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1b0034 尚書纂傳-元-王天與 (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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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尚書纂傳卷三十四   元 王天與 撰
多方第二十        周書
成王歸自奄在宗周誥庶邦作多方
 漢孔氏曰伐奄歸宗周説見召誥○漢孔氏曰誥以/禍福○唐孔氏曰史叙其事作多方○蘇氏曰自大
 誥康誥酒誥梓材召誥洛誥多士多方八篇雖所誥/不一然大略以商民不心服周而作也予讀泰誓武
 成嘗怪周取商之易及讀此八篇又怪周安商之難/乃今知湯以下七王之德深矣方殷之虐人在膏火
 中歸周如流不暇念先王之德及天下既定人自膏/火中出即念殷先王如父母雖以武王周公之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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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撫之而莫能禁也夫以西漢道德比之殷猶碔砆/之與美玉然王莾公孫述隗囂之流終不能使人忘
 漢光武成功若建瓴然使周無周公則亦殆矣此周/公之所以畏而不敢去也吕氏曰多方與多士辭指
 相出入多士既遷殷民而獨告新民者也故其辭視/多方為略多方既踐奄而徧告庶邦者也故其辭視
 多士/為詳
多方
 唐孔氏曰多方亦誥也/蔡氏曰今文古文皆有
惟五月丁亥王來自奄至于宗周
 夏氏曰此史叙作多方之由○漢孔氏曰周公歸政/之明年淮夷奄又叛王親征奄滅其國五月還至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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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
周公曰王若曰猷告爾四國多方惟爾殷侯尹民我惟
大降爾命爾㒺不知洪惟圖天之命弗永寅念于祀惟
帝降格于夏有夏誕厥逸不肯慼言于民乃大淫昏不
克終日勸于帝之迪乃爾攸聞厥圖帝之命不克開于
民之麗乃大降罰崇亂有夏因甲于内亂不克靈承于
旅罔丕惟進之恭洪舒于民亦惟有夏之民叨懫日欽
劓割夏邑天惟時求民主乃大降顯休命于成湯刑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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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夏惟天不畀純乃惟以爾多方之義民不克永于多
享惟夏之恭多士大不克明保享于民乃胥惟虐于民
至于百為大不克開乃惟成湯克以爾多方簡代夏作
民主慎厥麗乃勸厥民刑用勸以至于帝乙罔不明德
慎罰亦克用勸要囚殄戮多罪亦克用勸開釋無辜亦
克用勸今至于爾辟弗克以爾多方享天之命
 吕氏曰此章引夏商失天命受天命者以明示之○/漢孔氏曰周公以王命告四方稱周公以別王自告
 吕氏曰先曰周公曰而復曰王若曰何也明周公傳/王命而非周公之命也周公命誥終于此篇故發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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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以見大誥諸篇凡稱王曰無非周公傳成王之/命也猷説見大誥○漢孔氏曰殷之諸侯正民者我
 大下汝命謂誅紂也言天下無不知紂暴虐以取亡/降命説見多士吕氏曰所主在殷民故又專提殷侯
 之尹民者告之言殷民罪應誅戮我大降宥爾命爾/冝無不知也○漢孔氏曰大惟為王謀天之命不長
 敬念于祭祀蔡氏曰言商奄大惟私意圖謀天命而/自厎滅亡不深長敬念以保其祭祀吕氏曰天命可
 受而不可圖圖則人謀之私而非天命之公矣此葢/深示以天命不可妄于乃多方一篇之綱領也○漢
 孔氏曰惟天下至戒于夏以譴告之陳氏曰惟帝降/格于夏與多士惟帝降格同言上帝本降格于夏而
 夏自不能承之也○漢孔氏曰有夏桀大其逸豫不/肯憂言于民桀乃大為過昏之行不能終日勸于天
