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律異相卷第二十五行菩薩道上諸國王部第二
梁沙門僧旻寶唱等集
* 虔闍尼婆梨王為聞一偈剜身以然一千燈一
* 毘楞竭梨王為請一偈以釘釘身二
* 大光明王捨頭施婆羅門三
* 尸毘王割肉代鴿四
* 慧燈王好施捨身血肉五
* 大力王好施不悋肌體六
* 慈力王刺血施五夜叉七
* 須陀須摩王為鹿足王所負聽還布施事畢獲免八
* 薩惒檀王以身施婆羅門作奴九
* 衢樓婆王為聞一偈捨所愛妻子十
* 善宿王好施令鬼王移信十一
虔闍尼婆梨王為聞一偈剜身以然千燈一
昔有閻浮提王。名虔闍尼婆梨。典領八萬四
千聚落。慈悲一切穀米豐賤。各得安樂而未
盡我心。當求妙法以相利益。宣令一切誰有
[025-0136c] 
妙法。為我說者隨所欲得。有婆羅門。名勞度
差。云我有法。王迎而禮之白言。願大師闡法
令聞。勞度差曰。大王。今日能於身上剜然千
燈用供養者。乃相為說。王宣命閻浮提內。却
後七日剜身然燈。人民懷愁來詣王所。有命
依王如嬰兒依母。王若崩背何所親怙。云何
為此一婆羅門棄於一切。汝等慎勿却我無
上道心。吾為是事誓求作佛。後成佛時必先
度汝。眾人啼哭投地懊惱。即便剜身布諸脂
炷。白大師言。哀矜說法。然後然燈。我脫命斷
不及聞之。勞度差言。
「 常者皆盡
高者亦墮
合會有離
生者有死」
王歡喜無量。便命然燈。所求之法為成佛
道。當以慧明照悟眾人。發此誓時天地大動。
上至淨居皆亦震搖。見此大士不顧軀命。僉
然俱下側塞虛空。啼哭流淚猶如盛雨。天帝
言曰。痛惱如此心不悔耶。答曰不悔。因立誓
言。若我始終心不悔者。願皆平復應念平復。
時王者即佛身是出賢愚經第一卷。
毘楞竭梨王為請一偈以釘釘身二
昔於閻浮提。有大國王。名毘楞竭梨。心好妙
法。有婆羅門。名勞度差。詣宮門言。我能說
法。若能以千釘釘身者。我乃為說。王言。我
於生死中殺身無數。或為三毒計集白骨高
於須彌流血逾於五湖哭淚多於滄海。唐捐
身命未曾為法。今椓釘求道。後成佛時。以智
慧劍除汝等結。慎勿遮我無上道心。大眾默
然。時勞度差便自說偈。
「 一切所無常
生者所有苦
[025-0137a]
諸法空無生
實非我所有」
即釘釘身。因發願言曰。若我永不悔者。平
復如故。身即如本出賢愚經第一卷。
大光明王捨頭施婆羅門三
過去有國。名波羅奈。王名曰大光明。心慈一
切不逆人意。有一小王常懷惡逆。大王於月
齋日。以五百大象載珍寶衣食。著大市中及
四城門外。布施一切。時敵國怨家聞。王布施
恣前人意。心生嫉妬。即集諸臣。誰能乞大光
明王頭。賞金千斤。有一婆羅門言我能。王即
資給。婆羅門往到界上。其地六種震動。禽獸
四散日月無精星宿失度。赤黑白虹晝夜常
現流星崩落。於其國中諸泉浴池而皆枯乾。
婆羅門往到城門。時守門神語守門者言。此
人大惡。從遠方來欲乞大王頭。汝莫聽入。時
婆羅門停滯一七日不能得前。語守門者。我
從遠來欲見大王。時守門者即入白王。王聞
即出奉迎。如子見父前為作禮問所從來。冒
涉塗路得無疲惓。婆羅門言。我在他方聞。
王布施不逆人意。名聲遠聞上徹蒼天下徹
黃泉。故從遠來欲有所得。王言。我一切施有
所求索莫自疑難。婆羅門言。審實爾不。我
不用餘物。今欲大祀。從王乞頭。王自思惟。
從無始來未曾為法。空受生死勞我精神。今
有此身欲求菩提誓及眾生。今不與者違
我本心。何緣當得成無上菩提。王言大善。須
