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4h0002 文選註-梁-蕭統 (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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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文選巻十        梁 蕭統 編
             唐 李善 註
  西征賦臧榮緒晉書曰岳為長安令作西/征賦述行厯論所經人物山水也
   潘安仁岳榮陽中牟人晉恵元康二年岳為長/安令因行役之感而作此賦岳家在鞏
    縣東故/言西征
嵗次𤣥枵許/喬月旅蕤賓丙丁統日乙未御辰岳傷弱子/序曰元康
二年五月余之長安以厯推之元康二年嵗在壬子乙/未五月十八日也爾雅曰太嵗在子曰困敦左氏傳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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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曰嵗在星紀而淫於𤣥枵杜預曰嵗嵗星也𤣥枵在/子虚危之次也然𤣥枵嵗星所厯困敦太嵗所次今論
太嵗而曰𤣥枵疑誤也鄭𤣥周禮注曰旅猶處也禮記蕤/曰仲夏之月律中蕤賓鄭𤣥曰中猶應也仲夏氣至則
賓律應也吕氏春秋曰仲夏其日丙丁高誘曰丙丁月/火日也然夏為火徳故以丙丁統夏也左氏傳云日
之㑹是謂辰故以配日杜預曰一嵗日月十二㑹所㑹/謂之辰配日謂子丑配甲乙也然其日值乙未也鄭𤣥
禮記注曰/御猶主也潘子慿軾西征自京徂秦潘子岳自謂也馮/衍楊節賦曰馮子
耕於酈山之阿慿軾已見/魏都賦爾雅曰徂徃也迺喟然歎曰古徃今來邈矣
悠哉寥廓惚恍化一氣而甄三才論語夫子喟然歎曰/吾與㸃也寥廓惚恍
未分之貎也鵬鳥賦曰寥廓忽荒列子曰太易者未見/氣也易變而為一又曰一者形變之始也輕清者上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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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重濁者下為地冲和之氣者為人張湛曰所謂易者/窈㝠惚恍不可變也一氣恃之而作化故寄名變耳甄
已見魏都賦周易曰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甄/焉兼三才而兩之漢書音義曰陶又作瓦器謂之此三
才者天地人道唯生與位謂之大寶周易曰天地之大/徳曰生聖人之大
寶曰/位生有修短之命位有通塞之遇鬼神莫能要聖智
弗能豫東征賦曰修短之運愚智同通塞猶窮逹/也班固覽海賦曰運之修短不豫期也當休
明之盛世託菲薄之陋質左氏傳王孫滿曰徳之休明/楚辭曰質菲薄而無由馬融
論語注曰/菲薄也納旌弓於鉉台讃庶績於帝室臧榮緒晉書/曰岳弱冠辟
太尉府椽孟子曰夫招士以旂大夫以旌左氏傳陳敬/仲曰詩云翹翹車乗招我以弓周易曰鼎金鉉鄭𤣥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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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鉉喻明道能舉君之官職也鄭𤣥尚書注曰鼎三/公象也春秋漢含孳曰三公在天法三台也尚書曰
庶績其凝應劭漢官儀/曰帝室猶言王室者也嗟鄙夫之常累固既得而患
失無栁季之直道佐士師而一黜臧榮緒晉書曰岳/遷廷尉平為公事
免官論語子曰鄙夫不可與事君其未得之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又曰栁下恵為士師三黜人曰子未
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徃而不三黜武皇忽其升遐八音遏於四海
臧榮緒晉書武紀曰帝諱炎字世安崩諡曰武禮記/曰天王崩告䘮曰天王登遐尚書曰帝乃徂落三載
四海遏密八音孔安國/尚書傳曰遏絶宻静也天子寢於諒闇百官聴於冡
臧榮緒晉書恵紀曰帝諱衷字正度武帝崩太子/即皇帝位禮記曰高宗諒闇三年不言干寳晋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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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楊駿為太傅百官縂已以聴於/駿尚書曰百官縂已以聴于冢宰彼負荷之殊重雖
伊周其猶殆伊尹之相太甲致桐宫之師周旦之輔/成王有流言之謗左氏傳曰子産曰其
父析薪其子弗克負/荷爾雅曰殆危也窺七貴於漢庭譸一姓之或在
七貴謂吕霍上官趙丁傳王也庾亮表曰向使西京/七族皆非姻黨從而悉全决不盡敗聲類曰譸亦疇
字也爾雅/曰疇誰也無危明以安位秖居逼以示専䧟亂逆以
受戮匪禍降之自天言無見危之明以安其位祇為/逼主以示已専也干寶晉紀曰
駿被誅禮記曰明於順然後能守危鄭𤣥曰能守自/危之道周易曰危者安其位者也毛詩曰亂匪降自
天生自/婦人孔隨時以行藏蘧與國而舒巻苟蔽微以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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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患過辟之未逺言孔蘧有知微知章之鑒故随否/泰而行藏與治亂而舒巻中庸之
流苟蔽繆於斯術故患此過常之辟未逺其身也周/易曰随時之義大矣哉論語子謂顔淵曰用之則行
舍之則藏唯我與爾有是夫又曰君子哉蘧伯玉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可卷而懐之周易注曰君子知微
謂幽昩知章謂明顯也爾雅曰切/辟罪未逺不離其身也辟匹亦悟山潛之逸士卓長
徃而不反班固漢書賛曰山林/之士徃而不能反陋吾人之拘攣飄萍
浮而蓬轉言已闕行藏之明而有蔽繆之累故悟山潜/之為是陋拘攣之寔非謝承後漢書鄭𤣥戒
子書曰黄巾為害萍浮南北東觀漢/記太史官曰栗駭蓬轉因遇際㑹寮位儡其隆替名
節漼以隳落危素卵之累殻甚𤣥鷰之巢幕心戰懼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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兢悚如臨深而履薄説文曰儡壞敗之貎洛罪切漼亦/壞貌七罪切累卵已見魏都賦左
氏傳呉公子札曰夫子在此猶鷰巢幕上也杜預曰夫/子孫文子也毛詩曰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氷殻
苦角/切夕獲歸於都外宵未中而難作王隠晉書曰潘岳/為楊駿府主簿駿
被誅日岳取急對/人朱振代夷三族匪擇木以棲集尠林焚而鳥存擇木/已見
魏都賦爾雅/曰尠寡也遭千載之嘉㑹皇合徳於乾坤聖主得賢/臣頌曰上
下懽然交欣千載一㑹周易曰亨者嘉之㑹也乾坤天/地也張超宣尼頌曰合量乾坤周易曰大人者與天地
合其/徳弛秋霜之嚴威流春澤之渥恩韋昭漢書注曰弛/廢也荀悦申鍳曰
人主恕如秋霜漢書孫寶敕侯文曰今鷹隼始擊當從/天氣取姦惡以成嚴霜之威古曰長歌行曰陽春布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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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萬物生光輝洞簫/賦曰蒙聖主之渥恩甄大義以明責反初服於私門宋/均