 之道桀之惡乃汝所聞吕氏曰桀方且大其逸豫雖/憂民之言尚不肯出諸口況憂民之實乎方且大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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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昏天理曽無暫開之時凡視聽動息日用之間洋/洋乎皆上帝所以啓迪斯人者勸則孜孜勉勉之謂
 雖閭巷之人豈無人欲少醒耳目清明之頃乎惟其/介然之蹊旋即堙塞所以泯然衆人也至于桀則終
 日昏酣未嘗知警天理㡬乎息矣○漢孔氏曰桀其/謀天之命不能開于民所施政教麗施也葉氏曰古
 者治獄以付罪為麗秋官自鄉士至方士皆稱各麗/其法以議獄訟而後上之士師開者猶言有所赦宥
 謂桀不能赦/民之附法也
  按以此章降罰劓割及下文叙湯刑罰觀之葉氏/説麗字為當但開字冝如下文蘇氏訓明如苗民
  罔察于獄之麗也百為大不克開/亦謂凡事皆不明察不特此一事
 ○漢孔氏曰桀乃大下罰于民重亂有夏吕氏曰甲/始也原其亂因葢始于内亂末喜之嬖是也蠱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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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敗其家然後流毒于天下探其根而言之也○漢孔/氏曰言桀不能善奉于人衆無大惟進恭徳而大舒
 惰于治民蔡氏曰不能善承其衆不能大進于恭而/大寛裕其民○漢孔氏曰亦惟有夏之民貪叨忿懫
 而逆命于是桀日尊敬其能劓割夏邑者謂殘賊臣/鄭氏曰叨與饕同貪也懫與懥同忿也李氏曰春秋
 傳謂國之興也視民如傷是其福也其亡也以民為/土芥是其禍也劓割夏邑則視民如傷之心無復存
 以民為土芥而已○漢孔氏曰天惟是桀惡故更求/民主以代之大下明美之命于成湯使王天下吕氏
 曰曰求曰降豈真有求之降之者哉天下無統渙散/漫流勢不得不歸其所聚而湯之一德乃所謂顯休
 命之實一衆離而聚之者也是豈人為之私哉故曰/天求之天降之也○漢孔氏曰命湯刑絶有夏惟天
 不與桀亦已大陳氏曰天之佑湯必曰純佑命天之/不畀夏必曰不畀純則純者極至之辭○漢孔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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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所以不與桀以其乃惟用汝多方之義民為臣而/不能長久多享國故李氏曰民之于君以義合者也
 桀為無道得罪于天使爾多方之義民不得久服事/夏不克永于多享豈非斯民本義桀以不義臨之而
 至此○漢孔氏曰惟桀之所謂恭人衆士大不能明/安享于民言亂主所任任同已者○漢孔氏曰桀之
 衆士乃相與惟暴虐于民至于百端所為言虐非一/大不能開民以善言與桀合志蘇氏曰開明也蔡氏
 曰凡百所為無一能開開即上文開于民麗之開○/漢孔氏曰乃惟成湯能用汝衆方大代夏政為天下
 民主○漢孔氏曰湯慎其施政于民民乃勸善其人/雖刑亦用勸善麗説見上文張氏曰桀用刑而民怨
 湯用刑而民勸葢其用刑同而心異也○漢孔氏曰/言自湯至于帝乙無不明有徳慎去刑罰亦能用勸
 善明德慎罰説見康誥○漢孔氏曰帝乙已上要察/囚情絶戮衆罪亦能用勸善開放無罪之人必無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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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亦能用勸善要囚説見康誥吕氏曰赦而民勸可/也刑使民畏耳亦克用勸則有黙行于赦刑之間矣
 毎語結之以勸者天下非可驅以智力束以法制惟/動化其民使常有欣欣不已之意乃維持長久之道
 也○漢孔氏曰今至于汝君謂紂不能用汝衆方享/天之命故誅戮之吕氏曰商先哲王世傳家法積累
 維持如此今一旦至于汝君乃以爾全盛之多方不/克坐享天命而亡之是誠可憫也天命至公操則存
 舍則亡以商先王之多基業之大紂曽不得席其餘/䕃其亡忽焉危微操舍之幾周公所以示天下深矣
 豈徒曰慰解/之而已哉
嗚呼王若曰誥告爾多方非天庸釋有夏非天庸釋有
