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1a]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四十一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禁俗忌一/ 不拾遺二/
不求備三/ 推美下吏四/
敝政五/ 譎政六/
政不一七/ 暴政八/
威名九/ 令典法十/
[041-1b]
㳂革十一/ 易官吏十二/
省官十三/ 勤官十四/
守官十五/ 曠官十六/
弃官十七/ 拜官十八/
辭官十九/ 換官二十/
屬吏二十一/ 同官二十二/
故吏二十三/
禁俗忌一/ 諸禁令附/
[041-2a]
白殺子後漢張奐為武威太守俗二月五月生子及與/父母同日者悉殺之奐嚴賞罰重殺子之令風
俗遂/改賈子賈女後漢賈彪字偉節為新息長小民貧多/不養子彪嚴為其制與殺人同罪數年
間人民養子者僉曰賈父所/生男名曰賈子女名曰賈女耻病後漢鄧訓字平叔為/䕶羗校尉羗胡約病
死毎臨困輒以刀自刺訓聞有困疾者輒拘縳/束不與兵刀使醫治療愈者非一小大感恱禁漁採
見商部/兼并門禁採珠禁珠/門注禁弓弩公孫𢎞奏民不得挟弓弩/吾邱壽王曰恐邪人挟之
吏不能止良人自備而抵/法是奪民救也𢎞詘伏之不舉子王吉為沛相人生子/不養者斬其父母以
上棘合埋之去又鄭惲文公為下蔡長民生子相活率/不舉惲重設法百姓初畏罪後稍豐給男女悉以鄭為
字/禁淫祀西門豹禁河伯娶/婦見縣令彊毅門又第五倫伯魚為㑹稽太/守俗多淫祀人常以牛
[041-2b]
祭神有食牛不薦者病先/為牛鳴然後死倫禁斷又欒巴叔元為豫章守郡多/山川鬼恠人破貲祈禱已
素有道術能役鬼神悉毁淫/祀剪治姦巫遂絶百姓安之神娶宋均叔庠為九江守/浚遒縣有唐后二山
人共祀之衆巫因娶百姓男女為公嫗嵗改易既而/不敢嫁娶均到令曰為神娶者娶巫家女事遂絶火
禁見寒/食門安作見安/人門孔風俗薄惡韋挺拜御史大夫是時/承隋大亂風俗薄惡人
不知教挺上䟽曰父母之恩昊天罔極創巨之痛終身/何已今衣冠士族辰日不哭謂為重䘮親賔来弔輙不
臨舉又閭里細人毎有重䘮不即發問先造邑社待營/辦具乃始發京至假車乗雇棺槨以榮送葬既葬隣伍
㑹集相與酣醉名曰出孝官司/習俗弗為條禁望一切懲革田𢎞正先時諸将出屯/質妻子里民不
得相生至𢎞正悉除其禁聴民通饋/謝慶弔服玩僣侈者即日徹毁之行盗韋宙出為永/州刺史邑中
[041-3a]
少年常以七月擊鼓羣入民家號行盗皆迎為辨/具謂之起盆後為解索喧呼疻闘宙至一切禁之禁為
浮屠死不葬宗室暠檢校太原俗為浮屠法者死不禁/以尸棄郊飼鳥獸號其地曰黄阬有狗數
百頭習食胔頗為人患吏不敢禁暠至遣捕/羣狗殺之申厲禁條約不再犯遂革其風
不拾遺二/
白何竝為長陵令路不拾遺 劉矩為雍丘令有得遺/者皆推
尋其主而/還之後漢繫樹魏邴原得遺錢拾以繫樹枝人以為神/人繫錢逾多謂之神樹祀之原恐成淫
祀乃/辨之守劒後漢王烈在鄉里教化行人有盗牛者主得/之盗曰我將改勿使王烈知也烈聞遺布一
端後父老遺劒扵路至夜尋求見一/人守劒於路問之乃昔盗牛者也遺装益部閻憲為/緜竹令杜成
[041-3b]
夜得遺装詣吏曰縣/有門府不能慙心牛屬稚子王渙字稚子為温令清/商人露宿於道放牛者
輙云屬/稚子装付樊父樊煜仲華為天水太守嚴猛道不拾/遺行旅至聚衣装道旁云云以付樊
父/孔還拾𫀆張允濟仕隋為武陽令以愛和為行有行/人夜發遺袍道中行十餘里乃寤人曰吾
境未嘗拾遺可還/取之既而得袍道不掇遺東夷列傳髙麗盗者十倍/取償殺牛馬者沒為奴婢
故道不/掇遺令行禁止郭元振治涼五嵗善撫御夷/夏畏慕令行禁止道不舉遺郎餘慶
為萬年令道無/掇遺道不舉遺闕稜署左将軍部兵皆羣盗/横相侵牟稜按罪殺之雖親
故無脫者至/道不舉遺齎金一囊阿陵國女子為王號悉莫威令/整肅道不舉遺大食君聞之齎
金一囊置其道行者趣避如是三年太子過以足躪金/悉莫怒将斬之羣臣固請曰爾罪實本於足可㫁趾羣
[041-4a]
臣復為請乃斬指以狗大食/君聞而畏之不敢加兵南蠻
不求備三/
白尚能拜起黄霸為穎川許丞病聾督郵欲逐之霸曰/丞亷吏雖老尚能拜起重聴何傷且善助
之無失/賢者意與人不求備書/無求備於一人語/子曰君子易
事而難説也及其使人也器之語/有行之士未必能進
趣進趣之士未必有行魏祖/令曰愛其才漢張敞為京兆尹/為人輕媚為婦畫
眉帝愛其才/而不備責戴其角者無上齒有其翼者兩其足董仲/舒云
孔取人不求備房𤣥齡取人不求備/雖卑賤皆得盡所能片善片能陸宣公/奏議録
[041-4b]
片善片言以盡羣材焉忘/小瑕小怨俾無弃物焉無責人於不逮同上聖人制/事必度物宜
無求備於一人/無責人扵不逮茍有所長必有所短同上人之材行自/昔罕全茍有所長
必有所短若録長補短則天下無不用/之人責短捨長則天下無不弃之士求備則觸類皆
棄同上曲成則品物不遺求備則觸類皆棄是以巧梓/順輪桷之用故枉直無廢材良御適險易之宜故駑
驥無/失性造次求備曷由得人同上前志所謂千年一聖五/百年一賢者才難不其然乎
夫惟聖人方體全徳賢之為用猶有未周且有/未周之才彌五百年而有一造次求備曷得人不以求
備取人不以己長格物隨能牧叙無隔平/賤論者稱為良相焉舊史房喬傳
推美下吏四/ 委下吏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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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張湯為廷尉奏事即譴湯摧謝注上有所譴即才折/而謝之也嚮上意所便必引正監掾吏
賢者因為臣議如此上書臣不用愚抵此注言不用諸/掾語故至此罪當原即奏事上善之即曰臣非知此奏
乃監掾吏某所為其欲薦吏/揚人之善解人之過如此龔遂推美於王生遂見上/問何以
為理遂辭譲推美於上上曰君安得長/者之言而道之曰臣議曺王生教臣耳不奪縣治薛宣/貢君
為馮翊得罪人告其縣長吏使自行/罰曰不欲代縣治奪賢令長名也推美陳寵為太守/威聲大行入
守司農和帝問何以治對曰臣任功曺王渙以簡/賢選能主簿潭顯拾遺補闕臣奉宣詔書而已承掾
任馬援為隴西守任下吏諸曺時白外事輙曰此承掾/任何足相煩若大侵小黠羗旅拒此乃太守事耳
下教委任王棠敬伯為汝南守下教曰古人勞於求賢/逸於任使其憲章朝右簡㧡王職委任功曺
[041-5b]
陳蕃匡政治務拾遺/補闕任主簿應嗣坐嘯南陽太守成瑨任功曺岑晊/人歌曰南陽太守成公孝𢎞
農成瑨/但坐嘯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陽宗資主畫諾宗資任功/曺范滂人
歌云/云吕虔字子恪為徐州刺/史委别駕王祥唯主盗賊孫堅文臺為長/沙守勑吏曰善
治官曺文書以/盗賊付太守也某掾鄉所為趙廣漢二千石推功美于/下曰某掾所為非二千石
所及發扵至誠/吏皆書寫心腹責大指不苛細汲黯長孺為東海守舉/黄老好清静擇丞吏任
之責大指不苛細/卧□閤而理也吴黄蓋字公覆為石成長署兩掾主/曺教曰若相欺終不加鞭初