我撿挍委付國位夫人太子。過於七日當相
給與。爾時大王。即入宮中報諸夫人言。有婆
羅門。欲乞我頭我已許之。夫人太子聞是語
[025-0137b]
已。身投於地舉聲大哭自拔頭髮裂壞衣裳。
而作是言。大王天下所重莫若己身。云何今
日持用施人。時五百大臣語婆羅門言。汝用
是臭爛膿血頭為。婆羅門言。我自乞匃用問
我為。大臣言。卿入我國我應問卿卿應答我。
時婆羅門。正欲實答心懷恐懼畏斷其命。時
大臣言。我等今者施汝無畏以大王故。貧婆
羅門何用是頭為。我等五百。人人作一七寶
頭。共相貿易并與所須。婆羅門言。吾不用也。
時諸大臣不果所願。舉聲悲哭上白大王。何
忍捨國夫人太子。為一婆羅門永棄孤背。王
言。今為一切故捨此身。時第一大臣聞王語
定。即自思惟。我今云何當見大王捨此身命。
即入靜室以刀自害。爾時大王。便入後園喚
婆羅門來。汝從我乞頭。我愍汝故不逆汝意。
令我來世得智慧頭施於汝等。作是語己即
起合掌。向十方佛作禮而言。十方諸佛諸尊
菩薩威神護助令我此事必得成辦。語婆羅
門隨汝持去。時婆羅門言。王有力士之力臨
時苦痛脫能變悔或反害我。王審能爾者何
不以頭髮自繫樹枝。王聞是語心生慈愍。此
婆羅門老而且羸若當不能斷我頭者而失大
利。即隨其言以髮縛樹。語婆羅門。汝斷我頭
還著我手中。我當以手授與於汝。時婆羅門
捉刀而前。爾時樹神即以手搏婆羅門悶絕
倒地。爾時大光明王語樹神言。汝不助我反
起留難。樹神聞是心生苦痛。即唱苦哉。於虛
空中無雲雨血。天地大動日無精光。時婆羅
門尋斷王頭持還本國。爾時五百太子及諸
[025-0137c]
群臣。收大王所餘身骨起塔供養。佛告阿
難。爾時第一大臣聞大光明王以頭布施。心
不堪忍尋自捨命者今舍利弗是。爾時大光
明王者釋迦是出大方便佛報恩經第四卷。
尸毘王割肉代鴿四
王大精進。視一切眾生如母愛子。世中無佛。
釋提桓因命欲終時心自念言。何處有一切
智人。處處問難不能斷疑愁憂而坐。巧變化
師名毘首羯摩天。問曰。天主。何以愁憂。答
曰。我求一切智人不可得是故愁憂。毘首羯
摩曰。有菩薩布施持戒禪定智慧不久當得
作佛。帝釋問誰。答曰。是優尸那種尸毘王。釋
提桓因語毘首羯摩。今當試之言。毘首羯摩
變身作一赤眼赤足鴿。釋提桓因變身作鷹。
急飛逐鴿直來入腋下。舉身戰怖動眼促聲。
是時眾多人相與而語。是王慈仁一切宜保
護。如鴿小鳥歸之如人入舍。爾時鷹在近
樹上。語尸毘王。還與我鴿此我所受。王時語
鷹。我前受此非是汝受。我初發意時受一切
眾生皆欲度之。鷹言。王欲度一切眾生。我非
一切耶。何以獨不見愍而奪我食。王答言。汝
須何食。我作誓願其有眾生來歸我者必救
護之。汝須何食亦當相給。鷹言。我須新殺熱
肉。王心念言。如此難得自非殺生無由得也。
我當云何殺一與一。思惟既定曰。
「 是我此身肉
恒屬老病死
不久當臭爛
須者我當與」
如是思惟已。呼人持刀自割股肉與鷹。鷹語
王言。王雖以熱肉與我。當用道理令肉輕重
[025-0138a]
得與鴿等。王言。持秤來以肉對鴿。割王肉
盡與鴿始等。心自責言。汝當自堅勿得迷
悶。一切眾生墮大苦海誓欲渡之。何以怠悶
此苦甚少地獄苦多。我有智慧精進持戒禪
定猶患此苦。何況地獄中人無智慧者。心定
時天地六種震動。大海波揚枯樹生華。天降
香雨及散名華。天女歌讚必得成佛。帝釋語
王。汝割肉辛苦心不惱沒耶。王言。我心歡喜
不惱不沒。帝釋言。誰當信汝。時王誓言。若
我割肉血流不瞋不惱一心不悶以求佛者。
願令我身即當平復。即時如本出大智論第四卷。
