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1a] 
晉語第十 國語 韋氏解
文公在翟十二年之難魯僖五年歲在大火自蒲奔/文公晉獻公庶子重耳也避驪姬
星故在翟十二年/翟至十六年歲在壽狐偃曰日吾來此也舅子犯也/狐偃文公
日也/日往非以翟爲榮可以成事也成反國之事/榮樂也成事吾曰奔
而易達也/達至困而有資也/資財休以擇利可以戾也息/休
定也/也戾今戾乆矣戾乆將底也/底止底箸滯淫廢也淫乆/箸附也滯
也誰能興之也/興起盇速行乎吾不適齊楚避其遠也
蓄力一紀可以遠矣星一周爲一紀/蓄養也十二年歲齊矦長矣而
欲親晉桓公爲淮之㑹明年而卒/齊矦桓公也長老也是歲管仲沒矣多讒在
側牙豎刁之屬/沒終也讒謂易謀而無正衷而思始也衷中也中/無正無正從
[010-1b]
初時也/道思其夫必追擇前言求善以終忠善之言/前言管仲厭邇逐
遠遠人入服不爲郵矣也郵過也/邇近也逐求㑹其季年可也
晉桓公季末之年可也/季末也勸使文公適齊兹可以親也/兹此皆以爲然乃
行過五鹿乞食於野人見禮故乞食/五鹿衞邑不野人舉塊以與
之也/塊墣公子怒將鞭之子犯曰天賜也民以土服又
何求焉以服公子/言民奉土天事必象有象/必先十有二年必獲此
土必得五鹿/後十二年二三子志之也/志識歲在壽星及鶉尾其
有此土乎之次自張十七度至軫十一度爲鶉尾之/歲歲星也自軫十二度至氏四度爲壽星
歲在鶉尾必有此五鹿地也魯僖二十七年歲在鶉/次歲在壽星謂得塊之歲魯僖十六年也後十一年
申取五鹿周正月夏十一月也正天時以夏■故歲/尾二十八年歲復在壽星晉文公伐衞正月六日戊
[010-2a]
尾/在鶉天以命矣野人奉塊/命告也謂復於壽星必獲諸矦在壽/歲復
濮合諸矦於踐土五月獻俘於王王策命之以爲矦/星謂魯僖二十八年也是歲四月文公敗楚師於城
諸矦/伯故得天之道也不過十二/天之大數由是始之得塊始/由從也從有
此其以戊申乎以戊申日也/有此五鹿當所以申土也戊土也申/日以戊申
地也/申廣土再拜稽首受而載之塊而載之/拜天賜受遂適齊齊矦
妻之甚善焉之遇之甚善/桓公以女妻有馬二十乘八十匹也/四馬爲乗將
死於齊而巳矣曰民生安樂誰知其它桓公卒一年/在齊
公卒/而桓孝公卽位位在魯僖十八年/孝公桓公子昭也卽諸矦畔齊子犯
知齊之不可以動反國也/動謂求而知文公之安齊而有終
焉之志也欲行而患之肻去也/患文公不與從者謀於桑下
[010-2b]
衰之屬/從者趙蠶妾在焉上也/在桑莫知其在也妾告姜氏姜氏
殺之齊壻又欲去恐孝公怒/殺之以滅口也時諸矦畔而言於公子曰從者
將以子行其聞之者吾巳除之矣子必從之不可以
貳也/貳疑貳無成命成天命/疑則不詩云上帝臨女無貳爾心
王也言天臨䕶女伐紂必充無有疑心/詩大雅大明之七章也上帝天也女女武先王其知
之矣貳將可乎以疑故卒有天下/言武王知天命不可子去晉難而極
於此也/極至自子之行晉無寧歲民無成君奚齊卓子/成定也謂
親内外惡之/殺死惠公無天未喪晉無異公子唯重耳在/同生九人有晉國
者非子而誰子其勉之上帝臨子矣貳必有咎不取/天予
有咎/故必公子曰吾不動矣必死於此姜曰不然周詩曰
[010-3a]
莘莘征夫每懐靡及莘衆多也征行也懐私爲每懐/詩小雅皇皇者華之首章也莘
每輒懐私將無所及/言臣奉命當念在公夙夜征行不遑啓處猶懼無及
也啓跪也處居也/夙蚤也行道也皇暇況其順身縱欲懐安將何及矣
人不求及其能及乎及時也/求及求日月不處人誰獲安西
方之書有之曰懐與安實疚大事誰將西歸又曰西/西方謂周也詩云
安自安也疚病也/方之人皆謂周也鄭詩云仲可懐也人之多言亦可
畏也雖欲從心思仲猶能畏人自止見可懐思可畏/詩鄭風將仲子之卒章也仲祭仲也懐思也言
也昔管敬仲有言小妾聞之吾字也/敬仲夷曰畏威如疾民
之上也此民之上行/畏威如畏疾病從懐如流民之下也思如水/從心所
之下行/流行此民見懐思威民之中也可畏此民之中行/威畏也見可懐則思
[010-3b]
畏威如疾乃能威民乃能威下/言能畏上威在民上弗畏有刑
不畏威則有刑罪/能威民故在人上從懐如流去威遠矣故謂之下威/去
威民也/遠言不能其在辟也吾從中也云罪髙不在上下欲/辟罪也弗畏有刑故
從中也/避罪故鄭詩之言吾其從之之多言也/從其畏人此大夫管仲
之所以紀綱齊國禆輔先君而成霸者也子而棄之
不亦難乎也/裨補齊國之政敗矣晉之無道乆矣從者
之謀忠矣時日及矣公子幾矣國年時日月近也/幾近也言重耳得君
國可以濟百姓而釋之者非人也釋置也/濟成也敗不可處
齊也/敗謂時不可失忠不可棄懐不可從子必速行吾聞
