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1a] 
欽定泗庫全書
明文海巻十五 餘姚黄宗羲編
賦十五
山川七
渡瀘賦何景明/
晨瞻崇丘欎乎相袤扄以水峽隱以大洲沙莽寒日江
深夕流葢將濟於瀘水榜人告予以理舟沿洪波以直
度迎廽飈於上遊顧中原而緬邈乆西域而滯留感逆
[015-1b]
旅之長勤懐古人而増憂想夫漢炎既燼蜀都始家區
土未闢士馬不加深入五溪横制三巴冒險通塞柔邇
來遐收𦍑髣以帶甲率庸盧而習戈撻呉權之堅鋭摧
魏懿之精華今其斷岸遺津寂寥水涯苦霧縈石悲風
振沙音塵淪絶古今長嗟嘆餘風兮莫覯幸故址兮重
過西望開創之基形勢蒼蒼襟䕫府而控荆門峙巫峽
而流瞿塘簡書零落陣圖縱横煙磧下月隂岸積霜風
雲惨而猶憤魚鳥畏而將翔功雖殞而譽逺身既沒而
[015-2a]
國亡南瞻祠廟巍兮惝宏松柏䕃户丹青閟宫垣罥林
蔓堦巻寒蓬亦徒嘻吁父老涕淚英雄而己嗚呼當其
長嘯之後三顧之餘氣感雲龍恩同水魚念季葉之否
運思中興之遠謨偉雄並乎三分恥偏安乎一隅何遂
違其懿志竟弗騁其長驅吾哀斯人遭時不淑宜三代
以翶翔胡羣奸而馳逐矧功業兮難成且年嵗兮易促
嗟哉天道髙不可摩得志者寡失意恒多茍道之不行
雖孔孟其如何泛泛吾舟載揚其波艤彼清潯陟彼中
[015-2b]
阿無人可邀聊獨行歌歌曰朔風起兮瀘水寒扣檝中
流兮懐昔賢遇匪其時兮良獨艱嗟嗟遇匪其時兮良
獨艱
夢遊山賦楊爵/
時和煦以轉泰兮嵗惟丁夫壬寅予彷彿於夢中兮夢
歸遊於咸秦歴韓魏之故疆兮泛柏舟於渭濵浮䫻
以逺覽兮暫憇夫山之危岑乃吳嶽之崔嵬而秀麗兮
古號曰西雍之鎮峯突屼以峻出兮勢若連乎霄辰石
[015-3a]
巉巖以崚嶒兮百壑砑其嶙峋風習習以清和兮迹迥
脱於世塵草與木森森而夭喬兮秀雲邊其苯䔿鳥與
獸蹌蹌而頡頑兮若觧意以相馴予乃采芝蘭以聊茹
兮氣和煦而苾芬把清泉以時酌兮蕩我夙昔之塵襟
忽囘顧以寥廓兮百峯羅翼其共臨俯仰予長笑而朗
吟兮髙胷次以樂真山有廟焉迤邐其麓之東南兮以
時妥侑乎嶽神棟宇苞翬其壯固兮丹青煥乎其惟新
背
嵼而面涇渭兮延廣袤其幽沉古取大萃與渙之
[015-3b]
大義兮儼嶽像以獨尊予乃肅容儀以瞻拜兮心慄祗
其快覩復長跽而祝之曰惟明神其監觀於下土以大
義而䧏禎祥與妖孽兮斯固無幽而不燭夫何世事之
紛紛乃有稽典訓而不類兮固予中心其眩貿予敢筮
游衍而不予隱兮願得夫予奪之㣲故惟予小子之有
生兮何不辰而遭世風波洒憂時之血忱而負志於孚
先兮固乆罹於窞坷時有愆而思咎兮求不忝於屋漏
於嵗月之陽春兮今已兩過念予總角而志學兮每矢
[015-4a]
心以克邁嚴歩履以出戸兮敢斯湏而或怠景先哲以
周旋而與歸兮乃忽罹此㓙害予小子反復思之而莫
知其謂也語畢悽慘流淚澘然傴僂伏俯聽神所言惟
神囅爾而有聲兮復喟然其長嘆曰嗚呼來汝小子兮
是爾之愆爾不聞曲其躬而圓其形兮取封侯以相先
或有貞直方而未少囘兮死固不免於道邊當行而我
行之兮當止而即止斯先達之明訓而可敬服兮胡不
珍身而量處道固不能無消息兮應斯有常而不茍相
[015-4b]
幾而或少戾兮夫孰非以災而自取惟明哲之見髙一
世兮動自逺於坎砢燭隱機而尚肥遯兮泛長江之一
舸乃有迷檢括而未諧兮拂潛晦以自頥衒昆山之良
璧兮人共惜夫楚和履大閑而不茍措兮固自謂世所
尚也當枘鑿之不類而欲强置兮孰不指身心以為訛
