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1a] 
欽定四庫全書
白孔六帖卷二十七 唐 白居易 原本
宋 孔 傳 續撰
寛恕一/ 直二/
徳三/ 規誨四/
賢徳五/ 行六/
性情七/ 命八/
寛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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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包荒易/爾無忿疾于頑書/無求備於一人語/必有忍
乃有/濟有容徳乃大 不恕臧武仲作不/順而施不恕勿施於人己所/不欲
其恕乎子曰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其恕乎躬自厚而薄責於人則逺/怨矣
人之過也各於其黨觀過斯知仁矣小人不能為君子/之行非小人之過
也當恕/而勿責寛則得衆 國君含垢傳天之/道也曹參見人有細/過掩匿覆
盖/之丙吉不罪馭吏馭吏頻醉西曹請罪之吉曰以醉飽/之過斥人欲令安歸乎不過吐嘔丞
相車茵西/曹第忍之蒲鞭示恥 羮爛汝手漢劉寛字文饒吏人/有過但蒲鞭示恥而
已又夫人欲試之趨朝裝畢使婢奉肉羮翻汚朝/衣上遽收寛神色不異徐謂婢曰羹爛汝手耶宋則
[027-2a]
蒼頭誤殺子宋則子年十歲與蒼頭共弩射絃斷矢/繳誤殺則子死則恕不誅荀爽美之不
加聲於僮僕晉鄭/黙忠恕違道/不逺兼容藉孺勸/魏其侯不以已能責
人不能王/褒忠恕而/已認物與具刑法部/猜認門注避盗具凶惡門/雜盗注不
見吏過曹參為國相舍後園近吏舍日夜飲呼從吏患/之引參遊園幸國相召按之乃反取酒張坐飲
亦歌呼相應見人/細過專掩匿盖覆敗面蔡系與謝萬争言推萬落牀冠/帽傾脫萬徐起曰卿幾敗面神
氣自/安理遣衛玠叔寳嘗云人有不及可以情恕非/理相干可以理遣故終身無喜愠之色孔馬
蹶鞍壊裴行儉嘗賜馬及珍鞍軍吏私馳馬馬蹶鞍壊/懼而逃行儉招還之不之罪初平都支遮匐獲
瓌寳不貲蕃酋將士願觀焉行儉因宴徧出示坐者有/碼碯盤二尺文彩燦然軍吏趨跌盤碎惶懼叩頭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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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儉笑曰爾非故也/何至是色不少吝性寛簡郭翰者/性寛簡人有忤己遜以自
免婁師徳有度量人有忤己/輙遜以自免不見容色臨事不苛細楊恭仁遷甘/州刺史臨事
不苛細徼/人安之衆服其量竇徳𤣥帝封禪次濮陽問古謂帝/丘徳𤣥不能對許敬宗具道其然
帝稱善敬宗自矜于人徳/𤣥知不為忤衆服其量長厚常衮與楊綰同執政綰/長厚通可而衮苛細
於人無所不容薛存誠性和易/於人無所不容政尚寛簡顧少連政尚/寛簡不為灼
灼/名夷粹無競沈傳師性/夷粹無競寛厚人皆安之髙固拜邠寧節/度使固夲宿將
且寛厚人皆安之然久在散位數為儕/類輕笑及受命衆多懼固一釋不問敦大則有以容
而思韓愈/釋言劉鼎風稜五代劉鼎性若寛易而/與選曹案吏有風稜性寛𤣥宗/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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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嵩為相嵩性寛博多/可及嵩引韓休同列有博厚恢𢎞之徳能并容善/偽柳宗元羽
化栁公權凡公卿以書貺遺盖鉅萬而主藏奴或盗用/嘗貯盃盂一笥縢識如故而器皆亡奴妄言叵測者
笑曰銀盃羽/化矣不復詰為父禳災李勉為江西觀察使部人有父/病以蠱道為木偶人署勉名位
瘞於其壠或以告勉勉曰/為父禳災亦可矜也舊史寛博多可韓休與蕭嵩同相/嵩寛博多可休峭
鯁/寛恕退抑河間王孝恭寛恕/退抑無矜伐色苗晉卿知選事選人訴/索好官厲言倨
色紛於前晉卿與相對終日無愠顔進/侍郎積寛縱而吏下因縁作姦本傳居官有績根仁
恕盧鈞所居官必有績大/扺仁恕至誠而施於事奴以米易酒陽城嘗絶粮遣/奴糴米奴以米
易酒醉卧於路城怪其故與弟迎之奴未醒乃/負以歸及覺奴痛咎謝城曰寒而飲何責焉僚史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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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過不榜責吳湊僚史非大過不榜責召至廷詰/服原去其下傳相訓朂舉無稽事家僮
折馬足不責歸登性温恕家僮為馬所踶笞折馬足登/知不加責有遺金石不死藥者紿曰已嘗
及登服幾死訊之乃未之/甞人皆為怒而登不為愠寛和髙瑀寛和居官無赫然/譽所至稱治士人懐之
斷速則寡恕於人陸贄斷速則寡恕於人而疑似不容/辨也寡恕而下懼禍故反側之釁生
不責奴僮相詬朱朴每對客不責奴僮曵仆諸前/相之詬曰若持怒心即自撓矣人伏
