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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校鶴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之八十九
渠陽集
行狀一
敷文閣直學士贈通議大夫吳公行狀
曾祖象竒故不仕妣李氏
祖子民故不仕妣易氏
父唐年累贈太中大夫妣劉氏贈碩人
公諱獵字徳夫潭醴陵人自太中公徙名數于善化
公年十五𥙷郡博士弟子貟受業于里人陳仲思符
王明逺公明㝷受易于陳善長元㑹魏忠獻張公寓
長沙太中公以易受知因得交張宣公於是年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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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遂從宣公卒業宣公見公弘𥙿䟽暢喜曰吾道其
不孤矣兩以郷舉試于禮部皆黜嶽麓書院成以選爲
諸生乾道三年冬朱文公來㑹宣公又獲親炙焉公
每惟聖賢教人無先於求仁自秦漢以來學者失其
傳乃以孔門問荅及周子程子以來諸儒凡言仁者
稡類䟽析以求正于宣公宣公嘉之授以大義勉以
體察尋與郡博士異論辤歸七年即城北僧舎受徒
太中公交遊道廣公力貧養志不槩有矣宣公嘗與
其弟定叟枃及呉伯承銓呉晦叔翌皆一時聞人過
之張安國孝祥時爲守爲賦四公子詩夏六月甲子
太中公卒執喪一循古制不用浮屠踰月葬東郭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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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湘中士大夫喪禮黜浮屠自公始淳熈元年公又
與賔貢劉樞密珙再以郡守舉送譽不釋口明年春
試南宫遂之婺謁吕成公與語竒之且行拊而勉之
曰小小得失亦足以驗學力也尋以選射䇿廷中賜
同進士出身五月銓試授迪功郎潯州平南縣主簿
冬十一月視事宣公方經畧廣西檄公攝令尋又攝
静江府教授兼節度推官郡建學屬役于公公一倣
長沙校官宏敞過之宣公移使湖北司業劉公焞代
爲帥問士於宣公以公對六年春以舉主関陞從事
郎劉公辟公經略司准備差遣夏五月陸川妖㓂李
接殺九州巡檢以叛癸酉夜聞變劉公戒僚吏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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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公請以沙丗堅將効用軍自梧藤趨容効用粟全
五人爲之導陳立國以髙州戍兵自化與丗堅㑹調
雷化州水軍截海道趣漕司轉餉募白霞土丁調巡
尉吏士以至増郵兵明閒諜攜賊黨招叛亡貸脅從
纎悉畢陳劉公悉如其請賊勢益急䧟容雷撇髙化
破貴鬰掠陸川博白等凡八縣秌七月劉公𬒳命以
節制軍馬督捕以公輔行露潦熏蒸暍死相望公扶
持拯療士感激思奮遂請分軍薄賊營爲連珠砦十
三以斷賊徃來聲勢聮屬賊氣浸索將抵貴太守馳
騎報賊二千來自興業謀襲靜江上下愕眙公叱之
曰第流移者返不聞有賊也劉公以詰貴守旣聞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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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移者復鬱林劉公徃撫之公夜請曰師乆不功主
知故乎有勞不賞有罪不誅逗遛者獲全偃蹇者幸
免人奚憚而不全且免也劉公於是大㑹將士録鬱
林之功而誅南流縣尉鬱林巡撿與其州胥黄益龍
翼人人警厲争死㓂㓂窮之海以有備不得前生縳
接及賊將彭四十諸人二百六十有五與接之妻孥
以獻六州八縣平建留屯以守冬十月丁未師還十
一月辛酉至自鬱林壬戍磔接等于静江市膾其肝
心以哭死事者七年三月以功迁文林郎爲轉運刑
獄使者所劾改主管廣東路轉運帳司𥘉盗起劉公
詰刑獄司佚捕轉運司乏興二司懼且怨事平有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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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不得與者遂乗間抵巇劉聞公之得譴也曰是將
