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a]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歴代賦彚巻一百三十七
鱗蟲
神龍賦 晉/劉 琬
大哉龍之為德變化屈伸隠則黄泉出則升雲賢聖其
似之乎惟天神上帝之馬含胎春夏房心所作軒轅照
形角尾規矩
龍賦 宋/王安石
[140-1b]
龍之為物能合能散能潛能見能弱能强能微能章惟
不可見所以莫知其鄉惟不可畜所以異於牛羊變而
不可測動而不可馴則常出乎害人而未始出乎害人
夫此所以為仁為仁無止則常至乎喪已而未始至乎
喪已夫此所以為智止則身安曰惟知幾動則物利曰
惟知時然則龍終不可見乎曰與為類者常見之
龍瑞賦有序/ 魏/劉 劭
太和七年春龍見摩陂行自許昌親往臨觀形狀瓌麗
[140-2a]
光色燭燿侍衛左右咸與覩焉自載籍所紀瑞應之致
或翔集於邦國卓犖於要荒未有若斯之著明也
惟殷眺之舊式乃展義而省方皇輿發於洛邑遂巡幸
於許昌憲宸極之天居建正殿以當陽歲在析木時惟
仲春靈威統方勾芒司辰陽升九四或躍於淵有蜿之
龍來遊郊甸應節合義象德效仁紆體鞶縈摛藻布文
青耀章采雕琢璘玢燦若羅星蔚若翠雲光舄奕以外
照水清景而内分聖上觀之無射左右察之既精聊假
[140-2b]
物以擬身忽神化而無形泉含物而不澹固保險而常
寧昔太昊之初化首帝德以表名暨明后之隆盛又降
見以揚聲惟珍獸之𤣥真實殊異於四靈信應龍之道
揚將天飛於泰清
黒龍飲渭水賦以出為漢祥下/飲渭水為韻 唐/白居易
龍為四靈之長渭居八水之一飲亹亹之清流浴彬彬
之𤣥質翻若下降賁然躍出首蜿蜒以涌煙鱗錯落而
㸃漆動而無悔爰作瑞於秦川應必有徵乃效靈於漢
[140-3a]
日觀其攸止察其所為行藏不忒動静有儀睛眸炫燿
文彩陸離下泉於焉表異守黒於以標竒不一徒爾異
心有以順春秋而隠見隨晦暝而行止叶聖人之昌運
飛而上天表王者之休徵見而飲水於是下長流俯高
岸狀騤騤以矯矯光燦燦而爛爛紫雲隨而瑞氣氤氲
白日照而文章炳煥聞之者心駭而易色覩之者目眙
而改觀呼吸而聲起風雷宛轉而勢超雲漢爾其矯首
陸梁拖尾迴翔蹈流鳴躍劈波騰驤飲清瀾之澹澹噴
[140-3b]
素浪之湯湯頓頷而碎珠迸落奮髯而細雨飛揚讋水
族則鱣鮪奔走駭泉室則黿鼉伏藏信可符帝王之度
叶邦家之光表三秦之加瑞呈二漢之徵祥且夫順時
出處憑虚上下度若水而斯馭知鼎湖而是駕同張華
之劒飛見長房之竹化豈若炎精冥契水德潛稟黑質
黯以凝黛𤣥文斐以摛錦逼而察也類天馬出水以遊
逺而望之疑長虹截澗而飲既而跨白雲騰清渭排冥
冥之寥廓度浩浩之元氣則知水物之靈鱗蟲之貴展
[140-4a]
矣哉抑斯龍之所謂
葉公好龍賦以所好非真見/而増懼為韻 唐/張 隨
惟彼龍兮潛水府翔天路何葉公之多尚獨神物之是
慕假手於繪對蜿蜒以好之其形在堂俄惝怳而反懼
初其終朝念兹寤寐求之嗟豢氏之莫遇望雲津之逺
而載雕其宇爰冩其姿周屋璧環階墀輝輝之章不離
其行坐矯矯之質常在於夢思至於春風啓序自暄而
暑則謂仰重隂而可佇雨歇雲收杳不知其處所其求
[140-4b]
雖阻其志無沮及其寒律方凝自霜而冰則謂窺濬壑
而可徵天高日朗空有見於泓澄其覩未能其誠益増
既而天縱其欲物應其好龍乃拖其尾而登其堂矯其
首而窺其奥垂錦帶張翠鱗光流電轉聲發雷振起雲
而棟凝積氣乗水而庭若通津而况於斯人得不撓其
性而駭其真觸類而廣可明其徵惟龍也世好之必歸
惟士也國招之必依姑務乎辨真去偽寧求乎似是而
非故好龍如之何期真假無變好士如之何在賢愚無
[140-5a]
眩蜿蜿之狀且逢子高之儀堂堂之賢莫失哀公之眷
勉矣凡今君子必審之於聞見
漢武帝射蛟賦以省括能中清/除水害為韻 唐/獨孤受
有漢武帝惟時巡省窮楚之望極江之永舳艫塞川旗
甲蕩景洶洶旭旭虯盤龍騁駐清蹕則洪波可遏赫皇
靈則潛怪可怛何彼蛟之夭矯據積水之空闊謂佽飛
之劒莫前滅明之璧是奪天子乃戒無譁於羽衛思有
用於弦括命舟牧迴青翰而上詔弓人奉烏號以登肅
[140-5b]
天儀以山立將親發以抗稜隂察變態雄猜跨騰古冶
之倫眥裂不敢擅其勇逢䝉之黨技癢不敢専其能我
矢則直我弦斯控持滿而英氣頓飛命處而幽姿必中
歘飇颼其電霍卒頸嚲而胷洞贊履者鼓殷天之雷稱
慶者躍如熊之衆始乎發若神兵爆其有聲洪波雪湧
白羽月傾突紫肉裂素纓餘怒蚴蟉上浮泓澄踣質已
靡於巨艦流血方走乎東瀛介以鱗莫能捍七札之勁
神之化不能保重泉之生萬靈震駭九派徐清然後海
[140-6a]
若扈蹕陽侯洗兵山川肅其晏如雲霧廓其四除涉者
利乎涉漁者安乎漁於是左史趨進執簡以書曰天子
幸尋陽也親射蛟而獲諸遂翻龍斾韜象弭篙工奮櫂
歌起威勵乎㫁白蛇氣雄乎絙青兕隘秦皇之觀日追
夏后之勤水且夫君以勝殘為大臣以反德為害亦將
制於彀中静此宇内俾貫革之藝息垂衣之道泰豈徒
與射夫漁父校勇而論最
蜃樓賦以海旁蜃氣/象樓臺為韻 唐/王 起
[140-6b]
伊浩汗之鵬壑有岧嶤之蜃樓不因材而結構自以氣
而飛浮閟然無朕赫矣難儔出彼波濤必麗天以成象
化為軒檻寧假日以銷憂足以掩鼇山於别島漏蛟室
於懸流若乃霧歇煙銷雲歸月朗千里目極八紘心賞
惟錯之類咸伏陽侯之波無響於是吐氛氲騰泱漭隠
隠迥出亭亭直上乍明乍滅舒渤澥而新鮮若合若離
結麗譙而博敞雖舟子來萃國工是仰莫不驚天地之
赫靈覩井幹而成象赫奕奕而有光紛郁郁而難詳影
[140-7a]