其長者戴至徳遷尚書右僕射時劉仁軌為左人有所/訴率優容之至徳乃詰究本末理直宻為奏終
不顯私恩由是當時多稱仁軌者號仁軌為解事僕射/常更日聽訟有嫗詣省至徳已收牒嫗乃復取曰初以
為解事僕射今乃非是至徳/笑還之人伏其長者本傳不知錢陌銖兩之數五代/姚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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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仁恕不知/錢陌銖兩之數墨汙爾婁師徳在夏官注選選者就按/閱簿師徳曰容我擇之可乎選
者不去乃洒/筆曰墨汙爾盗飲具九國志王潜夜宴盗入其家盡取/飲具逮明方知笑曰亦好飲耶竟
不/問性寛易袁滋性寛易與之接/者皆自謂可見肺腑
直二/
白正曲為直 直哉惟清 司直彼己之子/邦之司直直如朱絲
繩 如矢之直 如弦之心直如弦/死道邉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
直/民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言人生所以/自終以正直直而無
禮則絞好直不好學其蔽/也絞子貢曰惡訐以為直者訐發/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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隂/私曰思無邪詩三百一/言以蔽之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詐庸為直乎
言非/直也惡直醜正言害正/直也可謂直矣 大直若曲老/子身由
正立名以/直聞友直子曰益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獬廌宅買/反觸邪本無
好惡屈軼指佞/豈憚悔尤稱以為權爾雖/有說謂之曰直吾則/不知盡忠事
上正色/率下立身勵物 軌俗 端表雖表必正/其景精鋼可折
不屈/其鋒中正無邪廉直/勁正砥礪名/節仲尼曰叔向古之遺直言/叔
向之直有/古之遺風治國制刑不隐於親三數叔魚之惡不為末
減末薄/也曰義也夫可謂直矣叔向刑以殺弟故仲尼以/為于義未安直則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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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宗直言及難伯宗直言其妻戒之曰/子好直言必及於難微生乞鄰子曰/孰謂
微生髙直或乞醯焉/乞諸其鄰而與之父子相隐直在其中葉公曰吾黨/有直躬者其
父攘羊而子證之孔子曰吾黨之直者異/於是父為子隐子為父隐直在其中矣直哉史魚邦/有
道如矢邦/無道如矢柳下惠以直道而三黜栁下惠為士師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
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有覺徳行覺然正/直貌身有
危而志不可奪 見利不虧其義見死不更其守 朱
雲直臣雲直諌帝令斬之雲攀折檻成/帝命令勿易折檻以旌直臣汲黯正直黯字/長孺
朱雲請劎斷佞臣/張禹頭張綱埋輪請誅/梁冀董宣强項不拜殺公/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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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令謝主宣手據地/不肯因謂之强項令任座之言文侯尚喜翟璜曰君仁/則臣直任座
之言宜文/侯大喜也朱雲之節成帝猶旌見上/注執徳不/廻楊惲曰勁
直者未必全直/貌王陵任氣好直/言虞詡字升卿刺舉無所/廻容有譴栲三曹
刑罪剛直之/性終不可踰免仇盖勲為濮陽長史武威太守貪猾從/事蘇正和案致其罪梁州刺史梁鵠
畏貴戚欲誅正和訪於勲勲素與正和有仇及問對曰/絏食鷹鳶欲有鷙鷙而殺之何哉鵠乃止和聞言詣勲
勲不見曰吾為梁使/君不為蘇正和也彈射蜀孟光曰吾好直言每/彈射利病為世所嫌方直
之士晁錯曰奉法令不容私盡心力不敢矜遭患難不/避死見賢不居其上受祿不過其量不以無功居
尊顯之位可謂/方直之士矣不事權貴漢嚴彭祖為太傅廉直不事/權貴或說天時不如人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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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修小禮曲意無左右之助願勉强之/彭祖曰通經術修先王道何可委曲也又魏劉放孫資/用事辛毗獨
