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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十國春秋卷四十四
檢討吴任臣撰
前蜀十
列傳
侯翮 王保晦 盧延讓 庾傳昌
楊義方 王仁裕 李珣 尹鶚
張蠙 牛嶠 牛希濟 趙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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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藝
侯翮成都人也風儀端秀善文辭尤工奏記表章唐光
啓中以㧞萃出身為邠寧從事僖宗幸蜀拜中書舍人
翰林學士已而歸隠導江卧龍館不出高祖鎮西川時
翮素於馮涓有恩涓力薦髙祖辟為節度判官掌書記
終于其官翮常上書髙祖有云翮可以行修牋表坐了
檄書其自負如此
王保晦閬州人也雅擅文才酷無體式而辭致曉暢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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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意㫖髙祖辟置莫府與馮涓同掌書記是時岐王
茂貞用王超牋奏言偽而辨超有洋源/集二卷髙祖絶愛之頗
以保晦與之匹稱曰二王武成時官翰林學士承㫖光
天元年坐附會宦官唐文扆奪職流瀘州後主嗣位伏
誅
盧延讓字子善范陽人唐光化中進士受朗陵雷滿之
辟滿敗歸髙祖髙祖即皇帝位授水部員外郎俄遷給
事中初延讓獻髙祖詩有云栗爆燒氊破貓跳觸鼎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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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是髙祖與同平章事潘峭夜論邉事旋命宫人爇栗
已而爆栗燬坐間繡褥又髙祖性猜疑常于爐間置金
鼎令二妃親侍茗湯是夜宫貓相逐誤覆其鼎髙祖良
久曰栗爆氊破貓觸鼎翻憶得盧延讓卷中有此語乃
知先輩裁詩信無虛境明日超拜工部侍郎按北夢瑣/言盧有詩
云不同文賦異為是者之乎復入翰林閣筆而已同列/戯之曰不同文賦易為是者之乎竟以不稱職數日而
罷是延讓㑹官翰林/矣今從唐詩紀事轉刑部侍郎卒延讓詩師薛能不
尚竒巧人多誚為淺陋獨吴翮重其作盛稱於時且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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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不尋常後必垂名延讓凡三十五舉方登第所業詩
有狗觸店門開饑貓臨鼠穴嚵犬䑛魚砧諸句甚為張
濬成汭所賞及髙祖時復以詩語巧合擢用延讓謂人
曰平生投謁公卿不意得力于貓兒狗子聞者大噱
庾傳昌義成人北周庾信之後也富文藻工著述起家
永和府判官累升中書舍人翰林學士撰玉堂集二十
卷青宫載筆記二十卷金行啓運錄二十卷通正元年
卒傳昌文才敏瞻傷于冗雜官舍人時詣謁宰相張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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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見傳昌怒歸草啟事約數千字投於謁者而去它
日格謂朝士曰庾舍人見示長牋不可多得然曾聞其
草角觝牒詞動乃數幅葢譏其無體要之用也時又有/中書舍
人庾撲誥命填委皆/有典則人服其敏
