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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卷第四 唐司空房 𤣥齡 注
宙合第十一 樞言第十二
宙合第十一古往今來曰宙也所陳之道既/通往古又合來今無不苞羅也外言二
左操五音右執五味第一/舉目懷繩與准鉤多備規軸減溜大成
是唯時德之節第二/舉目春采生秋采蓏夏處隂冬處陽第三/舉目大
賢之德長明乃哲哲乃明奮乃苓明哲乃大行第四/舉目毒而無
怒怨而無言欲而無謀第五/舉目大揆度儀若覺卧若晦明若敖
之在堯也第六/舉目毋訪于佞毋蓄于諂毋育于凶毋監于讒不
正廣其荒第七/舉目不用其區區鳥飛准繩第八/舉目讂火縣/反充末衡
易政利民第九/舉目母犯其凶毋邇其求而逺其憂髙爲其居危
顚莫之救第十/舉目可淺可深可浮可沈可曲可直可言可黙第/十
一舉/目天不一時地不一利人不一事可正而視定而履深而迹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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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舉/目夫天地一險一易若鼓之有揨宅耕/反擿丁歴/反擋丁用/反則撃
天地萬物之橐宙合有橐天地第十三/舉目左操五音右執五味此言君
臣之分也左陽君道右隂臣道/故曰君臣之分也君出令佚故立于左君但出令故曰/佚凡右爲用事
故左佚/而右勞臣任力勞故立于右臣則任力/故曰勞夫五音不同聲而能調此
言君之所出令無妄也五音雖有不同樂師盡能調之喻百度/雖各有别君則盡能裁之故所出無妄而無
所不順順而令行政成君出令皆順/奉之則政成五味不同物而能和此言
臣之所任力無妄也五味宰夫能和之百職/臣守任之而無妄也而無所不得得而力
務財多臣能任職得冝/務而財必多也故君出令正其國而無齊其欲民欲旣異/常隨其欲
而敎/之也一其愛而無獨與是正臣其愛冝一率土周之無所/獨與則是愛不一毋獨與是也王施而無
私則海内來賔矣臣任力同其忠而無爭其利不失其事而
無有其名分敬而無妬則夫婦和勉矣君失音則風律必流
流謂/蕩散流則亂敗臣離味則百姓不養臣離味百職曠/故百姓不養也百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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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則衆散亡君臣各能其分則國寧矣故名之曰不德懷繩
與准鉤多備規軸減溜大成是唯時德之節夫繩扶撥
以爲正准壊險以爲平准必壊舊髙峻/而後以爲平也鉤入枉而出直工人用鉤/則就枉取
直/也此言聖君賢佐之制舉也言制以舉賢/之法用鉤也博而不失因以備能
而無遺所舉旣博則枉直咸盡故無所失雖雞/鳴狗盗無所不取皆有所長故能備之國猶是國也民猶是
民也桀紂以亂亡湯武以治昌湯之國人亦桀之國人武之國人亦紂之國/人桀紂以之亡亂之故也湯武以之昌治之
故/也章道以敎明法以期民之興善也如化湯武之功是也湯武/之昌
敎化明也人之/興善亦章明也多備規軸者成軸也規者正圓器軸者轉規大小悉須/備故多備方主嚴剛圓主柔和今
用規者欲施/恩引物也夫成軸之多也其處大也不究其入小也不塞究窮/也大
軸用大處小用小故因/物施冝故有大小也猶迹求履之憲也迹者履之所出善者恩之所生/憲法也擬迹而求履法履法可
得施恩而求善/心善心可生也夫焉有不適善以恩驅善故/無不適也適善備也僊也是
以無乏僊輕順貌旣皆適善能備以恩爲善者輕順/人君善旣備順何所乏哉則求者無不善也故諭敎者取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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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法也取/爲規拒也天淯陽無計量地化生無法崖淯古育字天以陽氣育生/萬物物生不可計量地以
