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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禪林僧寶傳卷二十 宋 釋惠洪 撰
言法華 華嚴隆禪師
言法華
言法華者莫知其所從來初見之於景德寺七俱胝院
梵相竒古直視不瞬口吻衮衮不可識相傳言誦法華
經故以為名時獨語笑多行市里褰裳而趨或舉手畫
空佇立良久從屠沽游飲啖無所擇道俗共目為狂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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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吕許公問佛法大意對曰本來無一物一味總成
真僧問世有佛否對曰寺裏丈殊有問師凡耶聖耶舉
手曰我不在此住至和三年仁宗始不豫國嗣未立天
下寒心諫官范鎮首發大義乞擇宗室之賢者使攝儲
貳以待皇嗣之生退居藩服不然典宿衞尹京邑以係
天下之望并州通判司馬光
中二付中書上夜焚香黙禱曰翌日化成殿具齋䖍請
法華大士俯臨無却清旦上道衣凝立以待俄馳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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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華自右掖門徑趨將至寢殿侍衞呵止不可上笑曰
朕請而來也有頃至輒升御榻跏趺而坐受供訖將去
上曰朕以儲嗣未立大臣咸以為言侵尋晚暮嗣息有
無法華其一決之師索筆引紙連書曰十三十三凡數
十行擲筆無他語皆莫測其意其後英宗登極乃濮安
懿王第十三子方驗前言也慶厯戊子十一月二十三
日將化謂人曰我從無量劫來成就逝多國土分身揚
化今南歸矣語畢右脇而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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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曰如來世尊曰我滅度後敕諸菩薩及阿羅漢應身
生彼末法之中作種種形度諸輪轉或作沙門白衣居
士人王宰官童男童女如是乃至淫女寡婦奸偷屠販
與其同事稱讚佛乘令其身心入三摩地終不自言我
真菩薩真阿羅漢泄佛密因輕言末學唯除命終隂有
遺付言法華臨終乃曰我從無量劫來成就逝多國土
分身揚化是也
華嚴隆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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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師名道隆不知何許人至和初游京師客景德寺日
縱觀都市歸常二鼓謹門者呵之不悛一夕還不得入
卧於門之下仁宗夢至景德寺門見龍蟠地驚覺中夜
遣中使往視之乃一僧熟睡已再鼾撼之驚覺問名字
歸奏上閲名道隆乃喜曰吉徵也明日
㫖隆奏對詳允上大悦有㫖館於大相國寺燒朱院王
公貴人爭先願見隆未漱盥户外之屨滿矣上以偈句
相酬唱絡繹於道或入對留宿禁中禮遇特厚賜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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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明悟禪師隆少時師事石門徹禪師嘗問曰古人云
但得隨處安閒自然合他古轍雖有此語疑心未歇如
何徹曰知有乃可隨處安閒如人在州縣住或聞或見
千竒百怪他總將作尋常不知有而安閒如人在村落
住有少聲色則驚怪傳説先洞山示衆曰欲知此事如
人家養三兒以一著州中一著村中一著縣中其一用
家中財物其一用外處錢物有一人不得家中錢物用
亦不得外處錢物用且道那一箇合在州中那一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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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縣中那一箇合在村中有僧便問三箇莫明輕重否
曰是僧曰如何是此人出身處曰知有却不知有是此
人出身處僧曰未審此人從今日去也無曰亦從今日
去僧曰恁麽則屬功也曰是僧曰喚作什麽功曰喚作
功就之功僧曰此人還知有州中人否曰知有始解奉
重矣僧曰恁麽則村中人全明過也曰是僧曰如何是
此人過處曰不知有喚作閒人是此人過處不見先師
道今時學道之人須知有轉身處始得隆曰古人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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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能如州裏人耶亦須因奉重而至耶徹曰洞山曰向
時作麽生奉時作麽生功時作麽生共功時作麽生功
功時作麽生時有僧便問如何是向曰喫飰時作麽生
又問如何是奉曰背時作麽
钁頭時作麽生又問如何是共功曰不得色又問如何
是功功曰不共此名功勲五位也譬如初生鳩兒毛羽
可憐生久久自能高飛逺蕩隆親受洞上㫖訣後謁廣
慧璉禪師遂為廣慧之嗣皇祐二年詔廬山僧懷璉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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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演法於後苑化成殿上召隆問話機鋒迅捷上悦侍
衞皆山呼隆即奏疏曰臣本凡庸混跡市里夤緣佛法
依近天顔出入禁廷恩渥至厚薦更歲籥衰病相仍未
甘退於山林坐貪蒙於雨露因循至此媿負在顔恭惟
皇帝陛下天縱聖神生知妙道染為詞翰如日昭回下
飾萬物而臣蒙許賡和似霧領畧纔見一斑人雖不言
臣豈無怍伏見僧懷璉比自林藪召至京都議論得其
淵源詞句特出流輩禁林侍問祕殿談禪臣所不如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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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代伏望聖慈許臣於廬山一小刹養痾待盡不勝
犬馬戀軒之情取進止疏奏不許有㫖於曹門外護國
寺北建精舍以居號華嚴禪院隆既得謝事喜見言色
閒居竒衲名緇多過從有乘侍者來自大陽乘後住福
嚴隆問在大陽得力句對曰明安嘗問曰有一人徧身
紅爛卧在荆棘林中火繞周帀若親近得此人禪門大
啓若親近不得佛法無靈驗時對曰六根不具七識不
全者親近得此人明安曰令渠出來我要相見時又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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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適來無左右祗對和尚安曰相隨來也即禮拜退隆
曰若果如此細如毛粟冷如氷雪乘曰禪師親見石門
如何却嗣廣
凳子來廣慧曰道者我有凳子詩聽取詩曰放下便平
穩我時便肯伊後因敘陳在石門所悟公桉廣慧曰石
門所示如百味珍羞只是飽人不得後來有一炷香不
欲兩頭三緒為伊燒却乘曰藝不孤人有僧誦璉公詶
上問佛偈曰有節非千竹三星偃月宫一人居日下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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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衆人同隆曰諸佛説心為破心相璉作此偈虚空釘
橛也乃曰虚空釘鐵橛平地起骨堆莫將閒學解安著
佛階梯又見達觀頴禪師戲作偈曰解答諸方語能吟
五字詩二般俱好藝只是見錢遲隆曰佛法却成戲論
後生無識遞相效學不可長也但曰二般雖雜道也勝
别施為有僧曰洞山寶公譏五祖戒禪師行藏落人疑
似其至洞山乃上堂説偈曰嗟見世聱訛言清行濁多
若無閻老子誰人奈你何隆曰寶麤行不遜賣師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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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取也曹谿曰真實修道人不見世間過來説他人
短自短先在我寶暴其師之失教誰檢㸃凡沙門釋子
寂黙為要華嚴論曰唯寂唯黙是心造如來之様不著
不戀是路入法界之轍寶賣洞山薑鋤雙峰地己為道
人取笑也隆為人寛厚不矜伐以真慈普敬行心歿時
年八十餘盛暑安坐七日手足柔和全身建塔於寺之
東
贊曰隆夜卧寺閫之外朝登祕殿之上揖讓人主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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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法有補宗教蓋所謂有異能解一世竒禪衲也歿未
五十年叢林且不聞其名況機緣語句乎可為
少時客華嚴及見其檀越岑氏之子孫家藏隆偈藳并
被遇之迹甚詳今追繹十纔得其一二著於此以竢知
者耳
禪林僧寶傳卷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