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4d0305 鶴山集-宋-魏了翁 (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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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校鶴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之六十三
 跋
   跋陳正獻公所藏 孝廟御書用人論
正獻公以乾道五年秋八月升昭文相其冬對刖選德
殿詔撰用人說今載在集中與所𬒳宸翰文雖異而
指則同猗其盛哉君以是戒其臣臣以是復其君開
誠布公兼衆盡下孜孜若弗及焉凡以敕時幾而釐
帝命云耳詩曰鳶飛戾天魚躍于淵豈弟君子遐不
作人猗其盛哉後五十又八秊靖州逐臣魏某獲拜
觀于公之子宿追惟一時明良之㑹不勝愾慕謹拜
手稽首書于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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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跋陳忠肅公岳山壽寜觀留題
    詩云閣前千頃碧琅玕喬岳蒼松苦歳寒
    此是萬年峯上竹何須更待雪中看
了齋陳公以元豐巳未擢進士三名後數年爲愽士
校書郎以鯁直不得乆居中徽廟初政召爲諌官
忤蔡京謫揚州管庫欽聖持其事改知無爲軍明
年又自箸庭宰椽攝官瑣闥坐忤曽布岀守海陵崇
寜元秊蔡京相除名勒停編隷袁州尋移廉移郴五
秊春正月以彗岀仆碑而京罷相凡黨人皆得歸故
今岳山壽寜留題所謂丙戍四月蓋公東歸道所從
岀也後元豐一百二十年當慶元巳未臨卭魏某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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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進士起家又二十有八年當寳慶丙戌某得罪南
遷四月七日度湘即公留題之日㑹壽寜道士唐從
善以是日掘地得公石刻介郡人張南仲杞求一語
記歲月嗚呼人嘗渉於憂患則見似而目動聞名而
心惕故於公之忠孝大節所願學也若夫出處歳月
之適相似則吾甚懼焉
   跋揚文公書遺教經
某自結髪逰聖人之門窮益深測益逺今髪星星矣
大懼年數之不足其於他道蓋末暇及也今伏觀内
翰文公手書遺教經嘆先賢餘力所及猶若此謹拜
手書于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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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跋楊文公眞蹟
公愽極羣書自經史百氏以及於凡將急就之文稗
官虞初之說旁行敷落之義靡不該貫今於公之裔
孫紹雲見公手抄唐人詩及遺教經益知公所以用
力於文者蓋若此嗚呼此公之所以爲文與曰不然
也同時以文鳴者如王定國丁謂之孫漢公曽正臣
梅昌言錢希白諸人非不争相長雄而天下之士獨
宗揚劉至於以文易名則公擅其美文乎文乎其纂
組綴緝之云乎正色直道不苟於合能使人主憚其
性氣雖在上前亦曰如此冨貴非臣所願他日昭陵
記王文康曰楊某爲國竭忠有君子之大節然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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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爲文矣是以謂之文也劉中山興公齊名其出
處大致亦近之
   跋方宣諭宗卿庭實奏議
國家自熈豐大臣養成禍夲崇寧改絃未竟而紹聖
