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4d0305 鶴山集-宋-魏了翁 (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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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校鶴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之六十

  跋武連湯尉檄
嘉定六年夏五月甲子余過劒門有得武連尉湯君
丁卯檄藳以相示者陳義開偉讀之慨然因惟天下
之生一治一亂蓋氣數屈信之變人事昏明之感所
不能免也而使斯人猶有所馮依以自立者則以天
彞人紀未嘗一日間斷耳晉侯不安於自製之服冕
更始愧汙於盛陳之郎衛劉仁恭慙於自有之旌節
彼盗賊小人懷姦怙亂蓋䧟溺之深者其心術猶能
時時發見本朝數巨㓂其馮阻作昏如益如貝如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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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睦其挾虜以叛如昌如豫如曦莫不有死難反正
之臣雖然是受任典職者耳而奮自布衣無尺寸之
柄獨以區區之筆舌扶植人心如湯君者豈不益可
尚哉爲我寄聲謝之母矜焉而畫也母撓焉而折也
母不見知焉而措也士所當爲蓋不止此湯君自重
勉之
  跋張于湖念奴嬌詞眞蹟
張于湖有英姿竒氣着之湖湘間未爲不遇洞庭所
賦在集中㝡爲傑特方其吸江酌斗賔客萬象時詎
知世間有紫微青瑣哉余客唐安湖上計孟甫䄂以
見訪是日八月既望後此者蓋四十有七年矣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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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息書而歸之
  跋唐恭愍公遺墨十一月五日
自吾有狄難而從容就義如劉仲偃傳公晦張德祥
霍安國李清卿及今唐恭愍公爲死節之著者其次
則蔣興祖死于陽武張確死于隆德朱昭死于震威
郭滸朱友恭死于涇原其次則有忍死于虜而卒能
自明者蓋又不可勝數民雖靡膴或哲或謀或肅或
艾自昔雖大壞孔亂此理蓋不可與之俱殄也或曰
如恭愍及傅公晦親在可以死乎曰事君不忠涖官
不敬戰陳無勇虧體辱身以羞其親而猥曰吾將爲
親屈也是擇義不精跋前疐後鮮有不失其正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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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足與論二公之心
  跋黃侍郎疇若送虞永康剛簡赴召詩
嘉定二年豫章黃公𬒳命帥成都詔四蜀軍民利
病吏治臧否咸得驛聞明年公至蜀即以三士聞于
朝知黎州何侯悳彦知永康虞侯剛簡潼川通守楊
也而公於三人則末嘗有一日之雅左右之容
也人謂是舉寔光前聞先是制置使到官有所謂歳
薦者必攽詔旨而安撫司則未有前比也至是虞
何皆召楊得陞等郡旨揮虞侯以私計不便嘗欲控
辭而親友咸謂於義無當乃謀以單車就道未行之
數日黃公自爲詩以送之未及就藁属部使者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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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予禄祠暇日公之僚属得公所爲詩藁以示虞侯
侯請勒諸樂石以母忘知巳而未有識其顚末者㑹
某亦罷廣漢道成都乃以属筆某因惟公之詩所謂
才髙眞俊快世隘多疑忌等語方其屬思時蓋未知
有此也而所言巳若此公之識髙慮逺且藹然有贈
言愛德之義眞不可企及哉詩云雖曰匪予既作爾
歌請以是復于侯而識諸萹末
   跋金堂謝氏所藏伊川程氏眞蹟
先生移書謝公令㸔王輔嗣胡先生王介甫三家易
人謂先生惟是之從無所偏倚故也然嘗觀楊遵道
所録先生語則蓋亦有說焉且其所録亦曰如素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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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易不曉文義且須㸔王胡三家理㑹得文義且要
熟誦然後却有用心處審此乃是要從三家㝷繹文
義文義既熟然後能優柔厭飫以至於泮然怡然冰
釋理解夲非謂昜至三家而備又非以尋繹文義爲
是也不寜惟是先生平生功夫惟在昜傳異時門人
求之弗得極於寢疾乃始以授尹彦明張思叔而曰
只說得七分且更自體究嗚呼由三家之文義以觀
先生之書亦幾無余藴者矣而深藏固郤不得巳而
後出且猶以七分言之其所以望於學者之眞知實
得者爲何如讀此帖者誠能以是致思焉而後知先
