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1a] 
罪惟録列傳卷之三十三
西蕃
西蕃即吐蕃本羌属凡百餘種散處河湟洮岷間禹貢所
謂析支也逐水草産牧以父名母姓為種號強則分種稱
酋豪以戦死為吉元世祖始為郡縣以吐蕃僧八思巴為
大寳法王帝師領之嗣世弟子號司空司徒國公佩金玉
印洪武二年九月㓂洮河指揮韋正大大破之三
大将軍分鄧愈徃招諭之皆降六月遣僧克新
其國圖山川地形以歸六年令諸酋舉故官授職
師喃加巴藏卜為熾盛佛寳國師元國公南哥思
監藏䓁為都指揮同知宣慰使元帥招討䓁官自是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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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封灌頂國師及賛善王開化王正覺大乗法王如来大
寳法王者俱賜印誥列砦四十有八殆不勝紀七年置
州茶馬司必果衛二州七站西畨二十九簇納馬
百五匹是年獻葡萄酒却之十年川藏邀殺使
南 詔以鄧愈為征西將軍討之明年屡㓂邊
愈及藍玉王弼䓁討之明年又置西寕衛茶馬司嵗納馬
三千五百匹上馬茶百二十斤中馬七十斤下馬五十斤
令其地為都指揮使司二曰烏思藏曰朶甘為指揮使司
一曰隴荅為宣慰使司三曰朶甘曰董卜韓胡曰長河西
魚通寕逺招討使司六曰朶甘思曰朶甘隴荅曰朶甘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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朶甘滄溏曰朶甘川曰磨児勘萬户府四曰沙児可曰乃
竹曰羅思端曰别思麻千户所朶甘思䓁十七又有加渇
瓦寺金川寺韓胡碉怯歹寺永樂十三年吏部員外郎陳
誠出使歸備述其十七國山川風俗物産以獻宣徳元年
封大寳大乗闡教闡化賛善五王六年都督陳懷討松潘
畨叛平之九年阐化王貢使癿藏 還以賜物
洮没八上命釋之天順三年尊勝寺清修翊善大
印遣人貢舎利五年甘肅縂兵宣誠伯衛頴破西
凉 督毛忠䧟鹵頴救出之八年西寕番酋把
命都御史吳琛宣城矦衛涇討之大㨗駱駝山俘斬七千
[033-2b]
七百餘人獲牛馬羊二萬有竒成化十七年西域撤馬児
罕進二獅子嘉峪關奏請大臣迎接郎中陸容尚書周洪
謨咸以為不可竟遣内臣迎之九年西蕃滿松反侵内地
廵撫馬文升討之斬首八十三級二十一年撒馬児罕枉
道至廣東將徃滿刺加市狻猊八貢所過震動陳選上書
以為西旅貢
召公進諌越裳献雉周公致規盖不唯防
玩好之漸寔以杜窺伺之萌令假借意㫖入海宣索倘奸
貪憑藉因縁為利招引殊方营圖攘克是陛下忽細行之
矜而為大德之累也上從之弘治二年貢使至一千三百
餘人詔减賞勅定貢使歲額是年復貢獅給事中韓鼎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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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受明年復貢却之正徳初北鹵徙居西海蚕食諸蕃識
者慮其鈎結深入十年調朔方勁兵逐勦鹵避松潘旋歸
故巢嘉靖元年西蕃反鎮守都督鄭卿討之不能克自是
屡入㓂掠尚書王瓊請得官軍直搗賊巢番人畏之己而
復乗虗深入臨洮鞏昌䓁處尚書李承勛言西蕃土酋𬒳
西海鹵酋亦卜刺阿尔秃斯侵佔日益内徙将来蕃胡合
犯何以防後冝悉聼王瓊區處瓊以為𣣔撫罕必勦先零
遣逰撃將軍彭椷鎮守都督劉文統兵自固原進至洮岷
分㨿要害且撫且勦撫定六十五簇恃險拒戦者十六簇
