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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御定歴代賦彚卷一百八
覽古
八陣臺賦有序/ 宋/劉望之
余與客登䕫子城望八陣圖感忠武侯之行事恨世議
者之弗獲於斯也作賦以悲之其辭曰
靄孤臺之巋然臨千步之沙場石離離其斑斑紛棲鴈
之未翔山暝黑而更惡水雖波而不揚澹徙倚其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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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鬱紆之内傷是何以使之然哉客或告之在漢之亡
有人超然卧鄧南陽甚似阿衡樂未渠央感大耳之至
意姑黽俛而徂征又似子房初未有意隆準之老也及
其旣作亦不能巳手胼足胝夙夜赤子忽一龍與一蛇
蓋亦未可以優劣計大兵初來雷電下空璋孱小兒孰
嬰我鋒駐師江郊坐向必東蒐我卒乘取彼凶殘中原
有狐憑陵宫牆我不往取髙帝在天衆謂卯金之不可
相而况夫子之賢也運去道窮嘔血繼之非公實愚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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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不知自古聖賢亦行其義道之不濟已知之矣相夫
子之所立固已無窮而不貲彼丕操父子鳥雀犬彘之
竊食雖甚饜而不害其驚疑愍世俗之隘陋徒顧瞻而
涕洟請舉酒以酌公混一笑於江麋
叢臺賦 金/趙秉文
歲辛亥之孟冬兮余解印而南歸覽全趙之形勝兮弔
荒臺之故基太行車走以南來兮漳水改道而東馳伊
川谷之變易兮矧人事之推移獨巋然其凌空兮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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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之所䕶持問父老以陳跡兮猶有雙塔野花之詩也
噫七龍擾擾虎戰以龍争兮譬事勢於連雞或爭桑於
延敵兮有以酒薄而召圍朝膏血於秦漢之草野兮夕
暴骨於齊魏之沙陲翫生靈於刀几兮决一旦之雄雌
得地不足以贖民之命兮忍勞民而築斯方主父變服
而事威武兮固一世之雄才收中山林胡為未厭兮又
窺秦室之狼豺歸來置酒延眺八極兮俯不見蕭牆之
孕災噫翟犬之夢兆兮讖百年之厲階何苕華之新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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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晏酖毒之孔懐厭離宫别館之湫隘兮起髙臺之崔
嵬笑章華制度之狹陋兮又况采椽與茅階輦路縈紆
以雲疎閣道行空而飲霓奏金石於雲端兮恱鈞天之
夢未廻下仰望而不聞兮微風過而聲哀金輿玉輦君
王來其間兮左趙女而吳娃朝琴夜筑為王歌舞兮樂
未極而哀随探雀鷇於離宫兮豈憶熊膰與豹胎痛父
子斃於一朝兮人亦念骨肉之瘡痍也古往今來日東
月西驚歲華之跳丸悼興忘之奕棋歎趙國之城郭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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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都成邑而變骨成灰慨平原之池館兮髙者榛丘下
者荒陂狐兔穴於丘陵兮草木深於宫闈地荒茀而獸
伏兮天莽蒼而鳥馳沈顧寂聽心傷思摧但聞蕭條之
聲非竹非絲廹而聽之乃在乎羽蟲之摩軌與衆竅之
噏吹也嗚呼臺向時之臺也山川花鳥亦向時之山川
花鳥也山川花鳥不能知此臺之興廢而臺亦安能知
