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5f0001 太上感應篇--李昌齡 (master)


[007-001a]
太上感應篇卷之七義七
    李昌齡傳鄭清之賛
慢其先生
 傳曰先生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者也片
 言之悟一字之傳皆所自也其可慢乎昔
 胡安定瑗之爲先生也如錢藻之淵篤孫
 覺之純明范純仁之直温錢公輔之簡諒
 皆一時知名之士其於先生則不啻如子
 弟之事父兄未嘗聞其慢也孫明復之爲
 先生也如石介之該通張洞之辯博皆魯
[007-001b]
 之尤賢而有道者其於先生行則從升降
 揖拜則執杖屨而侍肅然其恭亦未嘗聞
 其慢也又如待制彭汝礪少嘗師事嗣廬
 倪天隱及官保信即迎天隱置于齊閣執
 弟子之禮甚恭天隱死毋猶未葬明年妻
 亦死又且無子公爲葬其三䘮又爲嫁其
 女于同年進士宋渙尚書王存少嘗師事
 頴川陳俊俊死無子存爲立其弟之子官
 之由是俊妻得有所托此則又能不忘先
 生於旣死之後者也況敢慢之於在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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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乎其間或有慢者特輕薄小人耳惜其
 不知爲先生者大有不可慢處其開悟未
 逹隂德最大克昌厥後皆未可知王公之
 事便可見也昔王先生者家極貧以教導
 村童爲業晚得一子巳八歳不能養捨與
 西寺僧爲童其僧一見知其英物即令就
 學不惜錢帛資之咸平中舉賢良方正其
 後爲參政作樞宻名位烜赫官業過人是
 爲王文康公曙其名也文康之子益柔官
 至龍圖學士益柔之子謹行謹言皆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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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有賢德嘗與康節諸公游然則爲先生
 者是可慢乎
   賛曰
  父生師教二者並言傳道授業
  孰爲本源服有衰絰心䘮三年
  人倫所重天道亦然慢其所敬
  惡莫大焉
叛其所事
 傳曰僚屬之於長吏卒伍之於部轄僕妾
 之於主翁皆所事也所謂叛者不待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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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之然後謂之叛也但凡緩急非所倚利
 害不相䘏即爲叛也請以一二僕卒言之
 庶幾出於僕卒之上者稍知愧耻昔僕夫
 趙延嗣事舍人王隣幾爲僕夫隣幾知制
 誥不逾年而父子俱卒家素貧無以爲養
 延嗣義不捨去竭力養其三女凡十許年
 未嘗識女之面及三女長成即詣京訪舍
 人之舊宋翰林白楊侍郎徽之放聲大哭
 具道所以二公驚謝曰汝之所爲吾儕不
 及於是合金迎三女歸京擇良配嫁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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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名士時徂徠先生石守道特爲傳之以
 激世之不能篤於義者王逵初事屯田郎
 中李曇爲僕夫後應募爲兵以選入捧日
 軍適曇父子坐事繫御史臺獄平生親舊
 無一人敢餉問者獨逵日守臺門供其飲
 食如是四十餘日未嘗少怠及獄具貶爲
 南恩州駕從者皆辤去獨逵送之曇忽感
 恚自盡逵爲經理後事哭之如親父子見
 者無不墮淚洎事畢方敢捨去時司馬温
 公亦爲傳之以戒世之薄乎義者然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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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受知於人臨利害而輒相棄皆者曽不
 若趙延嗣王逵之爲僕卒也
   賛曰
  君師長治及其受恩皆曰所事
  分有常尊情義攸托施于子孫
  奴僕報主犬馬戀軒我思嬰曰
  作于九原
誑諸無識
 傳曰楞嚴云詃惑無識疑誤衆生死後便
 當墮入無間然則誑之爲罪豈爲輕哉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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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州太清宫有一道人氣貌甚揚毎擕一
 小鑪於老君殿下煆藥而賣衆方集必指
 老君像大言曰我乃彼之師也衆頗惑之
 莫不皆欲多得其藥一日方指像大言忽
 火自鑪出飛入其身須㬰焰發五體烘燒
 衆皆以水沃之沃不能滅號呼跳躍不勝
 其苦良久面老君像俯伏如待罪狀視之
 則巳死矣時楊克勤聞之於驗屍官甚的
 張懷素者亦偉然其人也自言道術通神
 飛走之屬皆能呼遣至言孔子誅少正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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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彼正在旁諌其太早又言漢楚成臯之
 戰彼正登髙觀戰姦如蔡卞尚猶惑之毎
 對客言及必極口稱嘆惟忠肅陳瓘不信
 其後事敗抵罪名士多被汚衊惟忠肅獨
 免羅織然則誑諸無識其掇禍終可免乎
 大抵誑妄之人但知貪財不復畏罪爲僧
 人則挾談空而誑爲方士則挾丹藥爲誑
 爲師巫則挾鬼神而誑爲醫卜則各挾其
 術而誑安知誑妄爲罪非獨掇禍又當墮
 大地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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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賛曰