不交好子弟勸之毗曰吾立身有本末/孫劉不平不過不作三公何害者也怒鴨欄劉遜伯/言時建
昌侯慮於堂前作闘鴨欄頗施小巧遜正色曰/君侯宜勤覽經典用此何為慮即時毁徹也面折長
官郅惲事見政/部屬吏門注孔方挺李栖筠方/挺無所屈直道而行長孫無忌/帝曰朕當
評公等可否謂馬周/評裁人物直道而行面刺人短嗣吳王子巘性/介直面刺人短無所囘
畏魏謩為宰相議事天/子前讜切無所囘畏謂彊直為擅權魏徴曰便佞之/徒謂彊直為擅
權/令狐峘諌詔答曰朕頃議山陵荒哀迷繆以違先㫖/卿引據典禮非惟中朕之失亦使朕不遺
君親於患敢不聞義而從奉/以終始雖古遺直何以加焉鯁切李義琰帝每顧/問必鯁切不囘主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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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臣直栁範曰主聖則臣直陛/下仁明臣敢不盡愚見王公未嘗屈禮韋思/謙進
御史大夫性謇諤顔色莊重/不可犯見王公未嘗屈禮峭直有行劉子翼峭/直有行孤直
憲宗皇后郭氏崩太常官王皡請后合𦵏景陵以主附/憲宗室帝不恱令宰相白敏中讓之皡曰后乃憲宗東
宫元妃事順宗為婦歴五朝母天下不容有異論敏中/亦怒周墀又責謂皡終不撓墀曰皡性孤直俄貶皡句
容/令世路孔艱直者先禍楊再思居相十餘年阿匿取容/無所薦達人主所不喜毁之所
喜譽之畏謹足恭未嘗忤物或曰公位尊何自/屈折答曰世路孔艱直者先禍不爾豈全吾軀非公言
直道不萌於心顔真卿立朝正色剛而有/禮非公言直道不萌於心以直道進退
李絳以直道進退望冠一時/賢不肖太分屢為讒說所中激浮競宋申錫素孤直少/與及進用議者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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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激/浮競元稹上疏人君始即位萌象未見必有狂直敢/言者上或激而進之則天下君子望
風曰彼狂而容於上其欲來天下士乎吾之道可以行/矣其小人則竦利曰彼之直得幸於上吾將直言以徼
利/乎彊直守正徐晦彊直守正/不浮沉於時世推敢直段平仲朝廷有/得失未嘗不論
奏世推其/敢直云氣讜言直吕元膺為同州刺史既謝帝延問/政事所對詳詣明日謂宰相曰元
膺氣讜言直宜留左右奈何出之李藩裴垍謝因言陛/下及此乃宗社無疆之休臣等昧死請留元膺給事左
右/矜嚴悻直竇參為人矜嚴/悻直果於斷以直言相周墀議河湟不/合旨罷都尉鄭
顥言於帝曰世謂墀矜嚴悻/直以直言相亦以直言免性狷直張籍性狷直嘗責/韓愈喜博簺及為
駮雜之說論議好勝人/其排釋老不能著書峭鯁李翺性峭鯁/論議無所屈直道是陳柳/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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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作陽城碣曰惟兹陽公乃/作諫臣抗志厲義直道是陳鯁亮知名崔邠遷補闕上/疏論裴延齡姦
以鯁亮/知名帝思質直賈隐林屬朱泚難率衆扈行在封武/威郡王賊圍解從臣稱慶隐林流涕
前曰泚已奔羣臣大慶宗社無疆之休然陛下資性急/不能容掩若不悛雖今賊亡憂未艾也帝不以為忤拜
神䇿統軍卒帝思其/質直贈尚書左僕射谷那律從太宗出獵遇雨霑漬因/問曰油衣若為而無漏耶
那律曰以瓦為之/當不漏帝恱其直清直亡欲席豫清直亡欲當/官不為權直所憾資質樸
直蔣乂資質樸直遇權/臣秉政輙數歲不遷遇事不囘崔祐甫性剛/直遇事不囘未始降
屈魚朝恩凡詔㑹羣臣計事朝恩怙貴誕辭折愧坐人/出其上雖元載辨彊亦拱黙惟禮部郎中相里造殿
中侍御史李衎酬/詰往返未始降屈搢紳賴以為彊李石當軸秉權亡所/撓方是時宦侍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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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暴朝廷每對延英而仇士良等往往斥訓以折大臣/石徐謂曰亂京師者訓注也然其進孰為之先士良等
恧縮不得對氣益/奪搢紳賴以為彊願任直臣郭子儀願任直臣則/中興之功日月可兾容直
臣田布入為左金吾衛將軍諫官嘗論事帝前同/列將麾却之布止曰使天子容直臣毋輕進犯顔
冒禍人之甚害存焉陸/贄直而無隐裴皡性剛急直/而無隐五代史盆池
魚明皇以李林甫為相一日曲宴近臣於禁苑中帝指/示張九齡李林甫曰檻中盆池新魚數頭鮮活可愛
林甫曰賴陛下恩波所飬九齡曰盆中之魚猶陛下用/人但能裝景致助兒女之戯耳帝不恱人皆美九齡之
直天寳/遺事賜筯表直宋璟為相朝野歸美時春御宴帝以/所用金筯令内臣賜之曰賜筯以表