人之悲歡而人自悲之然則靚妝炫服臺非以為榮也
而荒榛斷址臺又奚以為辱然而文王之靈臺燕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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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當時稱賢者之樂後世為羙談之資而是臺也䝉
亡國之恥興山木之歌亦臺之不幸而強嗤且夫今日
之悲昔日之樂也騷人懷之而賦咏行客過之而歔欷
嗟舊物之都盡獨天留兮此臺閱千秋兮萬古作龜鑑
乎方來意者使一日之樂易萬世之譏也而臺亦何負
於後世哉可笑而不咍也亂曰洪波之臺傷周舎於旣
死兮後世之君不能起廉頗於未衰干將之劔忍能誅
忠魂於李牧兮不能斷讒舌於郭開係梁棟兮旣折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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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兮將頹非一臺足悲國無人吁可悲
靈臺賦 元/尹貫道
憩岐周之故墟步靈臺之遺址鬱老樹兮千尋淡寒煙
其十里王澤靄靄乎莫窮皇風蕩蕩兮未已覽天宇之
宏大撫千年兮兹土噫嘻盛哉靈臺之制作乎蓋雖後
世猶可追像而興起也想夫天啓其䝉地廓其夷髙山
是甸京邑是基屹崇墉之翼翼列朝市之尊卑開皇猷
展洪規肇丕謨示無私侈一代之制作妙大智之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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爰命太史推測司土度量靈龜食墨以協卜坤軸效異
而呈祥厥土燥剛厥位靣陽占龍見而致用建昏中以
鋪張因髙原隰積土為岡薦巧思兮班倕運神造兮夔
襄繚版幹之平平勤畚築之鏜鏜程土物之有等議逺
邇兮有常協羣黎之子來㑹衆志之是將咸鳩工而僝
事畢輸力而茫茫聳嵯峨兮中天奔岌嶪兮排陽混鴻
濛兮六合隘宇宙兮八荒匪計而設匪謀而良誇成功
於不日若靈異之無方爾其司程獻成繪圖奏功典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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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測侯之規太常詔啓行之容玉軑策驅馳之範八鸞
展和鳴之嗈馳道生春輦路薫風千官擁仙仗之肅萬
姓慶呼嵩之同乃登靈臺乃望氛祲於時虞淵浴日五
嶽捧雲瑞靄穆郁元氣氤氲騐景物之休徵齊節侯以
和平錦霞貫斗則四夷款塞青氣徹漢則萬寳告成將
至治之有象恢生意於無垠天顔恱豫羣從和欣載顧
載瞻廼詠廼賡瞽目奏清廟之瑟樂工呈韶濩之音匪
暇豫之是徇聊舒眺於吾情若其白鳥翻霜林之翼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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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戲碧藻之鱗馴鹿濯濯兮卧莎草之翠祥鳳噦噦兮
憩梧桐之鳴觀物性之自然咸游泳乎深仁如日之煦
如春之溫如天地之造如雨露之㤙妙潛孚而默感爰
及乎喙息而跂行然後知聖明之徳積仁兮故靈積靈
兮益神囿之而莫覩其際詠之而莫可以言形也悠悠
往事得失如旅彼瓊宫瑤臺固已鞠為園蔬莽為蒿櫓
雖羝髫犍老亦莫知其所矣緬靈臺之舊蹟思往聖之
遺緒益信姬周之至徳宜垂令譽於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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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臺賦 元/劉耕孫
攬余轡兮西往遄余邁兮岐周稅余馬兮靈臺騁余目
兮遐之陬繄神聖之制作兮固靈妙而叵測念卑服於