皆畏怖後以盖不視文書漸容人/事盖按得其姦情殺之縣中震怖孔貨賄獄訟一切任
五代裴廸太祖鎮宣武辟節度判官太祖用兵四方常/留廸以調兵賦太祖乃牓門以兵事自䖏而以貨賄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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訟一切/任廸常備屬僚或知故實李華御史大夫壁記初㕔/壁列先政之名記而不叙
公以為艱難之選將俟後人謂華常備屬/僚或知故實授簡之恩至屬辭之藝寡以吏事委長
史司馬霍王元軌厯絳徐定三州刺史所/至閉閤讀書以吏事委長史司馬必歸功於下
王世充毎㨗/必歸功于下
敝政五/
白浚恒凶周易以深/刻為常也不迪率典 不躬不親 杼軸其
空 徹我牆屋田卒汚萊 不勝其敝 政散民亡
事充政重 政不率法 而制於心 茍簡之理茍於/權利
[041-6b]
簡扵/仁義政以賄成 而刑放於寵 巧法折律飾文増辭
貨行於言罪成於手後漢/書刑肅而俗敝 布常無藝
藝法/制也道殣相望而女富溢尤殣餓/死神怒人怨上下/相蒙君為
政勿鹵莽荘/子無惻隱之實 商君無禮義賈誼曰商君/遺禮義弃仁
恩故秦人家富子壮則出分家貧子北則出贅借父/耰鉏慮有徳色母取箕帚立而誶語注誶獨罵也滅
天理而窮人欲 愚弄其民 官邪 讒慝𢎞多慢今/致期
專政張湯毎奏事至日旰天子忘食丞相充位而已天/下事皆決於湯縣官所興未獲利姦吏並侵漁扵
是痛絶以罪自公卿以/下至扵庶人莫不指湯又王温舒為中尉減宣左内史/事無大小皆問其守官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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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不得擅揺以重法䋲之數年一切為小治/獨宣以小至大能自行之難為經也經常也請寄為姧
請託/之事謝錢以錢求/士陳湯用小人公孫賛伯圭常言衣冠自以/職分富貴不謝人惠故所寵
愛類多商販庸兒所/在侵刻百姓怨之不信吏劉類為𢎞農守毎遣大吏/出使隨覆察之白日扵壁
間闚門夜使幹亷察諸/曺又以幹不足信云云不聞問嚴助請為會稽守數年/不聞問詔曰聞者濶然
久不聞問/助謝罪多寫孝經梁州刺史宋邊患多㓂迷理寡學/術乃欲多寫孝經令家家習之盖
勲諫不從/詔責之孔居官無所建明于敖家世用文學進初為/時所稱及居官無所建明
不選物以自/容名益減釐補穿敝楊綰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于時釐補穿敝唯綰是恃無所
處可牛仙客知門下事百司詔/決無所處可輒曰如令式革訛止弊馬揔鄆州刺/史㕔記豈待
[041-7b]
守臣施諸政術/而革訛止弊乎指香案爐鄭覃帝嘗謂百司不可使一/日弛惰因指香案爐曰此始
華好用乆則晦不治飾何由復新覃曰救世之敝在先/責實比皆不攝職事至慕王夷甫以不及為靳此本于
治平人人無事安逸致然/帝曰要在謹法度而已變法之後弊隨事生韓文論/鹽法状
弛張由於下筆指顧在於一言使政歸帝典/理革前敝陸長源上宰相書
譎政六/
白缿筩漢趙廣漢字子都為潁川俗朋黨廣漢患之乃/為缿筩削其主名以為耳目為京兆善為鉤鉅
以得人情甞召亭長界土亭長/戲曰為我多謝趙君廣漢知之烏攫肉黄霸為潁川遣/吏按行吏不敢
舍郵亭食扵路旁烏攫其肉吏還霸迎勞曰甚苦食扵/路乃為烏所攫肉吏以為霸盡知其行止事不敢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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抆拭用能朱博字子元為馮翊長陵尚方禁少時嘗盗/人妻見斫創著其頰博見其瘢問之尚不敢
隱博笑曰丈夫固時有是馮翊欲洒卿耻抆拭用能自/效不禁且懼對曰必死博勑禁無得泄語有便宜輙記
言以為耳目擢禁連守縣令乆之召功曺責以禁等事/使自䟽取受欺謾當㫁頭功曺不敢隱博削記使之不
敢差/跌耳目盖寛饒為官志在奉公俸錢/月數千半給吏人為耳目借死魏太祖軍/中糧少主
簿請用小斗給軍粮祖曰善後軍中怨太祖謂/主簿曰借汝死以謝衆乃斬之以徇軍士晉文公譎
而不正語/把其隂重罪王温舒擇敢往吏把其/隂重罪縱使襲吏之姦羸服察
俗羊續興祖為南陽守當入郡乃羸服間行侍童子一/人而已觀邑里採風俗然後進吏人知之而貪絜良
猾盡皆/知之也譎數王渙為洛陽令能/以譎數發摘姦伏問吏所聞范寗為豫章/守欲進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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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曺下屬縣採風俗吏假歸還訊/問所聞官長得失徐邈與書云云示人以詐 無恥民/免
而無/耻出竒譎朱博毎到官輙出竒/譎以示下不可欺也任詭譎孔佛軀汗流
劉𤣥佐加汴宋節度使汴有相國寺或傳佛軀汗流𤣥/佐自往大施金帛於是将吏商賈犇走輸金錢惟恐後
十日𤣥佐敕止籍所入得鉅/萬因以贍軍其權譎類若此夾輔之勲垂于史冊馮用/之權
論昔晉文公見天王于河陽譎/則譎矣而夹輔之勲垂于史冊無名書内鞾中王鍔善/任數持
下在淮南時嘗得無名書内鞾中俄取他書焚之人信/其無名者異日小罪并以所告窮驗示衆人以為神明
肆騁譎怪裴延齡剥下附/上肆騁譎怪
政不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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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裘蒙茸一國三公吾誰適從士蒍謂/晉獻公七年之中一
與一奪二三孰甚焉季文子謂/晉云云晉政多門 朝夕改
國不堪貳 政衆而惡國/語政令無常孔尉入臺多而縣
辦竇懐貞武后時政令多門赤尉由墨制授御史者衆/或戲曰尉入臺多而縣辦否答曰佳吏在僥倖去故
辦聞者/皆笑政出多門大亂之漸魏元忠輔政譽望大減陳/郡男子袁楚客以書規之
曰政出多門/大亂之漸姦詐起而暴亂生桞澤入調會有詔選者/得言事乃止書曰政不
常令不一則姦/詐起而暴亂生州無他門人一知教盧/子駿善政述人無所措劉蕡/制䇿
法出多門/人無所措一中外之法同/上法宜畫壹官宜正名今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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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中官之員立南司北司之局或犯禁於南則亡命扵/北或正刑於外則破律於中實由兵農勢