以後再踵前誤以濟私欲卒之俗頽丗敗潰裂四出
而猶謂和戎可以暫安辟狄可以亾患至建炎中興
亦云極矣而於是失河南北失京東西維揚而渡江
會稽而桴海猶不敢與虜抗其間徒頼宗忠簡李忠
定張忠獻諸賢後先維持僅僅自立而權檜再用則
挾虜以扼君父矣微公與王胡曾李諸賢大聲疾呼
以立正論之幟幾無以爲國三京淮北之役繕修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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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還定遺民表善蒐賢招攜振乏則又不徒以言語
立國凡皆正人心植邦夲之實政雖不幸而不卒其
志然其以踈逺當權燄以孤忠破羣慝則有人所甚
難者焉不寜維是蔡氏之盛附之者立致華顯公莆
人也於蔡又夙有連自公舉政和進士正孽京之時
也而公之立朝乃在紹興以後然則以其所主以其
其所不爲公之所志所學蓋自其始進而固然矣豈
無膏沐誰適爲容亦足以發千古之一嘆云
   題復州鴻軒
故起居舎人張公文濳以元符二秊秌坐元祐黨人
責復州監酒明秊春 徽宗踐阼起通判黄州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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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而春去託諸鴻以名軒軒之壞巳乆而邦人思之
不釋嗚呼其孰爲思之邪廣安楊伯洪恢來攝州事
自皮陸諸賢以來頺宫廢址咸爲興復是軒亦居一
焉而屬余題榜且識歲月顧辠戾之人何所容喙毎
愛其集中有坐局沽酒與務中晚作諸詩豈惟傃位
而行無一毫不自得且方矻矻於所當事者焉詩曰
敬天之怒無敢逸豫此未昜與俗人言也伯洪以爲
如何
   跋張魏公帖
公平生凡五謫而居永者三紹興七季自祠官謫永
一也二十季自連移永二也二十六秊以母憂還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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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不爲時論所容自蜀還永三也此帖所謂零陵之
行以詞翰及事實攷之蓋七年九月以後也方𬒳讒
放逐之餘而感恩思過無纎毫忿懟困躓之意且爲
從母賻䘮誌葬期有以慰其母心昔人謂仁義人其
言藹如也非公之謂與後九十二秊蜀國同郡人費
誼屬魏某識其後於是書于靖州客舎
   跋陳忠肅公帖
余早有慕藺之志雖於公無能爲役而始𥘉名官亦
有適相似者故於公平生言行頗得其詳而公所爲
昜解目録辯及簡牘數十取索尊堯集家書千數百
言凡皆得其眞蹟而藏之是帖葢晚歳自九江移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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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南康移山陽時也宣和三秊八月方㓂旣平蔡氏
方以飛語謂公之壻嘗爲㓂所抄取公竟坐遷山陽
君子亨否碩蹇無毫髪加損也祗以成宣靖之亂耳
宣和之六年而公卒又明年而劉諌議卒元祐氣數
旣盡北夷内侵然則亂匪降自天乎抑人實爲之也
   跋北山戇議
予自嘉㤗三年冬造朝道淮西始識鄧伯允友龍慨
然以興復自任明秊鄧召還予意開邊之議巳决會
明年春正月召試玉堂乃極陳權姦猾胥債帥驕卒
必取禍辱冝急於内修緩於外攘凡數于言侂冑見
之大怒徐柟承望風指擊之侂曰得無成其去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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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乎乃止是時張伯子徐文子與地官侍郎王公皆
