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1a] 
楚語上第十七 國語 韋氏解
莊王使士亹傅太子葴旅也士亹楚大夫葴恭王名/莊王楚成王之孫穆王之子
辭曰臣不材無能益焉王曰賴子之善善之也也/賴恃
對曰夫善在大子大子欲善善人將至若不欲善善
則不用故堯有丹朱封於丹/朱堯子舜有商均封於商/均舜子啟有
五觀書序曰大康失國昆弟五人須于洛汭傳曰夏/啟禹子也五觀啓子大康昆弟也觀洛汭之地
扈/有觀湯有大甲法伊尹不能正放之於桐/大甲湯孫大丁之子不遵湯文王有
管蔡周公兄也/管蔡文王子是五王者皆元徳也而有姦子夫
豈不欲其善不能故也若民煩可敎訓也/煩亂蠻夷戎
翟其不賓也久矣也/賓服中國所不能用也王卒使傅
[017-1b]
之問於申叔時夫申公也/叔時楚賢大叔時曰教之春秋而為
之聳善而抑惡焉以戒勸其心春秋聳奬也抑貶也/以天時紀人事謂之
教之世而為之昭明徳而廢幽昏焉也昭顯也幽闇/世先王之世繫
者世顯而闇亂者世廢也/也昏亂也為之陳有明徳以休懼其動也使之嘉顯/休嘉也動行
廢也/而懼教之詩而為之道廣顯徳以耀明其志顯徳謂/道開也
公之屬詩所美者/若成湯文武周召僖教之禮使知上下之則也/則法教
之樂以䟽其穢而鎮其浮俗盪滌人之邪穢也鎮重/䟽滌也樂者所以移風易
輕也/也浮教之令使訪物官也物事也使議知百官之事/令先王之官法時令也訪議
業教之語使明其徳而知先王之務用明徳於民也
之善語/語治國教之故志使知廢興者而戒懼焉記前世成/故志謂所
[017-2a]
書/敗之教之訓典使知族類行比義焉也族類謂若惇/訓典五帝之書
義之與比也/敘九族比義若是而不從從也/不見動而不悛也/悛改則文
詠物以行之詞風託事物以動行之/文文詞也詠風也謂以文求賢良以翼
之也/翼輔悛而不攝則身勤之身以朂勉也/攝固也勤勤多訓典刑
以納之也/刑法務慎惇篤以固之攝而不徹也/徹通則明
施舍以道之忠舍過謂之忠恕/施已所欲原心明久長以道之信信/有
長久/然後可明度量以道之義量所宜也/義宜也言度明等級以道
之禮賤之品/等級貴明恭儉以道之孝以事親/恭儉所明敬戒以道
之事則無敗功/敬戒於事明慈愛以道之仁明昭利以道之文
言利人及物/昭明也明利明除害以道之武暴亂也/除害去明精意以道
[017-2b]
之罰斷之以情/明盡精意明正徳以道之賞私所愛也/正徳謂不明齊肅
以耀之臨明也臨臨事也/齊壹也肅敬也耀若是而不濟不可為也
為師傅也/濟成也為且夫誦詩以輔相之威儀以先後之體皃
以左右之明行以宣翼之也/宣徧制節義以動行之恭
敬以臨監之勤勉以勸之孝順以納之忠信以發之
徳音以揚之教備而不從者非人也其可興乎成也/興猶
夫子踐位則退退謙退也/夫子大子自退則敬見敬也/自退則不則赧
退則恒憂懼/赧懼也不自
恭王有疾在魯襄十三年/恭王太子葴也疾召大夫曰不穀不徳失
先君之業業也/業伯覆楚國之師不穀之辠也鄢陵之戰/覆敗也謂
[017-3a]
所敗/為晉若得保其首領以沒刑誅也/保首領免唯是春秋所以