異中外/法殊也列士惡多門杜甫石/硯詩朝廷多門仍亘乎晉魏同/上
太廟/賦時既政出多門遷除甚衆舊/史申畫一之法桞澤詣/闕上䟽
曰秖如叙封授官皆是僕妾汲引迷謬先帝紊亂前朝/陛下初即位時納姚元崇宋璟之計所以咸令出之比
日已来又令叙用使君子道消小人道長惟陛下熟思/而察之申畫一之法明不二之刑則天下之化又無間
焉舊/史政禁不一劉/蕡
暴政八/ 酷政附/
白暴殄天物 以蕩陵徳 慢神虐人 不戒視成謂
[041-10a]
之暴慢令致期/謂之賊暴君汚吏慢其經界孟/子朝令暮具 苛
政猛於虎 上慢下暴 敷虐於百姓 天吏逸徳烈
於猛火 惟威惟虐 依勢作威 報虐以威 滅徳
作威 以民為土芥 殺人以逞 不敎而殺束濕寗/成
操下如/束濕薪一怒寧值乳虎不/值寗成之怒重足一迹人畏/寗成蒼鷹人號郅/都為蒼
鷹/法令嘗密矣然姦愈甚上下相遁遁避/也武健嚴酷鷹
擊毛鷙為理/義縱足吾事矣王温舒為河内具私馬五十疋/驛奏事不過二日得報郡中驚
其神速時於旁郡追求賦會春至温/舒歎曰使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猜禍温舒為中尉/召猜禍吏任
[041-10b]
之其𤓰牙吏/皆虎而㓂屠伯嚴延年為河南守冬月屬縣内流血/數里河南人號屠伯張敞書戒之答
曰莠盛苖穢不可/不除毋掃墓待䘮戒子尹賞将戒子曰為吏正坐殘賊/勉思功效則復進用一坐軟弱
不勝任則/無有起時地臼木杵見酷吏/門注刺骨吹毛 文深趙禹巧/詆
張/湯枹鼓不鳴董少平後漢董宣為洛陽令/人號臥虎語曰云云婦人升樓黄/昌
為陳相縣民彭氏造髙樓臨道昌行/縣彭氏婦人登樓而觀昌乃殺之亂杖撾之魏劉穎/為𢎞農
守過無大小亂杖撾之吏人掘地/求錢毎遣大吏報使小吏覆察之佩韋西門豹性嚴急/常佩韋以自戒
去儒吏朱博所在輒罷去儒吏議曺曰文儒吏時有諫/奏稱說云云博曰太守漢吏當奉三尺法無柰
生所言聖人道何/且歸待堯舜君也孔急刻少恩李安逺厯潞州都督懐/州刺史皆以幹用顯然
[041-11a]
急刻少恩/由是損名操下以嚴王/遂猛吏奮毒急政破資宋務光/上書下
厭其苛潘好禮喜察細/事下厭其苛所至務為威烈李紳所至務為/威烈或陷暴刻
故雖沒而坐/吴湘寃去土囊斃親吏孟簡及出山南東道節度使/内不樂政頗嚴峭時有詔置
臨漢監以牧馬命簡兼使職簡以親吏陸翰主奏邸/關通閹侍翰持之數傲狠簡怒追還以土囊斃之暴
横少恩于頔改蘇州為政有績然暴横少恩杖前部尉/以逞憾觀察使王緯以聞徳宗不省俄遷大理
卿為陕號觀察使慢言謝緯曰始足下劾我三進官矣/益自肆峻罰苛懲官吏惴恐皆重足一迹參軍事姚峴
不勝虐自/沉于河府政苛細請移散官杜羔元和中為萬年令/京兆尹元義方責租賦
不時繫二縣吏将罪之羔等辨列尤苦尹不為縱羔乃/謁宰相請移散官憲宗遣中官問状具對府政苛細力
[041-11b]
不堪奉詔皆免官奪尹三/月俸議者以羔為直本傳剛猛立威劉賛治宣十年第/以剛猛立威官吏
重足/一迹下有犯雖絲毫皆不肯貸辛雲京治謹于法下有/犯雖絲毫皆不肯貸
笞殺金吾吏張直方性暴率坐以/小罪笞殺金吾吏政令嚴酷藩鎮李正/己政令嚴
酷所在不敢偶/語威震鄰境脅汙士衆李師道以嚴法持下凡所付/遣必質其妻子有謀順者類
族其家以故能脅/汙士衆傳三世云眼中拔釘五代趙在禮在宋州人尤/苦之已而罷去宋人喜而
相謂曰眼中抜釘豈不樂哉既而復受詔/居職乃籍管内口率錢一千自號㧞釘錢人以目相謂
郭英乂為政苛/暴人以目相謂以峭法操下李鄘當官以峭法操下所/至治猛決少恩人徃往陷
非/法
[041-12a]
威名九/ 明察附/
白威克厥愛允濟尚書言威勝/愛則信成功畏威禀命傳/翟方進于/義
字仲文年二十為南陽都尉宛令劉立與曲陽侯根為/婚又著名州郡輕義年少義陽以他事召見立以主守
盗十金賊殺不辜収/縳立送獄威振南陽王尊為安定太守告屬縣令長丞/奉法守職甚勞苦太守以今
日至府願諸君勉正身以率下無以身試法勑掾功曺/不中用者輒自避退無妨賢路孔子七日誅少正邜今
一月矣五官掾張輔貪汚一郡錢盡入輔/家収送獄數日輔死盡得狡猾威震郡中霽威嚴魏相/為揚
州刺史按治郡國守相多所貶退丙吉與書曰朝廷深/知弱翁行直方大用願少慎事自重藏器於身不顯其
能相善其言為/霽威嚴霽止也威信叛者姚期次公為魏郡守督賊李/熊弟陸在外謀反期令吏送
[041-12b]
熊及母使就陸熊求得/陸詣郡陸愧感自殺以一警百尹翁歸治東海明察/吏人賢不肖盡知之
毎民大會及出行縣時有所/取以一警百吏人皆伏恐懼識桞樹陶侃士行為諸營/種桞都尉夏施盗
桞植之於己門侃見駐車問曰此/是武昌西門栁何因盗之施惶怖解印朱穆公叔為兾/州刺史兾部令
長聞穆濟河解印/綬四十餘人矣 不避豪彊剛亦不吐柔亦/不茹不畏彊
禦 豺狼當路張綱劾奏/梁兾驕奢斂手以避鮑永為司𨽻鮑恢/為掾屬世祖曰貴
戚且斂手/以避二鮑違彊陵弱非勇/也彊項董宣少年為洛陽令胡/陽公主奴殺人與主驂
乗宣行逢駐車収格殺之主訴於帝帝欲箠殺之宣曰/云云帝使謝主宣不從彊伏宣手據地不俯因曰彊項
侯/御前呵囚虞延為洛陽令隂就客馬成為姦盗延収/之隂氏毎一書囑輒加篣二百就言於帝
[041-13a]
帝親録囚徒延陳獄状可論者在東無理在西成欲趨/東延執之曰爾久依城社為巨蠧云云帝亦謂曰汝犯
王法云云/竟殺之還州檄橋𤣥公祖治陳相羊昌罪梁兾私檄/救之刺史周景承㫖召𤣥𤣥還檄不
受發案益急/昌竟下獄蒼鷹郅都為中尉行法不避貴戚/貴戚側目而視號曰蒼鷹 令慎
乃出令令出惟行不惟/反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
令不從 君子之徳風小人之徳草草上之風必偃
發號施令罔有不臧尚/書君子命以防欲命教/命也大為之防
民猶踰之言嚴令尚/不能禁法令滋彰盗賊/多有示民知禁周/禮國禁
官/禁茍臨人之有失則雖令/而不從論時令月/令凡執禁以齊衆不
[041-13b]
赦過禮/知防禮/發號出令而民恱謂之和禮/先甲易先/甲三
日後甲三日/謂出令也先庚義同/上后以施令告四方易/事不再令
發命之不哀 遽令驛馬/軍書懸教象之法于象魏屬民
而讀邦法布徳和令禮/從其彊令 吾令實過 憲令
君之/憲令無遷令荘/子孔以威肅聞李襲譽為人嚴/慤以威肅聞權戚縮氣
魏謩遷御史中丞發駙馬都/尉杜中立姦贓權戚縮氣豪右畏戢韓佽遷桂管觀/察使會春服使
至鄉有豪猾厚進賄使者求為縣令使者請佽許之既/去召鄉豪責其撓法笞其背以令部中自是豪右畏戢
韋湊遷揚州法曺州人孟神爽罷仁壽令豪縱數犯法/交通貴戚吏莫敢䋲湊按治杖殺之逺近稱伏
[041-14a]
不畏侯卿杖秖畏尹卿筆尹思正授司府少卿時卿侯/知一亦厲威嚴吏為語曰不
畏侯卿杖秖/畏尹卿筆摧擿姦伏宗室晦檢校雍州長史摧/擿姦伏無留隱吏下畏之威名
赫然崔隱甫御史大夫臺中自監察御史而下舊皆得/顓事無所承諮隱甫始一切令歸稟乃得行有忤
意輒劾正多貶絀者/臺吏側目威名赫然草木亦知威名張萬福為濠州刺/史召謂曰先帝改
爾名正者所以褒也朕謂江淮草木亦知爾之/威名若從所改恐賊不曉是卿也復賜舊名頭上尹
劉栖楚改京兆尹峻誅罰不避權豪先是諸惡少竄名/比軍凌藉衣冠有罪則逃軍中無敢捕栖楚一切窮治
