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1a] 
欽定四庫全書
唐㑹要卷八十
宋 王溥 撰
諡法下
敬令善與法曰敬衆方克就曰敬夙夜警戒曰敬夙夜/就事曰敬夙興夜寐曰敬齋荘中正曰敬廣直勤正
曰敬難不忘君曰敬陳善/閉邪曰敬受命不遷曰敬贈并州都督渤海王奉慈贈
㐮州都督武安縣公楊䖍盛贈特進長平縣男竇琮贈
同州刺史安邑縣男裴矩贈特進譙國公竇奉節贈荆
[080-1b]
州大都督范陽郡公張延師贈幽州都督長平縣男楊
纂贈工部尚書武陵郡公栢季纂贈禮部尚書夀陵縣
男栁亨懐州刺史孝昌縣男許智仁贈工部尚書譙國
公周範凉州都督南康郡公韓孝威贈齊州都督武都
郡公權萬紀贈太常卿濟南縣男唐皎贈荆州大都督
樂安縣男任雅相國子祭酒北平縣男楊嶠贈工部尚
書宋慶禮開元七年卒太常博士張星曰慶禮太剛則/折至察無徒從事東北所亡萬計所為害于
國家按諡法好功自是曰耑請諡為耑禮部員外郎張/九齡駁之曰營州鎮北戎夷扼喉斷臂逆則致其死命
[080-2a]
用為其主人士稱樂抑其来尚矣尋罷海運用廣歳儲/邉亭宴然河朔無擾試與興師之費轉輸之勞較其優
劣孰為利害而云所亡萬計一何謬哉安有踐其跡以/制實貶其諡以詢虚乘慮始以謗聲忘經逺之權利義
非得所孰謂可行請以所議更下太常庻表行之跡可/尋而易名之典不墜也星復執前議慶禮兄子辭玉稱
寃乃諡/曰敬太子少保徐國公劉幽求光禄卿清河縣公張
宥贈户部尚書鄧景山贈禮部尚書程鎮之贈尚書左
僕射蕭國公班宏贈太子太傅劉從一贈刑部尚書周
皓贈吏部尚書劉賛贈僕射劉公濟故兵部尚書東都
留守顧少連贈太子少傅衛次公贈工部尚書劉伯芻
[080-2b]
故太子賓客李翼贈尚書右僕射杜羔贈左僕射王䖍
休故華州刺史崔植故兵部侍郎裴潾贈右僕射王紹
贈司空髙承簡故宣州觀察使穆賛
僖質美受諫曰僖小心畏/忌曰僖小心恭慎曰僖左衛将軍考城縣伯獨孤開
逺贈工部尚書彭城郡公劉審禮
隠隠拂于成曰隠不明誤/國曰隠懐情不盡曰隠太子建成貞觀二年三月有/司奏諡息王為戾
上令改議諡杜淹奏改/靈又不許乃諡曰隠贈刑部尚書韋渠牟贈太尉韓𢎞
悼遭難守禮曰悼恐懼從禮/曰悼未中年而夭曰悼贈司空酆王元亨贈益州
[080-3a]
大都督蜀王愔贈益州大都督原王孝夏王一
㐮辟土有得曰㐮/因事有功曰㐮贈并州大都督莒國公唐儉贈開府
儀同三司邳國公長孫順德贈荆州都督譙國公柴紹
贈輔國大将軍夔國公劉𢎞基贈荆州都督平陽縣公
王長諧贈并州都督渝國公劉政㑹贈禮部尚書彭城
郡公劉德威贈左金吾大将郕國公姜行本贈荆州都
督郯國公張公謹贈荆州總管譚國公丘和贈吏部尚
書安吉郡公杜淹贈工部尚書上原縣公賀蘭暠贈越
[080-3b]
州都督譙郡公周道務荆州都督文水郡公邱行恭贈
代州都督同安郡公鄭仁泰贈荆州都督懐寜縣公杜
君綽贈工部尚書中山郡公崔日知贈太子少傅王承
業太子詹事吴仲孺贈右僕射張鎰贈靈州大都督韓
逰瓌太子太傅薊國公李叔明贈刑部尚書任廸簡贈
司徒張建封初博士林寳諡曰忠/博士崔詔改諡曰㐮
胡保人耆艾曰胡/稱年夀考曰胡左監門大将軍應國公李粲
愍佐國邅憂曰愍禍亂方作曰愍/佐國逢難曰愍使人悲傷曰愍恒山郡王承乾贈幽
[080-4a]
州都督道國公周法明贈工部尚書髙彦昭按彦昭初/事李正已
及子納叛國彦昭以濮州降于河南都統劉𤣥佐納怒/殺其妻子女九嵗見其母兄将就害拜天而祝仍問其
故曰以天之神明将有祈也女曰天如神明豈使我効/順而就戮也不拜而死上聞之乃下太常議諡曰愍
哀恭仁短折曰哀/早孤短折曰哀楚王智雲懐王敏汴王璥
殤童䝉短折曰殤/短折不成曰殤江王囂㐮王重
思追悔前過曰思柔能自勉曰思/通明爽願曰思深慮道逺曰思彭王元則安定公主
荒凶年無穀曰荒昏亂紀度曰荒縱樂無厭曰荒内外/滛亂曰荒好樂怠政曰荒從禽無厭曰荒從樂不反
曰/荒右衛大将軍贈歸義郡王阿史那咄苾
[080-4b]
剌暴慢九卿曰剌狠愎遂/過曰剌不思安樂曰剌巢王元吉
醜怙威肆/行曰醜尚父贈太傅博陵郡王李輔國
繆名與實/爽曰繆贈司空留國公封德彞太宗初諡曰明後治/書侍御史唐臨追駁
曰包藏之状死而後發猥加贈諡未正嚴科太宗令百/官詳議禮部尚書唐儉等議曰罪暴身後恩結生前所
歴之官不可追奪請降贈/改諡詔從之乃諡曰繆贈勝州都督執失思力贈太
子太保裴延齡太子太保李程
勇率義恭用曰勇率義死國曰勇致命為仁曰勇/奮身為義曰勇持義不撓曰勇知死不避曰勇贈潭
州都督巢國公錢九隴贈左武衛将軍彭城郡公吴志
[080-5a]
意贈代州都督許洛仁贈左監門将軍成三郎贈靈州
都督拓跋守寂贈司空李懐譲
