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1a] 
罪惟錄列傳卷之二十
荒節諸臣列傳
觧縉子婦/胡氐
觧縉字大紳沍西吉水人也父開洪武𥘉以薦召見華盖
殿勸帝明徳慎罸帝𣣔官之固辭歸縉㓜才敏十八舉鄊
試苐一戊辰與綸並第禮部綸授禮部主事縉為庻吉士
縉常侍上大庖西室草封事萬餘言其畧有曰陞下挺生
南服功高萬古臣碩以天地為一体以天下為一人令出
唯行不冝數改刑期扵無刑寕失不經乃立國至今且二
十載無㡬時無無变之法無一日無
過之人良由誠信
[020-1b]
有間用刑太繁也臣見陛下好觀説苑韻府雜書夫説苑
出扵劉向學不純多戰國縱横之説韻府出元隂時夫
鄙猥細儒蝇集一時畧無可采陛下兢兢扵畏天畏鬼
神所謂畏民者未至也孳扵治民治強暴所以治心者
未至也近年以来臺綱不肅以刑民輕重為能事以問囚
多寡為勛勞甚非所以厲清要長風采也御史紏弹皆承
密㫖未聞舉善但曰除奸盖入人之罪或謂無私而岀人
之罪必疑受賄迎逄甚易而或䝉褒营救甚难而多得禍
建不為君用之法所為取之盡錙銖置朋奸倚法之條所
謂用之如泥沙監生進士經明行修而多困扵州縣屈扵
[020-2a]
下僚孝㢘人材寞蹈瞽趋而咸布扵朝省驟歴清華推埋
嚚悍闒茸下愚者朝捐刀鑷暮擁冠裳左棄筐筴右綰符
章雖曰立賢無方亦豈帎恂有徳古者鄊隣善悪必記今
雖有申明旌善之舉而無党庠鄊學之規互知之法雖嚴
訓告之方未俻陛下天資至高合扵道微百家神怪誕妄
恍愡無不洞燭其謬然猶不免以愚弄天下若所謂以神
道設教者臣謂不必然也夫罪人不孥罰弗及嗣連㘴起
扵秦法孥戮夲扵偽書今之為善者妻子未必蒙榮有過
者里胥必蹈其罪况律以人倫為重而有給配婦女之條
聼之扵不誼則亦何取夫莭義哉上覽之喜稱竒才己又
[020-2b]
獻太平十䇿上皆嘉納之乞帰期十年来朝及朝縉盖𢡟
所學矣又八年上崩縉入臨京師被劾誦河州衛更建文
中召還為翰林待詔燕王内難縉與楊士竒等相約同殉
國已獨周是脩如約餘皆迎戴進秩有差遂與中書舎人
黄淮每侍奉天門御榻俻顧問不数日入内閣諸制詔咸
岀縉手㝷復召湖廣楊士竒金㓜孜胡
揚荣䓁共直文
渊閣縉以侍讀學士縂裁高皇帝實録上賜諸直閣五品
公服令七人命婦赴柔儀殿朝中宫中宫訓劳如上語賜
七命婦冠服亦如之時在廷多功皇子高煦㡬榣國本上
私語縉曰世子純孝天下歸心頋皇孫不凡上意决皇
[020-3a]
太子立陞縉左春坊大學士乃徃徃㣲及漢王母以過寵
致生覬覦上怒頗踈縉高煦益使人謗縉漏洩禁中語會
上欲征交趾縉争不可上益怒出縉為廣西右參議李至
剛者遂逢上指讒縉怨望改交趾縉居交趾四載入京上
方北佂縉謁東宫辭去及上還高煦言縉瞰上出塞宻覲
儲君無人臣禮縉方偕檢討王儞道廣東娱山水因上封
事請用数萬人鑿贑沍以便徃来上怒曰人臣受事輙引
而避去乃更𣣔劳民如此逮縉并儞下詔獄儞先縉瘐死
永樂十三年錦衣上囚籍上見縉名曰錦衣猶有觧縉乎
錦衣帥遂飲縉酒為泣下縉觧意大醉㘴雪中暴䘚籍其
[020-3b]
家徙妻子遼東𥘉上嘗書廷臣十人名命縉䟽其品行縉
具實封以對曰蹇義天資厚重中無㝎見夏原吉有德有
量不逺小人劉儁雖有才幹不知頋義鄭賜可謂君子頗
短扵才李至剛誕而附勢雖才不端黄福秉心易直確有
執守陳瑛刻于用法好悪頗端宋禮戅直而苛人怨不恤
陳洽䟽通警敏亦不失正方賔薄書之才駔儈之心上覧
之頋東宫曰李至剛朕洞燭之矣東宫因問縉尹昌隆王
汝玉何如縉曰昌隆君子而量不弘汝玉文翰不易得所
惜者市心耳其後仁宗山縉䟽語楊士竒曰人率謂縉狂
縉非狂向所論十人皆至當乃赦縉妻子還鄊官其次子
[020-4a]
