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4c0044 別本韓文考異-唐-韓愈 (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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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公校昌黎先生外集卷之九考異音釋附
順宗實録四起六月/盡七月
六月乙亥乙或/作巳貶宣州巡官羊士諤爲汀州寕化縣尉士諤
性傾躁時以公事至京遇叔文用事朋黨相&KR4349頗不能平公
言其非叔文聞之怒欲下詔斬之執誼不可則令杖殺之執
誼又以爲不可遂貶焉由是叔文始大惡執誼往來二人門
下者皆懼先時劉闢以劒南節度副使將韋皐之意于叔文
求都領劒南三川謂叔文曰太尉使某致微誠於公若與其
三川當以死相助若不用某亦當有以相酬使某或作使闢/与其疑當作与
叔文怒亦將斬之而執誼固執不可闢尚遊京師未去至
聞士諤遂逃歸尚下或有以字上或作貶/○今按士上當别有貶字左散騎常侍致仕
張萬福卒萬福魏州元城人也自曽祖至父皆明經官止縣
令州佐萬福以祖父業儒皆不逹不喜書學騎射年十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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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軍遼東有功爲將而還累遷至壽州刺史州送租賦詣京
師至潁川界爲盗所奪萬福使輕兵馳入潁川界討之入潁/川或
作入/穎州賊不意萬福至忙迫不得戦萬福悉聚而誅之盡得其
所亡物并得前後所掠人妻子財物牛馬萬計悉還其家爲
淮南節度崔圎所忌失刺史改鴻臚卿以節度副使將兵千
人鎮壽州萬福不以爲恨許杲以平盧行軍司馬將卒三千
人駐濠州不去有窺淮南意圎令萬福攝濠州刺史杲聞即
提卒去止當塗陳莊賊䧟舒州圎又以萬福爲舒州刺史督
淮南岸盗賊連破其黨大暦三年召赴京師代宗謂曰聞卿
名乆欲一識卿且將累卿以許杲萬福拜謝因前曰陛下以
許杲召臣如河北賊諸將叛以属何人代宗笑曰且欲議許
杲事方當大用卿即以爲和州刺史行營防禦使督淮南岸
盗賊至州杲懼移軍上元杲至楚州大掠節度使韋元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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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福討之未至淮隂杲爲其將康自勤所逐勤或作/勸下同自勤擁
兵繼掠循淮而東擁或/作權萬福倍道追而殺之免者十二三盡
得其所虜掠金銀婦女等皆獲致其家女或/作人代宗詔以本州
兵千五百人防秋京西遂帶和州刺史鎭咸陽固留宿衛固/或
作/因李正已反將断江淮路令兵守埇橋渦口江淮進奉船千
餘隻泊渦口不敢進德宗以萬福爲濠州刺史萬福馳至渦
口立馬岸上發進奉船淄青將士停岸睥睨不敢動諸道継
進改泗州刺史爲杜亞所忌徴拜左金吾衛將軍召見德宗
驚曰杜亞言卿昏耄卿乃如是健耶圖形凌煙閣数賜酒饌
衣服并勑度支籍口畜給其費至賀陽城等於延英門外天
下益重其名二十一年以左散騎常侍致仕元和元年卒年
九十萬福自始從軍至卒禄食七十年未嘗病一日典九郡
皆有惠愛癸丑韋皐上表請皇太子監國又上皇太子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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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而裴垍嚴綬表継至悉與皐同贈故忠州别駕陸贄兵部
尚書故道州刺史陽城左常侍贄字敬輿呉郡人也年十八
進士及第又以愽學宏詞授鄭縣尉書判拔萃授渭南尉遷
監察御史未幾選爲翰林學士遷祠部貟外郎德宗幸奉天