隂化無物不化故乃法以制崖/畔君之恩法天地之厚廣也所謂是而無非非而無是亦旣行恩又/須順物當順
而是之不得有非當順/而非之不得有是也是非有必交來苟信是以有不可先規之
是非旣有必使二者俱來得以驗之是旣信/之有矣非則不可掩故先以恩意令悉改也必有不可識慮之然將卒
而不戒不可識謂其非謀隠伏意在不測或苞藏禍心故必有以/防慮之如其事將終即必當隂備待之不可戒告於彼也故聖人
博聞多見畜道以待物以道待物物/無不容也物至而對形曲均存矣對/配
也物至矣以多少之恩配大小之形/如此則均平皆在於恩而無遺失也減盡也溜發也言徧環畢莫不備
得故曰減溜大成減溜盡發君旣均施以恩故物盡發於善亦旣/盡善君敎不偏減順園圓之周無不備得也成功之
術必有巨獲巨大也功/大成大獲必周於德審於時時德之遇事之㑹
也若合符然故曰是唯時德之節徳旣周時又審二者遇㑹若/合符契則何功而不成也春
采生秋采蓏夏處隂冬處陽此言聖人之動靜開闔詘信浧
弋逞/反儒取與之必因於時也時則動不時則靜是以古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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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而未可陽也故愁其治言含愁而藏之也有意濟丗時亂/方殷未可明論
故曰理代之言/隂愁而藏之賢人之處亂丗也知道之不可行則沈抑以辟罰
靜黙以侔免侔取/也辟之也猶夏之就凊七性/反冬之就温焉可
以無及於寒暑之菑矣夏不就清冬不就温更以寒暑致災終無益/也喻賢者不避亂丗更怊刑譴何榮之可得
賢人之避亂丗豈畏死而不/哉非爲畏死而不忠也忠哉但以無益而徒死也夫強言以爲
僇而功澤不加時非所言必致刑僇旣/刑僇矣何功澤之加哉進傷爲人君嚴之義臣進/而遇
傷人君因此益/加其嚴酷也退害爲人臣者之生退而不遇害而人臣/因此轉更偷生也其爲不利
彌甚不避亂丗而遇害則君益其/嚴酷臣益偷生不利彌甚也故退身不舎端脩業不息版
版牘/也以待淸明賢者雖復退身終不捨其端操不息修業亦不/息其版籍所以俟亂丗清明
風雲以舉翼也故微子
不與於紂之難而封於宋以爲殷主先祖不滅後丗不絶故
曰大賢之德長可乆可大則/賢人之德業明乃哲哲乃明奮乃苓明哲乃
大行此言擅美主盛自奮也以琅湯琅音浪/湯音瑒凌轢人人之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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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自此是故聖人著之𥳑筴傳以告後進曰奮盛苓落也
盛而不落者未之有也故有道者不平其稱不滿其量不依
其樂不致其度有道者則湯武也所以不平稱/滿量依樂致度者所以晦其明爵尊即肅士祿豐
則務施功大而不伐業明而不矜夫名實之相怨久矣是故
絶而無交有名有實必爲人怨其來久所以絶四/鄰之好杜賔客之交惡其名實之聞也惠者知其不可兩
守乃取一焉故安而無憂名實不可兩守故但存其一怨/從此而息所以安然而無憂也毒而無
怒此言止忿速濟𣳚法也毒者隂爲賊害從而怒之彼知其所以行/毒怨恨續赴其行毒之法沒而不用今不
爲怒者所以止此/忿速濟斷沒法也怨而無言言不可不愼也言不周密反傷其
身言怨怒但可藏之在心不言之口/以泄其恨隂懐他計反被傷身也故曰欲而無謀言謀不可以泄
謀泄菑極旣欲其事方始圗之無使謀/泄泄謀災必至故曰災極至夫行忿速遂𣳚法賊發
言輕謀泄菑必及於身故曰毒而無怒怨而無言欲而無謀