生所以勉謝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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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跋閬中蒲氏所藏石范文三家墨蹟
右才翁才氣豪贍范德孺資稟端重文與可操韻清
逸世之品藻人物者固有是論矣今觀其心畫各如
其爲人昔人所謂心正則筆正渠不信矣夫
  跋蘇文忠墨蹟
歐陽公之司貢也疑蘇公爲曾南豐寘之第二然南
豐時在得中公𥘉不知也及蘇公司貢則不惟遺其
門人雖故人之子亦例在所遺觀其與李方叔詩及
今蒲氏所藏之帖若將愧之者然終不以一時之愧
昜萬世之所甚愧此先正行巳之大方也使士大夫
常懷歐公之疑而負蘇公之愧古道其庶幾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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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跋樂子仁爲洪雅王作壽樂堂記
君子三樂之目曰父母俱存兄弟無故此人所共欲
也而有命焉曰樂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則又未可
以彊致也惟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則在人者皆
可得而自勉今王氏四世一家以壽樂名其堂吾友
樂子仁嘗爲記之而屬予書其榜夫所謂有命者既
得而有之矣所可自勉者王君其亦懋敬之哉
   跋蘇氏帖
蘇氏翰墨其散落人間者何可勝計而楊氏與三先
生爲比鄰所蓄尤夥且可信不誣今觀少公帖所謂
與家兄同住京則熈寜二年所遣也時長公判官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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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少公爲條例司檢詳帖又謂少公巳改差陳州教
授則三年所遣也其字體與中年以後極不相類乃
知前輩於小學猶進進不巳况其大者乎聞楊氏所
儲尚多其晚年旣貴尤篤於故舊之義此尤當令後
生輩見之也新陽安别駕宋希古以是軸轉似敬題
其後而歸諸楊氏其謹護之
   跋任諫議伯雨
忠敏公以元符三年冬十月爲左正言未及半載論
事凢百有八䟽明年建中靖國之春三月以忤曾布
罷言職爲度支郎又兩日出知虢州五月至&KR0593以後
猶言事不置乃詔送吏部明年改崇寜十月除名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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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編置通州又明年正月與陳瑩中龔彦和鄒志完
馬子才張才叔陳純益江民表諸公凡十有三人同
時得罪公獨逺徙昌化又逮捕其子下吏三年入黨
籍四年以星赦内徙道州大觀之明年又以赦自便
乃歸通州今帖中所謂戊子即自便之年而寄食海
堧即指通州也其跋康公諫草所謂前年過長沙即
内徙之年希古則常御史安民也共惟徽考始初
清明登籲衆正布叙在服凡一時元凶鉅慝如章蔡
諸人悉從竄徙天下以爲小 仁宗此 徽考𥘉志
也曾布與韓師朴並相布挾私患失一爲趙挺之所
誤稍與韓異而鄧洵武愛莫助之圗進孽京由是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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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布將援京以助巳排韓不知京進而布亦斥去矣
以徽考之初志合衆君子以扶持之且不能以成
建中靖國朞年之化一小人乗間抵巇引用非人遂
能轉移人主爲崇觀政宣以貽後日無窮之禍所謂
一言䘮邦一人僨國吁其可畏矣夫
  跋陳思王帖
按隋秘府所藏有魏黃初篇其書至唐𥘉巳亡莫知
爲何等書也以類推之如子建之遺文在當時固多
有存亡者奚獨鷂爵等賦云乎唐太宗出御府金幣
致天下古夲命魏元成及虞禇定其眞僞篇各有印
印以身觀爲文今鷂爵賦及贈王仲宣詩皆有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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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爲唐秘府所藏矣亡何遽爲武氏子脂澤所得良
爲可惜最後有在建業文房而後歸之浮休張氏蓋
幾於屢厄而僅脫者一縑素之傳固亦有幸不幸哉
今自隋煬帝至浮休居士所題其爲帖凡五雖乏精
神頗多態度或疑贗僞或謂臨模固亦在疑信間然
跡其所由來則源流固自可考今藏于新普安史君
任公之家嘉定八年春王正月臨卭魏某得與寓目
輙題其後
  跋傳諫議 帖
胡明府所藏傅公詩帖今十有四年矣公爲人剛方
有守嘗爲諫官以直道不容今觀其賢勞於使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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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亂有蹈危舎佚念念不忘君之意公之盛心於此