不閱旬宿姦老蠧為斂迹一日軍士乗醉有所/凌突諸少年從旁譟曰癡男子不記頭上尹邪惡少望
風遁去李紳為河南尹河南多惡少或危㡌散衣擊大/毬尸官道車馬不敢前紳治剛嚴皆望風遁去
[041-14b]
批薛懐義頰蘇良嗣遷文昌左相遇薛懐義偃蹇良嗣/怒叱左右批其頰曵去武后聞之戒曰第
出入北門彼南衙/宰相往来無犯之官下肅然栁仲郢擢劒南東川節度/使大吏邊章簡挾勢肆貪
前帥不能制仲郢因/事殺之官下肅然榜死巨猾王式餘姚民徐澤専魚/鹽之利陳瑊乃巨猾也
窮治其姦皆/榜死本傳豪右斂跡韋澳繫帝舅主/墅吏豪右斂跡䟽吏惡榜之里
閭王潜更節度荆南䟽史/惡榜之里閭殺尤縱者渠凶宿狡不敢發鄭從讜為/河東節度
渠凶宿狡不敢發發又/輒得上皆寒毛惕伏豪猾屏息李頻再遷武功令於/是畿民多藉神䇿軍
吏以其横類假借不敢䋲以法頻至神䇿士尚君慶逋/賊六年不送悍然出入閭里頻宻擿比伍與競君慶叩
縣廷質頻即械送獄盡條宿惡請於尹殺之/督所負無少貸豪猾大驚屏息奉法縣大治嚴挺之改/濮
[041-15a]
汴二州刺史所治皆/威嚴吏至重足脅息杖殺張易之奴魏元忠檢校洛州/長史治號威明張
易之家奴暴百姓横甚/元忠笞殺之權豪憚服摧姦抉隱李勉調開封尉汴州/水陸一都㑹俗龎錯
號難治勉摧姦抉/隱為有名本傳誅真源大吏張廵更調真源令士多/豪猾大吏華南金樹威
恣肆邑中語曰南金口明府手廵下/車以法誅之赦餘黨莫不改行遷善威聲風行裴行立/遷安南
經略使范廷芝嘗休沐久不還行立召之約曰軍法踰/日者斬異時復然爾自死後廷芝踰期行立笞殺之以
尸還范氏更為擇良子/弟以代於是威聲風行大猾閉門自斂王忠嗣試守代/州別駕大猾閉
門自斂不/敢干法鉏滅姦吏十餘軰民大喜/崔戎捕殺倡大賈劉崇/龜為
清海軍節度使廣有大賈約倡女夜集而他盗殺女遺/刀去賈入倡家踐其血乃覺乗艑亡吏跡賈捕劾得約
[041-15b]
女状而不殺也崇龜方大饗軍中悉集宰人至日入乃/遣隂以遺刀易一雜置之詰朝羣宰即庖取刀一人不
去曰是非我刀問之得其主名往視則亡矣崇龜取他/囚殺之聲言賈也陳諸市亡宰歸捕詰且伏其精明類
此/宿弊温璋厯京兆尹素彊/幹鉏宿弊豪右慴服豪彊犯法未嘗輙貸王播/為三
原/令發擿隱㣲張亮為政多伺察/發擿隱微示神明盗發三日内必禽蘇良/嗣政
上嚴毎盗發三日/内必禽號稱神明見惡輙取權懷恩擢萬年令賞罰明/見惡輙取時語曰寧飲三
斗塵無逢/權懐恩馭吏整嚴蒋欽緒精治道馭吏/整嚴雖銖抄罪不貸追集男女貞/觀
中衛州板橋店主張迪妻歸寧王衛楊貞三人投宿五/更發有人取王衛刀殺張迪却内貞鞘中至明店主人
趨貞刀血狼籍拷訊貞苦毒遂自經上疑之差御史蒋/坦覆推追店人一五以上以不足且散唯留一老媪年
[041-16a]
八十餘晚放出令宻覘之曰媪出當有人與之語者即/記姓名勿令漏泄果有一人共語即記之明日復爾其
人問媪使人似何推勘如是者三日坦追集男女三百/人就中喚與老媪語者餘皆放散問之其人服云與迪
妻濫殺有實乃賜坦/除侍御史朝野僉載寡婦告子不孝李傑既精聴㫁雖/往来食飲省治不
少廢繇是府無淹事人吏愛之寡婦有告其子不孝者/傑物色非是謂婦曰子法當死母悔乎答曰子無状寕
有悔乃命市棺還斂之使人迹婦出與一道士語頃持/棺至傑令捕道士按問乃與婦私不得逞傑殺道士内
于/棺明吏治崔隱甫明吏治/在職以彊正稱嚴明嚴郢拜京兆尹嚴明持/法令疾惡撫窮敢誅殺
盗賊/一衰吏氣奪號神明李栖筠判南曺時大盗後選簿亡/舛多偽冒栖筠判析有條吏氣奪
號神/明精裁遣吴湊初府中易湊貴戚子不更簿領毎有/疑獄時其将出則遮湊取决幸倉卒得容
[041-16b]
欺湊叩按一視凡指擿盡中其弊初/無留思衆畏服不意湊精裁遣如此處事精明皆以為
神姜晦處事精明私相屬/諉罪輙得皆以為神居官精明杜中立移司農吏/不得為姦居官精
明吏下寒慄畏伏中雖坐累免及/復用亦不為寛假其天資所長云察無遺私李巽銳扵/為治持下
以法察無遺私/吏不敢少紿府吏有過秋毫無所縱股慄脅息常如/與巽對同上
决事明當李/揆臨下明李晟臨下明毎治軍必曰某有勞/某長子是雖厮養小善必記姓名
明簿最下無紿李憕力于治有任事/稱明簿最下無敢紿雖武夫而曉吏事
安重榮雖武夫而曉吏事其下不能欺有夫婦訟其子/不孝者重榮拔劒授其父使自殺之其父立曰不忍也
其母從傍詬罵奪其劒而逐之問之乃繼/母也重榮叱其母出從後射殺之五代史剖析如流王/播
[041-17a]
充諸道䀋鐵轉運使雖案牘鞅掌/剖析如流黠吏詆欺無不彰敗舊牸牛依婦家張允濟/為武陽
令元武民以牸牛依婦家者久之孶十餘犢將歸而婦/家不與牛民訢縣縣不能决乃詣允濟允濟曰若自有
令吾何與為民泣訴其抑允濟因令左右縳民蒙其首/過婦家云捕盗牛者質所来婦家不知曰此婿家牛我
無豫即遣左右撤蒙曰可以/此牛還壻婦家叩頭服罪夜宴娱晝决事李適之夜/宴娱晝决
事案無/留辭
典法十/
白慎徽五典書/儀式刑文王之典日靖四方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施
典於邦國周禮太宰乃施典於邦國/施則于都鄙施法于官府法則以馭其害
[041-17b]
大夫以法相序士以信相考 周禮盡在魯矣 公之
典在 紂屛弃典刑 典法 非訖於威惟訖於富
制事典趙宣子言/為政也蒍敖為宰擇楚國之令典能用典矣
典法無更荘/子率由舊章 三辟之興皆叔世也三代/之法
不起扵盛時叔向/與子産之書云云蔵在盟府可以覆視也汝司典之後
籍/譚謹爾侯度 公共理具張釋之曰法者天/下公共法為理具畫一 法
有起姦 夫魯有初禮/採周之舊傳/孔明練李吉甫為/太常博士
年尚少明/練典故式遵舊典朱子奢立廟議祖/宗之制式遵舊典編之於令栁宗/元駮
[041-18a]
復讎議編之於/令永為國典以濟斯民李翰嘉興屯田頌序聖上旰/食宵興求古今令典可以濟
斯民/者闕典咸備舊章悉舉張曲江龍池聖徳頌決綻補/壞蕩瑕滌穢而闕典咸備舊
章悉/舉寖滅韓文王政不/修寖滅典法增損號稱詳𠂻鄭餘慶帝患典/制不倫謂餘慶
淹該前載乃詔為詳定使俾參裁訂正餘/慶引韓愈等為副凡増損儀矩號稱詳𠂻詔修六典韋/述
先是詔修六典徐堅創意嵗餘歎曰吾更修七書而六/典厯年未有所適及蕭嵩引述譔定述始慕周六官官
領其屬事歸於/職規制遂定
㳂革十一/
白夏倍虞官禮有虞氏官五十夏/官百殷二百周三百修廢官 唐虞稽古
[041-18b]
建官惟百庶政惟和夏商官倍亦克用乂書/革已日乃
孚易/人可與襲常難與適變 政由俗革 利百法變
仍舊貫如之何何必改作 新意相㳂不改/也禮適道在
權救時/貴變法宜改度義有/隨時所貴便宜寧辭/改作啇倍夏官亦克/用乂
漢循秦政政亦/不愆苟廢置之合宜信㳂革/而齊政革故鼎/新惟新是
圖何常/之有是宜捨魯未可/因殷夫魯有初採周/之舊 孔傅奕上言
陛下撥亂反正而官名律令一用隋舊且懲沸羮者吹/冷韲傷弓之鳥驚曲木况天下久苦隋暴安得不新其
耳目哉改正朔易服色變律令革官名功極/作樂治終制禮使民知盛徳之隆此其時也弊法李翰/五等
[041-19a]
論琴瑟不調除/仍舊之弊法矯弊之政張曲江集勑處分縣令/矯弊之政豈無所革也弓之
髙下者抑舉琴瑟之不調者更張宋齊以降繼體承祧/者纉緒之初政未得
中改之可也如弓之髙下者抑舉琴瑟之/不調者更張此亦天道也賛皇公宋齊論