卿之直也/天寶遺事諧附者無黜剥之憂正直者有後時之歎韓/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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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異時有姦邪譛斥又可爾乎楊憑與御史中丞李夷/簡素有隙因隙劾憑江
西姦贓及憑罪姻友懼素無往候者徐晦至藍田慰餞/宰相權徳輿謂晦曰獨君送臨賀誠厚無乃為累晦曰
方布衣時臨賀知識今忍遽棄耶有如公異時有姦邪/譛斥又可爾乎徳輿歎其直稱之朝夷簡遽表為監察
御史晦過謝問所以舉之之由夷/簡曰君不負楊臨賀肯負國乎明目張膽以報天子
韋思謙禇遂良市地不如直思謙劾之出為清水令或/弔之答曰吾狷直觸機輙發何暇恤身乎丈夫當敢言
地要須明目張膽以報天/子焉能録録保妻子邪先朝納諌諍直氣横乾坤杜/甫
别李/義詩徳宗謂姜公輔為賣直而不能容徳宗/賛王魏善諌
而房杜讓其直唐/賛三代遺直魏徴賛栁芳稱徴死知不/知莫不恨惜以為三代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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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疏直劉蕡與諸儒偕進獨譏/切宦官然亦太疏直矣顯身以直遂兮衆之所
宜蔽也栁宗元/懲咎賦茍縱直而不羈兮乃變罹而禍俱同上/佩韋
賦/覩直道守節者則壯盖/有激也同上羣邪沮謀直道不勝陸贄翰/苑集序
權徳/輿忠直孝友羽儀王室張薦顔/真卿視端形直心無岐徑
柳宗元書曰狀貌嶷然類丈夫視端/形直心無岐徑其質氣誠可尚也韓休峭鯁韓休峭/鯁時政
得失言之未嘗不切直上每從禽苑圃張樂禁中稍為/過差必顧左右曰韓休知否言畢而諌書輙至上嘗引
鏡自照黙然不樂左右曰自韓休入相陛下無一日盡/歡何不逐去使天顔戚戚上曰吾貌雖痩天下必肥
恃直而不戒韓愈釋言今我恃直/而不戒禍其至哉直不近禍栁玭/家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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徳三/ 徳量/ 隂徳/ 徳服人/ 世徳/
白君子以振民育徳 徳言盛美言徳以/盛為美進徳脩業欲/及
時/也君子以懿文徳 天地之大徳曰生 臯陶邁種徳
失道而後徳老/子皇天無親惟徳/是輔徳無常師 太上貴
徳 潤身禮徳/潤身徳以柔中國禮/上徳不徳是以有徳老/子
曰/樹徳務滋 威懐非威非懐/何以示徳雅頌者美盛徳之形容
大徳不踰閑語/吉徳 凶徳 晉文公能以徳政
凉徳薄徳/也徳星聚陳太丘詣荀淑元方將車季方驂乗/羣㓜坐于車中荀淑使慈明應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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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文若小坐於膝餘六龍丁食太/史奏徳星聚五百里内有賢人聚徳量魏文帝察黄權/有徳量欲試驚
之使左右催權交錯於道官屬/莫不魂懾而權顔色舉止自若仇覽家人莫見喜/怒聲色而雅裴遐
在東平將軍周馥坐與人圍棊馥司馬行酒遐未即飲/司馬曵遐堕地遐徐起還坐色無變棊如故性和有如
此/者避火王徽之獻之俱有雅量一日火發其舍徽之走/不遑取履獻之怡然命左右扶出以此分優劣
也/霹靂夏侯𤣥倚柱作書霹靂破/柱𤣥書如故諸葛誕亦然臨賊蜀費禕文言時/魏軍至假禕往
禦之來敏詣禕禕别來圍棊時羽檄交至人馬擐甲嚴/駕訖禕與敏竟日對戲色無倦敏曰試君耳必能辦賊
也果/有功又苻堅入冦朝野震恐謝𤣥入見安安夷然不懼/曰已别有㫖又令張𤣥重請安遂與𤣥出遊山
墅與𤣥棊賭墅安常劣於𤣥是日𤣥懼便/敵手不勝日暮歸部署其所鎮物如此也咸有一徳
[027-10b]
惟有慙徳 徳以施惠 徳輶如毛 既飽以徳 以
徳綏我 反徳為亂 崇徳報功 惟徳動天 明徳
務崇 明徳惟馨 棄徳不祥 為政以徳 以徳和
人 徳成而上 度徳以處 徳惟善政 欲報之徳
在乎徳行 汪汪萬頃波黄叔/度大略趙/充坦腹王羲/之敗
面見寛/恕門超將中軍原軫將中軍先以下軍/超將中軍故曰上徳也徳之不修是
吾憂也語/有鄰子曰徳不/孤必有鄰徳延延久也書惟寧/王徳延君奭秉徳不
康康安也非我有周/秉徳不康寧多方作徳心逸日休周/書恃徳者昌史/黎
[027-11a]
民敏徳虞書言民/敏疾敬徳徳儉有度 徳廣所及 望而畏之
貌足畏也色足憚也 徳禮不易 英華外發 尊
其瞻視 威而不猛恭而安 容止可觀 動則思禮
行則思義 監其徳也 徳之恭也 徳之聚也 徳
施普也 徳之輿也 上徳不徳 秩秩徳音 恭儉
惟徳 率徳改行 果行育徳 其徳不囘 徳音是
茂 禮以防徳 懿文徳 既阻我徳 皆有嘉徳
隂徳韓厥存趙孤太史公曰韓厥感晉靈公紹存孤以/成程嬰杵臼之義韓氏隂徳於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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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者與魏終為/諸侯十世宜乎邴吉病漢邴吉病上使加紼而封夏侯/勝曰未死臣聞有隂徳必享其