何以勸功上䟽力争七月丙寅丁母憂九月跣護還
里服除赴選注辰州溆浦令先是公以憂乞身劉公
亦移鎭湖北刑漕司遂劾公公坐降授脩職郎劉公
亦坐禠職罷鎮㝷卒公至是受命慨然嘆曰平南之
役帥屬惟龔㧾楊炤與僕三人炤任督捕㧾任居守
而始終同患則劉公與我耳吾而不言將爲死公乎
遂上書闕下盛陳六州之功謂犯不測者四居甚難
者六且曰臣今不負劉焞乃是不負陛下辭義慷
慨以忤時相不報當上溆浦念劉公誣謗未白不徃
郡守林公栗方館致之故相衛文定趙公雄守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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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書趣行林亦
其决縣介于五谿之間蠻徭歳抄
邊公拊而誨之相戒毋敢犯士不知學公命歐陽誠
之爲師儒術浸明其後郭褎張逵相繼舉進士風流
文獻至今有存焉十二年春有王涇者以公之官違
年持吏部符代公公去其秌叙復從事郎明年赴選
叙文林郎調監桂陽軍贍軍酒庫歳餘之官刑獄使
者宋公若水以公攝常寜宰丞㝷又以湖南路安撫
潘公畤致之幕下且命兼嶽麓書院堂長陳公傳良
來爲守願得公助潘公弗許會郴桂大饑潘公命還
郡賑給公取南豐曾公法率五日計口授泉恵洽而
民不勞又請發常平金貸下農陳公從之全活甚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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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定公舉公之詞曰才資有用氣節甚髙使在要
塗必不負國此知公之深者十六年以 光宗即位
迁儒林郎㝷又以年勞循承直郎紹熈元年以舉將
及格改奉議郎知常州無錫縣縣爲浙右劇前令鮮
以善去公使五家爲甲甲有長二十五家爲保保有
大長凡一百二十五家則揭其黨里姓名于都亭其
有不孝不友不婣不恤凡以泯彞敗俗合衆而撻罰
之若顚連
獨則以告于縣縣稱給之比及旬歳教
行訟清明年陳公以公聞于上謂公與平李接之亂
未嘗言功而屢訟帥臣劉焞之冤逮及桂陽酒官助
講荒政甚於飢渴詔赴都堂審察三年冬十二月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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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館職四年春正月差禮部貢院點撿試卷官二月
以年勞轉承議郎三月丙子給筆扎于學士院問以
兵財之䇿公對略曰大義不明而委兵民於交病之
地此今日所患也靖康之禍天地之大變而古今之
所無使南渡以來君臣上下朝思夕勉如勾踐之報
呉田單之復齊則將必其將兵必其兵且無賄取倖
得之門下無虚籍冗費之敝民之力庶其有瘳而紹
興以來厄於權臣之和議乾道以來格於機㑹之未
集馴至于今又非前比以偷安爲和平以不事事爲
安靜天經地義䧟溺而不自知竭州縣之力以養不
耕不戰之軍不惟不可用於外亦未保其能恬然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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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也䇿入戊寅除祕書省正字夏六月召姜特立公
率同列上封事命隨寢上以疾乆不朝重華宮秌九
月公又率三館之士上封不報退以書責宰相冬十
月與同列三上封不報公又自爲䟽以諌㑹慶節公
又奏略曰今慈福宫有八十之太母重華殿有垂白
之二親 陛下宜於此時問安上壽恪共子職否則
無以慰两宫之望詞甚切至也五年春遂白宰臣乞
召朱公熹楊公萬里且曰使朱公端委以立於殿陛
之間聲容氣色必有以感發人主風指意向必有以作
興人心時相納用焉夏四月又率同列上封事亦自
上䟽極言之陳公爲中書舎人以不用去公爲書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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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且曰今天下安危之機巳判然可見而未聞有叩
頭流血牽𥚑折檻之士方且曰是不冝激激則巳甚
公不於此時有所奮發爲士大夫倡第㓗身而去不