臨貝闕彩曳虹梁比繩墨之曲直如規矩之圓方岳岳
之仙乍窺於天表盈盈之女且媿於路傍八牕未工百
尺非峻伴祥煙於巨浸雜佳氣於重潤仰層構之如翬
必巨川之化蜃大壯冥立全模洞開吐嗽而侔華宇呼
吸而象瑰材翔鯤拂而不散賀燕往而復來依稀碧落
想像瑶臺旁輝日域下瑩珠胎比落星之流㸃綴疑明
月之照徘徊則知夫霞駮雲蔚有壯麗之貴棟折榱崩
無壓覆之畏既變態於倏忽亦憑虚而髣髴豈比夫鼎
[140-7b]
居汾水赩赩以騰文劒在豐城雄雄而増氣方今聖功
不宰海物咸在固知吐為樓閣以全其軀豈爭彼魚鹽
弗加於海
巨鼇冠靈山賦以滄溟之上神/化不測為韻 唐/楊 濤
海環四方東為之滄有巨鼇兮其大無極載仙山兮其
力難量是山也根無附麗彼鼇也勢則騰驤積浪淪漣
拖其身而歘以動蕩攢峰回互加於首而隨以低昻豈
不以稟兹魁大舉其峻極當一動一息之際見翻海迴
[140-8a]
山之力延頸而羣嶺騰青聳身而半天映黑徵物象之
無比見神用之罕測亘横天極地之質邈爾形標冠蓬
萊方文之尊輕如首飾然則神岳之高兮莫知大鼇之
壯兮若兹視鯤鵬如纎芥比嵩華於毫釐嶔崟之容初
結根於無地突兀之狀終冠首於此時舉其大呑舟不
足稱也喻於小戴勝有以似之觀其轉峰巒偃波浪萬
派沸渭特立放曠荷至重而非重見大壯之用壯風水
之運贔屓而上摩天垠丘山可勝崷崪而高標海上蓬
[140-8b]
臺之靈神仙之扃獨冠岧亭横截滄溟莫究其廣大之
形谿谷陵阜嶄巖紛糾仰戴於首無可無不可乃與夫
天地相久者哉兹嶺磅礴隨流混淪聳切雲之高且知
其抗首鼓翻波之勢想見其側身順時而或踴或躍推
理而乃聖乃神比愚公之移有異想龍伯之釣無因兹
可謂氣冠渺瀰力均造化則鼇之載山也以地載之力
相亞
釣鼇賦以一舉而連/六鼇為韻 唐/張友正
[140-9a]
東海有三山山有六巨鼇鼇則偃蹇以戴山下横乎大
壑山則窮崇以壓海迥出乎洪濤哂鯨鯢兮瑣細視嵩
華兮秋毫此則鼇之所以為大山之所以為髙乃有龍
伯之國巨人攸處謂天生之神物可以充乎鼎俎壯圖
方啟髙足云舉曽移十步之餘已奄五山之所於是載
揭長竿别綸巨緇俯滄溟其流如帶垂芳餌有肉如坻
既投之以潛下果食之而不疑其肉未入於口而鈎已
貫於頤爭心既憤勇氣相持崩騰渤澥磅礴嵎夷蹵天
[140-9b]
柱裂地維地雖廣兮振矣天雖高而殆而欲出不出騰
躍非一萬川倒流八氣旁溢血吞瓊田之草波陷鮫人
之室輕共工之觸山小夸父之逐日豈長蛇趨閬風之
足數大鵬徙天池而可匹爾其駭百神奔萬族波臣蕩
而失水海若迸而登陸以鼇之靈憑帝之福謂優游以
無窮何瞬息而連六猶將灼其骨豈惟離其肉于以洎
之幾竭東海之水于以燔之足盡南山之木羣仙於焉
以墊溺三山由是而淪覆且山之峨然若與天連鼇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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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戴之里數不知其幾千彼大人兮併之於背負之而
顛斯其為大也胡可得言而稱天恃其人人有所不及
恃於力力有所不全若使以隂陽為網以道德為筌以
信智為機於其上以仁義為餌於其前則所為獲物者
其為鼇也大焉
黿鼉為梁賦以王師逺征水/族冥感為韻 唐/王 起
周穆窮轍跡之所經駕黿鼉而感靈所以濟浩汗所以
通杳冥蜲蜲蜿蜿以代造舟之利匪彫匪刻皆連外國
[140-10b]
之形諒人力之不勦信神功而永寧當其師旅闐闐旌
旗肅肅臨九江而澶汗駐八駿而踡跼望既濟於未濟
終歎無梁思載沉而載浮孰能刳木得不乞靈於水府
假道於介族則黿也不得而深藏鼉也不得而潛伏既
而擘波有聲異狀可驚出層潭而櫛比駕飛浪而砥平
連足俄維比浮柱之初立鏤甲迭映同板築之相成齊
首而繩墨勿用曳尾而規模自呈其利惟博其安無傾
殊滄海之龜構異銀河而鵲征彼詭類之可覽實至誠
[140-11a]
之所感假贔屓以臨深託盤跚而習坎其勢邐迤其狀
參差無逺不屆惟危具持照赫爕之五刃度張皇之六
師乗以周旋且異琴高之鯉載於沉溺還符毛寶之龜
漁者徒驚工人有恥同罛共羅而罔及畫鶂雄虹而莫
擬題之不可殊長卿之見書抱之則難謝尾生之沉水
是知伐鼉以冒鼓其用匪良解黿而染指其謀匪臧孰
若奮功於舟楫感聖於君王昔在深泉懼屑沒於其宂
今符至德忽結構而成梁固蹂躙而無害將騰躍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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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我皇仁洽道豐文修武偃要荒畢服淳離斯返何必
驅鼉而駕黿勞師而襲逺
神龜賦有序/ 魏/曹 植
龜壽千歲時有遺余龜者數日而死肌肉消盡唯甲存
焉余感而賦之曰
嘉四靈之建德各潛位乎一方蒼龍虯於東嶽白虎嘯
於西岡𤣥武集於寒門朱雀棲於南郷順仁風以消息
應聖時而後翔嗟神龜之竒物體乾坤之自然下夷方
[140-12a]
以則地上規隆而法天順隂陽以呼吸藏景曜於重泉
餐飛塵以實氣飲不竭於朝露步容趾以俯仰時鸞回
而鶴顧忽萬載而不恤周無疆於太素感白龍之翔翥
卒不免乎豫且雖見珍於宗廟罹刳剥之重辜欲愬怨
於上帝將等媿乎游魚懼沈泥之逢殆赴芳蓮以巢居
安𤣥雲而好靜不淫翔而改度昔嚴周之抗節援斯靈