從先君者請為靈若厲厲言春秋禘祫當以主諡序/亂而不損曰靈殺戮不辜曰
於廟堂也/昭穆從先君大夫許諾王卒及葬子囊議諡王弟令/子囊恭
子貞/尹公大夫曰君王有命矣子囊曰不可夫事君者先
其善不從其過以為稱不從其過行也/先其善先舉君之善事赫赫楚國而
君臨之盛也/赫赫顯撫征南海訓及諸夏其寵大矣也征/撫安
教及諸夏謂主盟會頒號令也/正也南海羣蠻也訓教也寵榮也有是寵也而知其
過可不謂恭乎能改曰恭/諡法既過若先君善善事/先其則請為恭
大夫從之
屈到嗜芰子夕也芰蓤也/屈到楚卿屈蕩子有疾召其宗老而屬之
[017-3b]
老為宗人者/家臣曰老宗曰祭我必以芰及祥也/祥祭宗老將薦芰
屈建命去之子子木也/建屈到之宗老曰夫子屬之到也/夫子屈子
木曰不然夫子承楚國之政也/承奉其法刑在民心而
藏在王府上之可以比先王下之可以訓後世雖微
楚國諸侯莫不譽諸侯猶皆譽之以為善也/微無也雖使無楚國之稱其祭典
有之曰國君有牛享太牢也/諸侯以大夫有羊饋牢也/羊饋少士
有豚犬之奠特牲/士以庶人有魚炙之薦以魚/庶人祀籩豆脯
醢則上下共之少為差也/共之以多不羞珍異不陳庶侈也庶/羞進
猶多也/衆也侈夫子不以其私欲干國之典遂不用也/干犯
湫舉娶於申公子牟父伍舉也子牟申公王子牟也/湫舉楚大夫伍參之子伍奢之
[017-4a]
子牟有辠而亡也/亡奔康王以湫舉爲遣之之子康王/康王恭王
也/昭湫舉奔鄭將遂奔晉故欲奔晉/鄭小而近蔡聲子將如晉声/蔡
夫昭謂蔡時尚存聲子通使於晉楚耳在魯襄二十/子蔡公孫歸生子家也唐云楚滅蔡蔡聲子為楚大
年/六遇之於鄭郊饗之以璧侑以璧侑食/饗食也璧侑曰子尚良
食良善也/尚猶强也二先子其皆相子舉之父伍參聲子之/相助也二先子謂湫
子朝友其子伍舉與聲子相善/父子朝也傳曰楚伍叄與蔡大師尚能事晉君以為
諸侯主主也/主盟辭曰非所願也若得歸骨於楚死且不
朽不朽/自謂聲子曰子尚良食吾歸子得歸/使子湫舉降三拜
言也/拜善納其乘馬聲子受之不辭定其心也/四馬曰乘受而還見令尹
子木子通使於晉還如楚/子木屈建也傳曰聲子木與之語曰子雖兄弟
[017-4b]
[017-4b]
少與之師/固請王怒故唯東宮與西廣實來楚軍營名/東宮西廣諸侯之
從者畔者半矣玉也/畔舍子若敖氏離矣族離謂不欲戰/若敖氏子玉同
也楚師必敗何故去之先軫從之大敗楚師則王孫
啟之為也昔莊王方弱二十/方弱未申公子儀父為師父/儀
大司馬鬬充也/申公鬬班之子王子爕為傅公子/爕楚使師崇子孔帥師
以伐舒楚令尹成嘉也舒羣舒也/師崇楚太師潘崇也子孔爕及儀父施二帥
而分其室崇子孔也室家資也/施辠於二帥二帥潘師還至則以王如廬
傳曰初鬬充囚于秦秦有殽之敗而使歸求成成而/師子孔潘崇之師也二子懼故以王如廬廬楚邑也
乱城郢而使賊殺子孔弗充而還/不得志公子爕求令尹不得故作廬戢黎殺二子而
復王子爕及儀父也/戢黎廬大夫也二或譖析公臣於王大夫也或/析公臣楚
[017-5a]
二子之亂/譖之言與知王弗是析公奔晉晉人用之實讒敗楚
使不規東夏則析公之為也也傳曰繞角之役晉/規猶有也東夏蔡沈
聲以夜軍之楚師必遁晉人從之楚師宵潰晉/將遁矣析公曰楚師輕窕易震蕩也若多鼔鈞