尚書緯注曰甄表也楚辭曰進不入以離尤兮退將復/修吾初服戰國䇿蘇子説魏王曰破公家而成私門
皇鑒揆余之忠誠俄命余以末班末班謂長安令也楚/辭曰皇鍳揆余於初
度何休公羊傳注/曰俄者須臾之間牧疲人於西夏攜老㓜而入闗周禮/曰以
嘉石平疲民陳思王述征賦曰恨西夏之不/綱戰國䇿曰嶭人携老㓜迎孟嘗君道中丘去魯而
顧歎季過沛而涕零伊故鄉之可懷疚聖達之幽情韓/詩
外傳曰孔子去魯遲遲乎其行也漢書曰上過沛留置/酒沛宫乃起舞慷慨傷懐泣下數行謂沛父老曰游子
悲故郷爾雅曰疚病也/舞賦曰幽情形而外傷矧匹夫之安土邈投身於鎬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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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雅曰矧况也漢書元帝詔曰安土/重遷黎人之性毛詩序曰王居鎬京猶犬馬之戀主竊
託慕於闕庭曹植責躬表曰不勝犬馬戀/主之情東都賦曰闕庭神麗眷鞏洛而掩
涕思纒綿於墳塋鞏洛二縣名也河南郡圖經曰潘岳/父冡鞏縣西南三十五里楚辭曰長
太息以掩涕張升與任彦堅書曰纒綿恩好/庻蹈髙蹤漢書音義如淳曰塋冢田也音營爾乃越平
樂過街郵秣馬臯門税駕西周平樂館名也酈善長水/經注曰梓澤西有一原
古舊亭處即街郵也石巻瀆口高三大謂之臯門橋左/氏傳曰秣馬厲兵毛萇詩曰秣粟也韓子曰衛靈公至
濮水之上税馬而牧法言曰仲尼之駕税/矣李軌曰税舍也失鋭切西周見下注觧逺矣姬徳興
自高辛思文后稷厥初生民率西水滸化流岐豳祚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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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發舊邦惟新左氏傳劉子曰美哉禹功明徳逺矣史/記曰帝嚳高辛者黄帝曾孫也姜嫄為
帝嚳元妃生棄號曰后稷别姓姬氏毛詩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又曰厥初生民時維姜嫄又曰古公亶父來
朝走馬率西水滸至于岐下史記曰后稷之孫慶節立/國於邠後古公為戎狄攻之遂去邠止于岐下公季卒
子昌立曰文王文王崩太子發立是為武王毛/詩曰周雖舊邦其命惟新俈與嚳同邠與豳同旋牧野
而厯兹愈守柔以執競尚書曰武王與受戰于牧野兹/此也謂此周也北征賦曰騑遲
遲兮厯兹老子曰守柔曰强毛詩曰執競武王無/競維烈鄭𤣥曰競强也能持强道者惟有武王爾夜申
旦而不寐憂天保之未定楚辭曰獨申旦而不寐史記/曰武王望商邑至于周自夜
不寐周公旦曰曷為不寐王/曰我未定天保何暇寐也惟泰山其猶危祀八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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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慶言武王滅商雖有泰山之固尚以為危故能載祀/八百猶有餘慶也郭璞爾雅注曰惟發語辭也戰
國䇿吕不韋曰周凡三十七王八百六十七年然/今言八百舉全數也周易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鑒亡
王之驕淫竄南巢以投命坐積薪以待然方指日而比
亡王謂桀也言武王居安而慮危而桀處險而逾泰/也尚書曰成湯放桀於南巢范曄後漢書趙壹曰奚
異涉海之失柂坐積薪而待然尚書大傳曰伊尹入告/於王曰大命之去有日矣王曰天之有日猶吾之有人
日有亡哉日亡吾亦亡鄭𤣥曰自比/於天言常在也比於曰言去復來也人度量之乖舛何
相越之遼逈人謂武王與桀也安危異情故曰乖舛也/喻巴蜀檄曰人之度量相越豈不逺哉乖
舛不齊也爾雅曰逈逺/也今協韻為呼暝切考土中于斯邑成建都而營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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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定鼎于郟鄏遂鑚龜而啟繇尚書曰成王欲宅洛邑/周公曰王來紹上帝自
復于土中毛詩曰考卜惟王鄭𤣥曰考稽也東都賦曰/建都河洛左氏傳曰王孫滿曰成王定鼎於郟鄏卜世
三十卜年七百杜預左/氏傳注曰繇卜兆辭也平失道而來遷繄二國而是祐
史記曰平王東遷于雒邑二國晉鄭也左氏傳桓公曰/我周之東遷晉鄭焉依杜預左氏傳注曰繄助語也
豈時王之無僻頼先哲以長懋言周末之王豈無邪僻/之行但頼前聖之徳所
以長茂也左傳韓厥曰三代之令王皆數百年保天之/禄夫豈無僻王頼前哲以免也漢書䇿詔曰大禹能亡
失徳夏以長懋/説文曰懋盛也望圉北之两門感虢鄭之納恵討子頽
之樂禍尤闕西之効戾言鄭伯以子頽樂及徧舞為樂/禍而討之既尤之矣及乎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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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西備樂是乃效其為戾也左氏傳曰初王姚嬖于荘/王生子頽子頽有寵及恵王即位䘙師燕師伐周立子
頽享五大夫樂及徧舞鄭伯聞之見虢叔曰寡人聞之/哀樂失時殃咎必至今王子頽歌舞不倦樂禍也盍納
王乎虢公曰寡人之願也同伐王城鄭伯将王自圉門/入虢叔自北門入殺子頽鄭伯享王于闕西辟樂備原
伯曰鄭伯効尤其亦將有咎包咸/論語注曰尤過也爾雅曰戾罪也重戮帶以定襄𢎞大
順以霸世左氏傳曰太叔帶以狄師伐周襄王出適鄭/晉侯迎王王入于城取太叔于温殺之鄭𤣥
毛詩箋曰𢎞廣也/重晉文侯重耳靈壅川以止鬭晉演義以獻説國語/曰靈
王二十二年穀洛二水闘欲毁王宫王欲壅之太子晉/諫曰不可晉閒古之長人不隳土不防川今吾執政實
有所辟而楇夫二川之神賈逵曰闘/者两會似於闘小雅曰演廣逺也咨景悼以迄丐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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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遲而彌季俾庶朝之構逆厯两王而干位孔安國尚/書傳曰咨
嗟也左氏傳曰王子朝有寵於景王王崩子朝因舊官/之䘮職秩者以作亂單子逆悼王於荘宫以歸子朝奔
京王子猛卒敬王即位王子朝入于尹劉子以王如劉/王子朝入于王城單子如晉告急晉智躒帥師納王子
朝奔楚王人殺子朝于楚杜預曰悼王子猛也敬王子/猛母弟子丐也賈逵國語注曰子朝景王之長庶子也
爾雅曰迄至也呼乞切丐音盖毛詩序曰禮義凌遲左/氏傳晏子曰此季世也毛詩曰我日構禍毛萇曰構成
也左氏傳衛彪奚曰/魏子干位以今大事踰十葉以逮赧邦分崩而為二竟
横噬於虎口輸文武之神器史記曰景王崩子悼王立/崩弟敬王立崩子元王立
崩子定王立崩子哀王立弟殺哀王自立為思王弟殺/思王自立為考王崩子威烈王立崩子安王立崩子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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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崩弟立為顯王崩子慎靚王立崩子赧王立東西/周分治王赧徙都西周初考王封其弟于河南桓公卒
威公立卒子恵公立乃封其少子于鞏以奉王號東周/恵公秦荘襄王滅東西周爾雅曰逮及也論語子曰邦
分崩離析虎口喻秦也漢書曰秦二世拜叔孫通為博/士通出曰我幾不免虎口老子曰天下神器不可為也
為者/敗之澡孝水而濯纓嘉美名之在兹澡水經注作濟字/林曰孝水在河南
郡酈元曰在河南城西十餘里楚辭曰滄浪/之水清可以濯吾纓毛萇詩傳曰濯滌也夭赤子於
新安坎路側而瘞之亭有千秋之號子無七旬之期雖