樂以及子孫今吉未/獲報非死病果愈于公閭于公閭壊父老治之公曰/必髙大其門令容駟馬髙
盖我治獄多隂徳子孫當/有興者至定國果為丞相升卿虞詡祖曰吾治獄多活/人後世雖不及于公何
知不至九卿乎/故字詡曰升卿𦵏書生後漢王忳字少林詣京師於空/舍中見一書生病困慜而視之
生曰吾腰下有金十斤相贈乞藏骸骨未及問姓而絶/忳鬻一斤營𦵏餘悉置棺下無知者後忳為大度亭長
至亭有馬入亭中風飄繡被墮忳前忳後乗馬馬牽忳/入他舍主人認馬忳具云云主人曰所埋者我兒也姓
金名産此隂/徳報君也埋牛肉晉周於郷人有盗牛者於塚/間訪得宻埋其肉不使知之叔敖
斬蛇史孫叔敖見兩頭蛇恐人更見乃斬埋之叔敖母/曰夫有隂徳必有陽報汝必當貴後為楚令尹
[027-12a]
活千人有封和喜鄧太后訓汝叔陔言嘗聞活千人子/孫必封兄訓為謁者治石臼河歲活數千
人天道可信家必蒙福初太傅禹歎曰吾/将百萬衆未嘗妄殺一人後亦有興者全濟順烈皇/后父商
曰我先人全濟河西活者不可/勝數積徳必報當往此女也静隂合徳不告而退遂
亡見孝禄/飬門齊衰三年史程嬰立孤兒訖還自殺趙武服/齊衰三年春秋祀之世世不絶
行成於内 天惟報施神亦/福謙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為
而不恃聖人施徳不/望報老子 徳服人徳則不競傳曰徳則不/競尋盟何為
引車史藺相如位在廉頗上欲辱之相如/知毎引車避之後頗肉袒負荆謝罪徳攻晉文公/能以徳
攻/人飲徳吴程普以年長侮周瑜瑜折節下之不為校普/自敬伏乃告人曰與周瑜交若飲醇醪不覺自
[027-12b]
醉/也飽徳既飽以/徳詩君子之徳風 人皆改操飾行許邵子/將為功
曺太尉徐璆敬之府中莫不改操飾行同郡袁紹去濮/陽令歸車徒甚盛入界謝賓客曰吾輿服豈可使子將
見之遂以/單車歸也孫生至孝黄巾不犯孫先/生舍以孫至孝陳寔所短陳實仲/弓鄉里
化其徳人有過曰寧為刑/罰所加不為陳寔所短王烈誘人先賢行狀曰王烈/識道達義其誘人
皆因性氣誨之後有盗牛者發曰罪責甘心乞不使王/烈知也烈聞之遺布一端以激其心後老父遺劍於路
有一人守之/乃是盗牛者心服戴良才高見黄叔度未嘗不正容及/歸惘然有失母曰汝復從牛毉兒來
耶對曰良不見叔度不自謂不及既觀其人固難得而/測矣陳蕃周舉相謂曰時月不見叔度則褊吝心生蕃
為三公歎曰叔度在/吾不敢先佩印綬避盗賞盗與盗開/路並見盗門牛犯禾皇甫謐/高士傳
[027-13a]
曰管寧幼安鄰有牛犯寧禾牽牛著凉處飲食過/於牛主牛主大慙若犯嚴刑是以左右無鬪訟河海
之潤河海之潤千里盛/稱及四海左傳行成于身唯有徳者能以寛/服人徳
化逢萌修道人皆/化之以徳後漢無毒草譬如靈蓍在林林無毒草威/鳳在野野集仁禽是以子將
為吏人皆改操/後漢許子將 世徳前訓國語叔詹曰昔用前訓文/侯之功武公之業可謂前
訓/世濟其美不隕其名/髙陽才子家聲克紹前烈書/父作之子述/之
無違命傳曰自幕至瞽䏂/無違命舜之先也世名清廉漢王吉至孫/崇世名清廉陳氏
公卿陳寔為太丘長子紀為司農孫羣為司/馬世有重名語曰公慙卿卿慙長也伏不競後/漢
伏湛九世祖伏生經學清/浄無競故東周號伏不競楊氏名徳楊震伯起八世祖/僖封赤泉侯高祖
[027-13b]
敞丞相父寶隐居自農至七世名徳/震及𤣥孫彪四世為大尉世有名徳羊祜九世並清徳/聞祖續
父/述汜毓字雉春奕世敦睦逮毓九世人/號其家兒無常父衣無常主孔為國基於徳
禮魏徴/云徳禮國之大綱又曰徳禮形則逺者來格/國之大綱不可斯須廢也以徳
並凶勢不相入陳子/昻婁公盛徳婁師徳狄仁傑未輔政/婁師徳薦之后曰朕用
卿師徳薦也誠知人矣出其奏仁傑慙已而歎/曰婁公盛徳我為所容乃知吾不逮逺矣本傳質厚少
縁飾元徳/秀虞世南五絶虞世南帝每稱其/五絶一曰徳行風度凝逺宋/璟
風度凝逺人/莫涯其量天下推為舊徳張鎬起布衣二朞至宰相/在位雖淺而天下之人椎
為舊/徳徐岱不談人短 外嚴重中寛厚令狐楚外嚴重/不可犯而中寛
[027-14a]
厚/博厚恢大之徳陽城出為道州刺史太學諸生何蕃/等二百人頓首闕下請留城栁宗元
聞之遺蕃等書曰公有博厚恢大之徳并容善偽來者/不拒有狂惑小生依託門下飛文陳愚論者以為陽公
過於/納汙風度沉整房琯風/度沉整世推長者盧知猷器量渾/厚世推為長者足乎
已無待於外之謂徳韓文/原道徳有吉有凶同/上人不能窺其
際陽城居位八年/人不能窺其際拜御史卧家無喜色孫伏伽始伏伽/拜御史時先被
内㫖而制未出歸卧家無喜色頃之御史造門子/弟驚白伏伽徐起見之時人稱其有量以比顧雍李石
中人自邊還走馬入金光門道路妄言兵且至京師讙/走塵起百官或襪而騎臺省吏稍稍遁去鄭覃將出石
曰事未可知宜坐須其定宰相走則亂矣若變出不虞/逃將安適人之所瞻不可忽也益治薄書沛然如平時
[027-14b]
置怨結懽李吉甫李泌竇參器其才厚遇之陸贄疑有/黨出為明州長史贄之貶忠州宰相欲害之
起吉甫為忠州刺史使甘心焉/既至置怨與結懽人益重其量器量方峻楊於陵器量/方峻進止有
常/度器局峻整裴垍器局峻/整持法度又竇威有/器局莫可得窺蕭頴士/送弟旭
東歸序冲融坦蕩/莫可得而窺也深沉有度量婁師徳深沉有度量人/有忤己輙遜以自免不