大揆度儀若覺卧若晦明言人君材質雖不慧但大揆度儀法有疑/則問之賢若覺而卧聽若從晦而視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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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成/大也言淵色以自詰也靜默以審慮依賢可用也君有所末/晤當淵寂
其色以自窮詰靜黙其神以審思慮有/所不晤依賢以問之故其爲可用也仁良旣明通於可不利害之
理循發蒙也問於仁良其事旣明見利害之理/則通晤循而用之其蒙自發明也故曰若覺卧若晦明
若敖之在堯也敖堯子丹朱慢而不恭故曰敖敖在堯時雖凡下材但以/聖人在上賢人在下位動而履規矩常自禮法竟以改邪
爲明故賔虞朝讓徳羣/后書曰無若丹朱敖毋訪于佞言毋用佞人也用佞人則私多
行毋蓄于諂言毋聽諂聽諂則欺上母育于凶言毋使暴使
暴則傷民毋監于讒言毋聽讒聽讒則失士夫行私欺上傷民
失士此四者用所以害君義失正也夫爲君上者旣失其義正
而𠋣以爲名譽爲臣者不忠而邪以趨爵禄亂俗敗丗以偷
安懐樂雖廣其威可須也故曰不正廣其荒是以古之人阻
其路塞其遂守而物修故著之簡筴傳以告後丗人曰其爲
怨也深是以威盡焉不用其區區者虚也人而無良焉故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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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也凡堅解而不動陼隄而不行其於時必失失則廢而不
濟失植之正而不
不可賢也植而無能不可善也所賢美
於聖人者以其與變隨化也淵泉而不盡微約而流施是以
德之流潤澤均加于萬物故曰聖人叅于天地鳥飛准繩此
言大人之義也鳥飛准繩曲以爲直/大人之義權而合道夫鳥之飛也必還山集谷不
還山則困不集谷則死山與谷之處也不必正直而還山集
谷曲則曲矣而名繩焉以爲鳥起於北意南而至于南起於
南意北而至于北茍大意得不以小缺爲傷鳥意將集南北亦/隨山谷而曲飛茍
遂南北之大意不以曲飛小缺爲傷聖人行權亦猶/是也苟得合義之大致不以反經小過而爲傷也故聖人美而著之美/鳥
飛之事著/之簡筴也曰千里之路不可扶以繩繩直千里/路必窮也萬家之都不可平以
准平准萬家/居必塞也言大人之行不必以先帝常義立之謂賢守常違/變道必
躓/也故爲上者之論其下也議欲/理也不可以失此術也此術/權道讂火縣反/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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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言心也心欲忠未衡言耳目也耳目欲端中正者治之本
也耳司聽聽必順聞聞審謂之聦耳之所聞旣順/且審故謂之聰目司視視必
順見見察謂之明目之順/視曰明心司慮慮必順言言得謂之知心之/所慮
旣順且得/故謂之智聦明以知則博博而不惛所以易政也聦也明也智也三/者旣博故事無過
舉乃得中可制禮/作樂易先古政政易民利利乃勸勸則告民旣勸勉故可/以禮樂告之聽
不愼不審不聦不審不聦則繆視不察不明不察不明則過
慮不得不知不得不知則昬繆過以惛則憂憂則所以伎苛
伎苛所以險政政險民害害乃怨怨則凶故曰讂充未衡言
易政利民也毋犯其凶言中正以蓄愼也毋邇其求言上之敗
常貪於金玉馬女而𠫤愛於粟米貨財也厚藉斂于百姓則
萬民懟怨逺其憂言上之亡其國也常邇其樂立優美而外
淫于馳騁田獵内縱于美色淫聲下乃解怠惰失百吏皆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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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端則煩亂以亡其國家矣髙爲其居危顚莫之救此言尊
髙滿大而好矜人以麗主盛處賢而自予雄也言君王豪盛處已/以賢自許以爲英