楊義方眉山人也少舉進士第已而還蜀仕髙祖為秘
書郎性强毅長于吟咏自謂才過羅隱常有春詩云海
邉紅日半離水天外暖風輕利花為時人所稱許後主
時九頭鳥見成都義方作詩有好惜羽毛還鬼窟莫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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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害與蒼生之句宋光嗣疑其刺已恨之奏譴于沉黎
王仁裕字徳輦天水人也少不知書以狗馬彈射為樂
年二十五始就學而為人儁秀以文辭知名秦隴間秦
帥辟為秦州節度判官仁裕因入成都事後主為中書
舍人後主東廵仁裕與翰林學士李浩弼等從行在路
酬答吟咏無有虚日國亡降唐歴晋漢累官翰林學士
承㫖户部尚書乾祜初知貢舉放榜得士二百一十四
人因題詩以榮之已罷為兵部尚書太子少保周顯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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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卒年七十七贈太子少師仁裕性曉音律清泰中
同幕僚饑朝客于梁苑折桞亭樂作仁裕訝之曰今日
必有譸張之事樂舉羽而有宫聲羽水宫土水土相克
得無憂乎少時筵散范延光引賔客大獵為奔馬所墜
又晋髙祖初定雅樂宴羣臣於永福殿奏黄鍾裕仁聞
之曰音不純肅而無和聲當有爭者起于禁中頃之兩
軍校鬭昇龍門外聲聞于内人以為神仁裕喜為詩其
少也嘗夢剖其腸胃以西江水滌之顧見江中沙石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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篆籀之文由是文思日進生平作詩滿萬首蜀人呼曰
詩窖子所著紫閣集乘軺集西江集王氏見聞錄玉堂
閒話入洛記開元天寳遺事諸書傳于世又輯國風總
𩔖五十卷時多稱道之
李珣字徳潤梓州人昭儀李舜弦之兄也珣以小辭為
後主所賞常製浣溪沙詞有早為不逢巫峽夜那堪虚
度錦江春詞家互相傳誦所著有瓊瑤集若干卷
尹鶚成都人也工詩詞與賔貢李珣友善珣本波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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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鶚性
稽常作詩嘲之珣名為頓損鶚累官至翰林
校書
張蠙字象文清河人唐乾寧中進士歴任校書郎櫟陽
縣尉遷犀浦令髙祖開國拜膳部員外郎已出為金堂
令後主踐阼奉太后逰大慈寺見壁間題句云墻頭細
雨垂纎草水面回風聚落花太后深加欣賞顧問寺僧
僧以蠙對乃賜霞光牋五百幅令寫所業詩以進蠙攟
篋中藏得詩二百章獻焉後主善之将召為知制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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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宋光嗣以其輕傲沮之止賜白金奬勞而已蠙生而
穎秀性喜為詩咸通時與張喬許棠喻坦之劇燕任濤
吴宰周繇鄭谷李棲逺温憲李昌符謂之十哲十哲本/十二人
童年有白日地中出黄河天上來之句盛為當世所稱
牛嶠字松卿一字延峰隴西人也唐相僧孺之後博學
有文以歌詩著名乾符五年登進士第歴官拾遺補闕
校書郎高祖以節度使鎮西川辟為判官及開國拜給