  笑烈於怒志慘於兵侮玩紿惑
  殆非人情淵魚可躍漚鳥易驚
  矧我同類萬物之靈以誑爲巧
  掩耳盜鈴
謗諸同學
 傳曰人倫有五曰君臣曰父子曰兄弟曰
 夫婦曰朋友居于其一然則朋友之道豈
 爲輕乎況諸同學平日相處於硯席之間
 雍容笑語非不親厚其可妄起嫉心而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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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毀謗乎昔郭尚書贄初作賦即有聲時
 同學李勉深忌其能潜加毀謗由是贄連
 上不中選其後竟先登第及再知貢舉而
 勉方以明經充選詔下之日勉大悔而歸
 贄聞之亟命親厚者召還俾復就選遂得
 中第然則郭之所長終可掩乎今復頼之
 得無愧乎惜其不知前輩同學未嘗不相
 親厚也昔韓億少與李若谷同學又嘗同
 途赴試共有一被一氈毎出謁則互爲僕
 從是年李先登第受許州長社簿將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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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自爲其妻控騾韓從後爲負一籠旣至
 界所惟餘八百見錢中分爲二一哭而别
 明年韓亦登第後皆官至參政世爲婚姻
 有相謗乎又如趙安仁少嘗與宋元興同
 學元興蚤世裔嗣衰替安仁旣貴屢以清
 俸濟之又爲訓其諸子手寫周易論語老
 子孝經凡七子人各授以一帙此則尤能
 不忘同學於旣死之後者也彼不忠厚者
 烏足以語此哉
   賛曰
[007-007a]
  儀秦交訾敗於傾覆㳙臏胥忌
  䘮身刖足相觀而善道盛仁熟
  借使非才石可攻玉須友以成
  千禄百福
虚誣詐僞
 傳曰虚也者漫浪不根也誣也者妄有汚
 衊也詐也者詭計百出也僞也者矯飾過
 情也離而言之則有四合而言之皆不誠
 也大抵誠者天之道也思誠者人之道也
 今乃捨誠而習爲虚誣詐僞即是戾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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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而失人之道也旣戾天道又失人道不
 入三惡其將何歸是故藥山曰欲識餓鬼
 道者即今之多虚少實令人不信者是藥/山
 曰保欲識地獄道只今鑊湯煎煑者是欲/識餓鬼道即今多虚少寳不令人信者是
 欲識畜生道見今不識仁義不辯親疏者/是豈須披毛戴角斬截倒懸欲識人天即
 令洗淨威儀持缾/挈鉢者是也云云夫多虚少實在虚誣詐
 僞中特四之一耳其從墜之速尚至如此
 況兼其四而皆犯之乎從墜之說姑置勿
 論且以一二誠實之士言之庶幾皆知自
 克昔李及爲監司旣替登對神宗問曰麥
[007-008a]
 價幾何及曰臣於職事無不盡公獨不知
 麥價耳他日欲得一官爲諸路按察宰執
 屢薦其人終不能當上意一日上自言曰
 向時不知麥價者爲誰宰執問故上曰朕
 欲周知四方利病須忠誠信實人方可委
 任如麥價不知有甚撰一箇不得於是召
 及遂蒙信用王隱者本皇城司一徤𡵯也
 時河決大發丁夫隨處築塞上遣數輩徤
 𡵯往來偵視先有兩輩至言決流已塞水
 復故道俄而隱至其言亦然既而又曰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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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時頗覺津流未斷恐尚煩聖慮上怒抅
 之少頃報至則水勢暴猛復衝壞大揵横
 注數郡矣上因召隱慰諭立遷小校自是
 𥙷擬校列多䝉超擢及東宫擇親衛指揮
 使巳得劉謙尚闕一名上曰王隱誠實可
 用即已𥙷之其後位至侍衛𡵯軍都指揮
 使保寧軍節度使得任子恩前後凡一十
 七人然則二公誠實豈不愈於虚誣詐僞
 而速入惡趣者乎
   賛曰
[007-009a]
  不誠無物命之曰虚言不可復
  其實也誣僞則奪真詐反近愚
  以此行巳誰食其餘骨肉猜阻
  況於國都
攻訐宗親
 傳曰禮曰親親則諸父昆弟無怨所謂親
 親者各親其親也身旣列爲族屬上復同
 乎祖先其可不相親乎求之前輩無若范
 文正公言之最爲切當也文正曰吾之宗
 族居於呉中者甚多在吾固有親踈在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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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視之則均爲子孫無親踈也且祖先以
 來積德凡百餘年至吾身而後發今爲大
 官若或獨享富貴不復少䘏宗親異日何
 以見祖先於地下今日亦何顔以入家廟
 乎是故恩例俸賜必以均及宗親又於姑
 蘇近郊買良田四十頃爲義庄以養羣從
 之貧者且擇長而賢者一人主其出入毎
 人日給米一升歳給縑一四乃至嫁娶䘮
 葬肯有贈給其子純仁尤能克紹其志惟
 守廉儉俸禄所得盡以廣義庄前後任子
[007-010a]
 之恩必先及踈屬身殁之日勿子五孫尚
 有未官者如公父子其於親親之說可謂
 允蹈者也又如彭尚書思永其撫宗族有
 恩張康節公昇常分俸以及九族趙夫又
 世開嘗捐金以賙族人之貧不及筭者吾
 恭安公存嘗收䘏族人之孤嫠者爲之▲
 娶此亦能親親者也旣能親親何自而有
 攻訐之失乎所謂攻訐者即今之彼我必
 爭絲毫必校或相忿嫉或相傾奪皆是也
 不待如何然後謂之攻訐也戒哉
[007-010b]
   賛曰
  巳惡當攻待人必恕以許爲直
  聖人所惡於厚者薄尤可愧懼
  根本平時視若行路不務睦蘇
  彛倫攸斁
   虚靜天師頌
  人之一性湛然圎寂涉境對動
  種種皆妄一念失正即是地獄
  敬誦斯文髪立汗下煨燼心火
  馴服氣馬旣以自鏡且告來者
[007-011a]



太上感應篇卷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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