莊威而不/猛曰荘贈司徒虢王元鳯贈幽州都督邢國公蘇定
方贈侍中明崇儼太子詹事廣平郡公陸餘慶贈司空
崔元戎幽州節度使贈太師張仲武
温德性寬/柔曰温絳州刺史昌武縣子孔禎贈禮部尚書扶陽
縣公韋承慶
良小心敬事曰良/理順習善曰良贈禮部尚書滑國公皇甫無逸太常/考行
[080-5b]
諡曰孝禮部尚書王珪駁其官蜀之初自當扶侍老母/與之同去申其色飬而乃留在京師子道未足何能為
孝乃諡/為良中散大夫守少府監胡珦故太子少傅閻濟美
贈金紫光禄大夫長孫敬
密追補前/過曰密祕書監武陽縣侯蕭德言贈司空鄭國公竇
抗
縱諡法無/縱字贈左衛大将軍宇文士及初諡為恭黄門侍/郎劉洎駁之曰士
及居家侈縱不宜/為恭竟諡為縱贈工部尚書馬暢太常博士林寶諡/議曰敬工部郎中
崔備駁議曰謹按諡法敬字之義與馬暢始終名跡不/同考行之義尚乖易名之典未正事湏更牒禮院請重
[080-6a]
議者且馬暢墳土猶濕物議尚存皆可徴言盡堪覆視/在春秋隠惡之義可也如史冊虚美之命難乎况尚書
都堂集議攸重奉常禮院考行湏詳責實當究其是非/易名宜存乎褒貶夫國之禮法懸在不刋而壬人多病
于愧詞史臣或許其佳傳舊章既失後代何觀雖以徳/之愛久無而亂名之責豈絶幸稽前事用勵後人其馬
暢所諡為敬請更恭議尚書兵部員外郎韋奕駁曰太/常考馬暢之行舉夙夜就事亷方經正之敬以易其名
兾于無所茍于言也比建中興元間暢以父有征討之/勲推恩而受爵位父薨家富于財以酒色自娱貞元中
嘗傾産交中官進獻田宅以求幸德宗薄其人而終不/信用生前與孤姪寡婦分居析財醜聲聞于時歿後使
孽子孀妾被奸挟訟公言盈于庭此皆章著于視聼者/何以諡為敬乎議者云先司徒之籌畫而暢揚厲者䇿
無遺焉暢恭計于闈庭之内茍所言屡中而不可隠當/指明其效實而書之俾行道者無所憾不然則荘武公
[080-6b]
之才畧光于典冊矣而乃餙虛辭以攘其善得非謬妄/之甚耶又稱名儒端士皆從之逰未知孰謂其田蘇耶
孟軻云尹公他端人也其取友必端矣夫為端士而逰/乎暢之門者以其績用可紀非謂其曠日引月以至乎
終身也况諡法夙夜就事亷方經正則暢處已行事未/嘗造次而踐其途焉何以諡為敬乎大凡言功伐議徳
行尊其跡有以勸善貶其名有以懲惡固無庸争辨也/如暢之軰烏足以黷典法哉若有司以有為而為之則
宜乎貶之類也請下太常重定其議博士翟韶改諡曰/縱議曰馬暢承藉故業歴居通顕家富于財以奢縱自
處不能撫安娣姪使之離析其干進也趨利如轉圜其/居家也揉下如束溼故時論鄙之謹按國史宇文士及
居家侈縱禮諡為縱暢之行已/同于士及請以縱為諡可也
慤諡法無/慤字工部尚書楊昉
[080-7a]
果諡法無/果字定州刺史定㐮郡公于匡濟
勤諡法無/勤字廣州都督謝方叔
靈贈尚書右僕射朱忠亮
厲贈太子賓客于頔太常博士王彦威議曰于頔剛毅/特立博逹文藝藴開物成務之畧
從横倜儻之才刺湖州復南朝舊陂以溉人田由是瀉/鹵生時大利得丁壮之物籍者取什一代貧人租入故
輕以濟江南卑濕送終者無懸窆封樹之髙不可及深/則及泉矣或至露胔頔悉命以官地収塟當時稱之為
蘇州則繕完隄防䟽鑿畎澮川樹以表道决水以溉田/其為㐮陽當吴少誠弄兵王師有征軍不乏見粮師未
嘗退舍嘗克其偏師生得賊将遽以兵柄授之推誠于/人有古将畧然惜其不得善終如始奉初以還䟦扈立
[080-7b]
名滿盈不戒則有司擬議之降安可不善善而惡惡哉/元洪刺郡以官事被謫中貴人銜命部領便道送貶所
路出于漢頔遽命武士持刄捕之洪既就執王人徒歸/又不奉詔出師而西抵于鄧軍聲甚雄人聼日駭夫師
出以律其出不命時人不能識其指歸王者功成而作/樂諸侯則否頔之反旅於蔡也作文武頌聖樂貞元御
宇遂求寵綏有司請編優詔莫逆事出一時之澤樂非/諸侯之應良可惜哉然則如頔者是知樂之可作而不
知禮之不可作者也迹其馭衆為政之術盖在興利除/害以為己任令行禁止其源出于法家者流文深意苛
有犯無赦至有屋誅同命之慘然未嘗别白其罪以示/顕戮人到于今而寃之洎乎天恩下浃元侯入覲朝廷
申婚姻之好復以宰相待之則又無罪貶官而連起國/獄縉紳之論寖益非之謹按諡法殺戮不辜曰厲請諡
為厲或曰太保由文學政事而
歴中外卒當登壇補/衮之寄推于事任可謂難能則易其名者宜兼舉美惡
[080-8a]
二字以正褒貶今特諡為厲或有未安愚以為不然夫/類能而授聖王之勸勉議諡貴當有司之職分禮經言
諡盖莭以壹惠至于論譔之際要當美惡咸在細大無/遺以易名則無略迹春秋之義也况援其功不足以補
過絜其美不足以掩瑕其馭下也任威少恩其事上也/失忠與敬諡之為厲不亦宜乎勅賜諡曰思尚書丞張
正甫封勅書奏不答留中不下然賜諡勅封在都省亦/不下至明年張正甫改為同州刺史取中書門下處分
