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1a] 
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厯代賦彚巻六十三
文學
筆賦 漢/蔡 邕
惟其翰之所生於季冬之狡兔性精亟以慓悍體遄迅
以騁步削文竹以為管加漆絲之纒束形調摶以直端
染𤣥墨以定色畫乾坤之隂陽讚宓皇之洪勲叙五帝
之休徳揚蕩蕩之明文紀三王之功伐兮表八百之肆
[066-1b]
覲傳六經而綴百氏兮建皇極而序彞倫綜人事於晻
昧兮贊幽冥於明神象類多喻靡施不協上剛下柔乾
坤位也新故代謝四時次也圓和正直規矩極也𤣥首
黄管天地色也
筆賦 晉/傅 𤣥
簡修毫之竒兔選珍皮之上翰濯之以清水芬之以幽
蘭嘉竹翠色彤管含丹於是班匠竭巧名工逞術纒以
素枲納以𤣥漆豐約得中不文不質爾乃染芳松之淳
[066-2a]
煙寫文象於紈素動應手而從心煥光流而星布
筆賦 唐/韋 充
筆之健者用有所長惟兹載事或表含章雖發跡於衆
毫誠難穎脱苟容身於一管豈是鋒鋩進必願言退惟
處黙隨所動以授彩寓孤貞而保直修辭立句曽無㸃
畫之虧游藝依仁空負詩書之力恐無成之見擲常自
束以研精擇才而丹青不間應用而工拙偕行所以盡
心於學者嘗巧於人情惟首出筒中長憂挫鋭及文成
[066-2b]
紙上或冀知名以其提挈不難發揮有自縱八體之俱
寫亦一毫而不墜何當入夢終期暗以相親儻用臨池
詎欲辭於厯試今也文章具舉翰墨皆陳秋毫似削寶
匣以新但使元禮之門不將㸃額則知子張之手永用
書紳夫如是則止有所託有因然後錄名之際希數字
於依仁
五色筆賦以徵諸嘉夢藻/思日新為韻 唐/竇 紃
物有燦竒文抽藻思含五彩而可寶煥六書以增媚豈
[066-3a]
不以潤色形容昭宣夢寐漬毫端於一勺潛含水章施
墨妙於八行宛成錦字言念伊人光輝發身拳然手受
灼若迷真戴帛驚纈文漸出臨池訝蓮影長新效用辭
林分宿鳥之丹羽呈功學海間游魚之彩鱗所以成盡
飾之規得和光之道輕肆力於垂露覩流精於起草俾
題橋之處轉稱舒虹當進牘之時尤宜奮藻掌握猶重
文章可矜糅松煙以霞駮操竹簡而淚凝儻使書紳黼
黻之容斯美如令畫像丹青之妙足徵卓爾無雙班然
[066-3b]
不一摛握彩以冥契刷孤鋒而秀出紛色絲兮宜映練
囊暈科斗兮似開緗帙動人文之際懐豹變於良霄呈
鳥跡之前想烏凝於瑞日當其色授之初念忘形而獲
諸魂交之次驚目亂以相於將發揮於煉石原本闕五/字書秉
翰苑之間媚花隂而蔚矣耕情田之上臨玉徳以班如
是能潛映丹誠暗彰吉夢嘉不亂之如削意相宣而載
弄混青蠅之㸃取類華蟲述皓鶴之書思齊彩鳯故可
以彰施薤葉㸃綴桃花舒彩牋以增麗耀彤管以孔嘉
[066-4a]
彼雕翠羽而示功鏤文犀以窮奢曾不如披藻翰而發
光華
夢五色筆賦 唐/闕 名
夫何言吉夢兮杳杳冥冥若有一人兮遺我鴻筆居然
五色兮其狀炳靈煥錯彩於無像紛斑斕而有形匪沉
淪於畫墨那渾濁於殺青獲乎希微來何處所彩非染
而自備管在搦而神與意藻思之相授期文章而見許
信魂夢之有乎曾目成而不阻神之正直福非回邪何
[066-4b]
代無才曷江淹之允屬則吾豈敢疇郭璞之孔嘉繄有
靈兮未悟儻知夢兮增華始其良夜幽閒齋心朗暢寢
彌安於自得思不適於無妄故降彩筆冥徵𤣥貺與蠅
集而殊端方兔毫而詭狀丹翠式序𤣥黄可分參乎素
色爛以成文若以我修辭五彩必能吐鳯若以我揮翰
一飛何謝慶雲是知物有幽通神為真宰夢於掌握驚
兹夕以靈竒瞻彼筆端勝常時之光彩誠有志而必達
宜飭躬而不殆展轉虚室瞳曨曉日目眩昧於花容想
[066-5a]
綢繆於錦質或乍進而乍退類若虚而若實既而駭者
恍然觀身雖放言之在我豈假手而非神則知五色之