殷乃惟爾辟以爾多方大淫圖天之命屑有辭乃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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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圖厥政不集于享天降時䘮有邦閒之乃惟爾商後
王逸厥逸圖厥政不蠲烝天惟降時䘮惟聖罔念作狂
惟狂克念作聖天惟五年須暇之子孫誕作民主罔可
念聽天惟求爾多方大動以威開厥顧天惟爾多方罔
堪顧之惟我周王靈承于旅克堪用德惟典神天天惟
式敎我用休簡畀殷命尹爾多方今我曷敢多誥我惟
大降爾四國民命爾曷不忱裕之于爾多方爾曷不夾
介乂我周王享天之命今爾尚宅爾宅畋爾田爾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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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王熙天之命爾乃迪屢不静爾心未愛爾乃不大宅
天命爾乃屑播天命爾乃自作不典圖忱于正我惟時
其教告之我惟時其戰要囚之至于再至于三乃有不
用我降爾命我乃其大罰殛之非我有周秉德不康寧
乃惟爾自速辜
 夏氏曰此章申言夏殷之事我周之事而詳諭之○/漢孔氏曰嘆而告汝衆方唐孔氏曰先言嗚呼而後
 言王若曰者周公先自嘆息而後稱王命以誥之也/吕氏曰入此篇之始周公曰王若曰複語相承書無
 此體也至于此章先嗚呼而後王若曰書亦無此體/也周公居聖人之變史官豫憂來世傳疑襲誤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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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竊之為口實矣故于周公誥命之終發新例二著周/公實未甞稱王所以别嫌明微而謹萬世之防也○
 漢孔氏曰非天用釋棄桀桀縱惡自棄故誅放○漢/孔氏曰非天用棄有殷乃惟汝君紂用汝衆方大為
 過惡者共謀天之命惡事盡有辭説布在天下故見/誅滅蔡氏曰紂以多方之富大肆淫泆妄圖天命瑣
 屑有辭與多士言桀大淫泆有辭同義○漢孔氏曰/更説桀也言桀謀其政不成于享故天下是䘮亡以
 禍之使天下有國聖人代之吕氏曰集積集之集享/享國之享治世之政積其所以興所謂集于享也亂
 世之政積其所以亡所謂不集于享也桀圖其政不/集其享而集其亡故天降是䘮亡于夏陳氏曰閒代
 也天使足以有邦者代之○漢孔氏曰後王紂逸豫/其過逸謀其政不潔進于善故天惟下是䘮亡蔡氏
 曰蠲潔也其為政不蠲潔而穢惡不烝進而怠惰故/天降是䘮亡于殷○漢孔氏曰惟聖人無念于善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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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狂人惟狂人能念于善則為聖人言桀紂非實狂/愚以不念善故滅亡吕氏曰聖者通明之稱雖曰通
 明不念則狂雖曰狂惑克念則通其機特在念不念/問耳蔡氏曰或曰狂而克念果可以為聖乎曰聖固
 未易為也狂而克念則作聖之功知所嚮方太甲其/庶㡬矣聖而罔念果至于狂乎曰聖固無所謂罔念
 也禹戒舜曰無若丹朱傲惟慢逰是好一念之差雖/未至于狂而狂之理亦在是矣此人心惟危聖人拳
 拳告戒豈無意哉○漢孔氏曰天以湯故五年須暇/湯之子孫冀其改悔而紂大為民主肆行無道事無
 可念言無可聽武王服䘮三年還師二年吕氏曰周/公知天未絶紂可也何所見而能數其年葢我之未
 忍民之未厭即天也民由之而不知聖人與天為一/動静久速極于明著故數其年而謂之五此聖人所
 獨知説者乃牽合歲月以附其數亦末矣○漢孔氏/曰天惟求汝衆方之中無堪顧天之道者蔡氏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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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求民主于爾多方大警動以祲祥譴告之威以/開發其能受眷顧之命者而爾多方之衆皆不足以
 堪眷顧之命也○漢孔氏曰惟我周王善奉于衆吕/氏曰前論夏之亡必曰不克靈承于旅此論文武之
 興亦惟曰靈承于旅民承君者也君于民衆亦謂之/承者民可近不可下也承而謂之靈者文武之于衆