晉之始封也唐叔虞/始封謂歲在大火閼伯之星也實紀商
[010-4a]
人唐氏之火正居於商丘祀大火死以配食相土因/商殷也自氐五度至尾九度爲大火之次閼伯陶
紀商之吉凶也/之故商主大火實商之饗國三十一王至紂/自湯瞽史之
記曰唐叔之世將如商數天道者/瞽史知今未半也至惠公/自唐叔
曰未半/十四世故亂不長世有平時也/不長世亂當公子唯子子必有
晉若何懐安公子弗聽姜與子犯謀醉而載之以行
醒以戈逐子犯曰若無所濟吾食舅氏之肉其知厭
乎舅犯走且對曰若無所濟余未知死所誰能與豺
狼爭食豈能復與豺狼爭食我乎/戰死原野公子將走不暇若充有成公子無
亦晉之柔嘉是以甘食脆也嘉美也/無亦不亦也柔偃之肉腥臊
將焉用之遂行過衞衞文公有邢翟之虞不能禮焉
[010-4b]
僖十八年冬邢人翟人伐衞圍菟圃文公師于訾婁/衞文公宣公之孫昭伯頑之子燬也虞備也是嵗魯
不能禮焉/以退之故寗莊子言於公靜之子也寗速也/莊子衞正卿穆仲曰夫禮
國之紀也親民之結也民心使相親也/君親其親所以結善德之建
也善所以立德也/建立也言能善國無紀不可以終民無結不可以
固德無建不可以立此三者君之所愼也今君棄之
無乃不可乎晉公子善人也而衞親也君不禮焉棄
三德矣子故曰親三德謂禮賔親親善善也/晉祖唐叔武王之子衞祖康叔文王之臣故
云君其圖之康叔文之昭也唐叔武之穆也下一昭/自祖以
昭唐叔爲武穆/一穆故康叔爲文周之大功在武定天下也/謂始伐紂天胙將
在武族也/族嗣茍姬未絶周室而俾守天聚者必武族
[010-5a]
也衆也/聚財武族唯晉實昌晉㣧公子實德晉仍無道重/仍
也天胙有德晉之守祀必公子也若復而脩其德鎮
撫其民必獲諸矦以討無禮君弗蚤圖衞而在討小
人是懼敢不盡心公弗聽自衞過曹曹共公亦不禮
焉子曹伯襄也/共公曹昭公之聞其骿脅欲觀其狀榦也/骿幷止其舍
諜其將浴設微薄而觀之也薄迫也/諜候也微蔽僖負羇之妻
言於負羇大夫/負羇曹曰吾觀晉公子賢人也其從者皆
國相也以相一人必得晉國得晉國而討無禮曹其
首誅也子盇蚤自貳焉别也/貳猶僖負羇餽飱寘璧焉食/孰
置璧於飱下/曰飱寘置也公子受飱反璧負羇言於曹伯曰夫晉
[010-5b]
[010-5b]
失此二者是不禮賔不憐窮也守天之聚將施於宜
宜而不施聚必有闕闕缺也/宜義也玉帛酒食猶糞土也愛
糞土以毀三常之宗國之常也/三常政之榦禮失位而闕聚是之不
難無乃不可乎君其圖之公弗聽公子過宋適宋/自曹與
司馬公孫固相善馬固也相善相說好/固宋莊公之孫大司公孫固言於
襄公曰晉公子亡長㓜矣也長㓜從㓜至長也/襄公宋桓公子兹父而好
善不厭父事狐偃師事趙衰而長事賈它事之/長兄狐偃
其舅也而惠以有謀趙衰其先君之戎御趙氏之弟
也而文以忠貞君獻公戎御御戎車也傳曰趙夙御/趙衰晉卿公明之少子成子衰也先
戎賈它公族也而多識以恭敬姑大師賈季也公族/賈它狐偃之子狐射
[010-6a]
於賈字季/姬姓也食邑此三人者實左右之公子居則下之動
則咨焉成㓜而不倦至成人也/成㓜自㓜殆有禮矣樹於有禮
必有艾艾報也/樹種也商頌曰湯降不遲聖敬日躋三章也/長發之
甚疾故其聖敬之道日升聞於天/降下也躋升也言湯之尊賢下士降有禮之謂也巳/降
禮也/於有君其圖之襄公從之贈以馬二十乗公子過鄭
鄭文公亦不禮焉公之子/文公鄭厲叔詹諌曰臣聞之鄭大/叔詹
夫親有天所啟也/有天天用前訓君之敎/前訓先禮兄弟資窮困稟/資
也天所福也今晉公子有三胙焉天將啓之也/啟闓同
姓不婚惡不殖也也/殖蕃狐氏出自唐叔家也出自唐/狐氏重耳外
之後别在犬戎者/叔與晉同祖唐叔狐姬伯行之子也實生重耳狐■/伯行
[010-6b]
空/子成而儁才離違而得所也離禍去國舉動得所/言成人而有儁才也違去
乆約而無釁一也也/釁瑕同出九人唯重耳在父也/同出同
離外之患而晉國不靖二也也/靖治晉矦日載其怨外
内棄之也/載成重耳日載其德狐趙謀之三也在周頌
曰天作髙山大王荒之岐山也荒大也言天生此髙/天作之首章也作生也髙山
則秩祀而尊大之/山使興雲雨大王荒大之也大天所作可謂親有天
矣晉鄭兄弟也吾先君武公與晉文矦勠力一心股
肱周室夾輔平王穆矦之子仇也勠并也一同也/武公鄭桓公之子滑突也文矦晉
平王勞而德之而賜之盟質曰世相起也扶持也/質信也起
若親有天獲三胙者可謂大天國不靖狐趙謀之也/三胙謂成而儁才晉
[010-7a]
若用前訓文矦之功武公之業可謂前訓訓二國同/業事也前
訓/心之若禮兄弟晉鄭之親王之遺命可謂兄弟同姓/晉鄭
相起可謂兄弟/王之遺命又使若資窮困亡在長幼還軫諸矦可謂
窮困車周歷諸國遭離阨困/軫車後横木也還軫猶回棄此四者以徼天禍