靈筆善誘斯文之日新
雞距筆賦以中山兔毫作/之尢妙為韻 唐/白居易
足之健兮有雞足毛之勁兮有兔毛就足之中奮發者
利距在毛之内秀出者長毫合為手筆正得其要象彼
足距曲盡其妙圓而直始造意於蒙恬利而銛終騁能
於逸少斯則創因智士製在良工拔毫為鋒裁竹為筒
[066-5b]
視其端若武安君之頭小窺其管如𤣥元氏之心空豈
不以中山之明視勁而迅汝隂之翰音勇而雄一毛不
成採衆毫於三穴之内四者可棄取鋭武於五徳之中
雙美是合兩揆相同故不得兔毫無以成起草之用不
名雞距無以表入木之功及夫親手澤隨指顧秉以律
動有度染松煙之墨灑鵝谿之素莫不畫為屈鐵㸃成
垂露若用之戰陣則摧敵而先鳴若用之草聖則擅場
而獨步察所以稽其故雖云任物以用長亦在假名而
[066-6a]
善喻向使但隨物棄不與人遇則距畜縮於晨雞毫摧
殘於寒兔又安得取名於彼移用於兹映赤筦狀紺趾
乍舉對紅牋疑錦臆初披輟翰停毫既象乎翹足就棲
之夕暉鋩拂鋭又似乎奮拳引鬭之時苟名實之副者
信動靜而似之其用不困其美無儔因草為號者質陋
折蒲為書者體柔彼皆瑣細此實殊尢是以搦之而變
成金距書之而化出銀鈎夫然而董狐操可以勒為良
史宣尼握可以削定春秋夫其不象雞之羽者鄙其輕
[066-6b]
薄不取雞之冠者惡其柔弱斯距也如劍如㦸可繫可
縳將為我之毫芒必假爾之鋒鍔遂使見之者書狂發
秉之者筆力作挫萬物而人文成草八行而鳥跡落縹
囊或處類藏錐之沉潛團扇忽書同舞鏡之揮霍儒有
學書臨水負笈辭山含毫既至握管未還過兔園而易
感望雞樹而難攀願爭雄於爪距之下冀得雋於筆硯
之間
斑竹筆管賦有序/ 唐/李徳裕
[066-7a]
予寓居於郊外精舍有湘中守贈以斑竹筆管竒彩爛
然愛玩不足因為小賦以報之
山含沓兮瀟湘曲水潺湲兮出幽谷緣層嶺兮茂竒篠
夾澄瀾兮聳修竹鷓鴣起兮鈎輈白猿悲兮斷續實璀
璨兮來鳯根聯延兮倚鹿往者二妃不從獨處兹岑望
蒼梧兮日遠撫瑶瑟兮怨深灑思淚兮珠巳盡染翠莖
兮苔更侵何精誠之感物遂散漫於幽林爰有良牧採
之嵓趾表貞節於苦寒見虚心於君子始操截以成管
[066-7b]
因天姿而具美疑貝錦之濯波似餘霞之散綺自我放
逐塊然巖中泰初憂而絶筆殷浩黙而書空忽有客以
贈鯉遂啓予以雕蟲念楚人之所賦實周詩之變風昔
漢代之方侈增其炳煥綴明璣以為柙飾文犀以為玩
徒有貴於繁華竟何資於藻翰曾不知擇美於江潭訪
竒於湘岸況乃彤管有煒列於詩人周得之以操牘張
得之以書紳惟兹物之日用與造化而齊均方寶此以
終老永躬耕乎典墳
[066-8a]
筆格賦 梁/吳 均
幽山之桂樹恒縈風而抱霧葉委鬱而陸離根縱横而
盤互爾其負霜含液枝翠心赤翦其匡條為此筆格趺
則巖巖方爽似華山之孤生上則員員峻逸若九疑之
爭出長對坐而銜煙永臨窗而儲筆
棄故筆賦有序/ 晉/成公綏
治世之功莫尚於筆能舉萬物之形序自然之情即聖
人之志非筆不能宣實天地之偉器也
[066-8b]
有蒼頡之竒生列四目而兼明慕羲氏之畫卦載萬物
於五行乃發慮於書契採秋毫之穎芒加膠漆之綢繆
結三束而五重建犀角之𤣥管屬象齒於纎鋒染青松
之微煙著不冺之永蹤則象神仙人皇九頭式範羣生
異體怪軀注玉度於七經訓河洛之讖諱書日月之所
躔别列宿之舍次乃皆是筆之勲人日用而不悟仡盡
力於萬機卒見棄於行路
墨池賦以臨池學書水/變成墨為韻 唐/王 起
[066-9a]
墨之為用也以觀其妙池之為玩也不傷其清苟變池
而為墨知功積而藝成伊昔伯英務兹小學棲遲毎親
乎上善勤苦方資乎先覺俾夜作晝日居月諸挹彼一
水精其六書或流離於崩雲之際乍滴瀝於垂露之餘
由是變黛色涵碧虚浴玉羽之翩翩忽殊白鳥濯錦鱗
之潎潎稍見𤣥魚則知自强不息允臻其極何健筆之
成文變方塘而設色映揚鬐之鯉自謂奪朱沾曳尾之