嗚呼小子而今後其尚亹亹焉以克勵未可以一蹷而
遽挫思福堂之玉汝其成兮方一念之偏頗惟古良士
之堅志於患難兮日尚友以切磋寧雉介之耿於羅網
[015-5a]
兮勿狡免其爰爰寧松柏挺挺於嵗寒兮勿桃李其灼
灼何所徃而非我所安之地兮慎無惕中而懐憂彼皇
矣之全賦於有生之初兮惟反身而自求聽吾誨爾之
諄諄兮尚不忝於前脩茍迷途其終不悟兮乃脂韋以
自羞予乃再拜稽首而起應噍噍其未巳將周旋以出
户忽驚愕以覺悟時東方之既晨愧絲粟於枕衾嗚呼
天耶神耶教戒懇切誠可信而可遵大道坦坦而無曲
兮固不越乎我之心
[015-5b]
交南賦湛若水/
予奉命徃封安南國王睭正德七年二月七日出京
明年正月十七日始達其國覩民物風俗黠陋無足
異者恠徃時相傳過實託三神參訂而卒歸之於常
作交南賦
皇穹極乎無朕兮廓空窿而罔象厚壤淵其莫測兮又
坱圠而無垠爰上下乎中土兮中氣聚其曰人風四漸
而四荒兮極泱莽乎禽獸草木而為鄰維中氣以風之
[015-6a]
又漸兮聖神肇乎盤古降皇皇而帝帝兮哲王以之疆
理乎中土列四方而五服兮薄四海又建長而以五惟
悉主而悉臣兮哲要荒以為度帝曰南之荒裔兮疇分
野而代工南翼軫而朱鳥兮帝炎帝而神祝融窅乎皇
后君之攸治兮曰火仙而徵龍燭九隂於赤水兮覿馮
夷之幽宫昔陶唐之咨命兮羲叔南宅乎交趾庸均秩
乎南訛兮亦暨時之與事季德凉而莫遐兮荒忽以之
自異維彼交之蕞爾兮北五管而越南裔際尉陀之七
[015-6b]
郡兮漢九郡而同置憑都盧於天末兮望越裳乎海際
南迤邐兮占不勞西聨屬兮滇溟之尾派諸葛之渡瀘
兮州炎漢之經始李唐承乎厥後兮恢都䕶之府治昔
炎氏之方殷兮泛海外之樓船二女蘖乎中葉兮薏苡
用惑夫馬援矻銅柱之磷磷兮厭欃槍乎南天彼髙氏
之定交兮建石塔之巋然故峍崪乎橋市兮立富良之
江埏彼爾黠曰炎均兮冒耳聃之仍雲維公藴之肇緒
兮紹八葉以斯君京用簒而易位兮附胡公之逺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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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後其曰黎兮亦攘之於累傳昔少皥之方衰兮九黎
擾而亂德北正黎之司地而屬民兮羌始受之顓頊彼
三苖以効尤兮陶唐亦復乎貞則皇混一以為家兮亘
地載而天覆一正朔以同文兮又同軌而輻輳物土方
之包匭兮則九載而三奏厥易世而來王兮叩天王而
庭受析圭玉乎上方兮球弁旒而七綴襪凌波以赤舄
兮帯靈犀之與玉珮乗龍節於雲亭兮將天語於揚對
帝曰疇咨若時余其以兮疇専對而學詩謬曰予之顓
[015-7b]
䝉兮之四方其以宜班麟服其粲粲兮疇予珮之陸離
帶飛霞之弱弱兮冠切雲之巍巍書余紳以忠信兮申
篤敬而行之悵世途兮曲囏乂修阻兮嶮巇𦍑䟦疐兮
淮泗迺嘯歌兮江湄望南極於嶺嶠兮馮炎飈而長嘆
徘徊蒼梧之墟兮揖重華而聨翩西遥睇乎桂湘兮見
二妃之嬋娟眺崑崙而容與兮憩舒嘯乎籌邊嵗月經
於五管兮青牛服乎南關凱風薫而迎余兮余因以寄
興於五絃扳南巢而盤桓兮睹鳯鳥之翩躚始問道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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諒山孰鳯眼兮七源晞晴曛於坡壘兮濯北峨之清湍