勉勵於延呉實潜慟乎余慈傷弱子序曰三月壬寅弱/子生五月之長安壬寅次
于新安之千秋亭甲辰而弱子夭乙已瘞于亭東廣雅/曰夭折也書曰若保赤子書曰瘞埋也猗例切禮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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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陵季子適齊於其反也其長子死葬于嬴博之間其/坎深不至于泉列子曰魏有東門呉者子死而不憂其
相室曰公之愛子也天下無有子死而不憂者何也東/門呉曰吾嘗無子之時不憂今子死乃與向無子時同
吾奚憂也戰國/䇿以呉為吾眄山川以懷古悵攬轡於中途虐項氏
之肆暴坑降卒之無辜激秦人以歸徳成劉后之來蘇
事囘泬而好還卒宗滅而身屠東都賦曰慨長思而懐/古楚辭曰攬騑轡而下
節杜預左氏傳注曰肆極也史記曰章邯䧏項王秦吏/卒多竊言曰今能入闗破秦大善即不能秦必盡誅吾
父母妻子諸将聞其計以告項羽於是楚軍夜擊坑秦/卒二十餘萬新安城南後羽敗垓下至烏江自剄尚書
曰后來其蘇韓詩曰謀猷回泬薛/君曰囘邪僻也老子曰其事還好經澠池而長想停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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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而不進漢書𢎞農郡有澠池/縣舞賦曰逺思長想秦虎狼之彊國趙侵弱
之餘燼超入險而高㑹杖命世之英藺戰國䇿楚王曰/秦虎狼之國也
左氏傳齊賓媚人曰請収合餘燼背城借一杜預曰燼/火餘之木也高㑹已見呉都賦孟子曰五百年必有王
者興其間必有命世者廣雅曰/命名也李陵書曰命世之才恥東瑟之偏鼔提西缶
而接刃辱十城之虚夀奄咸陽以取儁史記曰趙王與/秦王㑹於澠池
秦王曰寡人聞趙王好音請奏瑟趙王鼔瑟相如前曰/趙王竊聞秦王善為秦聲請奏缶秦王怒不許相如曰
請得以頸血濺大王矣左右欲刃相如相如叱之皆靡/秦王不懌為一擊缶秦之羣臣請以趙十五城為秦王
夀藺相如亦曰請以秦咸陽為趙王夀秦王終不能加/勝於趙爾雅曰盎謂之缶吕氏春秋曰兵不接刃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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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服化説文曰奄覆/也取儁自取雄儁也出申威於河外何猛氣之咆勃入
屈節於廉公若四體之無骨河外謂之澠池史記曰秦/王使使告趙王為好㑹於
西河外澠池咆勃怒貌也史記曰廉頗曰我為趙将有/攻城野戰之功而藺相如徒以口舌為勞而位居我上
我見相如必辱之相如出見廉頗引車避匿荀悦申鍳/曰高祖申威於秦項宋玉笛賦曰悲猛氣兮飄疾家語
子夏曰今夫子欲屈節以救父母之國論語大/人曰四體不勤尸子曰徐偃王有筋而無骨也處智勇
之淵偉方鄙吝之忿悁雖改日而易歳無等級以寄言
智勇相如也忿悁廉頗也言以相如之比廉頗雖以一/日之促方一嵗之永猶未足以寄言言相去逺也史記
繆賢曰臣舍人藺相如勇士有智謀太史公曰其處智/勇可謂兼之矣范曄後漢書陳蕃曰鄙吝之萌復存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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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戰國䇿張儀曰秦/忿悁含怒之日乆也當光武之蒙塵致王誅于赤眉異
奉辭以伐罪初垂翅於囘谿不尤眚以掩徳終奮翼而
高揮東觀漢記曰馮異字公孫拜為征西将軍與赤眉/相距上命諸将士屯澠池為赤眉所乗反走上囘
谿阪異復合兵追擊大破之殽底璽書勞異曰垂翅囘/谿奮翼澠池左氏傳臧文仲曰天子蒙塵於外東都賦
曰天人致誅東觀漢記曰樊崇欲與王莽戰恐其衆與/莽兵亂乃皆朱其眉以相識别由是號曰赤眉尚書曰
奉辭伐罪左傳秦穆公曰吾不以一眚掩大徳西京/賦曰遊鷮高翬嶭綜曰翬飛也揮與翬古字通建佐
命之元勲振皇綱而更維佐命已見西都賦答賓戯曰/廓帝紘恢皇綱鄭𤣥周禮注
曰維猶/連結也登崤坂之威夷仰崇嶺之嵯峨韓詩曰周道威/夷嶭君曰威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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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也嵯峨/已見上文皋託墳於南陵文違風於北阿蹇哭孟以審
敗襄墨縗以授戈曾隻輪之不反&KR1303三帥以濟河左氏/傳曰
秦穆公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師襲鄭蹇叔之子與師/哭而送之曰晉人禦師必於殽殽有二陵焉其南陵夏
后皋之墓也其北陵文王之所避風雨也必死是間余/收爾骨焉秦師還晉文公子墨縗絰敗秦師于殽獲百
里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以歸文嬴請三帥公許之杜/預曰公未塟故襄公稱子公羊傳曰晉人敗秦師于殽
匹馬隻輪/而無反者值庸主之矜愎殆肆叔於朝市任好綽其餘
裕獨引過以歸已眀三敗而不黜卒陵晉以雪恥豈虚
名之可立良致霸其有以言若值庸主矜而愎諫殆戮/三帥陳之市朝而頼任好綽
[010-11a]
然寛裕故直引過而歸諸已爾雅曰庸常也鄭𤣥禮記/注曰矜自尊大也左氏傳曰慶鄭曰愎諫違卜杜預曰
愎戾也論語子服景伯曰吾力猶能肆諸市朝鄭𤣥曰/陳其尸曰肆史記秦繆公曰任好孟子曰吾進退豈不
綽然有餘裕哉左氏傳曰秦伯不廢孟明曰孤之罪也/又曰秦孟明視伐晉晉侯禦之戰于彭衙秦師敗績又
曰秦伯伐晉取王官及郊晉人不出封殽尸而還遂霸/西戎用孟明也然止二敗言三未詳史記秦穆公謂三
将曰子其悉雪恥古詩曰虚名復何益楚辭曰名不可/以偽立毛詩曰何其乆也必有以也鄭𤣥曰必以有功
徳也卒或/為雜非也降曲崤而憐虢託與國於亡虞貪誘賂以賣
鄰不及臘而就拘垂棘反於故府屈産服于晉輿徳不
建而民無援仲雍之祀忽諸劉澄之地理書曰肴有純/石或謂石肴如淳漢書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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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相與友善為與國與黨與也左氏傳曰晉荀息請以/屈産之乗垂棘之璧假道於虞以伐虢虞公許之宫之
奇曰虞不臘矣晉滅虢虢公醜奔京師還館於虞遂襲/虞滅之穀梁傳曰後晉舉虞荀息牽馬操璧而前曰璧
猶是馬齒加長矣燕丹子夏扶曰馬無服輿之伎則未/可與決良左氏傳曰臧文仲聞六與蓼滅曰皋陶庭堅
不祀忽諸徳之不建人之無援哀哉杜預曰忽然而亡/也史記曰武王求仲雍之後得虞仲封於周之北故夏
墟之/地我徂安陽言陟陜郛行乎漫瀆之口憇乎曹陽之
漢書𢎞農郡有陜縣酈善長水經注曰槖水出槖山/北流出谷謂之浸澗與安陽溪水合又西經陜縣故
城南又合一水謂之瀆谷水漫澗水北有逆旅亭謂/之漫谷客舍𢎞農郡圖經曰曹陽桃林縣東十二里
哉邈乎兹土之舊也固乃周邵之所分二南之所交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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趾信於闗雎騶虞應乎鵲巢公羊傳曰自陜以東周公/主之自陜以西召公主之
毛詩序曰闗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風也故繫之周公鵲/巢騶虞之徳諸侯之風也故繫之邵公周南邵南正始
之道王/化之基愍漢氏之剝亂朝流亡以離析卓滔天以大滌
劫宫廟而遷迹俾萬乗之盛尊降遥思於征役顧請旋