慧燈王好施捨身血肉五
舍衛國有別住處。地甚平博。時佛往坐。梵天
帝釋及四天王。諸人間王瓶沙王等。各白佛
言。欲為世尊安處高座。佛言。且止我自知時。
時諸居士有信外道者。各安價直百千之座。
復有信樂供養佛者。從月初日至十五日。摩
竭瓶沙諸王更設供養。諸座中央自然而有
七寶師子座。如來坐之。時皆就坐。時有檀越。
次爾日設供授佛楊枝。世尊嚼已棄著背後。
即成大樹根莖枝葉扶疎茂盛。時諸大眾覩
佛神力歡喜讚嘆得未曾有。時佛世尊。以無
數方便種種說法令得歡喜。是時座上無數
百千人遠塵離垢得法眼淨。如是現於神變
至十五日種種不同。大眾見佛神力變化皆
大歡喜。佛為說法得法眼淨。時摩竭王瓶沙
王。次十五日飯佛及僧并波羅殊提王。憂陀
延王梵施王。波斯匿王末利夫人。長者梨師
達多富羅那一切大眾。皆設供養食既滿足
[025-0138b]
捨鉢行水。瓶沙王更取卑床於佛前坐。於時
世尊。壞加趺坐曳脚橙上。時地六反十八
種震動。時佛足下相輪輪有千輻輪郭成就
輻輪相具足。光明晃耀照三千土。時摩竭
王。見即從坐起偏露右肩右膝著地白言。世
尊。往昔作何福得此相好。佛告瓶沙。過去
世時閻浮提地。有王名利眾生。時國豐饒人
民熾盛。領八萬四千城五十五億聚落。王所
住城名曰慧光。王第一夫人字曰慧事。初無
兒息。為求繼嗣禮事諸天山河鬼神處處求
願。後時懷身。上白王言。我今懷妊。王倍供
侍飲食衣服醫藥。後生一男顏貌端正。時兒
生日。八萬四千伏藏自然涌出隨物成行。王
語其母。名兒為慧燈。後王崩殂。太子年八九
歲。其母教學技藝書算騎乘。至年十五。時諸
臣啟言。大王崩背次應登位。太子答言。我前
世經六年為國王。後墮地獄六萬歲。以是故
不能為王。諸臣言。頗有方便得作王不。答言。
閻浮提人若男若女能言之類皆行十善者我
當為王。時諸臣人聞太子令。即四方唱令。閻
浮提人皆行十善不殺生。諸臣具以啟太子。
今可登位。太子即自繼登位。諸臣啟王言。王
初生時。有八萬四千伏藏自然涌出。今可取
入王藏。王言。不須入藏。即勅隨所出處四交
道頭。布施沙門及婆羅門貧窮孤老。時諸大
臣即奉王勅。隨藏所在。於八萬四千城門四
交道頭。以為布施。時天帝釋化作男子自相
謂言。王教我行十惡。大臣啟王。有此勅耶。王
答。我先勅。閻浮提內能言之類。皆行十善初
[025-0138c]
無是語。即駕寶象往至其所。王問。汝言慧燈
教汝行十惡耶。化人答曰實爾。王復問言。汝
能行十善不。答曰。若欲成菩薩道者。我當生
食其肉生飲其血。然後身行十善。王作是念。
我於無始來經歷眾苦。輪轉五道備更屠戮。
即取刀自割股肉以器盛血授與之曰。男子
汝可食肉飲血。奉行十善。是化男子即沒不
現。還現帝釋身而問之曰。布施為一天下為
四天下耶。王曰為求無上道度未度耳。帝釋
以天甘露灌之瘡即平復利益眾生。爾時父
王者今我父王是。第一夫人今我母是。慧燈
王者我身是出四分律第二卷。
大力王好施不悋肌體六
過去有王。名曰大力。有大善根。盛設施會恣
所求欲。須食與食乃至象馬牛羊田地產業皆
悉與之。時目連曰。汝是大施。時天帝釋化作
婆羅門。往詣王所言。王如是大施。我今須王
身分。王自念言。是婆羅門不須財物。今來直
欲破我大施。我若不以身分與者。我則自破
大會施事。作是念已語婆羅門言。與汝身分
截取持去。但以今者多有乞人四方來集。我
皆應使悉得滿足。婆羅門言。我今一人尚不
充足。何論餘人。王即以刀自割其臂。與婆羅
門無有悔恨。一心布施捨一切物臂還平復。