朝曦發乎不慱兮度卜隣而僕山歩飛空於風磴兮遐
縹緲乎雲巔懸巖崖兮淵邃設鳥道兮側旋或深入兮
厚土又上登兮髙天欝山林之險隘兮川屈詰而纒綿
暮虎豹之蜿蜒兮朝蝮蛇之蜒蜒過丕禮而昌河兮渡
市橋而吕瑰余息徒而班班炎均遥遥以斯迎兮渡富
良兮洄灣曰余中華之子族兮家増城之九重從遊帝
之𤣥圃兮閒逍遥乎閬風初離郡之豫章兮嘉厥名曰
[015-8b]
清源派炎漢之司農兮居余都兮甘泉依雲母兮髙嶺
邇安期兮左隣處太乙之穹廬兮抱羅浮之飛雲承帝
歌之皇華兮兼咨諏乎炎德泛淫遊乎方外兮觀泱漭
之無極嵗攝提之癸酉兮斗杓忽其東捩火輪躔乎娵
訾兮魄下弦之次夕蹇余渡以王舟兮亦黝黄而丹堊
紛龍舟其後先兮沓蛟人而祼渉艥百撓以象刀兮扶
黑欛而刃白夫惟寓藝夫水戰兮或因用以刺擊肆迎
拜於厥明兮瀕祥夀之别殿入修門其大興兮見廣文
[015-9a]
之顔扁臨炎官之窕窈兮祝融蹕而東轉依南風以弭
節兮睇天使之離館炎均俯候於朝元兮肅敬天之北
面儼百辟以皇皇兮奔重候之欵欵陳黄幄兮月殿時
六龍兮臨下叶/虹橋渡而未雲兮又鵲橋而參伍聆天
書乎洪音兮伏羣黎於下土時中律之太簇兮洪鍾寂
而不作叶/置鳴鳯之嶰管兮擊靈鼉之髙鼓應河鼓之
磅硠兮屢天吳之蹈舞夜义奮其怒臂兮裸竪挺而前
杜開廣宴於勤政兮崇余東之席端珍羞虫蝦兮太牢
[015-9b]
别陳椰蓆敷重兮下地登土偶兮簇盤粔籹雜爼兮逺
苾芬嗚呼廣樂兮蔑棄大吕跳梁舞蹈兮弗事干羽登
庸瓦缶兮捐謝鼎爼時斗杓之孟陬兮列青梅之碧弹
櫐杯盤之狼籍兮𤓰亦先期以為獻奏蠻樂於殿上兮
鼓譟雜進而零亂列雄虺以為陣兮又沐猴而加冠曰
而重黎其苖裔兮實乃祖之司農也曷不返乎初服兮
乃祝髮而脱蹝也敷余闖其度關兮實孟陬之中適嗟
陽候之逈絶兮茁芋苗乎三尺農告畢而苖離離兮鷺
[015-10a]
亦以之藏色望炎火之千里兮臨廻風而就炙盼仙果
以舒懐兮丹實纍其枝碧傾都人以雜觀兮士女不分
而塞途悉鞠躬而加額兮恒首下而尻髙儒冠帶而伏
迎兮交大指而跣趺見梟揚之拂拂兮披髮走而迅徂
肅龍節兮啟行前指南兮先路駕象輿兮太一使風伯
兮為之御搴雲霓以為梁兮先朱雀而向道攬蒼龍而
左驂兮縶右騑乎白虎騎箕尾之瀏瀏兮乗燭龍而先
後掣日旌之輝煌兮填雷鼓之轟轟閃雲旗之委蛇兮
[015-10b]
叅星軺之鏘鏘飄風裊裊兮朝霞纓舉風袂兮揚揚右
余叅之以蓐收兮左擕拉乎勾芒厭旄頭以無光兮曵
鶉尾之閬閬撃木星以節行兮披鶴
而荷戈兵啣枚
以無言兮挾天弧而誰何伏萬矢於林中兮一夫呼而
衆呀設丹幄於羣館兮雲帔具而不移羅銷金之蕙帳
兮綴五綵之流蘇坐沉香兮氤氲列絳帷兮纚纚或髙
歌以撃壺兮滌陶硯於天池山
下兮吹燈招木客兮
題詩重候珮玉兮進羞儼禮神兮益卑貴者冠兮跣途
[015-11a]
餐席地兮趺居咨由余於戎方兮訪有呉之季子紛披
髪而冠纓兮胡觀樂乎大方而與之論詩㫖懸鞦韆兮
縹緲乗風雲兮歩虚眺有娀之嫺女兮覯䝉山之都姝
𦍑雪白而漆黒兮亦蛾眉而曼膚上衣古而過骭兮又
罔裳而重襦袖飄飄其仍風兮足跣跣而泥塗資珍髢
以弗售兮齒黝黝而牙聱仍葛洪之丹砂兮將博訪乎
勾漏逄鮑靚於南海兮余亦與之幽遘觀民居之鳥翼
兮恒居髙而簷低方甍瓦而鋭下兮槩厥形如短圭爰
[015-11b]
乗葺而平敷兮象鱗鱗其魚魚豈水族相感而則然兮
乃厥類而象諸鳥翼堂而里置兮日中市於虛落環四