無乃不可乎前訓兄弟困窮/徼要也四者有天君其圖之弗聽叔詹
曰若不禮焉則請殺之諺曰黍稷無成不能爲榮梁/稷
也榮秀也/也無成謂死黍不爲黍不能蕃廡也廡豐也/爲成也蕃滋稷不
爲稷不能蕃殖也/殖長所生不疑唯德之基黍得黍種/所生謂種
則當除之不爾則宜厚之如此不疑是爲德基也/稷得稷唯在所樹言禍福亦猶是也若不禮重耳公
弗聽遂如楚楚成王以周禮享之九獻庭實旅百王/成
[010-7b]
庭實庭中之陳也百舉成數也周禮上公出入所享/楚武王之孫文王之子熊頵也九獻上公之享禮也
有一十
禾二十車芻薪倍禾/
餼九牢米百有二十筥醯醢百公子欲辭當禮/不敢子
犯曰天命也君其饗之也饗食也/天命天使之亡人而國薦之
之禮薦進之/薦進也以國君非敵而君設之之如人君也/非體敵而設非天誰
啓之心旣饗楚子問於公子曰子若充復晉國何以
報我公子再拜稽首對曰子女玉帛則君有之楚自/有之
美女也/多也子女羽旄齒革則君地生焉雀之屬旄旄牛尾/羽鳥羽也翡翠孔
兕皮也皆生於楚/也齒象牙也革犀其波及晉國者君之餘也又何以
報也/波流王曰雖然不榖願聞之於境内自稱不榖/曲禮曰四夷之大國
對曰若以君之靈也/靈神得復晉國晉楚治兵㑹于中
[010-8a]
原其避君三舍舍三舍爲九十里司馬法曰進退不/治兵謂征伐也古者師行三十里而
禮也/過三舍若不獲命師之命/不獲楚還其左執鞭弭右屬櫜鞬
以與君周旋爾雅曰弓無縁者謂之弭櫜矢房鞬弓/鞭所以擊馬傳曰雖鞭之長不及馬腹
屬手於房以取矢與君周旋相馳逐也/弢也言以禮避君君不旋乃敢左執弓右令尹子玉
曰請殺晉公子孫令尹成得臣也/子玉楚若敖之曾弗殺而反晉國必
懼楚師王曰不可楚師之懼我不脩也脩也/我德不我之
不德殺之何爲天之胙楚誰能懼之楚不可胙冀州
之土其無令君乎冀州/晉在且晉公子敏而有文文有文/敏達也
也/章約而不謟辭不謟屈也/在約困之中而三材傅之天胙之矣狐/謂
人也/趙賈三天之所興誰能禦之子玉曰則請止狐偃謂/止
[010-8b]
質也/留爲王曰不可曹詩曰彼已之子不遂其媾郵之也風/曹
於其寵也郵過也/蜉蝣之三章也媾厚夫郵而效之郵又甚焉效郵非
義也於是懐公自秦逃歸魯僖二十二年逃歸/懐公子圉也爲質於秦秦
伯召公子於楚公也/秦伯穆楚子厚幣以送公子于秦秦
伯歸女五人懐嬴與焉逃歸立爲懐公故曰懐嬴與/歸嫁也懐嬴故子圉妻子圉
媵也/焉與爲公子使奉匜沃盥旣而揮之媵御奉匜盥揮/婚禮嫡入于室
也/灑嬴怒曰秦晉匹也何以卑我卑賤也/匹敵也公子懼降服
囚命囚命自囚以聽命也/懼嬴之訴降服徹上服秦伯見公子曰寡人之
適此爲才子也/適適妃子圉之辱備嬪嬙焉嬪嬙婦官也/辱質於秦時
欲以成婚而懼離其惡名非此則無故懼以爲子圉/言欲以成婚
[010-9a]
有此則無它故/妻恐離其惡名非不敢以禮致之歡之故也婚姻正/不敢以
人歡愛此女之故/禮致之而令與於五公子有辱寡人之罪也言寡人/辱謂降服
之此自寡人之罪/不備禮故令公子卑唯命是聽聽公子命/進退此女公子欲辭
欲辭讓不敢當也/嫌於骨肉相取已司空季子曰同姓爲兄弟大夫胥/季子晉
謂同姓爲兄弟謂同父而生得姓同者乃爲兄弟以/臣曰季也後爲司空賈侍中云兄弟婚姻之稱也昭
圉道路之人可以取其女/言惠公重耳其禮不同則子黄帝之子二十五人其
同姓者二人而巳唯青陽與夷鼓皆爲巳姓相與同/其二人
金天氏帝少昊也/德故俱爲己姓青陽青陽方雷氏之甥也夷鼔彤魚
氏之甥也帝取於西陵氏之子曰纍祖實生青陽姊/方雷西陵氏之姓也彤魚國名帝繫曰黄
聲雷纍聲/妹之子曰甥其同生而異姓者四母之子别爲十二
[010-9b]
姓凡黄帝之子二十五宗也繼别爲大宗别子之庶/唐尚書云繼别爲小宗非
小宗耳/孫乃爲其得姓者十四人爲十二姓而賜之姓也謂/得姓以德居官
二人爲巳故十二姓/十四人而二人爲姬姬酉祁巳滕葴任荀僖姞儇依
是也唯青陽與倉林氏同于黄帝故皆爲姬姓五宗/二十
黄帝同姓爲姬也/唯青陽與倉林德及同德之難也如是同之難也如/言德自黄帝
是昔少典取于有蟜氏生黄帝炎帝黄帝炎帝之先/賈侍中云少典
父昭謂神農三皇也在黄帝前黄帝滅炎帝滅其子/有蟜諸矦也炎帝神農也虞唐云少典黄帝炎帝之
内傳髙陽髙辛氏各有才子八人謂其裔子耳賈君/孫耳明非神農可知也言生者謂二帝本所生出也
之/得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所生長以成功也/姬姜水名也成謂
成而異德故黄帝爲姬炎帝爲姜二帝用師以相濟
[010-10a]
也異德之故也黄帝戰于阪泉是也/濟當爲擠擠滅也傳曰異姓則異德
異德則異類異類雖近男女相及以生民也嬴之舅/重耳懐