禎為中書舍人已盡還其故産弘光中贈禮部侍郎謚文
毅縉喜㧞士類重然諾表裏洞逹不屑意細故獨不畏強
禦文名籍一時書法亦精絶緩急人無倦色或言其濫與
笑曰兩露豈擇地施㦲為詩豪宕曲贍縉常教人曰寕為
有瑕玉勿作無瑕石此類其為人妻徐氏字爱玉黄州知
府大受女能詩寄衣謫所情詞凄冽時文渊大學士胡廣
與觧縉同官文皇語廣當有女壻縉子廣曰臣妻娠未卜
上曰必女果舉女遂以字縉子禎亮縉得罪死妻子戍邉
而廣𣣔悔婚女窃截耳自誓曰薄命之婚皇上主之父面
承之背君忘夫何用生為即求盡不奪数年觧民蒙宥女
[020-4b]
帰禎亮事姑孝謹
論曰大紳庖西萬言皆刺帝隐廼嘉納一再稱竒才
㝎策東宮勿兵交趾寔治安乆長要議乃竟賜一語以
死太宗任人之扵太祖何如矣小説家載縉㓜頴悟諸
嬉戯絶倒即不果大率才露而矜非所以自全 蒙赦
後不官禎亮而官禎期中書舎人確據何孟春所云従子
是真若西揚之志觧墓渭病死獄中諱之也按成化五
年禎亮自陳命𣸪中書舎舊職豈前未䝉䕃移禎期与
禎亮乎相傳禎期以工書故不由䕃則非次子明甚或
禎亮𥘉官坐父罪削舊職之説所自来也
[020-5a]
楊士竒
楊士竒名寄墓志云𥘉名寓以字行沍西㤗和人生周歲
孤随母適同里羅性数歲以不得入羅氏祠堂怪問其母
母以實告遂大慟為土室私奉楊氏祖考性見而竒之使
𣸪姓年十五受里中羣兒為社師弱冠逰章貢章貢守善
之命挕琴江教事琴沍令入覲罪死而士竒方又挕縣事
惧逃之武昌建文時遇赦還郷王叔英薦入翰林充編纂
預脩高皇帝實録時命吏部考第諸儒尚書張紞奏士竒
苐一授呉府審理副仍令執筆翰林燕王得國觧縉薦其
才時𥘉建内閣改授編脩與縉胡靖揚榮黄淮金㓜孜胡
[020-5b]
䓁同入直旦百宫奏事退輙造扆前俻頋問典機宻乆
之歴左春坊大學士侍皇太子箋請留意真徳秀大學衍
義一書十二年正旦日食請免賀與尚書吕震尤上從士
竒言廣東布政使徐竒入朝遺所知嶺南土物或彂其遺
目獨無士竒名上以問士竒對曰初竒岀都門公卿皆餞
以詩此通報意臣病不與也物㣲無他上意觧北廵留輔
太子監國漢趙二王𢾗讒危太子宫僚多得罪士竒両𬒳
逮下錦衣獄而特見宥仁宗踐祚丧服踰卄有七日士竒
力争不冝遽昜服上是之陞禮部左侍郎兼華盖殿大學
士累加少傅兼兵部尚書舒仲成常以御史忤監國時士
[020-6a]
奇為力言不冝追理其罪以信詔令扵天下㝎科舉南北
四六為額永為例言官以指訐得罪者士竒多為開觧尚
書李慶請朝覲官領馬歲課其息罸與民同士竒反覆痛
言之謂朝廷以禮待士大夫豈冝使之執賤上曰朕不𣣔
以卿言遽罷恐慶䓁交口卿也批免陕西按察使陳智章
中宣德元年上械漢庻人還尚書陳山遂𣣔移師逼趙群
臣皆請如山䇿獨士竒不可頃之上卒念士竒言待趙王
不失親親之禮安南黎利請立王孫暠為陳氏後士竒賛
揚榮議必許之方面郡守聼三品以上京官及藩臬使薦
用俾他日得連坐自是守令共稱得人寛恤屡詔上皆與
[020-6b]
士竒宻議上丹㣲行常夜半至士竒第士竒曰陛下輕身
奈宗廟社稷何時塞義與士竒皆蒙信重而蹇受亊常持
両端淂士竒乃决帝上賔張太后取㐮府金符入内籍
且議長君士竒語榮曰梓宫未殯主少國疑祖宗社稷之
托非吾䓁誰任入臨畢即請見皇太子皇太子出士竒榮
叩頭呼萬歲殿下群臣亦皆叩頭呼萬歲浮議遂息是時
英宗方九歲天下亊皆白皇太后太后付三楊三楊者榮
為東楊溥南楊士竒而楊士竒首請開經筵簡侍從上冲
年未能親閲章奏每日預擬陳八事取㫖閹振雖日侍𧺫
居脅權寵内畏太皇太后稍歛戢太后嘗使振持事詣閣
[020-7a]
議振因與士竒置可否士竒謝閣事三日不出太后使人
慰問楊榮條故太后大怒詔鞭振令赴閣中謝罪以故数