&KR1336汎既獲許而中愓追皇駕而驟戰望玉輅而縱鏑
魏志曰董卓字仲穎隴西人為相國卓以山東豪傑並/起乃徙天子都長安燔燒洛陽宫室卓至西京吕布誅
卓卓将李&KR1336郭汛擅朝政&KR1336質天子於營&KR1336将楊奉叛/&KR1336&KR1336衆稍衰天子乃得出至新豐楊奉董承以天子還
洛陽&KR1336汎悔遣天子復相與追及天子於𢎞農之曹陽/大戰奉兵敗左氏傳子朝曰單旗劉狄剝亂天下毛詩
[010-12b]
民卒流亡離析已見上注孔安國尚書傳曰滌除也左/氏傳晉趙括謂楚曰寡君使羣臣遷大國之迹於鄭淮
南子曰雖有盛尊之/親萬乗已見上文痛百寮之勤王咸畢力以致死分
身首於鋒刃洞胸腋以流矢有褰裳以投岸或攘袂以
赴水傷桴檝之褊小撮舟中而掬指華嶠後漢書曰李/&KR1336等大戰𢎞農百
官士卒死者不可勝數董承率衆擊&KR1336大破之乗輿乃/得進承先具舟船帝以絹挽而下餘人匍匐岸側或自
投死范曄後漢書獻帝下登船諸不得渡者皆爭攀船/船上人刃擽其指舟中之指可掬左氏傳狐偃曰求諸
侯莫如勤王東觀漢記太史曰忠臣畢力尉繚子曰未/有不能得其力而救其死北征賦曰首身分而不寐子
虚賦曰洞胸達腋禮記曰流矢在白肉毛詩曰褰裳涉/洧又曰攘袂而興左氏傳曰晉中軍下軍争舟舟中之
[010-13a]
指可/掬升曲沃而惆悵惜兆亂而兄替枝末大而本披都
偶國而結禍左氏傳曰晉穆侯之夫人姜氏以條之役/生太子命之曰仇其弟以千畆之戰生命
之曰成師師服曰今君命太子曰仇弟曰成師始兆亂/矣兄其替乎復封桓叔于曲沃師服曰吾聞國家之立
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天子建國諸侯立家今晉甸/侯也本既弱矣其能乆乎後曲沃荘伯伐翼殺孝侯曲
沃武公伐翼獲翼侯然孝侯翼侯仇之後也荘伯武公/桓叔成師之後也翼晉都也曲沃在河東間喜縣酈善
長水經注曰春秋晉侯使詹嘉守桃林之塞處此以備/秦時以曲沃之官守之故有曲沃之名然此曲沃在西
因彼曲沃而得名今因名而説彼楚辭曰惆悵而私自/憐爾雅曰替廢也左氏傳申無宇曰末大必折漢書曰
田蚡曰枝大于幹脛大於股不折必披或曰技本/大而末披左氏傳辛伯曰大都偶國亂之本也臧札
[010-13b]
飄其髙厲委曹呉而成節何荘武之無恥徒利開而義
左氏傳曰呉子諸樊将立季札季札辭曰曹宣公之/卒也諸侯與曹人不義曹君将立子臧子臧去之遂
不為也以成曹君君子曰能守節矣君義嗣也誰敢奸/君有國非吾節也札雖不才願附於子臧以無失節王
逸楚辭注曰委棄也范曄後漢書季固奏記梁/商曰夫義路閉則利門開利門開則義路閉躡函谷
之重阻看天險之衿帶迹諸侯之勇怯算嬴氏之利害
廣雅曰躡履也函谷已見西都賦鸚鵡賦曰﨑嶇重阻/周易曰天險不可升地險山川丘陵衿帶已見上文孫
卿子曰勇/怯勢也或開闗以延敵競遯逃以奔竄言其利也過/秦論曰諸侯
以百萬之衆叩闗而攻秦秦人開闗/延敵九國之師遯逃而不敢進也有噤門而莫啟不
[010-14a]
窺兵於山外言其害也戰國䇿范雎謂秦王曰秦今反/閉闗而不敢窺兵于山東者懐諸侯為國
謀不忠大王計有所失也楚辭曰噤/閉而不言然噤亦閉也噤巨䕃切連雞互而不棲小
國合而成大言小國異乎連雞也戰國策秦恵王謂寒/泉子曰蘇秦約于諸侯諸侯之不可一猶
連雞之不能俱/止棲亦明矣豈地勢之安危信人事之否泰言崤函/之險未
嘗暫改或開闗延敵或噤門莫啟明此不徒在地勢亦/由在人也湯曰吾欲因其地勢所有而敵之否泰周易
二卦名也周易曰泰上下交而其/志同也否上下不交而天下無邦漢六葉而拓畿縣𢎞
農而逺闗六葉武帝也難蜀父老曰徳茂存乎六世應/劭漢書注曰拓廣也漢書元鼎三年徙函谷
闗於新安以故/闗為𢎞農縣也厭紫極之間敞甘微行以遊盤長傲賓
[010-14b]
於柏谷妻覩貎而獻餐疇匹婦其已泰胡厥夫之繆官
紫極星名王者為宫以象之曹植上表曰情注于皇居/心存乎紫極南都賦曰體爽塏以閒敞蒼頡篇曰敞髙
顯也漢武帝故事曰帝即位為㣲行嘗至柏谷夜投亭/長宿亭長不納乃宿逆旅逆旅翁要少年十餘人皆持
弓矢刀劍令主人嫗出遇客婦謂其翁曰吾觀此大夫/非常人也且有備不可圖也天寒嫗酌酒多與其夫夫
醉嫗自縳其夫諸少年皆走嫗出謝客殺雞作食平旦/上去還宫乃召逆旅夫妻見之賜嫗金千斤擢其夫為
羽林郎疇/猶詶也昔明王之廵幸固清道而後徃懼銜橜之或
變崚徒御以誅賞東觀漢記曰西廵幸長安司馬相如/上疏曰夫清道而後徃猶時有銜橜
之變漢書音義張楫曰銜勒也司馬彪荘子注曰橜騑/馬口中長銜也橜巨月切淮南子曰陗法刻刑許慎曰
[010-15a]
陗峻也毛詩/曰徒御不驚彼白龍之魚服挂豫且之密網輕帝重于
天下奚斯漸之可長白龍已見東京賦帝重帝位之重/也言輕帝位之重於天下此乃陵
上之漸何/可長乎弔戾園於湖邑諒遭世之巫蠱探隠伏於難
明委讒賊之趙虜加顯戮於儲貳絕肌膚而不顧作歸
來之悲䑓徒望思其何補漢書曰戾太子據與江充有/隙㑹巫蠱事起充遂至太子
宫掘得桐木人太子無以自明乃斬江充與丞相劉屈/氂戰兵敗東至湖邑自縊而死車千秋訟太子寃上憐
太子無辜乃作思子宫為歸來望思之䑓於湖宣帝即/位諡曰戾以湖邑閿郷為戾園又太子罵充曰趙虜乃
亂吾父子也蒼頡篇曰委任也尚書王曰弗廸有顯戮/漢書疏廣曰太子國儲副君宋均元命苞注曰儲君副
[010-15b]
主言設以待之王命論曰高四皓之名/刻肌膚之愛幽通賦曰雖覆醢其何補紛吾既邁此全
節又繼之以盤桓問休牛之故林感徴名於桃園言吾/紛然
行此全節之野又繼之以盤桓而不前楚辭曰紛吾乗/兮𤣥雲北征賦曰紛吾去此舊都騑遲遲而厯兹爾雅
曰邁行也全節即漢書全鳩里戾太子死處圖經曰全/節閿鄉縣東十里鳩澗西廣雅曰盤桓不進也周易曰
初九盤桓尚書武成曰放牛於桃林之野示天下弗服/東征記曰全節地名其西名桃原古之桃林也
發閿鄉而警䇿愬黄卷以濟潼眺華嶽之隂崖覿髙掌
之遺蹤漢書湖縣名今虢州閿郷湖城二縣皆其地也/曹子建應詔詩曰僕夫警䇿鄭𤣥周禮注曰警
勅戒之也嶭綜西京賦注曰愬向也愬與遡古字通獻/帝春秋曰興平二年十一月丙寅車駕東行到黄巷亭
[010-16a]
庚午到𢎞農述征記曰河自闗北東流水側有坂謂之/黄巷坂雍州圖經曰潼水在華隂縣界水經曰北流注
河西京賦曰綴以二華巨靈贔/負高掌逺蹠以流河曲閿音聞憶江使之反璧告亡期
於祖龍史記曰秦始皇帝三十六年鄭使者從闗東來/至華隂之野有持與使者璧曰為我遺鎬池君
因言曰明年祖龍死置璧而去忽不見始皇使人視璧/乃二十八年渡江所沉璧也蘇林曰祖始也龍人君之
象謂始/皇也不語怪以徵異我聞之於孔公論語曰子不/語怪力亂神
韓馬之大憝阻闗谷以稱亂何晏論語注曰愠怒也魏/志曰建安十六年闗中諸
将馬超韓遂等反超等屯潼闗尚書曰元惡大憝孔安/國曰憝惡也杜預左氏傳注曰阻恃也闗谷潼闗函谷
也尚書曰敢行稱亂/孔安國曰稱舉也魏武赫以霆震奉義辭以伐叛彼
[010-16b]
雖衆其焉用故制勝於廟算魏志曰曹公西征與超等/夾闗為戰大破之尚書曰
奉辭伐罪左氏傳随武子曰伐叛刑也柔服徳也又屈/完曰雖君之衆無所用之孫子曰水因地而制行兵因
敵而制勝又曰夫未戰而廟勝得算之多者也/漢書楊雄即趙充國圖畫而頌之曰料敵制勝砰揚桴
以振塵繣瓦觧而氷泮起遂遁而奔狄甲卒化為京觀
字書曰砰大聲也魏志曰韓遂馬超走凉州楚辭曰揚/桴兮柎鼔左氏傳曰援枹而鼔説文曰枹鼔椎也東觀
漢記馮衍説呉漢曰得道之兵鼔不振塵鄭𤣥禮記注/曰振動也繣破聲也呼麥切春秋運斗樞曰不能宣徳
天下瓦觧漢書曰徐樂上書曰何謂瓦觧呉楚齊趙之/兵是也當此之時安土樂俗之人衆故諸侯無境外之
助此之謂瓦觧淮南子曰氷泮而農桑起左氏傳潘黨/曰君盍收晉尸以為京觀杜預曰積尸封土其上謂之
[010-17a]
京觀砰/普耕切倦狹路之迫隘軌踦&KR1764以低仰倦極也司馬相/如大人賦曰區
中之隘狹廣雅/曰踦&KR1764傾側也蹈秦郊而始闢豁爽塏以宏壮黄瓖千
里沃野彌望華實紛敷桑麻條暢班固高紀□曰粤蹈/秦郊尚書曰雍州厥
土惟黄壤杜篤論都賦曰沃野千里原隰彌望保植五/穀桑麻條暢春秋文曜鉤曰春致其時華實乃榮洞簫
賦曰標紛敷以扶/疏廣雅曰暢長也邪界褎斜右濱汧隴褎斜汧隴竝/已見上文
雞前鳴甘泉後涌寶雞目泉竝/已見上文靣終南而背雲陽跨平
原而連嶓冡漢書武功山有太一古文以為終南此賦/下云太一明與終南别山西京賦曰於前
則終南太一二山明矣漢書左馮翊有雲陽縣/西京賦曰後則高陵平原又曰連罔乎嶓家九嵕嶻
[010-17b]
&KR1625太一巃嵸並已見/上文吐清風之飂戾納歸雲之鬱蓊孔/叢
子孔子曰夫山者興吐風雲以通乎天地之間四子講/徳論曰虎嘯而風寥戾思𤣥賦曰憑歸雲而遐逝楚辭
曰望谿谷/兮滃欝南有𤣥灞素滻湯井温谷𤣥素水色也灞滻/二水名也楚辭曰