有屬名也相及相嫁取也/故又言此以勸之也近謂同姓則同德同德則同心
同心則同志同志雖逺男女不相及畏黷敬也黷其/畏䙝
也/類黷則生怨怨亂毓灾灾毓滅姓也/毓生是故取妻避
其同姓畏亂灾也故異德合姓同德合義姓爲婚姻/合姓合二
德義相親/也合義以義以道利利隨之/有義則利以阜姓也/阜厚姓利相
更成而不遷離散也/更續也遷乃能攝固保其土房保守也/攝持也
也/房居今子於子圉道路之人也異也/言德姓取其所棄以
濟大事不亦可乎公子謂子犯曰何如對曰將奪其
[010-10b]
國何有於妻唯秦所命從也𥘉奚齊卓子死秦伯欲/言將奪其國何辭於妻
害重耳使狐突召子犯及其兄毛突不召而殺之故/納重耳子犯難之以爲不可今更言此者子圉無道
皆怨之/重耳子犯謂子餘曰何如衰字/子餘趙對曰禮志有之曰
將有請於人必先有入焉自入也/必先有以欲人之愛巳也
必先愛人欲人之從巳也必先從人無德於人而求
用於人罪也人爲已用者是罪也/言不先施德於人而求今將婚媾以從
秦從其命也/重婚曰媾從受好以愛之而親愛之/受其所好聽從以德之
德巳/使之懼其未可也又何疑焉乃歸女而納幣且逆之女/歸
禮逆親迎也/納幣更成婚他日秦伯將饗公子公子使子犯從子
犯曰吾不如衰之文也辭也/文文請使衰從乃使子餘從
[010-11a]
秦伯饗公子如饗國君之禮子餘相如賔如賔禮也/詔相重耳
卒事秦伯謂其大夫曰爲禮而不終恥也日將復燕/言此爲明
中不勝貌恥也貌情貌相違也/勝當爲稱中不稱華而不實恥也華/有
實事/色而無不度而施恥也而施德/不度已力施而不濟恥也成/濟
也恥門不閉不可以封可以封國爲諸矦也/五恥之門不閉塞者不非此
用師則無所矣門則用師無所也/非能閉此五恥之二三子敬乎五者/敬此
明日燕秦伯賦采叔服之樂也其首章曰君子來朝/采叔三章屬小雅王賜諸矦命
予之路車乘馬/何錫予之雖無子餘使公子降拜堂也/降下秦伯降辭子
餘曰君以天子之命服命重耳重耳敢有安志敢不
降拜成拜卒登子餘使公子賦黍苗邵伯述職勞來/黍苗亦小雅道
[010-11b]
[010-11b]
河水流水朝宗于海言巳反國當朝事秦/河當作沔字相似誤也其詩曰沔彼秦伯賦六
月詩云王于出征以匡王國其二章曰以佐天子其/六月小雅道尹吉甫佐宣王征伐復文武之業其
重耳爲君必霸諸矦以匡佐天子/三章曰共武之服以定王國此言子餘使公子降拜
秦伯降辭子餘曰君稱所以佐天子匡王國者以命
重耳重耳敢有惰心敢不從德也/稱舉公子親筮之曰
尚有晉國辭也禮曰某子尚享之/蓍曰筮尚上也命筮之得貞屯悔豫皆八
也卦震在屯爲貞在豫爲悔八謂震兩隂爻在貞在/内曰貞外曰悔震下坎上屯坤下震上豫得此兩
八謂爻無爲也/悔皆不動故曰皆筮史占之皆曰不吉以三易辨九/筮史筮人掌
以連山歸藏占此兩卦皆言不吉/筮之名一夏連山二殷歸藏三周易閉而不通爻無
爲也險阻閉塞不通無所爲也/閉壅也震爲動動遇坎坎爲司空季子曰吉是
[010-12a]
在易皆利建矦初九曰利建矦豫大象曰利建矦行/建立也以周易占之二卦皆吉也屯
吉/師不有晉國以輔王室安能建矦我命筮曰尚有晉
國筮告我曰利建矦得國之務也吉孰大焉趨也/務猶震
車也者車亦動聲象雷其爲小車乎/易坤爲大車震爲動爲雷今云車坎水也坤土
也屯厚也豫樂也車班外内順以訓之也徧外内者/車雷也班徧
順也豫内爲坤屯二與四亦爲坤/謂屯之内有震豫之外亦有震坤泉原以資之也屯/資財
象艮山坎水水在山上爲泉源流而不竭也/三至五豫二至四皆有艮象豫三至五有坎土厚而
樂其實不有晉國何以當之故厚豫爲樂當應也/屯豫皆有坤象重坤震
雷也車也坎勞也水也衆也水亦衆之類故云/易以坤爲衆坎爲水主
雷與車主也/内爲而尚水與衆故尚水與衆/坎象皆在上車有震武也
[010-12b]
隆象有威武/震威也車聲軒衆而順文也有文德爲衆所歸/坤爲衆爲順爲文象文
武具厚之至也故曰屯也/屯厚其繇曰元亨利貞勿用
有攸往利建矦之也小人勿用有所之君子則利建/繇卦辭也亨通也貞正也攸所也往
師/矦行主震雷長也故曰元爲諸矦故曰元元善之長/内爲主震爲長男爲雷雷
也衆而順嘉也故曰亨曰亨亨嘉之㑹也/嘉善也衆順服善故内有震
雷故利貞以正國貞也利義之和也貞事之幹也/屯内有震賈侍中云震以動之利也矦車
上水下必伯而下順也有威而衆從故必伯也/車震也水坎也車動而上威也水動小
事不濟壅也故曰勿用有攸往事壅震動而遇坎坎/濟成也小事小人之
勿用有所往/爲險阻故曰一夫之行也而得男故曰一夫又曰震/一夫一人也易曰震一索
爲行也/作足故衆順而有武威故曰利建矦上事/覆述坤母也震
[010-13a]
長男也母老子彊故曰豫也/豫樂其繇曰利建矦行師