 承接撫循融融乎其善也○漢孔氏曰言周文武能/堪用德惟可以主神天之祀吕氏曰克堪者能勝之
 謂也德輶如毛民鮮克舉之德之重舉者莫能勝也/文武之于德實能勝而用之漢唐賢主豈無欲布德
 于天下者惟力薄而奪于私欲故駁而不純是知德/者非有真力則莫能勝莫能用也陳氏曰山川宗社
 之得其安三光寒暑之得其序皆人主有以主之也/○漢孔氏曰天以我用德之故惟用教我用美道代
 殷大與我殷之王命以正汝衆方之諸侯吕氏曰式/教用休者如之何而教之也文武既得乎天天德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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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左右逢原其思也若或啓之其行也若或翼之乃/天之所以教而用以昌大休明者也非諄諄然而教
 之也此章深論天下向者天命未定眷求民主之時/能者得之孰有遏汝者乃無一能得天之眷今天既
 命我周而定于一矣爾猶洶洶不静欲何為耶明指/天命而讋服四海姦雄之心者莫切于是○漢孔氏
 曰今我何敢多誥汝而已我惟大下汝四國民命降/命説見多士○漢孔氏曰汝何不以誠信行寛裕之
 道于汝衆方吕氏曰惟詐故迫惟忱故裕險詐者躁/擾而不安其位所以迫也忱信者平寛而不願乎其
 外所以裕也苟知其所謂忱裕者則于爾多方自有/樂地豈至于行險僥倖哉○漢孔氏曰汝何不近大
 見治于我周王以享天之命而為不安乎蔡氏曰夾/夾輔之夾介賔介之介陳氏曰爾何不夾輔我介助
 我入治我周王以奉天之命乎○漢孔氏曰今汝殷/之諸侯皆尚得居汝常居臣民皆尚得畋汝故田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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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不順從王政廣天之命而自懐疑乎唐孔氏曰治/田謂之畋吕氏曰爾前日之叛當瀦其宅收其田今
 爾尚得居爾宅畋爾田爾何不思我周之大造惠順/王室以熙天之命乎○蔡氏曰此三節責其何不如
 此也○漢孔氏曰汝所蹈行數為不安汝心未愛我/周故陳氏曰爾受我導迪屢矣乃猶不静由爾心未
 知自愛而然吕氏曰使他人言其惡將不勝怒矣周/公乃謂爾心未愛深加憫惻天地父母之心也○漢
 孔氏曰汝乃不大居安天命是汝乃盡播棄天命汝/乃自為不常謀信于正道陳氏曰自亂綱常圖欲人
 信以為正此言四國從殷叛以求興復自以為義也/○蔡氏曰此四節責其不可如此也○漢孔氏曰我
 惟汝如是故其教告之謂訊以文誥其戰要囚之謂/討其倡亂執其朋黨吕氏曰如大誥多士之訓如東
 征踐奄之師○漢孔氏曰再謂三監淮夷叛時三謂/成王即政又叛言迪屢不静之事○漢孔氏曰汝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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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不用我命我乃大下誅汝君乃其大罰殛之吕氏/曰若猶不知省不用我降宥爾命則將大罰以誅之
 不可望如前日之恩貸○漢孔氏曰非我有周執德/不安寧自誅汝乃惟汝自召罪以取誅吕氏曰秉德
 不康寧多士多方皆言之葢商人不省己之屢叛乃/不康寧之大者反咎周之討伐遷徙為不康寧故提
 而告/之
王曰嗚呼猷告爾有方多士暨殷多士今爾奔走臣我
監五祀越惟有胥伯小大多正爾罔不克臬自作不和
爾惟和哉爾室不睦爾惟和哉爾邑克明爾惟克勤乃
事爾尚不忌于凶德亦則以穆穆在乃位克閲于乃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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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介爾乃自時洛邑尚永力畋爾田天惟畀矜爾我有
周惟其大介賚爾迪簡在王庭尚爾事有服在大僚
 吕氏曰此章勸之以賞○漢孔氏曰王嘆而告汝衆/方與殷多士監謂成周之監吕氏曰告殷多士足矣
 而復及于所有四方多士者葢欲天下知監商之本/末也監葢王命監成周之新民者如周公君陳之職
 是也諸侯之于民有君道焉故曰臣我監不曰臣我/周而曰臣我監舉其親于民也夏氏曰爾多士自周
 公東征之後奔走臣服于我所立之監今已五年矣/葢周公攝政首年東征東征三年而歸周公攝政凡