雄予/許也故盛必失而雄必敗夫上旣主盛處賢以操士民國家
煩亂萬民心怨此其必亡也猶自萬仞之山播而入深淵其死
而不振也必故曰毋邇其求而逺其憂髙爲其居危顚莫之
救也可淺可深可沈可浮可曲可直可言可黙此言指意要
功之謂也凡此淺深曲直諸事皆可詳之言/之指意要必得此然可以成功天不一時春夏秋冬/各有其時地不
一利五土十地/各有其利人不一事士農工商/各有其事是以著業不得不多人之名位
不得不殊天時地利猶有不一況於人之所著/事業及其名位豈得不多而殊乎方明者察于事故不
官官主/也于物而旁通于道方謂法術言法術通明之士察於天地知/不可專一故云不主一物功用無方旁通
於道/也道也者通乎無上詳乎無窮運乎諸生諸物由/道而生是故辯
于一言察于一治攻于一事者可以曲
而不可以廣舉言/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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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之人但辯一言察一理攻一事如此/者唯可以示一曲之未足以廣苞也聖人由此知言之不可兼也故
博爲之治而計其意知一言不可兼羣言故博爲理衆言/而復計度所言之意以告喻之也知事之
不可兼也故名爲之而況其功又知一事不足以兼衆事故/每事皆立名而爲之又恐
未明其功故比/況而曉告之嵗有春秋冬夏月有上下中旬日有朝暮夜
有昏晨半星星半隱/半見也辰序各有其司故曰天不一時此以上/各舉天
時不一半星辰序言其星長晝隱夜/出常見半至於次序有司以爲法也山陵岑巖淵泉閎流泉踰
瀷瀷奏漏/之流也而不盡薄承瀷而不滿泉逾而前瀷隨而後欲其流不/盡至溪谷小旣停薄隨至而泄
雖承瀷而常/不滿之流也髙下肥墝物有所冝故曰地不一利此以上略言/地利不一也郷
有俗國有法食飲不同味衣服異采丗用器械䂓矩繩准稱
量數度品有所成故曰人不一事此以上舉人/之事不一也此各事之儀其詳
不可盡也此天地人三者之儀但/略舉之故其詳不盡也可正而視言察美惡審别良苦
不可以不審操分不雜故政治不悔定而履言處其位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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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爲其事則民守其職而不亂故葆統而好終深而迹言明
墨章書道德有常則後丗人人修理而不迷故名聲不息夫
天地一險一易若鼓之有楟楟當/爲響擿擋則擊險易猶否泰夫天/地否泰應德而至
猶鼓之含響應/擊而鳴者也言苟有唱之必有和之和之不差因以盡天地之
道唱則擊也小則小和大則大和故曰和象/而不差應擊爲響象天地應德爲否泰也景不爲曲物直響不爲惡
聲美物曲則影曲聲惡則響惡亦況/天道福善禍淫隨事而至也是以聖人明乎物之性者必以
其類來也惡聲往則惡響來猶/積善餘慶積惡餘殃故君子繩繩乎愼其所先天地
萬物之橐也君子知善惡必報繩繩戒愼先天地以類善天地萬物從而/應之則善在先應在後如橐之成物也故曰天地萬物之橐
宙合有橐天地宙合之道敎以先天/地行善故橐天地也天地苴子餘/反萬物故曰萬物
之橐苴裹萬物在天地/之中故爲橐也宙合之意上通於天之上下泉於地之
下外出於四海之外合絡天地以爲一裹宙合廣積善以通天上入/地下包絡天地爲一裹也
散之至于無閒不可名而山宙合之裹故散其終上能無偷/觀猶不可得其名若山然也是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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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外小之無内故曰有橐天地其義不傳茍非其人道不虚行/故其義不可妄傳也
一典品之不極一薄然而典品無治也典常也宙合之道專一而能/常行則不有窮若乃輕薄不