康田兮亶不遑乎寢食豈一臺之經始兮顧弗恤於民
力歌遺音於周雅兮良有感乎文之徳美化行兮岐之
西汝之墳兮漢之涯歌麟趾兮詠騶虞龜在藪兮鳳鳴
岐馳遐思於八表察氛祲於二儀匪工築兮是耽匪盤
游兮是嬉爰始兮爰謀爰契兮我龜經始兮勿亟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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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子來振百堵兮皆作殷萬杵兮春雷突九仭於倐忽
崢六合而崔嵬鹿濯濯兮靈囿魚躍躍兮在沼妙川泳
而雲飛感天機於浩渺均此樂於芻蕘亦卬䘏其大小
於論兮鼓鐘於樂兮辟廱駕言兮戾止寢威兮盛容八
鸞兮和鳴千官兮景從時游觀兮節勞佚溥聖化兮宣
皇風偉三雍之並建等世室而增隆眷余生乎百世兮
竊獨慕乎中古嘉聖謨之丕顯兮履周道而踵武陋東
都之制作兮僅名存而實非望斯臺而增慨兮微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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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誰與歸
歌風臺賦 元/劉 詵
辭有發於慷慨兮讀之千載而猶壯迹有淪於湮微兮
覽之千載而猶悲况荒煙野草僅足以泯英雄之迹而
未足以泯其志朔風枯木不足以繼激烈之志而猶足
以想其竒予嘗溯呂梁望黄樓艤舟乎泗水之汭弔古
乎義帝之域想㧞山者為百夫之雄而挾義者有葢世
之勣方喟然而未已客有諗予曰徐北為留又北為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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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東北為沛歌風有臺炎劉之興於是乎在盍亦少游
目乎予乃涉百歩之洪赴六合之役至則登臨故墟俯
仰陳迹訪父老而訊之曰兹非㑹稽還師慷慨傷懷者
耶酒酣擊筑令兒習和者耶兹非游子故鄉魂魄猶思
者耶是臺也肇迹何年壘土誰手豈佐酒故人創之以
為湯沐之榮耶抑後世喜事者築之以寓懷古之情耶
戴白堵立對語率誣登髙舒嘯莽蒼煙蕪嗟夫三代之
下得天下以正者孰有若髙帝者乎而今安在哉方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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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三尺奮一呼風雨為之改態虎兕為之前驅迨夫歌
於斯也功臣顚沛越醢信葅豨方逸而未馘布已破而
猶逋思猛士兮晨星瞻四方兮蒿目人知其情盡乎道
舊之歡而不知其悲過乎失聲之哭雖然桑枯海塵兮
其辭猶若新也山摧石裂兮其志猶可識也啓四百年
之緒業兮皆寛仁大度之基也脫斯民於塗炭兮又豈
知榮一鄊誇一時也威加海内兮安不可以忘危也以
四方之為憂兮又豈兒女之所悲也彼沐猴之晝繡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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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何足以與於斯也
露臺遺基賦有序/ 元/孫 樵
武皇郊天明年作望仙臺於城之南農事方殷而興土
功且有糜於官縣也樵東過驪山得露臺遺基遂作賦
以諷之
驪横秦原東走盤連有土如積其髙逾尺隱於修岡屹
若環堂徘徊山下問於牧者對曰唯昔漢文為天下君
守以㳟默民無怨慝天下大同帝駕而東經營相視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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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址乃因其崇以興土功兹臺始基軫於帝思旣命