年間政治清明天下稱三楊以宣宗實録成進少師士竒
㝷與南楊共争僉亊廖謨杖死驛丞事皆有私遂為振所
持漸摭其短扵太后稍弄權而三楊年亦向衰風裁非𣸪
曩時嗣東楊為振所中卒而太皇太后崩天子益比振振
益横士竒子稷多為不法数毆殺人為鄊人訐奏𬒳逮死
士竒慚憤病卧不出遂卒贈太師謚文貞士竒卒後四年
而南楊亦卒裔孫載鳴嘉靖中進士督學東粤寅秋萬暦
𥘉進士𥘉授東莞令召入為侍御史出僉憲雲南莞民為
[020-7b]
立生祠寅秋子嘉萬暦丙辰進士
論曰相傳文貞溺爱稷同郷曺九鼎以典史入試礼部
稱稷循謹無過文貞喜廷試為預露題意于九鼎九鼎
淂為状元事即出野乗而西楊飬不率子致吉安口號有
害民楊稷云云預製祭文禱祈之亦可謂為國而忘其家者矣
至謂文貞因子故頗善璫振遂以絲綸薄付之又謂文貞
婿客京師将帰有知府賍敗幽獄走賂其婿文貞不淂
己當問理時遣人飯知府獄法官聞之為停訊䘚脱還職
嗟乎勢之所積不言而喻如此若夫恬退自守者不岀其門
而指攻己者為輕薄錮其終身則物論久己不平之矣
[020-8a]
夏原吉
夏原吉字維詰湖廣湘隂人洪武中鄊薦逰太學選入禁
廡書誥勅特授户部主事尚書郁新知其才数與語事而
劉郎中者故忌原吉㑹劾諸司怠事上己宥之新以原吉
言請勿宥上怒新問誰教汝新免冠謝稱堂後書算生教
臣臣死罪劉郎中必以原吉承之上曰聞原吉能佐尚書
頋若必𣣔死原吉乎劉郎中與書算生皆棄市建文初陞
户部右侍郎出廵撫福建未幾移蘄州金川不守降燕轉左
逾月進尚書晨夜悴亊經度無乏永樂元年呉淛大水出
治河農田大利七年從上北廵上征阿魯台輔太孫留守
[020-8b]
原吉每旦入朝獨從扆前参决機務朝退郎中御史環請
口應手判聲色不動上都北京三殿災原吉請蠲逋負恤
流移以囬天意時言者多以遷都不便主事䔥儀言尤峻
上怒殺儀跪言官典諸大臣午門難遷都利害原吉獨自
引罪上而宥之西域法王来朝上𣣔郊劳原吉争不可上
廼止上見法王便殿命原吉下拜原吉不肯拜曰臣一屈
膝辱天子大臣死不奉詔上笑曰卿𣣔效昌黎愈乎過侍
郎楊勉之逺矣十九年上議征鹵原吉力諌有云聖躬少
安尚須調䕶勿煩大師上怒繋内官監㝷以尚書吕震䜛
必殺原吉皇太孫力營救獲免上竟北征阿魯台及兀良
[020-9a]
哈明年又征阿魯台又明年北征還至榆木川上不豫頋
尤右曰廼知原吉爱我訃至太子走繋所呼原吉泣且問
國事原吉曰幸少甦民困復原吉户部尚書𥘉原吉在繋
不奔内艱矜是乞終制上不許曰國有大喪正湏共濟卿
無母朕有父乎令有司為原吉治母喪及皇太子立兼太
子少傅㝷進少保仍兼太子少保尚書如故支三俸是時㕥
孤卿而兼宫秩獨原吉一人侍講李時勉言事頗激上怒
曰時勉朝辱朕必殺之原吉日時勉小臣豈能上損聖徳
即𣣔罪之下法司議上怒少觧宣徳六年漢王高煦反以
誅原吉為兵名楊士竒首勸上親征得原吉言益决從征
[020-9b]
高煦還賜閽者三人復從廵邊上取原吉槖中糗嘗之笑
曰卿甘粗糲如是對曰臣得飬足矣頋行間将士尚或餒
者上還京俾與蹇義皆輟部務論道左右五年春䘚贈太
師謚忠靖朝議㕥為冝贈伯爵楊士竒持不可是時蹇夏
齊名義簡重善謀原吉弘𥙿善断一時公卿雅量推為苐
一吕震尝上前指原吉柔奸及震為子求官原吉稱震有
守城功足録陳暄𥘉歸誠燕請殺原吉原吉頋薦瑄才總
漕運嘗午夜閲牘拍案而嘆筆不遽下者再其妻問之原
吉曰此歲終大辟奏也吾筆一下死生决矣周忱為長史
或薦為郡守原吉言此不足展其才忱得陞侍郎廵撫嘗
[020-10a]
有從隷汗所服織金賜衣惧𣣔逃原吉曰汗可浣也又吏
壊其所寳石親名慰之曰物必有壊母惧在吏部吏捧精
微文書凨汗墨原吉不責吏詣上前引罪上命易之與同
列夜飲歸過禁門或𣣔竟趋過原吉曰君子不以㝠㝠惰