面楚失諸華繞角之役在魯成六年/遂㑴蔡襲沈獲其君鄭於是不敢南昔雝子之父
兄譖雝子於恭王同宗之父兄也/雝子楚大夫父兄王弗是雝子奔
晉晉人用之及鄢之役晉將遁矣魯成十六年/鄢鄢陵也在雍子
與於軍事謂欒書曰楚師可料也卿料數也/欒書晉正在中軍
王族而已欒范以其族夾公行時二子將中軍中軍/唐云族親族同姓也昭謂族部屬也傳曰
之親也/非二子若易中下楚必歆之貪也易欒范之行示之/中下中軍之下也歆猶
行中軍與上下軍易卒伍也中軍之卒良故易之/弱以誘楚也傳曰欒范易行以誘之鄭司農以為易
[017-5b]
[017-5b]
又與子反子反欲取之巫臣又難之卒以與襄老/其色也貪色為淫淫為大罰王乃止將以賜巫臣則
襄老獲於邲二子爭之未有成十二年晉知莊子射/晉楚戰於邲在魯宣
反巫臣也爭爭夏姬成定也/襄老獲之以其尸歸二子子恭王使巫臣聘於齊以
夏姬行焉巫臣聘諸鄭鄭伯許之及使適齊至鄭遂/巫臣導夏姬使歸託以求襄老之尸恭王遣
姬行/以夏遂奔晉晉人用之實通吳晉使其子狐庸為行
人於吳夀夢説之乃通吳于晉使其子為吳行人/子反殺巫臣之族巫臣在晉請使於吳吳子
而教之射御道之伐楚至于今為患則申公巫臣之
為也今湫舉取於王子牟子牟得辠而亡執政弗是
卿也/執政謂湫舉曰女實遣之彼懼而奔鄭緬然引領南
望領頸也/緬猶邈也曰庶幾赦吾辠又弗圖也乃遂奔晉晉
[017-6a]
人又用之矣彼若謀楚其亦必有豐敗也哉也/豐大子
木愀然皃/愀愁曰夫子何如召之其來乎對曰亡人得
生又何不來為子木曰不來則若之何對曰夫子不
居矣命於它國/不居言當奉春秋相事以還軫於諸侯横木也/軫車後
事回車於諸侯也/言四時相聘問之若資東陽之盜使殺之其可乎賂/資
楚北邑/也東陽不然不來矣子木曰不可我為楚卿而賂盜
以賊一夫於晉非義也子為我召之吾倍其室室益/倍其
也/其家乃使湫鳴召其父而復之
靈王為章華之臺章華地名吳語曰乃築臺於章華/靈王楚恭王之庶子靈王熊䖍也
上/之與伍舉升焉曰臺美夫也湫邑也/伍舉湫舉對曰臣聞國君
[017-6b]
服寵以為美寵服是為美也/服寵謂以賢受安民以為樂民為樂/以能安聽
徳以為聰徳也/聽用有致逺以為明人也/能致逺不聞其以土
木之崇髙彤鏤為美鏤謂刻桷/彤謂丹楹而以金石匏竹之昌
大囂庶為樂管也昌盛也囂讙也庶衆也/金鐘也石磬也匏笙也竹簫不聞其以
觀大視侈淫色以為明而以察清濁為聦也清濁宫/察審也
也/羽先君莊王為匏居之臺臺名/匏居髙不過望國氛氣也/氛
大不過容宴豆籩豆之陳/言宴有折俎木不妨守備守備之材/不妨城郭
用不煩官府出府藏/財用不民不廢時務官不易朝常問誰
宴焉則宋公鄭伯朝事楚/言二國問誰相禮則華元駟騑相/相
師元也騑鄭穆公之子子駟也/導也華元宋卿華御事之子右問誰贊事則陳侯蔡
[017-7a]
侯許男頓子也/贊佐其大夫侍之其君/各侍先君是以除亂
充敵而無惡於諸侯今君為此臺也國民罷焉財用
盡焉年穀敗焉之時務/敗廢民百官煩焉徴發/為之舉國留之治/留
之數年乃成願得諸侯與始升焉諸侯皆距無有至
者而後使太宰啟疆請於魯侯侯昭公也事在昭七/啟疆楚卿薳子也魯