先後以不合去大抵皆徐䟽也丁侍郎常任亦能以
條具異論去極於錢伯同之謫上饒自是莫敢有言
者矣錢張徐丁之議則固知之若北山戇議則昉見
乎此嗚呼何其直而暢辯而不訐也詩曰匪用爲教
覆用爲虐亦足以發千古之一嘆云
   跋司馬子巳先後天諸圖
涑水司馬叔原覃思義理之學自羲文周孔之昜河
圖洛書之數隂陽動靜之義日月遲速之度以及周
程張邵朱張子之書旁觀歷覽爲圖爲書時賢皆有
題識又欲求一言於予予遷靖未返不得與叔原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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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姑識數者之疑于末且先天圖自魏伯陽參同陳
圖南爻象卦數始略見此意至邵堯夫而後大明千
數百年間不知此圖安所託而圖南始得此圖亦巳
竒矣而諸儒無稱焉數徃者順謂震離兊乾知來者
逆謂巽坎艮坤皆以左旋言之今叔原以爲自乾至
震自坤至巽此必有所據朱文公以十爲河圖九爲
洛書引邵子說辯析甚精叔原從之而邵子不過曰
圎者河圖之數方者洛書之文且戴九履一之圖其
象圎五行生成之圗其象方是九圎而十方也安知
邵子不以九爲圖十爲書乎故朱子雖力攻劉氏而
猶曰昜範之數誠相表裏爲可疑耳又曰安知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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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爲書書之不爲圖則朱子尚有疑於此也近丗朱
子發張文饒精通邵學而皆以九爲圖十爲書朱以
列子爲證張以邵子爲主予嘗以乾鑿度及張平子
傳所載大一下行九宫法考之即所謂戴九履一者
則是圖相傳巳乆安知非河圖也靖士蔣得之云當
以先天圖爲河圖生成數爲洛書亦是一說叔原謂
日月亦左旋此張說朱意也第日起北陸春西陸夏
南陸秋東陸而冬返乎北陸則爲右乎左乎謂日速
月遲讀書窮理正欲其自得况叔原所引見處一分
虧之詩即予少作也吾儕所見夲不相逺第以歷家
細筭分數言之則月行十三度餘者特約法耳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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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一日至四二十四至晦行十四度餘五日至八二
十至二十三行十三度餘惟自九日至十九僅行十
二度餘此猶二至之晷刻最遲不爲無理而叔原反
疑之獨取望日爲證則望日正行遲之日也况本乎
陽者常舒遲本乎隂者常急促若日遲而月速大者
舒而小者促此亦隂陽自然之分也叔原之圖精且
宻矣盍更以是審思之日食書甲乙如辛卯日與辰
相克爲異尤不經康成雖有是說然春秋壬午日食
亦日與辰相克也而左氏謂不爲灾又何邪叔原謂
分星起於漢唐謂漢則巳後謂唐則滋邈豈以左氏
内外傳與周禮爲不可信邪是三書亦有可疑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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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之說相傳巳乆獨星不依方而以受封之日爲次
此傳注之可疑而未有說以破之耳大抵叔原之說
十得六七予方歛祍之不暇尚有未能釋然者姑摘
一二以備審訂他時道𤏡以如卭叔原必有以復於
予也紹定四年六月甲子臨卭魏某書
   跋彭忠肅公眞蹟後
止堂集之成書也公之子鉉旣屬叙篇首今又從公
之諸孫壻蕭仲友應祥獲觀公手蹟二詩大抵與朋
友唱酬可以吟咏情性揚搉理道惟貴人生日詩難
乎爲言蓋人主生日爲樂始於唐士大夫生日之盛