宰相令都省収管竟不施行太常博士王彦威又上表/云臣聞古之聖王立諡法之意所以彰善惡垂勸戒使
一字之褒寵逾紱冕之錫片言之貶辱過市朝之刑此/邦家之禮典而陛下勸懲之大柄也伏以故太子賔客
致仕于頔頃擁莭麾恣行暴虐人臣所怒法令不容擅/舉全師僣作王樂侵辱中使擒拘制囚殺戮不辜誅求
無度故臣定諡為厲今陛下不忍改賜思誠為聖慈實/害聖政伏以陛下自臨宸極懋建大中聞善若驚從諫
[080-8b]
不倦况當統天立極之始所謂執法慎名之時一垂恩/光盡望徼倖且如頔之不法不道而陛下不忍焉臣恐
将来不逞之徒不法不道必有如頔者衆矣比其諡也/則又引頔為例則陛下何以處是恩發于前而弊生于
後矣又臣比見長藩鎮服大僚者率多驕淫不道誅求/自封貨足以藩身威足以鉗口而法吏顧望自處或不
能䖍糺天刑生前網已漏鯨歿後戮而就木若以李吉/甫近嘗賜諡引之則吉甫之相也豈犯上殺人乎以頔
况之恐非倫比如或以頔嘗入錢助國改過来覲两使/藩國可以贖論夫傷財而害人剥下以奉上進家財以
求幸尤不可長烏有兩河宿兵垂七十年王師徂征瘡/疣不絶其後張子昭以易定来程權以滄景来故國家
髙爵以勸戎臣申思以徯来者而㐮陽名鎮也于頔大/吏也居肘腋之下有屈强之名賜之姻親始修覲禮豈
可持此况彼而以朝覲為功乎若然者則頔雖有㳺夏/文學龔黄政令班超之絶漠非躬卜式之持錢助國亦
[080-9a]
終恐不足以彌縫惡跡降减罪名伏惟陛下以至聖至/明之姿用無偏無黨之道忍由義斷政以禮成使褒貶
道彰徼倖路絶則天下幸甚又補闕髙釴上䟽曰夫諡/者所以懲惡勸善激濁揚清使忠臣義士知勸亂臣賊
子畏罪忠臣義士雖受屈生前死獲美名亂臣賊子雖/竊位于當時沒加惡諡者所以懲暴戾垂沮勸孔子修
春秋亂臣賊子知懼盖為此也垂範如此尚不能救况/又墮其典法乎又臣風聞此事是徐泗莭度使奏請李
愬勲臣莭将陛下寵其勲勞賜其爵禄車服第宅則可/若亂朝廷典法将何以沮勸仲尼曰唯名與器不以假
人名器君之所司也若以假人是與之政也政亡則國/家從之矣于頔頃鎮㐮漢殺戮不辜恣行凶暴移軍㐮
鄧廹脅朝廷擅留逐臣邀遮天使當先帝嗣位之始貴/安反側以清四方幸免鈇鉞之誅得全腰領而斃誠宜
諡為繆戮以沮兇邪豈可特加美以奬奸惡如此則是/于頔生為奸臣死獲美諡竊恐天下有識之士以為聖
[080-9b]
朝無人有此倒置伏請速追前諡却依/太常諡為厲使典法無虧國章不紊
信贈工部尚書渾鍊
毅贈尚書右僕射楊朝晟
懐贈太尉王鍔
裕贈太子少保張煦
夷贈太子賔客羅珦
傾贈左散騎常侍房式太常博士陸亘請諡曰傾吏部/郎中韋乾度駁曰詳觀貞元之
末西蜀之事逆䜿劉闢搆難之初凶邪叶謀噭嘯相聚/年深事逺百不計一然而磈磊不平創鉅痛深者藏在
[080-10a]
骨髓請舉其梗概一二焉式自忠州刺史故太師奏授/劒南西川度支副使後兼御史中丞又剖符蜀州是時
貞元十八年也式因晝日昏睡如醉經宿乃窹訊其左/右僮僕不知其所從来後逾年却復職㑹故使太師薨
歿則劉闢?扇逆謀禍亂始胎式遂倖之又意為夢寐/之語謂闢曰乃者蜀州昏病之中見公為上相盧文若
為侍郎儀衛甚盛富貴極矣他日無相忘賊聞大喜布/滿軍縣自以為神授非人力也賊毎接賔客肆談論撫
羣邪伸號令未嘗不以是為先遂自以為祥兆也豈不/因式作異言鼓妖孽惑亂平人堅壮兇險不然何區區
之蜀璅璅之冦王師討伐經費萬計﨑嶇險阻留年乃/㧞何哉盖以式深為浃洽之辭激切堅固不然何盤根
固蒂之甚也故太師永貞元年八月薨其時乾度被逐/攝蘭州刺史名雖守郡其實困之明年四月追囬勒攝
成都縣令其時授闢西川莭度詔命初下東川之圍未/觧乃召募亡命兼収管内鎮兵張皇虚聲熒惑州郡發
[080-10b]
兵七千馬畜三萬號為十五萬人轉牒盩厔以来縣道/郵次酒肉畢具芻蕘無匿署牒首曰闢副曰式恭謀曰
符載令下之日妖氛坌興下愚沸騰貪墨奸黨奔走叛/命肩摩轂擊争死恐後當此之時卭蜀震驚田野廢業
竄伏山谷邑居人吏分散道路如此之事非得之于人/皆親所聞覩時賊圍逼梓州幸王師諸軍稍稍繼至猖
狂凶㓂不復張矣然常察其人柔而善侫不顧不義不/然何劉闢文若喬觀符載皆咨諏執禮拳拳以事之以
斯而言可以知其所止矣伏以聖上法維天之度崇納/汚之𢎞雖𤣥澤滂流鼓盪昭洗然易名之典在正根源
茍非其人不可加美如式西蜀之事大莭已虧缺矣何/面目以求諡焉傾之為諡頗乖前状請下太常慱士李
虞仲重議曰式之在西蜀也入人耳目其事熟矣固非/愛之者所能粉餙而文其論惡之者所能披抉而装其
説蜀之此時雖女子小人亦知凶闢斷頭之有日然為/其用者乃救死于夢語其無勇烈之心可罪矣豈可盡
[080-11a]
被其附麗之名乎如式之于劉闢既不能去又不能死/可謂求生害仁者也而駮者曰大莭已愧無乃過言歟