其吏校之經費下詔曰朕以凉徳君於萬國唯日兢兢
如蹈春氷髙祖惠宗肇我邦圪作此宫室庶㡬無逸逮
夫朕躬孰敢加隆矧糜府財以經此臺周為靈臺成乎
子來文王以升以考休徵兹臺以平周徳唯馨章華雖
髙楚民亦勞靈王宣驕諸侯不朝民旣攜貳王遂以死
豈朕不懲斯役實興鳩材嘯工以害三農斯豈文王靈
臺之不日哉宜詔有司亟令罷之此其基者乎卒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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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之且曰彼通天兮鞅埃壒之巍巍此靈臺兮蔽秋草
之離離已而已而世無此兮吾孰知其是非
陽春臺賦冇序/ 明興獻帝
宋大儒朱晦菴先生疏毛詩葛覃曰賦者敷陳其事而
直言之也夫事寓乎情情溢於言事之直而情之婉雖
不求其賦之工而自工矣屈宋離騷歴千百年無有譏
之者直以事與情之兼至耳下逮相如子雲之倫賦上
林甘泉等篇非不宏且麗然多斲於詞躓於事而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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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情焉雖然亦豈易及哉予荷皇上恩封安陸距國之
西數十步許而有山兀然迺舊陽春臺址嘗肅官僚登
之見其山川獻秀雲物紆清誠可樂也而或樂縱心侈
惡乎奠治以圖報哉因賦其事以自儆而情之婉否雖
予亦不之知焉賦曰
赫皇祖之貽謀兮樹磐石之長策累大造之徳基兮蕃
螽斯之蟄蟄咸明顯以康乂兮遞世王之相襲匪軌度
之式遵兮曷山川之國邑予仰祖考之丕烈兮膺金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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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煇煌受赤社之介封兮宅楚壤以恢疆聿司空之告
成兮秉玉節而辭天王浮大江以戾止兮撫形勢而鎮
定乎一方繄賢哲之多遺址兮偉陽春臺之佳麗嗟郢
客之歌陽春兮曲窈𣺌其誰繼雖伊人之不作兮豈無
來者之風致覩斯臺之凌跨宇内兮萃羣秀其無際近
日月之耿光兮延照臨以開霽煥雲霞之精采兮燁錦
綺之相綴獻峰巒於天外兮翠盤疊如羣髻朝漢水於
沃閭兮凑萬里而迢遞卉木林林而蓊蔚兮排篔簹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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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桂馴鳥獸以翔鳴兮曷禁弋人之媒翳慨崇臺物色
之舒變兮振古初以迄今紛智愚之異趨兮杳不知其
何心或遭讒賊而弗巳兮欲回君意而自沉或賦神女
而匪誕兮款規君於荒淫或奔呉報楚而慘及黄壚兮
寧忠貞之不卒或倚秦牆而乞師兮竟免宗國於顛蹶
或強諫懼兵兮柔從君而自刖或指方城而盟綏徳兮
挫齊威之矜代要之覇不足以恃兮純王道斯無闕混
王覇之莫辨兮間誠偽之不容髪併是非以煙銷兮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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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臺之存控古今之奇勝兮何人事之足云惟國之有
臺兮觀察災祲而兹臺之遺兮恐盤游而莫之禁噫非
朝庭之所封兮予亦何得而有之凛皇訓之可畏兮寅
夙夜以守之侈姑蘇之殫力兮荒麋鹿之可悲美章華
之集怨兮攘衆心之悉離止九層之危兮嘉晉靈之納
諫貯銅雀之歌舞兮㦧曹瞞之傾患竊獨以自鑒兮懷