則始於近丗故前輩詩集唯少陵示宗武生日與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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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爲同氣之親或知巳偶有所賦而他集罕有若用
之公卿貴人則無之直自 京檜以來此風日甚始
則稱功頌德甚至將以金玉泉幣嗚呼唐太宗之感
蓼莪獨何人邪止堂所上張端明詩雖未能免俗然
其間如云江湖秋已多宇宙清無邊氣凝萬類實人
亦體其全端明英邁人也止堂不以頌而以規然則
非志於古道者其能然乎仲友其寶此庶來者有以
觀丗變焉
   跋尤氏遂初堂藏書目録序後
余生晚不及拜遂初先生聞儲書之盛又恨不能如
劉道原所以假館于春明者寳慶初元冬得罪南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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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錫山訪前廣德使君則書厄于火者累月矣爲之
徬徨不忍去因惟國朝以來藏書之盛鮮有乆而弗
厄者孫長孺自唐僖宗爲榜書樓二字國朝之藏書
者莫先焉三百秊間再燬于火江元叔合江南呉越
之藏凡數萬卷爲臧僕竊去市人裂之以藉物其入
于安陸張氏者傳之未幾一篋之冨僅供一炊王文
康李文正廬山劉壯輿南陽开氏皆以藏書名凡未
乆而失之宋宣獻兼有畢文簡楊文莊二家之書不
减中祕而元符中蕩爲煙埃晁文元累丗所藏自中
原無事時巳有火厄至政和甲午之灾尺素不存斯
理也殆不可曉聖賢不遇託之憲言以垂丗示後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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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共天命而植民彞也兼收並蓄愽㩜精索以淑其
身以待後之人此何辜于天而厄之爾極也使子孫
不能守如江張王李諸家是固可恨若孫宋晁氏則
子孫知守之矣而火攻其外矧如尤氏子孫克丗厥
家滋莫可曉雖然是穮是蓘雖有饑饉亦有豐年吾
知有穮蓘耳豐凶非我知也尤氏子孫其尚思所以
勿替先志云
   題李肩吾爲許成大書郷黨内則
吾友李肩吾彊志精識嘗爲字通一編以正法繩俗
書成大見而恱之亟從問字肩吾授以郷黨内則二
篇夫內則先王所以降德千民而郷黨吾聖人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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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與二三子者也民有是物必有是則顧習其讀
而弗之察嗚呼其能朝夕于斯則不惟知言語容貌
居處飲食皆立誠定命之要亦以見書名之學偏旁
點畫具有顚末乃知類入德之本而丗亦罕能知之
也詩曰朋友攸攝攝以威儀成大其懋敬之哉寶慶
三秊三月甲子臨卭魏某書于靖州鶴山書院
   題李肩吾所書郷黨
吾友李肩吾愽見彊志書名之學丗亦鮮及之渠陽
山中爲余從子令憲書郷黨篇余獲與觀焉嗚呼天
道至教風雨霜露接人耳目而人由之不知也聖人
至徳威儀容貌洋洋乎簡冊而人習焉不察也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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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憲肩吾所以遺爾者多矣徃敬哉其體習踐修
惟無斁
   跋鄧氏四丗死事
嗚呼自童蔡以及秦韓養癰護疾以底于潰敗者誰
與而封疆之吏首當其禍君子小人之幸不幸每每
若此撫鄧氏遺事爲之三嘆
   跋處士蔣南式家傳
嘉定之季年重珍不以某不肖屬書母夫人顧氏之
竁因得習觀處士言行明年改元某得罪南遷過錫
山重珍又出示家傳歛容伏讀嘆味不忘詩曰維其