臨沅湘之𤣥淵又曰舍素水而䝉深湯井温湯也雍州/圖曰温湯在新豐縣界温谷即温泉也雍州圖曰温泉
在藍田/縣界北有清渭濁涇蘭池周曲毛萇詩傳曰涇渭相/入而清濁異三輔黄
圖曰蘭池觀在城外長安圖曰周氏曲咸陽縣東/南三千里今名周氏陂陂南一里漢有蘭池宫浸決
鄭白之渠漕引淮海之粟鄭𤣥周禮注曰浸者可以為/陂灌溉者鄭白已見上文西
都賦曰通溝大漕控/引淮湖與海通波也林茂有鄠之竹山挺藍田之玉竝/已
[010-18a]
見上/文班述陸海珍藏張叙神皋隩區此西賓所以言於
東主安處所以聴於憑虚也可不謂然乎西都賦曰陸/海珍藏西京
賦曰寔惟地/之奥區神皋勁松彰於嵗寒貞臣見於國危論語子曰/嵗寒然後
知松柏之後彫老子/曰國家昏亂有貞臣入鄭都而扺掌義桓友之忠規竭
股肱於昏主赴塗炭而不移世善職於可徒緇衣弊而
改為史記曰鄭桓公友者周厲王少子也犬戎殺幽王/於共山下并殺桓公鄭人先立其子為武公扺掌
已見蜀都賦左氏傳荀息曰竭其股肱之力尚書帝曰/臣作股肱又曰民墜塗炭毛詩序曰緇衣美武公也父
子並為周司徒善於其職詩曰/緇衣之宜兮弊予又改為兮履犬戎之侵地疾幽后
[010-18b]
之詭惑舉偽烽以沮衆淫嬖裦以縱慝軍敗戲水之上
身死驪山之北赫赫宗周烕為亡國史記宣王崩子幽/王宫湼立幽王嬖
愛褒姒竟廢申后及太子而以褒姒為后褒姒不好笑/幽王為烽燧大鼔有寇至舉烽火諸侯悉至至而無寇
褒姒乃大笑幽王悦之為數舉烽火其後不信諸侯益/亦不至申后之父申侯乃與西夷犬戎共攻幽王幽王
舉烽火徴兵兵莫至遂殺幽王驪山下毛萇詩傳曰沮/止也又曰慝邪也國語里革曰厲流于彘幽滅于戲毛
詩曰赫赫宗周褒姒烕/之毛萇曰烕呼滅切又有繼於此者異哉秦始皇之
為君也傾天下以厚葬自開闢而未聞匠人勞而弗圖
俾生埋以報勤外罹西楚之禍内受牧豎之焚漢書劉/向上疏
[010-19a]
曰秦始皇葬驪山之阿石槨為游館生埋工匠後項籍/焚其宫室營宇其後牧兒亡羊入其鑿中牧者持火照
求羊失火燒其藏槨自古至今葬未有盛始皇也數年/之間外被項籍之災内離牧豎之禍豈不哀哉尚書考
靈䊮曰天地開闢勞而不圖言匠人勞苦而不圖謀/其賞生埋報勤謂反以生埋之事以報其功勤也
曰行無禮必自及此非其効與左氏傳君子曰志有之/所謂行無禮必自及者
也/乾坤以有親可乆君子以厚徳載物周易曰乾以易/知坤以簡能易
知則有親易從則有功有親則可乆有功則可大可乆/則賢人之徳可大則賢人之業又曰君子以厚徳載物
方論髙祖之徳故/以乾坤為喻焉觀夫漢高之興也非徒聪明神武豁
逹大度而已也漢書班固高紀述曰寔天生徳聪明神/武漢書曰高祖仁愛意豁如也常有大
[010-19b]
度/乃實慎終追舊篤誠欵愛澤靡不漸恩無不逮論語/曰慎
終追逺左氏傳季孫行父曰明允篤誠廣雅曰欵誠/也説苑晏子謂景公曰今君愛老而恩無不逮也
土且弗遺而況於隣里乎况於卿士乎于斯時也乃摹
寫舊豐制造新邑故社易置枌榆遷立街衢如一庭宇
相襲渾雞犬而亂放各識家而競入三輔舊事曰太上/皇不樂闗中思慕
鄉里高祖徙豐沛屠兒酤酒煑餅商人立為新豐西京/雜記曰高祖既作新豊并徙舊社放犬羊雞鴨於通途
亦競識其家孟子曰變置社稷趙岐曰更置立之漢書/曰高祖禱豐枌榆社張晏曰枌白榆社在豊東北十五
里尚書曰欲遷其社孔安國/尚書傳曰襲因也渾胡本切籍含怒於鴻門沛跼踳而
[010-20a]
來王范謀害而弗許隂授劒以約荘撛白刃以萬舞危
冬葉之待霜履虎尾而不噬寔要伯於子房漢書曰項/羽欲西入
闗聞沛公已定闗中大怒遂至戲於是饗士旦日合戰/羽季父項伯素善張良夜馳見良具告事寔良與項伯
俱見沛公沛公曰吾豈敢反願伯明言不敢背徳戒沛/公早自來謝沛公旦見羽鴻門因留沛公飲范增數目
羽擊沛公羽不應范增起出謂項荘曰汝入以劍舞因/擊沛公殺之不者女屬且為所虜荘㧞劍起舞項伯亦
起舞常翼蔽沛公周書武王曰吾含怒深矣毛詩曰謂/天盖高不敢不跼謂地盖厚不敢不蹐尚書曰四夷來
王毛詩曰莫敢不來王撛挺也力刃切周易曰/履虎尾不咥人亨鄭𤣥注本為噬噬齧也音誓樊抗憤
以巵酒咀彘肩以激揚漢書曰樊噲聞事急乃持楯撞/入項羽目之問之為誰張良曰
[010-20b]
沛公參乗樊噲項羽曰壮士賜之巵酒彘肩噲飲酒㧞/劍切肉食之項羽曰能復飲乎曰臣死且不辭豈特巵
酒乎又谷永上疏曰賛/命之臣靡不激揚也忽蛇變而龍攄雄霸上而高驤
增遷怒而横撞碎玉斗其何傷史記曰禇先生曰丈夫/龍變傳曰蛇化為龍不
變其文家化為國不變其姓漢書曰元年十月沛公至/霸上鄒陽上書曰蛟龍驤首奮翼漢書曰沛公獻璧羽
受之又獻玉斗於范增增怒撞其斗曰吾屬/今為沛公虜矣論語曰不遷怒又曰何傷乎嬰罥組於
軹塗投素車而肉袒漢書曰秦王子嬰素車白馬係頸/以組降軹道傍軹塗已見東京賦
左氏傳曰鄭伯肉袒牽羊以逆/杜預曰肉袒示服為臣僕也疎飲餞於東都畏極位
之盛滿漢書曰疎廣字仲翁為太子太傅兄子受為少/傅廣謂受曰吾聞知足不辱知止不殆今宦成
[010-21a]
名立不去懼有後悔遂上疏乞骸骨上皆許之故人邑/子為設祖道供帳東都門外蘇林曰長安東門也毛詩
曰飲餞于襧毛萇曰祖而舍軷飲酒于其側曰餞漢書/曰劉徳妻死霍光欲以女妻之徳不敢取畏盛滿也
金墉欝其萬雉峻嵃峭以繩直西京賦曰横西洫而絶/金墉西都賦曰建金城
而萬雉嵃謂棧嵃嶮貎/也繩直已見東京賦戾飲馬之陽橋踐宣平之清閾
爾雅曰戾至也長安圖曰漢時七里渠有飲馬橋夏侯/嬰冡在橋南三里陽橋之陽也三輔黄圖曰長安東出
北頭第一城門名宣平/門清謂華而且清也都中雜遝戸千人億華夷士女
駢田逼側展名京之初儀即新館而莅職勵疲鈍以臨
朝朂自强而不息長安舊都故曰名京潘子初臨故曰/新館蒞職謂釐政也毛萇詩傳曰蒞
[010-21b]
臨也孔安國尚書傳曰勵勉也又息/曰朂勉也周易曰君子以自强不於是孟秋爰謝聴覧
餘日楚辭曰青春爰謝王逸曰謝去也上/林賦曰聴覧餘閒舞賦曰餘日怡蕩廵省農功周
行廬室街里蕭條邑居散逸營宇寺署肆廛管庫蕞芮
於城隅者百不處一言今之寺署蕞芮在於城隅方之/昔時雖復百分不能處一也漢書
劉向上疏曰項籍燔其宫室營宇風俗通曰今尚書御/史謁者所止皆曰寺漢書百官表少府有諸僕射署鄭
𤣥周禮注曰肆市中陳物處司農周禮注曰廛市中空/地禮記曰管庫之士鄭𤣥曰管管鍵也庫物所藏也字
林曰蕞聚貌也音在外切説文曰芮/小貌而鋭切處一或為一處非也所謂尚冠修成黄
棘宣明建陽昌隂北煥南平皆夷漫滌蕩亡其處而有
[010-22a]
其名皆里名也漢書曰宣帝舍長安尚冠里又曰/武帝同母姊金王孫女號修成君餘未詳爾乃
階長樂登未央汎太液凌建章縈馺娑而欵駘盪轥枍
詣而轢承光徘徊桂宫惆悵柏梁已上竝見/西京賦鷩雉雊於
臺陂狐兔窟於殿傍何黍苗之離離而余思之芒芒鷩/雉
已見射雉賦黍苗已見魏/都賦尚書曰予思日孜孜洪鍾頓於毁廟乘風廢而弗
史游急就章曰乗/風縣鍾革獨樂禁省鞠為茂草金狄遷於灞川如/淳
漢書注曰本名禁中漢儀注孝元皇后父名禁避之故/曰省毛詩曰踧踧周道鞠為茂草毛萇曰鞠窮也潘岳
關中記曰秦為銅人十一董卓壊以為錢餘二枚魏明/帝欲徙諸洛陽到霸城重不可致今在霸城大道南銅
[010-22b]
人即金/狄也懷夫蕭曹魏邴之相並已見/西都賦辛李衛霍之将漢/書
曰辛慶忌字子真為左将軍匈奴西域親附敬其威信/本秋道人又曰李廣隴西人也為右北平太守匈奴號
曰漢飛將軍避之數嵗不/入界衛霍已見長楊賦銜使則蘇屬國震逺則張博
漢書孫寳銜命奉使職在刺舉又曰蘇武字子卿杜/陵人也武以中郎將使持節送匈奴使留任漢者匈
奴乃徙武北海上武杖漢節牧羊武留匈奴凡十九嵗/乃還拜為典屬國又曰張騫漢中人也以郎應募使月
氏去十三年得還騫以校尉從大將軍擊匈/奴知水草處軍得以不乏封騫為博望侯教敷而彞
倫叙兵舉而皇威暢敷教蕭曹也舉兵衛霍/也尚書曰彜倫攸敘臨危而智
勇奮投命而髙節亮臨危張騫也智勇已見上文投命/蘇武也呉子曰一人投命足懼千
[010-23a]
人杜預左氏傳注曰投棄命/也史記曰魯連好持高節暨乎秺侯之忠孝淳深小/雅
曰暨及也漢書曰金日磾字翁叔本匈奴休屠王太子/也武帝拜為侍中駙馬都尉莾何羅矯制發兵明旦上
卧未起何羅從外入日磾奏厠心動立入坐内户下何/羅褏白刃從東廊上日磾抱何羅呼曰何羅反得禽縳
之繇是著忠孝節/封為秺侯音妒陸賈之優游宴喜漢書曰陸賈楚人/也高祖拜賈為太
中大夫有五男分其子子二百金令為生産賈常乗安/車駟馬從歌鼓瑟侍者十人謂其子曰與女約過女女
給人馬酒食後陳平乃以奴婢百人車馬五十乗錢五/百萬遺賈為食飲費賈以此遊漢庭公卿間名聲籍甚
答賓戲曰陸子優游新語以興/毛詩曰吉甫燕喜既多受祉長卿淵雲之文子長政
駿之史司馬長卿王子淵楊子雲也史記曰司馬遷字/子長為太史今修史記厯黄帝以來至太初凡
[010-23b]