斬首三百七十西頋以寕西蕃風俗大抵朴魯上下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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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酪衣氊居毳帳務耕牧好閗狠或用扳屋或壘石為巢
高十餘丈謂之碉房二三丈者謂之鷄籠貴壮賤弱懷㤙
重利尊釋信詛喜啖生物耐飢寒階文畨㨿層崖深箐跳
躍如獮猴相傳番人無腓易奔洮畨甲馬頗盛戦屈以埋
奴為大誓鑿阱露其首其山川崑崙山可跋海黄河拆支
湟水為大産天䑕皮獨峯駝羱羊而仰給中國茶麝香為
命無茶則發腫病且死無麝則苦蛇蠱殘麦禾故自古以
閉関絶貢可制西番貢物多畵佛銅佛銅塔舎利足力麻
鉄力麻氆氌珊瑚犀角左髻毛纓明酥油刀劒遮甲麻衣
馬青塩貢由川陕而長河西朶甘思䓁由雅州入隆慶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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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著令三年一貢赴京多者八人更减至四人除留邊候
賞多者常千人少不下百入而別種在雲南鉄橋北名古
宗一云細腰畨太祖既下雲南裂吐畨為二十三支合属
郡邑轄以土官惟我頥指而所謂野西畨者稍不易制古
宗種鴂舌辮黒短裳用氂牛羊毛撚線為之婦人用青白
磁珠與硨磲相間懸扵頂或以松膏澤髪下垂
論曰閉關絶使可制西畨自設一哈宻用以自難此受
制扵人之最大者矣
[033-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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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
安南古南交也秦為象郡漢為南越趙佗所㩀武帝平南
越置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光武時女子徴則徴貳及平㝷
為交趾郡迄唐𥘉為交州搃管府後改安南都獲府唐亡
曲承羙者土豪也㩀其地稱莭度使劉隐 執之以其将楊
延藝為莭度使傳子紹洪州将吴昌岌起而代之再傳弟
昌文殘虐𬋩内大亂衆推驩州刺史丁部領為州帥自称
大勝王子璉維立宋既平嶺表璉内附以都䕶進封安南郡
王已而黎桓或云/黎栢篡丁氏再傳大将李公藴又篡黎氏得
封南平王再傳日尊擊擄古城王僣称帝三傳天祚内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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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國王又再傳昊旵亡子以女昭聖主國事遂為女夫
陳日煚所襲日煚故福州人謝升卿也識書羙姿貌落拓
為㳺侠殺人変姓名之安南見國相會應試文論䇿詩賦
四塲録升郷居首而王女従忩隙窺而悅之已得從昭聖
竊政元已破蜀使人招之曰煚下使者獄破竹束体入而臠
之元将怒大攻破之日煚跳匿海島表扵宋請傳位其子
威晃宋授威晃國王而尊日煚為太王元既㓕宋威晃惧
易名光昺請䧏還其封傳子日烜元歳責貢甚苦復遣達
魯花赤參其國事日烜意怫拒元元三破其國日烜乃進
代身金人贖罪又五傳為日煃洪武元年遣知府易濟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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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安南安南遣少中大夫同時敏政大夫殷悌等朝貢請