而託喻嗟禄運之屯蹇終遇獲於江濱歸籠檻以幽處
遭淳美之仁人晝顧瞻以終日夕撫順而接晨遘淫災
[140-12b]
以殞越命勦絶而不振天道昧而未分神明幽而難燭
黄氏沒於空澤喬松化於株木蛇折鱗於平臯龍蛻骨
於深谷亮物類之遷化疑斯靈之解殼
寅月釁龜賦以擇兹上春䖍/俟明火為韻 唐/王 起
國家謹時以授人敬卜以事神每殺牲以獻歲用釁龜
於孟春法於天不失建寅之正位塗以血而皆祀骨之
至珍是尊是奉必躬必親周官之規不爽呂氏之令維
新時也斗柄潛移葭灰稍暢簭氏之占有待龜人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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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曠由是發巾笥之下於廟堂之上乾乾兮捧九江之
殊形翼翼兮出十朋之異狀然後刲牲來思流血注兹
映乎顔則渥丹初啟運乎手則研朱乍施所以布幽泉
之物於枯槁之姿必勾芒之用事俾僂句之不欺負圖
之處既占獻兆之求必果迫而察也異太史之定墨逺
而望焉謂卜師之揚火物以好生為德我則鑽而堅物
以受汚為累我方告其䖍不潛寧同於居蔡見珍皆得
於巢蓮閲山澤之形紛其維錯染青黒之縁赫以相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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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德式臨官占有俟幽贊先知之道啟迪従長之美豈
比夫楚軍鼉鼓虐執蹶由齊國鯨鐘仁稱孟子且車甲
之釁也所以交於神明孰若考元吉謀永貞候青陽之
辰是儀是準設朱殷之色必信必誠用能稽大疑決碩
畫罔櫝中而致毁咸蓍下以慎擇既釁之而有徵願保
之而無斁
觀魚賦 晉/摯 虞
觀鱗族於滮池兮睨羽羣於瀨涯乃有洧泉之鯉濯陂
[140-14a]
之鰋瀺灂涌躍沒浪赴逺集於曲涯之隈逐乎澹淡之
深攢聚輻蹙或躍或沉倏爍攸驛昡目驚心徒極觀而
無獲兮羨鮮肴之柔嘉於是六柱俱起參搆横羅編莞
為筏撼木激波奔突轉薄流不及瀾魚未驚而失行忽
浪達於急湍諒形勝之得勢實有
而無反炰鱨膾鯉
亦有庶羞肴核並陳既旨且柔汎溢爵於通溝因素波
以獻酬騁微巧於浮觴競機㨗於迅流既歡豫而不倦
願窮晝而兼夜獨臨川而慷慨感逝者之不舍惟修名
[140-14b]
之求立戀景曜之西謝懼留連之敗德遂收歡而命駕
是時也含懐湛遁需於酒食盤衎宴安歡情未極選興
之言矯枉以直恱而不繹莫不歎息
羨魚賦 唐/王 起
客有羨魚者立河壖俯臨泉窺緑藻瞰紅蓮彈鋏之歌
逾切歡濠之意彌堅則有赬尾殊品紫鱗異質或依蒲
而自娱或擁芡而爭出揚鬐奮鬛已見其由戢尾貫腮
未知其術是用乗良辰守通津望噞喁而注目聆瀺灂
[140-15a]
以勞神乃歎曰深不測者水藏諸水者鱗營之何及獲
之何因彼不脱於泉徒求於泉下彼不蕩於水奚求於
水濱喪志而退問於漁人漁人曰噫子過矣君子謀不
失利動必合理禽之中也先夫矰繳獸之獲也資乎弓
矢夫吾子坐金堤降玉趾無罾而窺其發發無笱而思
其唯唯此所謂自包其羞不求諸已向若有具施之於
水則和羮可待食肉兹始不為縁木之難自叶忘筌之
美斯言冨哉惑激而回求詹公之術盡任子之才器必
[140-15b]
備藝咸該將中否之不惑希取舍之無猜羨之可以已
也是以結網而復來
羨魚賦有序/ 唐/敬 栝
閏正月旬有八日李崔二侯命余於邑之南澗以求魚
也洎至止人鮮力微網則虚設遂無所獲願莫我從且
漁者卑事非其人猶不可力行特取豈容易哉因貽賦
云
南有澗兮湜湜其流北有人焉温温寡侔涉春水兮以
[140-16a]
遨以遊羨嘉魚兮載沉載浮且人以功為志魚以水為
利功高則其事易成水深則其魚易致况我網孔張我
心匪臧網無及則魚以遐遁魚已遁而人猶未忘亦何
異驅倚市者就戰俾善駕者持航雖終朝而筋骨之勞
備盡徒悉力而尺寸之功不揚振振者李胡為乎至此
平陸不可以行舟干將不可以補履歸止歸止振振者
崔胡為乎忽來過屠之嚼何益臨川之羨空迴歸哉歸
哉
[140-16b]
臨川羨魚賦 宋/范仲淹
彼何人斯在水之湄謂嘉魚之美矣臨長川而羨之瞻
之在前殊有忘筌之意求之不得寧無結網之思徒觀
其紋浪不驚錦鱗咸遂或在藻以安性或戲荷而從類
但見嬉遊固難馴致當自適於清流若有待於芳餌在
淵游泳疑莊叟之夢來依岸噞喁訝平子之書至潑潑
晴波在彼中河可以登庖為籩豆之俎可以升鼎俟鹽
梅之和顧絲緡而則不俯漪漣而奈何凝睇依依控鯉
[140-17a]
之方安得含情黙黙思鱸之興何多惜矣空拳眷乎頒
首止疚懐而肆目自朶頤而爽口幾悔恨於庖無徒諷
詠於南有心乎愛矣媿疎破浪之能敏以求之懼速馮
河之咎謀之未善烹鮮尚賒弗經營於綱網空顧慕於
鱨魦非達士之識矣其愚人之意邪胡不為施罟之功
豈勞彈鋏胡不學投竿之術自取盈車又何必其志營
營其圖瑣瑣徘徊乎水澤之畔怏悵於泉源之左亦猶
射雉之子即亡矢以胡為待兔之人非設罝而奚可然
[140-17b]
則有為者必先其器所羨者何止於魚器則可為詎見
力不足者魚或空羨又豈得而食諸在臨事而求已將
觸類而起予五餌不陳釣四夷而莫至三綱不緝羅兆
民而則疎至如居人之常為邦之彦欲高位而是蹈當
崇德而無倦修天爵而人爵從之何煩健羨