百三十篇漢書曰劉向字子政元帝擢為宗正著疾讒/擿要救危及世頌凡八篇又著五行傳列女傳新序説
苑又曰劉歆字子駿/為中壘校尉為七畧趙張三王之尹京定國釋之之聴
漢書曰趙廣漢字子都涿郡人守京兆大尹發姦擿/伏如神又曰張敞字子高河東人也守京兆尹枹鼓
稀鳴市無偷盗又曰王遵字子貢涿郡人也為諫大夫/守京輔都尉行京兆尹事旬月間盗賊清又曰王章字
仲卿泰山人也章以選為京兆尹又曰王駿琅邪人也/為京兆尹趙廣漢張敞王章王駿皆有能名故京師稱
曰前有趙張後有三王又曰于定國字曼倩東海人也/為廷尉其决疑平法務在哀鰥寡罪疑惟輕朝廷稱之
又曰張釋之字子季南陽人也為廷尉周亞夫/見釋之持議平乃結為親友繇此天下稱之也汲長孺
之正直鄭當時之推士漢書曰汲黯字長孺濮陽人也/為王爵都尉數直諫又曰鄭當
[010-24a]
時字荘陳人也為大司農每朝候上問説未嘗不言天/下長者聞人之善進之上惟恐後班固賛曰汲黯之正
直鄭當時/之推賢終童山東之英妙賈生洛陽之才子漢書曰/終軍字
子雲濟南人也年十八選為博士弟子上書言事武帝/異其文拜為謁者死時年二十餘故世謂之終童又曰
賈誼雒陽人也年十八以能誦詩屬書稱於郡中文帝/召以為博士時年二十餘曹植自試表曰終軍以妙年
使/越飛翠緌拖鳴玉以出入禁門者衆矣鄭𤣥禮記注曰/緌纓之飾也禮
記曰君子行則鳴珮玉東觀漢記杜詩上/書曰伏湛宜出入禁門補缺拾遺是也或被髪左袵
奮迅泥滓謂日磾也論語曰吾其被髪左袵矣凡人沉/於卑賤故曰泥滓東觀漢記曰趙喜奮迅行
伍李陵與蘇武書曰言為瑕/穢動增泥滓説文曰滓澱也或從容傅㑹望表知裏謂/陸
[010-24b]
賈也班固漢書賛曰陸賈從容平勃之間附㑹将/相尚書大傳孔子謂子夏曰子見表未見其裏或著
顯績而嬰時戮謂廣漢/之屬也或有大才而無貴仕謂賈誼/之屬也
揚清風於上烈垂令聞而不已想珮聲之遺響若鏗鏘
之在耳胡廣曰建鴻徳流清風毛詩曰令聞令/望左氏傳穆嬴曰今君雖終言猶在耳當音鳯
恭顯之任勢也乃熏灼四方震耀都鄙漢書王鳯與元/后同母為大司
馬大将車用事上遂謙讓無所専鳯薨從弟音代鳯為/司馬車騎将軍又曰𢎞恭沛人坐法腐刑為中尚書明
習法令故亊石顯已見西京賦漢書谷永曰許班之貴/熏灼四方范曄後漢書曰鄧隲寵靈顯赫光震都鄙
而死之日曾不得與夫十餘公之徒𨽻齒才難不其然
[010-25a]
論語曰齊景公死之日民無徳而稱焉千餘公之徒/謂蕭曹之屬也張湛列子注曰𨽻猶羣軰也一云徒
𨽻賤人也漢書賈誼曰握重權大官而有徒𨽻無恥之/心乎高誘吕氏春秋注曰齒列也論語子曰才難不其
然/乎望漸臺而扼腕梟巨猾而餘怒漢書曰更始兵從宣/平城門入王莽之漸
臺上商人杜呉殺莽取其綬史記曰天下之士莫不扼/腕而言西京賦曰巨猾間舋漢書音義曰懸首於木上
曰/梟揖不疑於北闕軾樗里於武庫漢書曰儁不疑字曼/倩勃海人也為京兆
尹有一男子乘黄犢車詣北闕自謂衛太子公車以聞/丞相二千石至者莫敢𤼵言不疑後到叱從吏收縳曰
昔蒯聵違命出奔輙拒而不納春秋是之衛太子得罪/先帝亡不即死今來自詣此罪人也遂送詔獄史記曰
樗里子者名疾秦恵王之弟也卒葬于渭南章臺之東/曰後百嵗當有天子之宫夾我墓至漢興長樂宫在其
[010-25b]
東未央宫在其西/武庫正直其墓也酒池鑒於商辛追覆車而不寤漢書/賛曰
武帝設酒池肉林賈逵國語注曰鑒察也六韜太公曰/桀紂王天下之時積糟為阜以酒為池脯肉為山林晏
子春秋曰諺曰前車覆後車戒賈/誼過秦曰三主惑而終身不寤也曲陽僭於白虎化奢
淫而無度漢書曰王根為曲陽侯五侯大修第室起土/山漸臺洞門高廓百姓歌之曰五侯初起曲
陽最怒壊決高都連竟外杜土山漸/臺象西白虎毛詩序曰遊蕩無度命有始而必終孰
長生而乆視家語孔子曰命者性之始也死者生之終/也有始必有終矣老子曰長生乆視之道
武雄略其焉在近惑文成而溺五利文成將軍李少翁/五利將軍欒大皆
方術士説武帝作宫觀以延神仙/帝耽溺之其雄才大略亦何在也侔造化以制作窮山
[010-26a]
海之奥祕淮南子曰大丈夫/無為與造化逍遥靈若翔於神島奔鯨浪而
失水爆鱗骼於漫沙隕明月以雙墜擢仙掌以承露干
雲漢而上至西都賦曰抗仙掌以承露擢雙立/之金莖西京賦曰干雲霧以上逹致卭蒟
其奚難惟余欲而是恣縱逸遊於角觝絡甲乙以珠翠
忍生民之減半勒東嶽以虚美班固漢書西域賛曰孝/武之時惑蒟醤卭竹杖
則聞牂柯越嶲漢書曰武帝作角觝戲又東方朔曰甲/乙之帳臣瓉曰興造甲乙之帳絡以隋珠和璧漢書賛
曰孝武奢侈海内虚耗户口减半漢書曰武帝登封泰/山封禅書曰勒功中嶽續漢書曰羣臣上言宜封泰山
詔曰逺遣吏上夀盛稱/虛美餘竝已見上文超長懷以遐念若循環之無賜
[010-26b]
尚書大𫝊曰三王之統若循連環周/則復始窮則反木方言曰賜盡也較靣朝之煥炳次
後庭之猗靡言先明靣朝次至後庭也廣雅曰較明也/周禮曰靣朝後市子虚賦曰飛&KR1490垂髾扶
輿猗靡/較音校壯當熊之忠勇深辭輦之明智漢書曰孝元馮/昭儀上幸虎圜
闘獸熊佚出圏攀檻欲上殿左右貴人傅昭儀皆走馮/婕妤直前當熊而立左右格殺熊上問人情驚懼何故
當熊婕妤對曰猛獸得人而止妾恐熊至御坐故身當/之元帝嗟嘆以此倍敬重焉傅昭儀等皆慙又曰成帝
遊於後庭嘗欲與班婕妤同輦載婕妤辭曰觀古圖畫/賢聖之君皆有名臣在側三代末主乃有嬖女今欲同
輦得無近似之乎楚/辭曰招貞良與明智衛鬒髪以光鑒趙輕體之纎麗漢/武
故事曰衛子夫得幸頭觧上見其美髪悦之左傳叔向/母曰昔有仍氏生女黰黑而甚美光可以鑑廣雅曰鑑
[010-27a]
照也荀悦漢紀曰趙氏/善舞上悦之號曰體輕咸善立而聲流亦寵極而禍侈
以竒見幸故曰聲流/縁廢自裁故曰禍侈津便門以右轉究吾境之所暨漢/書
武帝紀曰三年作便門橋/杜預左氏傳注曰暨至也掩細栁而撫劍快孝文之命
帥周受命以忘身明戎政之果毅距華盖於壘和案乘
輿之尊轡肅天威之臨顔率軍禮以長撎輕棘霸之兒
戲重條侯之倨貴方言曰掩止也掩與揜同漢書曰孝/文後六年匈奴大入邉遣宗正劉禮
軍霸上祝兹侯徐厲軍棘門河内守周亞夫軍細栁帝/勞軍至霸上棘門直馳入而之細栁軍軍士吏被甲持
蒲上至不得入於是上使使詔将軍曰吾欲勞軍亞夫/乃傳言開壁壁門士謂車騎曰将軍約軍中不得驅馳
[010-27b]
天子乃按轡徐行至中營亞夫持兵揖曰介胄之士不/拜請以軍禮見文帝曰嚮者霸上棘門軍如兒戲至於
亞夫可得而犯耶左氏傳曰子朱怒撫劍從之六韜曰/為将者受命忘家當敵忘身左氏傳君子曰殺敵為果
致果為毅華盖已見上文壘營也和軍營之正門也左/氏傳齊侯曰天威不違顔咫尺説文曰撎拜舉手下也
因利切漢書曰丞相條侯至貴/倨也杜預左傳注曰倨傲也索杜郵其焉在云孝里
之前號惘輟駕而容與哀武安以興悼爭伐趙以狥國
定廟算之勝負扞矢言而不納反推怨以歸咎未十里
於遷路尋賜劍以刎首嗟主闇而臣嫉禍於何而不有
杜郵亭名在咸陽西今謂之孝里辛氏三秦記曰畢陌/西北有孝里畢陌西有白起墓惘猶罔罔失志之貎也
[010-28a]
楚辭曰遵赤水而容與史記曰白起者郿人也善用兵/事秦昭王為武安君秦使王陵攻趙邯鄲少利秦王欲
使武安君代陵將武安君曰邯鄲未易攻也王自命不/行乃使應侯請之終不肯行秦圍邯鄲弗能㧞武安君
曰不聴臣言今何如矣秦王聞之怒遣白起不得㽞咸/陽中既行出咸陽西門十里至杜郵秦王乃使使者賜
之劍自殺昭王昭襄王也廟算已見上文尚書曰率籲/衆慼出矢言何休公羊注曰刎割也孫卿子曰主闇於
上臣詐於下俱害之道杜篤弔比干文曰闇主之在/上豈忠諫之是謀西京賦曰林麓之饒于何不有
秦墟於渭城冀闕緬其堙盡覓陛殿之餘基裁岥岮以
隠嶙聲類曰墟故所居也史記曰秦孝公作為咸陽築/冀闕緬盡貎也亡衍切岥岮頽貎也司馬相如哀
二世曰登岥岮之/長坂隠嶙絶起貌想趙使之抱璧瀏睨楹以抗憤史記/曰秦
[010-28b]
王得趙璧無意償趙城相如曰璧有瑕請指示王王授/璧相如因持璧却立倚柱曰臣觀大王無償趙王城邑
故臣復取璧大王必欲急臣臣頭今與璧俱碎於柱矣/相如持其璧睨柱欲以擊柱秦王乃辭謝瀏睨目清貎
也/燕圖窮而荆發紛絕袖而自引史記曰荆軻獻燕督/亢之地圖圖窮匕首
見因左手把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之未至身秦/王驚自引而起袖絶以其匕首揕秦王不中揕丁鴆切
筑聲厲而高奮狙潛鈆以脱臏史記曰荆軻之客高漸/離變名姓為人庸保以
擊筑聞於秦始皇始皇召見人有識者乃高漸離秦帝/曤其日使擊筑稍益近之高漸離乃以鈆置筑中舉筑
扑秦皇帝不中遂誅論衡曰高漸離舉筑擊秦王中臏/秦王病瘡死蒼頡篇曰狙獮猴也七豫切尚書刑徳放
曰臏者脱去人之臏也郭璞三蒼/觧詁曰臏膝盖曤音各一音格字據天位其若兹亦狼
[010-29a]
