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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空同集巻五十三 明 李夢陽 撰
序
送都御史王公移鎭陜以西序
都御史王公廵撫河南之明年是為嘉靖甲申詔乃移
公于陜西于是河藩臬長貳百司庶尹暨郡邑之吏罔
不愕然相顧失色曰撫公之蒞兹邦也民紓盜息四境
告寧吏嚴于條官守其程乃今一旦移而之西如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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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李子曰出入無常者王臣之體也守之以恒者侯邦
之義也是故封疆有吏軍刑各職或其舛也則王臣者
出而臨焉無常員也事定則返無限年也有他委則移
之無專方也今之撫臣固出而臨者也故其體不能不
異且以民言之河與陜奚殊矣昔者周之定天下也陜
以西旦主焉陜以東奭主焉河之南固陜之東也安知
今天子不以旦奭待我公哉抑聞之時有利阻勢有夷
險事有難易才有偏兼故用才以兼則改難為易化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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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夷變阻為利此因時順勢謀事之大端也陜以西險
塞之國也羗胡是界甲兵所急故其事難賦役煩瑣調
度頻複故其時阻不有兼材鮮克濟之矣予故謂王公
移鎭于西者用其兼也亦以旦奭之業望之也或曰地
逺者疎位崇者危名高者妒昔馮異之鎭闗中也謗書
盈篋使非光武之明雖欲以兼制難乘利固險樹勲流
聲吾恐冦恂無河内之借而樂毅有辭燕之書也李子
曰蹇蹇匪躬者王臣之義也夷險弗避者君子之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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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止以時者賢聖之行也故成王能君召公思歸而旦
有君奭之篇今以王公之兼才必入而委之保傅夾輔
之任陜以西豈久居公哉于是冬十月初吉諸邦侯餞
公大梁之郊觴三行各稱詩諭志焉藩使杭公歌曰有
客宿宿有客信信言公之莫留也臬使張公歌曰周邦
咸喜戎有良翰言西之人懽也諸寮佐則賡之曰文武
吉甫萬邦為憲言河與陜均也
送都御史夏公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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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小視其器難易因乎才静躁驗諸徳遲速係乎時成
否由之天故有容知大盤錯别利持久占之矣久以利
用利以大成大以時獲時以天定鮮有違焉何也高墉
之隼射之者人也鳴隂之鶴靡有不和者也夏公之舉
進士也癸丑迄今丁亥三十有五年矣乃始脱行省陟
内臺官都御史雖觧鶴服豸輟藩屏而職激揚然外鎭
也其地又難不謂之遲邪予嘗與公指屈榜中人見仕
者十餘人耳在世者不盈百矣松柏之生也森森戢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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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壑間然歴非千百年不材也夫其遲之也安知天不
成之哉初公立農部振藩省決議賛政允出明納積有
歲年人業遲之矣公不之遲也曰吾俟其至者焉耳是
故不干譽而譽隨不冀效而效獲不嚴吏而吏嚴不悦
民而民悦是所謂静以制之徳之傑者也故今之陟論
者猶謂不充其器而地之難猶不足盡公之才豈非今
之人躁者多而静者寡邪甲戌之嵗予泝江漢滯漾沔
登峴首躡楚山望荆鄖攬㐮鄧降觀于土察俗問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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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考之固夏公節鉞之地也控三省之交故其勢分阻
峻嶮故其俗獷藪亡匿故其風雜鮮沃腴故其賦下頑
而貧故其徴鮮如約而鎭其地者緩之則玩激之則變
於是乎有撫治之名撫治者恩威之兼也今誠欲合分
馴獷一雜申約非才不濟非器不充夏公有焉是地也
不公畀而奚畀邪故曰有容知大盤錯别利持久占之
凡以是焉耳然必天定而後驗時至而後獲何也天下
未有躁而成者也故冀望者不知天者也欲速者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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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者也見難而疑者不知才者也當巨而畏者不知器
者也由是言之天之成夏公者名位若斯而已哉代夏
為左使者董公也亦吾榜中人也來求送夏公文予告
之曰吾榜見仕而官外者公一人耳行有鳴鶴之應矣
亦時至而天定矣
贈鮑侯序
有馬于此咸良之矣或曰是未歴險斯不知馬者也汗
以血曰齒未長也夫伯樂觀于冀野而馬羣為空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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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試之也且當是時能一一齒之哉固有所弗暇矣葢
才有常殊天之畀也器有小巨人之具也故見根撥而
知品者知花者也見形而知千里者知馬者也即夷以
知險即少壯以知老長者知人者也即平居以知臨變
者知用人者也鮑侯弱襲父官壯而立焉一擢而僉都
指揮事與書押再擢而鎭淮汝三擢而掌司印年未三
十也先是命將下人有謂鮑侯者河南即天地中然巨
鎭也地方千餘里轄衛十守禦之所三而侯之齒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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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夫兵者所以耀威固疆戡暴輯民者也河南西以南
秦楚之隘鄙也故其地藪盜而哨兇北東南曠故其俗
輕剽而易扇而司兵者前憂而預防之潜奪密消不耀