面以施榻兮中市官而均𣙜國無馬之千乗兮又何擇
乎驥與駘曰國君之稱富也又曷數以為對兵裸以靡
甲兮亦焉用夫犀兕豈厥家之㒺藏兮恐其德之未改
木寄生之纍纍兮亦既繁而木萎藉若人之福威兮不
再世而貽殆炎均貺予以非芷兮又蕙蘭之旖旎余辭
以帝之紉襟兮有縣圃之芳藹又重余以椒苓兮曰余
[015-12a]
襟之難改余受閬風之繽紛兮兼月殿之菌桂慨有職
乎咨誨兮雖草木鳥獸而莫予䜋或申申而問俗兮恐
邦人之女紿招朱鳥兮七宿分南野而司天乃靈哲夫
天飛兮盍於余而具陳鳥恍惚而夕降兮曰余不習乎
世言交三趾而作篆兮庶予意之或宣曰普天兮殊方
逈氣風兮不同俯南極兮地下仰南斗兮天中規燬度
兮鶉尾天地罔肅兮凉風爰又戾兮𤣥枵澤不腹堅兮
溶融馮碧雞兮右掖接烏衣兮鄰邦服余華蟲兮乗駕
[015-12b]
鵝跨鴻鵠兮鳴天雞振鷺吾其潔修兮海鷗㗳乎㤀機
疾黄鳥之䜛巧兮鳩癡黠而攘棲雉胡臻化蜃而呈樓
兮鱔聲霹靂而震怒鸚鵡慧而訴寒兮翡翠胡喪質於
竒羽彼紛紛乎斗筲兮亦焉足以多數奮九萬於溟溟
兮鵾鵬翼其垂天紛有鳥而九頭兮省蛤胡感而化遷
鴂鳴而草芳兮天虹藏而不雪隨陽懵乎氷泮兮布穀
啼於冬月曰邈邈乎皇穹之冥𤣥也昭昭乎博厚邇而
不可原也揖祝融之冥冥兮而南紀之專也紛㧾㧾其
[015-13a]
淵陸兮盍悉余之昌言也曰維揚之末裔兮土赤殊乎
塗泥貢竒南以沉水兮又南金之與纎綈橘柚包而莫
致兮丹荔遠而見遺繄鑄山兮為金又煮海兮以為鹽
波羅特乎彼岸兮安息以液而自殱狶具矢而㨗射兮
獸帶甲而穿山麝藉香以為祟兮猩猩機疏乎能言探
余驪龍之頷珠兮又網海根之珊瑚珮明月乎南海兮
拂若木於明都獸為舞而啣戈兮蓬萊浮海而負鰲射
工巧而俟影兮巴蛇吞象而吐哺又九首吞人兮天吳
[015-13b]
怒號犀胡靈兮而厥角通天象奚知兮而委齒自埋乎
有鯈忽兮𤣥虬負黄熊兮出遊眺西皇之青鳥兮見王
喬之雙鳬怳海若兮夜出水妃偕兮朋遨胡馮夷兮娶
婦諒佳期兮好逑何海上之居人兮頭宵飛而海食晨
則返而完歸兮又追隨於徃夕歌曰二神僪詭誕慌惚
兮懵乎余狐疑助莫决兮騎彼箕尾揖傅説兮天路漫
漫何修越兮昔羲氏之宅交兮化為神於日馭曰南訛
以平秩兮就余訂以一語依朝曦而折𠂻兮庶吾之猶
[015-14a]
豫曰物之生顱𤣥趾基一體齊氣孰首飛之斷永不續
孰能彌之補天有石誰其治之鰲足立極孰睹裁之象
能埋牙誰親掘之無爪無角誰與鍤之馮夷娶婦匪形
安恊水仙有宫胡身業之鵬翼垂天誰能運之扶揺而
起撃水三千孰其仭之有鳥九頭孰啄食之惟天之本
誰參析之虺毒一足誰附益之天地之常傳物有極日
月曜靈風動雷拆動植潛飛咸識其職百家九流荒唐
莫測爰有典謨聖人作式厥民析因鳥獸孶革過此則
[015-14b]
非吾之所識於時日車就駕引輓羲和朱明離離扶桑
参差炎均擊鼓且笑且歌乃臨橋梁送余於河怳乎忽
忽若夢南柯載歌曰中氣磅礴山川繆兮蝘蜒糺隔離
中州兮常而不常怪詭幽兮不常而常三光周兮聖人
耀徳文明流兮海波不揚庶徵休兮結余忠兮為軸又
揆信兮以為路乗余敬兮於堪輿廓自得而容與兮余
因以從容乎周道觀八極之無窮兮浮遊馳騁乎宇宙
而上下聊反觀而知天兮迢逍遥於閉户廼旋氛旄之
[015-15a]
班班兮攬霓旗之翕翕掣揺揺之雲旌兮叫帝閽乎閶
闔入鈞天兮紫㣲聞廣樂兮九合
[015-15b]
明文海巻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