惴惴其匪康慎刑徳之恊中兮敢違汨乎天常泯怨誹
之不作兮惠人心之矯攘屏宵人而弗邇兮親方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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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賢良懲臺榭之蕩心兮息廣厦而講虞唐奏南風之
絃兮賡陽春以超軼歌湛露之章兮感曠澤以怡恱思
對揚之莫旣兮罄予心之惓惓勉保障之無怠兮庶幾
慰九重之恩憐鞏皇圖於不拔兮屹如山石之不震焉
流天潢之滚滚兮光玉牒之綿緜匹皇休於億千萬載
兮豈直一臺之可傳誶曰皇恩霮䨴享封國兮臺觀竒
麗樂無極兮盤游弗制基禍慝兮居今鑒古勉輔翊兮
恪度殫心酬聖徳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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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臺賦 明/王 衡
出玉門兮千里覽輪臺之故墟望燉煌而漸逺逝張掖
以猶紓聮昆漠之外藩繄車師之攸居殷斥鹵以難籍
羌秉耒其焉如若夫青陽改候協氣盈疇顧塞口之猶
寒凛朔風而颼颼舉趾則畚鍤不入播種則黍稌不收
豈幅貟之不足借畎畞於邊陲又如霜夕寒砧關山夜
月雖邉馬兮思歸寧居民兮能歇披襏襫而虞戈鋋之
侵儲蓋藏而慮輓輸之竭務廣地兮何以棄丁男兮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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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置亭隧兮何勞利錙銖兮何愚乃有炎漢計臣征和
䇿士已快意於撻伐遂動心於耘耔謂夫神武所加幕
王庭而若驅豈其聲敎所臨不桑田而孔美於是擬滄
海朔方之置比狼居燕然之封期逢迎於一中願常試
乎三農夫以不毛之區冀有秋之獲是其為計也以貪
而成拙以比閭之夫處戒嚴之地是其為計也以吉而
就凶幸天心之厭亂頼主計之從容曰予借侈以髙視
兮惟封疆之故也茍曰封恬其無恙兮何必召兹禍也
[111-14a]
於是黯然動色穆然遐思傷心於桂海冰天之日絶意
於征車賦馬之為寧閉關而東西南北自在毋動逺而
要荒綏甸皆離葢罪已之言即稽之禹湯而不啻其實
知非之念即較之伯玉而不以為遲夫一輪臺也昔何
以開今何以棄顧未獲之他衆圖之唯艱而已成之我
疆置之若遺豈衛霍之勇畧少衰抑昆明之雄心頓異
是知欲無封而不蔽蔽無極而不明彼秦鹿之竟失繄
晚節以俱醒將漢祚之四百年非一悔之所營愚謂輪臺
[111-14b]
一詔暖若鄒律渙若南薰邊氓挾纊以如豫父老須臾
而願聞是有終之盛節而垂世之至文也因賦其事而
繫之辭曰緜緜西塞漢伐張兮始開終置卜興亡兮佳
兵不祥戢之臧兮生財有道無太康兮寧將介鱗易衣
裳兮西域都護廣地荒兮日昃躊蹰悔無央兮自是漢
祚厥靈長兮收之桑榆永為芳兮
粤王臺賦 明/黎民表
白露旣零𤣥霜始積草木凋傷山川闃寂感京臺之亡
[111-15a]
歸登城陴而中惕慨然増思拊膺太息興國亡王累轍
重迹豈徒咎陶之不祀爽鳩之弗宅而已哉則有強秦
定覇勁越守偏五軍摧而弗利睢禄却而生捐囂死南
海佗據龍川占王氣於東井規閏位於瀛壖於是思華
風陋魋結裒秦餘役徒隸乘黄屋以稱雄改金墉而創
制日不重明世無兩常思首丘於故墟挫雄心於遊說
循南靣之儀講郊宫之禮恢夕室以重模擬郎臺而增
壘堙竇夷山審曲靣勢輦道雲連重軒霞起赬壤密石
[111-15b]
之工井榦榮楯之麗鉛墀釦閾之華藻梲雕欒之侈固
巳窮殫海陸而炳煥萬里且其躋攀縹緲曠望芊緜横
挏象郡却頫龍編控以虎頭之阻隍以鮫人之淵送金
樞於窮髪散若木於虞泉凄風而纖埃不起赫暑則紈
箑常捐信可以紆煩理滯而樂死忘年徒想其初春始
秋宫車以出佩玉璽於丹符載琱輿及寳瑟靡旃如虹
樹羽若日彈飛繳生掩羣射疾組練赩乎天庭金石殷
乎地室款塞洽鯷海之封舉釂霑狼槃之秩靈曜旣西
[111-16a]
歡燕乃畢目瞚心愉志驕氣溢謂劉項可與並驅曾蕭
曹何足為匹雖麕伏於羈縻終兕决於受縶吕雉呴則
閉關反距代龍興則奉書要質道之汚隆惟其順逆施