龜還同食墨沮洳斯久杳冥不測愛湼者必染其緇知
[066-9b]
白者咸守其黒蘋風巳歇桂月初臨𤣥渚彌淨𤣥流更
深所以恢𢎞學海輝映儒林將援毫而恱目豈泛舟而
賞心其外可察其中可見同君子之用晦比至人之不
炫氷開而淳漆重重石映而𤣥圭片片儻北流而浸稻
自成黒黍之形如東門之漚麻更學素絲之變究其義
也如蟲篆之所為恱其風也想鳥跡之多竒將與能而
可傳可繼豈謀樂而泳之游之恥魏國之沉沉徒開墨
井笑崑山之浩浩空設瑶池專其業者全其名久其道
[066-10a]
者盡其美譬彼濡翰成兹色水則知游藝之人盡以墨
池而為比
墨賦有序/ 明/汪道會
夫巴蜀兔穎漢室隃糜展素臨池資為良匹故揚雄氏
主翰林而客子墨侈以嘉名何所貴之貴其精也新都
自奚氏父子來自易水代良於墨厯世既遐古法鮮襲
吾友方建元氏師事予兄博學雋才高視𤣥覽間以杖
履之暇擣桐煙和麋角為劑光澤可鑒㸃漆而黟於是
[066-10b]
傳九土達兩都列東壁陳尚方天子咸謂建元及其子
子封甲乙廷珪父子千載絶藝復還舊觀善哉技盖至
此矣追維簫琴笙笛無關典雅古之名士並為賦頌序
其材則危苦少儷其美則㫖趣難窮揆之典文功用非
急豈若兹墨禆典籍輔文章所益𢎞多而賦者獨闕聊
復掇拾舊載為客卿賦之其詞曰
客有逸民者與子墨子俱學於太函氏子墨守𤣥逸民
見素其所就業異也於時屠維紀歲背夏涉秋賓射方
[066-11a]
興多士旅進國藉十世之基人擅萬夫之勝子墨子澤
烏玦鍊𤣥霜裝螺子劑龍香馳騁於文藝之圃翺翔於
竹素之場逸民惑之往見子墨子而問焉僕聞上古結
繩書契未出道無紛華治尚淵黙文告弛而不用皇風
沕而鮮忒於斯時也烏覩所謂璿牒之與石記篆素之
與鳥策哉晩近之世塗民耳目末技競趨折簡傳漆剡
木鍥觚玉湼則垢絲染則汚於是乎王猷始缺大道寖
渝矣先生乃猶盛藻繢以為觀陳規矩以為式縮五象
[066-11b]
之紛紜横六義之皇惑將使文勝而離辭蕪而飾意者
其無常徳歟不然何樹士民以繁縟之標而驅衆庻於
淫巧之僻也僕有疑焉願因先生決之子墨子端緌而
進盱衡而視辴然而笑曰異哉子之所見信曲士之不
可語於時凡民之不可適於治也果若子言是裂黼冕
而毁裳服舍耒耜而廢菑畬矣夫簣桴土鼓音之始也
而非所以侈八音太羮𤣥酒味之始也而非所以劑五
味蓋世有夷有隆有經有變惟聖人因天時以運化黎
[066-12a]
庻承上教以成俗政化之本與時推移治之紀也夫墨
於象為隂於義為晦其取類也小其稱名也大雖皇王
之迭興實紀載之咸賴且子獨不聞乎上世之事歟請
為子更僕而悉之昔者天錫文字肇闡河洛庖羲畫焉
皇史籕作唐虞繼世罹於洚水二儀倒錯帝用授禹以
委宛之書乃執𤣥圭以營以度迨乎聲教流訖功序載
歌斯固人文之所繇以閎廓也爾其上當星紀則奎壁
耀躔下叶方輿則𤣥丘示異夏敷命而王殷布誥而治
[066-12b]
周文得之以昌祚嬴秦失之以絶世咸用鏡古於千百
斯獲僅存於一二若乃箴銘謠誄歌頌繇嘏臺觀闕庭
車杖牖户盤匜符璽觴豆簋簠凡將急就爰厯旁午鐫
鏤貞珉㸃畫斷楮其迹猶存其義可舉兹皆其小小者
未易以縷數至若岐陽石鼓郟鄏鼎文史傳所載謨訓
所敦罔不渠㵫河海炯晃日星信匪冊而莫布匪𤣥而
莫陳故論其地則筑陽懐化延安上黨宜歙西蜀代興
世競其人則市張嚆矢奚祖嗣音若超若珪厥有朗珣
[066-13a]
雖瞻谷之殊代咸往軌之可循其製則九子二螺松節
孔嘉犀紋玉質膠調麝和廬煙代角璀璨鮮華其珍異
則子建松肪士龍石液潘谷辨鑒常侍賞識魚腹剖藏
豹囊什襲雄殊賜而校理秘文肅詭遇而開悟明易詔
僕丞之月賜試省郎之坐結或僭劣啜瀋或日月汚襋
或集龍賓之十二或吐竒文於九錫亦有曹衛顧陸吳
史張陳山隂長史渤海永興書練染素悞駮㸃蠅非惟
貴紙抑高令名斯足以造乎墨妙然而其極未臻也惟