年懼之以蜀之役王卒宣公薨不充作好至成公即/蜀魯地魯宣公使求好於楚楚莊
蜀魯人懼使孟孫賂楚以請盟在魯成二年/位受盟於晉楚子怒使公子嬰齊帥師㑴魯至而僅
得以來劣也/僅猶使富都那豎贊焉那美也豎未冠者也/富富於容皃都閑也
不尚徳也/言取美好而使長鬛之士相焉須
也/長鬛美臣不知其美
也夫美也者上下外内小大逺邇皆無害焉故曰美
[017-7b]
若於目觀則美徳則不也/於目則美縮於財用則匱也/縮取是聚
民利以自封而瘠民也胡美之為也何以為美/封厚也胡何夫君
國者將民之與處民實瘠矣君安得肥言將有患/安得獨肥且
夫私欲弘侈則徳義鮮少徳義不行則邇者騷離而
逺者距違境内逺鄰國也/騷愁也離畔也邇天子之貴也唯其以公
矦為官正也/正長而以伯子男為師旅旅也/帥師其有美名
也唯其施令徳於逺近而小大安之也若斂民利以
成其私欲使民蒿焉忘其安樂而有逺心心畔離也/蒿耗也逺
其為惡也甚矣安用目觀故先王之為臺榭也曰臺/積土
曰榭/無室榭不過講軍實實戎士也/講習也軍臺不過望氛祥為氛/凶氣
[017-8a]
為祥/吉氣故榭度於大卒之居謂足以臨見之/大卒王士卒也度臺度於
臨觀之髙榭不蔽目明而已/足以臨下觀上使屋其所不奪穡地之地/稼穡
其為不匱財用也/為作其事不煩官業也/業事其日不廢
時務隙也/以農瘠磽之地於是乎為之也磽确也/不害穀土城守之
木於是乎用之然後用之/城守之餘官寮之暇於是乎臨之閒/暇
也四時之隙於是乎成之時也/隙空閒故周詩曰經始靈
臺趾也天子曰靈臺/經謂經度之立其基經之營之庶民攻之不日成
之程課以時日也/攻治也不日不經始勿亟庶民子來如子為父也/亟疾也子來
王在靈囿麀鹿攸伏牝鹿所伏息愛牸任之類也/囿域也麀牝鹿也攸所也視夫
為臺榭將以教民利也所以講軍實而禦寇亂皆所/臺所以望氛祥而備灾害榭
[017-8b]
民也/以利不知其以匱之也也/知聞若君謂此臺美而為之
正事之正/以為得楚其殆矣也/殆危
靈王城陳蔡不羮使穿封戍為陳公十一年滅蔡使/三國楚别都也魯昭八年楚滅陳
有東不羮城襄城有西不羮亭/公子棄疾為蔡公今潁川定陵使僕夫子晳問於范
無宇宇楚大夫芋尹申無宇也/子晳楚大夫僕晳父也范無曰吾不服諸夏而
獨事晉何也不服也/不服心唯晉近我逺也今吾城三國賦
皆千乘亦當晉矣四匹牛十二頭步卒七十二人甲/禮地方十里為成出長轂一乘馬
乘其地三千成也/十三人三國各千又加之以楚諸侯其來乎對曰其
在志也國為大城未有利者國作大城未有利者/志記也言在書籍所記
昔鄭有京櫟桓十五年鄭厲公因櫟人殺檀伯而遂/京嚴公弟叔段之邑櫟鄭子元之邑魯
[017-9a]
子元也/居櫟檀伯衞有蒲戚孫林父之邑/蒲甯殖之邑戚宋有蕭蒙宋公/蕭蒙
之邑/子鮑魯有弁費氏之邑/弁費季齊有渠丘雝廩之邑/渠丘齊大夫晉有
曲沃盈之邑/曲沃欒秦有徵衙公之弟公子鍼之邑/徴衙秦桓公之子景叔段以
京患嚴公鄭幾不封奔在魯隠元年封國也/叔段圖篡嚴公不克出櫟人實
使鄭子不得其位大夫傅瑕與之盟而赦之使殺鄭/魯嚴公十四年厲公自櫟㑴鄭獲