魚在藻賦以潛泳水府形/諸雅什為韻 唐/李夷亮
鴻鈞之代兮動植斯慶至德旁流兮潛魚在泳忻藻荇
之是依美隂陽之克正載頒其首將同宴鎬之觀不脱
[140-18a]
於泉自樂觀濠之性極浦風霽澄潭月虚鮮鱗繚繞聚
沫紆徐或在鮫人之室或過陵鯉之居蓮花東西信可
遊而可息文竿上下徒欲釣而求諸豈不以當在宥之
時處恬然之水乗灝灝之元氣得生生之至理大信波
及湛恩草靡無慮竭澤之災自保深泉之美伊𤣥風之
扇物物無細而不沾惟廣運之鋪時時或與之發潛
南有嘉魚賦以樂得賢/者次用韻 唐/楊 諫
后非賢不乂魚非水不託賢豈晦以養䝉魚在藻而自
[140-18b]
樂故比事思理以徵以求如南有嘉魚是網是繳此所
謂旌别淑慝愛人治國為鹽梅之器用作生靈之表則
不然豈延故老於終南收釣翁於渭北張皇勲業者棄
此曽未得我國家憂勞庶績寤寐求賢且束帛戔戔每
布之於寰海豈矰笱罩罩獨烝然於巨川吳坂不遺於
騏驥丙穴載詠於鱏鱣詩人格言必將興之於王國老
氏遺戒不可脱之於重泉所謂持竿執柄者未容易焉
爰有深沉參對純嘏雖臨矰以及繳茍未高於天下徒
[140-19a]
噞喁於香餌終夷猶於取舍儻鼎味之見珍甘殺身於
庖者
南有嘉魚賦以樂得賢/者次用韻 唐/李 蒙
惟帝王之應運孰無賢而能作雖道洽於唐虞尚翹翹
於林壑彼嘉魚之發興實思賢而共樂葢風俗之盛衰
以廢興為善惡惟魚在淵兮其跡惟深賢在野兮其道
惟黙植忠信以自保俟休明而觀國屬王度之清夷復
何求而不得然後為衡為衝是傚是則成天下之亹亹
[140-19b]
定衆人之惑惑國冡化造往古政在求賢釣嘉魚在丙
穴得竒士於滋川故開闢之功作之於我太平之人匪
降自天余是以知玉帛之禮至矣嘉魚之詩大焉若乃
日旰而食思彼賢者念兹在兹誰與天下心不忘於寢
處足流詠於風雅斯葢嘉魚之義故可得而述也
北溟有魚賦以擊水三千摶/風九萬為韻 唐/獨孤授
次天地之量者海為之大首鱗介之雄者鯤靡有敵稟
形徒怪其恢詭造物孰根乎朕迹慌北溟之安流考南
[140-20a]
華之遺蹟好竒焉得以心駭乗理可同乎目擊且魚之
狀有踰七日之尾而海之深葢積八紘之水静則高浪
為之中輟動則連山為之四起鮮鱗俯首以駿奔𤣥冥
投足而却視其有適也越孟諸之夕宿其自縱也豈鹽
田之陸死况風濤乍息空水相涵横巨鱗而海分為二
赩雙目而日為之三涾沲迆延載回載旋嚇鰓則飛沬
成雨擊尾乃跳波盪天任公之術靡措龍伯之力徒然
生無以傷庸識其長久大不可度莫知其幾千固非海
[140-20b]
若之所俟屬天雞之所犯干不呑龍舟以作暴豈貪牛
餌而自殘遵坎德以獨適隨混元而變觀本於鱗而孰
知終始化為鳥而何足控摶一氣潛融飛沉以通刺天
之鬐拂日垂雲之翼從風曜靈韜映以驟晦溟漲豁落
而半空方鼓怒於澔漾歘騰凌於鴻濛觀其羽之化也
將飛風之積也未厚六翮之力相切萬流之波却走恐
天衢之不容顧水府其何有嗟鷙鳥之累百異亢龍之
上九彼黿鼉之穴處而釣絲或困彼鴻鵠之雲飛而網
[140-21a]
羅纔逺曷若縱溟渤而摶扶揺其勢固以相萬
魚躍龍門賦以揚鬐鼔鱗撇/波直上為韻 唐/元 弼
彼龍門之津流水激射㫁山嶙峋厥功彰於夏禹斯險
際乎蒼旻河源炳靈以峻極水族候時而薦臻副天用
也佇龍行兮驤首參神選也同鯤化兮脱鱗徒觀其向
天倪辭水府望霄漢之九越泥沙之五來如及門出若
由户雖懸波而千仭終作氣而一鼓我鬛既張彼川何
長仰雲路而抑揚終不息而自强我功既奬彼河徒廣
[140-21b]
揖天衢而直上誠擇利而攸往變化伊何升沉亦多瀠
洄曲渚泛灩長波背蛟室而大集指龍門而逺過至於
激厲果決乗陵險絶雖迅湍奔雷駭浪噴雪終瞬息而
上膺騰而撇揮其尾而不勞騁其力而不竭於是俄變
魚服倏為龍姿志氣自負威靈自持豈同塗於㸃額寧
較力於掀鬐哉於戲道有行藏運有通塞天資性靈神
輔正直始有水而呀鰓忽升天而振翼然後隨方受變
千里一色風雲際㑹未始有極慕李膺之往哲孰不願
[140-22a]
遊追老氏之𤣥蹤而其不測儻真宰之可仰終進德於
君門之側
魚登龍門賦以躍白波入/青雲為韻 唐/苖 秀
有客有客棲於草澤觀龍門壯禹跡目送跳沬千有餘
里心驚懸流千有餘尺氣濛濛而霧蒸聲隠隠而雷激
於是呑舟之倫吹潦將適奮泥沙而鱍剌簸鬐鬛以投
擲鱗櫛比而映水星攢目瞳矓而中流月白翔疊浪凌
洪波當用取之既逞志而浩汗何往不可豈失溜而蹉
[140-22b]
跎遂脱魚服入龍渦上既親於天水下不離於黿鼉天
吳旁昧而莫測其以馮夷
眙而孰知其他出彼處此
載騰載躍違任公之釣餌逺漁父之矰繳昔常未達伏
艱難以如兹今則獲伸觀變化之何若既稟受乎靈遂
隠見乎形騖寥廓升窅㝠却訝泥蟠免翻身於尾赤旋
驚意逸摩正色於天青然後知遊濠浮沉在藻出入嗟
所處之齷齪恨中區之於邑豈若一朝豹變千古名立
當天衢而翺翔近日月而呼吸懸水之人文莫比赤鱗
[140-23a]
之巨鯉何及永無涸轍之憂寧有窮波之急别有志士
卓然不羣名嗟歲晩寢必夜分思拜手於丹闕願獻賦
於明君儻獲比魚而變龍必能行雨而吐雲
窮魚賦有序/ 唐/盧照鄰
余曽有横事被拘為羣小所使將致之深議友人救護
得免竊感趙壹窮鳥之事遂作窮魚賦常思報德故冠
之篇首云
有一巨鱗東海波臣洗静月浦涵丹錦津映紅蓮而得
[140-23b]
性戲碧浪以全身宕而失水屆於陽瀕漁者觀焉乃具
竿索集朋黨鳬趨雀躍風馳電往競下任公之犗爭陳
豫且之網螻蟻見而甘心獱獺聞而舐掌於是長舌利
觜曳綸垂鈎拖鬐挫鬛撫背扼喉動揺不可騰躍無由
有懐纎潤寧望洪流大鵬過而哀之曰昔予為鯤也與
是遊乎自予羽化之子其孤俄撫翼而下負之而趨南