[066-13b]
今天子在宥而理及於萬方文治四洽纘述重光有作
必竒有文必蔚是以髽首鐻耳之夫雕題鑿齒之輩稽
首稱臣樹頷款塞無不懐琛獻璧以隆上都固其竭愛
戴之忱亦以昭王者於無外然猶雖逸勿逸雖休勿休
日與三事大夫孳孳求治敷政優游聖藻時宣翰墨間
作蓋巳潤色鴻業炳然與三代同猷繄我微臣越在草
莽思以呈土物贊𤣥賞搜冥濛睠象罔挹清華之仙露
標輕煤於佛幌物不貴異製無宣淫遠昭雲漢近沛綍
[066-14a]
綸傳以璡瑴妃以狡㕙緗縑既附以流以申爾其為炧
也陵陽孤桐比於鄒嶧布葉蔥蒼挺枝翕瑟清露晨流
𤣥雲夜集永誕擷其華敏鼐㩜其液於是掞以茜草揚
以蘭膏若有若無熛熛揺揺遠而望之藐若蜉蝣縈碧
漢迫而察之怳如纎雲翳青霄其為膠也魴鯉之胞麋
鹿之角南海予旦之所網中山賁育之所縛爾乃解以
靈草煎以金鑊潔必研精擇非嗜博考寒暑之適均調
燥濕而斟酌詎麟髓之可逾寧鳯膏之可託其為飾也
[066-14b]
玉乳珠胎龍腦麝臍芬馨郁烈光耀陸離羅縠綺組競
襲重施豈曰示靡國華之所宜其為劑也琳碧之杵藍
田之臼煙絀膠澄千百其擣玫瑰耀光齊漆爭黝光可
晰人色不染手其為讚也琅琊新都三楚吳越王孫公
子布衣巖穴投篇義舉含毫興發逸千言而靡足羌累
牘而未竭然皆辭不虚譽語無溢美非左非倚疇能效
此其為楷也規矩珽珪雜以羣佩上則河漢列宿卿雲
沆瀣下則流峙嶽瀆靈峰靉霴露盤裔裔以建標雲臺
[066-15a]
峩峩以開泰其中林林乎總總乎神聖之所珍仙釋之
所賚則巳博綜今古旁羅中外蓋不特琮璧之與璜瓚
圭瑁之與同介以至山澤之靈草木之怪觽角鞶鑑蛾
緑螺黛殊形詭制千狀萬態固伯益工倕之所不能名
虞初冊府之所不能載别有非煙而煙無色而色清有
餘潤研無留跡比技則郢斤方巧則羿射至矣美矣無
以極矣信其重為國寶曄為國華列之東序則珍陪琬
琰陳之簡策則䕃蔚雲霞又有太𤣥太漠緇黄異名黄
[066-15b]
闚淵妙緇擅上乘理入解而斟僻義無頗而拂經故書
絶於入木幻不作於噴繒陋佛圖之翻譯青衣出於池
表豈浮提之汁竭爰瀝血以刳心若此之屬皆文人才
士之所頌歎大雅宏達之所咀漱足以啓發儒林𢎞收
藝彀然而齒毛作貢者壤土之賦也芹曝用獻者野人
之私也則乃緘縢鐍鑰特達兩都匪賦匪獻㕓肆是居
希一盼於落落冀所重於璠璵於是天子乘秋布令省
我穡事發倉廩以賑貧窮薄稅歛以恤㷀匱四海之内
[066-16a]
寥廓突奥幽遐獨邃莫不樂更生䝉厚賜以馴致乎嘉
美休泰迄乎天高氣鮮露滋霜肅斜漢左界旋璣南陸
菊敷芬以發芳月澄暉以照屋天子方御便殿陳豳風
侍從帷幄之臣屢抽毫以進牘於時海宇黎獻式應弓
旌士籍於澤宫者千二百人書奏天子覽而歎曰嗟乎
人文若斯之盛也我明興二百餘載哲聖相承體天立
制崇作述之𢎞道則徳義以長世固巳治定功成垂於
勿替然於禮樂制度謙讓未遑非所以昭景鑠詔來裔
[066-16b]
也爾乃闢四門廣賢路考文章稽典故協頌雅歌湛露
庀五材興百度修文徳斥武庫去泰甚損服御賤後宫
之靡麗遵上古之樸素進伯夷以司秩宗相后䕫使典
韶濩美哉洋洋乎包括帝王步武馳騖盛徳大業非聖
人其孰能與也由是名儒霧赴惇史雲蒸石渠天禄之
府金馬著作之庭翼翼濟濟殫見竭聞敦典由禮蹈徳
詠仁下及於羣黎萬姓亦且盪瑕滌滓無欲無營優游
自得守神情以鏡至清斯固三王復起而五帝可生也
[066-17a]
何時君世主之足云由是觀之墨之為用章於國君與
於斯文洽於教化漸於兆民故夫一文一質者道之經
也一張一弛者治之神也非張弛文質惡能興道理而
致太平且冀都朔方其色為黑當代應運實主水徳是
宜其執樞建極旋拱萬國以垂有道於千億若子之論
將燔詩書棄儒術其何以為天下式子墨之語未終逸
民逡巡而起避席再拜曰夫葛不耐寒裘不耐燠時之
所在天地弗違微先生言僕幾盭足以却步拜命之辱