封稱陪臣大頭目詔使翰林學士張以寕䓁即封日煃為
安南王賜以塗金銀印未至而日煃卒改封弟日熞為王
三年来告哀請命上素服御西苑幄殿召見其使杜舜欽
御製文使翰林編脩王亷徃祭責龍亭迎御製文入殿别
設日煃靈座南面布宣之其君臣拜伏以听先是占城舊
縻役安南至是與安南抗安南出兵擊敗之城遣平章滿
蔴都䓁乞援詔両觧之封其國之山二十有一安南常以
二女進六宫無與比旣又進二女上并前二女還之已而
日熞兄叔明弑日熞自立稱藝王使陪臣獻駝象主事曽
[033-6a]
魯取表副視之見己易王詰使者得其故上怒却不受明
年奉表謝罪且封詭云日熞寔病死叔明遜野國人推立
之詔令叔明以前王印視事七年耒貢自称年老請授政
弟煓許之叔明雖己授政然寔自專制連年耒貢詔以其
太數止之既日煓死叔明更署弟煒代國事十二年禮部
奏定遣使安南相見禮郊迎歩導行五拜三叩頭礼使者
與敵体王居右也叔明凢專政十二年数叛約侵占城詔
切責之勿入其貢二十一年叔明嗾國相黎季犛廢其主
煒㝷弑之而立叔明子日焜主國事季犛叔明偦也詔以
其不道絶使者不得入已日焜益侵思南五縣地詔遣行
[033-6b]
[033-6b]
故王孫也錯愕下拜至流涕而伯耆以大義責之使者不
能對三年遣監察御使李琦䓁徃切責
而方出兵㓂
寕逺州七塞掠吏士数百十去既見使者詭謝罪願歸我
添平臣事之退還禄州諸寨地語頗遜上以為然勑廣西
副搃兵黄中等将兵五千護添平歸國而封順化郡公
盡有所属州縣添平至丘温遣陪臣黄晦卿等候廪餼
見添平拜舞稱不幸霜露之疾匍匐前道以俟因度隘
及芹站忽伏發刼添平去大理卿薛嵓死之中等沮断橋
不能前使入遥拜曰逺彛何敢勞王師添平寔踈逺小
人䝮惑聽幸得殺之以謝天子上聞之大怒四年命成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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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朱能為征彛将軍新城侯張輔為右副将軍西平侯沐
晟為左副將軍共二十五将軍發京省諸衛歩騎舟師及
土舍逹官奔命共八十萬人别勅占城王巴的頼出偏師
擾其境十月成國能卒軍龍州詔輔代之数季犛二十罪
明年輔從廣西慿样入左副将軍晟䓁從雲南蒙自入輔
度坡壘関冷前哨将軍吕毅攻隘㽞取之而将軍朱荣䓁
亦破鷄翎関大軍次芹站先遣将軍方政王恕䓁直抵冨
良江之北岸嘉林縣而副軍晟遣指揮朱濬䓁奪猛烈関
俞讓䓁拔栅華隘突出宣光江口奪其澳沕䓁沙而豊城
矦李彬領兵渡其上㳺都督程逹䓁中夜舁舟越山間道
[033-7b]
出逃水江縱火焚賊舟遂奪冨良江與輔大兵㑹時賊巢
在東西二都恃宣江沲江冨良江以為險列栅自冨良迄
多邦隘連橋接艦亘七百餘里賊衆聚屯守水陸者號七
百萬㑹朝使賫勅即諭禍福季犛不出見詭詞以荅輔
䓁乃議上流渡江而遣朱荣置筏下流佯為欲渡賊果分
兵以應荣撃大敗之時賊諸城逼江不可上獨多邦隘城
外稍平衍出背水营其地而賊益浚濠守具無不偹輔與
晟分营睨城欲戦而間使都督黄中夜四皷出不偹越重
濠梯城都指揮蔡福先登盡發夜明光内製/火藥角應之而軍
並入賊乃率象巷戦以獅形䝉馬首衝之象反走城破乘
[033-8a]
勝追至傘圓山縱火焚縁江一帶木栅烟熖漲天直擣其
其東都克之季犛棄西都携妻子遁海餘党依天建困枚䓁山
水陸㩀守復遣靖逺伯王友興黄中䓁捜逐之自四年冬
至明年春前後斬首三萬七千餘級時輔㽞交州鎮賊子
偽衛國大王黎澄復聚舟三百艘于黄江突犯我軍豊城
彬水陸夾擊大敗之斬萬餘級溺死無算輔以賊首季犛
遁悶海口因出魯江與左副将軍晟㑹逼膠水賊益遁大
安海口輔以賊不出戦佯还師交州耒賊賊果犯鹹子関
躡輔于是反撃之賊大敗冨良江水為之赤雲陽矦陳旭
乗勝追抵悶海賊復遁灵原四月大軍穷追戦清化府之磊
[033-8b]
江賊復大敗斬首萬餘級五月賊益遁义安府之深江大
軍水陸並進輔與晟两軍㑹盤石逼竒羅海口復戦大敗
之都督栁升獲偽上皇黎季犛都督黄中獲偽衛國大王