欲歸過君父然則身雖退而奚益陳公爲改容謝七
月丙寅以寜考登極恩轉朝奉郎賜緋衣銀魚八月
辛卯迁祕書省校書郎九月丁卯除監察御史其冬
以灾異求言公䟽五事以諌一曰服䘮次以答神人
之心二曰審菆殿以徼宗社之福三曰寢御扎以專
廟堂之責四曰體乾剛以強主徳五曰建皇極以正
人心是時上趣修大内韓侂胄巳從中用事黜陟賞
刑率託之御筆君子小人之勢將不兩立故公縷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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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之㝷又詔侍從䑓諌言事公上䟽謂求言未廣願
更令百執事悉許盡言 上將移御大内公又上䟽
略曰 壽皇破漢魏以來之薄俗爲髙宗服三年
之喪壽康屬疾以是付之 陛下萬一輕弃喪次將
無以慰在天之靈况太母春秋髙壽成又當大變之
後皆悲切不自聊今 陛下在行宫瞻前顧後猶有
所馮恃一旦舎之以去不知兩宫何以爲懷陛下
即位以來未見上皇其間必有幾微曲折非外庭小
臣所能盡言者陛下固冝篤厲精神少紓歳月以
俟上皇和豫徐爲祗見之謀何苦爲是趣迫之舉
而况行殿之次三年之喪所以祈天永命之意實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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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立夲於此乎自後御扎日盛公復上䟽畧曰陛
下臨御未數月今日出一帋去一宰相明日出一帋
去一諌臣其他令由中出不知其幾昨日又聞侍講
朱熹遽以御扎卑之祠禄中外相顧皇駭謂事不出
於中書是謂亂政熹當丗老儒善類攸歸清議所出
陛下毋謂天下爲一人私有而用捨之閒爲是輕易
快意之舉䟽上權倖側目閏十月𬒳命監掩攅宫十
二月集議孝廟配享公謂艱難以來首倡大義不
與賊俱生不以成敗利鈍異其心精忠茂烮貫日月
動天地未有過於張浚也孝宗皇帝規恢之志一
飯不忘歷考相臣始終此念足以上配 孝宗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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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亦惟浚一人議不合求去除江南西路轉運判
官慶元元年春至部下令曰其有下陵上卑踰尊賤
犯貴不孝不友若當官貪殘居郷
斷在役受賕苟
以事至必罰無貸其後歷官率以此爲首公在江西
僅半載爲言者所劾降奉議郎罷歸五年夏始盡復
元官其冬主管華州雲䑓觀嘉泰三年春除廣西路
轉運判官廣右十六郡漕司歳借鹽夲錢有差郡率
不能盡償故比歲靳不與公曰是趣使歛民也即給
借緡錢十餘萬尋宣公舊規修校官闢漕司酒庫以
爲桂林精舎與同志共學焉甞請蠲靜江府昭州折
布之錢九萬餘緡及廣西攝官悉從漕司注擬未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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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改知鄂州有父祖死于瘴子孫落南不能歸者
數百人遮道公命給其歸貲夏五月丁卯至鄂州諭
民以義利之便凡家人族姻之訟悉以分義爲斷嘗
奏㳂江郡縣征啇之弊乞下諸道緫餉之臣考覈歲
入而裁其出以惠商旅又請募湖南北茶商以助大
師江湖水手以濟水軍僅及朞歲除户部貟外郎緫
領湖廣江西京西財賦湖北京西軍馬錢糧葢開禧
元年夏四月也時柄臣議開邊虜諜知增戍公移書
當路請號召㳂邊忠義人以保邊埸刺軍中子弟以
𥙷軍實増棗陽信陽之戍以備衝突分屯陽羅五關
以捍昌杜
境誘竊以謹邊隙選試良家子以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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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庫且謂虜懲紹興末年之敗今其來必出荆襄軍
宜有儲峙乃併輸湖南米於襄陽凡積米五十萬石
馬料一百三十餘萬石又以湖北漕司和糴米三十
萬石分輸荆郢安信四郡又蓄銀一百萬兩爲萬一
進討之備其後董逹守郢孟宗政守隨柴發守南漳
克有成績皆公所㧞而襄陽安郢之圍亦賴儲峙人