[066-17b]
尚守吾師之𤣥庻其與於斯㫖矣
紙賦 晉/傅 咸
蓋世有質文則理有損益故禮隨時變而器與事易既
作契以代結繩兮又造紙以當策猶純儉之從宜亦惟
變而是適夫其為物厥美可珍廉方有則體潔性真含
章藴藻實好斯文取彼之淑以為巳新攬之則舒舍之
則巻可屈可伸能幽能顯若乃六親乖方離羣索居鱗
鴻附便援筆飛書寫情於萬里精思於一隅
[066-18a]
硯賦 晉/傅 𤣥
採隂山之潛璞簡衆材之攸宜節方圓以定形鍛金鐵
而為池設上下之剖判配法象乎二儀木貴其能軟石
美其潤堅加采漆之膠固含沖徳之清𤣥
石硯賦以山水輝映墨/妙筆精為韻 唐/張少博
硯之施也被乎用石之質也本乎山温潤稱珍騰異彩
而玉色追琢成器發竒文而綺斑蓋求伸於知己爰待
用於君子故立言之徒載筆之史將吮墨以濡翰乃操
[066-18b]
觚而汲水始爛爛以光澈終霏霏而煙起或外圜兮若
規或中平兮如砥原夫匠石流盼藻熒生輝象龜而負
圖乍伏如鵲之緘印將飛設之户庭王充之名巳著置
之藩溷左思之用無違徒觀夫清光影耀真質霜浮符
彩華鮮精明隱映皎如之色比藏氷之玉壺煥然之文
狀吐菱之石鏡當其山谷之側沉竒未識韜玉吐雲懐
珍隱徳及乎入用以磨礪因人而拂拭故能撫之類磬
發竒音對之若鏡開新色既垂文以呈象亦澄瀾而漬
[066-19a]
墨硯之用也詎可興歎而焚石乃堅然孰謂有時而泐
斯可以正典謨之紀垂篆籕之則者也遂更播美六書
傳芳二妙用之漢帝常同彭祖之席存之魯國猶列宣
尼之廟是以遺文可述兹器奚匹匪銷匪鑠良金安可
比其剛不磷不緇美玉未可方其質光鳥跡於青簡發
龜文於鴻筆則知創物作程事與利并兹硯也所以究
墨之妙窮筆之精者也
石硯賦以山水輝映墨/妙筆精為韻 唐/黎 逢
[066-19b]
有子墨客卿從事於筆硯之間學舊史之暇日得美石
於他山琢而磨之其滑如砥欲精研而染墨在虚中而
貯水水隨暈而環周墨浮光而黛起明而未融是以為
用久而不渝故以為美器成上古徵闕里之素王匠法
增華參會稽之内史且王言惟一道心惟微於以幽贊
由之發揮從人之欲委質莫違代若遐棄文將疇依肅
觀光而霧集賴設色而煙霏實將振文而為邦豈惟藴
玉而山輝者哉君無謂一拳之石取其堅君無謂一勺
[066-20a]
之水取其淨君其遂取我有成性苟有輔於敷閲固無
辭於藴映惟聖人有大寶昊天有成命莫不因我以載
形以我而施令志前王之事業作後人之龜鏡夫物遷
其常天運不息水有涸兮石有泐代貴其不磷我則愛
其白代貴其不染我則愛其黑象山下之泉為天下之
式因碌碌於俗間類栖栖於孔墨嗚呼辭尚體要文當
絶妙雖濡翰其不疲無繁文以取誚爰貢君子以其勁
質或升之堂或入之室對此大匠厠諸鴻筆見珍於殺
[066-20b]
青之辰為用於草𤣥之日夫氣結為石物之至精攻之
為硯因用為名事若可久代將作程斯器也不獨堅之
為貴諒於人之有成
孔子石硯賦 唐/王嵩萼
昔夫子有石硯焉邈觀器用宛無雕鐫古石猶在今人
尚傳從歎鳯兮何世至獲麟兮幾年世厯近王近霸年
止幾徂幾遷任往迴於几席垂翰墨於韋編時亦遠矣
物仍在焉非聖人之休祐安得兹而不捐洎乎俗遠聖
[066-21a]
賢教遺齊魯列廟以居先師攸主上熒熒以光澈旁羃
羃以色固介爾貞堅確乎規矩昔諸侯立政周道無聞
嗟禮樂之仍缺歎詩書而未分聖人乃啓以襃貶垂以
典墳必藉兹器用成斯文蓋石固而人往亦事存乎硯
云至乃方質圓形銅模龜首雕飾為用陶甄可久横彩
煙而不絶添緑水而常有豈如石焉斯為不朽昔偶宣
父厥容伊何旁積垂露中含偃波時代遷移去游夏而
彌遠日月逾邁變炎涼之巳多别有逢掖書生獻策東
[066-21b]
京仰希先哲攻文後成叨秉筆以當問愧含毫而頌聲
缸硯賦有序/ 宋/蘇 轍
先蜀之老有姓滕者能以藥煑瓦石使軟可割如土嘗