黎澄而土官莫邃獲偽國王黎偽太子芮于髙望山及
偽将相王侯柱國黎季貔黎滷黎
䓁黎氏無少長俘獲
無遺獨黎氏頭目吴勉赴水死其妻阮氏殉之安南地
悉平遂郡懸其地立交趾䓁處承宣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司
按察使司分其地為十七府四十七州一百五十七縣㨿
其要害設衛十一守禦千户所二市舶司一又于交廣分
界處設丘温衛及坡壘隘㽞二守禦所軍隷廣西民属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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趾以相制馭云并勅有司為陳王贈謚盖秦漢以来土宇
䧟彛翟者四百四十六年至是盡復之進封功臣有差献
俘下季犛子獄乆之釋戍廣西而澄芮故善槍法詔令
有司衣食之改賜姓官俱至工部尚書六年八月交人簡
㝎反簡定陳氏故臣也不肯事季犛輕騎跳帰明既從下
安南雅知上不欲復陳氏潜走还與故所親陳布葛約竄
興化州説群盗鄧悉䓁下之衆至萬餘益南合慈威蛮行
剽䧟大堂應平石宣諸州邑偽自称日南王僣號大越改元
興慶詔黔國晟發兵四萬征之敗績生厥江都督吕毅尚
書劉㑺參政劉昱死之上怒復拜英國輔為征彛将軍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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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之大破賊于鹹子関及盧渡江太平海口䓁䖏賊帥鄧
景異獨身奔陳季擴季擴者蛮人性奸黠詭云陳王後
簡㝎從子輙自立遥尊簡定為上皇改元重慶輔穷追簡
定至演州抵牛鼻関簡定窮棄馬走吉利民家捕獲之并
其将相陳希葛阮汝勵䓁送京師磔于市八年復捕其党
于東潮州斬首五千餘級獲偽将軍范支陳原卿䓁二千
人悉阬之築京觀焉詔輔還而令副将軍晟穷討季擴晟
大戦灵長海口斬首二千級季擴别使使上表請降詔即
以為交趾布政使其党陳原樽為參政阮師胡具鄧景異
鄧鎔為都指揮潘季祜為按察副使是月季擴復反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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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英國輔副黔國晟復岀討之破賊于月常江殺溺二萬
明年復大破賊于神投海擒偽将軍鄧汝戲䓁數千人悉
磔之又戦賊爱子江蹂殱其象陳斬偽少尉阮山䓁十二
年獲季擴及其偽太傅阮師䓁磔京師詔豊城矦彬以将
軍鎮交趾歲定貢扇萬把翠羽萬箇十六年清化土官黎
利復反利𥘉從季擴為金吾将軍善戦挟計数来䧏授廵
簡至是行剽郡邑自称平定王以弟黎石為相國叚莾為
都督豊城矦彬使都督朱廣討捕斬首六百級虜其酋范
晏利遁去己而參政馮貴侯保與戦績死之十九年利奔
老撾老撾匿之詔使中官山壽赦利為清化知府利尋復反
[033-10b]
都指揮陳忠敗死進攻茶籠急洪熈元年詔荣昌伯陳智
發兵救之兵不進茶籠潰郡守琴彭戦死宣徳元年荣昌
智與都督方政戦茶籠詔復命成山矦王通為征彛将軍
發歩騎十萬徃征之而智政奪官白衣隷軍中自効黎利
弟善㩀廣威州設伏偽敗都指揮袁亮䓁堕其計𬒳執指
揮陶森輔䧟殁遂乗勝以数十萬衆来攻交趾通三道拒
却之率參将馬瑛出擊大破之清威逐北遇伏敗績失士
卒三萬人參軍事尚書陳洽死之通氣沮隂使人許為利
乞封而檄清化逓南地歸黎氏其吏民悉出城赴関獨清
化守羅通謂指揮何忠曰元師非君命而欲賣城賊乎連
[033-11a]
與賊戦敗之通告急詔安逺矦柳升為征鹵副将軍黔國
晟為征南副将軍凡歩騎七萬人合滇棘兵岀討勅書数
四戒升勿輕敵而成山通己猝撃利大破之斬其偽司空