浮七澤東汎五湖是魚也已相忘於江海而漁者猶悵
望於泥塗
[140-24a]
放盆池魚賦有序/ 宋/張 詠
皇宋有天下十一年予自洛徂陜陜牧以近戚得侯不
喜儒墨遂憩駕於易兵部之館庭户之間有盆池焉緑
萍小鮮雜其中以節兒童之樂樂則樂矣大違夫物之
性也遂命放之感而成賦
粤若金張貴孫風壹露軒珠翠爛目煙華㫁魂未盡瓌
異憀然綺思遂命破苔紋陷陶器上分紅杏之隂下決
蓮塘之水於以誡童僕責女胥繫蛛絲之罦網鍼纖之
[140-24b]
魚魚亦繼致爰適我意宅於緑萍恩留香餌日兮夕兮
戲汝弄汝想其魚乎寧忘意歟稟天仁兮化質飲靈泉
兮孕軀豈不有睎狀運海之類豈不有慕力嗔雷之徒
既履漸於鱗鬛安蹶媟於汚瀦今者不樂動乃觸乎四
隅客有詞軫窮轍詩歌荇葦將間童子之欲用汲生生
之理無毁爾缶無覆爾水江湖可待與彼游泳之因罇
俎不離解彼囚拘之恥去去魚兮丁丁我私游必避其
醜類食無貪於童飴比目義而可友文鰩賢而可師壯
[140-25a]
禹門之燒尾擬碣石之曝鰭如此則脱地塹排天池鯨
鯢為之戢鬛波神為之驚嘻彼貴尺澤者曾何足知自
邇圖逺通溪泛谷一動一息爰長爰育斜流可畏
蛙
之聲下多非淺渚那輕牧豎之鈎頭更曲得有怳若前
事放乎大流欽王澤之下及職昆蟲之盛遊時奔雲雨
之鄉神其救旱日警螻蟻之制愠莫呑舟無忽我誡無
後爾羞聊勝乎銜珠顧印之儔者也
御溝魚賦 明/劉定之
[140-25b]
有玉堂先生曳輕霞之裾綰明月之佩雍容而朝委蛇
以退藴照世之文章負超羣之意態不自覺舉武軒昻
而揚袂慷慨也行盡乎龍尾之道漸涉乎鼇背之橋循
玉䦨之迢遞俯碧波之動揺若潛觀而契志因緩步以
逍遥顧而語予曰子亦知夫御溝之魚乎揀羣鮮於江
湖擇衆鱗於淮海窮孟瀦之藏罄洞庭之匯河伯獻其
間生川后貢其妙英莫不金梭璀璨玉尺晶熒欲飛騰
而現異能變幻而通靈然後得以濯天潢入銀漢游漸
[140-26a]
池之淪漪泳太液之汗漫鳳沼通其淪漣龍光映其煥
爛簫韶時聽豈比瓠巴之音翠輦閒臨奚啻蒙莊之翫
誠可謂竒逢希遇難得罕儔然而跼蹐近地涵濡安流
逐光景而出沒隨羣隊而沉浮雄不足以掣餌巨豈至
於呑舟而僅足危虞人之網逃任公之鈎儻決諸滄溟
放諸渤澥豈不能鼔浪而霆轟喣沫而霧灑見頭角而
陽侯驚張鬐鬛而馮夷駭者哉而吾儕養望明時叨榮
中祕沐皇澤之溉霑濫詞源之浸漬上之所以優我有
[140-26b]
樂而無所憂我之所以報上有志而無所事覩斯魚之
冥然而忘羞因重我之惕爾而增愧也予曰先生之託
喻則已似矣先生之自期固尚賖也物不貴於速化静
以待其來而時莫能舍事不貴於顯施隠以操其機而
功無能加不見溝中之魚今為帝前之龍邪天矯鬱屈
騰驤蟠拏不動而奉日御不怒而鞭雷車沛為雨澤散
為天葩民以之濟國以之華孰與馳騁於雲水決驟於
泥沙與鰕蟹而争能共蝘蜓而眩誇也哉先生無言微
[140-27a]
笑相視若謂余之深望而淺謀短才而長志
鯸鮧魚賦有序/ 宋/張 詠
太平甲申歲余知邑罷歸浮江而北有若覆甌者漾於
中流移晷不藏舟人曰此嗔魚也觸物即怒多為鴟鳥
所食遂索書驗名古謂之鯸鮧魚耳因而賦此亦欲刺
世人之褊薄者
鴻濛積氣化生品類順天者自得美名逆天者謂之凶
器天亦不問任性而已鯸鮧㣲物江漢有諸性本多怒
[140-27b]
俗號嗔魚其或天晴日暖風微氣和鱗者介者潛泳江
波被大君之惠化共委委而佗佗鯸鮧憤悱迎流獨逝
偶物一觸厥怒四起膨欲裂腹不顧天地浮於水上半
日未已物或薦觸怒亦復始意謂天昊曠越不與我遣
大江之西流神龍俛黙不與我禁水族之勿游何巨魚
之矯首何靈龍之縮頭何稱義於比目何為祥之躍舟
此類可怒其甚衆使我卒歲之沈憂有若世之小人兮
才荒性卑謂道德不可以稱據謂仁義不可以取資咸
[140-28a]
呼志狂而識昧獨謂量絶乎天維含妒泄憤冥眸自欺
觸藩増咎至死莫知尤恐鯸鮧之遷怒憎此善譬之非
宜嗚呼造化不能移爾之性萬類不能與爾之競雖海
有納亦物之病乃為辭曰鯸鮧褊僻常藴怒色性不我
移仁者爾惜殊不知老飛鳶伺隙翩翺鼓翼啄腹為食
其怒方息鳶非爾賊爾自貽伊戚者也
鍼口魚賦 宋/梅堯臣
有魚鍼喙形甚小常乗春波來不少人競取之一掬不
[140-28b]
重乎銖秒其為鍼也穎不能刺肌膚目不能穿絲縷上
不足以附醫而愈疾下不足以因工而進補以口得名
終親技女大非膾材唯便鮓滷烹之則易爛貯之則易
腐嗟玉色之可愛聊用實乎雕俎過此以往未知其所
處
金魚賦 明/王世貞
何水族之㣲淼承金儀之熠艴形表端乎帝符色徵縁
於灼日冠蹙浪之瓊丙抱含書之丹乙鱗奕奕而垂錦
[140-29a]
沫霏霏而布瑟容與如泰彷徨如隘駢集如殢倏散如
避乍逺乍近疑訢疑畏縱横兮㣲颸之蕩朝霞浮湛兮
鈎月之澹煙蘿衡穿兮綽約曳篲而渡銀河順流兮芙
蓉折苞而委素波欲躍兮四觸鬛而皆隅將潛兮小罣
尾而就游唼喋兮指萍苴充旦餔委翳兮藉荇藻託宵
居甘霖霈霂兮似有蠲白日
兮竟焉舒從龍邁兮
乗風好中獺忌兮幾不保江湖邈兮故鄉風雨淹兮中
道念比目之傷折若刳腸而就槁幸脱身於鼎鼐敢辭
[140-29b]
羈乎盆沼鰍鱔迫兮自言親蚌臝狎兮忘匪倫交喣沫
兮匹儔寄食息兮他人君不見兮南溟之巨鱗穢天津
兮戛崑崙粻餘皇兮噏洪淪揚鬐甲兮恣膏肉龍伯逝
兮緡不屬嗟生命兮在天汝何為兮惆悵涸轍兮見憐
清泠兮蒙放決兮蕩溔兮朗攜負滉瀁縱心調暢何莊
惠之足論竟相忘於波浪辭曰款女麗罶芳其餌兮委
身受紲中怖痗兮咫尺奫連隔千里兮凶吉樛伏曷終
始兮譬彼呑舟制螻螘兮優哉游哉聊卒歲兮
[140-30a]
井鮒賦有序/ 明/徐 階
余以避喧息機武水維時歲在巨蟹月在夷則有舊井