居樂出威之謂也居樂故利建矦出威故利行師/居樂母在内也出威震在外也是
二者得國之卦也豫也/二者屯十月惠公卒十二月秦伯
納公子十月賈侍中以爲閏餘十八閏在十二月後/内傳魯僖二十三年九月晉惠公卒而此云
秦伯以十二月始納公子公子以二十四年正月入/魯失閏以閏月爲正月晉以九月爲十月而置閏也
泉/晉桑及河子犯授公子載璧授還也/載祀也曰臣從君還軫
巡於天下惡其多矣也/廵行臣猶知之而況君乎不忍
其死請由此亡也/亡奔公子曰所不與舅氏同心者有
如河水沈璧以質心不濟此河往而死也因沈璧以/如往也質信也言若不與舅氏同
爲信/自誓董因迎公於河傳曰辛有之二子董之晉故晉/因晉大夫周太史辛有之後也
[010-13b]
史/有董公問焉曰吾其濟乎對曰歲在大梁將集天行
元年始受實沈之星也歲星在大梁之次也集成也/歲在大梁謂魯僖二十三年
封也而以參入晉星也元年謂文公即位之年魯僖/行道也言公將成天道也公以辰出晉祖唐叔所以
自胃七度至畢十一度爲大梁自畢十二度至東井/二十四年歲星去大梁在實沈之次受受於大梁也
曰實沈/十五度實沈之虚晉人是居所以興也居其分次所/虚次也是居
參唐人是因成王滅唐而封叔虞南有晉水子燮攺/主祀也傳曰髙辛氏有子季曰實沈遷于大夏主祀
參爲晉星/爲晉矦故今君當之無不濟矣之虚故無不成/當歲星在實沈君之
行也歲在大火大火閼伯之星也是謂大辰謂魯僖/君之行
曰髙辛氏有子曰閼伯遷于商丘祀大火/五年重耳出奔時嵗在大火大火大辰也傳辰以成
善后稷是相唐叔以封之所經緯以成善道相視也/成善謂辰爲農祥周先后稷
[010-14a]
者唐叔封時歲在大火/謂視農祥以戒農事封瞽史記曰嗣續其祖如穀之
滋必有晉國續其祖明趣同也言晉子孫將繼續其/瞽史記云唐叔之世將如商數今言嗣
滋故必有晉國/先祖如穀之蕃臣筮之得㤗之八無動爻筮爲矦泰/乾下坤上㤗遇泰
故得泰之八與貞屯悔豫皆八義同/三至五震爲矦隂爻不動其數皆八曰是謂天地配
亨小往大來文公隂在外爲小往陽在内爲大來/陽下隂升故曰配亨小諭子圉大諭今
及之矣何不濟之有且以辰出而以參入皆晉祥也
參在實沈之次/辰大火也參伐也而天之大紀也傳曰大火爲大辰/所以大紀天時也
辰辰時也/伐亦爲大濟且秉成必霸諸矦也/秉執子孫賴之君無
懼矣公子濟河召令狐曰衰桑泉皆降召召其長也/三者皆晉邑
晉人懼懐公奔髙梁晉地/髙梁吕甥冀芮帥師甲午軍于
[010-14b]
廬柳六日廬柳晉地軍猶屯也/甲午魯僖二十四年二月秦伯使公子縶如師
吕冀/告曉師退次于郇師聽命也/郇晉地退辛丑狐偃及秦晉大夫
盟于郇壬寅公入于晉師甲辰秦伯還于河上公入/秦伯送公子
還/而丙午入于曲沃丁未入于絳卽位于武宫戊申剌
懐公于髙梁也/刺殺
初獻公使寺人勃鞮伐公於蒲城蒲城在魯僖五年/勃鞮寺人披也伐
文公踰垣勃鞮斬其袪也/袪袂及入勃鞮求見公辭焉
曰驪姬之讒爾射予于屏内諸矦内屏/樹謂之屛禮困余于蒲
城斬余衣袪又爲惠公從余于渭濵翟從翟君獵於/濵涯也重耳在
惠公就殺之/渭濱勃鞮爲命曰三日若宿而至而至若汝也/命使三日一宿若
[010-15a]
干二命以求殺余獻惠之命/干犯也二命余於伯楚屢困何舊
怨也數見困有何舊怨也/伯楚勃鞮字也屢數也退而思之異日見我對
曰吾以君爲巳知之矣故入道也入反國也/知爲君爲臣之猶未之
知又將出矣失國出走也/猶未知之將復事君不貳是謂臣好惡
不易是謂君也/易反君君臣臣是謂明訓也/訓教明訓能
終民之主也二君之世蒲人翟人余何有焉之世君/當獻惠
也於我有何義而不殺君乎/爲蒲人翟人耳二君之所惡除君之所惡唯力所及
何貳之有今君卽位其無蒲翟乎如蒲翟者乎/獨無有所畏惡伊
尹放太甲而卒以爲明王而伊尹放之桐宫三年太/太甲湯孫太丁子也不明
之卒爲明王/甲攺過伊尹復管仲賊桓公而卒以爲矦伯子糾射/賊謂爲
[010-15b]
也/桓公乾時之役申孫之矢集于桓鉤莊九年申孫矢/乾時之戰在魯
鉤也/名鉤帶鉤近於袪而無怨言在腹袪在手/近害近也鉤佐相以終
成令名今君之德宇何不寛𥙿也也/宇覆惡其所好
其能乆矣反惡之能乆爲君乎/言已忠臣君所當好而君實不能明訓而
棄民主主之道/棄爲民余辠戾之人也又何患焉故曰辠戾/勃鞮閹士
人/之且不見我君其無悔乎於是吕甥冀芮畏偪悔納
公謀作亂見逼害故謀作亂/此二子本惠公黨畏將以已丑焚公宫丑/巳
朔時以爲二月晦/魯僖二十四年三月公出救火而遂殺之伯楚知之
故求見公公懼遽見之也/遽疾曰豈不如女言然是吾
惡心也謂不恕也/惡心心惡吾請去之伯楚以吕郤之謀告公
[010-16a]
公懼乗馹自下脫㑹秦伯于王城下道也脫㑹遁行/馹傳也自從也下
城秦河上邑/濳逃之言也王告之亂故及已丑公宫火二子求公