方三主溘焉遂衰嬰齊入侍樛女來歸乾侯萌於鸜鵒
驪戎興於龍漦終軍受冠纓而畫策楊僕汎樓船而出
師三關席捲駟介交馳石門為欃槍之壘貪泉為鴈鶩
之池煙焰焚其城郭棟柱鬱其傾攲茫茫畛域戎馬生
之雖有白璧紫貝之珍翠羽明珠之賄雕題黑齒之酋
[111-16b]
駱越蒼梧之侣曾何益於摧敗哉嗟乎乘時者先奮守
險者莫當龍洲非表裏之地鵬溟豈百二之郷卜洛者
處其中入關者搤其吭彼晏安於江介夫安取乎久長
然而竊國者百祀稱制者五王豈不以藩籬足以自衛
琛賮可以爭強使吕嘉悔禍而内屬南武裂地而分疆
安知不與卯金乎競爽而自底於滅亡雖天運之匪忱
亦人謀之不臧諒覆車之當戒奚髙臺而怵傷哉迺旅
䇿而去曵屣歌商以舒鬱結之膓歌曰春風起兮春草
[111-17a]
生春草歇兮秋露零英雄去兮山川在羅紈盡兮臺沼
平天時有代謝人理易虧盈林光迄巳毁栢梁行又傾
彼蠻觸之戰鬭兮安能使余思之怦怦
阿房宫賦 唐/杜 牧
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餘里隔離天
日麗山北構而西折直走咸陽二川溶溶流入宫牆五
歩一樓十歩一閣廊腰縵廻簷牙髙啄各抱地勢鈎心
鬭角盤盤焉囷囷焉蜂房水渦矗不知其幾千萬落長
[111-17b]
橋卧波未雲何龍複道行空不霽何虹髙低冥迷不知
西東歌臺暖響春光融融舞殿冷䄂風雨凄凄一日之
内一宫之間而氣候不齊妃嬪媵嬙王子皇孫辭樓下
殿輦來於秦朝歌夜絃為秦宫人明星熒熒開妝鏡也
緑雲擾擾梳曉鬟也渭流漲膩棄脂水也煙斜霧横焚
椒蘭也雷霆乍驚宫車過也轆轆逺聽杳不知其所之
也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縵立逺視而望幸焉有不得見
者三十六年燕趙之收藏韓魏之經營齊楚之精英幾
[111-18a]
世幾年剽掠其人倚疊如山一旦不能有輸來其間鼎
鐺玉石金塊珠礫棄擲邐迤秦人視之亦不甚惜嗟乎
一人之心千萬人之心也秦愛紛奢人亦念其家奈何
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使負棟之柱多於南畞之農
夫架梁之椽多於機上之工女釘頭磷磷多於在庾之
粟粒瓦縫參差多於周身之帛縷直欄横檻多於九土
之城郭管絃嘔啞多於市人之言語使天下之人不敢
言而敢怒獨夫之心日益驕固戍卒呌函谷舉椘人一
[111-18b]
炬可憐焦土嗚呼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
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國各愛其人則足以拒秦使秦
復愛六國之人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誰得而族
滅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鑒之
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館娃宫賦 唐/黄 滔
吳王歿地兮呉國蕪城故宫莫問兮故事難名門外巳
飛其玉弩座中纔委其金觥舞榭歌臺朝為宫而暮為
[111-19a]
沼英風霸業古人失而今人驚想夫桂殿中横蘭房内
創丹楹刻桷之殊制釦砌文軒之詭狀如從渤澥徙蓬
闕於人間若自瑤池落蕊宫於地上繡柱雲楣飛蛟伏
螭基扃鬱律鈎楯參差碧樹之珍禽夏語緑牕之瑞景
冬曦呉王乃波伍相輦西施珠翠簇來居玉堂而澒洞
笙簧擁出登綺席以逶迤觸物窮奢含情愈惑欲移楚
峽於雲際擬鑿殷池於檻側花顔縹緲欺樹裏之春光
銀焰熒煌郤城頭之曙色殊不知敵國來攻攢戈耀空
[111-19b]
虎怒而拏平雉堞雷訇而擊碎簾櫳甲馬萬蹄巻飛塵
而滅没瓊樓百尺爆紅燼之冥濛悉由修䄂舞殃朱脣
唱隙瑤階而便作泉壤玉礎而旋成蘚石恨留山鳥啼
百卉之春紅愁寄隴雲鏁四天之暮碧悲夫往日層構
兹辰古壕杳逕而同歸寂寂稽山而杳自髙髙遺堵塵
空幾踐羣遊之鹿滄洲月在寧銷怒觸之濤已而西日
怱怱東波浩浩松楸而駢作荒隧車馬而輾通長道彼
雕牆峻宇之君宜鑒丘墟於茂草
[111-20a]
館娃宫賦 宋/王 阮
汎浮玉之北堂得館娃之遺基從先生而遊焉揖夫差
而弔之或曰是可唾也奚以弔為哉夫沈湎以䘮國固
君人之失道然而有鐘鼓者胡可以不考聞管籥者民
喜而相告茍厥妃之當愛惟恐王之不好矣是則女樂
亦可少乎必曰夏有妹喜啇有妲已周有褒姒而吳以