狽而可愍尚書曰伊尹曰天位艱哉文字集畧曰狼狽/猶狼䟦也孔叢子曰吾於狼狽見聖人之志
荀悦漢紀論曰周勃狼狽/失據塊然囚執狽音貝簡良人以自輔謂斯忠而鞅
賢寄苛制於捐灰矯扶蘇於朔邉史記曰商君者衛之/諸庻孼子也名鞅姓
公孫氏商君之法刑棄灰於道者又曰李斯者上蔡人/也始皇以斯為丞相始皇長子扶蘇監兵上郡始皇崩
與趙高謀詐為受始皇詔立子胡亥為太子為書賜長/子扶蘇曰扶蘇不孝其賜劍以自裁扶蘇為人仁即自
殺賈逵國語注曰苛煩也鄭/𤣥禮記注曰矯稱詐以為是 儒林填於坑穽詩書煬而
為烟史記曰盧生為始皇求仙藥亡去始皇大怒使御/史案問諸生諸生犯禁者四百六十四人皆坑之
咸陽又曰李斯曰臣請非博士官所職天下敢有藏詩/書百家語詣守尉雜燒之廣雅曰穽坑也才性切郭璞
[010-29b]
方言注曰今江東呼/火熾猛為煬余亮切國滅亡以斷後身刑轘以啓前商
法焉得以宿黄犬何可復牽史記曰秦孝公卒太子立/公子䖍之徒告商君反商
君亡至闗下欲舍客舍人不知其是商君曰商君之法/舍人無驗者坐之商君喟然歎曰嗟乎為法之弊一至
於此哉秦恵王車裂商君鄭𤣥周禮注曰車裂曰轘史/記曰李斯其五刑出獄與其中子俱執顧謂其子曰吾
欲與若復牽黄犬俱出上蔡東門遂狡兔可得乎遂夷/三族商鞅李斯各有食邑故曰國刑轘之辟二人為首
故曰/啟前野蒲變而成脯苑鹿化以為馬風俗通曰秦相趙/高指鹿為馬束蒲
為脯二世不覺史記曰趙高欲為亂恐羣臣不聴乃先/騐持鹿於二世曰馬也二世笑曰丞相誤耶謂鹿為馬
也/假讒逆以天權鉗衆口而寄坐春秋元命苞曰赤受/命持天權荘子曰鉗
[010-30a]
墨翟/之口兵在頸而顧問何不早而告我願黔黎其誰聴惟
請死而獲可國語單襄公曰兵在其頸不可乆東征賦/曰惕覺寤而顧問史記曰趙高恐二世怒
誅及其身與其女婿閻樂謀易置上樂遂斬衛令二世/怒召左右皆惶擾不闘傍有宦者一人侍不敢去二世
入内謂曰公何不早告我宦者曰臣不敢言故得全使/臣早言皆已誅安得至今閻樂前即告二世曰足下其
自為計二世曰吾願得一郡為王弗許又曰願為萬户/侯弗許願與妻子為黔首弗許閻樂麾其兵陵二世乃
自殺兵在頸/已見東京賦徤子嬰之果决敢討賊以紓禍勢土崩而
莫振作降王於路左史記曰趙高立公子嬰為秦王子/嬰與其子二人謀曰今使我齋見
廟此欲因廟中殺我我稱病不行丞相必自來來則殺/之高果自徃子嬰遂刺殺高於齋宫廣雅曰果能也杜
[010-30b]
預左氏傳注曰紓除也漢書徐樂上書曰臣聞天下之/患在於土崩秦之末世是也人困而主不恤下怨而上
不知此之謂土崩賈逵國語注/曰振救也子嬰降已見上文蕭收圖以相劉料險易
與寡衆史記沛公至咸陽蕭何獨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圖書藏之漢所以具知天下扼塞戸口多少者
以何具得秦圖書也説文曰料量也孫卿子/曰地者逺近險易又曰識衆寡之用者勝也羽天與而
弗取冠沐猴而縱火史記曰客有説張耳曰天與不取/反受其咎又曰或説項王闗中可
都項王見秦皆已燒殘破又心懐思欲東歸説者曰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果然張晏曰沐猴獮猴也漢書曰
羽屠咸陽燒其宫室楚/辭曰若縱火於秋蓬貫三光而洞九泉曾未足以喻
其高下也鄧析子曰賢愚之相覺若九地之下與重天/之顛淮南子曰大道含吐隂陽而章三光許
[010-31a]
慎曰三光日月星也燕丹/子曰死懷恨入於九泉感市閭之菆井歎尸韓之舊
處丞屬號而守闕人百身以納贖豈生命之易投誠恵
愛之洽著訐望之以求直亦余心之所惡思夫人之政
術實幹時之良具苟明法以釋憾不愛才以成務𢎞大
體以高貴非所望於蕭傅漢書曰韓延夀字長公燕人/也為東郡太守為天下最代
蕭望之為左馮翊望之遷御史大夫延夀在東郡時放/散官錢千餘萬㑹御史問事東都望之因令并問之延
夀知即案劾望之在馮翊時廩犠官錢放散百餘萬上/今窮竟所考望之卒無事實而延夀竟坐棄市吏民數
千人送至渭城百姓莫不流涕説文曰菆麻蒸也阻留/切然菆井即渭城賣蒸之市也延壽被誅丞屬無守闕
[010-31b]
者而趙廣漢就戮則有之恐潘誤毛詩曰如可贖兮人/百其身論語子貢曰賜也亦有惡乎惡訐以為直者説
文曰訐靣相斥罪左氏傳穆叔曰齊人釋憾於弊邑之/地又魏犨公欲殺之而愛其材周易曰開物成務荘子
曰襄公之應司馬曰夷知大體者/也漢書曰蕭望之左遷太子太傅造長山而慷慨偉龍
顔之英主胸中豁其洞開羣善湊而必舉漢書曰高祖/隆凖而龍顔
又曰高祖葬長陵三秦記曰秦名天子冡曰長山漢曰/陵故通名山陵漢書曰高祖意豁如也王命論曰英雄
陳力羣朋畢舉此高祖之大畧也/潘元茂九錫文曰羣善畢舉也存威格乎天區亡墳
掘而莫禦臨揜坎而累抃歩毁垣以延佇尚書周公曰/時則有若伊
尹格于皇天范曄後漢書曰赤眉焚西京宫室發掘園/陵又光武詔曰修復西京園陵爾雅曰揜盖也郭璞曰
[010-32a]
謂覆盖王逸楚辭注曰擊手/曰抃楚辭曰結幽蘭而延佇越安陵而無譏諒恵聲之
寂寞漢書曰恵帝葬安陵榖梁傳曰公㑹齊侯于讙無/譏乎楚辭曰欲寂寞而絶端嶭君韓詩章句曰寂
無聲之貌/也寞静也弔爰絲之正義伏梁劍於東郭漢書曰爰盎/字絲楚人也
為楚相病免家居梁孝王欲求為嗣盎進説王/以此怨盎使人刺殺盎安陵郭門外盎烏浪切訊景皇
於陽丘奚信譖而矜謔隕呉嗣於局下盖發怒於一博
成七國之稱亂翻助逆以誅錯恨過聴而無討兹沮善
而勸惡廣雅曰訊問也何休公羊傳注曰如其事曰訊/加誣曰譖爾雅曰戲謔也漢書曰景帝塟陽陵
又景帝為太子呉太子侍飲博奕争道不恭皇太子引/𫝊局提呉太子殺之景帝即位晁錯説上令削呉地及
[010-32b]
書至呉王起兵誅漢吏二千石以下膠西膠東淄川濟/南楚趙亦皆反七國反書聞爰盎曰呉楚相遺書言賊
臣晁錯擅廹諸侯削奪之地以故反為名而共誅錯方/今計獨斬錯發使赦七國則兵可無血刃上從其議遂
斬錯又鄧公謂上曰錯患諸侯强大請削之地計畫始/行卒受大戮内杜忠臣之口外為諸侯報仇帝曰公言
善吾亦恨之又曰晁錯頴川人為御史大夫錯七故切/今協韻七各切漢書成帝曰過聴将作大匠觧萬年言
昌陵三年可成無討謂不誅盎也左氏傳子鮮曰賞罰/無章何以沮勸沮才與切漢書谷永曰虧徳沮善毛萇
詩傳曰/沮比也呰孝元於渭塋執奄尹以明貶漢書曰元帝葬/渭陵奄尹謂𢎞
恭石顯也班固漢書述曰閹尹之呰穢我明徳韋昭曰/呰病也疾移切鄭𤣥禮記注曰呰毁也子爾切何休公
羊傳注曰/貶損也裦夫君之善行廢園邑以崇儉裦猶贊美也/夫君元帝也
[010-33a]
漢書曰元帝罷衛思園及戻/園又詔曰初陵勿置縣邑過延門而責成忠何辜而
為戮䧟社稷之王章俾幽死而莫鞠漢書曰成帝葬延/陵爾雅曰辜罪也
漢書曰成帝時日有蝕之王章奏封事召見言王鳯不/可任用帝謂章曰㣲京兆直言吾不聞社稷計後上不
忍退鳳章遂為鳯所䧟章罪至大逆死獄中爾雅曰俾/使也漢書曰趙王幽死張晏漢書曰鞠窮也謂窮問囚
情也一曰勒毛萇/詩傳注曰勒告也忲淫嬖之凶忍勦皇統之孕育小雅/曰忸
忲也淫嬖謂趙飛燕也漢書曰司𨽻觧光奏言許美人/及宫史曹官皆御幸孝成皇帝産子隠不見又掖庭中
御幸生子者輙死又飲藥傷墮者無數左氏楚令尹子/上曰蜂目而豺聲忍人也杜預曰忍行不義也尚書曰
天用勦絶其命孔安國曰/勦截也截絶其命是也張舅氏之姦漸貽漢宗以傾
[010-33b]
廣雅曰張開也舅氏諸王也爾雅曰/貽遺也左氏傳吕相曰傾覆我國家刺哀主於義域
僭天爵於高安欲法堯而承羞永終古而不刋漢書曰/哀帝葬
義陵王莽奏曰王者父事天故爵稱天子又曰封董賢/為高安侯已見西京賦論語曰不恒其徳或承之羞楚
辭曰長無絶兮終古鄭/𤣥禮記注曰刋削也瞰康園之孤墳悲平后之専㓗
殃厥父之篡逆䝉漢恥而不雪激義誠而引決赴丹爓
以明節投宫火而焦糜從灰熛而俱滅漢書曰平帝葬/康陵又曰孝平
王皇后莽女也及漢兵誅莽燔燒未央宫后曰何靣/目以見漢家自投火中而死后不合葬故曰孤墳
横橋而旋軫厯敝邑之南垂潘岳闗中記曰秦作渭水/横橋横音光雍州圖曰在
[010-34a]
長安北二里/横門外也門礠石而梁木蘭兮構阿房之屈竒疏南
山以表闕倬樊川以激池役鬼傭其猶否矧人力之所
為工徒斲而未息義兵紛以交馳宗祧汙而為沼豈斯
宇之獨隳三輔黄圖曰阿房前殿以木蘭為梁礠石為/門懐刃者止之史記曰始皇南山之巔以為
闕毛萇詩傳曰倬大也三秦記曰長安正南秦嶺嶺根/水流為秦川一名樊川漢武上林唯此為盛史記由余
曰役鬼為之則神怒矣使人為之則人亦苦矣鄭𤣥周/禮注曰傭與庸通漢書高祖曰吾以義兵誅殘賊禮記
曰逺廟為祧又邾婁定公曰臣弑君殺其人壞其室洿/其宫而瀦焉汙與洿古字通音烏方言曰隳壞也
由偽新之九廟夸宗虞而祖黄驅吁嗟而妖臨搜佞哀
[010-34b]
以拜郎漢書王莽下書曰定有天下號曰新又王莽九/廟一曰黄帝二曰虞帝三曰陳王四曰齊敬王