何從聞之闢之走西川也召所疑畏者十數軰于庭将/盡殺之而後去而式在其間頼倉皇之際闢黨有䕶持
者僅免于難推嚮之論則不當如是明矣然居此時有/将見危授命之義殺身成仁之道示之者稱式無愧色
吾不信也不如是則式之去希烈也理河南也亷宣城/也何以無忠敬之日歟愚論之曰不疾任永之目不閉
吉挹之口乃罪也無王皓棄家之心無譙𤣥受毒之志/其罪也闢之反天子棄墳墓乃曰賴式説一夢以結其
心署一牒以張其勢豈其然乎豈其然乎夫人臣不幸/罹于是惟死而已矣然孟子曰生吾所欲也矧自軻以
下哉使死之易則王諒李業虞悝馮信不足貴也意者/将不可必死望于人乎以不死罪之懐生貶之是篤論
也夫諡者易其名者也夫子曰名以出信又曰名之必/可言也名不正則言不順以至于刑罰不中正謂此耳
[080-11b]
夫豈容易哉語曰于其所不知盖闕如也恍惚之夢傳/說于外人者懼非所以昭示後世虞書曰五刑五用哉
言用刑必當其罪也刑其肢體于一時猶須當其罪矧/刑其行義掲之于千萬年歟康誥曰敬用乃罰請依前
諡為/傾
復字諡
贈太子郡王重潤懿/德
贈太子重俊節愍景雲元年十月太府少卿韋凑上䟽/駁議曰臣聞王者發號施令必法乎天道
使三綱攸叙五等咸若者善善明惡惡著也善善者懸/爵賞以勸之也惡惡者刑罰以懲之也其賞罰所不加
者則考行立諡以褒貶之所以勸戒将来也並至公之/大猷非私情之可狥故箕微獲榮管蔡為戮諡有臣諡
[080-12a]
其君子諡其父而曰靈曰厲者不敢以私亂大猷也則/其餘安可失衷哉臣竊見故太子重俊權北軍犯宸居
破扉斬闗突禁而入騎騰紫禁兵集黄屋孝和移御𤣥/武門避其鋭凶威既逼躬出樓門親降德音以諭順逆
而太子據鞍自若督衆不停俄而其黨悔非轉逆為順/或廽兵討賊或投仗自拘多祚等伏誅太子逃竄向使
同惡相濟以成不道其為禍也胡可勝言于時臣任将/作少匠兼通事舎人明日孝和引見羣臣两淚交集幾
不共卿相見其為危懼不亦甚乎今聖朝雪罪禮𦵏諡/為莭愍臣竊惑焉當時韋氏逆莭未彰韋則母也太子
豈有廢母之理乎又非中宗之命而廢是刼父廢母也/借使聲言父有桀紂之行人子無廢殺之理漢武末年
江充為巫蠱陷太子遂矯莭斬充因敗逃匿非稱兵詣/闕無逆謀于父然身死于湖不𦵏無諡至太子遜立為
天子是曰孝宣太子方獲𦵏諡曰戾今莭愍太子之行/比之豈可同年而語其于陛下猶于也而可諡為莭愍
[080-12b]
乎伏望改諡/務合禮經
申王撝惠/荘岐王範惠/文薛王業惠/宣榮王琬靖/恭興王佋恭/懿睿
宗皇后竇氏昭成開元六年正月太常諡議上禮部員/外郎崔宗之駁曰昭成皇后諡不以聖真
冠后諡之上而誤加太字若取單諡追尊合去太稱昭/成皇后且太穆皇后武徳元年五月追諡為穆皇后貞
觀元年五月六日又追尊為太穆皇后上元中又追尊/太穆神后文徳皇后貞觀年中諡曰文徳上元中追尊
文德聖皇后即後漢皇后紀之所論明矣太常議曰范/史著書毎引帝號標于后諡之上自是一紀摽目何闗
連諡舊名考德撰行須存本跡豈有婦人立操必與夫/同夫尊婦卑沒便連諡為名不可之甚也漢諸后單諡
者多隂后曰烈馬后曰德鄧后曰熹閻后曰思韋忠所/引薄后諡曰髙皇后豈非大謬乎且閔帝懿獻皇后帝
[080-13a]
諡元非后諡曰欲将桓帝两字為懿之諡其可得乎入/廟稱后后繫于夫后朝稱太義縁于子文母既生前之
名文王乃既沒之諡周公逹禮豈/令夫從于婦乎當令太常定之昭容上官氏惠文景/雲二年
七月追諡初昭容嘗引其弟昱為拾遺昱不受謂其母/鄭氏曰主上在房州則武氏得志矣今有天命以能興
天之所命不可貳也而后三思有異志天下知之必不/能成昭容為上所信而附㑹三思誠破家之徴願姨思
之鄭以為然言于上官上官笑曰昱謬言勿信之及三/思被誅李多祚索韋氏及上官始懼以昱言有徴遂乃
歸心王室及草中宗遺制引相王輔政及難作以草本/呈劉幽求幽求言于𤣥宗𤣥宗不許命殺之以其有功
故此追贈開元初𤣥宗収其舊文/勒成集令中書令張説親為其序
孔夫子追諡/文宣殷比干追諡/忠烈太公追諡/武成魯國夫人楊氏正/烈
[080-13b]
母/也
朝臣復諡
文獻贈司徒申國公髙士亷并州大都督樂城縣公劉
仁軌贈太子太保梁國公姚崇贈太尉博陵王崔𤣥暐
禮部尚書徐國公劉幽求贈司空趙城縣公裴耀卿
贈荆州大都督始興縣公張九齡贈司徒賛皇縣公
李栖筠贈尚書右僕射鄭珣瑜太常博士徐復議請諡/珣瑜文獻兵部侍郎李
异駁曰夫諡所以昭德也德既昭矣則文無以加焉故/相國鄭公端操特立寡言慎行及居台司有蠲逋恤人
[080-14a]
之美有知難不汚之節雖無文若之進㧞孟子之是非/無賑施之仁無謇諤之義然足以稱賢相也夫文者大
則經緯天地次則潤色王猷周文以至德為西伯季孫/以道事其主咸諡曰文為美無以加也亦焉用两字然