丁禮司徒黎豸太監黎秘䓁萬餘級利惶惧不能軍通猶
豫不進賊復張圍丘温敗去攻䧟諒江中官馮智指揮劉
順知府劉子輔俱死之利来乞和通以聞而安逺升始至
抵隘㽞関利偽為其國人書詣軍門請立陳後升不啟封
奏聞而輙以兵進破大小関隘数十如無敵者升意殊易
之抵鎮彛関主事陳鏞言于尚書李慶主帥驕兵罷不㩀
險握重而欲急進如敵伏何升不聼遽進倒馬波果中伏
[033-11b]
升被鏢死是夕副将軍梁銘驚死賊率象陳來衝師大潰
都督崔聚史安陳鏞俱被執不屈死之七萬人無遺者成
山通益惧更㗖利請和且宴利遺利金織文綺利亦以重寳謝
通遂教利偽立陳暠者為名表云前國王臣暊三世嫡孫
暠尚在老檛國人乞封暠王永奉職貢寔利主之無暠也
上問英國公輔輔曰成山安逺非将也臣出保以一年擒
利上心厭兵竟以學士士竒荣議許利平利奉表進代身
金入及還向所掠都督䓁萬三千三百九十一人通輙引
還論罪有差三年利使使言陳暠病死無後臣利謹守封
疆待命是月圍廣原州不下旦請帰其所掠女六年詔利
[033-12a]
權署安南囯王事九年利死子麟嗣狂妄國人不服麟告
哀詔許祭利正統中麟卒子濬嗣濬庻兄琮鴆弑濬自立
告哀乞封詔方下莭封琮㑹濬弟灝以義師起誅琮詔改
封灝灝耻屈下欲殺所以見使臣礼册封學士錢漙七為
書諭之乃定成化七年灝侵占城十七年復侵老撾中國
人至有潜入交受偽御史為之賛畫者弘治中灝卒孫誼嗣
正徳𥘉其臣阮种弑誼國人請以灝庻子晭嗣正徳十年
諒山都将陳玄孫與子昇作乱國人鄭綏䓁攻玄孫誅之
遂殺晭立晭兄子譓改元光紹而昇率衆㩀諒山諸府称
王改元天應譓累表乞師討昇昇邀之不得逹時都指揮
[033-12b]
莫登庸者蜑人初隷玄孫以罪奔譓譓用爲冝陽參将将
兵討昇封武川伯進仁國公夜率兵反逼圍譓譓間脱保
清華嘉靖𥘉登庸遂立黎氏踈属懬爲王己相之㝷妻懬
毋鴆殺懬而立已子莫方瀛仍冐懬名氏僣號大越改元
統元王譓住清華弱亡入老撾死國人立其子寕襲撃登
庸大敗之登庸跳之海陽寕使鄭綏将兵二十餘萬攻海
陽登庸别出大江竟掩寕都寕走鄭綏兵大潰乆之寕復
悉清華兵討登庸相拒不决登庸遂明称安南國王改元明
徳以方瀛爲太子乆之傳位太子改元大正而自称太上
皇岀鎮齎無城立偽鎮五軍都督黎寕使陪臣鄭惟獠間
[033-13a]
道来乞師而宣光搃兵武文渊都督黄明哲請各㩀地為
内應天子鋭意討登庸以威寕矦仇鵉為征彛將軍安逺矦栁
珣為征蛮将軍兼征彛副将軍合征南将軍沭朝輔以三
十萬人壓境登庸惧乃言願得束身投𣢾參賛尚書毛伯
温開門受之登庸進代身金人贖罪詔以為安南都統使
秩二品銀印兵遂罷帰及制命岀而登庸死授其孫福海未
幾福海復為黎寕所逐竄海上福海死子宏瀷嗣方五歲
權臣阮敬者持其國事驕恣部將范子儀教登庸別子莫
正中篡位而黎氏故臣黎伯
䕶宏瀷力捕正中亟首上
献而宏瀷㝷又為伯所逐死海陽安南復罷貢一十餘
[033-13b]
年神宗即位宏瀷子荗洽始入修其故事而黎自寕死子
宏嗣宏死無子國人推立黎暉四世孫維邦再傳維潭與
其臣擒殺荗洽復㩀有安南莫氏支属竄欽州憑祥間黎
氏叩関求欵許之復以維潭為都統使莫氏遂別居髙平
府乆之莫氏又盡有安南而黎氏㣲凡安南宫室郡縣取
士飬兵其制畧倣中國歲再稲八蚕有魚塩金珠之利所
產蜈蚣可得明珠别有窟居獠人用鼻吸酒擊銅皷為楽
論曰永楽中使行人曽
数季犛篡殺之罪嫚荅曰天
下且有大不順事独我乎為傷帝隠帝必兵之無俟其
詐廢命也黎陳之間多故而中國不能復板之其所以来
[033-14a]
之無要㦲
按安南界東北界廣西東界廣東西界雲南西南界老
撾即古/哀牢南挿入海中國在冨良江西後有三峯山左為
安子山右傘圓山最髙所属十三道五十二府二百一
十九州縣莫氏唯髙平一府四州在北隅之東俱無城
郭其人披髪以香蠟膠成一縷跣足男女衣皆大領下
衣無折圍裙無褲唯王与官間用冠帶靴襪貴者称翁
言大官也地止有燒酒牛羊䓁火炙割啖之嚼㯽榔
脣皆紅而齒必用藥物湼之令黒有白者俗笑之王宫
用黄瓦
髙八尺官民皆草苫簷四尺傴而出入産稻
[033-14b]
無麦果生四時有蚕桒織紬絹無桌椅特為使臣設有尺
許案文字与中國同俗滛男女祼對不避豪家偶有床褥