嚴公子子儀也/子而納厲公鄭子衞蒲戚實出獻公衞獻公獻公奔/甯殖孫林父逐
十四年/齊在魯襄宋蕭䝉實殺昭公立在魯文十六年/昭公兄鮑殺昭公而魯
弁費實弱襄公自征之二十九年又取弁以自子/襄公十年季武子卑公室作三軍而
齊渠丘實殺無知公而立九年雝廪殺之/魯嚴公八年無知殺襄晉曲沃實
納齊師甲晝入為賊於絳在魯襄二十三年/欒盈奔齊齊嚴公納之盈以曲沃之秦徵衙
[017-9b]
實難桓景㑴逼也魯昭元年鍼奔晉其車千乘/公子鍼有寵於桓如二君於景難謂皆志
於諸侯此其不利者也於諸侯/皆見記錄且夫制城邑若體
性焉有首領股肱至于手拇毛脉毛須髮也/拇大指也大能掉
小故變而不勤也勤勞也/掉作也變動地有髙下天有晦明民
有君臣國有都鄙古之制也先王懼其不帥也/帥循故
制之以義旌之以服行之以禮禮亦異數/謂名位不同辨之以
名也/名號書之以文其所掌主/書其名位及道之以言既其失也
易物之由服物之宜也/易物易其尊卑夫邊境者國之尾也譬之
如牛馬處暑之既至節處止也/處暑在七月䖟䗽之既多而不
能掉其尾臣亦懼之重也以言三國亦將畔也/大曰䖟小曰䗽不能掉尾益不
[017-10a]
然是三城也豈不使諸侯之心惕惕焉懼也/惕惕子晳復
命王曰是知天咫安知民則道耳何知治民之法/咫言少也言少知天是
言誕也也/誕虚右尹子革侍夫子然之子然丹也/子革楚大夫字故鄭大曰
民天之生也知天必知民矣是其言可以懼哉三年陳
蔡及不羮人納棄疾而殺靈王三年棄疾恭王之子靈/城後三年也在魯昭十
畔之於乾谿王自殺言殺者王之死由三國也/王之弟平王也靈王爲無道棄疾入國爲亂三軍
左史倚相廷見申公子亹公史老也廷見於廷見之/倚相楚左史也子亹楚申
子亹不出左史謗之舉伯以告大夫也/舉伯楚子亹怒而出
曰女無亦謂我老耄而舍我而又謗我舍棄也/八十曰耄左
史曰唯子老耄故欲見以交儆子也/交夾若子方壯能
[017-10b]
[017-10b]
箴諫也/也誦謂史不失書矇不失誦以訓御之也/御進於是乎
作懿戒以自儆也抑之篇也懿讀曰抑毛詩敘曰抑/三君云懿戒書也昭謂懿詩大雅
亦以自儆也/衞武公刺厲王及其沒也謂之叡聖武公曰叡作聖/叡明也書
叡徳曰武/謚法威强子實不叡聖於倚相何害也/害傷周書曰文
王至于日中昊不皇暇食曰日中則昊/日昳曰昊易惠于小民唯
政之恭文王猶不敢惰今子老楚國而欲自安也老/老
國也/恃楚以禦數者王將何為也為人臣尚如此王將復/禦止也數者謂箴戒誹謗
為/何若常如此楚其難哉為治/難以子亹懼曰老之過也子/老
也/亹名乃驟見左史
靈王虐白公子張驟諫夫白公也/子張楚大王患之謂史老曰
[017-11a]
吾欲已子張之諫若何已止也/史老子亹對曰用之實難已
之易矣若諫君則曰余左執鬼中右執殤宮也禮/中身
其錄籍制服其身知其居處若今世云能使殤/曰其中退然夭死曰殤殤宫殤之居也執謂把
也凡百箴諫吾盡聞之矣寧聞它言諫也/不欲聞白公又
諫王如史老之言對曰昔殷武丁能聳其徳至于神
明也通于神明謂夢見傅説/武丁髙宗也聳敬也至通以入于河河内/遷于自河徂
亳都亳也/從河内往於是乎三年黙以思道思君人之道也/黙諒闇也思道