五曰濟北愍王六曰濟南伯王七曰元城孺王八曰陽/平項王九曰新都顯王又曰鄧曄于匡起兵南郷莽愈
憂不知所出崔發曰周禮國有大災則哭以厭之莽乃/率羣臣至南郊搏心大哭諸生甚悲哀及能誦策文除
以為/郎也誦六藝以飾姦焚詩書而靣牆心不則於徳義雖
異術而同亡漢書曰王莽立樂經徴天下通一藝皆詣/公車焚詩書已見上文尚書曰不學牆面
左氏傳富辰曰心不則徳義之經為頑班固漢書王莽/賛曰昔秦焚詩書以立私義莽誦六藝以文姦言同歸
殊塗俱/用滅亡宗孝宣於樂游紹衰緒以中興漢書音義應劭/曰宣帝廟曰樂
游又宣紀賛曰可謂中/興侔徳殷宗周宣矣不獲事于敬養盡加隆於園陵
[010-35a]
兆惟奉明邑號千人訊諸故老造自帝詢隠王母之非
命縱聲樂以娯神漢書孝武衛皇后生戾太子太子納/史良娣産子男進號曰史皇孫太子
敗皆遇害太子遺孫一人史皇孫子王夫人男是為孝/宣帝即位乃葬衛后追諡曰思后故太子諡曰戾史良
娣曰戾夫人史皇孫曰悼母曰悼后悼園稱奉明園潘/岳闗中記曰宣帝父曰悼皇考母曰悼夫人墓曰奉明
園后曰思后以倡優雜伎千人樂思后園今所謂千人/鄉者是也兆塋也詢宣帝名也毛詩曰召彼故老訊之
占夢毛萇詩傳曰隠痛也王母/思后也爾雅曰父之妣為王母雖靡率於舊典亦觀過
而知仁爾雅曰率循也尚書曰舊典時式論語子/曰人之過也各於其黨觀過斯知仁矣憑高
望之陽隈體川陸之汚隆廣雅曰憑登也長安圖曰高/望堆延興門南八里隈厓也
[010-35b]
鄭𤣥周禮注曰體分也/漢書音義或曰汚下也開襟乎清暑之館游目乎五柞
之宫曹植閒居賦曰愬寒風而開襟清暑謂甘泉也西/都賦曰九嵕甘泉固隂沍寒曰北至而含凍此焉
清暑楚辭曰忽反顧/而游目五柞在盩屋交渠引漕激湍生風漕渠已/見上文乃有
昆明池乎其中漢書武帝發/謫穿昆明池其池則湯湯汗汗滉瀁彌
漫浩如河漢西都賦曰集乎豫章之宅臨乎昆明之池/左牽牛而右織女似雲漢之無厓古詩曰
皎皎河/漢女日月麗天出入乎東西旦似湯谷夕類虞淵周/易
曰日月麗乎天西京賦曰日月於是乎出入象扶桑與/濛汜淮南子曰日出湯谷又曰日入虞淵之汜曙於濛
谷之/浦昔豫章之名宇披𤣥流而特起三輔黄圖曰上林/有豫章觀西京賦
[010-36a]
曰神池靈沼黒水𤣥沚/豫章珍館揭焉中峙儀景星於天漢列牛女以雙峙
儀謂法象之也毛萇詩傳曰京大也大戴禮曰漢/天漢宫闕疏曰昆明池有二石牽牛織女象也啚萬
載而不傾奄摧落於十紀孔安國尚書傳曰十二年曰/紀武帝元狩三年穿昆明池
至王莽之敗凡一百一十三/年今云十紀言其大數耳擢百尋之層觀今數仞之
餘趾鄭𤣥周禮注曰八尺曰尋包咸論/語注曰七尺曰仞説文曰趾基也振鷺于飛鳬躍
鴻漸毛詩曰振鷺于飛/周易曰鴻漸于陸乘雲頡頏隨波澹淡毛萇詩傳/曰飛而上
曰頡飛而下曰頏上林賦/曰浮滛汎濫随波澹淡瀺灂驚波唼喋䔖芡瀺灂出/没之貌
高唐賦曰巨石溺以瀺灂西京賦/曰散似驚波上林賦曰唼喋菁藻華蓮爛於緑沼青蕃
[010-36b]
蔚乎翠瀲説文曰蕃草茂也夫袁/切瀲波際也力奄切伊兹池之肇穿肄水
戰於荒服志勤逺以極武良無要於後福釋穿池之意/也言志在勤
於逺畧以極武功良無要於巳後之福也福謂水物之/利漢書曰越欲與漢用船戰遂乃修昆明池賈逵國語
注曰肄習也左氏傳周宰孔曰齊侯不務徳而勤逹/畧鍾㑹檄曰窮武極戰杜預左氏傳注曰要邀也
菜蔬芼實水物惟錯乃有贍乎原陸在皇代而物土故
毁之而又復西都賓曰華實之毛尚書曰海物惟錯字/書曰贍足也皇代謂晉也言在皇代物其
土宜故前毁之而今又復左氏傳賓媚人曰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杜預曰播植之物各從土宜凡厥
寮師既富而教咸帥貧惰同整檝櫂收罟課獲引繳舉
[010-37a]
效鰥夫有室愁民以樂論語冉有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廣雅曰課第也謂品第
也謂品第其所獲也杜預左氏傳/曰效致也謂其舉所致多少也徒觀其鼔枻廻輪灑
釣投網垂餌出入挺义來徃言欲廻輪必先鼔枻也郭/璞方言曰今江東人呼枻
為軸舊説曰輪釣輪也謂為車以収釣緡也輪或為綸/毛萇詩傳曰緡綸也灑亦投也挺㧞也义取魚义也西
京賦曰义簇/之所欃桶纎經連白鳴榔厲響貫鰓&KR1615尾掣三牽兩
纎經連白網也連白以白羽連綴網經其上於水中二經/人對引之説文曰桹高木也以長木叩舷為聲言曵纎
於前鳴長桹於後所以驚魚令入網也淮南子/曰魚者扣舟&KR1615猶繫也音的字書曰掣牽也於是弛
青鯤於網鉅觧頳鯉於黏徽杜預左氏注曰弛觧也鯉/鯤二魚名孔安國論語注
[010-37b]
曰網者為大網以繳繫鉤羅屬著網鉅鉤也説文曰黏/相著也女廉切又曰徽大索也言魚黏於網故曰黏徽
也/華魴躍鱗素鱮揚鬐鬐已見/子虚賦雍人縷切鸞刀若飛應
刃落俎靃靃霏霏周禮曰内饔中士鄭𤣥曰饔者割/烹煎和之稱也鸞刀已見東京賦
鮮紛其初載賓旅竦而遲御既餐服以屬厭泊恬静以
無欲廻小人之腹為君子之慮傳毅七激曰膾其鯉魴積/如委紅張衡七辨曰鞏
洛之鱒割以為鮮嶭君韓詩章句曰載設也毛萇詩傳/曰南方有魚遲之也然遲思待之也毛詩日以御賓客
左氏傳曰梗陽有獄具大宗胳以女樂魏子将受閻沒/女寛将諌饋入三歎曰始至恐其不足是以歎中置自
咎曰豈将軍食之而有不足是以再歎及饋之畢願以/小人之腹為君子之心屬厭而已獻子辭梗陽人賂廣
[010-38a]
雅曰恬泊静也老子曰我好静/而民自正我無欲而民自朴爾乃端䇿拂茵彈冠振
言将還也許慎淮南子注曰䇿杖也茵車中蓐也毛/詩曰文茵暢轂楚辭曰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
衣/徘徊酆鎬如渴如饑心翹懃以仰止不加敬而自祗
酆鎬周所居也孔叢子子思曰君若饑渴待賢企佇也/毛詩曰高山仰止禮記曰宗廟之中未施敬而人敬
豈三聖之敢夢竊十亂之或希琴操曰崇侯譖文王於/紂曰西伯昌聖人也長
子發中子旦皆聖三聖合謀将不利於君論語孔子曰/吾不復夢見周公尚書曰予有亂臣十人馬融論語注
曰周公旦召公奭太公望畢公榮公太顛閎夭散/宜生南宫适其一人謂文母也廣雅曰希庻也經始靈
臺成之不曰惟酆及鎬仍京其室庻人子來神降之吉
[010-38b]
積徳延祚莫二其一靈臺已見上文毛詩曰作邑於酆/又曰宅足鎬京左氏傳季梁曰人
和而神降之福史記曰古公積徳行義國人皆戴之漢/書翼奉上書曰永世延祚不亦優乎莫二其一謂周祚
延之長唯有其一莫能為二蔡/邕胡黄公頌曰參其二也永惟此邦云誰之識越
可略聞而難臻其極言誰之識言難識也馬融廣成頌/曰三五以來越可畧聞周禮嘉量
銘曰允/臻其極子贏鋤以借父訓秦法而著色耕讓畔以閒田
沾姬化而生棘蘇張喜而詐騁虞芮愧而訟息漢書賈/誼曰商
君遺禮義秦俗曰敗借父耰鋤慮有徳色音義曰假與/父鋤而徳之尚書傳曰虞人與芮人質其成於文王入
文王之境則見其人萌讓為士大夫入其國則見壬大/夫讓為公卿二國相謂曰此其君亦讓以天下而不居
[010-39a]
也讓其所争以為閒田毛萇詩傳曰耕/者讓畔行者讓路蘇秦張儀已見上文由此觀之土無
常俗而教有定式上之遷下均之埏埴漢書董仲舒曰/上之化下下之
從上猶泥之在鈞唯甄者之所為如淳曰陶家作器於/鈞上杜預左氏傳注曰均平也老子曰埏埴以為器河
上公曰埏和也埴土也謂和土/以為器也埏朱然切埴市力切五方雜㑹風流溷淆惰
農好利不昬作勞密邇獫狁戎馬生郊漢書曰秦地五/方雜錯風俗不
純富人則商賈為利説文曰溷亂也溷或為渾尚書曰/惰農自安不昬作勞左氏傳曰以魯國之密邇仇讐毛
詩曰獫狁孔熾老子曰/天下無道戎馬生郊而制者必割實存操刀言在於/化也漢
書賈誼曰黄帝云操刀必割左氏傳子産曰大/官大邑而使學者製焉猶未能操刀而使之割人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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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與政隆替杖信則莫不用情無欲則賞之不竊左氏/傳子
展曰杖徳莫如信杖信以待晉不亦可乎論語子曰上/好信則人莫敢不用情又曰季康子患盗孔子曰苟子
之不欲雖賞/之不竊也雖智弗能理明弗能察信此心也庶免夫
言已雖無才能然任其才信無欲之心庶足以理左/氏傳太史克曰庶幾免於戻乎戻下或有劣字非
如其禮樂以俟來哲論語冉求曰如其禮樂以俟君/子幽通賦曰訊來哲以通情
 
 
 文選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