易官吏十二/
白漢文時居官長子孫以為氏倉氏庾/氏也後公卿以下轉
相促急吏易政事或居官數月而退迎送交錯中材茍
容求全下材懷危内顧己上王嘉/上䟽云尚能拜起黄霸不欲/數易官吏
潁川時許丞老病聾督郵白逐之霸曰尚能拜起重聴/何傷所易新吏未必賢送故迎新所貴甚奸吏因絶簿
[041-19b]
書盗/財物換縣薛宣為馮翊潁陽令薛恭本縣老者以功次/遷職不辨而粟邑令尹賞久在郡用事粟邑
易理宣奏與恭換縣/數月而兩縣皆理滕薛大夫孟公綽為趙魏老則優/不可以為滕薛大夫
孔易置盧攜為兵部尚書會駢将張璘破賊帝復召攜/以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及失守以駢代之即按
關東諸將為鐸畋所任者悉易置内阿田/令孜而外寄戎政扵駢與奪惟所愛惡
省官十三/
白審官詩/官不必備惟其人明王立政不惟其官惟其
人也 冗貟 官事不攝管仲/奢僣損不急之官史楚悼王/用吴起為
相損不急之/官拊養戰士省西曺魏志毛玠為司空丞相東曺掾請/謁不行時人憚之時議欲倂省官
[041-20a]
貟咸言省柬曺太祖知之令曰日出於東月/盛扵西凡人言先東東不可省遂省西曺官省則選
清而得久職并則吏簡而俗静晉王彪/之議也省吏不如省官
晉時議省州郡官吏以赴農功荀朂議曰省吏不如省/官省官不如省事省事不如清心蕭曺清净致畫一之
歌此清之本漢文垂拱幾致刑措此省事也光武併合/吏貟縣官國邑財致一府此省官也魏太和中遣王人
四出減天下吏貟正始中亦倂合郡縣此省吏也今欲/求之扵本則省事為先若欲省官司九寺可并於尚書
蘭臺宜省於/三府云云孔官貴簡約傅奕曰官貴簡約夏后官百/不如虞氏五十周三百不如
啇之/百汰去粃滓者菁華乃出楊嗣復進門下侍郎建言/使府官屬多宜省帝曰無
乃滯才乎對曰才者自異/汰去粃滓者菁華乃出資課太繁吴湊累左金吾衛/大将軍言掌閑彍
[041-20b]
騎飛龍内園英容園禁兵諸司/雜供役羊資課太繁宜有蠲省省事不如省官李徳裕/嘗謂省
事不如省官省官不如省吏能簡冗官誠治本/也乃請罷郡縣吏凡二千餘貟衣冠去者皆怨因征戰
艱難以省吏貟杜佑為户部侍郎以為省用則省官乃/上議曰漢光武建武中廢縣四百吏率
十署一魏太和時分遣使者省吏貟正始合倂郡縣晉/太元省官七百隋開皇廢郡五百貞觀初省内官六百
貟設官之本以治衆庶故古者計人置吏不肯虗設/自漢至唐因征戰艱難以省吏員誠救弊之切也辛
替否上䟽曰太宗陛下之祖撥亂立極得至治之/體省官清吏舉天下職司無虚授存無
事之官食至重之稅李吉甫方今置吏不精流品厖雜/存無事之官食至重之稅故生人
日困冗食日滋内外官仰奉廪者無慮萬貟有職局重/出名異事離者甚衆故財日寡而受祿多官有限而調
[041-21a]
無數九流/安得不雜官少易治又願詔有司博議州縣有可倂倂/之嵗時入仕有可停停之則吏寡
易求官少/易治同上患在官繁沈既濟今日之治患在官繁不患/貟少兩省官自常侍諌議補闕拾
遺四十貟日止兩人待對缺貟二十一貟未補若謂見/官不足與議則當更選其人若廣聦明以収淹滯先補
其闕何事/官外置官中朝官常侍賔客十員其六貟可罷左右賛/善三十員其二十貟可罷如舊制諸
王未出閤官屬/皆不除李泌停減吏貟崔縱自兵興内外官冗溢時/議併省縱奏兵未息仕進者
多緒在官則累遷有功而褒賞不可廢也比選集乃據/闕留人怨望滋結朝廷頻詔録勞而諸道叙復日廣若
停減吏員非但承優者無官可叙/亦恐序進者無路勝置矣詔可減諸道觀察判官貟
之半楊/綰執罷千四百員李朝隱遷吏部貟外郎時政出/權幸不闗兩省而内授官但斜
[041-21b]
封其状付中書即宣所司朝隱執罷/千四百貟怨誹讙騰朝隱泮然無避省官之不急陸贄/五要
曰省官/之不急浹日損千二百五十貟栁仲郢會昌初累轉吏/部郎中時詔減官冗長
者仲郢條簡浹日損千/二百五十員議者厭伏復吏貟罷冗官李泌同中書平/章事初張延賞
减天下吏員人情愁怨至流離死道路者泌請復之帝/未從泌曰陛下欲省州縣則可而吏貟不可減今州或
參軍署券縣佐史判案所謂省官者去其冗貟非常貟/也帝曰若何為冗貟對曰州㕘軍無職事及兼試額内
官者兼試自至徳以来有之比正貟三/之一可悉罷帝乃許復吏貟而罷冗官疾吏貟廣李吉/甫
條件停減陸贄奉天赦内外官有冗貟及百/司不急之資委中書條件停減補受亡限
貟外置官韋嗣立補受亡限貟外置官吏困供/承官竭資奉國家大事豈甚於此竊見諸
[041-22a]
司官貟所在委積多者數倍近古以来未之有也多不/釐務廣有除拜無所禆益俸禄之費
嵗鉅億萬空竭府藏方今倉庫空虚百姓凋弊公私損/耗不可勝紀况邊隅未静兵革猶興節用愛人正在今
日増官廣費豈/曰其時盧懐謹宜併省其員張延賞建言今官繁費廣/州縣殘困宜併省其貟悉
収廩料糧課輸京師賞戰士帝許之即詔上州留上佐/録事司户司兵司士各一員中縣省尉京兆河南府司
録判官赤縣丞簿尉/各省半内外始怨
勤官十四/
白守官廢命不敬 積行累功以致爵位詩/序夙夜在公
夙夜匪懈 不可以怠 不敢怠遑 不懈於位
[041-22b]
不躬不親 靖共爾位 無日不惕豈敢/忘職恪居官次
政如農功日夜思之朝夕行之/如農之有畔畔次也能勤有繼繼功/績也涖事惟
勤 居之不倦 不敢自逸 陳力就列 夙夜惟寅
欽乃攸司 智以效官勤而/涖事不遑啓處 苟有位於
朝 無有不恭恪 非徳莫如勤 僶俛從事 不敢
告勞 無棄物陶侃木屑事/具善政門注孔每朝謁馬上以鞭筭劉/晏
毎朝謁馬上以鞭筭質明從事至夜分上/雖休澣不廢事無閑劇即日剖决無留所居官雖祈
寒烈暑無懈容姜/確毎入直盡夕不釋仗杜楚客為中郎/将毎入直盡夕
[041-23a]
不釋仗帝/知而勞之當國夙夜勤彊房𤣥齡當國夙夜/勤彊任公竭節天性勤吏
職王播天性勤吏職毎視簿領紛積/於前人所不堪者播反用為樂清勤不懈牛仙客/河西節
度使王君㚟召為判官蕭嵩代節/度復委以軍政仙客清勤不懈勤揔吏職吕諲哥舒/翰節度河
西表度支判官勤揔吏職諸僚或出㳺/諲獨頽然據案鉤視簿最翰益親之吏不堪其勞而
已益恭班宏清㓗勤力晨入官署夕/而出吏不堪其勞而已益恭政勤清吴湊徳宗/初出為福
建觀察使政勤/清美譽四騰雖細務皆身親其勞久益彊力奚陟遷/中書舍
人雖細務皆身親其勞/久益彊力人以為難晝夜不寐五代敬翔從太祖用/兵盡心勤勞晝夜不
寐自言惟馬/上乃得休息不敢曠其職韓愈争臣論孔子嘗為委吏/矣嘗為乗田矣亦不敢曠其
[041-23b]
職必曰會計當而已矣必曰牛羊遂而已矣若陽子/之禄秩不為卑且貧章章明矣而如此其可乎哉帶
星以自勤何士乂可使從政然能帶星以自勤則緩/急勞逸之間必使適宜而會理矣白氏制勤
恪莅官元禛陸贄戒風俗文居省寺者/不能以勤恪莅官而務求簡易知更雀裴耀卿/夜決獄
訟常養一雀毎更輙鳴裴/呼為知更雀天寳遺事以勤國事蕭俛佐吾為理以/勤國事是用正命
為選部尚書而冠六卿/統百職白居易蕭俛制儒學雖優亦勤吏事王彦威拜/戸部侍郎
儒學雖優亦/勤吏事舊史
守官十五/
白臺駘能業其官傳/一日失職則死及 守道不如守
[041-24a]
官齊侯田招虞人以旌不進仲尼曰守道不如守/官注君招當往道之常也非物不進官之物也介于
石易/其静也專 立不易方 思不出其位 各守爾
典 靖共爾位 職思其憂 各司其局 見死不更