不獲遂如河上秦伯誘而殺之
文公之出也豎頭須守藏者也不從鳬須也公出不/豎文公内豎里
用以求納公/從竊藏以逃盡公入乃求見公辭焉以沐謂謁者曰
沐則心覆低頭故言心反也/謁告也覆反也沐心覆則圖反宐吾不得
見也從者爲羈紲之僕二者臣僕之役也/馬曰羈犬曰紲言居者爲社
稷之守何必辠居者國君而讎匹夫懼者衆矣謁者
以告公遽見之
元年春公及夫人嬴氏至自王城年賈侍中云是月失閏/文公元年魯僖二十四
[010-16b]
也嬴氏秦穆公女文嬴也或云夫人辰嬴也傳曰辰嬴賤/以三月爲四月故曰春而不言其月明四月爲春分之月
人也賈得之/班在九人非夫秦伯納衞三千人實紀綱之僕紀綱也爲/所以設國
僕使/之備衞公屬百官賦職任功職事任有功也/屬㑹也賦授也授棄責薄
歛施舍分寡舍舍禁也分寡分少財也/棄責除宿責也施施德也救乏振滯匡困
資無匡正也正窮困之人資無予無財者/救乏救乏絶也振拯也拯淹滯之士輕關易道通
商寛農利商旅也寛農寛其政不奪其時/輕關輕其稅也易道除盗賊也通商茂穡勸分
省用足財省減減國用也足財備凶年也/茂勉勉稼穡也勸分勸有分無也利器明德
以厚民性教也厚民性厚其情性/利器利器用也明德明德舉善援能官方定
物其常官以定百事/方常也物事也立正名育類名育長也類善也/正名正上下服位之昭
舊族臣有功者之族/昭明也舊族舊愛親戚明賢良也/明顯尊貴寵貴臣/國之
[010-17a]
之/尊寵賞功勞事耇老禮賔旅也/旅客友故舊子時也/故舊爲公
胥籍狐箕欒郤栢先羊舌董韓寔掌近官之舊姓近/十一族晉
廷者/官朝諸姬之良掌其中官中官内官也/諸姬同姓也異姓之能掌
其遠官鄙也/逺官縣公食貢大夫食邑士食田田也/受公庶人
食力其力/各由工商食官有賈人以知物賈食官官稟之/工百工商官賈也周禮府藏皆
皁隷食職職各以其職大小食禄也/士臣皁皁臣輿輿臣隷食官宰食加家臣/官宰
語曰原憲爲家邑宰/也加大夫之家田也論政平民阜財用不匱也/阜安
冬襄王避昭叔之難居于鄭地汜王周惠王之子昭/文公元年冬也襄
襄王以爲大子又娶于陳曰惠后生昭叔惠后將立/叔襄王弟大叔帶也是爲甘昭公故曰昭叔惠王生
翟懼王廢隗氏翟人伐周故襄王避之于汜汜地名/之未及而卒昭叔奔齊襄王復之又通於襄王之后
[010-17b]
使來告難亦使告于秦亦使左鄢父告秦/王使簡師父告晉子犯曰民
親而未知義也義故未和也/親親君也未知君盇納王以教之義
上之義/使知尊若不納秦將納之則失周矣事周也/失所以何以求
諸矦矦盟主/無以爲諸不能脩身而又不能宗人人將焉依
也/宗尊繼文之業定武之功文矦輔之受圭瓉秬鬯武/文晉文矦仇也平王東遷
稱也始并晉國/重耳之祖武公啓土安疆於此乎在矣君其務之此/在
也/納王公說乃行賂于草中之戎與麗土之翟以求東
道間在晉東/二邑戎翟二年春公以二軍下次于陽樊右軍也/二軍左
陽樊周邑/東行曰下右師取昭叔于温殺之于隰城周地也昭/温隰城皆
處温故取殺之/叔通翟后與俱左師迎王于鄭王入于成周遂定之
[010-18a]
于郟郟王城也/成周周東都王饗醴命公胙侑曰戰克而王饗/饗設饗禮也傳
肉也侑侑幣謂旣食以束帛侑公/饗醴飲醴酒也命加命服也胙賜祭公請隧弗許君/三
六隧之地事見周語/云隧王之塟禮昭謂隧曰王章也天子與諸矦異物/章表也所以表明
不可以二王二王/國無無若政何政於下/無以爲賜公南陽陽樊
温原州陘絺鉏欑茅之田南陽地/八邑周之陽人不服屬晉/不肻
公圍之將殘其民倉葛呼曰樊人/倉葛陽君補王闕以順
禮也以順爲臣之禮/補王失位之闕陽人未狎君德也/狎習而未敢承
命君將殘之無乃非禮乎陽有夏商之嗣典有周室
之師旅嗣及其遺法與周室之師衆/典法也旅衆也言有夏商之後樊仲之官守
焉甫也食采於樊/樊仲宣王臣仲山其非官守則皆王之父兄甥舅
[010-18b]
也君定王室而殘其姻族民將焉放也/放依敢私布之
於吏軍吏也/布陳也吏唯君圖之公曰君子也乃出陽人降/出
也又公伐原故伐之/原不服令以三日之糧三日而原不降
公令䟽軍而去之也/䟽徹諜出曰原不過一二日矣間/諜
也/候軍吏以告公曰得原而失信何以使人夫信民之
所庇也不可失也也/庇蔭乃去之及盟門而原請降門/盟
一舍而請降/原地也請降退
文公立四年楚成王伐宋宋背楚事晉故楚伐之/四年魯僖二十七年冬也
公率齊秦伐曹衞以救宋曹伐衞傳曰楚始得曹而/魯僖二十八年春晉矦㑴
宋/又伐宋人使門尹班告急於晉宋大夫/門尹班公告大夫曰
[010-19a]
宋人告急舍之則宋絶降楚與我絶也/舍不救宋則宋告楚則不許
我楚楚不許我/告謂請宋於我欲擊楚齊秦不欲其若之何先軫