行其敬慎如此子宣尚寳司丞正統中言兵亊試不杲歴
南京太常寺少卿仍掌尚寳司事及卒草君德䟽遣子崇
文上之曰臣病旦夕死不言言無日矣
論曰原吉誠𥙿有執持而才足辦大紳所云有徳有量
者是也相傳潮州慈感寺側有潮音橋橋下巨蚌常浮
水靣忠靖治水宿寺夢黒衣白裏人携一女前曰𬒳隣
[020-10b]
豪所廹乞一字止之忠靖為作詩投女詩有蚌傾/心三字未幾東
至呉淞𣸪夢金甲神出書求改判曰昔聘一隣女以大
人高吟不敢犯幸賜寛假忠靖覺始悟巨蚌為滛蛟所
脅遂牒之海神夜風雨有蛟死呉淞水北事即荒忽然
史載祭鱷渡
等事倘亦誠能動物之偶然者乎
[020-11a]
楊榮
楊榮字勉仁福建建安人建文二年進士授翰林編修燕
王入國首迎戴受知改脩撰簡入内閣寕夏𬒳圍上召榮
議援師榮曰寕夏城堅人習戦度十日無継報敵退矣己
果然上笑曰卿榮能料敵如是皇太子立歴庻子從征夲
雅失里侍皇太孫學太孫深爱重之榮
於邊事奉命兩
至甘粛經畧䧏鹵還奏皆稱㫖十三年從征瓦刺兼掌尚
寳司亊上雅𣣔皇太孫習武事令撫軍留榮與胡廣金㓜
孜即軍中為太孫講說經史陞翰林學士時廷臣多挾恩
寵縦不檢榮指府部院十弊宻奏上恐諸大臣叢怨榮㽞
[020-11b]
榮章不下令榮意授御史鄧真以入詔諸司悛改進文渊
閣大學士仍兼翰林學士三殿災奉天門東偏切近宻閣
榮奮身冐入麾士舁御書圖籍及制勅文書至東華門沙
次上弭災十事榮雖處諸忌然楽振同列李時勉方賔及
夏原吉䓁有罪皆以榮言獲解二十年阿魯台㓂興和從
征至殺胡原明年掌西征軍務從至宣府又明年從征至
開平榮言軍士勞苦宜使使宣諭阿魯台釋其不順之罪
班師上崩榆木川時漢王方搆隙皇太子榮恐内变秘上
喪不彂從官上食𧺫居諸事如常儀或𣣔權它亊用勅榮
曰大行不可欺因馳訃皇太子太子踐祚進榮太常卿逾
[020-12a]
月加太子少傅兼謹身殿大學士㝷加工部尚書給三俸
與蹇夏西楊同輔政而軍旅事一以諮榮宣徳元年漢王
高煦反榮首勸上親征上難之荣曰陛下不見李景隆事
乎上頋原吉原吉白榮言是上意决從械高煦歸三年凢
良哈犯塞從征至寛河加少傅是時西北多亊運籌猝應
内閣頋獨推榮士竒䓁諸不及榮從文皇涖邊乆邊将習
榮徃来頗宻礼部尚書張瑛東宫舊臣也私言上榮畜馬
甚冨數與邊将交通上語士竒士竒頗為榮觧上曰朕初
即位榮數短卿乃為之地耶然自是不能專任榮英宗𥘉
皇太后秉政寵遇無替正統三年與西楊並進少師閹振
[020-12b]
乃日伺三楊短嘗語榮䓁曰三先生亦頗耄倦矣榮曰當
汲後軰以報國士竒出譲榮榮曰彼一旦出片帋指某某
入閣吾軰有束手去耳多助亦一説也士竒嘆服五年榮
歸省墓振乗荣去誣荣嘗受宗室某賄荣聞憤懣還京䘚
武林驛年七十贈太師謚文敏荣敏而能断頋議事未嘗
不遜西楊每秋諸人臣會讞英國下俱退避僉俟二楊先
生西揚訊之至不可了荣一問立决文皇英武群臣奏對
少稱㫖獨爱荣才時怒他大臣不省事荣至輙霽威前此
朝每至日昃荣以𥙿陵㓜冲早朝額言八亊先以副呈
閣中豫處分用為例子泰頗横其孫指揮燁習驕奢多貨
[020-13a]
人天順𥘉為鄊人所訐籍其家燁易姓名遁去乆之露重
刑不承死獄中成化中給還田産而長支遂絶
論曰三楊皆粉餙盛明之才顧文敏號為知兵文皇時
頗㳺心域外雖漠北無功南交不䘚然兵威所建寔占
國運荣之翼賛有大過文貞文㝎者丘瓊山概帰過諸
楊或有未當獨其不早制閹振䘚為所困然則䖏淂為
而不為猶因時為功名者㢤方仁廟厭議石室華表享殿
繁費荣曰守成之代莫比両朝遂著為令代省億又以福建
海運多溧淂請折漕亦著為令或以其有濟物之仁不忍
却人之惠頗為致嘱使百職不能一意亦由此
[020-13b]