心不搖閏八月丙寅𬒳命赴行在奏事冬十一月癸
未除祕書少監𥘉對首言臣所聞於師友者惟大義
是究甞奏䟽先朝及叨召試未嘗舎是而言他今縱
未能一舉以大快神人之憤謂宜簡㧞人才蒐練軍
實使一日有一日之積一歳有一歲之功其次招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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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葺險要廣招募明閒諜大抵皆申述前在鄂州所
請而論光鄂當經理江黄當增戍於良家子中增爵
賞以募間探擇近臣授之節制視前請加贍公峩冠
大衣儀狀開偉至是造朝䟽暢明亮朝論歸重焉然
倡議者方指期克復而公所陳二䟽大抵必欲先内
後外日積月累使規摹先全異論不揺故徃徃不快
於心㑹上流告饑十二月辛未除祕閣修撰知江陵
府主管荆湖北路安撫司公事出大農十萬緡賑貸
陛辤又申前説辟黄榦准備差遣陳椅營田司幹辦
公事弟猶書冩機冝文字明年春二月至武昌即馳
遣嶽璠董道隆招商分糴三月視事發米二萬石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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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各有差米價爲平又念虜萬一窺㐮陽則荆州爲天
下劇方髙氏有國嘗注水爲防號三海先是守荆者
雖嘗經理而未有緒公用五十餘萬夫緡錢半之築
金鑾内湖通濟保安四櫃以逹于上海而注之中海
拱辰長林藥山棗林四櫃以逹于下海分髙沙東漿
之流由寸金堤外歷南紀楚望諸門東匯于沙市爲
南海又於赤湖城西南遏走馬湖尉斗陂之水西北
寘李公櫃水勢四合髙可注而下卑可限戎馬深可
舟淺不可揭隄上有路路端有隘而穴隄以相灌注
公甞招某方方而履之其後虜騎東至竟陵比窺荆
■而不敢聣荆州者以此公嘗數請募茶商水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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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行之又刺親効五百人調荆岳鼎澧義勇防城冬
虜犯棗陽公謂棗失則郢重郢重則荆危請調㳂江
及關西兵未報虜圍襄陽徳安亦遣二千人由建陽荆
門屯百頃援郢一千三百人由基城馬梁㑹百頃義
勇千赴襄陽十一月丙午𬒳命節制軍馬十二月庚
戍虜逰騎至官陂迫竟陵辛亥守臣林管亡公劾之
請于朝得䕫州路鈐轄張榮以八百人援竟陵統領
李撗提軍五百護送京西參議官魏良忠繼徃時神
馬陂潰軍所至剽掠下令招集前後共得萬分以三
千人援㐮八百援安癸亥除寶謨閣待制辟王觀之
主管機宜文字胡庚幹辦公事薦豐忠簡趙公之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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綸于朝三年春正月壬午即拜湖北京西宣撫使仍
治荆州辟呉竽于革爲參議官張忠恕張岷爲機冝
文字弟猶書冩王觀之幹辦公事陳椅李壽朋陳之
經董道隆周郁趙師蒼准備差遣胡庚羅頴李儒用王
坰准備差使康彦明呉必逹王灝黄輶准備使喚魏
友諒乞濟師予之千五百又分命章彦珍將義勇軍
金安丗忠勇軍皆五百駐龍涴灘市馬瑾以義勇千
官軍四百再援竟陵應城董逵郝恩各將兵援郢陳
椅以義勇四千守荆門丙戍虜犯竟陵張榮死之癸
巳虜圍郢戊戍䕫路漕司以呉曦反書至内阻外猘
公爲寢食俱廢某自春正月道荆西歸公謂其可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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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嘗挈與分視守備至是馳書至峽中挽囬俾攝參
議官且曰其爲我任西事之責公方以襄陽徳安之
圍未解勤勞夙夜募士入郢責王宗廉以死守而數
調大軍及忠義保捷分道夾擊郢圍既解尚有襄安
二圍乃督董逵李謙亨嚴江彭國自京山援徳安而
趣董丗雄孟思齊㑹黄陂李横雍政馬旺仍隷魏友
諒約山砦馬伸柴發及忠義統領孟宗政昝丗雄解
襄陽之圍部分既定惟西事方殷㑹彭輅避亂至自
金州秦丗輔以失律謪荆公以二將爲問某因請分
授民兵付以襄安之圍又公請以王大才爲池州