年不言言乃雝/書曰髙宗諒闇三卿士患之不言/患其曰王言以出令也
若不言是無所稟令也稟受也/令命也武丁於是作書解卿/以書
曰非也其時未得傅説/士也賈唐云書説命也昭曰以余正四方余恐徳之
[017-11b]
不類兹故不言兹此也/類善也如是而又使以象夢求四方
之賢聖狀故作其象而使求之/思賢而夢見之識其容得傅説以來升以爲
公百工營求諸野得之傅巖作説命/公上公也書序曰髙宗夢得説使而使朝夕規諫
曰若金用女作礪已也/使磨礪若津水用女作舟津水/喻遭若
天旱用女作霖雨三日以上爲霖/天旱自比苗稼也啟乃心沃朕心
之心比霖雨也/啟開也以賢者若藥不瞑眩厥疾不瘳也瞑眩頓瞀/以藥諭忠言
瘳愈也/攻已急也若跣不視地厥足用傷不視地必傷也/以失道比徒跣而
若武丁之神明也神明/通於其聖之叡廣也其知之不疚
也猶自謂未乂也/乂治故三年黙以思道既得道猶不
敢專制使以象旁求聖人既得以爲輔又恐其荒失
[017-12a]
遺忘故使朝夕規誨箴諫曰必交脩余無余棄也今
君或者未及武丁而惡規諫者不亦難乎保國/難以齊桓
晉文皆非嗣也嗣也/非嫡還軫諸侯不敢淫逸出奔也/還軫謂心
類徳音以得有國也/類善近臣諫逺臣謗輿人誦以自
誥也敗也誥吿也/輿衆也誦誦善是以其入也四封不備一同滿/備
欲美之故尤小焉/也地方百里曰同方而至於有畿田曰畿/方千里以屬諸
侯也/屬會至于今為令君桓文皆然君不度憂於二令
君而欲自逸也無乃不可乎周詩有之曰弗躬弗親
庶民弗信則衆民不信也/言為政不躬親之臣懼民之不信君也故
不敢不言不然何急其以言取辠也王病之曰子復
[017-12b]
語故復使語/病不能然不穀雖不能用吾憖寘之於耳也寘置/憖猶願
也對曰賴君之用也故言也/賴恃不然巴浦之犀犛兕
象其可盡乎其又以規為瑱也所以塞耳也言四獸/犛犛牛也規諫也瑱
出徼外其三獸則荆交有焉巴浦地名或曰巴巴郡/之牙角可以為瑱難盡也而又以規諫為之乎今象
浦/浦合遂趨而退歸杜門不出七月乃有乾谿之亂靈
王死之東地名/乾谿楚
司馬子期欲以其妾為内子之弟公子結也為大司/子期楚平王之子子西
妻曰内子/馬卿之嫡訪之左史倚相曰吾有妾而愿欲笄之其
可乎首服衡笄也/愿慤也笄内子對曰昔先大夫子囊違王之命
諡為恭/違厲以子夕嗜芰子木有羊饋而無芰薦父命以/子木違
[017-13a]
芰薦/羊饋易君子曰違而道合道/違命穀陽豎愛子反之勞也
而獻飲焉以弊於鄢魯成十六年晉楚戰於鄢陵楚/穀陽豎子反之内豎也弊踣也
於子反子反醉不能見王曰天敗楚也乃宵遁子反/師敗/王傷目明日將復戰王召子反穀陽豎獻飲
殺/自芋尹申亥從靈王之欲以隕於乾谿無宇之子也/芋尹申亥申
乃求王遇諸棘闈以王歸王縊申亥以其二女殉而/乾谿之役申亥曰吾人再奸王命王不誅惠孰大焉
之/葬君子曰從而逆欲也/從從君子之行欲其道也其道/欲得故
進退周旋唯道之從夫子木能違若敖之欲子夕/若敖以
之道而去芰薦吾子經楚國緯也/經經而欲薦芰以干之
猶以芰當祭也/干犯也以妾為妻其可乎子期乃止
楚語上第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