按遁去當是匿汪直党韋瑛家瑛託营幹盡有其貲乃
出燁死獄而父建寕衛指揮㤗坐斬之贖為民連㤗弟
兵部主事仕偉中書舎人仕敬㤗偦禮部主事董序
外謫原問官王應奎高崇咸以曲狥故崇死獄應奎
戍嗟三楊両失詒謀獨文㝎之不任其子嘉可者多
清執是則所為有其家者㢤
[020-14a]
楊溥
楊溥字宏濟湖廣石首人建文時胡以桐城令典試椘
溥舉鄉試苐一明年第進士授翰林院編修燕王入國歸
誠上北廵侍東宫洗馬居守南都上入中貴讒以東宫迎
駕慢逮宫僚黄淮先至下獄楊士竒金問繼至上曰士竒
尚可宥朕不識間何人下法司訊詞連溥并下錦衣獄溥
㘴獄十年長陵崩乃釋為翰林學士時循文皇故亊别建
弘文閣思善門尤選用文儒而以閣印授溥掌其事陞太
常卿仍兼翰林院學士宣徳元年罷閣務入文渊溥乃上
還閣印上復命與士竒䓁同辦内閣事進礼部尚書學士
[020-14b]
如故正統元年天子㓜冲昭皇后臨御𣸪命仍直文渊與
二楊同知經筵先是獻陵嘗與后言東宫時事輙慘然泣
下至是后㘴便殿英國公輔大學士士竒榮及溥尚書濙
𬒳㫖入朝英宗東立輔䓁分行下立太后語次及溥嘆曰
先皇帝常稱卿忠不謂今日得復相見溥伏地泣太后亦
泣左右皆悲愴后顧上曰此五臣三朝簡任皇帝萬幾非
經五臣賛畫不可行宣宗實録成進少保武英殿大學士
溥文學不及東里政事不及建安而徳量過之子自石首
來省言江陵令范理殊不當児意溥特薦陞理徳安太守
再擢貴州左布政使或勸理冝致書謝理曰宰相為朝廷
[020-15a]
用人非私理也華容劉仁宅大夏父也令瑞昌與高安令
同入覲皆溥隣邑子溥遣僕瞷之僕報高安令雅稱官劉
令瓦盆煤灶殊不似溥輙薦仁宅為御史後仁宅家居溥
展墓還里過華容私造仁宅仁宅偶他徃妻適過隣家磨
麺去溥引子大夏入内視卞所有牀上蒲席布𬒳而已喜
曰操若是良御史㢤不語姓名去己大夏白父仁宅曰此
必郷先生楊少保也其觀人于所忽若此正統十一年卒
夀七十有五贈太師謚文定
論曰所謂南楊文學不及顧未必耳胡𥘉評其郷試卷
有曰他日立王階方寸地必能為董子之正言而不效漢
[020-15b]
公孫弘之阿曲所持理已能賛運所謂詞之逹者㢤及正
統中朝鐘不受杵例為文祭之猝不淂稿同事請率占
一語乃足成之文㝎一啓口鐘為作声然則㗋動而己
通神朝庙也己在繋徃徃粮絶益瀆書不
同難者劳
之以朝聞夕死為誓
[020-16a]
宋禮
宋禮字大夲河南永寕人也洪武中以太學生授山西僉
事㘴事左遷户部主事巳復謫戍寕夏建文𥘉薦𧺫為陕
西僉事又㘴事左遷刑部員外郎燕王入國歸誠署礼部
主事俄陞礼部右侍郎改左明年尚書上部上𣣔都北平
奉命取材川蜀礼乃奏木自行出大谷逹于江聲吼如雷
路草不偃上命代栮祭告山為聲應者三七年内艱詔令
墨衰治事禮不避
險萬材畢具上以為能九年召還督
濬會通河明年漕成又入蜀九載考績理獄江西明年又
入蜀病召還部督造番舟又造黄舟而是年又入蜀明年
[020-16b]
卒扵蜀礼性剛峻在蜀多年民稍苦之卒之日槖無遺貲
人不見徳然肇建工役非禮不辦漕渠之在江淮間者平
江矦陳瑄功為大在齊魯間者礼功居多𥘉禮䟽漕時用
老人白英畫築
寕陽盡抑全汶之水無東流使入南旺
湖南旺者運河春也水至南旺中分之分十之四南流以
屬徐分十之六北流逹臨清相地高下逓増水閘以時蓄
洩自分水至臨清地䧏九十尺為閘十有七逹于漳御自
分水至沽頭地䧏百十有六尺為閘二十有一逹河役夫
三十萬功十旬蠲租一百十萬石南北運始通而又虞河
之歲変蝕漕也用侍郎張信畫䟽魚王口至中滦俾復舊
[020-17a]
河故道以殺水勢用御史許諶畫自衛河東北䟽至海豊
古河以洩衞河之水於是漕無河憂漕粟直至京師而海
運罷不用矣上賞漕功礼為苐一洪熈元年賜祭塟正德