有章矣是以有慶矣然則處士之有子也冝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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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跋顧夫人墓誌後
明秊十二月癸卯某過錫山觀典刑于堂阼參聞見
于國人益信前銘之不誣尚恨筆力淺弱不足以盡
發濳懿也
   跋家季文守冨順日拒呉曦僞檄事
予平生爲人記述多矣觀書太史氏閱人益廣姑據
予所身歴者言之孽韓柄國逆呉臣虜士大夫不曰
拒則曰去使誠有之亦爲臣之常分况不必皆然方
事變之殷雖能言者巳鮮及事巳變息則敢爲者常
多此可盡據邪家侯季文冨順文檄與趙薛二守報
書則信而有證嗚呼是非之心其孰無之而奪於利
[062-11a]
害以謬迷其所固有甘於禍家㓙國而不知顧者多
矣此非素講䂊定安能斷斷若此予嘗爲侯記積善
堂今江淛閩湘間家有是記大略謂吾惟循理盡分
而爲之他人何與焉幾若爲此事發者故又識于此
以申侯善善惡惡之初志云
   跋邵康節檢束二大字趙丞相子直孫/必愿所蔵
     二字下注云檢謂檢其行止束謂束其
     情性
先生嘗爲詩曰憶昔初書大字時學人飲酒與吟詩
若非益友推金石四十五年成一非然則兹二大字
與束其情性之語未必晚年安且成之時也後學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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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謹書
   跋樓參政紹熈五年内禪詔草
某未冠時侍長老聽紹熈末年内禪詔書至所謂雖
䘮紀自行於宮中而禮文難示於天下爲之色然以
嘆知朝廷有人也後此三十二年乃獲觀藁墨於宣
獻樓公之季子又見當時刪昜鈎注雖倉卒之頃動
中理道孟子曰天子不能以天下與人然則言動幾
微之間莫非天命之流行豈一毫人力所能予奪其
間乎史官魏某謹書
   跋毛氏增韻
三衢毛氏增韻奏御之六十二秊其子居正義夫應
[062-12a]
大司成校正經籍之聘始克鋟梓于胄庠然人情異
嚮趨簡厭煩故校其始著尚多刋削丗之不遇者非
特一增韻也
   跋番陽董氏所藏東坡墨蹟
蘇文忠雅耆陶公文其有感於歸去來詞葢元豐五
年之夏蔡章𬒳遇而吕正獻不合之時也長公在黄
少公在筠此何時也而猶可以仕乎否之訟曰大人
否亨其遯曰包羞然則以亨易羞果孰爲得失乎遺
墨藏于義天之族子煟臨卭魏某與之爲寮因得寓
目因識其後
   跋黄太史帖
[062-12b]
董季興壻于沙隨程氏多識前言徃行余與爲寮皆
得與聞之獨太史此帖未睹今其子甄自竟陵以石
夲見寄則時賢題識巳悉尚何云姑識歳月紹二七
十一鶴山魏某
   跋張忠獻吕忠穆與李忠肅書
明受之變不有居者誰守社稷不有援也守將奚爲
復辟之後張吕李鄭諸賢以次受上賞葢人臣所當
爲人主所當報各適其分焉耳而或者猶不免著書
以詆平江之功惟文肅於吕張二公情誼始終無少
猜間嗚呼其深明於事君交友之分者乎不寜惟是
張忠獻以李忠定殺諫臣攻之至再隆祐汎舟之役
[062-13a]
公與呂忠穆亦異論迨其間退之後死䘮之際考於
是帖則懷人憂丗固未嘗有纎介之嫌信知周比和
同之别特毛髪耳而公私誼利縣隔霄壤嗚呼其嚴
乎前史臣魏某謹書
   跋趙昌父送劉清之子澄事後
靜春劉公之去衡也章泉趙公亦去之或曰非悻悻
與曰禮有之凢食賔君迎賔大門賔入君再拜賔辟
君揖入賔從三揖三遜乆而後成禮賔出君送之大
門則擯者巳返告曰賔不顧矣夫始焉迎之拜之揖
之而後升其後君送而巳不顧非始煩而終簡也然
則士大夫進退之節於此亦可槩見云
[062-13b]
   跋類省試䇿卷後
予以貧賤未免有科舉之累然亦恥爲揣摩剽襲之
文始舉于郷故吏部郎趙公大全取之于類省試吏
部與故知邕州李公取之故簽書宻院宇文公又主
之嗚呼乖逢得失其孰爲之邪嘉祐間尚西崑體而
歐文忠公典舉首取古文紹聖以後尚王氏說而陳
忠肅公主别試多取史學主司之不徇時好固難其
人而舉人亦有以是應之者然則乖逢得失豈必皆
工於舉業者李先生之子義山以予大慚之文相視
因識其末
   跋羅文恭公諫槀
[062-14a]
文恭公奏䟽旣嘗爲之序引後二年蒙㤙歸自靖道