以破釀酒缸為硯極美蜀人往往得之以為異物余兄
子瞻嘗遊益州有以其一遺之子瞻以授余因為之賦
曰
有物於此首枕而足履大胷而大膺杯口而箕制其壽
百年骨肉破碎而獨化為是其始也生乎黄泥之中其
[066-22a]
成也出乎烈火之下尾鋭而腹皤長頸而巨口餔糟醊
酒終日醉飽外堅中虚膚密理解偶與物鬭脅漏内槁
棄於路隅瓦礫所笑忽然逢人藥石包裹不我謂瑕治
以鼎鼐烹煎不辭斧鑿見剖一為我形沃我以水汙我
以煤處我以几子既博物能識巳否客曰嗟夫物之成
也則必固有毁也邪物之毁也則又不可謂棄也邪既
成而毁者悲其棄也既棄而復用者又悲其用也是亦
大惑而巳矣且以予觀之昔子則非開口而受濕茹辛
[066-22b]
含酸而不得守子之性者邪今子則非坦腹而受汚糢
糊彌漫而不得保子之正者邪且其飲子以水也不若
飲子以酒以物汚子也不若使子自保子果以此自悲
也則亦不見夫諸毛之捽拔諸楮之爛糜殺身自鬻求
效於此吐詞如雲傳示萬里子不自喜而欲其故則吾
亦謂子惡名而喜利棄淡而嗜美終身陷溺而不知止
者可足悲矣
龍尾硯賦有序/ 宋/釋覺範
[066-23a]
予所蓄龍尾硯比他硯最賢龔徳莊從予乞曰此石宜
宿玉堂豈公所當有邪既以與之又戲為之賦云
柳子嘗有言曰硯之美者惟青石最賢而絳石次焉自
絳青而下蓋亦不數而世亦無傳何温然之子石出高
要之晴川方其始造也祠中牢以丐祐犯驚湍之洄漩
探萬仭之崖腹取勁石之堅圓裹碧草以徑出割紫雲
之明鮮縈金縷於廓岸張雊目於坳淵於是房以玉室
而綈以錦衣名以虚中而以居黙字之適風櫺之春晝
[066-23b]
偶莫逆於書幃管城子方䝉茸而落㡌燕客儼峩峩之
豐頤愛知白之盡展其厎藴而看君答煙霞之譚詞粲
古今於立頃而觀者若未始與聞而有知以其有是之
徳故君子見録而不遺也蓋嘗罥網而出鯉昭以佳瑞
而生之涸於順山而鴿致浴於越池而水緇姿端重而
有墨侯之封腰微坳而作郎官之狀逸于闐青鐵之羣
秀蟾蜍玉器之上又嘗汚盧擕之怒裾印太真之醉掌
泮紫金於藥鼎鏘清聲於書幌迨其棄而弗用也猶賮
[066-24a]
餘骸於弟子瘞朽骨於草莽而狂生乃以鐵竊其名而
市工仍以瓦肖其像由此硯之難致故紛謬偽之欺誑
也顧予此硯之清堅出於歙溪之湄水乃陋南荒之彘
肝而竊自比於龍尾勻數寸之秋光温一片之和氣疑
初得於魯祠何樸美之如此從予游亦有年愛其忍垢
之類巳嗟所值之不遭紛白眼之相視惟一龔之可人
輒傾蓋而見喜將提攜而去歸置玉堂之棐几稔亨奮
而逃窮脫怒罵之焚毁終未免腹洞於暮年而猶勝支
[066-24b]
牀於壯歲子行勉矣予將觀子與管城輩耕於無所不
知之鄉而銍豐年之義理也巳
古瓦硯賦 唐/吳 融
勿謂乎柔而無剛土埏而為瓦勿謂乎廢而不用瓦斷
而為硯藏器蠖屈逢時豹變陶甄巳往含古色之幾年
磨瑩俄新貯秋光之一片厥初在冶成象毁方效姿論
堅等甓鬭縹勝瓷人莫我知是冬穴夏巢之日形為才
役乃上棟下宇之時扶同杞梓迴避茅茨若乃臺號姑
[066-25a]
蘇殿稱枍詣樓標十二之聳閣起三重之麗莫不瓴甋
凝輝鴛鴦疊勢縫密如鏁行踈若綴銜來而月影重重
漏出而爐香細細觚稜金爵競託岧嶤玉女胡人爭來
睥睨陵谷難定松薪忽焉朝歌有巳秀之麥咸陽有不
滅之煙是則縱横舊址散亂荒阡風飄早落雨滴仍穿
藏瀰迤之春蕪耕牛脚下照青熒之鬼火戰骨堆邊誰
能識處亦莫知年何斯邂逅見寵雕鐫資乎有作備我
沉研磬在水以羞浮鐘因霜而謝響玉滴一墮松煙四
[066-25b]
上山雞誤舞澄明之石鏡當頭織女疑來清淺之銀河
在掌異哉昔之藏歌蓋舞庇日干霄繁華幾代零落一
朝委地而合隨塵土依人而却伍瓊瑶天禄石渠和鉛
即石風臺雪苑落筆爭邀依依舊物厯厯前朝沈家令
坐上回看能無淚下江中書歸來偶見得不魂銷有以
見古今推移牢籠𣺌漫成敗皆分短長一貫何樹春秋