中賜祠會通河上
論曰治水刋木宋大夲職五行之二矣木之自行其常
也吼則水為之若山之声應頗近誣䛕治漕與平江埓
而率用人言大率夲之壷漏非臆測能百丗也
[020-17b]
[020-17b]
黄福
黄福字如錫山東昌邑人也洪武中以龍江衞經歴上書
言事稱㫖超拜工部右侍郎燕王入國自陳為奸臣所累
上復其官已而李景隆指福為齊黄黨福厲聲臣罪固應
死但目臣為奸黨臣死不服上不問㝷轉左逾月與蹇夏
俱陞尚書永楽三年都御史陳瑛劾福改行部南交平以
尚書兼掌交趾布按二司事福善綏輯
民新附頗馴習
中朝士遷謫至者咸見存恤戒郡縣吏專撫字每苛切中
官馬騏怙恩肆虐福数裁抑之騏亟去福窃上書誣福有
異志上察其妄不問昭皇即位名還福在交趾十八年内
[020-18a]
外艱皆奪情在亊還日交人扶携走泣不忍别以福兼詹
事府詹事宣徳元年騏激交趾反仍以福工部尚書兼詹
事出領交趾藩臬亊而縂兵官栁升統大軍偕行升至䧟
没福𬒳執賊一見皆驚下馬羅拜曰公不北歸我曺不至
此言己皆泣下餉白金餱糧肩與衞出境福至龍川悉以
賊遺歸官還京為行在工部尚書福持正不阿上命觀劇
戲曰臣性不好此命圍棋復對曰臣愚不觧帝不楽改南
京四年出與平江伯瑄賛理漕河䟽請也種積糧以省漕
粟事不果行上後得福䟽宫中出示閣臣士竒曰福所言
智慮深逺悔不能用改南京户部尚書明年兼掌兵部𥘉
[020-18b]
上好逰觀蹇夏諸大臣多阿順福獨以礼自持𥙿陵即位
加少保參賛機務留都以文臣𠫭賛機務自福始正統五
年卒之日室無百緍福嘗以人才出扵學校宜設監司
提督迄今憲臣之有提學由福議也成化元年追封太保
謚忠宣
論曰忠宣黨齊黄必誤國乃不黨齊黄果克㝎國乎以
齊黄為奸則所為持正不阿者當是何䓁頋在交十八
年可為信之專矣而不免監騏之譖使召騏而老福交
籓可百丗版南服無缺若夫屯積之䟽行可為綢邊長
計而惜不果行至于學督以憲体之可嚴聖教不意
[020-19a]
自異齊黄而能岀此𥘉觧縉奉命品題大臣首舉黄
福知人㢤
[020-19b]
黄淮
黄淮字宗豫浙江永嘉人洪武丁丑舉二甲進士授中書
舍人壬午燕師渡江淮與周是脩䓁約同死國己而䧏燕
簡入内閣授翰林院編修進侍讀三月議立東宫淮從觧
縉後請立嫡以長仁宗既為皇太子命淮以庶子兼侍讀
五年進右春坊大學士輔導皇太孫七年帝廵狩北京命
蹇義金忠楊士竒及淮留守適長沙妖人李法良作亂皇
太子命豊城侯李彬討之漢王論彬不任淮争之曰豊城
老将必能成功既而法良就禽漢王益忌淮九年阿魯台
來䧏請併女直吐蕃諸部屬其約束廷議未决淮曰北鹵
[020-20a]
狼子野心離其黨則易制併為一則難圖上頋左右曰黄
淮如立高岡無逺不矚上令中書舎人二十八人習羲獻
書淮兼領其事嘗請脱墨匠陳宗渊入士流許之十一年
再命留守南京陞翰林院學士時漢王高煦日夜讒監國
以迎駕遲緩収淮䓁繋獄中歴十年仁宗嗣位出繋加少
保户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仁宗宴駕皇太子方奉命
省孝陵未至淮及楊士竒䓁佐鄭㐮獻王監國宣徳改元
八月漢王高煦反上親征命淮留守師旋固請歸田適外
艱歸䘮畢詣闕謝賜逰西苑乗肩輿登萬歲山餞太液池
諭曰明年卿来㸔朕生日如期至寵錫有加淮家居二十
[020-20b]
餘載正統十四年䘚夀八十三謚文簡祭酒劉益謂淮好
訾毁同列或曰方正學尹昌隆許白雲之極刑皆出扵文
簡
論曰黄文簡生平止䖏分阿魯台一語推此可以料
邊若夫方許䓁故自求死非文簡所能賛一辞以其
好訾毁故曲罪之而尹昌隆指方黄為奸頗似黄福
然則坐吕震而死不淂稱誣
[020-21a]