見容色嘗與李昭徳偕行師徳素豐碩不能遽步昭徳/遲之恚曰為田舍子所留師徳笑曰吾不田舍復在何
人/蓄雄剛之峻徳韓愈上/于頔書性和易於人無所不容薛存/誠
隂徳在人陸元方臨終取奏藁焚之曰吾/隂徳在人後當有興者本傳白中令應舉/屢不
第詣胡蘆先生問命生不許之意無科級之分試日排/安上門人馬駕肩閙擁公顧見一婦人携女奴挈二合
[027-15a]
在鬧中女奴力勌置門闑門將闢失婦人與女奴所在/合留在闑公以㕘裾衛合恐為他人所搆日晏杳然歘
南望向之婦人啜泣而來出聲啼號公詰之婦人反袂/拭面而言夫犯刑憲罪案已圎在今辰明辰某家道豐
厚然所蓄一寶𢃄有能救䕶者惟欲寶帶且曰今辰五/鼔親遣女使齎合當閙中失所在今夫不免極刑矣公
備認物主不繆於元安置處給還婦人再拜泣謝而去/趂試不及遂罷一舉翌日訪胡蘆先生見公驚異且曰
公去歲相過耶曰然公來年及第位極人/臣必近種隂徳公匿之而不言芝田録張杜有後豈
用灋雖深而治者或能去天下之惡除生人之害所以
然也賛皇公/隂徳論全救數十族裴遵慶調大理丞邊將蕭克/濟督役苛暴役者有醜言有
司以大逆論遵慶曰財不足聚人力不/足加衆焉能反由是全救數十族本傳裴度質狀眇小/既屢出名
[027-15b]
場㑹有相者在洛大為搢紳所神公特造之相者云公形/神稍異不入相若不至貴即當餓死他日出遊香山寺
忽一素衣婦人致緹䌌於欄楯上祈祝良久而去度見/緹䌌在舊處知其遺忘也遂收取以待婦人再至日暮
竟不至度挈歸逆旅詰旦復携往寺門始闢昨日素衣/疾趍而至摭聲晼嘆若有非横訊之曰阿父無罪被繫
告人假得玉帶二犀帶一直千餘緡以賂津要不幸去/失於此今老父不測之禍無所逃度憮然詰其物色因
授之婦人拜泣請留一度笑而遣之尋詣相者云審聲/色頓異驚曰必有隂徳前途萬里後必位極人臣出摭
言/
規誨四/
白贈人以言史孔子去周老子送之曰仁者贈人以言/夫聰明深察近於死者議人也博辨宏達
[027-16a]
危身/也規我子寧以/他規我卒事不規傳曰王使椒舉立向戍子/産之後以規過卒事不規
曰禮吾所未見者有/六焉又何以規之良規戢卿/良規大夫規誨傳/補察其/過匡
其不及 苦言良箴 諍友孔陳吕后禄産禍敗事劉/仁
軌上疏辭疾因陳吕后禄産禍敗事/以規后后遣武承嗣齎璽書慰勉詔太子諸王謝規
諷意裴光庭撰瑶山往則維城前軌二篇獻之手制褒/美詔皇太子諸王於光順門見光廷謝所以規諷
意/也蔣欽緒出為華州刺史蕭至忠自晉州被召過欽緒/欽緒本姻家戒曰以君才不患不見用患非
分而求耳至/忠竟及禍劉延祐李勣戒之曰子春秋少而有美名/宜少自抑無為出人上延祐欽納
賢五/ 慕賢/ 知賢附/
[027-16b]
白直方大 義以方外 通天下之志 以賢制爵/周禮出
其言善則千里/應之髦士攸宜 昭眀有融髙朗令終 南
山有臺樂得/賢也南有嘉魚樂與賢/者共之棫樸文王能/官人也慎其獨君/子
絜矩之道 有方之士 不尚賢使人不爭老/子恥名之
浮於行 難進易退三揖而進/一辭而退賤貨貴徳賢者不隕獲/於貧賤不充
詘於富貴去讒逺色/賤貨貴徳所以勸賢清明在躬 氣志如神 從善如
流 賢哉回也 求善不厭 賢者子孫宜/有後也行賢而能
去賢安往而/不愛賢人集荀陳之㑹/見徳門注吉人為善惟日/不足擇善而
[027-17a]
從 為善不改其/度孳孳雞鳴而起孳孳為/善者舜之徒也朝有進善之
旌 為善最樂後漢明帝問東平王處家/何等最樂對曰為善最樂詐善張湛居/室修整
雖遇妻子如嚴君人謂湛詐善湛/曰人皆詐惡我獨詐善何傷乎動不累髙晉謝鯤通/簡有識人
服其逺揚而悟於榮辱/自處若穢而動不累髙守節傳曰前志有/之賢守節選賢與能
任賢勿貳 取賢斂才 舉賢援能 進賢受上賞
親賢下無/能也賢賢易色 國之紀人之望賢/者信賢而任之
君之明也議賢而下之臣之/忠也吕氏春秋一沐三握髪一飯三吐哺
周公下接白屋之/士後世稱聖賢傷賢者殃及三代蔽賢者身當其害
[027-17b]
達賢者福流子孫嫉賢者名跡不全黄石公/三畧人之清者
為賢 賢不肖之杖鬻/子惟后非賢不乂書/得地千里不/如
得一賢士/吕氏春秋黄金累千不如/一賢建官惟賢書/素履賤貨責得/所以
觀/賢魏文得譽於諸侯魏文侯師卜子夏敬段干/木田子方得譽於諸侯叔堅圖
形於屈廟後漢馬叔堅郷里/圖其形於屈原廟陳蕃觧榻陳蕃敬徐孺特/致一榻來則觧
之去則/懸之 慕賢執鞭所欣慕太史公曰晏子在/余雖執鞭所欣慕傾慕漢/臨
卭令不敢嘗食身請司馬相/如相如往一座盡傾慕之慕藺司馬相如本名犬子/慕藺相如為人遂名
相/如李杜齊名見義感/門注喜御荀粲常就李膺門因為其御/既還喜曰今乃得御李君矣
[027-18a]
其見仰慕/也如此折角巾郭林宗行遇雨巾一角墊/士人故折其巾角以效之蒲葵扇謝/安
風流時多愛慕故人罷中宿縣還有蒲葵扇/五萬安取中者題之京師慕效競市價數倍掩鼻詠謝/安
能詠為洛下書生有鼻疾故/音濁名流學詠者掩鼻效之衣練王𨗳為太保時帑藏/諸庫中唯練千端鬻
之不得國用不給𨗳乃製練布/單衣士人翕然效之練遂涌貴何敢望囘賜也/語希顔
慕藺 孟母三徙以擇/善見善如不及 見善若驚聞義/能徙
里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知衣潤而行霧室香而/襲衣景慕 景行
龍門李膺元禮以聲名自髙士/有得接遇者名為登龍門見賢思齊 執轡魏/公
子執轡/迎侯嬴軾廬魏文侯軾段干木/之廬止戈於秦以己方人 知賢與選/部知
[027-18b]
人藻鑒/門雜吾之師表黄憲字叔度世貧賤荀叔遇憲於逆/旅時年十四竦然異之謂子吾之師