在西廡之庭棄而勿收適掩扉讀易井之九二曰井谷
射鮒因念困蹇未升重坎日習余春秋遲暮同學少年
翩翩待詔金馬而余浪遊如故唾壺欲碎坐井之觀所
自懼也遂感而作賦云
伊人事之尚通兮爾獨臨深而及泉清渫為我心測兮
寧不材以得全開井養之不窮兮覩泓流之涓涓挹注
[140-30b]
兹而利用兮曾不施夫繘緶曰王明可用汲兮怵他人
之我先哀飛禽之莫顧兮歴道傍之厭憐尺鯉不集於
汚泥兮神龜左足之難前蛙鳴鼓腹自適兮惟涸鮒激
射而扶顛懼羸瓶以中止兮似彭祖跰
而指天雨露
初滴疑淚咽兮日月忽忽如急轡孰云甘者易竭兮耿
恭當出而相詈彼望林猶潤吻兮疇鼎食其終委果奥
援之無階兮抑九仞尚虧一簣茍置通衢而遇高士兮
齊得喪於一器豈知神龍之失水兮螻蟻蕩而得意縱
[140-31a]
扶揺可上下兮等蝘蜓而未試谷與澤其通氣兮魚泃
沫兮自媚觀至人之變化兮興尺波而未墜爛泥沙之
欲離兮豈朕時之難待舟野渡兮叩舷空歌車攻堅兮
坎坎臨河棄捐非前轍止水無風波思洞庭兮一方吞
雲夢兮瀟湘轆轤兮飲皇后之冽貪泉兮回狂藥之觴
樂濠上兮跳東海止鯢桓兮夢䝉莊過臨卭而滌罍兮
非酒泉而薦香虷蟹不跨兮科斗成章痔漏過河兮魚
鳥両忘何異鵬翼三千兮奮起俄驚擊波萬頃兮汪汪
[140-31b]
媿此枯魚之肆兮幾同珠露之長揖帝子於北渚兮防
漏巵若瓊漿觀勞民而勸相兮渺夔蚭與蛣羌
鼈賦有序/ 晉/陸 機
皇太子幸於釣臺漁人獻鼈命侍臣作賦
其狀也穹脊連脇𤣥甲四周遁方圓於規矩徒廣狹以
妨舟循盈尺而脚寸又取具於指掌鼻嘗氣而忌脂耳
無聽而受響是以棲居多逼出處寡便尾不副首足不
運身於是從容澤畔肆志汪洋朝獻蘭渚夕息中塘越
[140-32a]
高波以燕逸竄洪流而潛藏咀蕙蘭之芳荄翳華藕之
垂房
鼈賦有序/ 晉/潘 尼
皇太子遊於𤣥圃遂命釣魚有得鼈而獻之者令侍臣
賦之
翩銜釣以振掉吁駭人而可惡既顛墜於巖岸方盤跚
而雅步或延首以鶴顧或頓足而鷹距或曳尾於塗中
或縮頭於殼裏若乃秋水暴駭百川沸流有東海之巨
[140-32b]
鼈乃負山而呑舟
瑇瑁賦 元/陳 樵
繄鴻濛之散英兮滋百昌於南紀邈靈海之於廓兮涵
衆珍之靡靡其廣無垠其遐無涘日月之所亘四極之
所被裸壤藉其涯冰天薄其澨若夫蠻畿羌笮烏荒象
卉莫不遐舉而兼攬也於是沸脣椎髻之徒狼戾戎蜑
之裔挾浮環以亂流摻霜綸與桂餌結精鋌以為網控
三翼之雲駛檝為馬兮舟為車陋𤣥洲與渠子披淵剔
[140-33a]
藪窮珍盡竒迴輪頓繳傾於南垂磔明月於珠蠙擷貞
球於文魮刋珠樹之靈柯搴火齊之夕暉剸冰紈於潛
魚脫竒觡於明犀迺有鴻商富賈鉅千之貲載餱舁糗
據險乗危徵榜人命水師披瘴雲櫛炎颸涉瓊林走麻
離厭西栩瞰吉慈陵厲三韓出沒流睂絶訶陵與林邑
歴麻蘭與勿斯投鬼關而徑度迫海童而遵蹊則有罟
師奏美蘆人效竒囊琛航貝轉於京畿不踵而蹻不翮
而飛紛綸奪視翠粲填眵天琛水異霧委星離雖仲宣
[140-33b]
之博雅張華之析㣲知崇文䑕辨洽碧雞固莫能悉察
而周知也客有遘歸艎於番禺得文龜以遺余驗神物
於幽徑實瑶光之所攄上規圓覆下準方輿龍脰宛宛
山覆丘紆中跗絶甲或闔或舒鬱承弇兮蚢綷矯反倪
兮金鋪縁純被藻繞脅垂緗冒彤紋而綴黝披皓璞以
含黄故其赩翼凌亂隆麗清靚則異文豹飾侍殿防也
繁綜紛紜彤融文璘則湘靈凝涕被叢篁也逺而視之
若赤瑕雜襲照壁璫迫而察之若紫貝駮犖被龍堂儷
[140-34a]
鼊而方華混餘眡而比瑜瓊蜯鸚螺碧鮒丹魚方斯
蔑如也或遺鷇於珊瑚之叢或命羣於雲精之瀦若夫
鯊鮞鮥鰝鱒魾鱊鮬鯼鰼鮡鱦鯤鱬莫不投吻委
骨接景流腴至若赤水安流丹涯罷潮沈駭焱於窮髪
晞扶光於沃焦斂璇臺於蜃氣結戎鹽於翠條接耀含
榮虞蓼垂苕雕蓬鬱遏游龍森箾石藴玉而吐華鮭隠
甲而生苗魁禄含漿委其潏蠃蜬
□填其㘭爾乃登
珠澤薄無臯蹸山英獵神囂喋海藻之雕葩䕃靈茒之
[140-34b]
緑苞出碧津之方羊溯瓊田而逍遥唼血飛涎巻殼含
膏於是豫且搆網盧亭施罻獠市掄材海人薦骨解甲
刳腸剖釃血哲夫準量良工辨質或擬通犀而鏤梳
希粤象以為櫛綴簪珥之燐亂糅靈釵之豔色壓唐妃
之義結鑑夏姬之光髮虎髀斂姿宛珠罷潔精逾玉燕
價傾寶葉顧三珠而未竒豈九雛之能奪委質而嫫母
含榮潛輝則陽文豔滅恥借映於金苔謝浮光於海蛤
或青殿授妃桂宫御服縆華擿之陸離搆寶臺之采縟
[140-35a]
尊别魚䰅飾隆荆玉制備翬褕禮均展鞠乍金炯之辭
奩方紫珍之在御翠氣菱荂素華月騖影麗雲承葩垂
萼附被玉水之餘滋藉金膏之㣲汚或摛華神屋效質
望仙綰寶帳於靈臺雜明璣以押簾錯以金機照以玉
函芳苡内朗丹髓外烻火齊牀明鬱相蕩珊瑚牕近青
連錢彼僂句與大蔡雖殊用而同體為王國之大寶兮
顧何辭於三釁羌殺身而無補兮合藻貝以為靡翳巾
笥於廟庭兮豈神龜之可比幸寄身於齋房兮脱㣲生
[140-35b]
於泥滓徵朱鱗以療飢委丹粟以為餌或潛迹於金沙
或揚波於翠水渺瀛海之東被兮呑百川之輸委旦吾
投於清流兮夕振蕩於海尾茍未忘於反身兮豈沉光
於沼沚
後蟹賦有序/ 宋/楊萬里
昔趙子直漕江西餉予糟蟹因為賦之江西蔡師定夫
復餉生蟹風味十倍曹丕再為賦之
司徒道明來自洛師至止江湄逢一湖海之仙貌似乎
[140-36a]
晉之解楊而其怒有赫骨像乎漢之彭越而其圜中規
獨愛其二執戈者前矣視其趾二四而有踦意以為吳
中介士郭先生也不知其姓則彭其字則蜞也亟攜其
手而上曰吾自渡江以來取友不少矣如孔之金如王
之瓊吾皆得而友朋如魏之玉如庾之穀吾皆得而款
曲夫子安在何相見之暮而不夙也於是齒牙嗜焉胸
懐寄焉與之一飲一食而同醉焉夜半客起若有所刺