[020-22a]
胡
胡字若思江西南昌人舉洪武丁卯郷試苐二明年會
試副榜授華亭教諭改長垣上䟽乞便飬親改餘干遂著
為令建文中陞桐城知縣御史大夫練安薦召至京燕
兵渡江歸誠與翰林檢討觧縉䓁七人同直内閣通
衆緯識占候歴陞左諭徳兼侍讀外艱詔奪情持論頗
戅急諸同亊頗不能容㝷陞國子祭酒上北征以祭酒兼
侍講掌翰林院事輔導皇太孫監國洪熈元年以疾乞休
加授太子賔客致仕代宋訥在國學二十餘年時諸生
托故告歸者例法戍邊頼申論得免時人稱宋方正而
[020-22b]
胡寛厚雖出内閣不復預機務然朝廷大制作凡脩太
祖實録永楽大典天下圖志皆推總裁
論曰祭酒寛厚自不及訥頋色笑匪怒為風人之所深
嘉但朝夕聖經忠孝大義鑿鑿而不免奪情在後世沸
廷諍為名高者不知其㡬矣
[020-23a]
尹昌隆
尹昌隆江西㤗和人建文元年以御史應詔陳言直云奸
臣專政隂盛陽衰謫見扵天是以地震執政悪之出知福
寕己復原官燕兵曰逼𣸪上書言大亊去矣北來章奏每
自許周公輔成王不若罷兵息戦許其入朝彼既欲申大
義扵天下不應遽尔違背設有蹉跌便湏讓位不失守藩
若沉吟不断祸至無日雖求為丹徒布衣不可得矣不報
革命日昌隆名在奸籍驅出就戮乃當陛大呼有奏牘在
可覆也檢淂之燕王曰火燒頭早用此言南北生靈受祸
不若是酷遂貸昌隆以為北平刑部主亊後坐吕震誣死
[020-23b]
論曰以建文中專政諸臣謂 不觧事腐不及情則可
而加以奸之一字千古寒心矣出諸燕王之口不淂已
也出諸燕王淂國後諸臣之口不淂巳也未至壬午而削
牘岀此夫以革朝為遜國此事後權詞猶之後世之尊
稱譲皇也而頋欲寔見其事扵當日乎寔見其事子當
曰無論必不令終即長世克保貽羞社禝何如身付一
炬之為烈也而昌隆猶以丹徒布衣差勝于死昧大小
之分無過扵此矣𥘉附奸黨胡為乎
[020-24a]
金㓜孜
金㓜孜江西新淦人少習春秋與同邑練子寕俱負時名
練自許忠臣語㓜孜公治世良臣也建文中練職䑓憲㓜
孜以進士授户科給事中燕師渡江子寕死莭㓜孜歸誠
改翰林檢討入内閣轉侍講授太子春秋遷左春坊左諭
徳永楽八年上北征與胡廣楊荣等扈行在後復兩扈北
征還次清水源帝命㓜孜刻石紀行使後世知朕親征過
此歴文渊閣大學士仁宗嗣位以夲官兼户部右侍郎加
太子少保兼武英殿明年復兼禮部尚書宣德𥘉扈從廵
邊度鷄鳴山上語及唐太宗征遼出此對曰此舉太宗後
[020-24b]
亦悔之矣憫忠閣所由建也時時傳元亡鷄鳴山崩上又
以為問對曰順帝務自亡雖山不崩何濟上曰信然六年
卒贈少保謚文靖㓜孜簡易沉黙不務為名病劇或勸稍
請身後之澤正色曰為子孫求禄君子所耻
論曰時文渊諸臣祗觧與二楊賛扆前淂當而不聞詘
㓜孜与淮䓁可謂和衷夫恥為子孫求禄而未諗已
所以有恥云何
[020-25a]
蹇義
蹇義字宜之四川巴人也𥘉名鎔洪武十八年進士授中
書舎人奏事稱㫖上丹書義字易其名命滿九載用之建
文中以太祖意超陞吏部右侍郎義居位歲餘無能有所
短長愽士王紳貽書責之燕王入國義典侍郎夏原吉並
迎戴改左再閲月進尚書是時上方勇除建文諸新例義
曰監成憲者豈無因革反亂政者自有經權為陳数亊夲
末上以為允或遂譛義不忘譲皇上不聼曰人才皆岀皇
考造就豈因先朝用事而遂棄之永樂七年上廵北京皇
太子監國義䓁留輔其時朝議大事太子多関决士竒義
[020-25b]
醇謹而己十一年上征瓦刺還東宫迎上遲行逮諸輔導
臣義中途放還㝷亦併釋士竒餘皆下詔獄十九年三殿
災奉命廵行天下義曰國家多事吏難盡法䋲束特斥太
甚者数人所過諸令長問所以安集百姓者悉條奏行之
二十年坐縱有罪下錦衣衞頌繋逾旬乃釋仁宗嗣位進
義少保兼尚書支二俸一歲中歴陞少傅少師賜義及原