表也既前見袁閬所未及勞問叔曰子/國有顔子識之乎閬曰見吾黄叔度耶倒屣王粲字仲/宣詣蔡邕
邕倒屣迎粲粲年少容貌小短座盡驚邕曰王/孫有異才吾不如也吾家書籍文章當盡與之張孝廉
劉琰為丹陽尹張憑字長宗詣琰延之上坐言彌日當/留宿至旦遣之憑遂還船須史琰傳教覔張孝廉船便
召同/載託子薛宣為不其丞琅邪太守趙貢見宣恱其能/還至府舍令妻相見戒曰貢君至丞相我子
亦中/丞相先噉牛心王羲之字逸少年十三謁周顗顗異之/時重牛心炙坐客未噉顗先割噉羲之
由是/知名又託子魏三輔決録曰張既徳容世寒素皃童時/功曹游殷察之邀既過家設賔饌其妻笑
之殷曰方伯器也與論王覇之畧遂/以子楚託之後既薦楚為漢興太守求縣石苞字仲容/既知名詣吏
[027-19a]
部郎許允求為小縣允曰卿我輩人當相引/在朝何小縣乎苞曰不意允知己也如此武庫五兵
周弼見裴頠嘆曰若武/庫五兵縱横一時之傑晏子贖越石父在縲紲中見知/人門
謝尚就袁宏見風/流門孔斗南一人狄仁傑司馬李孝亷每/曰狄公之賢北斗以南
一人/而已内無聲妓娛玩崔從位方鎮内無聲/妓娛玩士大夫賢之以一賢敵七
國衆李邕下獄許昌男子孔璋上書天子曰昔吳楚/反漢得劇孟則不憂夫以一賢而敵七國之衆博
選賢傑張𤣥素時太子事游畋𤣥素上/書曰宜博選賢傑朝夕侍左右官人惟賢政所
以治也陳子昻奏官人惟賢政所以治也然君子小人/各尚其類若陛下好賢而不任任而不能信信
而不能終終而不能賞雖有賢人終不肯至又不肯勸/反是則天下之賢集矣議者乃云賢不可知人不易識
[027-19b]
臣以為固易/知固易識得賢須任又曰陛下知得賢湏任今未能/者盖以嘗信任者不效如裴炎
劉褘之周思茂騫味道固蒙用矣皆孤恩前死以是陛/下疑于信賢臣固不然昔人有以噎得病乃欲絶食不
知食絶而身殞賢人于國猶食在人人不可/以一噎而止飡國不可以謬一賢而逺正士僥倖開則
賢者隐韋嗣立建言僥倖開則賢者隐賢/者隐則人不安人不安國將危矣木枕布衾質
錢陽城拜右諫議大夫常以木枕/布衾質錢人重其賢争信之夷澹多容可康敬休/夷澹多
容可不飲酒食/肉不邇聲色俊賢黄金臺貯俊/賢多杜甫治君之用能置賢智
於近而置愚不肖於逺使君子小人/各適其分而身享安榮五代史楊綰以徳服人而
人自化可謂賢矣其議論渾大雖古/王佐無以加本賛䘮亡之國在賢哲
[027-20a]
之所扶匡栁宗/元賦賢者常不遇韓休書賢者常不遇不賢/者比肩賢者常無以自存
不賢者志滿氣得賢者雖得卑位則旋而無不賢者或/志主有專不知造物者意如何無乃所好惡與人異心
哉不知無乃都不省記忘/其死生夀夭耶未可知也慕司馬遷渾/瑊慕李徳裕蕭/遘
行六/
白行發乎邇見乎逺易/言行君子之樞機易/行過乎恭
師氏敎國三行一孝行以親父母二友行尊賢良/三順行事師長孝友而睦姻親行
前定則不疚 危言危行 行成於内 行篤敬 行
成而先 言過其行君子/恥之内行翟方進/内修行善行修身踐言/謂之善行
[027-20b]
積行累功 行有枝葉 素行景行/汚行達行孟子曰栁下/惠不羞汙君
不辭小官進不隐賢必以其道遺逸而不怨阨窮而不/憫與鄉人處由由然不忍去也曰爾為爾雖袒裼裸程
於我側安/能浼我哉徐景山通介有恒語具節/操門魏虞欽著書稱徐/邈曰志髙
行/潔言顧行行顧/言士有百行 士二其行 儒行 修大
行者不拘小節孔無檢幅温彦博裔孫庭筠/薄於行無檢幅夷恵不能
全行髙馮上五事以為今外官卑品皆未/得禄故飢寒之切夷惠不能全行不飾細行于/琮
宣宗詔選士人尚公主者顥語琮曰子有/羙才不飾細行為衆毁所抑能為之乎行方介崔琯/行方
介有/器藴已長形彼短巳清彰彼濁朱偓性通簡不驕飾嘗/曰士茍有行不必以已
[027-21a]
長形彼短巳/清彰彼濁脩潔獨行畢隆擇睿宗嘉隆擇/脩潔獨行有古人風輿疾上道
潘炎劉晏任權炎乃其壻晏得罪坐貶澧/州司馬時輿疾上道不自言于邵髙其介于邵孝悌有/行晚塗
益脩/潔進人以行則枝葉安有/難别乎劉蕡卓然髙行隐逸衛大經卓/然髙行口無二
言/潔身亂世以全吾志權臯顔真卿表為行軍司馬拜/起居舍人固辭嘗曰潔身亂世
以全吾志欲持是受名邪李季卿為江/淮黜陟使列其髙行以著作郎召不就自力讀書不謁
州郡甄濟耕宜城野自力讀書不謁州郡歲飢節用以/給親里大穣則振其餘于鄉黨貧缺者朋友有緩
急輙出家貲/周贍以義聞天下髙其行不名謂之/元魯山逺近慕其行陽城/謙恭
簡素遇人長㓜如一逺近/慕其行來學者接跡于道行悖義言異行未嘗見其行/有悖乎義言
[027-21b]
有異乎行者則徐/之棄也柳宗元序
性情七/
白利貞者性情也易/懲忿窒慾 致命遂志 吉凶以
情遷 愛惡相攻而吉/凶生情偽相感而利/害生習以成性惟民/生厚
因物有遷不忌/不克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人心不同其如面
焉傳/卞急好潔邾莊/公成性 人各有性張竦答陳遵曰/人各有性長短
自裁子欲為我亦不/能吾將效子亦敗矣厚貌深情禮/人各有心 翼奉字/少
君/曰知臣之術在六情十二律 五性不相害五行所/屬之性
[027-22a]
六情更廢興東方性仁西方性義/南方性禮北方性智觀情以律視性以歴
明王所宜獨自難與人共/露之别不神獨行則自然韋弦西門豹情急佩韋自戒/後漢范丹以性狷急亦
佩韋自戒董安于/性緩佩弦而自戒窮理盡性以致/于命達於情聖人達於/情遂於命性
不可逸老子曰性不可逸命/不可變時不可止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受性於