贄隨行在天下搔擾逺近徴發書詔一日数十下皆出於贄
一日或作/曰百非是贄操筆持紙成於須臾不復起草同職皆拱手嗟
嘆不能有所助常啓德宗言方令書詔宜痛自引過罪巳以
感人心昔成湯以罪巳致興後代推以爲聖人楚王失國亡
走一言善而復其國至今稱爲賢者陛下誠能不恡改過以
言謝天下臣雖愚陋爲詔詞無所忌諱庶能令天下叛逆者
迴心喻㫖德宗從之故行在制詔始下聞者雖武人悍卒無
不揮涕感激議者咸以爲德宗尅平冦難旋復天位不惟神
武成功爪牙宣力蓋以文德廣彼腹心有助焉累迁考功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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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諌議大夫中書舎人兼翰林學士丁母憂免䘮權知兵部
侍郎復入翰林中外屬意旦夕竢其爲相竇參深忌之贄亦
短參之所爲且言其黷貨於是與參不能平㝷眞拜兵部侍
郎知禮部貢舉於進士中得人爲多八年春遷中書侍郎平
章事始令吏部毎年集選人舊事吏部毎年集人其後遂三
年一置選選人猥至文書多不了尋勘眞僞紛雜吏因得大
爲姦巧選士一蹉跌或至十年不得宫而官之闕者或累歳
無人贄令吏部分内外官貟爲三分計闕集人以爲常其弊
十去七八天下稱之𥘉竇參出李巽爲常州刺史且迫其行
巽常衘之至參貶爲郴州别駕巽適遷湖南觀察德宗常與
參言故相姜公輔罪參漏其語參敗公輔因上䟽自陳其事
非臣之過德宗詰之知參洩其語怒未有所發㑹巽奏汴州
節度劉士寜遺參金帛若干士寜得汴州參處其議士寜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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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之故致厚貺德宗以參得罪而以武將交結發怒竟致參
於死而議者多言參死由贄焉以武當/作與武裴延齡判度支天下
皆嫉怨而獨幸於天子朝廷無敢言其短者贄獨身當之日
陳其不可用延齡固欲去贄而代之又知贄之不與已多阻
其奏請也謗毀百端翰林學士吳通玄故與贄同職姦巧佻
薄與贄不相能知贄與延齡相持有閒因盛言贄短宰相趙
璟本贄所引同對嫉贄之權密以贄所戢彈延齡事告延齡
戢通鑑作譏或作/談戢弹或作彈戢延齡益得以爲計由是天子益信延齡而
不直贄竟罷贄相以爲太子賔客而黜張滂李充等權按中/滂充
皆以論裴延齡得罪此但著黜滂充䓁而/上文不言其所以得罪之由盖脫漏也言事者皆言其屈
皆或/作多贄固畏懼至爲賔客拒門不納交親士友春旱德宗数
獵苑中延齡䟽言贄等失權怨望言於衆曰天下旱百姓且
流亡度支愛惜不肯給諸軍軍中人無所食其事柰何以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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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羣心其意非止欲中傷臣而巳後數日又獵苑中㑹神䇿
軍人跪馬前云度支不給馬草徳宗意延齡前言即迴馬而
歸由是貶贄爲忠州别駕滂充皆斥逐德宗怒未解贄不可
測頼陽城等救乃止贄之爲相常以少年入翰林得幸於天
子長養成就之不敢自愛事之不可者皆爭之德宗在位乆
益自攬持機柄親治細事失君人大體宰相益不得行其事
職而議者乃云由贄而然贄居忠州十餘年常閉門不出入
人無識面者避謗不著書習醫方集古今名方爲陸氏集驗
方五十卷卒於忠州年五十二上𥘉即位與鄭餘慶陽城同
徴詔始下而城贄皆卒 城字亢宗北平人代爲官族好學
貧不能得書乃求入集賢爲書冩吏竊官書讀之晝夜不出
經六年遂無所不通乃去滄州中條山下州或作/洲非是逺近慕其
德行來學者相繼於道閭里有爭者不詣官府詣城以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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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用姦臣即率拾遺王仲舒数人守延英門上䟽論延齡姦