其守 雖有挈瓶之智 守不假器 不為利謟 官
脩其方農宿/其業食焉不避其難子/路當官而行 守官廢命
不敬城蒲與/屈左傳出納之吝謂之有司 庖人雖不治庖祝
史不越樽俎而代之荘/子頭可得漢書殿中夜有恠羣臣/皆驚霍光恐有變召尚
書符璽郎欲収取璽郎不肯授光光欲奪之/郎按劒曰臣頭可得璽不可得明日光賞之問喘牛丙/吉
[041-24b]
不問殺人而問喘牛曰殺人京兆尹長安令之所職/方今少陽用事牛未宜喘宰相職調隂陽所當憂也陳
平不對農獄上問絳侯周勃一嵗入粟決獄幾何周勃/不能對汗流問陳平平對曰入粟當問搜
粟都尉决獄問廷尉臣職上佐/天子調隂陽下使四方得其所刺史不察黄綬朱博為/兾州刺
史人遮道言事博曰若言丞/尉當詣郡守刺史不察黄綬 孔檄取資糧不與穆寧/佐鹽
鐵轉運李光弼屯徐州餉不至檄取資糧不與光弼怒/召寧欲殺之寧見光弼執其手謝曰吾固知不可聊與
君議爾時重/其能守官死職栁公綽拜京兆尹方赴府有神䇿校/乗馬不避者即時榜死帝怒其專殺
公綽曰此非獨試臣乃輕陛下法帝曰既死不以聞可/乎公綽曰臣不當奏在市死職金吾在坊死職左右廵
使帝/乃解守正行法徐有功為左肅政臺侍御史辭曰臣聞/鹿走山林而命繫庖厨者勢固自然陛
[041-25a]
下以法官用臣臣守正行/法必坐此死矣后固授之帝嘉其守許孟容拜禮部貟/外郎公主子求補
崇文生者孟容固謂不可主訴/之帝問状以著令對帝嘉其守自劾執法不稱獨孤用/晦遷御
史中丞會殿中王源植貶官用晦直其枉/書五上不報即自劾執法不稱願罷官去朝廷嘉其守
桞仲郢遷侍御史有禁卒誣里人斫父墓栢樹殺之吏/以專殺論而中尉䕶免其死右補闕蒋係争不省仲郢
監罰執曰賊不死是亂典别有詔御史蕭傑監之/傑復争遂獨詔京兆杖殺之不監朝廷嘉其守居職
持法不阿權要/周彬野史守道不如守官臣職載筆/君舉必書禇遂良辭以越局盧/承
慶遷民部侍郎太宗尋令檢校兵部侍郎仍知五品選/事承慶辭曰選事職在尚書臣今掌之便是越局太宗
不許/之夫皮冠者是虞人之物也物者道之凖也守其物/由其凖而後其道存焉苟捨之是失道
[041-25b]
也桞宗元/守道論古者居其位思死其官可/易而失之哉在上不為抗在下
不為損天人者不為不仁函人者不為仁率其/職司其局交相致以全其公也同上太學生
謁急后報可仁傑曰人君惟生殺柄不以假人至簿書/期會宜責有司尚書省不决事左右丞不
勾杖左右丞相不判徒况天子/乎太學徒取告丞簿職耳本傳君子居其位則思死其/官韓文
曠官十六/
白守官廢命不敬 一日失職則死及之 棄命廢職
尸祿素/餐羲和湎淫廢時亂日廢厥職尸厥/官罔聞知叛官離次
以干先/王之誅以速官謗 怠慢 不能治官敢頼/寵乎失政不立
[041-26a]
王事無曠 怠於其位 失官不食 且昧恪居宜/科
懈/位怠事 慢官速/戾既不治庖宜科/出苟忘恤緯是謂/拂經出柙
毁櫝虎兕出扵柙龜玉毁/於櫝中是誰之過與廢事慢/易葬以士禮禮曰大夫/廢其事終
身不仕死以/士禮葬之不司其局百官廢職服大刑禮/官壞禮/官
失其/守日食不書朔與日官之失也左/傳惰慢禮/莅事不敬
非孝也禮/率職有怠 官邪百事滋昏/由官邪也闕而無罪 苟
不恭乎乃職必速戻/于厥躬苟棄命於廢官則有常/而無赦不能承式
何以/守官臨事有虧則思移過夫斯不請/誑合當辜慢官之後徒告闕
[041-26b]
供臨事之前/胡不申請左不攻于左汝不恭命 都家之理有不
及者周禮朝大夫掌都家之理注都家王子弟也天子/之事當施于都家者使知而行之凡都家之理有
不及者誅其朝大夫在軍旅則/誅有司不及謂有稽殿者也滿百漢陳遵為掾不治/曺事數廢被謫主
者報曰陳掾今日以某事謫遵曰/滿百乃相聞故事謫滿百者斥曺參為相不事事不/事
丞相/之事沉職沉滯/不舉備位言無/職事具臣 充位張湯為御史大/夫毎奏事日旰
天子忘食事皆決于/湯丞相充位而已州縣之職徒勞人耳 日飲醇酒
曺/參終日清譚王夷甫為元城令終/日清譚縣務亦理養名逋事具怠惰/門注孔
有司弛墮韋溫諫比詔下閱月有司弛墮不力正可黜/慢官懲不恪懌可任者繕完之則吏舉職事
[041-27a]
歸正/矣妨職吕才東臯子集序除六合/丞篤於酒德頗妨職務簿書棼如絲胥吏
沸如糜皇甫湜吉州刺史㕔記下車之初親簿書簿書/棼如絲視胥吏胥吏沸如糜召詰其官皆眊然
如酲登進其民/皆薾然而疲官曺虛設陸長源上宰相書兵部無戎/帳户部無版圖虞水不管山
川金倉不司錢榖光祿不供酒衛尉不供幕秘/書不校勘著作不修撰官曺虗設俸禄相請小大閑
劇之殊陸贄奏議職事雖有小大閑劇之殊/而俱不可曠缺者盖備于時而用爾得其人則
公務克修非其人則厥官如曠官曠則事廢事廢則太/殘漸至陵遲蕭至忠論
鬻/爵近侍要官多居美爵切見宰相及近侍要官子弟多/居美爵此盖勢要親戚罕有才
藝逓相囑託虚踐官榮詩云東人之子職勞不賚西人/之子粲粲衣服私人之子百寮是試或以其酒不以其
[041-27b]
漿鞙鞙佩璲不以其長此言王政不平衆官廢職/私家之子列試於䇿班非其人徒長其飾佩上御史
出都舊史韋思謙授監察御史謂人曰御史出/都若不揺動山岳震耀州縣是謂曠職爾
棄官十七/
白棄官則族無所庇傳宋公/孫蕩不仕無義君子之仕/行其義也歸去
來陶潜為彭澤令曰今日不能為五斗粟/折腰扵鄉里小兒乃弃官作歸去来雌伏東觀漢/記趙温
子柔為京兆郡丞歎曰大丈夫當/為雄飛焉能雌㐲遂弃官而去命駕適意世說張翰/字季鷹為
齊王東曺掾在洛陽見秋風起因思江南菰菜羮鱸魚/鱠曰人生所貴適意何能羈宦數千里以邀名爵乃命
駕東/歸解印 詠風陶潜/事難進易退君/子三揖而進 一辭
[041-28a]
而退君/子奉身以退量力/而行陳力就列不能者止 不事王
侯髙尚其事 逃祿文/子惡郡守後漢檀敷䝉成令以/郡守非其人乃棄官投
傳周景辟陳蕃為别駕/以諌不合投傳去不樂為吏枚乗為𢎞農都尉不/樂為吏去官客㳺梁
三綱絶後漢逢萌字子慶見王莽殺子宇曰三綱/絶矣不去禍及乃解冠掛東都門而歸也池中
龍種襄陽記龐徳公子奐字世文晉大康中為䍧牱太/守去官歸郷居白沙里鄉人宗敬之相語曰我家
池中龍種来里中化其/徳譲少壮皆代老者擔行意君行制/臣行意拯人後漢黨錮事/下詔捕范滂
督郵吴導至縣抱書閉閣伏牀而泣滂聞之曰此必為/我也即自詣獄縣令郭揖大驚出解印引出俱去曰天
下事大矣子何為在此曰滂/死則禍塞何敢以罪累君又巴肅坐黨自載詣縣縣/令見肅入閤解印綬欲
[041-28b]
俱去肅曰人臣有謀不隱有罪不/怨遂被害刺史賈琮刻石記之長吏有嫌晉陶侃士/衡補武署
令與太守吕岳/有嫌弃官而歸不之官後漢楊倫以諌不合出補常山/主簿病不之官司𨽻催促倫上
䟽曰有留死一尺無北行/一寸徴詣廷尉詔原之毋杖世說王經彦緯為江夏/守曺爽附絹三十疋令
交市於吴經不發書棄官歸毋以經典兵馬/而擅去官對送使杖五十爽聞不復加罪免冠貢禹/少翁
為河南令以賊事為府官所責免冠謝/禹曰冠一免豈可復冠耶遂去官也不過六百石漢/邴
漢兄子曼容為官不/過六百石輙自免去奉遺戒王吉嘗坐昌邑王被刑戒/子孫無為王國吏及子駿
遷趙内史/遂免官歸不及政事閔仲叔應司徒侯霸之辟既至不/及政事仲叔曰辟而不問是失人
也投劾/云云投版范滂孟博為光禄主事執公儀見光禄勲/陳蕃蕃不止之滂恨投版弃官郭林宗聞
[041-29a]