後為備哉竊以两字義或有兼得一字不足以盡盛德/之形容故有両字生焉然而興于近古非三代两漢之
事也夫舉典之道信其正不信其邪春秋之大㫖也則/兩字之諡非春秋之正也故相國鄭公之諡為文足矣
焉用獻哉為獻可矣焉用文哉两字兼諡竊所未喻詣/下太常重議博士徐復議曰鄭珣瑜令德清規坐鎮風
俗理人而善政浃洽作相而謀猷宻勿其終始事跡當/時罕儔所以表賢易名實曰文獻夫文者煥乎大行獻
者軒然髙名合而褒之厥有經義亦猶貞惠文子累數/其功至於再三以勸事君者今奉駁議議其無進㧞無
是非無賑恤無蹇諤且曰二字之諡非三代两漢之事/以愚為異之駁所謂進㧞者豈不以推擇羣萃致之於
[080-14b]
庭乎珣瑜徃司銓衡既當鈞軸流品式叙英髦在朝若/無奨㧞之明則何以至此但如来議寡言慎行故其端
兆不可得而窺也當先朝之初上體不平奸臣王叔文/擅權作朋将害于國其視丞相如無也徑詣相府不修
舊章珣瑜意雖能誅力固不足移疾髙謝萬情所歸則/是非之明孰大于此所謂賑施者在禮家施不及國賢
人君子廣愛為心莫不開裕物之源生厚之政曩者恤/災患免逋租亦既當之矣其于篤親庇族善無常主踐
名教者誰則不行若以分孤寡之資同于賑施珣瑜之/所羞言也奚謂無哉至如蹇蹇匪躬前議已書其微婉
矣既承髙論敢不指名德宗季年李實為京兆尹殊恩/畫接貴倖無比而實以羡餘稱職莫之敢非珣瑜衆情
所由上陳利害且曰取于人而未酧其直焉得有餘是/其言不可謂之無蹇諤矣伏以國朝宰輔諡文而兼字
者代有人焉故房𤣥齡諡曰文昭狄仁傑諡曰文惠魏/徴陸象先蘇瓌宋璟張説崔祐甫並諡曰文貞劉仁軌
[080-15a]
劉幽求姚元崇裴耀卿張九齡並曰文獻李元紘韓休/並曰文忠薛元超曰文懿盧懐慎曰文成蘇頲曰文憲
楊綰曰文簡其餘不可悉數若以文包美不宜以他字/配之則房𤣥齡狄仁傑以降昭惠貞獻忠懿成簡皆不
得正矣我唐聲名文物垂二百年更厯羣才發揮王度/豈議名之典獨未得中耶不然何輕沮之為駁正所設
但論諡之當否不宜詰字之多少茍有不當雖一字可/乎若皆允宜二字何害如韋巨源附㑹凶黨李北海奪
其佳名所言至公人皆悦服今既曰賢相而又非之君/子于其言豈可得而茍乎若云二字非三代两漢之規
則又异乎愚所學者矣夫威烈慎靚周王之諡也文忠/文成漢祖之佐命也霍光為宣成孔光為簡烈中代之
勲德也劉寬為昭烈楊賜為文烈東都之鼎臣也得謂/其無二字哉况文之為名其義多矣有經緯天地焉有
忠信接禮錫民爵位堅强不暴焉有敏而好學不恥然/下問焉夫非一端各有所當若皆如西伯季孫之徳
[080-15b]
後稱文則魯文公與伯歜之類皆不為文矣故諡之制/因時旌别若前状議珣瑜之行曰為一代之名臣斯其
㫖歟謹上探禮經旁視舊史恭諸國典以定二名請依/前諡曰文獻兵部侍郎李巽再議曰夫諡者春秋褒貶
之㫖也仲尼書法随類推廣雖一字褒貶其文猶傳盖/欲指明事業昭示後代俾後之人懲其惡而揚其善故
不可茍夫諡一字正也堯舜禹湯周公召公是也两字/非正也故諡法不載或人臣不守彛章竒逞異端考烈
愼靚是也或時王之權以功徳加厚于臣者蕭何霍光/房𤣥齡魏徴是也不當加而加僣也孔光劉寬薛元超
李元紘是也三字過也貞惠文子是也亦諡法所不載/也古今無有也公叔文子是衛君之過也衛之亂制也
不然執是說也一美加一字即堯舜禹湯當累數十字/以諡矣禮記非盡聖賢之意非盡宣尼之所述也當時
雜記也昔后倉為曲臺記其弟子戴聖増損刋定為小/戴禮今禮記是也若盡宣尼之所述即戴聖豈得而増
[080-16a]
也昔宣尼修春秋㳺夏不能措一詞以知禮記非盡宣/尼所述也故戴聖後可増損也則貞惠文子之諡衛君
亂制也古今無有也非宣尼所述又何足法哉如珣瑜/之制行始終無缺可謂美矣至于議行考功而度越等
軰比于鄼文成梁文昭魏文貞則不侔而諡號無差輕/用國典失春秋之㫖矣向者鄼梁數公皆經綸草昧輔
翼聖主以道輔君致于化洽彰灼千古言之者凛然生/敬而以珣瑜齒之豈無愧于心哉夫数公者皆時王感
風雲之㑹懐謨明之美故加于常典以明其徳亦所以/篤君臣之義也然非正也權制也若後之人非數賢之
比則當循常以避賢地也其劉仁軌薛元超䓁加字之/諡皆黷國典而昧彛倫言之可謂寒心豈當舉之為訓
也其餘姚元崇宋璟劉幽求輔相一代致理平之化或/忘身狥難成中興之業又豈珣瑜以典選為進善以辭
疾為嫉惡邪皆尚口偽辨非守典確論也夫以典選者/皆為進善耶若然者則國家有天下二百年何裴行儉
[080-16b]
馬戴盧從愿等數賢獨見稱于時也循資署置謂為進/善異乎余所聞也又珣瑜之病數月而終豈偽疾也借
使偽疾尤可罪也昔子路之冗食家臣猶殺身殉難而/珣瑜履台輔之重當危難之際居平則食其髙爵厚禄
見危則奉身自保以此為是非之明耶即董狐之書趙/盾為妄作也珣瑜之辭疾可責于太常舉以為徳信君