曰不若使齊秦主楚怨爲怨主也謂激齊秦使之惡/先軫晉中軍原軫也主楚怨
楚公曰可乎先軫曰使宋舍我而賂齊秦獨賂齊秦/使宋置晉
藉之告楚使請宋於楚/藉與齊秦之勢我分曹衞之地以賜宋人
楚愛曹衞必不許齊秦分其地楚必不許齊秦之請/齊秦本與晉俱伐曹衞今晉
齊秦不得其請必屬怨焉也/屬結然後用之蔑不欲矣
也蔑無也/用用齊秦公說是故以曹田衞田賜宋人楚國人不/衞矦欲與
晉矦執曹伯分曹衞之田以卑宋人/欲故出其君以說于晉衞矦出居襄牛令尹子玉使
宛春來告大夫/宛春楚曰請復衞矦而封曹臣亦釋宋之
[010-19b]
圍也/釋解舅犯愠曰子玉無禮哉臣取二君取一必擊
之二謂復曹衞一謂釋宋圍/愠怒也臣子玉也君文公也先軫曰子與之也/與許
我不許曹衞之請是不許釋宋也宋衆無乃彊乎許/不
楚其衆益彊/釋宋宋降於是楚一言而有三施子一言而有三怨
宋也/三曹衞怨巳多矣難以擊人不若私許復曹衞以攜
之也/攜離執宛春以怒楚必戰/怒楚令既單而後圖之復曹/圖圖
衞公說是故拘宛春於衞子玉釋宋圍從晉師楚師
陳晉師退舍軍吏請曰以君避臣辱也公之德入於/時楚王避元
肯固請戰故云避臣/申使子玉去宋子玉不且楚師老矣必敗何故退久/老
興師罷病/也圍宋乆子犯曰二三子忘在楚乎許退三舍/言在楚時偃也
[010-20a]
聞之戰鬪直爲壯曲爲老衆晉曲秦直故能敗晉/若韓之戰秦師少而鬪士
未報楚惠而抗宋我曲楚直也/抗救其衆莫不生氣不
可謂老若我以君避臣而不去彼亦曲矣退三舍避
楚楚衆欲止子玉不肻至于城濮果戰楚衆大敗濮/城
地/衛君子曰善以德勸子犯也/善先軫
文公誅觀狀以伐鄭反其埤公駢脅之狀故伐之唐/賈侍中云鄭復效曹觀
觀狀之事而叔詹云天禍鄭國使淫觀狀謂淫放於/尚書云誅曹觀狀之辠還而伐鄭昭省内外傳鄭無
城上女垣僖三十年秋秦伯晉矦圍鄭/曹不禮公子與觀狀之辠同耳反撥也埤鄭人以名
寶行成重寶/名寶公弗許曰予我詹而師還伯也文公過/詹鄭卿叔詹
伯不聽因請殺之/鄭時詹請禮之鄭詹請往鄭伯弗許文公也/鄭伯鄭詹固請
[010-20b]
曰一臣可以赦百姓而定社稷君何愛於臣也鄭人
以詹予晉人晉人將亨之也/亨煑詹曰臣碩獲盡辭而
死固所碩也公聽其辭詹曰天降鄭禍使淫觀狀棄
禮違親國不禮於君/淫放也放曹臣曰不可夫晉公子賢明其左
右皆卿才若復其國而得志於諸矦禍無赦矣今禍
及矣尊明勝患知也勝猶遏也/明謂公子殺身贖國忠也乃就
亨據鼎耳而疾號曰自今以往知忠以事君者與詹
同乃命弗殺厚爲之禮而歸之餼也/禮禮鄭人以詹伯爲
將軍
晉國饑公問於箕鄭大夫/箕鄭晉曰救饑何以對曰信公
[010-21a]
曰安信對曰信於君心善惡是爲信於心/不以愛憎誣人以信於名百/名
之號/官尊卑信於令信於事各得其時/謂使民事公曰然則若何對
曰信於君心則美惡不踰越也/不相踰信於名則上下不
干也/干犯信於令則時無廢功則有成功/不奪其時信於事則民
從事有業次也/業猶於是乎民知君心貧而不懼藏出如
入何匱之有如入於家故不乏也/出其帑藏以相振救公使爲箕大夫/爲箕及
清原之蒐使佐新上軍僖三十一年秋/清原之蒐在魯
公問元帥於趙衰上卿/元帥對曰郤縠可行年五十矣縠/郤
行歷也/晉大夫守學彌惇惇厚也/彌益也夫先王之法志德義之府
也也/志記夫德義生民之本也能惇篤者不忘百姓也
[010-21b]
請使郤縠公從之公使趙衰爲卿辭曰欒枝貞慎晉/枝
之子貞子也/大夫欒共子先軫有謀胥臣多聞皆可以爲輔臣弗
若也乃使欒枝將下軍先軫佐之城濮戰前也/此述初耳在取五
鹿先軫之謀也衞地/五鹿郤縠卒使先軫代之佐超將中/從下軍之
尚德也/軍傳曰胥臣佐下軍軫也/代先
公使原季爲卿爲原大夫卿次卿也/原季趙衰也文公二年辭曰夫三德
者偃之出也也皆狐偃所舉虞云三德爲勸文公納/偃狐偃也賈唐云三德欒枝先軫胥臣
德紀民昭謂欒枝等皆趙衰所進非狐偃也三德紀/襄王以示臣義伐原以示信大蒐以示民禮故以三
下虞得之/民之語在以德紀民其章大矣不可廢也也/章著使狐
偃爲卿辭曰毛之知賢於臣其齒又長兄也/毛偃之毛也
[010-22a]
不在位不敢聞命乃使狐毛將上軍狐偃佐之也上/尚助
使狐偃將上軍讓于狐毛而佐之是也/軍或言新上軍非也時未有新軍傳曰狐毛卒使趙
衰代之昭謂代將上軍/虞唐云代將新軍辭曰城濮之役先且居之
佐軍也善伯也後受霍爲霍伯/先且居先軫之子蒲城軍伐有賞也/伐功善
君有賞能其官有賞領治其官職使不謬誤君得以/以道事其君賴其功當有賞能
當有賞也/尊民得以寧且居有三賞不可廢也德得此三賞不/言且居有是三
不用/可廢而且臣之倫箕鄭胥嬰先都在子晉大夫/倫伍也三乃使
先且居將上軍毛/代狐公曰趙衰三讓之進欒枝等八/三使爲卿三讓