者司徒腹心岑若有所祟者詰朝下逐客之令屏之陽
[140-36b]
侯之遐裔焉他日以天子之命作牧於豫章幕府初開
遥見俊良望見一客又似乎彭越與解楊命典謁曰是
嘗祟我而幾我傷者矣予不汝殺世無黄祖其生致之
於是遡江而上之楊子楊子方晩飲聞其至揖而進之
曰吾有二友惟彼麴生與爾郭索老夫與之同死生不
減顔氏子之樂彼也日從予游爾也久於云邈何相忘
江湖莫我肯顧也何使我清風明月必思元度也爾之
德吾能言之洗手奉職德之上也就湯割烹德之次也
[140-37a]
餔靈均之糟卧吏部之甕德斯為下矣客於是涕唾流
沫圜視而顰謝曰士固有以贗亂真以逺間親聖而受
圍肖乎形也孝而投杼同乎名也僕之主公昔以彭為
郭今以郭為彭不遇蔡司徒幸遇揚子雲願借先生蒼
頡之篇與太𤣥後引之文詳註爾雅彭郭之異族庶解
嘲於司徒之門
蟹賦 明/鄭明選
粤惟旁蟹厥形瓌詭二螯如傲八足如跪牡曰狼螘牝
[140-37b]
曰博帶孰辨其形縁臍員銳體外剛而内柔兮稟離德
於南方心躁急而含毒兮足郭索而仄行負𤣥甲以自
衛兮持雙鉞以為兵流沫噴而濤沸兮明眸矗而星光
既隨潮而殼解兮亦應月而腹實其氣足以致鼠兮其
性足以已漆若乃沮洳之場蛇鱓之窟或石竇谽谺或
水穴汨滵乃就寂而馮閒託兹地以為宅雖空洞之微
細曠優游如廣室或寄蛣之腹紛相代以求食或遊
螔蝓之殼伺開闢以出入惟秋冬之始交兮稻粱菀以
[140-38a]
油油循修阡與廣陌兮未敢遽為身謀各執穗以朝其
魁兮然後奔走於江流遂輸芒於海神兮若諸侯之宗
周於時也厥軀充盈厥味旨嘉乃有王孫公子豪俠之
家置酒華屋水陸交加薄膾鯉與炰鼈羞炙鴞與胎鰕
衆四顧而躊躇悵不飲而咨嗟有䱷者緯蕭承流捕而
獻之賓客大笑樂不可支乃命和以紫蘇糝以山薑擣
以金韲沃以璚漿於是奉玉盤而出中廚發皓手而剖
圜筐銀絲縷解紫液中藏膏含丹以若火肌散素以如
[140-38b]
霜味窮鱻美臭極芬芳宜乎君謨誤而致疾畢卓持以
忘生者也爾乃種族不一則有擁劒發掉蝤蛑鼊招
潮望潮蟛蜞蟛螖沙狗蘆虎
江攤塗石蜠竭樸黄甲
蠣奴數丸蟳蠘倚望蟛蝑班形稍異命名迺殊或乃長
亘數丈
如巨斧馮陵揚波力能拒虎類赳赳之壯夫
擐介胄而奮武諒兹味之洵美非人力之可取若夫覽
山海於圖經閲王㑹於周書或身廣千里或殼大専車
仰夏后之遐蹤企成周之無虞哲王邈以幽逺情感慨
[140-39a]
而愁予獨侘傺而太息忘好羞之足愉
蟾蜍賦 唐/闕 名
觀夫天地之道轉萬物以自然鱗蟲之衆有蟾蜍而可
稱焉鳥吾知其擇木魚吾知其在泉此皆嬰刀俎以生
患而我獨沈冥而得全爾其文章睆目銳頭皤腹本無
牙齒之用寧懼鷹鸇之逐或處于泉或漸于陸常不離
於跬步亦何擇於棲宿當夫流潦初溢隂霖未晴乗清
秋之涼夜散響耳之繁聲澒洞雷殷混萬籟而為一喧
[140-39b]
豗鼓怒怛異類以相驚既莫知其所止故乃時逢則鳴
觀其忘機似智稱善不伐進而無悔恥魚之曝鰓退亦
能謀笑龜之灼骨方將樂彼泥中與井底安能出夫河
長與海闊稱其異則畫地成川謂其神則登天入月豈
直漥㘭之内而見其浮沒意兹蟾蜍匪陋攸居沼沚之
毛恣涵泳之無斁蘋藻之菜亷糗糧而有餘方其鳴孔
公若聞於鼓吹當其怒越子反駐乎乗輿彼龍蛇之蟄
也吾不知其所如
[140-40a]
蛙樂賦 宋/楊 簡
至矣乎至矣乎音聲之妙有如此不可以言道不可以
意傳者乎静夜兮寂然發機兮㨗然有唱輒酬兮翕然
驟然千鼗競奏萬珠紛聨此㫁兮彼續甲洪兮乙纖各
出其竒互發其妙離離然粲粲然若星辰之綴懸泠泠
然激激然若巖隈之溜澗下之泉又若急雨過瀟湘之
上織錦濯蜀江之芳鮮宫商迭播角羽相先律不知其
何律兮呂不知其何呂唯覩夫大積焉而不苑並行而
[140-40b]
不謬隨之不見其後迎之不見其前如彼萬象森羅參
錯畢見其瑩然之鑑澄然之淵至動矣而能静至繁矣
而不喧是音也可聞而不可聽可以黙識而不可口宣
孔聖遇之而忘齊國之肉味黄帝得之而大張於洞庭
之原胡為乎獨不見省於横目之士至憎而不煩甚以
為冤冤矣乎冤矣乎俯不覩其為地仰莫知其為天雖
百師曠何所措其耳雖千子期惡從探其源然則是其
要妙終而不出其祕以啟後來之惓惓者乎西嶼楊子
[140-41a]
於是為之歌曰竹風之蕭然松月之炯然佐以絲桐之
灑然繼以是歌之油油然可謂昭然灼然
鳴蛙賦有序/ 宋/張 耒
余寓山陽學舍夏大雨屋四隅成塘聚蛙以千計聲鳴
不絶夜為不能寢寐客有獻予以殺蛙之術曰投余藥
一丸蛙無類矣童子將用之予曰不可復為賦示之
夏雨初止積潦過尺有蛙百千更跳互出幸比新霽夜
月清溢我勞其休歸偃於室於時蛙鳴若譟若啼若訴
[140-41b]
若歌若歡若悲若喜而語若怒而詬若噦而嘔若咽而
嗽瘖者之呼吃者之鬭或急或緩或清或濁若羌絲野
鼓雜亂無節兮又似夫蠻歌獠語詭怪之迭作也爾其
困於泥潦失其所處而悲又若夫旱暵既久得其所處
而樂也爰有童子持燭來謁曰蛙羣夜鳴君寢其聒考
之周官洒灰驅蛤君其敎之余得盡殺余語童子爾無
是酷爾樂而歌而哀則哭哭則悲嗟樂有聲曲聚語羣
爭引吭而呼一日之間不寧須㬰蛙不汝嫌汝奚蛙誅
[140-42a]
萬物一府誰好誰惡爾奚自私已厚蛙薄叅通彼已樂
我自然弭爾怒心置燭而眠夜半張子援枕而吁顧謂
童子記吾言歟前言未究請卒吾説物各有時夫誰敢
遏爾觀夫春露初靄朝華始敷文羽清喙飛鳴自如若
奏琴箏而和笙竽清耳恱心聽者為娱及夫陽春既徂
炎火將極惡草蕃遮淫潦瀦積蛙於此時生養蕃息跳
梁號呼噫氣横逸子如之何時不可逆時乎時乎美惡
皆然當其盛時誰得而遷及其雪霜既降木實草衰飛
[140-42b]