臣之義非常人所知也珣瑜之下詰李實誠中其病可/謂美矣然則珣瑜自始筮以至于啟手足垂四十年歴
諫職持風憲其忠規激發恐有過于此者今第舉其不/詰李實未為多也謂為蹇諤者衆矣豈能使汲黯魏徴
有慚色哉前巽議云三代兩漢無两字之謚此未學之/過也茍令君之進善無孟軻之是非無文子之賑施無
周舎之蹇諤以珣瑜之行清而無缺可謂掩之不足辨/也今所議两字之謚亦又不當其議故不足斥也前巽
之言過也但两字之諡加等之美以蕭何房𤣥齡言不/在珣瑜也巽雖不敏至于言諡美以惑人聽此常所激
[080-17a]
而不平也終不欲有僭齒於蕭何房𤣥齡之宗又不欲/有造次擬于魏文正姚元崇宋璟劉幽求之讜言偉論
茂績殊勲也夫前車之覆後車所以易轍也前有司之/失後有司當以矯之也不矯之則逶迤遂逺以至于亂
制也此有國之誡也威烈愼靚以至於劉寛薛元超之/同于禹湯文武蕭何霍光房𤣥齡魏徴前有司之過也
後之専筆削者宜有以矯之也不矯之禮典寝亂矣有/司不可以尤而效之也不以有所見而遂僣典鄭珣瑜
两字諡請下太常重議若一字不足盡珣瑜之/盛德必湏両字則敢俟再告竟從復議諡文獻
文貞贈太尉鄭國公魏徴贈司空許國公蘇瓌贈尚書
右丞相兖國公陸象先贈太尉廣平郡公宋璟贈太師
燕國公張説太常卿初諡為文貞左司郎中楊伯威駁/曰諡者徳之表行之迹将以激勵風俗檢
[080-17b]
束名教固無虛譽是存實録凖張説罷相制云不肅細/微之人頗乖周慎之㫖又致仕制云行愧半石防闕周
身求免𤓰李之嫌而諠衆多之口且玉之有瑕尚可磨/也人之斯玷焉可逭也諡曰文貞何成勸沮請下太常
更據行事定諡工部侍郎張九齡又議請依太常為/定衆論未决上為制碑文賜諡曰文貞由是始定贈
太傅崔祐甫贈太子太師牛僧孺大中十三年十二/月中書侍郎平章
事白敏中上疏請行贈諡/上從之請下太常諡之
文懿贈禮部尚書永興縣公虞世南貞觀十二年十一/月勅虞世南學綜
古今行篤終始志好忠正士多𢎞益易名之典/抑有舊章前雖諡懿未盡其美可諡曰文懿贈太師
韓國公苖晋卿初太常諡為懿獻/及勅出改為文懿贈司徒李回贈太尉
[080-18a]
王超
文昭贈太尉梁國公房𤣥齡贈司徒鄭畋
文忠贈尚書右僕射河南縣公禇遂良贈太子少傅清
水縣公李元紘贈太子少師宜陽縣公韓休贈司徒魯
郡公顔真卿
文康贈太常卿陽翟縣公禇亮
文惠贈司空梁國公狄仁傑
文憲贈尚書右僕射許國公蘇頲贈太尉衛國公杜鴻
[080-18b]
漸
文成贈荆南大都督漁陽縣公盧懐慎
文孝贈禮部尚書王珣
文簡贈司徒楊綰初太常諡楊綰為文貞比部郎中蘇/端駁曰古者美悪無私褒貶必當将
以嘉善而退惡為列辟之明典也可不慎與今謹詳前/諡文貞者稽法考事恐非平允時論發揚来訓矣夫道
徳博聞曰文清白守節曰貞且元載與司徒友敬殊深/推為長者首舉清要人莫與京及司徒寵望漸髙載畏
其逼又知載隳壊綱紀心二于君既懼其疑因而踈間/有口皆知載惡而獨綰無一言或有發載之惡證告未
明抱誣坐法者司徒時居上列奏達非難不能因此披/𠂻正詞全志士之命破凶狡之私而乃晏安自㤗優㳺
[080-19a]
過日使元蛓禍大深勞聖上防伺之慮豈守節不隠耶/豈懐道無毒耶非謂文貞明矣泊元載将謀不忠錮聰
蔽聖嗇恩于下招怨于上使北塞人勞有過時之戍西/郊㓂入無弔災之惠懐貞抱義之士将死復生梁宋傷
夷之人或寒或暖搜訪旌恤中外所急載皆絶之使王/澤不及于下為行路所嘆而楊公當聖上維新之時居
天下得賢之望誠宜不俟終日造膝進言乃寥寂起悟/噤閉謨猷食萬錢之賜虛承一心之顧使防河之人家
聞采緑之嘆近甸亦多興祈父之憂豈慈惠愛人乎既/曰不慈不惠何以謂之文有隠有毒何以謂之貞乎古
者諸侯有國卿大夫有家上以報祖宗下以處子孫之/義也楊公歴處厚俸人謂儒宗曾不立家又無私朝寕
使人老闕敬祖之禮位極無祭祢之宮凡在衣冠誰不/嘆恨又乖大義深非懐仁接禮之義矣曰文與貞曷可
以當聖人立諡有公無私所以周宣不敢私于父諡曰/厲漢宣不敢私于祖諡曰戾百王明制列聖通則公叔
[080-19b]
文子有死衛之莭修班制之勤社稷不辱方居此諡迨/及太宗初魏公徴有匡救公直之忠中宗末蘇瓌有保
安不奪之莭所以諸賢甚衆諡文貞者不過數公至于/燕公張説先朝輸能名莭昭著省司尚謂不可至今人
故稱之由是言之焉可比德請牒太常更詳他諡以守/彛常庶乎青史之筆不乖于周漢黄泉之魂免慚于蘇
魏大厯十二年二月二十/二日别勅諡為文簡也贈司空鄭肅
懿文太子太保薛元超
景武贈司徒衛國公李靖
貞武贈太尉英國公李勣
忠武贈司徒鄂國公尉遅敬徳贈太師汾陽郡王郭子
[080-20a]
儀贈太師西平郡王李晟
荘武贈太傅北平郡王馬遂贈太師劉濟
武烈贈太尉霍國公王忠
忠獻贈太師魏國公裴光庭開元二十三年慱士孫琬/以其用循資格非奨勸之