人其所讓皆社稷之衞也廢讓是廢德也以趙衰之
故蒐于清原作五軍軍有下軍今有五軍新上下也/清原晉地晉本有上軍有中使
[010-22b]
趙衰將新上軍箕鄭佐之胥嬰將新下軍先都佐之
子犯卒蒲城伯請佐蒲城伯先且居也昭謂上章狐/或云蒲城伯狐毛也賈侍中云
代之賈得之矣/毛巳卒使先且居公曰趙衰三讓不失義也/義宜讓推
賢也義廣德也德廣賢至有何患矣請令衰也從子
且居/從從先乃使趙衰佐新上軍新上軍之將進佐上軍/此有新字誤也趙衰佐
下此二章或在狐毛卒上非也當在下/爲升一等新上軍之將位在上軍之佐
文公學讀書於臼季三日臣也/臼季胥曰吾不能行也咫
間也/咫咫尺聞則多矣對曰然而多聞以待能者不猶愈
乎猶愈於不學乎/使能者行之不
文公問於郭偃偃也/郭偃卜曰始也吾以國爲易治也/易易今
[010-23a]
也難對曰君以爲易其難也將至矣之故其難將至/以爲易而輕忽
君以爲難其易也將至矣之故其易將至/以爲難而勤脩
文公問於胥臣曰吾欲使陽處父傅讙也而敎誨之
其能善之乎也讙文公子襄公名/陽處父晉大夫陽子對曰是在讙也籧
篨不可使俛不可使俛/籧篨偃人戚施不可使仰不可使仰/戚施僂人僬
僥不可使舉不可使舉重/僬僥長三尺侏儒不可使援不能使抗/侏儒短者
援矇
不可使視矇無眸子曰
/有眸子而無見曰嚚瘖不可使言
爲嚚瘖不能言者/口不道忠信之言聾聵不可使聽曰聾生而聾曰聵/耳不别五聲之和
僮昏不可使謀闇亂也/僮無知昏質將善而賢良贊之則濟
可竢也贊導之則其成就可立竢也/言質性將自善而賢良之傅若有違質也/違邪
[010-23b]
教將不入其心/不入其何善之爲使善/言不能臣聞昔者大任
娠文王不變變不變動也/娠有身也不少
于豕牢而得文王不
加病焉時如小於厠而得文王不加病痛言其易/少小也便也豕牢厠也言大任之生文王
也文王在母不憂變故不憂也/在母子時體不在傅弗勤處師弗
煩事王不怒使不加怒/奉事父王季敬友二虢虢文王弟虢仲/善兄弟爲友二
也/虢叔而惠慈二蔡王子管叔初亦爲蔡/惠愛也三君云二蔡文刑于大姒
姒文王妃/刑法也大比于諸弟同宗之弟/比親也諸弟詩云刑于寡妻至
于兄弟以御于家邦寡德之妻謂大姒御治也/詩大雅思齊之二章寡妻於是
乎用四方之賢良輔也/以自及其卽位也詢于八虞也賈/詢謀
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隨季騧/唐云八虞周八士皆在虞官伯達伯而咨于二虢謀/咨
[010-24a]
也度於閎夭而謀於南宫也南宫南宫适/皆周賢臣度亦謀諏於蔡
原而訪於辛尹辛辛甲尹尹佚皆周大史/諏訪皆謀也蔡蔡公原原公重之以
周召畢榮公畢畢公榮榮公/周周文公召召康億寧百神也/億安而柔和
萬民也/柔安故詩曰惠于宗公神罔時恫章也惠順也/亦思齊之二
大臣順而行之故鬼神無怨痛之者/宗公大臣也恫痛也言文王爲政咨於是則文王非
專敎誨之力也體也/言因公曰然則教無益乎對曰胡爲
文益其質以文采乃善/言有美質加故人生而學非學不入不入/不入
道/於公曰奈夫八疾何至僮昏/八疾籧篨對曰官師之所材也
古裁字/師長也材戚施直鎛鎛鍾也/直主擊鎛籧篨蒙璆玉磬也不/蒙戴也璆
之戴磬/能俛故使侏儒扶盧柲縁之以爲戲/扶縁也盧矛㦸之矇脩聲目/無
[010-24b]
故使脩之/於音聲審聾聵司火審故使主火/耳無聞於視則僮昏嚚瘖僬僥
官師所不材也材用也/所不能以實裔土裔也/裔荒夫教者因體
能質而利之者也可成濟者就而通利之/能才也因其身體有質若川然有
原以卬浦而後大利迎之以浦然後大也/卬迎也言川有原因開
文公卽位二年善文公之事/更言此者終述欲用其民伐也
/用用征子
犯曰民未知義上之義/未知尊盇納天子以示之義子帶之/天子避
地汜/難在鄭乃納襄王于周公曰可矣乎對曰民未知信
盇伐原以示之信乃伐原糧糧盡不降命去之/信謂上令以三日之曰可
矣乎對曰民未知禮盇大蒐備師尚禮以示之以明/蒐所
習威儀也/尊卑順少長乃大蒐于被廬地名/被廬晉作三軍云立新/唐尚書
[010-25a]
言文公之初未有新軍/軍之上下也昭謂此章使郤縠將中軍以爲大政政/大
政也/謂掌國郤溱佐之先或云溱即至非也/郤溱晉大夫郤至之子犯曰可矣
用也/即可遂伐曹衞十八年/在魯僖二出穀戍釋宋圍敗楚師於
城濮於是乎遂伯取榖使申公叔矦戍之二十七年/穀齊地也魯僖二十六年楚伐齊
使申叔去穀子玉去宋避晉畏其彊也/楚圍宋晉伐曹衞以救之二十八年楚
晉語第十 國語
[010-25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