略可見云
   跋虞雍公允文折虜使奏劄
開禧元年虜遣使趙之傑賀來年正旦以十二月二
十有七日見于紫宸殿容止倨慢持國書逡巡立若
將要上爲起者閤門覺其意奪書以進之傑益怫不
平賛拜復端立不動公卿以下倉皇未知所出先是
了翁仕成都日於忠肅公之孫某獲闚公乾道折虜
使奏劄竊所嘆異每以墨本自隨至是以館職班裏
見退至殿廡偶聞慢使頗類前事廼以誦言于朝而
在列之士亦冀速逹轉相口語少選則聞平章軍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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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韓侂胄忽遂前奏請駕還内殆如乾道故事繼有
旨更以正旦朝見故事越二日使介三節人俱遊天
笁寺謂之出山㝷命寢罷鄧友龍時以夕郎館客尚
慮之傑反覆牒議正旦朝見儀凡一再徃僅報云來
日權行折身又所賜薌茶不受某聞其詞意尚渉驕
蹇遂以公奏劄墨本逹諸春官侍郎李公璧將轉致
于宰輔由是諸公始曉然知其事然聞侂冑猶謂此
謝開之之爲不知開之秉政尚後此十餘年也越翼
日某因從三館取㑹要實録國史聖政日曆諸書徧
加披閱於忠肅公折天錫事或無所載或略及之率
與趙文定公所書抵捂而實録則又削去問起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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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書垂拱殿賜茶酒茶酒未嘗設也又書知閤門事
王抃上言云云詔明日引使人朝見乃以專美於抃
而抃詞止議受書之儀復與此不合於是不覺憮然
嘆曰夷夏之分此非小故也而史之闕顧若此况自
吾有狄難爲所慿陵厥非一日東都之儀北使進書
跪於殿下内侍啓書宰執受讀而後使人升殿長跪
傳道虜酋之語問主人起居事體蓋若此迨紹興速
於和戎乃始過自貶損至廷論固爭僅使秦檜攝家
宰受書雖謂善於權冝而慢書悖使名稱不正屈辱
巳甚今不堪復言矣至采石之役虜氣甚索首遣信
使于我昉用鈞敵之禮然後威令復振朝廷以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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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所遣王抃諭使人之詞謂問起居事行之又將十
年正指采石以後也然則采石之功於國家所𥙷豈
淺淺者在廷之臣和戰異議旣未能乗機以復境土
而所幸通使自彼則操縱抑揚惟我實制由是將盡
還東都之舊亦無難者而髙忠建之來責臣禮請土
疆迓使之論乃謂土疆實利不可與禮際虚名不足
惜二三時賢争之不勝故其所裁損僅十有四事耳
視南渡之初固巳差強人意較東都之舊則尚多餘
憾且忠建之登進國書也猶不肯用新儀陳文恭公
康伯雖能折之以誼然猶是館伴掣其書乃得進呈
誠未有若乾道七年之最爲得體者也太史氏所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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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書以詔來世而於此俄空焉况自乾道辛卯距開
禧乙丑不過三十有五年使某所得公之墨本偶不
在篋笥閒則諸公但謂前有陳長卿而後有謝開之
曾不知虜用敵禮于我昉于采石折北之餘此繄誰
之功而因變制冝使虜氣撓折國威用信如趙文定
公前後所云其事亦未有以加於公之右者徒以文
獻不足無所考證其有能言之者或僅出於區區蟣
虱之小臣可嘆也王抃嘗爲公傳諭虜使然則抃蓋
周旋其間而身履目擊者也淳熈八年去此未爲逺
也而北使魏正吉蕭梅來賀正旦要人主起受書如
舊儀人主難之方改日引見抃於前事豈遽忘之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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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徑許使人明日以舊儀見此獨何哉雖然彼武夫
小人自有肺膓不足道也而當時惟趙忠定公以從
臣争宰輔之臣授館之使此何等職分獨未聞一言
及之而委之於一閤門雖卒於出抃以救其失而損
威辱國固巳無及此又何也攷其當時所謂宰輔者
則謝開之乃執政之一也不知韓侂胄何所據而尚
云爾邪詩曰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敢附益其說於
奏札之末以備太史之闕文云
   跋陸日新盡忠辯誣録
開禧三年有大誅賞者二襄陽被兵幾百日而解圍
孽曦作亂凡數旬而反正此關係蓋不小矣卒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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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貿亂是非倒植汔于今而未明可爲太息云