出則以網為兠數人擡之大貴者有轎盤踞其上從王後
者或全体裸名曰好漢兵無甲胄披大袖青衣兵器有銃
砲藤牌鎗刀尚巫鬼不奉二氏
[033-15a]
河套滿都魯
滿都魯元孽也成化中八河套稱可汗考河套即周之朔方
秦取匈奴河南地漢之定襄郡赫連勃勃趙元昊所都也
三面阻河地渥可耕桑近陜西榆林堡東西二千里唐三
受降城在北河外而元東勝州在受降之東國初鹵遁河外
居漠北正綂㕥後浸失其險鹵乃渡河犯邊都督王禎始
築榆林城創沿邊堡墩共二十四所調延安綏德慶陽三
衛官軍分戍之天順𥘉也先死而小王子立㝷孛來瘸王
子强弑小王子六年其大酋毛里孩阿羅出少師猛可與
孛来相仇殺而立脱思爲可汗於是毛里孩阿羅出孛羅
[033-15b]
忽三酋始入套爭水草不相下成化元年毛里孩㓂陕西
都御史項忠及彰武伯陽信禦却之廷議移堡沿河閣臣
李賢㕥爲但宜進兵搜勦毛里孩聞之一再乞通貢許之
罷前議二年輙犯大同四年癿加思蘭殺阿羅出併其衆
而結元孽滿都魯入套滿都魯遂自稱可汗以癿加思為
太師屢入㓂詔搜套以武定侯趙輔縂兵出未幾病還七
年廷議河套戰守二筞詔侍郎葉盛視套還報復東勝未
易言也九年滿都魯與孛羅忽合㓂韋州縂督王越襲其
巢紅鹽池大㨗事在越傳鹵自據套以来無歳不攔入殺
掠迄數百萬三遣大将朱衣趙輔劉聚迄無成績至是始
[033-16a]
大創去十三年滿都魯貢馬時癿加思蘭以女妻滿都魯
而己欲代之恐衆不附擬改立幹赤来為可汗滿都魯遂
與癿加思蘭為仇旣而殺之併其衆㓂榆林為王越所敗
弘治八年復入套住牧十三年火篩亦入套正徳元年縂
制楊一清請復守東勝㩀河套水草之利一議守守鹵所
必入一議戦戦鹵所必敗一議攻攻鹵所必救己一清得罪
去自是無敢言及河套者嘉靖元年套鹵二萬自井兒堡
撒墻犯固原平凉泾州屠戮萬計指揮楊洪千户劉端死
之有司不能禦十七年河套復為鹵酋吉囊所據滿都魯
不知所終二十四年御史陳豪䟽言北鹵三犯山西殺掠
[033-16b]
百萬費帑六百萬迄無尺寸之效祗縁𤇺卒皆媒鹵自安
彼此譯語互為和同鹵既深入然後舉燧降堠轉走且我
亡命為彼嚮導以故非時倐至如履故塗時以為碩議明
年套鹵三萬入㓂越延安至三原涇陽殺掠無算縂督侍
郎曽銑請復河套八議指據明悉乞修定營邊至黄甫川
邊墻一千餘里練兵六萬人益以山東鎗手二千每擕五
十日之餉歲出擾之有詔但許修邊自是曽銑禦鹵頗勝
擒酋脱脱虎鹵畏移帳漸北不敢近塞銑復㑹同三鎮上
復套十八事又上營陳八圖時鹵酋俺答等渡河與先駐
牧狼台吉薅台吉都刺台吉且謀入㓂閣臣嚴嵩坐銑開
[033-17a]
釁而咸寕侯仇鸞初𬒳銑劾奏至是亦訐銑圖報復銑㘴
論死萬暦中套鹵吉能嘗與北鹵火落赤殘突延東西又
大酋雷赤等助吉能擾邊爲縂兵杜松所扼不利去既而
吉能挾王封不得遂入大栢油堡殺我副總兵遂爲謾書
挾賞十事聞松至輙觧去而吉能病故三邊縂督䟽請其
子得如三衞例襲替請貢首輔居正計令順義王爲之代
請使西部有所約束崇禎𥘉土魯多蠻犯塞甘肅廵撫梅
之煥爲三覆以待之斬首七百餘級生得銀定酋王子綽
木素降六百餘人
論曰曽銑八議八圖即亦未必能復套然以是强邊朝
[033-17b]
廷無西北顧可也邊敝既乆誠如陳豪所云即奄有東
勝受降庸濟欤
[033-18a]
哈宻
哈宻去肅州嘉峪關千二百里漢匈奴右賢王之地光武
中閉關謝西域入唐諸畨入貢者始盛中葉以後貢不至
有宋中趙元昊稱帝寕夏遂併西域元封其孽忽納失里
為威武王主哈宻太祖定陜西甘肅諸鎮嘉峪以西置不
問成祖遠斥沙漠乃立七衞於関外為安定為阿端為赤
斤䝉古為曲先為罕東為罕東左而哈宻居上衛最西西
距土魯畨千五百里北至瓦刺數百里以天山為界永樂
二年改封元孽子威武王弟安克帖木兒為忠順王王卒
無子以其兄子脱脱嗣王用蕐人為長史紀善稍視内籓
[033-18b]
賜金印凡西域天方䓁三十八國入貢其彛使方物悉道
哈宻譯上之所綂有囬囬畏兀兒哈刺灰三種各以其酋
目為都督佐之四年王為其祖母速哥失里所逐勅復立
九年脱脱卒封從弟免力帖木児為忠義王代守哈宻洪
㷩元年貢硫黄上以鹵中有火藥諭邊臣謹備之宣徳𥘉
詔脱脱子卜答失里嗣忠順王又以其孱弱復立免力子