父母後漢髙獲與世祖有舊祖曰欲善當改剛/性獲曰臣受性於父母不可改遂辭之吟詠情
性以風其上詩/序反情以和其志禮/情深而文明禮/性猶
湍水孟/子性相近習相逺語/孔鄙逺浮華蕭瑀性鯁急/鄙逺浮華恬
澹韓思/復謇特王義方性謇/特髙自標樹簡潔蕭俛性簡潔以聲/利為汙疾邪太甚方重
[027-22b]
不茍言笑韋安/石天性質厚韋/斌幹局明彊戴胄性堅正/幹局明彊性
疎而果曰卿性疎而/果恐以此孝友蕭/復不苛察王珪性不苛察臨/官務舉綱維去其
不可者至僕妾/亦不見喜愠明銳元稹性明鋭/遇事輙舉傾邪張又/新忌前險譎
多端李逢/吉和厚尹知章性和厚人不見/有喜愠未嘗有産業謹厚宗室/道𤣥簡重
張/鎬奢豪河間王孝恭性奢豪然/寛恕退遜無矜伐色嚴重少言鄭珣/瑜恭畏徐/康
王元/禮謹潔汝陽/王璡謹柔李煴性謹柔/材無過人者敏獪馬三/寳性通率竇/威雅
澹未始忤物杜黄/裳澹於接物武元衡雅性莊重雖澹於/接物而開府極一時選
浮險杜/兼知天盡其心者知其性/知其性則知天矣存存成性/存存形色天/性叔魚
[027-23a]
之生也其母視之知其必以賄死楊食我之生也叔向/之母聞其號也知必滅其宗越椒之生也子文
以為大戚知若敖氏之鬼不食/也人之性果善乎韓文原性后稷之生也其母無災/其始匍匐
也則岐岐然嶷嶷然文王之在母也母不憂既/生也傅不勤既學也師不煩人之性果惡乎雜佛老
而言今之言性者雜佛老而言也/雜佛老而言奚言而不異性也者與生俱生者
也情也者接於物而生也同/上性之品有三而所以為性
者五情之品有三而所以為情者七同/上性之品有上中
下三上焉者善而已矣中焉者可𨗳而上下也下焉者/惡而已矣其所以為性者五曰仁曰義曰禮曰智
曰信上焉者之於五也主於一而行於四中焉者之於/五也一不少有焉則少反焉其於四也混下焉者之於
[027-23b]
五也反於一/而悖于四情之品有上中下三其所以為情者七曰/喜曰怒曰哀曰懼曰
愛曰惡曰欲上焉者之於七也動而處其中中焉者之/於七也有所甚有所亡然而求合其中者也下焉者之
於七也亡與甚/直情而行者也上者可學而下者可制性之上下者其/終不可移乎曰
上之性就學而愈明下之性畏威而/寡罪故上者可學而下者可制也下之情莫不願達/於上上之
情莫不求知/於下陸贄
命八/
白樂天知命故不/憂易窮理盡性以至/於命以聽天命得之自是/不得自是
以聽/天命不知命莊子曰聖人達/於性遂於命命不可變見/上不知所以然
[027-24a]
而然 得之在命文子曰所受天之命所遭於時有其/才不遇于世命也求之有道得之有
命故君子能以為善不能必受其福不忍為惡未能必/免其禍故逢時進得之以義何幸之有不逢時必讓何
不幸/之有道之將行命也道之將/廢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 列子
有力/命論各正性命 命可長也短長之命不知命也 天
命之謂/性孔竇威仲尼棲遲不/偶餘見勸學髙竇賛曰古來賢豪不遭/興運埋光鏟采
與草木俱腐/者可勝咤哉人禀天地而生而謂之命蕭瑀嘗以劉孝/標辯命論詭悖
不經乃著論非之以謂人禀天地而生而謂之命至/吉凶禍福則繫諸人今一於命非先王所以教人者脩
短天也馮宿疾革將斷重刑家人請宥之宿/曰命脩短天也撓法以求祐吾不敢命屯子今/委脩
[027-24b]
短豈得恨命/屯杜甫詩非人力所支長孫皇后疾太子欲請大赦/曰死生有命非人力所支若
脩福可延吾不為惡使善/無效我尚何求帝聞嗟羙命薄不能勝扈載王朴問李/榖載不為舍人
何也榖曰非不知其才然載命薄恐不能勝朴曰公為/宰相以進賢退不肖何言命耶已而召拜知制誥及為
學士歳/中卒位三公年踰八十非命乎李勣疾諸子固以藥/進輙曰我山東田夫
耳位三公年踰八十非命乎/生死繫天寧就醫求活耶死生有命李𤣥道李宻署/記室宻敗為王
世充所執衆懼不能寐獨𤣥道曰/死生有命憂能了乎釋縛為著作賛皇公荀恱哀王商
論以仲尼之徳足以塞叔孫之毁以仲尼之仕足以免/陳蔡之困以仲尼之智足以避匡人之辱以仲尼之
道足以容魯哀之世而逼廹多懼/殆於危亡由是思之無非命也命之否也龍虎不能
[027-25a]
免於患及命之泰也蛭/螾皆得保其生名士以才為命婦人以色為命/同上折羣疑相
論/百年賦命定豈料沉與浮杜甫送/韋評事命與時俱背才將/聖不
偶命與時俱背/李白贈從弟弗耕而望收李白命解或曰貴與富在/我而已以智求則得之不
求則不得也何命之為或曰不然求之有不得而不求/有得之者皆命也人事何為二子出或問曰二者之言
其孰是也對曰是皆䧟人於不善之言也以智而求之/者盗耕人之田者也皆以為命者弗耕而望收者也吾
無取/焉爾命之窮通自我為足下曰命之窮通自我為之吾/恐未合于道足下徴前世而言
之則知矣若曰以道徳為己任窮通之/來不接意則可也韓文與衛中行書不遇興詞鬱厖
眉之都尉數竒見惜坐猿臂/之將軍柳睢陽碑命之窮勢之極栁文書命/之窮勢之
[027-25b]
極其卒呼憤自斃/不復望於上矣命乃天也今天子興教化定邪正海/内皆欣欣怡愉而僕與四
五子者獨淪䧟如此豈非命與命乃天/也非云云者所制餘又何恨同上書主相造命李泌/帝曰
且建中亂卿亦知桑道茂語乎乃命當然對曰夫命者/已然之言主相造命不當言命言命則不復賞罰矣
自古聖賢多薄命英雄惡少/皆封侯杜
白孔六帖卷二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