趙郡王叡先使黄門侍郎王松年馳至鄴宣肅宗遺命
湛猶疑其詐使所親先詣殯所發而視之使者復命使/疏
吏翻/下同湛喜馳赴晉陽使河南王孝瑜先入宫改易禁衞
癸丑世祖即皇帝位於南宫諱湛勃海王歡第九子孝/昭帝之母弟南宫晉陽南
宫/也大赦改元太寜 周人許歸安成王頊頊吁/玉翻使司㑹
上士杜杲來聘周禮天官之屬有司㑹凡邦國都鄙官/府之治及其財用在書契版圖者皆聽
其㑹計以歳月日考其成鄭元曰㑹大計也司㑹主天/下之大計計官之長若今尚書余按後周地官即唐户
部尚書之任司㑹當如唐之度支郎中而六典不言所/以杜佑通典後周司㑹屬天官府有中大夫上士中士
[168-28a]
上悅即遣使報之并賂以黔中地及魯山郡周得黔中/則全有巴
蜀得魯山則全有漢沔/故因其所欲而餌之 齊以彭城王浟為太師錄尚
書事平秦王歸彥為太傅尉粲為太保平陽王淹為太
宰博陵王濟為太尉叚韶為大司馬豐州刺史婁叡為
司空五代志上黨郡鄉縣後魏/置南垣州尋改曰豐州趙郡王叡為尚書令任
城王湝為尚書左僕射任音壬湝/居諧翻并州刺史斛律光為
右僕射婁叡昭之兄子也婁昭婁太后之弟/叡昭兄㧞之子立太子百
年為樂陵王 丁巳周主畋於岐陽十二月壬午還長
[168-28b]
安 太子中庶子餘姚虞荔御史中丞孔奐以國用不
足奏立煮海鹽賦及𣙜酤之科吳王濞煮海為鹽今淮/鹽也至此則東南瀕海
煮鹽之地皆歸於筦𣙜矣酤/音固荔力計翻𣙜古岳翻詔從之 初髙祖以帝女
豐安公主妻留異之子貞臣徵異為南徐州刺史異遷
延不就帝即位復以異為縉州刺史領東陽太守自侯/景之
亂梁南郡王大連之敗留異跨據東陽陳興以為縉州/刺史因縉雲山以名州妻七細翻復扶又翻下異復同
異屢遣其長史王澌入朝澌每言朝廷虛弱澌斯/義翻異信
之雖外示臣節恒懐兩端恒戶/登翻與王琳自鄱陽信安嶺
[168-29a]
潛通使往來今有嶺路自衢州經信/州達於鄱陽使疏吏翻琳敗上遣左衞將
軍沈恪代異實以兵襲之異出軍下淮以拒恪恪與戰
而敗退還錢塘異復上表遜謝時衆軍方事湘郢乃降
詔書慰諭且羈縻之異知朝廷終將討已乃以兵戍下
淮及建德以備江路劉昫曰建德縣漢㑹稽富春縣地/吳分置建德縣隋廢唐復置建德
縣為睦/州治所丙午詔司空南徐州刺史侯安都討之
三年春正月乙亥齊主至鄴自晉陽/宫至鄴辛巳祀南郊壬午
享太廟丙戌立妃胡氏為皇后子緯為皇太子緯于/貴翻后
[168-29b]
魏兖州刺史安定胡延之之女也戊子齊大赦己亥以
馮翊王潤為尚書左僕射 周凉景公賀蘭祥卒凉國/公景
諡/也 壬寅周人鑿河渠於蒲州龍首渠於同州二渠皆/以灌溉
丁未周以安成王頊為柱國大將軍遣杜杲送之南
歸杜考異曰典畧作/ 杲今從周書 辛亥上祀南郊以胡公配天胡/公
始封於陳故郊/祀之以配天二月辛酉祀北郊 閏月丁未齊以太
宰平陽王淹為青州刺史太傅平秦王歸彥為太宰冀
州刺史歸彥為肅宗所厚歸彥以殺楊燕之/功為肅宗所厚恃勢驕盈
[168-30a]
陵侮貴戚世祖即位侍中開府儀同三司髙元海御史
中丞畢義雲黄門郎髙乾和數言其短數所/角翻且云歸彥
威權震主必為禍亂帝亦㝷其反覆之跡漸忌之歸彥/始為
文宣所親任其後背楊愔附孝昭以成濟南之禍又為/孝昭所委信孝昭既殂又迎武成以貪天之功故武成
跡其反覆/而忌之伺歸彥還家召魏收於帝前作詔草除歸彥
冀州伺相/吏翻使乾和繕寫晝日仍敕門司不聽歸彥輒入
宫時歸彥縦酒為樂經宿不知至明欲參參朝參也毛/晃曰參造也
趨承也/樂音洛至門知之大驚而退及通名謝敕令早發别賜
[168-30b]
錢帛等物甚厚又敕督將悉送至清陽宫齊有别宫在/清淇之陽因
以為名五代志清河郡清陽縣舊曰清河縣後齊省貝/邱入焉改為貝邱隋開皇六年改為清陽將即亮翻
拜辭而退莫敢與語唯趙郡王叡與之乆語時無聞者
帝之為長廣王也清都和士開以善握槊彈琵琶有寵
辟為開府行參軍及即位累遷給事黄門侍郎髙元海
畢義雲髙乾和皆疾之將言其事士開乃奏元海等交
結朋黨欲擅威福乾和由是被疎被皮/義翻義雲納賂於士
開得為兗州刺史為和士開怙/寵亂齊張本 帝徵江州刺史周廸
[168-31a]
出鎮湓城周廸領江州刺史而屯據臨川/徵之鎮湓城若以江州授之者又徵其子入
朝朝直遙/翻下同廸趑且顧望並不至趑子移翻且七余/翻趑且不進之貎其餘