各千年何花開落惟一旦星隕地以為石盡滅光輝雞
升天而上仙别生羽翰異類猶然浮生莫算
[066-26a]
渾沌硯賦有序/ 元/郝 經
賈侯有硯端之異石也温潤堅潔渾然天成而不資匠
鑿之力余嘉其能全於樸而致於用也故名之曰渾沌
而賦之辭曰
昔先天氏之一卵全渾沌於太極有心有跡而惟變是
適方其鷇不音而拘龍不蜕而蟄㑹萬殊於一同而納
萬動於一息忽感而化與神俱入祕於重泉贅於老石
而潛風波没泥滓潄沕潏湛清泚哆蟾驚而墳彩老蛟
[066-26b]
怒而礪齒既未復於故步復見遇乎舟子淵九重而縋
出判二氣於太始深固反以誘盗靜密友以求徙割鼇
膽而獲翠落鯨肝而得紫一泓鑿而失真六竅存而不
死然衆變之夭忽實大化之所使水無風而不波心無
物而不起但不離不隨不鑿不弭又焉有卵為石石為
硯之異又何疑硯作石石非卵之㫖蓋必有是物以明
是理必有是用以明是體一貫而通一宅而止是渾沌
硯也巳故其奕輝光登侯堂琰匣貯而色瑩淨几陳而
[066-27a]
氣張定心存而𤣥穎自役大樸在而儵忽自亡散跡於
墳典策勲於文章石渠東觀陵鑠秦漢孔壁汲冢頡頏
夏商燼南山之松而不變腐孤竹之管而不傷墨者自
墨而不迎儒者自儒而不將含中和而雲淰雨霮摧堅
貞而金聲玉相霧縠披於沍氷隂鑑溢於秋陽色非此
色而妄幻減時非此時而寵辱亡守重厚薄泓洋不名
不辱而其用不可量也亂曰硯之珍石之詭杳𣺌光含
玉溪水知白守黑兮為石谷知剛守柔兮為水委是以
[066-27b]
涸四海而不汔灰萬山而不毁納元氣兮雲之根化無
窮兮神無巳而列諸聖賢之軌固不待䝉莊浮屠駕言
而作訾
端溪硯石賦有序/ 元/劉 詵
石者天地隂陽之核也故藴神毓異無所不有硯之為
石又其精者以天地之大而産石之為硯不過數處而
端溪又為天下第一則山川英淑之氣寒暑禪代之積
千百年間凝而為兹物亦不甚易矣吾聞端溪取石者
[066-28a]
常千百夫挽綆而不能使之出或雷電晦冥失石所在
則知造物非無意於斯石也夫以其生之不易出之不
輕則其出也足以經天地而飾皇猷亦必有相之者矣
不然造物之寶是也將何為哉作端溪石賦
伊鼇極之肇判兮奠地維於四方東藴和而清在西兮
北重勁而南燥剛曠南荒之呀裂兮胡為而為石之鄉
蓋以潤而為骨兮伏隂氣而補乎陽中藏太古之雨兮
雲為石而山為蒼鬱古端之最高兮出衆峰而為之綱
[066-28b]
爛柯矗於穹漢兮扶盧南走而昻昻歛靈傑以歸物兮
賢哲明而石彰三巖窅而如厦兮北尤萃乎積氣之藏
百霆震擊於上兮海飇激射於其旁夜霜寒而月横窺
兮白日經天而無光厓枝怪草以晻曖兮孤猿嘷而寡
鶴悲翔龍湫隂黑而襲人兮漦千歲而為璜氣不逞而
結兹石兮故能温栗而堅强縋羣夫而下鑿兮散鬼火
於隂房神蛟奮其牙兮螭吻孔張豐隆砰怒兮水浪浪
羌不知人世之晝夜兮比其升如昧谷之扶桑割雲紫
[066-29a]
以淋漓兮北斗隱而布行搤文武而奪其馬肝兮凄冷
血乎老萇抉鵒眼之涓涓兮尚如弔夫稠父之亡或刻
為太皞之規兮或琢而象夫琥璋或耆勢以為穹兮或
隨形以為長散竒用於天下兮舉有礪乎文章錦帆毳
匣之萬里兮進其尤良厯木天之蕩蕩兮置之玉堂清
風永日之娛人兮淨几明窗燎西掖之椽燭兮凝細氊
之清香絳人之𤣥以為侶兮發之以將軍五色之芒草
黄麻之六經兮施尺一於八荒陳太平之盛典兮軼墳
[066-29b]
謨而度黄唐笑十睂之春紅兮浮遠山其斷腸鄙西陵
之故瓦兮出萎麥之凄涼龍尾失色而愈羞兮鳯咮伏
而不敢翔搆元氣於朱石天地兮老空山而待明昌忽
奎運之昭回兮一日出而為世祥地愛寶而克靳兮鬼
神呵而周防及斯世而不自用兮將何以為造化之常
亂曰五色補天精竄南兮數千萬年一見於人間兮龍
馬奮興河圖還兮
書㨭賦 漢/杜 篤
[066-30a]
惟書㨭而麗容象君子之淑徳戴方矩而履規加文藻