都統將萬人戍江陵爲討叛計公遂移書當路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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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扎付大才輅咸任西事㝷又募水軍捍江令鈐轄
趙翰以禁軍三百陳寶吉仲以御前軍六百扼秭歸
巫山立柵石門王舜舉亦以三百人控均房轉歸峽
粟以待王師俾余求一人徃說僞䕫帥禄禧得衢士
趙師濟請行㑹安公丙矯制誅曦三月戊子露布至
荆公率吏士拜表賀遣人勞安公復馳書當路乞厚
平蜀之賞壬辰除刑部侍郎戊戍上手書付公略曰
云云書至荆則西事旣平公執書感泣知遇又念江
北漢南之地創殘未復發緡錢十三萬八千賑湖北
六萬三千賑京西新潼川僉書判官趙彦呐與夔州
判官希混進士昝丗忠朱元之等誅禄禧公爲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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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尋又請城荆門應城請以歸峽二州專隷湖北未
報除四川宣諭使賫詔諭蜀而自以御扎付公有曰
比以逆曦負國付卿西討頼宗社之靈賊不旋踵巳
誅然逺方亂定之𥘉猶軫憂顧必得信實之臣單車
所至徃宣徳音惟卿素知體國就輟以行其遂疾駈
爲朕訪求民瘼鎭安羣情如武興一軍兵數偏重今
欲分半屯於益昌别命一帥統之卿可與宣司商略
條具來上諸有經畫併悉以聞且令至沔州興元府
金州都統司犒軍五月巳丑發江陵吴竽爲參議官
自黄徃金宣布詔㫖王觀之幹辦公事李儒用董道
隆准備差遣岳璠准備差使秌七月丙子至夔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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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杖聽詔以蔣介當黜揭諸行司以丁焴名聞㝷分
遣觀之儒用徃成都潼川布詔公由果閬至利區畫
分屯道大安爲文以吊楊節毅公震仲即學官祠焉
九月巳卯至沔與安公定議分兵駐利十月還至利
首奏楊公死節及李好義有大功皆請賜謚立祠且
乞以官田給賜好義之家劾蔣介不忠遂以十二月
戊辰至夔將以淑慝功罪歸報天子㑹除敷文閣直
學士即授四川安撫制置使兼知成都府公惟受任
若此無以上報遂列上倡義之士十有五人守節二
十有九人去官二十有三人受僞命九人猶以爲未
足也復上人才五十有二人以李僑爲首且援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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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公之說曰臣所薦之士非欲 陛下一一召用也
士大夫旣爲近臣所薦必知愛重若加養成可爲異
日用公之心葢若此而人不及盡知也又請蠲賦役
以幸蜀民其略曰竊惟蜀之利病莫甚於賦歛姑以
養兵言之歳有二千萬之供取民百端未易毛舉鹽
課之在建炎緫爲緡八十萬後改行引法逓増至四
百萬今雖數數寛减尚存三百餘萬緡酒課之在建
炎緫爲緡一百四十萬後改場店法逓増至六百九
十餘萬緡今寛减之餘尚存四百餘萬産茶之郡𥘉
亦無幾自熈寧始行榷法至元豐而倍増及建炎改
收引緡至紹興而倍取今爲緡二百餘萬矣布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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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六州自薛田創於天聖每疋給以本錢三百至建
炎不給夲錢而匹二千今爲緡一百三十七萬矣以
至二百萬緡畸零之錢與三十萬緡激賞之絹當時
固曰軍興暫科事巳即罷其後取之自如展轉滋甚
異時飬兵費二千萬緡今又倍増至五千萬矣不知
何以爲繼两界錢引巳五千萬緡今又添印五百萬
且増一界又二千四百萬緡矣不知子母何以相權
重以逆曦之變緫所之積耗於妄賞關外轉輸焚毀
畧盡今平賊之後諸軍累資俱髙毎歳俸給増添何
啻二百萬緡軍興之際起夫運糧固不可免地逺者
出夫庸是亦權時之冝然有令人寒心者臣始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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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士民遮道謂巫山科夫五百夫爲錢八十緡以鄙