南江酋帥私署令長多不受召酋慈秋翻帥所/類翻長知兩翻朝廷未
暇致討但羈縻之豫章太守周敷獨先入朝進號安西
將軍給鼓吹一部賜以女妓金帛令還豫章周敷先與/周廸分據
臨川既破熊曇朗敷移據/豫章吹尺瑞翻妓渠綺翻廸以敷素出已下深不平之
乃隂與留異相結遣其弟方興襲敷敷與戰破之又遣
其兄子伏甲船中詐為賈人欲襲湓城賈音/古未發事覺
[168-31b]
尋陽太守監江州事晉陵華皎遣兵逆擊之盡獲其船
仗監工/銜翻上以閩州刺史陳寳應之父為光禄大夫五代/志建
安郡陳置閩州/陳寳應父羽子女皆受封爵命宗正編入屬籍而寳
應以留異女為妻隂與異合虞荔弟寄流寓閩中荔思
之成疾上為荔徵之寳應留不遣寄嘗從容諷以逆順
為於偽翻/從千容翻寳應輒引它語以亂之寳應嘗使人讀漢書
臥而聽之至蒯通説韓信曰相君之背貴不可言蹶然
起坐曰可謂智士寄曰通一説殺三士何足稱智班固/曰蒯
[168-32a]
通一説而喪三儁應劭注云謂烹酈生/敗田横驕韓信也説式芮翻相息亮翻豈若班彪王命
識所歸乎王命論見四十一卷/漢光武建武五年寄知寳應不可諫恐禍
及已乃著居士服著陟/畧翻居東山寺陽稱足疾寳應使人
燒其屋寄安臥不動親近將扶之出寄曰吾命有所懸
避將安徃言託跡閩中生死之命/懸於人手無所避之也縱火者自救之 乙
卯齊以任城王湝為司徒任音壬湝/戶皆翻 齊揚州刺史行
臺王琳數欲南侵尚書盧潛以為時事未可上遣移書
夀陽欲與齊和親潛以其書奏齊朝仍上啟請且息兵
[168-32b]
數所角翻上時/掌翻朝直遙翻齊主許之遣散騎常侍崔瞻来聘且歸
南康愍王曇朗之喪曇朗為齊所殺見一百六/十六卷梁敬帝太平元年琳於是
與潛有隙更相表列更工/衡翻齊主徵琳赴鄴以潛為揚州
刺史領行臺尚書瞻㥄之子也髙歡起兵於信都崔/㥄為參佐㥄力膺翻
梁末喪亂鐵錢不行梁普通中鑄鐵/錢喪息浪翻民間私用鵝眼錢
甲子改鑄五銖錢一當鵝眼之十嘉考異曰隋志在天/ 五年今從陳帝紀
後梁主安於儉素不好酒色好呼/到翻雖多猜忌而撫將
士有恩以封疆褊隘邑居殘毁干戈日用鬱鬱不得志
[168-33a]
疽發背而殂年四/十四葬平陵諡曰宣皇帝廟號中宗太子
巋即皇帝位巋字仁逺宣帝之第三/子也巋音歸又區胃翻改元天保尊龔太
后為太皇太后王后曰皇太后母曹貴嬪為皇太妃嬪/昆
賓/翻 二月丙子安成王頊至建康詔以為中書監中衞
將軍上謂杜杲曰家弟今蒙禮遣實周朝之惠然魯山
不返亦恐未能及此言若不賂以魯山亦恐未及遣/安成王還也朝直遙翻下同杲
對曰安成長安一布衣耳而陳之介弟也介大/也其價豈
止一城而已哉本朝敦睦九族恕已及物上遵太祖遺
[168-33b]
㫖下思繼好之義好呼/到翻是以遣之南歸今乃云以尋常
之土易骨肉之親非使臣之所敢聞也使疏/吏翻上甚慚曰
前言戲之耳待杲之禮有加焉頊妃栁氏及子叔寳猶
在穰城上復遣毛喜如周請之頊吁玉翻/復扶又翻周人皆歸之
丁丑以安右將軍吳明徹為江州刺史督髙州刺史
黄法氍氍巨/俱翻豫章太守守式/又翻周敷共討周廸 甲申大
赦 留異始謂臺軍必自錢塘上既而侯安都歩由諸
暨出永康上時掌翻諸暨縣自漢以来屬㑹稽郡永康/縣吳赤烏八年分上虞烏傷立屬東陽郡自
[168-34a]
永安至東陽/一百九里異大驚奔桃枝嶺於巖口竪柵以拒之堅/而
主/翻安都為流矢所中血流至踝中竹仲翻踝胡/瓦翻足跟也乘轝指
麾容止不變因其山勢迮而為堰迮側百翻廹/也堰於建翻㑹潦水
漲滿安都引船入堰起樓艦與異城等發拍碎其樓堞
潦盧皓翻艦戶/黯翻堞達協翻異與其子忠臣脫身奔晉安依陳寳應
安都虜其妻及餘子盡收鎧仗而還鎧可亥翻還從/宣翻又音如字異
黨向文政據新安上以貞毅將軍程文季為新安太守
梁置貞毅將軍班第二十二在五/德將軍之下陳制擬官品第五帥精甲三百輕往攻
[168-34b]
之文政戰敗遂降文季靈洗之子也陳氏建國程靈洗/蕭摩訶等俱為健
將帥讀曰率/降戶江翻 夏四月辛丑齊武明婁太后殂齊主不
改服緋袍如故未幾未幾言未幾時/也幾居豈翻登三臺置酒作樂
宫女進白袍帝投諸臺下散騎常侍和士開請止樂帝
怒撾之和士開長君之惡者也/自此益無所忌憚矣 乙巳齊遣使來聘使/疏
吏翻/下同 齊青州上言河水清齊主遣使祭之改元河清
先是周之君臣受封爵者皆未給租賦先悉/薦翻癸亥始
詔柱國等貴臣邑戶聽寄食佗縣 五月庚午周大赦