事中卒有集三十卷歌詩三卷自言竊慕李賀長歌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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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輙效之尤善製小辭女冠子云繡帯芙蓉帳金釵芍
藥花菩薩蠻云山月照山花夢囘燈影斜皆嶠佳句也
牛希濟後主時累官翰林學士御史中丞國亡入洛唐
明宗宣宰相王鍇張格庾傳素及希濟各賜一韻試蜀
主降唐詩五十六字鍇等皆諷後主僣號荒淫失國獨
希濟得川字詩意但述數盡不謗君親明宗得詩嘆曰
如希濟才思敏妙不傷両國逈存忠孝者罕矣即拜雍
州節度副使詩曰滿城文物欲朝天不覺隣師犯塞煙/唐主再懸新闕 蜀君還却舊山川非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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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相扶持拙自是吾君數盡年古/往今來亦如此㡬曽歡笑㡬澘然希濟素以詩辭擅名
所撰臨江仙二闋有云月斜江上征棹動晨鐘又云皆
道勝人間湏知狂客拚死為紅顔特為詞家之雋又次
牛嶠女冠子四闋時輩嘖嘖稱道女冠子故唐駱賔王
代王靈妃贈李榮長篇因取以為名
趙㽔梓州鹽亭人博學韜鈐長于經世夫婦俱有節操
不受交辟乾徳時著長短經十卷行世
鄭藝仕後主為翰林學士文辭敏贍筆不加㸃其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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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武徳軍節度使趙國公徐延瓊碑銘蜀人往往傳誦
焉碑文曰臣常讀唐書竊覩太宗每以為將致治平必/先仁誼得賢則理失人則危可鍳格言足徵䆳古豈
不以化馴易服威東難齊哉然農戰交修徳刑共舉將/亂也其政必恭將弊也其風必佻欲圖九合之威亦頼
五臣之佐苟虞害衆莫若任賢視今可以知昔矣髙祖/皇帝以汴賊弑君唐朝絶嗣左袒罕聞其歸漢同聲皆
倣於吠堯上下相蒙酣為醉國寰區之内億兆無依競/陳推戴之誠願正君臣之位難違衆欲遂啟丕圖戡禍
亂而俟中興協㑹盟而歸大國為蜀之帝報唐之恩明/孝皇帝受命之六年天清地寧珠聨璧合肇修人紀於
變時雍至若皇墳帝典之精河圖洛書之奥步驟於羲/軒之際損益于文獻之間不然何其盡善盡美之如是
也遂使蠻方向化吴越輸珍麟鳯効祥草木呈瑞矧復/英賢間出俊乂羅生上獨以為未也方且思聖父勤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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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用才哲循名責實較徳論功沮勸有謀黜陟不濫鑿/乾締搆允歸睿作之功夀國陶鎔必有挺生之佐式扶
昌運對越上𤣥由是中外文武將相公卿洎庶尹庶史/各率厥職奉若天㫖越正月武徳軍將校吏民緇黄者
艾等列狀詣䕶軍使請以節度使徐延瓊徳政上聞願/勒碑紀且以借留為請上憂勤庶政以百姓為心凝旒
稱歎者久之謂翰士藝曰朕司牧元元將開夀域使國/内郡縣治行皆如梓橦朕何憂哉夫吏乆于官古之道
也况衆欲之乎朕既俞其請矣卿為我摭其懿實播無/窮之閩以塞民望微臣奉詔恐懼叙曰臣聞龍飛九五
山川効雲將之靈鵰擊三千風木運波臣之化雖復同/心同徳雅資十亂之功乃聖乃神永賴八元之佐内則
臯䕫協賛外則方召専征神謀且貞師律具有兼膺注/意宜屬宏材此我皇帝之御宇也丕顯帝圖顧兹天厯
四神踐雪五老飛星投綸負鼎之賢爭伸𢎞業委輅請/纓之士競奮深機蕙帳空而明月常孤蒲輪至而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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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激猗歟雖居宣武之間未若我朝得人為盛也其或/家連戚里身陟齋壇益揚諫損之風靡見驕矜之色功