帝釋既為障礙因緣。天福即盡墮阿鼻獄。大
力國王我身是也。帝釋者調達是也出菩薩藏經下卷。
慈力王刺血施五夜叉七
佛在舍衛國。爾時阿難。於中食後林間禪思。
如來興世眾生之類皆蒙安樂。又憍陳如等
[025-0139a]
種何善本。法門初開而先得入。以其所念而
用白佛。佛告之曰。憍陳如等。過去遠劫此閻
浮提。有大國王名彌羅梁言慈力有二萬夫人一
萬大臣。王具四等未曾懈厭。十善誨民四方
欽慕國土安樂。諸疫鬼輩恒噉人血。爾時人
民攝身口意敦行十善。惡疫敢侵飢羸困乏。
時五夜叉來至王所。我等仰人血氣得全身
命。由王教導咸持十善。我等飢渴求活無路。
大王慈悲豈不矜愍。王懷哀傷。即自放脈刺
身五處。時五夜叉承血而飲欣喜無量。王曰。
汝念修十善我今以身血濟汝飢渴。後成佛
時當以法身戒定慧血除汝三毒安涅槃處。
時慈力王者今我身是。五夜叉者今憍陳如
等是。我世世誓願許當先度出賢愚經第二卷。
須陀須摩王為鹿足王所負聽還布施事畢
獲免八
昔有須陀須摩王。是王精進持戒。常依實語。
晨朝乘車將諸婇女入園遊戲。出城門時有
一婆羅門來乞。王言諾。敬如來告。須我出還
入園澡浴嬉戲。時有兩翅王名曰鹿足。空中
飛來於婇女中捉王將去。諸女啼哭號慟一
國驚城內外搔擾悲惶。鹿足負王騰空至所
住山。置九十九諸王中。須陀須摩王涕零如
雨。鹿足語言。大剎利王。汝何以啼猶如小
兒。人生有死合會有離。須陀須摩王答言。我
不畏死自恨失信。我從生以來初不妄語。今
日晨朝出門時。有婆羅門來從我乞。我時許
言還當布施。不慮無常孤負彼心。自招欺罪
是故啼耳。鹿足王曰。汝畏妄語。聽汝還去。七
[025-0139b]
日布施婆羅門訖便即來還。若過七日不還
我有翅力取汝不難。須陀須摩王。得還本國
恣意布施。立太子為王。大會人民懺謝之言。
我智不周物治不如法當見忠恕。如我今日
身非己有正爾還去。舉國人民及諸親戚叩
頭留之。願王留意茲蔭此國勿以鹿足鬼王
為慮也。當設鐵舍奇兵。鹿足雖神不畏之也。
王言。不得爾也。而說偈言。
「 實語第一戒
實語昇天梯
實語小人大
妄語入地獄
我今守實語
寧棄身壽命
心無有悔恨」
如是思惟已。王即發去到鹿足王所。鹿足遙
見歡喜而言。汝是實語人不失信要。然一切
人皆惜命。從死得脫還來赴信汝是大人。爾
時須陀須摩王讚實語。實語是為人。非實語
非人。如是種種讚實語呵妄語。鹿足聞之信
心清淨。語須陀須摩王言。今相放捨九十九
王亦還本國。是為尸羅波羅蜜滿出大智論第四卷。
薩惒檀王以身施婆羅門作奴九
昔有國王。號薩惒檀梁言一切施有所求索不逆人
意。其王名字流聞八方。文殊師利欲往試之。
化作年少婆羅門從異國來詣王宮門。王甚
歡喜。即出奉迎問訊道人所從何來耶。婆羅
門言。聞王功德故來相見今欲乞匃。王言大
善。所欲得者莫自疑難。婆羅門言。欲得王身
與我作奴。及王夫人為我作婢。王甚喜悅。報
言大善。今我身者定自可得。願屬道人供給
使令。其夫人者大國王女。當往問之。時王即
[025-0139c]
入語夫人言。是時夫人即隨王出。自白道人
言。願得以身供給道人。婆羅門言。汝當隨我。
皆悉蹠跣不得著履。如奴婢之法。皆言唯諾
從大家教。便將奴婢涉道而去。以化作人代
其王處及夫人身。領理國事令其如故。其夫
人者長處深宮不更勤苦。又復重身懷妊
數月。步隨大家舉身皆痛脚底傷破。不能復
前疲極在後。時婆羅門還顧罵言。汝今作婢
當如婢法。不可作汝本時之態。夫人長跪白
