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2f0037 五朝名臣言行錄-宋- (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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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之二
    内翰王公
  公名禹偁字元之濟州鉅野人擢進士
  第解褐成武主簿知長洲縣召試拜右
  拾遺直史館知制誥貶啇州團練使召
  還拜左正言再知制誥至道元年入翰
  林爲學士知審官院兼通進銀臺封駮
  司出知滁州移揚州 眞宗即位召還
  復知制誥咸平初罷知黄州四年徙蘄
  州卒年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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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之年七八嵗已能文畢文簡公爲郡從
事始知之問其家以磨麵爲生因令作磨
詩元之不思以對但存心裏正無愁眼下
 遲若人輕著力便是轉身時文簡大竒之
留於子弟中講學一日太守席上出詩句
鸚鵡能言爭似鳯坐客皆未有對文簡冩
 之屏間元之書其下蜘蛛雖巧不如蚕文
簡歎息曰經綸之才也遂加以衣冠呼爲
 小友至文簡入相元之巳掌書命矣聞見/後録
王禹偁能屬文 太宗方獎抜文士聞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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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拜右拾遺直史館賜緋故事賜緋者給
 銀帶 上特命以文犀帶賜之禹偁獻端
 拱箴以爲誡尋知制誥 上嘗稱之曰王
 禹偁文章當今天下獨步判大理寺散騎
 常侍徐鉉爲妖巫道安所誣謫官禹偁上
 䟽訟之請反坐尼罪由是貶啇州團練副
 使無禄種𬞞自給徙解州團練副使 上
 思其才復召爲左正言仍命宰相以剛直
 不容物戒之 眞宗初即位召爲翰林學
 士脩 太宗實録執政疑禹偁輕重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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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客言后嘗母儀天下當遵用舊禮罪以
謗責知滁州 眞宗即位以直言應詔召
爲知制誥咸平初脩 太祖實録與宰相
論不合又以謗責知黃州移蘄州死於官
其平生大節如此聞見/録
王禹偁性剛狷數忤權貴宦官尤惡之 上
累命執政召至中書戒諭之禹偁終不能
記/聞
王元之在翰林甞草夏州李繼遷制繼遷送
 潤筆物數倍於常然用啓頭書送拒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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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蓋惜事體也近時舎人院草制有送潤
 筆物稍後時者必遣院子詣門催索而當
 送者徃徃不送相承旣乆今索者送者皆
 恬然不以爲恠也歸田/録
太宗時禹偁爲翰林學士嘗草繼遷制送馬
 五十疋以備濡潤禹偁以狀不如式却之
 及出守滁州閩人鄭褒徒步謁禹偁愛其
 儒雅及别爲買一馬或言買馬虧價者
 太宗曰彼能却繼遷五十馬頋肯此虧價
哉禹偁之卒諫議大夫戚綸誄曰事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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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邪居下不謟佞見善若已有嫉惡過仇
讎丗以爲知言祥符中 眞宗觀書龍圖
閣得禹偁章奏嘆美切直因訪其後宰相
稱其子嘉言以進士第爲江都尉即召對
擢大理評事記/聞
王禹偁爲諫官上禦戎十䇿大旨以謂外任
人内脩德則可以弭之外則合兵勢以重
將權罷小臣詗邏邊事行間諜以離其心
遣保忠御卿率所部以張掎角下詔感勵
邊人取燕薊舊疆蓋弔晉遺民非貪其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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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内則省官以寛經費抑文士以激武夫
信用大臣以資其謀不貴虚名以戒無益
禁㳺惰以厚民力端拱冬旱禹偁上䟽請
節用省役薄賦緩刑記/聞
太宗末王禹偁上言請明數繼遷罪狀募諸
 胡殺之 眞宗即位詔群臣論事禹偁上
 䟽陳五事一曰謹邊防通盟好因嗣統之
 慶赦繼遷罪復與夏臺彼必感恩内附且
 使天下知屈已而爲人也二曰减冗兵併
 冗吏使山澤之饒稍流於下開寳前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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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平而財賦足兵威強由所畜之兵銳而
 不衆所用之將專而不疑設官至簡而事
 皆舉興國後增損太冗冝皆經制三曰難
 選舉使入官不濫先朝登第僅萬人冝糾
 以舊制還舉塲於有司吏部銓擇官亦非
 帝王躬親之事冝依格敕注擬四曰澄汰
 僧尼恐其驚駭且罷度人脩寺一二十載
 容自銷鑠亦救弊之一端五曰親大臣逺
 小人使忠良蹇諤之士知進而不疑姦憸
 傾巧之徒知退而有懼其後潘羅支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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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遷平夏𣢾附卒如禹偁䇿而歲限度僧
 尼之數及病囚輕繫得養治于家至今行
 之記/聞
王禹偁在翰林 眞宗初即位暇日召與論
 文禹偁奏曰夫進賢黜不肖闢諫諍之路
 彰爲誥命施之四海延利萬丗王者之文
 也至於彫纎之言豈足以&KR0942慮較輕重於
瑣瑣之儒哉願棄其小務其大誠宗社之
福 上顧曰卿愛朕之深者掇/遺
王元之嘗請宰相於政事堂樞宻於都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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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見客不許本㕔私接議者以爲是疑大
臣以私也遂寢或以元之所請爲當但難
其率宰相於政事堂共見耳其後二府乞
 以朝退聚㕔見客以杜請謁從之卒如元
之言澠水/燕談
王元之出知黃州作三黜賦以見志其卒章
 曰屈于身而不屈于道兮雖百謫其何虧
吾當守正直而佩仁義兮惟終身而行之
 又奏請令州郡脩城池除械器練軍士
 上嘉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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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偁詞學敏贍時所推重鋒氣俊厲極談丗
事臧否人物以直躬行道爲己任少所推
讓遇事敢言雖履危困封奏無輟嘗云吾
 若生元和時從事於李絳崔群間斯無愧
 矣又爲文著書師慕古昔多渉規諷以是
 頗爲流俗所不容故累登文翰之職尋即
 罷去交遊多儒雅士後進有詞藝者極意
 稱揚之如孫何丁謂軰多遊其門下
蘇内翰賛公畫像曰傳曰不有君子其能國
 乎余嘗三復斯言未嘗不流涕太息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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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汲黯蕭望之李固吴張昭唐魏鄭公狄
 仁傑皆以身徇義招之不來麾之不去正
 色而立于朝則豺狼狐狸自相吞噬故能
 消禍於未形救危於將亡使皆如公孫丞
 相張禹胡廣雖累千百緩急豈可望哉故
 翰林王公元之以雄文直道獨立當丗足
 以追配此六君子者方是時朝廷清明無大
 姦慝然公猶不容於中耿然如秋霜夏日
 不可狎玩至於三黜以死有如不幸而居
 於衆邪之間安危之際則公之所爲必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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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丗絶俗使斗筲穿窬之流心破膽裂豈
 特如此而已乎余始過蘇州虎丘寺見公
 之畫像想其遺風餘烈願爲執鞭而不可
 得其後爲徐州而公之曾孫汾爲兖州以
 公墓碑示余乃追爲之賛以附其家傳云
 惟昔聖賢患莫已知公遇太宗允也其時
 帝欲用公公不少貶三黜窮山雖死靡憾
 咸平以來獨爲名臣一時之屈萬丗之信紛
 紛鄙夫亦拜公像何以占之有泚其顙公
 能泚之不能巳之茫茫九原愛莫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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