西子茍求其故未必専於此也齊有六嬖威公以興正
而不譎聖人稱焉非夫九合一正之業得仲父以當其
[111-20b]
任則其一已之内少有以自適者舉不足以害成耶關
大夫進夏徳豈昏微子得政商豈穢聞蘇公家父並用
則烽火豈得妄舉子胥不見戮則呉之離宫别館至於
今可存抑夫差之資異在列國亦翹楚一戰而越人沮
再㑹而諸侯懼使僅得一中佐置雙翼於猛虎惟自剖
其骨鯁而放意於一女敵乘其間無以外禦杯酒之失
何足問獨為此邦惜殺士之舉也此士不遭殺夫差不
可愚苧羅之姝適足為我娛胡得而竊吾之符榮楯可
[111-21a]
居適足華吾廬胡足以隳吾之都惟忠良之旣誅始猖
狂而自如臺兮姑蘇舟兮太湖食兮鱠鱸曲兮棲烏宿
兮嬪嬙修明兮夷光二八兮分明捧心兮専房徑兮採
香屧兮響廊笑倚兮玉牀奈樂兮東方稻蟹種兮不遺
爭盟兮黄池無人兮箴規有仇兮相窺至徳之廟遂為
禾黍悉陂池與臺榭倐一變而梵宇入笙歌於海雲令
聲鐘而拊鼓儼麋鹿之容與瞰僧儀而觀覩駭越壘以
在望奚五戎之閱武松引韻以嗚咽栁顰睂而凝佇山
[111-21b]
黯黯兮失色水洶洶兮暴怒追此謬於千里本差之於
毫釐譬之養生捐其良醫逮疾作於中夜懵藥石之不
知志士仁人所為太息於斯焉蓋常反覆於此竊謂種
蠡亦可哂也勾踐方明舉國以聴十年生聚十年教訓
以此衆戰何伐不定何至假負薪之女為是可恥之勝
哉始其土城誨淫自君終焉五湖合歡其臣青溪之典
不正金谷之義不立悠悠扁舟遂其全璧使之脱鼎中
之魚而羣沙頭之鷺返耶溪之蓮而吐洞庭之橘竊謂
[111-22a]
越之君臣何其陋於此役也越則陋矣呉亦太庸士目
旣抉夫誰納忠可辜人之亡已其自反而責躬乎語既
雍然相與歛容起視四山之中覺蕭蕭兮悲風
館娃宫賦有序/ 宋/范成大
靈巖山寺故館娃宫也余少長遊焉感遺事而賦之
洶西山之南奔兮勢鬱嵂其巉空若大敵之在前兮忽
踞虎而跧龍半紫崖而砥平訪館娃之故宫是謂逸王
之舊遊有墟國之遺恫焉嗟乎汰哉愎賢胥之忠告㢲
[111-22b]
陰嚭之詖說暗養虎之後患縱處女使兔脫迨嘗膽之
謀成駭沮嚢之潰裂蓋自有以賈禍非天爲之孽方其
銜哀茹痛抆涙飲血儼拂士於前庭尅三年而報越訖
甘心而一快夫何初志之英發及其見棲於姑蘇遽雌
伏而大壞援宿恩而乞憐或赦圗於臣罪當是之時又
何其憊也韙禍福之無門曷今愚而昨賢後千載之嗤
㸃莫不鍾咎於嬋姢固尤物之移人抑猶有可得而言
蓋嘗觀於若人矣好大而欲速厭常而棄舊狃㑹稽之
[111-23a]
得意謂周鼎其唾手闖齊楚以朶頣睨陳蔡而驤首道
甚逺而疾驅氣已餒而猶鬬外未寧而内憂東略之而
西否阻關河以頓兵撤牆屋而致㓂亟歸視其四封蔑
一夫之能守是猶螳螂之慕蟬不知黄雀之議其後也
然以蕞爾之旅衡行四方攻靡堅郛戰無距行事便時
利如經乎無人之鄉惜也未聞大道宜其逸樂而志荒
次有臺池宿有嬪嬙左㩦修明右撫夷光粲二八以前
列咸絶世而浩倡嗟浣紗之彼姝乃獨繫於興亡蕩龍
[111-23b]
舟之水嬉擷香徑之春芳載夕陽以俱還秉遊燭於夜
長豔金鍾之千石倣酒池於舊商歌呉歈而楚舞薦萬
壽於君王悵星河之易翻嘉來日之未央錚銅壺之鳴
悲爛急烽之森芒慘梧宮之生愁踐桐夢之不祥歘髙
陵與深谷委盛麗於蒼茫所謂玉檻銅溝朱簾椒房理
鏡之軒響屧之廊杳煙蕪與露蔓紛日暮之牛羊况捧
心之百媚濯粉之餘妝者哉今則雲雨之巔仙聖是宅
硯沼蓴浮琴臺松崛封古蘚於井甃宿暗芳於洞穴木
[111-24a]
鯨吼以清厲金磬隱其蕭瑟彼方外之徒龜藏而蠖屈
者又安知往古與來今方枯禪而縳律翩鴻影之拂坐
見前山之銜日
咸陽宫賦 宋/陳 襄
周失王緒秦受天數始皇崛起狼心奮怒六國併吞黑
旗森布分諸侯而立郡縣銷五兵而造鐘鐻混車書一
法度陸讋水慄之所來嚮航琛輦賮之所屯聚於是遷
豪徙富離邦易土擇彼隆隆然制是宫也葢莫得而殫
[111-24b]
言始其擇吉日申舊章坦隆基於四隅鬱華構於中央
分左宗右社之規矱正靣朝後市之紀綱順陰陽之開
闔倣太紫之圎方由是入九貢之資詔六工之良度材
用之經費旅珍産之非常離婁督繩以分其曲直公輸
削墨以形於短長運雄風於斧斤架文虹於棟梁藻井
燦兮羣葩競芳觚稜聳兮金爵交翔羅玉階兮彤庭儼
峻宇兮雕牆朱紫炳煥下以被其土金璧崢嶸上以飾
其璫其髙也侔列宿於紫宫其大也出冠山之朱堂顒
[111-25a]
顒昂昂複道還相上截乎渭川直走於阿房是何蠖濩
相經連緜不止暎朱闕之雙立壓金城之百雉被卿靄
以上覆馥天香而特起巍巍乎若髙浪之奔架蓬萊而
直上盤盤乎若巨鼇之出戴靈山而遐峙則有千廬傳
呼洞門方軌披廣路之三條列金人之十二上下端直
左右環衛執玉帛者來朝綰銀黄者近侍如雲臺之上