[168-35a]
己丑齊以右僕射斛律光為尚書令 壬辰周以柱
國楊忠為大司空六月己亥以柱國蜀國公尉遲迥為
大司馬尉紆/勿翻 秋七月己丑納太子妃王氏金紫光禄
大夫周之女也姚思亷陳/書周作固 齊平秦王歸彦至冀州内
不自安欲待齊主如晉陽乘虛入鄴其郎中令吕思禮
告之此王國郎/中令也詔大司馬叚韶司空婁叡討之歸彥於
南境置私驛聞大軍將至即閉城拒守長史宇文仲鸞
等不從皆殺之歸彥自稱大丞相有衆四萬齊主以都
[168-35b]
官尚書封子繪冀州人祖父世為本州刺史得人心子/繪
父隆之祖囘皆/為冀州刺史使乘傳至信都傳張/戀翻巡城諭以禍福吏
民降者相繼城中動静大小皆知之歸彥登城大呼云
降戶江翻/呼火故翻孝昭皇帝初崩六軍百萬悉在臣手投身向
鄴奉迎陛下當時不反今日豈反邪正恨髙元海畢義
雲髙乾和誑惑聖上疾忌忠良但為殺此三人誑居况/翻為於
偽/翻即臨城自刎刎扶/粉翻既而城破單騎北走至交津獲之
水經注衡漳水逕武邑郡南又東逕武强縣北又東北/逕武隧縣故城南白馬河注之水上承呼沱東逕樂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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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北饒陽縣南又東南逕武邑郡/北而東入衡漳水謂之交津口鎻送鄴乙未載以露
車銜木面縛李百藥北齊書/銜木作銜枚劉桃枝臨之以刄擊鼓隨
之并其子孫十五人皆棄市命封子繪行冀州事齊主
知歸彥前譖清河王岳事見一百六十六卷/梁敬帝紹泰元年以歸彥家
良賤百口賜岳家贈岳太師丁酉以段韶為太傅婁叡
為司徒平陽王淹為太宰斛律光為司空趙郡王叡為
尚書令河間王孝琬為左僕射 癸亥齊主如晉陽
上遣使聘齊 九月戊辰朔日有食之 以侍中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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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到仲舉為尚書右僕射丹陽尹仲舉溉之弟子也
到溉彥之之曽孫梁初/以文學顯以亷白稱 吳明徹至臨川攻周廸不能
克丁亥詔安成王頊代之廸考異曰陳書帝紀云丁亥/ 請降詔安成王諱督衆軍
以招納之今/從南史廸傳 冬十月戊戌詔以軍旅費廣百姓空虛
凡供乗輿飲食衣服及宫中調度悉從減削乘繩證翻/調徒釣翻
至於百司宜亦思省約 十一月丁卯周以趙國公招
為益州總管 丁丑齊遣兼散騎常侍封孝琰来聘
十二月丙辰齊主還鄴自晉陽/還鄴齊主逼通昭信李后文/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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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后宫/曰昭信曰若不從我我殺爾兒后懼從之既而有娠太
原王紹德至閤不得見見賢/遍翻愠曰兒豈不知邪姊腹大
故不見兒后大慚由是生女不舉帝横刀詬曰詬時/候翻殺
我女我何得不殺爾兒對后以刀環築殺紹德后大哭
帝愈怒裸后亂撾之后號天不已帝命盛以絹囊號戶/刀翻
盛時/征翻流血淋漉投諸渠水良乆乃蘇犢車載送妙勝寺
為尼武成之淫虐文宣教/之也是以詩貴正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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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鑑卷一百六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