道請諡為平光庭與蕭嵩不叶時人以為/希嵩意上聞特下詔賜諡光庭曰忠獻
忠簡贈太尉樂壽王武攸暨
忠烈贈中山郡公王晙贈太子少傅薛景仙贈太尉叚
秀實興元元年二月諡初朱泚盗據宮闕也泚以秀實/常為涇原莭度頗得士心後罷兵權以為蓄憤旦
[080-20b]
夕必肯同惡乃召與謀秀實初詐從之隂説大将劉海/賔何明禮姚令言判官岐靈岳同謀殺泚以兵迎乘輿
三人者皆秀實夙所奨遇遂皆許諾泚時遣其将韓旻/領馬歩三千疾趨奉天時倉皇之中未有武偹秀實以
為宗社之危期于頃刻乃使人走諭靈岳教其竊令言/印不遂乃以司農印倒印符以追兵旻至洛驛得牒莫
辨其印遑遽而廽秀實謂海賔等曰旻之来吾黨危矣/我當摶殺泚不得則死終不能向此賊稱臣及與海賔
約事急為繼而令言明禮應于外明日泚召秀實議事/源休姚令言季子平皆在坐秀實戎服與泚並語至僣
位秀實勃然而起執休腕奪其象笏奮躍而前唾泚面/大罵曰狂賊吾悢不斬汝萬叚我豈從汝反耶遂擊之
泚舉臂自捍纔中其顙流血匍匐而走兇徒愕然不敢/動而海賔等不至秀實乃曰我不同汝反何不殺我兇
黨羣至遂遇害/焉至是加褒贈贈太師王武俊贈太尉張允伸
[080-21a]
忠壯贈揚州大都督褒國公段志𤣥贈瀛州刺史平源
縣公劉𤣥感
忠孝贈尚書右僕射郇國公韋陟
忠貞贈司空邠國公韋見素
忠惠贈户部尚書太原縣公王翊
忠勇贈武威郡王李嗣業
忠肅贈太傳韓國公韓滉贈太子太師王處存贈觀軍
容使楊復光
[080-21b]
貞褊贈司空宋國公蕭瑀太常初諡尚書省諡曰肅太宗/以易名之典必考其行蕭瑀性
多猜貳有失其真更/據實諡曰貞褊公
貞穆贈工部尚書范陽郡公張庭珪贈司空李珪
貞肅贈尚書右丞相魏縣公杜暹初諡貞肅右司員外/郎劉同昇都官員外
郎韋亷駁曰暹有忠孝之美太常所諡不盡其行博士/裴總執曰杜尚書徃以墨縗受職事雖奉國不得為孝
請依舊為定暹子孝友詣闕陳訴上/聞而更令所司詳定竟諡曰貞肅
貞簡贈太傅汧國公李勉贈司徒李藩
貞烈贈侍中頴川縣公韓瑗贈兵部尚書盧奕太常慱/士獨孤
[080-22a]
及議曰盧奕剛毅朴忠直方而清勵精吏事所居可紀/天寳十四載洛陽縣沒于時東京人士狼狽鹿駭猛虎
磨牙而争其肉居位者皆欲保性命而全妻子或競先/䇿蹇争脱羿彀或不恥茍活甘飲盗泉奕獨正身守位
義不去以死全莭擔不辱勢窘力屈以朝服就執猶慷/慨數賊梟獍之罪觀者股慄奕不變色西面辭君而後
受害雖古烈士方之者鮮矣或曰洛陽之存亡操兵者/實任其咎非執法吏能抗師敗将奔去之可也委身㓂
讐以死誰懟及以為不然勇者禦而忠者守社稷是衛/則死生以之危而去之是智免也忠于何有荀息殺身
于晋不食其言也仲由結纓于衛不避其難也𤣥㝠勤/其官而水死守位而忘軀伯姬待姆而火死先禮而後
身也彼四人者死之日皆于事無補夫豈愛死而賈禍/以為死輕于義而捐生古史書之使事君者勸然則禄
山亂大于里丕奕亷察之任切于𤣥㝠之官分命所擊/不啻于保姆逆黨兵威烈于水火于斯時也與能執干
[080-22b]
戈者同其戮力挽之不来推之不去豈不以師可虧義/不可苟身可殺莭不可奪故全其特操于白刄之下孰
與夫懐安偷生者同其風義謹案諡法圖國忘死曰貞/秉徳忠業曰烈奕執憲戎馬之間志藩王室可謂圖國
之危不能極而繼之以死可謂忘死歴官十一任言必/信事必果而清莭不撓去日若始至可謂秉徳矣黄門
以直道佐時奕嗣之誠可/謂遵業請諡曰貞烈從之
貞憲贈太傅趙憬
肅愍贈秦州都督平陽王敬暉
昭定贈太常卿河東郡公薛訥
恭肅贈益州大都督河東郡公張嘉貞故刑部尚書贈
[080-23a]
左僕射李遜
獻穆贈太尉冀國公裴冕
㐮愍贈户部尚書史
簡懐贈開府儀同三司王璵
成肅贈太保張延賓贈太傅薛平
荘威贈司空李元諒
獻武贈太師張茂昭
威武贈宣武節度使劉𤣥佐贈司徒髙崇文
[080-23b]
忠穆贈太保嚴震贈太𫝊王景崇
㐮武贈太尉劉悟
敬勇贈司空李麟
毅勇贈禮部尚書崔無詖
忠愍贈司徒武元衡故鎮州莭度使贈太師田𢎞正
貞惠贈禮部尚書劉通
貞孝贈太子太保權臯贈太師崔安潜贈司空楊於陵
宣憲贈司空杜黄裳
[080-24a]
宣簡贈吏部尚書崔邠
景㐮贈司徒王士貞
懿穆贈太尉烏重𦙍
元靖贈太傅賈躭
恭惠贈太傅董晋贈司徒竇易直
繆醜贈尚書右僕射韋綬諡士劉端夫博通醜/士權安復謚為繆醜
武烈贈司徒曲環
安簡贈太傅杜佑太常博士栁應規請諡簡大夫慱士/尉遲汾又議曰佑之寛容得衆全和
[080-24b]
褒光不病于物以顕其能得不為和好不争乎自卑仕/而極重任一心于理以惠物累行亷恥正人無尤怨得
不為一德不懈/乎請諡為安簡
靈愍贈兵部尚書盧䖍
成縱贈故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元載太常慱/士崔詔