蠅聚螡孽無所施於是此蛙斂吻收足尫然土中一聲
不出黨散巢破不可終日盛不可常與衰迭來子姑忍
之奚以殺為哉
鳴蛙賦 明/顧 璘
嗟余病之眩瞶闃虚館而澄神何汙池之湫隘聚羣蛙
以為鄰遭暑雨之淫溽鳴聲沸其聒人增余懐之煩瞀
竟長夜而達晨嘗觀夫蛙之為狀也蠕動沮澤化始科
斗匪鱗匪介形質甚陋修脛何趨怒目何詬囊氣於腹
[140-43a]
鼓聲於口呱呱閣閣不中音奏羣喧衆噪不辨誰某幽
人掩耳羇旅疾首矧予卧病無所避走將垂餌以斃之
又不足以充君豆少焉隂曀既澄皎日初出鳥鳴嚶嚶
蛙聲盡息予乃䇿杖臨水倚嘉木而歎曰吁嗟萬物隨
氣陶鎔音量異度莫可齊同乾鵲何吉鴟梟何凶鳴鴈
何拙鸚鵡何工故唐虞受禪舜禹雍和湯武放伐伊呂
攫拏七雄虎鬬頗牧横戈稷下濫説百氏諠譁大化斡
以軒輊雖天地其奈何星何塞而滅景雷何侈而轟車
[140-43b]
彼衆籟之噭嘯一唯噫氣之所加萬化誠莫逃於天倪
吾又何怪乎鳴蛙
夢蛙賦 明/楊 亷
楊子所居一齋環以迴塘羣蛙輻凑聒不可當因誚讓
之曰雞鳴司晨犬吠司夜蟋蟀促織於三秋布穀催耕
於首夏靈鵲先知而報喜鸚鵡能言而可詫彼皆有益
於世間非若爾之取鬧而好罵今而後亂吾擊節之豪
吟雜吾對牀之清話吾定布洒灰之法族誅爾而不赦
[140-44a]
也須㬰就睡夢一緑衣銳首皤腹跳梁而趨問其姓名
荅曰世居婁國僻處濘淖在晉有官私之分在齊有鼔
吹之號予實苗裔非敢濫冒聞先生之督責特進謁以
相告夫張載驢鳴孔伋鳶飛二公獨識黙契天機先生
讀書萬巻古人為師遡横渠之波瀾窺子思之藩籬顧
不察予之中情反猜很而見疑則世無望乎我知矣况
天下之為蛙鳴者豈特止於如斯而已哉老聃蛙鳴道
德剽竊達磨蛙鳴心性寂滅子雲蛙鳴太𤣥徒設福畤
[140-44b]
蛙鳴乃溷中説漢儒蛙鳴六經幾絶齊梁蛙鳴文氣分
裂是數鳴之為害諒亦先生之能别胡乃不彼之闢而
惟予也屑屑正所謂放飯流歠而問無齒決也言訖閣
閣而去楊子寤而追之惟見四浸波光一天風露
石
賦有序/ 梁/江 淹
海人有食石一名紫
蚌蛤類也春而發華有足異
者戲書為短賦
我海若之小臣具品色於滄溟既鑪天而銅物亦噏化
[140-45a]
而染靈比文豹而無恤方珠蛤而自寧冀湖濤之蔽迹
願洲渚以淪形故其所巡左委羽右窮髪日照水而東
昇山出波而隠沒光避伏而不耀智埋冥而難發何弱
命之不禁遂永至於夭閼已矣哉請去海人之仄陋充
公子之嘉客儻委身於玉盤從風雨而可惜
石賦有序/ 明/楊 慎
石海錯也荀子書名紫郭璞賦註曰石今方言
為龜脚本草謂之決明此蟲也而類草每春則生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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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紫字亦從草謝客詩所稱紫曄春流也江淹有
賦未盡體物故為重搆傳諸博物云
江之腴石之華南溟育東海家曄流吐葉應節揚葩水
妃纓佩淵客簪查珠蛤胎月錦孕霞孰與紫名器
駢嘉誰抽鼉仙之藻以泳龍伯之涯
水母目鰕賦以有相須而/後濟者為韻 唐/楊 濤
物有相感動無不濟嗟水母之不明假鰕目以能睨因
依倚以自警當行止而有制荷兹盼睞非惟一目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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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遊彼波瀾固亦兩心之潛契生雖異稟趣則同塗記
清明之餘照遵茫昧之㣲軀誠有利於攸往胡可去其
斯須惟暗是投惟明是假彼動容而有類此轉盼而奚
舍乍若䝉駒之未視從彼母兮又似瞽者之將行待彼
相者備察察於清矑之際共悠悠於碧波之下俾其誠
以明之是同我之身也斯則目非獨見用必更相形質
既資於自晦視瞻每比於偷光分水類之餘睛每能瞿
瞿遊泉室而有路曾不倀倀雖則視之不見終似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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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章豈不以水母為名鰕居其首委雙眸而不恡當四
望之能久處浩浩之無際瞻之在前俾冥冥之有知不
曰我後由是審利害之所宜俾出處之從時合之則昭
然發䝉固無隠也離之則寂爾無睹豈不黙而既精誠
之是達在終始以相持我無爾虞既司明以不替爾為
我目其在暗而無疑則知明不自守昧者為偶物有察
而應心功有踰於假手是同久要之道曾不我欺每思
一盼之恩暫非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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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定歴代賦彚巻一百三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