超賈鄧政邁黄韓有若武徳軍莭度使徐公斯可為一/時之英也公名延瓊字敬明東海剡人即國之元舅也
世緒標竒門風襲煥鎮為峯鼎用作䧺鋩父子則貴比/金張兄弟則政同魯衛騰八龍之身價齊一鳳之羽儀
阮竹皆芳田荆並茂金相玉印各炫晨葩虎節師壇共/觀晝錦徒思徧舉抑亦倦譚公王父唐京兆武功縣令
追贈尚書左僕射太師髙平王政績頻彰勲華早振自/激封矦之志夙垂濟世之名並西晋殊功榮聨邸第南
朝雅望地顯官婚貽謀各著於承家致用皆光其佐命/朱輪華冕豈獨推恩甲令門風實先種徳是賢奕葉孰
與提衡歴佐昌期宜鍾異氣公中丘㑹秀大爽炳靈㓜/挺英姿夙彰雅操禀説禮敦詩之教藴經文緯武之才
欲紹家聲遂叅戎右敵國相吞之候決在毫釐隂符必/勝之機制于掌握琱戈寳鼎門崇八命之榮玉帳金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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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授六韜之妙故能名髙大國業嗣良弓輕鎮北之無/文恨征南之不武圯橋靈叟謂謀略之可傳汶水神翁
知功明而必立自継膺睿睠兩踐渙符四封無刁斗之/音千里有袴襦之咏政成剖竹擁重執金掌領孤兒毎
驚廵於晝夜扈隨大駕逺鎮定于邉陲纔複六飛將分/雙節上以郪城奥壤潼水名區粤自艱難久罹瘡痏獄
市無寄杼軸皆空羣盗猖狂幸冦恂之去日遺黎憔悴/望郭汲之來時不有改張何其俾乂爰求賢帥式慗䧺
藩乃授公武徳軍節度使攬轡遄征下車畢理彈壓豪/驁封植疲癃窮本尋源提綱振領害於人者雖大必去
利於人者雖小必行嘗謂人曰法者政之要也不可以/不峻其隄防禮者教之本也不可以不謹其律度食者
民之命也不可以不勤其稼穡兵者戰之器也不可以/不肅其號令率是四者盡其一心上可以翼衛朝廷下
可以儀刑藩翰吾得之矣爾其觀焉公以管内數多亡/命姑務偷生久聚雈澤常為虺蜴狡穴皆依於窮谷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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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各恃於幽林化之不悛來而復叛郡邑虞其蹂躪路/岐苦于□攘公宻運良籌周旋峭格盡投私罟皆挾禍
胎益其戎兵誡其强吏商旅無滯貢奉㒺艱王尊申京/兆之威龔遂去潢池之患勞徠罕倦蕩析咸歸動有常
規賞無横費上勤時貢下贍軍須月未及其授衣仕已/忻於挾纊賑其匱乏釋彼愁顔幸夜犬不驚宵魚自放
哀矜庶獄慎恤惟刑赭衣盡服其神明丹筆立分其情/偽絶加等之聚歛革無名之征徭平衡不謬于錙銖加
量㒺欺於圭撮公又仰稽前古俯瞰遺踪思棗袛闢地/之謀味韓浩屯田之計膏膄靡棄黍麥頻豐夢果應于
牧人利可資于寡婦貢賦加倍獻賦相望又嵗别進軍/食因沃潤之卿置牢盆之務商徒繁㑹官帑委輸檢吏
通民機能制用矯時阜俗儉以率先貫天錢而已靡星/文認寳氣而已有䧺劍缺文來奏課最連聞□本可留
是表富人之術芋區難並咸知濟物之方公以鳴社嘉/辰繞樞令節祈聖夀有莊嚴之懇祝宗祧於降誕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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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捨俸金於恵義寺搆華嚴大閣向者公府未完軍衛/莫稱於是載修輪奐别創規模庭架虹梁門羅虎㦸層
樓燕賀偏増鼓吹之雄廣厦翬飛益動旌旗之色路當/衝要地控都畿使車盡夜以交馳候館往來而宿餉每
傾公帑用飫賔筵休聲洽聞靈貺昭感紫芝三秀黄犢/並生天唯發祥地不愛寳逈掩得禾之異果符登麥之
文歌徳詠仁言將不足含和吐氣樂固難名大矣哉公/之問俗觀風阜財述職焉可得而稱也爵賞既行中外