  跋晏元獻公帖
元獻公三帖其論西邊攻守當是康定元年冬所作
論冨公充使當是慶曆二年春而所與評事帖則公
爲相而冨公未第時也雖以婦翁子婿至論國事不
嫌於矛楯而使虜之役雖非冨公所樂公在樞府亦
未嘗以奪公也至康定攻守之策則韓宗獻主攻范
文正主守而公與龐莊敏田宣簡諸人亦毎以未可
輕動爲言卒之涇原之師暴骸滿野則公所不主攻
䇿之爲得也先朝一政一令必集思廣益孰復而後
行之其審重蓋若此然且不免於敗然則開禧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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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和戎不必皆出於人之所同是其得失又當何
如也公之孫曰子中嘗昌言於嘉定抑所謂維有是
似者與
  開禧三年冬聞權臣就殛余表兄髙東叔爲
  詩志喜余兄弟相率偕賦大抵雖以去㓙爲
  快尚以函首請和爲國體慮也嘗以寄虞侯
  仲昜之詩曰自是去凶明國是母輕凾首啓
  戎姦而其兄伯昜亦曰函顱謹勿爲終䇿天
   下英雄暗破顔或者尚謂過慮也明年其事
   果出於此有傳賢關士人書者乃子中也英
   詞勁氣踈暢磊落識者傳誦信知義理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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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蓋有不期而同者也
   跋崔吉甫 三邊表裹圖
寢薪於未火昔人以爲闇於治體火而旣然矣寢者
奚自若也吉甫方持徙薪之說以行于天下所見公
卿貴人爲不少矣亦有發於斯言矣乎
   跋東坡獲鬼章告𥙿陵文眞蹟
前乎此王韶用師熈河後乎此韶之子厚用師&KR1609
雖僅得空虚無用之地而抗士之精殫民之力所䘮
巳不貲然則無亡矢遺鏃之費而黠酋即擒餘㓂踵
附盡境而止叛服而舎君子與小人之異蓋若此崇
寜以後尚謂垂簾之政違背先志何哉
[059-11b]
  跋東坡書張志和漁父詞大字
文忠公自謂作大字不如小字雖亦有之然其英姿
傑氣有非筆㕓所能管攝者則無問大小一也
  跋山谷與楊君全詩帖眞蹟
右二詩一帖筆意清贍與世所藏者絕異蓋元符三
年所作公晚年書也後此者五年而公下世公嘗自
謂年衰病侵百事不進惟覺書倍増勝前輩進學之
功雖於書翰餘事猶然今藏於楊氏之孫齊巽余同
年友也嘉定九年春二月攜以過余於梓州因書其後
   跋東坡次韻王晉卿乞花詩眞蹟
東坡元豐詩獄鞠其所以徃來者凡二十有四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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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及王駙車蓋取其一時語言煆煉文致幾以抵于
大僇他日元祐召還而見又與駙車徃來視昔忘替
此雖小事亦足以見公素守不以禍福利害動其心也
   跋丹淵墨竹詩帖
右墨竹二幅行草三幅皆迫近文湖州乃李致堯筆
也雙魚印爲時雍二字圎印文爲致堯而方印則云
李大醉墨致堯隲之長子故自謂李大致堯早以書
畫名於時元符𥘉黄魯直在戎州致堯嘗從乞書黃
甚予之距元祐四年蓋十年耳其後爲尚書郎馮澥
書奏䟽由是𬒳遇爲書學愽士云
   跋東坡辭免中書舎人藳眞蹟
[059-12b]
元祐垂簾凡熈豐法令有不便於民者罷之惟恐諸
公但知目前事勢不得不爾然議之則曰是以子改
父也從而闢之則又曰以母變子此皆非眞識事體
者惟坡公訓詞獨能推本於神考欲爲而未能之意
文寛夫范堯夫韓子華孫和甫安厚卿之去公所草
詔皆以 先朝付託爲詞而用楊元素陳彦叔李邦
直吕穆仲唐義問之詞亦卷卷於 先帝之約束温
文正公以議新法不合去終元豐不起而臨奠之文
曰知之者神考用之者 聖母吕惠卿被遇 神
考致位宰席其南遷之詞亦曰此 先皇帝之意至
於熈寜宰相之卒不過曰方觀功業之成遽起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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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興亦未嘗深詆之也今觀公辭官之奏始歸美於
神考其詞氣和平而不懟也其識慮深長而有託也
使時賢而皆知此意也豈不足以章先志而弭後憂
矧神考固嘗流涕於二后之請憤惋於安上門
之圖慟哭於永樂城之敗凡即於元祐諸賢者又未
嘗不知之特當時未有將順而正救之者耳其曰受
先朝之知雖宣仁亦嘗言之公非姑爲是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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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校鶴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之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