能崇重則此道或幾乎息/矣常品之人不能重理也多内則富時出則當而聖人之道貴富
以當奚謂當本乎無妄之治運乎無方之事應變不失之謂
當變無不至無有應當本錯不敢忿當謂行賞以當功當功所以/錯而不用者則以變不至也
故雖不用物/不敢忿怒也故言而名之曰宙合㝷古遺言之立/名名曰宙合也
樞言第十二樞者居中以運外動而不窮者也言則慮心/而發口變而無主者也其用若樞故曰樞言外言三
管子曰道之在天者日也日者萬物由之以煦萬象由之/以顯功莫大焉故謂之道也其在人者
心也心者萬物由之以慮萬理由之/以斷云爲莫大焉故謂之道故曰有氣則生無氣則死日與心/以生成
爲功而生成以氣爲言此言/氣者道之用也尤冝重也有名則治無名則亂治者以其名物/旣
生成須立法以治之在於名實相副/故實稱其名則治名重其實則亂樞言曰愛之利之益之安之四
者道之出四者從道而生/故曰道之出也帝王者用之而天下治矣帝王者審
[004-7b]
所先所後先民與地則得矣民者君之地君者民之天/先此二者則無所不得也先貴與
驕則失矣貴而不巳則驕驕而不已則/亡先此二者則無所不失矣是故先王愼貴在所先所
後人主不可以不愼貴不可以不愼民不可以不愼富愼貴
在舉賢愼民在置官愼富在務地故人主之卑尊輕重在
此三者不可不愼愼三則尊以重/忽三則卑以輕國有寶有器有用城郭險阻
蓄藏寶也城郭完險阻脩則冦盜息/蓄藏積民無飢故爲寳也聖智器也聖無不通智無遺䇿/二者可操以成事故
曰/器珠玉末用也珠玉者飢不可食寒不可衣/費多而益少故爲末用也先王重其寶器而輕其
用故能爲天下生而不死者二謂寳/與器立而不立者四人君雖欲自/立而重珠玉
則不令得立者/四謂喜怒惡欲喜也者怒也者欲也者惡也者天下之敗也而賢
者寶之爲善者非善也非善此/珠玉也故善無以爲也故先王貴善
貴善/蓄藏王主積于民無不/足霸主積于將戰士卒勇/奮衰主積于貴
人益其/驕亡主積于婦女珠玉速其/亡也故先王愼其所積疾之疾之
[004-8a]
萬物之師也爲之爲之萬物之時也強之強之萬物之脂也
凡國有三制有制人者有爲人之所制者有不能制人人亦
不能制者何以知其然德盛義尊而不好加名於人加名于人/者人亦加
之/也人衆兵強而不以其國造難生患患難于人者/人亦患難之天下有大事
而好以其國後謙受/益也如此者制人者也下人者/在人上德不盛義不
尊而好加名于人人不衆兵不強而好以其國造難生患恃
與國幸名利言恃黨與之國又不爲/推譲每輒幸其名利也如此者人之所制也陵人者人/反陵之息
侯伐鄭/之比人進亦進人退亦退人勞亦勞人佚亦佚進退勞佚
與人相胥胥視也常視人與/之俱進退勞佚也如此者不能制人人亦不能制也
愛人甚而不能利也愛甚不利/生其怨心憎人甚而不能害也憎甚不害/生其賊心
故先王貴當愛必利/憎必害貴周深密不測/則周也周者不出于口不見于色
一龍一蛇一則爲龍一則/爲蛇喻人行藏一日五化之謂周行藏五變/故曰五化故先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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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過二以少喻多/衆所驚也先王不獨舉不擅功獨舉擅功/人之所疾先王不約
束不結紐約束則解有束故可/得而解結紐則絶有紐故可/得而絶故親不在
約束結紐相親從/心生也先王不貨交貨交則人/心有親踈不列地列地則人/心有向背以
爲天下天下不可改也親踈向背是其/改也改謂分别而可以鞭菙使也若乃不/改而以
鞭菙威之則/無思不服時也利也出爲之也先王有所出爲必上/得天時下盡地利餘目不明餘
耳不聦苟非時利雖目視有餘不用/其明耳聽有餘不用其聦也是以能繼天子之容天子之容/時利而已
官職亦然亦時/利也時者得天義者得人義即/利也旣時且義故能得
天與人先王不以勇猛爲邊竟則邊竟安邊竟安則鄰國
親鄰國親則舉當矣人故相憎也人之心悍故爲之法法出于
禮禮出于治治禮道也萬物待治禮而后定凡萬物隂陽兩
生而參視先王因其參而愼所入所出以卑爲卑卑不可得