脱歡帖木児嗣忠義王共理國事是時瓦刺强數侵哈宻
哈宻懼稍持兩端詔曲貸之忠順王再傳為孛羅帖木児
天順末見弑扵其酋者林無子母努温答失力署國事遭
鹵癿加思蘭殘破國勢䆮弱成化九年土魯蕃速壇阿力
[033-19a]
欲邀哈宻竝掠赤斤諸彛王母不從怒擄王母及金印去
詔遣高陽伯李文等徃䂓復時哈宻遣衆竄苦峪文調集
罕東赤斤兵數千駐苦峪不敢進以是阿力益輕中國十
四年阿力死子阿黒麻嗣守臣請以忠義王脱歡甥畏兀
兒都督罕慎襲王遣兵䕶入哈宻於是都御史王繼縂兵
周玉太監韓禮䓁皆以興復功受賞弘治元年阿黒麻謂
罕慎非脱脱親属不當嗣佯與結婚姻頂經盟尋計殺之
表貢冐託元裔求王哈宻詔受其額貢責諭之阿黒麻懼
乃以金印城池來歸兵部尚書馬文升謂彛俗重種䫫時
小列秃野乜克力强數侵逼必得元孽嗣封諸畨咸以脱
[033-19b]
脱遺裔陜巴可王遂封陕巴忠順王六年諸畨又以陜巴
詘犒賜不服阿黒麻乗間恨哈宻酋阿木郎嘗攔其牛馬
起攻阿木郎殺之復擄陜巴及金印去詔兵部侍郎張海
都督侯謙徃經畧之以璽書問阿黒麻擄陕巴状乆不報
海䓁乃脩嘉峪関而捕哈宻奸囬通阿黒麻者二十餘人
戍廣西請絶西域貢且安置土魯蕃故所遣貢使冩亦蒲
速兒䓁四十人扵嶺南示懲且令西域諸不得貢者結怨
阿黒麻以擕其黨海䓁不候報歸下獄罪有差阿黒麻益
驕横遣酋牙木蘭復據哈宻自稱可汗詔以文升筞用撫
彛指揮楊翥嚮導副縂兵彭清提兵間道襲之機露牙木
[033-20a]
蘭遁追斬六十餘級復哈宻空城而還九年阿黒麻復襲
破哈宻時西域不得貢怨阿黒麻切阿黒麻乃令其兄馬
黒上書悔過乞許與黒婁諸國並入貢願以陕巴金印来
歸且求冩亦滿速兒䓁詔令陕巴金印至甘州候命至十
一年而陜巴始克入哈宻仍以囬囬都督冩亦虎仙畏兀
児都督奄克孛刺哈刺灰都督拜迭力迷失領彛三族輔
之奄克孛刺以罕慎弟與陕巴不恊乃妻陕巴以罕慎女
結好扵是都御史周季麟縂兵彭清太監陸誾䓁復以興
復有功次苐陞賞其後陕巴嗜酒掊尅諸彛酋目阿孛刺
及力克哈䓁隂誘阿黒麻次子真帖木児入據哈宻陕巴
[033-20b]
奔沙州真帖木児罕慎外孫也年十三不肯住哈宻避刺
木城哈宻人曰空吾城以飽瓦刺野乜克力非計守臣乃
遣人以兵送陕巴還哈宻遂殺異議阿孛刺䓁時阿黒麻死
滿速児嗣國中相仇殺扵是招真帖木児依外祖奄克孛
刺居甘州不遣正徳元年陕巴卒其子拜牙郎一曰并/牙郎嗣
淫虐属彛謀害之拜牙郎反走歸土魯蕃扵是滿速児令
其酋火者他尸丁復據哈蜜遣書守臣索上幣萬兼索前
𬒳留彛使而還我哈宻城及金印九年復命縂制都御史
彭澤至甘州澤曲計賫幣二千及銀器同哈宻都督冩亦
虎仙徃贖未得當轍称事寜歸甘粛御史馮時雍奏争之
[033-21a]
己而滿速児果責後幣送印退哈宻城而獨㽞拜牙郎不遣
時李昆為廵撫以雜惡幣二百塞前諾勒拜牙郎入哈宻
而留彛使虎都六撒者児二人扵甘州為質滿速児怒復
遣火者他只丁及牙木蘭據哈宻引兵萬人㓂肅州持書詰
幣不足故守将芮寕禦之全軍敗没亡七百騎時哈宻囬彛
及入貢諸彛使俱在肅州副使陳九疇恐其内間收撃諸
奸囬及都督失 烟答等凡裏甲者捶殺之随令内附諸
彛夜刼其營外結北鹵瓦刺聲言搗其巢穴滿速児懼引
去尾撃敗之瓜州九疇乃盡發冩亦虎仙傾䧟哈宻状滿
速児復請和時兵部尚書王瓊脩郄或心害九疇能扵是
[033-21b]
失拜烟答子米児馬黒麻方入貢突入長安門訟冤九疇
㘴激變而彭澤亦坐欺罔並削籍冩亦虎仙論死時哈宻三
属彛畏兀児哈刺灰二族内附肅州而冩亦虎仙㝷出獄
竟以秘術干進得賜國姓随上親征嘉靖改元復論斬死
獄中自是土魯蕃徃徃借前釁入㓂嘉靖三年侵甘州大
殺掠時九疇復為廵撫率衆堵逐大破之殺火者他只丁
已而縂督尚書金獻民以九疇議請閉關絶其貢且日而
還我城印許而貢明年再侵甘州時王瓊復為總督坐九
疇誣罔論死胡世寕爭之得戍邊是時牙木蘭與滿速児貳
率衆来歸滿速児乃請還我哈宻易牙木蘭而甘心焉不
[033-22a]
報遂遣虎力奶翁同天方諸國入貢復索牙木蘭詞頗驕
謾兵部尚書胡世寕建議忠順王 牙郎己自歸土魯蕃
雖有哈宻亦其属矣囬囬米児馬黒麻最畏土魯蕃不能