荆州公之子愚出視元槀其間所謂諫者歸過求名
人才至身後議論乃公贓吏之弗戢繇大吏越足三
尺外人才不更事者必不可用此皆千數百年相承
而莫知其非者我視謀猶伊予胡底亦足以悲夫
   跋羅文恭公薦士槀
予嘗以吕正獻公掌記司馬文正薦士編陳宻學章
槀范正獻手記李邦直舉官記及近丗虞忠肅公翹
材館録輯成一書刻之潼川漕司惟吕文穆公夾帒
小冊韓忠獻甲乙丙丁集曾宣靖雌黄公議未得全
夲今幸從文恭公之子愚獲觀薦士槀前輩懷人憂
[062-14b]
丗之規大抵皆如此凡以謹時幾而釐帝命也俗流
丗隘此事乆無聞矣三復遺墨爲之永嘆
   跋羅文恭公後省繳駮槀
祖宗虚巳盡下一政令之出自始進擬巳有中書三
省密院分班同班之别人得以自靖自獻不嫌於異
同迨其旣行則給事中舎人或書或否各行其志不
關白長官或諫官有言臺臣不及知臺臣有謂不可
諫官或是之葢臺諫官平居未嘗私相徃來也臺諫
偶巳同是侍從以次至于臣民或持以爲不可此事
甚衆不暇枚舉自京檜用事惡異喜同士大夫始以
是爲驚怪乾淳涵育之乆積而至于紹熈然後此意
[062-15a]
僅僅有存今觀文恭公後省諫槀明逐臣之冤斥臺
臣之誣乃其一事也謹書槀末以識丗道升降云
   跋公安張氏所藏東坡帖
丗之知蘇子者必曰言語文章妙天下其不知之則
曰譏訕嫚侮不足於誠乃若蘇子始終進德之序人
或未盡知也方嘉祐治平間年盛气强熈寜以後嬰
禍觸患靡所回撓元祐再出益趨平實片言隻詞風
動四方迨紹聖後則消釋貫融沈毅誠慤又非中身
以前比矣士不精考而以一事槩一人一言蔽一生
者姑以是思之是數帖即紹聖後事今藏之永平令
張仲車篋中紹定四年春臨卭魏某與寓目焉因識
[062-15b]
其末
   永嘉薛榮祖臨予觀亭記本而書袁和权之
   語曰觀外不如觀内觀民不如自觀以求予
   一言
薛君引袁㓗齋語識諸觀亭記之末觀之義滋有所
發大抵古人觀象觀法觀物觀我無一物而不之察
所以會衆理而致吾知也觀之爲卦實明是義今傳
注之說則彖象爲觀示之觀六爻爲觀瞻之觀竊意
未有四聲反切以前安知不皆爲平聲乎於是聞見
視聽髙深先後逺近上下之等皆有二字且考諸義
則二字固可一而參諸易詩以後東漢以前則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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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之語亦與孫炎沈約以後必限以四聲拘以音切
亦不可同日語併識是于記末以質諸同志者
   跋鄧某宣和使虜賜私覿茶幣
本朝立國規摹好生惡殺故於夷狄盗賊常有招懷
之意然其間以戰致和者其盟易而乆宣靖以來反
是徃徃怒我而誨盗刓民而誤國覽鄧氏遺事爲之
慨然
   跋蘇文忠屬黄州教授作賀鄧樞宻啓
言貴於有物無物非言也後世非放誕相髙則虚羙
相加迨其流弊至爲駢四儷六以相謟瀆則不足以
謂之言矧曰文乎哉東坡付他人作賀啓亦初無甚
[062-16b]
異而疑者喋喋不厭何也
   題李肩吾爲尹商卿書郷黨
天之生民有是物必有是則故凡威儀容貌飲食衣
服何莫非天則之流行也聖人德盛仁孰從容中道
門弟子精體實踐詳說而備書之則所以學聖人也
李肩吾爲人書郷黨者數矣得是書者皆使予識其
末今商卿又以属余嗚呼商卿尚敬之哉昊天曰明
及爾岀王昊天曰旦及爾㳺衍夫苟瞬存息養而實
有得於斯焉則知古人之所謂學者葢如此
   跋辛簡穆公與秦檜爭和議奏槀
和戎之說未有不怠我而長㓂者耿秦諸公以來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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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是誤而不爲修攘之慮始於患失終以亂邦予因
憤此乆矣紹定四秊蒙恩西歸舟至夔門㑹韃戎
外侵臺梱内潰辛君俱出示先簡穆奏稾因識其後
重校鶴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之六十三
[062-17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