以尊爲尊尊不可得桀舜是也先王之所以最重也得之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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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失之必死者何也唯無得之堯舜禹湯文武孝己斯待以
成天下必待以生故先王重之一日不食比歳歉三日不食比
歳飢五日不食比歳荒七日不食無國土十日不食無疇𩔖
盡死矣先王貴誠信誠信者天下之結也信誠者所以結/固天下之心也賢大
夫不恃宗室士不恃外權坦坦之利不以功坦坦之備不爲
用坦坦謂平平非有超而異/者故不能立功而成用也故存國家定社稷在卒謀之閒耳聖
人用其心沌沌乎博而圜豚豚乎莫得其門一本作沌乎博而/圜豚豚乎莫得而
聞/也紛紛乎若亂絲遺遺乎若有從治故曰欲知者知之欲利
者利之欲勇者勇之欲貴者貴之彼欲貴我貴之人謂我有
禮彼欲勇我勇之人謂我恭彼欲利我和之人謂我仁彼欲
知我知之人謂我慜戒之戒之微而異之人心不同其猶面焉令/旣順欲穫失時無所收
動作必思之無令人識之卒來者必備之信之者仁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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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者智也旣智且仁是謂成人賤固事貴不肖固事賢貴
之所以能成其貴者以其貴而事賤也賢之所以能成其賢
者以其賢而事不肖也惡者美之充也卑者尊之充也賤者
貴之充也故先王貴之天以時使地以材使人以德使
神
以祥使禽獸以力使所謂德者先之之謂也故德莫如先應
適莫如後先王用一隂二陽者霸盡以陽者王以一陽二隂
者削盡以隂者亡量之不以少多稱之不以輕重度之不以
短長不審此三者不可舉大事能戒乎能勑乎能隱而伏乎
能而稷乎能而麥乎春不生而夏無得乎衆人之用其心也
愛者憎之始也德者怨之本也唯賢者不然先王事以合
交德以合人二者不合則無成矣無親矣凡國之亡也以其
長者也人之自失也以其所長者也故善游者死于梁也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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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者死于中野命屬于食治屬于事無善事而有善治者自
古及今未甞之有衆勝寡疾勝徐勇勝怯智勝愚善勝惡
有義勝無義有天道勝無天道凡此七勝者貴衆用之終身
者衆矣人主好佚欲亡其身失其國者殆其德不足以懐其
民者殆明其刑而賤其士者殆諸侯假之威久而不知極已
者殆身彌老不知敬其適子者殆蓄藏積陳朽腐不以與人
者殆凡人之名三有治也者有恥也者有事也者事之名二
正之察之五者而天下治矣名正則治名𠋣則亂無名則死
故先王貴名先王取天下逺者以禮近者以體體禮者所以
取天下逺近者所以殊天下之際日益之而患少者惟忠日
損之而患多者惟欲多忠少欲智也爲人臣者之廣道也爲
人臣者非有功勞于國也家富而國貧爲人臣者之大罪也爲人
[004-10b]
臣者非有功勞于國也爵尊而主卑爲人臣者之大罪也無功勞
于國而貴富者其唯尚賢乎衆人之用其心也愛者憎之
始也愛盡/而憎德者怨之本也德竭而/怨生其事親也妻子具則孝衰矣其
事君也有好業家室富足則行衰矣爵禄滿則忠衰矣唯賢者
不然賢者有/始有卒故先王不滿也人主操逆人臣操順先王重榮辱
榮辱在爲天下無私愛也無私憎也爲善者有福爲不善者有
禍禍福在爲故先王重爲明賞不費明刑不暴賞罰明則德之
至者也故先王貴明天道大而帝王者用愛惡愛惡天下可祕
愛惡重閉必固釡鼓滿則人概之人滿則天概之故先王不滿也
先王之書心之敬執也而衆人不知也故有事事也毋事亦事也
吾畏事不欲爲事吾畏言不欲爲言故行年六十而老吃也
管子卷第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