助拜牙郎自立而畏兀児哈刺灰二族乆居粛州頋驅之
出不得也而忠順王裔族無可立者即使更立之更與金
印亦必為土魯蕃所有然則哈宻将安興復哉不如閉嘉
峪置哈宻不問如彼不肆侵擾則許其通貢否則絶之庻
不以城印故中彼要索之計疲吾中國也尚書桂蕚亦是世
寕議上從之安挿諸彛肅州境内留牙木蘭不遣自此遂
不言興哈宻云乆之諸彛頗為民害甘粛廵撫楊慱脩威
[033-22b]
鹵并金塔寺古城及白烟䓁城堡給耕具彛移帳去此地
産馬駝玉石大尾羊隂牙角地多醝鹵宜橙麥豌豆西域
國入貢攔索道路錢為常例
論曰立哈宻恃哈宻耳哈宻不自立何恃或以隔絶羌
鹵則覊縻土魯畨土魯畨既大必不折入鹵亦或足恃
也皆如拜牙即願以身事人百城印胡為而乃劳師竭
藏積有歲月徒以哈宻為媒禍之具曰不𣸪城印如鄧
隲之棄凉州廟算不精矣世寕祖九疇之議而論者獨
功胡兵部何歟若夫許幣贖城印則事涉欺罔矣而終
不克成不意大著功于中原于蜀如彭都御史而岀此
[033-23a]
髙岱曰漢都關中声援易及欲藉以間南幕吾燕都去
甘粛逺夫不能𣸪五百里之大寕及千里之東勝而惓
惓萬里之外乎㫖㦲其言之矣
[033-23b]
[033-23b]
䑓灣附舟山及/海上諸屯
䑓湾者係和蘭國入貢泊舟候命䖏地接瓜哇大泥與佛
郎机更宻邇萬暦中忽請通貢叩閩人李錦勸其酋麻韋
郎壘澎湖嶼逼漳賂稅監高宷可得志于是伐木駕厰錦
導彛入寀竟與盟且許開貢㑹材官沈有容奉詔聲走之
其國始習戦所云紅彛銃較佛郎机更利己而竟使通貢
泊舟澎湖候命下許従彛幾何貢物幾何然後可乆之從
澎湖深入築城分紅彛守之名為䑓湾去澎湖六程耳所
云灣者西洋貨船通東彛必湾此為両洋扼要所以中溜
既急擁為水濫高傍溜数丈自漳州彂舟必横跨水檻然
[033-24a]
後至澎湖最險而澎湖之通臺灣水道多嶕隐見不一舟
冐之必碎又列砲両當的中易守其地濶二千里袤倍之
氣常春多露可以當雨所植乆旱不祐食物饒于内地多
野馬差小可乗亦多苗峒不化多土目不通語言𥘉鄭芝
龍大海中常於澎湖外設市税諸洋少貨以是冨甲諸傲
及歸欵諸洋猶警伏也芝龍納欵子國姓成功壬寅以部
将曹文龍馬信之謀㑹海水大溢自厦門舟師前拂嶕而
進紅彛之守不固遂有其城而令其子經守厦門原汛己
而紅彛王子内朝以失其故城願合力攻厦門厦門不支
㑹延平王成功薨長子經嗣立䑓𥘉称東都改明京以候
[033-24b]
桂主之蹕己不克至乃改東寕國復築奉天城扵對渡以
居宦東寕者嗣王不敢称籓廼其臣無不籓前者所奉正
朔猶以永暦行時諸峒歲有常貢不過獐鹿虎豹之類舁
委界口不知所為礼也披皮掩下体界口中國人有店以
嬉戲小具懸壁聼峒人来觀峒人把弄移時以形語上值
輙取去必委所有于界口任耴之不失信也按舟山古昌
國縣洪武中設參将一廵檢二属㝎海縣舊出一状元名
張信城中有状元橋信子孫猶有在也与金塘両䖏人物
頗繁殖太祖慮積奸議遷其人入内地有王姓者䟽請免
遷詔獄踰年或言王 得召見哀祈竟獲允釋王還
[033-25a]
厦門聮閩界鄭氏 迹䖏也魯監國十年國姓成功
嘗駐師于此改称思明州地僅三十餘里宿兵数十萬大
約啓䖏海艦得洋税以食閩師不能難時四屯為呼應
張煌言駐臨門陳文逹駐玉環山阮春雷駐楚山而牛頭
門亦宿勁旅後思明失守四屯順
不一惟煌言隐臨門
之范澳死難最烈鷺門亦閩界魯監國元年嘗就永勝伯
鄭彩保此四年乃間走壺江琅琦山䓁䖏閣部錢肅樂卒
葬琅琦骸骨不歸鹿頸頭煌言嘗治兵其䖏而金門則魯
王監國之十年始保蹕扵此至壬寅薨其地
[033-25b]
又按中原一大塊淂臺湾為外障故文物与邊徼不同盖
包絡完也或云自金門一夜至眀辰已可到澎湖為一千
六百澎湖至䑓湾 之䑓湾峒人上貢時亦知稍披
衣縷退則 能釡甑
[033-26a]
筒二節寔 即 寔
覆草為庐其聚占 土官浴捕鹿鹿舌以供
啖之私其舌有罪男女皆披髪曽殺人則繍其身
衆以為豪惧豪以紅布為寳治石室中藏之生女出紅
聘偦視為後嗣倚衣食以老偦生男而不女則以為絶嗣無
靠女𣸪生若曰此丗家云
[033-26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