縹組而摩肩臨淄之間成帷而舉袂聞之者倐爾而歎
望之者儼然而畏其間祲威盛容殊形詭制鐘鼓喤喤
[111-25b]
有二四之列衣裳楚楚有三千之麗珠玉金翠衒其珍
組織文章逞其貴而又植苑囿開沼沚草木蕃廡蔽朱
實之離離魚鳥遨翔漾清流之亹亹朝夕之所娯樂而
不知其晦明寒暑之所隔閡而不知其啓閉旣而窮侈
徳盡澆風目倦五色耳忘四聪將欲慕神仙之峩峩脫
天下之洶洶謂上游之迹可以拍肩於淇崖謂積學之
致可以問道於崆峒由是擬丹臺之壮麗造秘宇之穹
崇飛甍舛互連閣交通冥冥乎二百餘里杳不知其所
[111-26a]
終然後廵於隴西封於岱宗紀徳瑯琊之臺列爵大夫
之松伐湘山於旣仆破胡城於已攻故乃儼彩仗坐瓊
宫建靈旗之五丈排法駕於六龍文武肅儀而在下嬪
嬙肆樂乎其中韻乎鈞天之樂翼乎妙舞之容左殽右
胾兮百品椒漿桂酒兮千鍾喜氣交盛歡聲一同而皆
罄山呼而浹洽祝天壽以厖鴻自以為子孫帝王之業
垂萬世而無窮洎乎時運更迭基扃一空弋林釣渚榛
蕪外玉殿珍臺煨燼中項羽西歸二三世之秦風已蕩
[111-26b]
髙皇東起四百年之漢徳彌隆士有聞而歎曰夫聖皇
之有天下也握乾符御璇極納百姓於醇粹樂羣生於
休息故宫室之作無傷民之利興作之所不勞民之力
軒轅合宫而昭儉唐堯采椽而示質總章合制重華乃
建於宏基卑室興居夏禹遂隆於聖徳若乃商受䘮乎
瑤臺夏桀殞於瓊室夫差一去遊姑蘇之鹿麋晉武旣
亡生銅駝之荆棘斯皆聖人以節用而興邦愚者以宣
驕而亡國且強秦虎視蒸民宸居華域如建瓴之地無
[111-27a]
以極其險隘若秋荼之網無以加其苛刻收大半之賦
歛焚詩書之典則而復開宫禁之宏址敺生民於重役
農者失其耕耨女工廢其絍織上天為之震怒四方為
之沮色又安得延茂其邦家而興隆乎社稷嗟乎源之
澄兮流必清本非固兮枝必傾始皇去兮沙丘旣平子
嬰滅兮咸陽已并歸赫赫之漢祚兮為帝畿之三成又
何必指東門之界兮柱立石於滄溟者也
宣防宫賦有序/ 宋/劉 跋
[111-27b]
余以事抵白馬客道漢瓠子事感其語故賦曰
元封天子旣乾封臨决河沉璧及馬慷慨悲歌河塞築
宣防之宫燕其羣臣乃稱曰隤林竹兮挺石菑宣防塞
兮萬福來顧盼意得詔問東方大夫樂乎朔進而跽曰
君王佩乾符妥坤靈封岱岳禪云亭雷行焱馳一蹕四
海力餘氣盈爰覽徳水至於人靡遺智天不愛祉石城
金墉屹立亭峙則又經廣輪度棟宇裴囬領略心解目
覩八隅九維千門萬户沉嚴神麗秦帝之府於是植翠
[111-28a]
華喧靈鼉觴川流浩長歌神哉沛君心和患去喜至無
所復加可謂樂矣然臣觀之未可謂無憂也天子愕眙
不怡少焉顧曰亦有說乎朔再拜曰主臣蓋聞之大川
之源發乎崑崙之神墟出陽紆與陵門導積石而沉游
包渾淪與倶遊羌亹亹其徂征千里一曲萬里九折盤
礴瀇滉呼洽沕潏蕩然長波激為迅湍莽不知其幾何
遂異派而同瀾已而略廣武循大丕轔沛轢洛積為委
輸瀵沸出乎地上怳莫際其焉如粤若神禹繼道作徳
[111-28b]
範圍天儀聯絡地脈疏排湠漫鐫鑿客窄平野其藝人
有安宅化鱗介為冠冕蓋千有八百國臣曾問遺黎遵
海隅繇平成之徒駭下東光之胡蘇淵然覆鬴修若馬
頰如鬲及盤以簡以潔太史分流參匯衆折然後安翔
徐回脈脈並釃紆餘衍漾緜眇逶遲蚪潛蛟伏波不得
興視榮光與休氣茂玉檢而金神煥乎三日而五色何
必千歲而一清若夫羣雄逐兮位隔并山川圍兮氣弗
宣託洶洶以為貨兮阻厜㕒以自藩崇墉連蜷矗以相
[111-29a]
售兮巨浸瀺灂汨乎宛延立遮害之亭謹白馬之津雉
堞瞰其東區脫臨其西又東北留其行又西北繫其歸
垂天之翼横海之鱗豗隤膠葛曾不得搶榆枋而泛蹄
涔匒匒勃鬱靡所容怒霆擊電掣
已脫兔益以桃華
之流駛乎竹箭之馭瀰漫鴻洞千里四顧乃始伐薪石
程畚疀汰雞距之防横鐻牙之木上下連環旁側伏闕
竹落千繟挾艘而下岌乎喘牛蹶若踶馬糗糧齊山徒
庸成林商羊鼓舞澤門謳吟析骸樵蘇慘於長平之禍
[111-29b]
累塊珠玉埓乎水衡之藏諒人謀之或違將度數之適
逄今夫呼吸潮汐關竅丘源洲潬浮空澭沮旁穿井乍
甘而撤舎麥未槁而培根何靈龜之下伏寓三峯乎層
巔表泰紫之嶕嶢陋靈光之巋然長封為扃土鍵石鐍
守如崤函葉萬不拔然而燕雀賀而人弔枝葉茂而本
撥財乏力屈河且再塞君王方且駐屬車以流觀啓離
宫而落成却兩載之乘勞負薪之臣舉烽賦酒飛輪奉
牲戢長慮於一笑起駕望而憑陵神閑意定澹然無營
[111-30a]
語未旣天子數顧尚席推几欲興臣朔逡廵却立不謝
而退其後館陶之役竟如東方大夫言
[111-30b]
御定歴代賦彚巻一百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