 七年自三年東方之亂既定今是成王即政之明年/是五年也林氏曰不稱年而稱祀者告殷民故也○
 漢孔氏曰于惟有相長事小大衆正官之人汝無不/能用法林氏曰胥伯小大多正乃多士之表率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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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守法度○漢孔氏曰小大多正自為不和汝有方/多士當和之哉汝親近室家不睦汝亦當和之哉汝
 邑中能明是汝惟能勤汝職事吕氏曰此告胥伯多/正以商民自作不和與其室不睦者爾惟悉心而和
 調之再言爾惟和哉者勉之以勞來不忘也爾新邑/既皆和調驩然有恩以相愛桀然有文以相接教化
 能明爾始不負其職而可謂之克勤乃事矣○漢孔/氏曰汝庶㡬不自忌入于凶德亦則用敬敬常在汝
 位陳氏曰凶德即不和不睦者吕氏曰舊染汙俗凶/德為多爾庶㡬寛綽厥心不忌疾于凶德亦則以穆
 穆和敬端居爾位以臨之則有孚顒若凶德將潛消/于觀感之際矣○漢孔氏曰汝能使我閲具于汝邑
 而以汝所謀為大則汝乃用是洛邑庶㡬長力畋汝/田矣夏氏曰能閲視汝之邑而謀所介助于王室爾
 乃自是洛邑庶幾永久力畋爾田謂長保其禄也陳/氏曰人臣土田各自有等農為之畋其田而已長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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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禄即所謂尚永力畋爾田○漢孔氏曰汝能修善/天惟與汝憐汝我有周惟其大大賜汝言受多福之
 祚應氏曰夾介謀介則下之交賛乎上大介賚爾則/上之佑助乎下○漢孔氏曰非但受憐賜又乃蹈大
 道在王庭庶幾修汝事有所服行在大官夏氏曰服/列于大僚謂不特食邑于成周而已吕氏曰多士述
 商民怨周之辭如此周公既以大義裁之此篇復以/為勸何也爵位者上之所命非下之所可干因其怨
 望而許之姑息之政也示以好惡而勸之磨勵之/具也二篇予奪不同可以見周公闔闢之大用
王曰嗚呼多士爾不克勸忱我命爾亦則惟不克享凡
民惟曰不享爾乃惟逸惟頗大逺王命則惟爾多方探
天之威我則致天之罰離逖爾土
[034-11a]
 吕氏曰此章復董之以威○漢孔氏曰王嘆而言曰/衆士汝不能勸信我命汝亦則惟不能享天祚矣凡
 民亦惟曰不享于汝祚矣吕氏曰下之奉上曰享爾/多士苟不能相勸以信我之誥爾則惟不能享上王
 氏曰士治民也多士不克享則凡民視傚亦惟曰不/享矣○漢孔氏曰若爾乃為逸豫頗僻大棄王命則
 惟汝衆方取天之威我則致行天罰離逺汝土將逺/徙之鄭氏曰探取也○吕氏曰後世或以刑賞為霸
 政非王者之事今觀周公之待多方先之以介賚之/賞後之以離逖之刑申勑明著炳如丹青周公豈亦
 霸者乎然則果何以為王霸之辨也曰周公之所介/賚天之所畀矜也周公之所離逖天之所罰也而周
 公何與于其間哉其視霸者區區信必邀民以利驅/民以害者大不侔矣然則王者之賞罰天也霸者之
 賞罰/人也
[034-11b]
王曰我不惟多誥我惟祗告爾命又曰時惟爾初不克
敬于和則無我怨
 陳氏曰末章申結一篇之意○漢孔氏曰我不惟多/誥汝而已我惟敬告汝吉凶之命三山陳氏曰命天
 命也多言以誥非我本意惟敬告爾以天命周之得/天下皆天命而汝不知故此篇言天命尤詳○漢孔
 氏曰又誥汝是惟汝初不能敬于和道故誅汝汝無/我怨解所以再三加誅之意吕氏曰史官特書又曰
 二字所以形容周公之惓惓斯民㑹已畢而猶有餘/情誥已終而猶有餘語顧盼之光猶煜然而溢于簡
 冊也時惟爾初者言前日愆尤一皆洗滌咸與維新/是乃汝之初自此可以洗心為善矣苟不能敬于輯
 睦和平之道猶復乖亂則自厎誅伐無我怨也其意/亦懇切矣商民與紂同惡武王克商之時是一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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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更始而為三監之亂既失此初矣周公遷洛是/又一初也復迪屢不静則又失此初矣今多方之誥
 復與之更始是又一初也若又失此初則真無/可言者彼雖頑冥苟非木石寧有不動者哉
 
 
 
 
 
 
[034-12b]
 
 
 
 
 
 
 
 尚書纂傳卷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