佞贄等無罪狀德宗大怒召宰相入語將加城等罪良乆乃
解令宰相諭遣之於是金吾將軍張萬福聞諌官伏閣諌趨
徃至延英門大言賀曰朝廷有直臣天下必太平矣直臣或/作直言
遂徧拜城與仲舒等曰諸諌議能如此言事天下安得不太
平也戓无/也字巳而連呼太平萬歳太平萬歳萬福武人時年八
十餘自此名重天下時朝夕相延齡城曰脫以延齡爲相當
取白麻壞之慟哭於庭竟坐延齡事改國子司業至引諸生
告之曰凡學者所以學爲忠與孝也諸生寜有乆不省其親
乎明日謁城歸養者二十餘人有薛約者嘗學於城狂躁以
言事得罪將徙連州客寄有根蔕吏縱求得城家縱疑當/作蹤
吏於門與約飲决别涕泣送之郊外德宗聞之以城爲黨罪
人出爲道州刺史太學王魯卿李儻等二百七十人詣闕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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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数日吏遮止之䟽不得上在州以家人禮待吏人宜罰
者罰之宜賞者賞之一不以簿書介意賦稅不登賦稅或/作稅賦
察使数誚譲上考功第城自署第曰撫字心勞徴科政拙考
下下觀察使嘗使判官督其賦至州怪城不出迎以問州吏
吏曰刺史聞判官來以爲巳有罪自囚於獄不敢岀判官大
驚馳入謁城於獄曰使君何罪某奉命來候安否耳留一兩
日未去城固不復歸館門外有故門扇横地城晝夜坐卧其
上判官不自安辭去其後又遣他判官崔某徃按之崔承命
不辭載妻子一行中道而逃按或作/或非是城孝友不忍與其弟異
處皆不娶給侍終身有寡妹依城以居有生年四十餘癡不
能如人常與弟負之以遊生或作甥/或作男𥘉城之妹夫亡在他處
家貧不能葬城親與其弟舁尸以歸葬於其居之側往返千
餘里卒時年六十餘 戊午以戸部侍郎潘孟陽爲度支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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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轉運副使其日王伾詐稱疾自免自叔文歸第伾日詣中
人并杜佑請起叔文爲相且㧾北軍旣不得請以威逺軍使
平章事又不得其黨皆憂悸不自保伾至其日生翰林中䟽
三上不報知事不濟行且卧至有忽呌曰伾中風矣明日遂
輿歸不出 戊子以禮部侍郎權德輿爲户部侍郎以倉部
郎中判度支陳諌爲河中少尹伾叔文之黨於是始去 乙
未詔軍國政事宜權令皇太子某勾當百辟羣后中外庶僚
悉心輔翼以底于理宣布朕意咸使知聞上自𥘉即位則疾
患不能言至四月益甚時扶坐殿羣臣望拜而巳未甞有進
見者天下事皆專断於叔文而李忠言王伾爲之内主執誼
行之於外朋黨諠譁榮辱進退生於造次惟其所欲不拘程
度旣知内外厭毒慮見摧敗即謀兵權欲以自固而人情益
疑懼不測其所爲朝夕伺候㑹其與執誼交惡心腹内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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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韋皐裴垍嚴綬等牋表垍當/作均而中官劉光竒俱文珍薛盈
珍尚解玉等皆先朝任使舊人同心怨猜屢以啓上上固巳
厭倦萬機惡叔文等至是遂召翰林學士鄭絪衛次公王涯
等入至德殿撰制詔而發命焉詔或/作誥又下制以太常卿杜黄
裳爲門下侍郎左金吾衛大將軍袁滋爲中書侍郎並平章
事又下制吏部尚書平章事鄭珣瑜刑部尚書平章事髙郢
並守本官罷相皇太子見百寮於東朝百寮拜賀皇太子涕
泣不答拜 景申詔宰臣告天地社稷皇太子見四方使於
麟德殿西亭
朱文公校昌黎先生外集卷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