言不敢懈慢。但小疲極住止息耳。喚言疾來。
促隨我後前到國市。別賣奴婢各與一主。相
去數里。時有長者買得此奴使守斯舍。諸有
埋死人者令收其稅不得妄稅。是時婢者所
屬大家。夫人甚妬晨夜令作初不懈息。其後
數月。時婢㝃身所生男兒。夫人恚言。汝為
婢使那得此兒。捉取殺之。隨大家教即殺其
兒。持行埋之。往到奴所得共相見。不說勤苦
各無怨心。如是語言。須臾之頃恍惚如夢。
還在本國正殿上坐如前不異。及諸群臣後
宮婇女皆悉如故。所生太子亦自然活。王及
夫人心內自疑何緣致爾。文殊師利。在虛空
中坐寶蓮華現身色相讚言。善哉。今汝布施
至誠如是。王與夫人踊躍歡喜。即前作禮。文
殊師利為說經法。三千剎土悉為震動。覆一
國人皆發無上正真道意。王與夫人應時俱
得不起法忍。佛告阿難。是時王者則我身是
也。時夫人者今瞿夷是。時太子者今羅云是
也出薩惒檀王經。
衢樓婆王為聞一偈捨所愛妻子十
昔閻浮提有大國王。名衢樓婆。領八萬四千
小國。覆育人物。心自念言。我但以財貨資給
一切。終無道教此實我咎。宣令國內誰能有
法為我說者資其所須。毘沙門王化為夜叉
來詣宮門。誰欲聞法我當為說。王躬出迎作
禮。初集群僚請聞正法。夜叉告言。學法事難。
須王所愛妻子。與我食之。王即命夫人太子
與夜叉食。群臣皆哭。王意不迴。夜叉食盡。即
說偈言。
「 一切行無常
生者皆有苦
五陰空無相
無有我我所」
王心喜無悔班示天人咸使誦持。毘沙門王
還復本形。夫人太子端然如故。歎王奇特。佛
言。時國王者今我身是出賢愚經第一卷。
善宿王好施令鬼王移信十一
昔有噉人鬼。作人中王。恒食人肉以為厨宰。
隣國征伐得九十九王。九十九王白羅剎王
曰。隣國有王。名曰善宿。好行施惠修菩薩德
有所求索不逆人意。大王設能擒獲彼者我
等甘心受死無恨。爾時羅剎王即起鬼兵。往
伺其便。正值善宿遊在外園觀於浴池。有一
梵志辭家外學。夫梵志之法臨辭去時。白父
母言。我今離家追伴學問。計還之日且未有
期。設財貨窮乏從王舉貸。我還當償。其人學
問以得成就。來至家中但見空屋不見人眾。
即問比隣。我今世父母兄弟姊姝竟為所
在。比隣報曰。汝學之後舉王財賄無以當償。
為王所繫今在牢獄。其人自念。家窮事狹無
有財寶。設我詣獄親覲父母復當拘執。同受
其苦不免王法。宜今在外改形易服竊行求
[025-0140b]
索。畢償官物乃得出耳。其人復念。隣國有王。
號曰善宿。修行道德施心不絕。當往至彼至
誠告請。必不見違足償王物。尋往至彼隨王
乞索。王言大佳。當相供給。須吾沐浴訖。當相
惠施。小停勿憂不負言信。王詣浴池為鬼兵
所擒。王尋還顧悲慼涕零。鬼王問曰。我等聞
王仁和博愛靡不周濟。雖遭厄困何為悲慼。
王報鬼曰。我生惠施未曾有悔。向有梵志在
外乞索。許而未與。是以憂慼耳。鬼王白王。王
守誠信由來不改。如今放王施訖時還乃知
王心。王得還宮。開藏惠施恣彼人意。尋還就
信詣鬼王所。鬼王告曰。汝不畏吾乎。何為受
死而來。善宿偈答。
「 作福不作惡
皆由宿行法
終不畏死徑
如船截流渡」
鬼王聞之內懷慚愧。改心易行思修善本。即
告善宿王曰。今聞所說人中難有。今放九十
九王。我捨此位。願王攝領以法治化我領鬼
眾還歸窠窟。若俱律者自當數覲。即共離別
各還所在。萬民稱慶國界清泰。共行十善不
修惡業。善宿積行不息。後得成佛。於樹王下
復說先偈出出曜經第十六卷。
經律異相卷第二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