而譲/蕃誥誓王羲之逸少會稽人稱疾去官於父母前自/誓曰今後敢踰此心貪冒苟進是無尊而不
子/也孔棄官隱武寧山桞渾累遷衢州司馬/後棄官隱武寧山灌畦掇薪元/結
父延祖不仕年過四十親婭彊勸之再調舂陵丞輙弃/官去曰人生衣食可適飢飽不宜復有所須毎灌畦掇
薪以為有生之役/過此吾不思也母羸老未及迎而病林賛仕為福唐/尉母羸老未及
迎而病賛/弃官還酣美酒王績太樂署史焦革家善醸績求為/丞革死妻送酒不絶嵗餘又死績曰
天不使我酣美/酒邪棄官去徒歩歸鄉里賀知章肅宗為太子知章/遷賔客授秘書監而左補
闕薛令之兼侍讀時東宫官積年不遷令之書壁望/禮之薄帝見復題聴自安令之即弃官徒歩歸鄊里輕
舟夜遁吕才東臯子王績集序天下亂藩部法嚴屢被/劾君歎曰羅網髙懸去將安所遂出所受俸錢
[041-29b]
積于縣城門前託/以風疾輕舟夜遁耻為王府屬郝處俊轉滕王友耻/為王府屬弃官去負
薪採橡栗杜甫為華州司功㕘軍關輔饑輙/弃官去客秦州負薪採橡栗自給疾其姦蕭/存
張滂主財賦辟留務京師時裴/延齡與滂不叶存疾其姦去官不得意韋正貫為單父/尉不得意弃官
去/放情事外武元衡為華原令時畿輔有鎮軍督将恃/恩矜功者多撓吏民元衡苦之乃稱病去
官放情事外沉浮讌詠者久之徳/宗知其才召授比部貟外郎舊史刺史不禮劉幽求制/科中第調
閬中尉刺史/不禮弃官去李思訓為江都令武后多殺宗室思訓弃/官去中宗復位以耆舊擢宗正卿
歸養楊播舉進士退求志𤣥宗召拜諌議大/夫弃官歸養肅宗即家拜散騎常侍杜門絶人
事趙光逢昭宗時為御史中丞以世亂/棄官洛陽杜門絶人事者五六年
[041-30a]
拜官十八/
白愛君之禄 寵光 寵命 君命 吾又寵秩之傳/
得祿 禄在其中 拜於家 即拜漢張敞亡命兾州/賊起上使即家召
敞拜兾/州刺史又哀帝即楚拜龔舍為太山太守使者請舎至/縣拜受印綬舎曰云云遂於家受詔便道之
官/也又阮孚轉吏部尚書領東海王師稱疾不拜詔就家/用之郗鑒以為非禮帝曰就家用之誠快不爾便
廢才/也冒雨拜王雅茂逹將拜太子少傅遇雨請/以繖入王恂不許用冒雨而拜孔拜起
居郎沈佺期稍遷台州録事參軍事入計/得召見拜起居郎兼修文舘直學士自草茅擢拾
遺舊史崔羣隱居明陵以節操聞韋夏卿薦羣徵拜左/拾遺遷侍御史充入蕃使判官羣奏曰陛下即位二
[041-30b]
十年自草澤擢臣為拾遺是難其進也以/二十年難進之臣用為判官一何易也非其好東臯/集序
獨歩當時及為正字/端簮理笏非其好也拜左贊善白樂天拜左贊善請/亟捕盗宰相不恱若
得吏部之職則拜陸贄請薦舉屬吏状宋朝以蔡廓為/吏部尚書先使人謂宰相徐羡之曰
若得行吏部之職則拜不然則否羡之答曰黄散以下/悉以委之廓猶憤恚以為失職遂不之官是則黄門散
騎侍郎皆由吏部選授不必朝廷/列位盡合東在台司此其明驗也盧質荘宗即位欲以/質為相質性踈
逸不欲任責因/固辭不拜五代以吏最拜長安令薛/苹
辭官十九/
白奉身而退 善為我辭季氏使閔子騫為費宰/子騫曰善為我辭焉陳力
[041-31a]
就列不能者止 知止不殆 灌園於陵子辭三/公為人灌園乞骸
骨漢平當為丞相病篤上書乞骸骨上使尚書杜延/年賜安車養牛一上尊酒十石曰君其勉就醫藥又
杜延年賜安車駟/馬罷就第又韋賢為丞相老病又韋賢賜金百/斤罷加賜第一品丞相致仕
自賢/始遺失後漢世祖彊起張湛為司徒湛/至朝堂失溲因自謝病而止劉矯有髙節
以叔父未得仕進絶州郡之命魏/志讓封魏田疇子泰襲/祖封侯讓不受
有司劾疇狠愎苟立小絜/宜加刑鍾繇議宜勿奪志又韋𤣥成佯狂譲封以/避兄冶廑
辭卿傳周遄冶厪納衛侯衛侯以為卿周冶既服將命/周遄先入及門遇疾而卒冶厪辭卿注見遄死故
也/重繭鮮食薳子馮辭令尹重繭衣裘鮮食而寝楚子/使醫視曰瘠則甚矣而血氣未動言無疾
[041-31b]
也乃/免敢辱髙位以速官謗傳齊使敬仲為卿曰羇旅之/臣幸免獲戾敢辱髙位云云
投檄漢崔篆以明經徴詣公車太保甄豐舉為歩兵校/尉篆辭曰吾聞伐國不問仁人戰陣不訪士此舉
奚為至哉/投檄而歸臣行意范蠡辭官曰君行令臣/行意乃扁舟泛五湖辭外官蕭望/之長
倩拜平原守上䟽曰陛下諫/官補郡吏所謂憂末而忘本又黄香為尚書令遷東郡/守上䟽
曰典郡才非堪願留備冗/貟督責小職復為尚書令不許辭晉卞壺望之為尚書/令時召樂謨為郡中
正庾怡為廷尉評二人告稱父命不就壼奏一/切班下不得以私譲為永制二子不得已就之辭大周/處
子隱除楚内史未行徴拜散騎/常侍處子辭大不辭小遂之楚辭官得罪蔡謨上䟽以/疾病乞骸骨
上司徒印綬章二十餘上穆帝臨軒遣使徴謨陳病篤/曰有公族穆子之疾寝伏待罪自旦及申公卿奏謨慢
[041-32a]
免為/庶人視子疾陸訥袒言為吏部尚書以愛子/長生有疾求解官營視詔許之避舉主後/漢
劉陶子竒遷尚書以所舉主為尚/書不可齊列乞就冗散拜侍中避功臣杜詩公君為/南陽欲降避
功臣上䟽曰冝虛數郡待振/旅之臣臣非宜所願受小職諱同王舒處明父名會舒/拜會稽内史舒上䟽
乞換他郡朝廷議以字同音異舒又/陳辭於是改會為鄶不得已而行之同名江統為中郎/選司以綂叔
春為宜春令統因上䟽曰云云但以職位之衆士人殷/繁使至受官而令佐吏不得稱子孫不得言朝廷從之
官不屑就 辭合善為 匪念恪居 徒思智免孔謝
病歸温大雅父君攸入隋為泗州/司馬見朝政不綱謝病歸累表辭位魏徴進鄭/國公累表
辭/位不謀于家李日知拜侍中先天元年罷為刑部尚書/屢乞骸骨許之日知将有請不謀于家歸
[041-32b]
乃治行妻驚曰産利空空何辭之遽日知曰仕至此/已過吾分人亦何厭之有若厭于心無日而足也子
文避禄謂之逃死冶厪辭卿廹於懼禍一品制集/譲官表終制
就職蘇頲遭父䘮起為/工部侍郎辭不拜不以吏部之子妄推薦陸象先/吉頊為
吏部擢洛陽尉元方時亦為吏部固辭不敢當頊曰/才望髙雅非常流所及實不以吏部之子妄推薦也
換官二十/ 擇官/ 不擇官附/
白薛宣為馮翊潁陽多盗賊令薛恭未嘗治民職不辨/粟邑縣小人謹朴易理令尹賞有才宣奏賞與
恭換縣旬月間兩縣皆/理曰公綽優於趙魏毌丘儉魏志儉為鎮南將軍豫/州刺史諸葛誕東關不
利乃令誕儉對換誕/為豫州儉為揚州不擇官吴志孫䇿從容與吕範曰/將軍士衆日盛綱紀猶有
[041-33a]
不理願蹔領都督為將軍部分之䇿曰子衡已有大衆/立功於外豈宜復屈小職知軍中細碎範曰今託將軍
欲以官猶同舟渉海此亦範之計非但将軍䇿笑範出/釋褠著袴褶執鞭詣閣下啓事自稱領都督䇿乃委以
衆事威/禁大行又晉禇裒謂李充曰能屈作一小縣否充曰/窮猿犇林豈暇擇木遂作剡縣子
路曰家貧親老不擇祿而仕 捧檄毛義事親孝張奉/慕其名往候之會
州檄至以義守令義捧檄入喜見顔/色奉以是賤之後乃悟曰為親故也辭大就小葛洪稚/川遷散
騎常侍領大著作不就以年老欲錬丹祈遐壽聞交趾/出丹砂求為勾漏令帝以其資髙不許洪曰非欲榮以
有丹砂故/耳帝從之阮籍求為歩兵校尉聞歩兵厨有貯酒/三百斛乃求之也孔母
不肯去鄉里張九齡出為兾州刺史以母/不肯去鄉里換授洪州都督父嫌名韋聿/遷秘
[041-33b]
書郎以父嫌名/換太子司議郎兩換其職常衮以崔祐甫剛直因議羣/臣䘮服不同衮上言祐甫率
情變禮輕議國典自中書舍人謫為潮州刺史是時中/書令郭子儀檢校司空平章事朱泚名是宰相當署制
勑至於宻勿之議則莫待聞時徳宗踐祚未旬日居不/言之中衮循舊事代署二人之名進貶祐甫𠡠出子儀