小縣刀耕火種裁自給而輸緡四萬餘可類推矣方
軍事之殷非財莫濟顧以蠲减之議爲獻似亦不知
時義者願廟堂之上明詔侍從郎省之臣有懇惻愛
民之心備諳蜀事者相與討論來上然後行下宣制
緫司研窮節目條列利病凡無名之供煩重之賦一
切蠲减庻幾與民更始咸𬒳實徳祈天永命無越於
斯其言雖不果用人以爲知本嘉定元年夏四月至
成都蜀士學于成都者春秋試率數千人弟子員五
百餘公揭朱文公白鹿書院學規誨之旣又祠周程
三先生于學朱張氏配焉俾某記其事多士聞風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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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學者益勉公念成都爲西南都㑹師少堞壞不足
以控制諸道乃與宣撫司列上移興元中右軍二千
分屯罷潼綿歳戍五百人又念蜀之楮幣舊號交子
隨閏更易曰兊界近歳以二千五六百萬爲界惟两
界竝行今乃増印至八千萬緡漸不可繼與宣撫司
緫領所共請以帑金三萬两銀一百五十萬两更自
朝廷賣僧牒收囬増數未報而緫領所忽下令於利
州收兊人情皇駭公截留九十三界新引五百萬就
成都置局且諭民以收兊不盡之數行用如故浮議
遂止然自是與緫餉者異嚮矣趙衛公有子曰昱聞
曦變號慟不食而死劉公之子曰墍時亦去官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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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皆公所嘗事者遂併上其事趙公賜謚文定制置
使滿歲得薦士遂以李嗣文何悳彦度正劉靖之何
應龍李鳴鳯上之秌八月乙丑公𬒳命召赴行在候
黄疇若到日起發九月安公除制置大使㑹彌羌結
連青羗㓂邊尋即竄伏請降公欲増戍防捍而安公
欲撃之卒以取敗二司由是不咸明年四月癸亥解印
去七月至荆州吏民迎拜聚觀象而祠之公俯江嘆
曰吾昔守此正兩圍未解西事方殷嘗指夫誓心事
幸而濟即幅巾還里今因循累歲遂力上歸田之請
徑還長沙八月以䑓䟽落職罷召命五年春三月差
提舉隆興府玉隆萬壽宫公以行年七十請致其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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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詔不允明年十有一月乙亥以疾卒卒之日禇無
餘貲帥守衛公涇與漕使曽工部槃爲給喪事詔以
前請特復敷文閣直學士致仕尋覧遺表特贈四官
致仕遺表恩澤如令云公襟度恢弘色莊而氣怡人
之有善不翅巳有過焉曰此必非其本心當徐察之
與公乆處者咸曰未甞見公有盛氣矜色藏怒廋怨
而聞言必復見義必爲則勇不可奪從張忠獻公聞
復讎二字及從宣公又聞求仁之要終身誦而行之
以故志豫附所至林立幕府徃徃不下三十人館
士亦數十計自爲吏凢四十年奉賜縁手盡或咎公
施予太濫公曰通有無者理之常余少苦貧資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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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今幸有禄可以及人而閉户獨享乎迨其乏絶亦
處之夷然無一豪追咎也於諸弟尤極友愛均財共
産廉遜之風𬒳于國人鳴呼自師友道缺後生末至
不及師事前輩儕類渙散典刑云亡公以湖湘之英
歷欵諸老先生之門得張公父子爲之依歸碩大寛
深山嶽鎭而江河流也使不幸而不及事前軰其亦
幸而親炙如公者猶有以考言行而察丗變焉而暫
起復僵多忤少逢方欲引年謝事聚友求志以私淑
後學而天亟奪之志士仁人聚泣交吊嗚呼是惟哭
其私也歟哉奏議卷經解 卷雜著 卷藏
于家元配李氏故湖南路提舉常平茆之女歸公五
[088-16b]
年而卒繼室王氏故廣東路經略趯之女皆贈碩人
子彌昭宣義郎前僉書歸州軍事判官彌慶承務郎
孫男女二十人余以受知之乆彌昭屬叙公閥閲年
行以求銘于立言者乃不果辤謹狀
重校鶴山先生大全集卷之八十九
[088-17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