吉䓁五人誥詞上親増二語以勉之上即丗二陵實録皆
義監脩宣徳元年扈上岀定楽安歸以年髙不煩部務朝
夕侍左右頋問時非内閣而以師保預閣務唯義與原吉
二人及裕陵即位齋宿淂疾上令太監范弘就卧問所欲
[020-26a]
言義對曰望聖明敬守成憲遂卒贈太師謚忠㝎子英荃
皆尚寳司丞
論曰以醇謹淂君以苛察淂君義与陳瑛陳瑄䓁當有
間而時稱義善謀顧未見其寔義厯事五朝五十餘年李
達稱義依達承順唐之蘓模
宋之三㫖宰相盖其人云
[020-26b]
[020-26b]
胡濙
胡濙字源㓗南直武進人建文二年進士授兵科給事中
燕王得國歸誠永楽元年轉户科都給事中時傳譲皇荒
逰命濙名訪張三丰徧行郡縣歴椘湖南最逺乆之還報
無所踪跡㑹藩王屡造飛語危監國命濙以礼部右侍郎
出廵江浙便詗察監國淂失南京濙亷七事宻聞言太子
孝謹無他上疑乃釋仁宗嗣位轉太子賔客兼南京祭酒
上偶宫中淂濙前七事䟽召謝濙卿故忠質朕乃不知卿
宣德中歴行在户部尚書正統中即行在礼部偶失印上
不問更給之乃北狩濙留守郕王即真進濙太子太傅
[020-27a]
議迎上皇時王文厲色曰孰 可和不金帛必土地
方 衆相頋不敢言 議防变方畧我與總戎責也衆
退濙竟上奉迎儀注明年右都御史楊善北使濙請附進
上皇衣幣不報上皇北還居南宮濙請明年正旦百官朝
上皇延安門不許二年災異乞歸不許其冬上皇萬夀莭
濙請百官拜賀延安門𣸪不許三年加少傅懐獻太子立
進兼太子太師𥘉帝之易儲都御史王文主之驟陞吏部
尚書入直文渊閣吏科都給事中林聦擬草弹文文先嗾
御史劾聦私其甥官善地下廷議必比律殺聦廷臣多附
文者濙獨語文曰公以宿憾而殺諌官母乃不可及署奏
[020-27b]
濙不與曰公䓁自為之移疾不出上遣太監興安問濙疾
濙曰老臣無疾聞廷議殺聦悸不安耳興安還報聦淂不
死左遷國子監學正上皇復位力疾不見請老去上念濙
忠悃官其子長寕錦衣衞鎮撫世襲然竟以易儲清議削
宫僚秋免歸卒年八十有九贈太保謚忠安濙平易寬和
自奉澹泊立朝幾六十年十知禮部貢舉濙初在娠母夢
僧遺花一枝乃誕濙白髪曰眉誕之明日有僧至索児觀
児見僧笑僧曰此吾師天池後身也命我求見以笑為誌
此 濙 之夕常郡守夢濙以僧服入
辭
[020-28a]
𥘉 太 継尊 土
竟忌懿文家事何也康
之為太子非其家憲庙之為太子亦非其家乎但仁庙
之為太子乃其家濙亦因時為功名爾 能争給事聦
之忤王文而不能争王文之主易儲緩急大小舛矣頋
于迎上皇朝上皇賀上皇尝惓惓焉拈花一咲或在于
此
[020-28b]
張紞
張紞字昭季 冨平人洪武中舉通經為東宫侍書
以通政左參議遷左參政雲南𥘉平以紞為參政勅以日
省目覺忠格誠合復賜詩二章送之在治五年百政興舉
乃設庙學錄上勅論三條及諸武臣所以經理蛮方者于
尊經閣而序其端有云虞書以典命名釋者謂册在几上
象尊閣之意也以見聖人經营之勤逸不忘劳安不忘危
敢告後之君子又作公𪠘記文而申其後曰雲南荒阻于
古不治部種如蜂蟻楽縱恣安悖亂耐饑渇
走險誠殊死不頭頋暗于事杋雖則易合亦復易
[020-29a]
事則冝佚蕩簡易提守大綱或有蟊賊乗其未滋霆掣雷
擊指的而中之斯亦攻心伐謀之大端矣数年吏民孚悦
秩滿上令勿考璽書劳之建文初召為吏部尚書燕兵起
指録中朝奸臣二十八人紞與焉已迎附赦為尚書如故
乆之上曰卿老矣與户部尚書王鈍並觧職務半俸居京
師紞惧退自經吏部之後堂
論曰紞才亦足録二十八人數應列宿即偶晦不堕也
自絶吏部之後堂紞只是惧而論者寛之曰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