之修飾能屈伸以和禮體清淨而坐立承尊者之至意
惟高下而消息雖轉旋而屈撓時傾斜而反側抱六藝
而巻舒敷五經之典式
書軸賦 唐/吕 牧
方輿之靜也軸居其重大輅之轉也軸當其用夫履端
抱圓何所適而不中則有飾以金玉交以丹漆乍駢首
於青案或周身於縹帙雖偶提而偶攜亦無固而無必
[066-30b]
故能退尺則不短進寸則不長得隨時之舒巻合君子
之行藏劉向校書之時偏薰蘭氣揚雄草𤣥之所獨染
芸香其質則微其用不淺若輪轂之負載同户樞之開
轉能藏飛鶴之書更掩迴鸞之篆妙撝謙以處厚每求
伸而先巻遭秦則玉質斯焚入漢則石渠可踐别有韜
黄公之秘略懐王烈之素書探禹穴而誰見啓金縢而
有諸仲宣之藏萬巻惠子之藏五車非我軸之何寶能
懐文以自如豈俟脂膏後運枘鑿方虚彼所持而有待
[066-31a]
假經籍為蘧廬
獺皮書袋賦 唐/王 起
懿彼𤣥獺生於水鄉始殺身於河涘卒成器於書囊仍
彼殘文不假乎雕刻裁以新製自合乎圓方既出納而
斯取亦扃鐍而有常想夫下泉委質上天致祭紫府咸
萃丹誠若契宜介福以全生奚徼禍而致斃苟利人以
獲助甘成器於此際則有攻皮之工嘗巧於中遺文不
剪輕縷潛通圓其蓋則合而能固柔其質則用之不窮
[066-31b]
謝水府之至樂入書林而見崇外也䝉茸毛有所傅中
也駢坒書有所聚韜蔚矣之文章祕煥乎之詞賦彌縫
則密豈亡三篋之書周旋必復且涉九衢之路若乃青
簡疊至尺素交馳藏筐篋而不可置懐袖以攸宜必資
之以善閉克守之而不遺雖納以魚牋乍似噬魴之日
臨乎墨沼寧同赴汨之時動必依人靜而挂壁滿貯攸
戒緘縢受益其來也江海至深其潔也波瀾所滌掩青
囊之貯巻異豹文之成舄既翰墨之居珍幸提攜而無
[066-32a]
斁
卧讀書架賦 唐/楊 炯
儒有傳經在乎致遠力學在乎請益士安號於書淫元
凱稱於傳癖高眠孰可詎貽邊子之嘲甘寢則那寧恥
宰予之責伊國工而嘗巧度山林以為格既有奉於詩
書固無違於枕席樸斲初成因夫美名兩足山立雙鈎
月生從繩運斤義且得於方正量枘製鑿術仍取於縱
横功因期於學殖業可究於經明不勞於手無費於目
[066-32b]
開巻則氣雜香芸挂編則色連翠竹風清夜淺每待蘧
蘧之覺日永春深常偶便便之腹股因兹而罷刺膺由
是而無服庻思覃於下幃豈遽留而更讀其利何如其
樂只且巾遂挂於簾幌履誰曳於堦除每偶草𤣥之子
不親非聖之書比角枕而嗟若匹瑤琴而病諸爾其臨
窗有風閉户多雪自得陶潛之興仍秉袁安之節既幽
獨而多閒遂憑兹而高閲讀易則期於素隱習禮則防
於志恱儻叔夜之神交固周公之夢絶其始也一木所
[066-33a]
為其用也萬巻可披墨沼之前謂江帆之乍至書林之
下若雲翼之新垂動靜隨於語黙出處任於挽推必欲
事於所事實斯焉而取斯因謂之曰爾有巻兮爾有舒
為道可以集虚爾有方兮爾有直為行可以立徳濟筆
海兮爾為舟航騁文囿兮爾為足翼故吾不知夫不可
聊逍遥以宴息
讀書鐙檠賦有序/ 明/王一翥
王子終夜讀書寶一鐙檠婦曰苟冨貴毋相忘遂為賦
[066-33b]
之
爾其為器也闇而能納盈而徐沖巻舒惟時萬户其同
燭龍匿景蟾兔朣朧自非嘉徳孰補昏䝉或照錦幕或
耀朱櫳伴愁助笑提攜不窮相其體鑒製自良工如金
如錫以錯以礱莖擢蘭膏燄吐玉蟲繚青縈白圍暈旁
通佳人是告以筮吉凶孰若佐讀唔咿相從槐燧初鑽
松寮始烘葦屏竹舍苦雨老風漁燈如星佛火如虹室
少木奴案乏青童丹黄丙夜形影孤蓬守此陶甆陋彼
[066-34a]
銅缸首推素侣實維厥功嗟彼酣嬉舊業罔效椒煙登
進草篝䝉戎折耳敗足委棄壁龍我則安敢夙夜靖共
照徹汗青以及女紅高炬熒熒咨爾始終
[066-34b]
御定厯代賦彚巻六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