及泚皆表明祐甫不當貶謫上曰向言可謫今言非罪/何也二人皆奏實不嘗有謫之言徳宗大駭罷為河南
少尹以祐甫為門下侍郎/平章事兩換其職舊史無替字人之術元禛吉旼誥/京兆尹季同
以旼有幹蠱之稱流聞于西遂/其換縣之求無替字人之術謁宰相請移散官杜羔/元和
中為萬年令許季同為長安令京兆尹元義方責租賦/不時将繫之羔等辨列尤苦尹不為縱羔乃謁宰相請
移散官憲宗遣使問状具對府政苛細力不/堪奉詔皆免官奪尹三月俸議者以羔為直
[041-34a]
屬吏二十一/
白馬曹見人部/縱逸門統攝綂屬/攝寮寮吏長吏下列/下位資事名參下吏職/𨽻
外/臺入被光逸為博昌小吏縣令使逸送客遇寒雨沾濕/凍還遇令不在遂解衣入令被中令還怒将加
刑逸曰若不蹔温必凍死豈惜一/被而殺一人故不疑令竒而釋之登車王徽之子猷為/桓冲騎兵㕘軍
冲問職事曰似馬曺從行遇雨下/馬跳入冲車曰豈獨擅一車邪怒不謁殷仲文選東/陽太守何無
忌甚重之東陽無忌所統許便道修謁無忌欽遲之仲/文失志恍惚遂不過府無忌以為薄已大怒遂中傷之
踞見後漢沈景拜河間孝王相謁王王不正服箕踞殿/上侍郎賛拜景不為禮問王所在虎賁曰是非王
耶景曰不正/服與民何别恐傷鄭當時未嘗名吏與/官屬言若恐傷之役使盖寛饒次/公左遷衛
[041-34b]
司馬光時拜謁衛官常為繇使市買寛饒遂按/舊令揖官属不受私拊循士卒甚有恩民戴之迎送孔/奮
君魚為姑臧令太守梁竦未嘗待以官/屬之禮常迎於大門引入見其母也師友嚴詡為潁/川與掾吏
為師/友如賔孫寳子嚴為京兆尹故吏侯文不肯仕/寳以恩禮請文署為掾進見如賔禮拜起
朱博為琅琊守門下掾貢還耆儒拜起舒遟/博出教主簿云貢不習吏禮主簿且教拜起面折長官
郅惲君章太守歐陽歙請為功曺汝南舊俗十月饗食/百里内縣以牛酒到府臨饗禮畢歙教曰西郡督郵繇
延天資忠貞云云欲顯于朝惲於下坐愀然前曰司正/舉觥以君罪謝今案延資性貪鄙外方内圓云云明府
以惡為善惲敢再拜奉觥/歙慙曰敬受觥憚疾去也善事官長任延長孫為武威/守帝戒曰善事官
長無失名譽延曰忠臣不和和臣不/忠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帝曰善買牛不與後漢朱/暉文季
[041-35a]
為郡吏太守阮况欲市牛暉不從及况卒暉厚/贈送曰前有所求不與不敢以貨汙君徳也孔日夕
議事韓偓請逐李彦弼彦弼譛偓及令狐渙漏禁省語/帝曰卿有官屬日夕議事奈何不欲我見學士耶
主書楊炎與盧杞在中書同秉政盧杞宻啓主書過咎/逐之炎曰主書吾局吏也吾當自治之柰何相侵
耶/諸使辟署趙憬諸使辟署務得才以重府望能否已/試則引而置之朝無俾久滯帝皆然之
楊於陵為句容主簿待韓滉節制金陵滉性剛嚴少所/接與及於陵以屬吏謁謝滉甚竒之竟以女妻
於陵/舊史鏡湖秦望之遊元禛為浙東觀察使會稽山水竒/秀禎所辟幕職皆當時文士而鏡
湖秦望之遊月三四焉副使竇鞏海内/詩名與禛酬唱最多至今稱蘭亭絶唱天下聞其名爭
欲取以為屬權臯安禄山籍其名表為薊尉禄山且叛/以其猜虐不可諫欲行慮禍及親天寳十
[041-35b]
四載使獻俘京師還過福昌尉仲謩謩妻臯妹也宻約/以候召之謩来臯陽喑直視謩而暝謩為盡哀自唅斂
之臯逸去人無知者吏以詔召臯母母謂實死慟哭感/行路故禄山不之虞歸其母臯潜候於淇門奉侍晝夜
南犇客臨淮為驛亭保以詗北方既度江/而禄山反天下聞其名争欲取以為屬見屬吏輙先
拜李元素為御史大夫内望作宰相久之不見用則謝/賔客曰無以官散外我見屬吏輙先拜人人失望
委成於參佐張𢎞靖充盧龍節度使委成於參佐官屬/輕侻酣肆夜歸燭火滿街前後呵止其詬
責士皆/曰反虜韋雍張宗厚又不通大體復刻軍賜專以/法根治之是夕軍亂同上
同官二十二/
白同官為寮吾常同寮敢不盡心 聨事同/上分職分司
[041-36a]
僚友司/官官分 聨屬 聨職 同班相䘏國語臧/文仲不
交言漢陽偏仁辟司徒桓虞府府掾有宋/章貪奢不法仁終不與交言同席也同臺郎表取
罪後漢雷義同臺郎坐事當居/罪刑義黙然自表取其罪代還錢陳重有同舍郎/負息錢重宻以
錢/還疑盗絳陳重同舍郎亡絳疑重所取重不自分明/乃市絳償之後誤持者歸絳其事乃顯疑
盗金直不疑為郎告歸同舍郎亡金意不疑盗之/不疑不自明買金償之後誤持去者来乃明近不
偪同魏/伐及爾同僚詩/併肩事主漢/孔同位不相假蕭嵩/進中
書令裴光庭卒帝委嵩懌相嵩推韓休/及休同位峭直不相假至校曲直帝前蕭王竝位蕭遘/同平
章事始王鐸主貢舉而得遘及是與鐸竝位鐸年老嘗/入對踣殿中遘掖起之帝喜曰遘善事長大臣和予之
[041-36b]
幸也遘曰不止以長乃鐸門生帝笑謂/曰鐸選士朕選宰相卿無負我遘頓謝聨署歸登為右/拾遺同列
有所諌正輙聨/署無所回諱郎家二賢郎餘令授霍王元軌府參軍/事從父知年亦為王友元軌
毎曰郎家二賢皆入府不/意培塿而松栢為林也聨舍敬晦進士及第辟山南/東道節度府與馬曙聮
舍於是師不政法制陵頽曙引所吏廷責之吏負兼軍/職不引咎走訢諸府牙將旦十軰方雜語以申吏枉晦
譲諸軍将曰吏冒軍名公等不能詰/反引與為伍奈何衆愧謝闔府咨美多君子寮留守無/事多君
子寮/韓文同服官僚同/上同舍竇參為人矜嚴同舍/當夕直參代之新史䑕虎俱為
相屬陸長源以舊徳為宣武行軍司馬韓愈為廵官或/譏其年舊相逺愈曰大䖝老鼠俱為十二相屬何
怪之有李/肇國史補齊名韋元甫初任滑州白馬尉採訪使韋陟/深器之奏充支使與同莫判官貟錫齊
[041-37a]
名元甫精於簡牘錫詳於訊覆陟/推誠待之時謂貟推韋状舊史聨曺結綬權徳輿唱/和詩序貞
元元和間為渭州尉/聨曺結綬相視莫逆同寮竇參為萬年尉時同寮有直/官曺者将夕聞親疾請參代
之㑹獄囚亡走京兆尹按直簿将奏參遽請曰彼以不/及状謁參代之宜當罪坐貶江夏尉人多義之舊史
故吏二十三/
白任安漢衛青日衰霍去病益貴門下/故人多事去病唯任安不去避席漢田蚡起/為壽人皆
避席魏其侯為壽故吏/賔客避席餘皆半席戎首世說向雄為河南郡掾公/事不畢太守劉淮笞之後
俱在朝不相往来晉武令復君臣之好雄/曰臣于河内不為戎首何好之有帝從之見泣桓𤣥年/七嵗服
終州府文武吏辭其叔父冲撫/𤣥曰此汝家故吏𤣥涕泣被靣同升胡廣伯始凡七為/三公故曰陳蕃李
[041-37b]
咸並為三司毎朝會蕃等常/稱疾避廣時人榮之見本傳馬駃蜀陽洪為蜀郡時書/佐何祗數年後為廣
漢太守毎朝會祗次洪朝洪曰君馬何/駃祗曰故吏不敢駃但明府未著鞭也孔病召故吏桞/公
綽以病授兵部尚書不任朝請忽顧左右召故吏韋長/衆謂屬諉以家事及長至乃曰為我白宰相徐州專殺
李聴親吏非用髙瑀不/能安因瞑目不復語蜂附蟻合大抵當隆赫柄用而/蜂附蟻合喣喣趄趄
便僻匍匐以非乎人而售乎已若是者一旦勢異/則電㓕飈逝不為門下用矣栁宗元與顧中書書按杜
黄裳故吏杜黄裳卒後數年御史劾奏黄裳納邠寧節/度髙崇文錢四萬五千緡按故吏吴憑及黄
裳子載辭服帝念舊功/但流憑昭州原載不問一切不問李宗閔凡不附己者/指以為朋黨皆逐去
之人人駭栗連月雺晦帝乃詔宗閔徳裕姻/家門生故吏自今一切不問所以慰安中外立石峴山
[041-38a]
韓思復卒後故吏盧僎/邑人孟浩然立石峴山
[041-38b]
白孔六帖卷四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