請諡曰荒左司郎中韋𢎞景請下太常重議博士王炎/改諡成縱未幾炎卒故事不行爾後太常復伸王彦威
議曰元載諡成則不得為縦諡縱則不得為成成縱兼/諡美惡齊致竊以為不通于經夫蕭瑀諡貞詔命加𥚹
事出權制不可據依爾后崔昭以平厲謚揚炎以壮繆/易伊慎此皆惑於貞𥚹混淆兩可之文詳在駁議今明
其説恐/誤後来
[080-25a]
平厲故左僕射楊炎初諡肅愍左丞孔戣駁請下太常/重議而太常博士崔昭請諡曰平
厲刑部侍郎劉伯芻又駁請/下太常更加議定太常未報
壮繆贈太子太保伊慎崔昭請諡曰壮繆吏/部尚書韓臯駁未報
宣武贈太師范希朝太常博士馮定請諡忠武禮部員/外郎王源中駁請下太常重定太
常請如前諡忠武王源中重駁博士王塾/改諡宣武未經㑹議聞奏故不載其文
恭懿贈禮部尚書齊映贈司徒李吉甫太常博士尉遲/汾請諡吉甫曰
敬憲度支郎中張仲方駁議曰古者易名請諡禮之典/也處大位者舉其巨莭蔑論細行昭範當代彰示後人
然後書之垂于不朽善善惡惡不可以誣故稱一字則/至明焉定褒貶之宜冺同異紛綸之論李吉甫禀氣生
[080-25b]
材乘時佐治慱渉多知含章炳文爕賛隂陽經緯邦國/惜乎通敏資性而便媚取容故載踐樞衡疊補名衮大
權在已沉議罕成好惡徇情輕諾寡信諂媚在臉遇便/則流巧言如簧應機必發夫大臣之翊戴元后者端恪
致治孜孜夙夜緝熈庶績平章百揆兵者凶器不可從/我始及乎伐罪則料敵以成功至使内有害輔臣之盗
外有懐毒萬民師徒暴野戎馬生郊皇上旰食宵衣公/卿大夫且慚且恥農人不得在畆紡婦不得在桑耗歛
賦之常資散帑庫之中積徴邊徼之備竭運輓之勞僵/尸血流胔骼成岳毒虐者號呼無辜勦絶逮今四載禍
亂之兆實始其謀遺君父之憂而豈謂之為先覺者乎/夫古之論大功者不可以力取不可以偽當削平西蜀
乃言語侍從之臣擒剪東吴則奸謀廊廟之輔駁其徳/則有異言其力則不倫何取其所輕而捨其所重録其
所小而畧其所大且奢靡是嗜而曰愛人以儉受授無/守而曰慎才以廉斥諫諍于外豈不近之蔽聪乎私其
[080-26a]
近親豈不近之溺愛乎烏有蔽聰溺愛家範無制而能/垂法立程憲章百度謹按諡法曰敬者夙夜警戒敬以
直内内而不肅何以刑于外憲也者刑也法也戴記曰/憲章文武又發慮憲義以為敬恪終始載厯顯仕未嘗
効一法建一功迨及居重位以安和平易寬柔自處考/其行與其名不類研其事與其道不侔一定之辭惟精
審慎異日詳制始請史官請俟蔡㓂将平天下無事然/後都堂叢議論議未遲尉遲汾執申敬憲未定張仲方
尋出為遂州司/馬勅諡曰恭懿
荘肅贈太師北平王羅𢎞信
孝穆贈右僕射楊嗣復
昭㐮贈太子太師崔圓
[080-26b]
貞壮贈尚書令羅紹威
雜録
貞元十一年司徒馬燧塟有司諡曰景武上曰景太宗
皇帝諡改荘武可也元和三年鎮州王士貞薨其子承
宗不順不加諡太常博士馮宿以為懐柔之義不可遺
其忠勞請加美諡從之其年中書門下上言故中書令
漢陽郡王張柬之故侍中平陽郡王敬暉故中書令扶
陽郡王桓彦範故中書令博陵郡王崔𤣥暐故中書令
[080-27a]
南陽郡王袁恕巳等五人得史館報並未有諡詔張柬
之等皆書勲國史配享廟庭賜諡易名義光百代宜令
所司即與定諡聞奏時柬之曽孫曛以諡事詣中書陳
訴宰臣上聞因令有司授曛官其年四月有司奏上功
臣五王諡議請諡張柬之為文貞桓彦範為忠烈敬暉
為貞烈崔𤣥暐為文忠袁恕已為貞烈從之
五年二月考功奏當司三品以上凖格合請諡官凖貞
元七年格内所舉寳應二年正月十八日勅莭文佐吏
[080-27b]
録行状陳請考功司覆訖下太常定諡者近日以来撰
録行狀多非佐吏既乖事實又違格文伏請從今後請
諡行狀凖勅文須是佐吏勅㫖宜令門下佐吏撰録行
狀以憑詳覆十四年都省奏合請諡家子弟及門生故
吏請限未葬以前陳狀其家在遐逺及别有事故者任
至一年内陳狀到考功一月内檢勘下太常禮院受牒
後一月日内定牒報考功䟽德邱園節行特異無官及
位卑者任所在長吏奏請仍許不拘年限未立節限以
[080-28a]
前合請諡未請者家在城者任六箇月内于所司申請
家在外者亦許至一年内申請立節限後如過限久令
不請諡其中有善惡尤著可存勸誡請委考功訪察行
實便請牒下太常禮院定諡庶使善必見稱惡無幸免
都省奏伏凖太常博士李虞仲奏凡官秩合得請諡者
必先塟期請于考功牒送太常寺禮院然後一月内定
諡者伏奉三月二十五日勅宜令尚書都省與考功及
太常禮院更審條流明立節限聞奏者今與考功郎中
[080-28b]
蕭祐太常博士李虞仲等商議具條流節限如前勅㫖
依奏
唐㑹要卷八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