同嘉遂冊拜中書令趙國公加食一千户通前五千户/公嶽降標竒星精禀異温如珪璧郁若椒蘭智合韜鈐
言無鉤距運籌决勝荀攸可比於良平仗鉞祓威謝艾/足同於方召研機照理植操資忠允武允文多材多藝
軍中謀學馬上註書揮刀則立覩飛泉盤弰則惟聞折/樹而又貴不自滿謙而益光饗士投醪延賔比飰帳下
之犀渠貝胃咸感吮癕樓中之螓首蛾眉寕矜笑嬖閨/門密行簮組美譚里巷相觀風雲動色宸中風注寵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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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行致闗境之允諧固本朝之是衛况家豐懿戚治陟/殊尤心膂連營蓄雷霆於北落股肱重鎮寄柱石于東
川克副分憂合膺異渥宜其珉䴡徳瑩檢圖功懋績著/擁旄化行偃草比屋而乞留侯霸呌閽而願借耿純詎
可使螭首翠碑末披文而相質麟臺彩筆不冩照以傳/神臣志慕陽秋工非潤色仰遵睿㫖敢述殊勲曽無少
女之辭預怯中郎之鍳所兾陵遷谷變尚窺沉水之文/地乆天長永覩生金之字謹為銘曰金行啟運鼎業鑿
乾麟御瑞紀鳳舞昌年層潤浩注國祚遐延光凝寳匣/福藹祥編上詰繼文皇圖増煥得一踐羲登三轢漢懿
綱牢籠大鑪真觀宗社還資微明接旦大虚寥寥中有/元精䴡物為端䴡人為英英英徐公為甿而生脂膏不
染獄市無驚智勝兵强化行民附屢立竒功繼膺寵數/帝念徐公聿齊其務迺騰梓橦并有饒賦公至若何時
雨霶𩃱枯苖耀穎涸轍騰波推奸禁暴劉弊止訛襁負/而至動植興歌八政何先以食為天卧鼓勸農免胄服
[044-11a]
田耒耜接肘籉笠摩肩閭閻風靡稼穡雲連衆害既去/纎惡皆除頌宣化育慎恤刑書徽纆自朽囹圄常虚輕
徭薄歛政協蒲蘆老安少懐遠至邇肅風雨時若家給/人足户溢版籍賦登公牘儲峙孔多貢輪相屬神明之
正誰為之師公之俱美福禄攸宜位隆鳳沼恩注龍墀/梓人頌徳天子嘉之爰命荒墟奉揚馨列揚子神疲江
生思絶涪水東注銅山西/掲帶礪無期永旌賢哲
論曰侯翮王保晦有飛書草檄之才延讓傳昌義方仁
裕珣鶚蠙嶠諸君子皆文苑名流允為國華者也牛希
濟應詔賦詩不謗故君可云得風人之體趙㽔素以節
操見而著作鬰然故不可沒鄭藝辭采贍麗雖間有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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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或過情要亦文士之常態矣
刁光 滕昌祐 房從真 宋藝
髙道興 杜齯龜
刁光長安人天復初来蜀工畫湖石花竹貓兎鳥雀之
𩔖慎交逰所與率佳士黄筌孔嵩皆師事之議者謂孔
𩔖升堂黄得入室年踰八十益不廢學成都僧寺多有
光遺筆云
滕昌祐字勝華本吴人後逰兩川遂為蜀人志趣髙潔
[044-12a]
不昏不宦常卜築幽閒之地栽花竹杞菊觀植物之榮
悴以寓意焉久而得其形似因善繪花鳥蟬蝶後又以
畫鵞得名歴前後蜀年八十餘卒
房從真成都人工畫人物蕃馬事髙祖為翰林待詔常
于宫中版障上繪諸葛武矦渡瀘水圖人馬甲胄生動
如神髙祖過此輙駐駕不進怡然嘆曰壯哉甲馬兼善
潑筆鬼神有寧王射獵陳登斫鱠常建冒雪入京等圖
傳世
[044-12b]
宋藝蜀州人工寫貎後主時官翰林待詔常寫唐朝列
代御容及道士葉法善禪僧一行沙門海㑹内臣髙力
士等像于大慈寺
髙道興成都人光天乾徳間官内圖畫庫使工佛道雜
晝用筆神速觸𩔖皆精時諺云髙君墜筆亦成畫
杜齯龜其先世本秦人避安禄山之亂遂居于蜀齯龜
少博學渉獵經史丹青之伎妙出人意始師常粲寫貎
雜畫尤工於佛象羅漢乾徳時後主以髙祖受唐恩乃
[044-13a]
改唐道襲私第為上清宫摶王子晋像為逺祖于上清
祖殿命齯龜冩唐二十一帝御容於殿堂之四壁又命
齯龜寫髙祖貎及太后太妃真于青城山金華宫又冩
杜天師光庭像于君平觀祐聖天師光業像于大聖慈
寺齯龜官翰林侍詔賜紫金魚袋蜀人繪像者以齯龜
稱首
[044-13b]
十國春秋卷四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