而固不戡而輯誠非長而才不能又都司者藩臬頡頏
者也有㕘謀焉有接禮焉有同事焉謀博則取輕禮失
則招侮事謬則來損而鮑侯之掌司印也明而詳是故
無損謙而實是故無侮敏而聰察是故無輕恕而亷是
故威威生固固生輯如是則何剽不奪何兇不消所謂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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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歴塊者而人又謂鮑侯使提三尺行龍沙鴈塞中比
古之良或亞夫見銜轡而奮躍蹄鳴者非致逺者也一
飽一石斂神徐歩健氣勃如日中㣲汗腹鱗爛如未暮
而千里矣斯之謂良斯之謂負器之才如是則何險不
可歴何變不可臨而齒之少長足計哉予非伯樂倫也
交鮑侯自其父矣嘗觀侯射于南郊又見侯饑而虎餐
今又觀其無輕之也無侮之也無能損之也於是知其
必良也然不敢謂其羣空也何也其寮皆千里才也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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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長而歴險經變者也雖然汗血之駒非渥洼不産觀
鮑侯者于其父祖可也故松柏之根不産花卉桃李之
根不産桂菊者以各有種也
贈董公序
玊沙董公之為左使也一號令飭規畫嚴扃鑰増範防
接屬以禮馭吏以則與民以信出無稽程入無滯案平
以濟允執以佐公亷以飬威黙以惇徳行之旬月河藩
改觀焉或謂董公簡質而退遜是古之遺良也舉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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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三十有五年矣九命而至今官其為政有不居勞而
不伐者也是故知公者謂簡焉己耳而不知剸繁者具
也謂質焉已耳而不知其内文而外素也謂退遜焉己
耳而不知其果之弗顧也是以有亹亹之修而寡赫赫
之譽也久矣乃今為左使也旬月而河藩改觀何也李
子曰天下有愈試而愈堅者抱乎眞者也有愈逺而愈
力者任夫重者也有必專而後利者俟夫用者也利莫
如湛盧使柄不在掌即能陸剸犀兕水斷蛟龍顧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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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乎故曰必專而後利今夫千里之馬猶夫馬也設較
材於越隙歴塊之頃而汗血未珠電影未掣則駘駑駵
騄能别之乎故曰任重者逺而愈力又試才如試金百
鍊而靡易斯良之矣故曰抱眞者試而愈堅董公入官
者今三紀矣九命而操愈堅予以是知其有眞也然中
書而戶曹而㕘藩議而副臬使而復㕘藩政卿太僕進
右使而左斯其逺但千里哉然愈力也予以是知其任
者重也故今綰銀章握紋符裒然為方面首前也亹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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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也赫赫予以是知其專而後利也或曰董前為卿不
專乎李子曰事有巨細地有要散董之專而利者以長
於要也曰若是地不有要於左使者乎李子曰患其不
專不患不利患其不要不患不專董之謂哉
贈劉大夫序
劉大夫來㕘河省之政李子傾葢與語相視而笑莫之逆
也居無何大夫貳於浙而去李子喜又若思者或問焉
李子曰予高大夫曰高之者何曰高其績也然有獲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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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少也蒙誦孔子六蔽之章惑焉詩曰民之秉彞好是
懿徳夫六言無非徳者患其不好耳而患不學哉長而
悟乃學然暮矣無獲也見劉大夫惕焉覩其績慚焉己
企焉巍乎莫之及也是故喜焉高之也其離也思焉情
也曰敢問大夫何學也李子曰非古弗則非聖弗遵非
經弗由少為之力長而益修譬之飢渇飲食焉或歉則
中熱面赤見善則羨而服焉恒懼不與之齊也是故發
為藻華義經道緯探賾鉤奥噴芳摛英如飲醇而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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粕鮮不精焉故其為仁則難罔用智則不踰守信則靡
害秉直則有容勇之則助義剛之則破私故其出而仕
御士則悦導民則從遘繁則剸計大則決析細則理猾
畏其嚴宄避其照狡伏其威斯皆歴試之績所謂學于
古訓有獲者也大夫自視欿如人望之固巍如矣予淺
人也見其人惕覩其績慚企其獲巍雖不高之不可得
矣夫緇衣改於既敝杕杜傷於斯饑非惟起懐於好徳
亦冀蓬麻之易扶也獲如大夫績如大夫巍如大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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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孔子而遊其門則憂蔽之嘆不發於由而好古之竊
不於彭比矣乃今莫逆于傾葢之項而遽適乎江海之
遐來予胡得不喜去予胡得不思故情莫切于思離義
莫先于喜徳獲莫大于攻蔽績莫難于歴試所謂高而
兼者人之上也於是効風人之義為三疊之歌瞻彼北
山有雲洋洋日出曜之羣龍載翔沛之為霖澤我萬方
其/一悠悠南邦之子于邁蒸徒楫之旟旐斾斾疆域是清
波靡揚海其/二維南有山桂也冬榮青青沚蘭凌秋擢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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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香永懐回鴈春征其/三
送石菴先生歸序
右副都御史石菴蔣公廵撫河南之三年上念之詔之
歸若曰將别庸汝河南三司大夫聞之驚且疑詣李子
問曰廵撫公之政它即未之知河之南不之知乎其徳
民或未之知士大夫不之知乎其心衆或未之知君子
不之知乎銓文曰清白可稱夫官患者汙耳墨耳清白
者歸乎李子曰僕野人耳未達于務雖然竊有聞焉人
[053-10b]
君不欲竭臣之力非棄之也將以擴仁也又示勸也人
臣不欲盡君之禄非忘之也葢懼盈也又恥競也故國
有勞臣君則優之其去則聴之或察其心罷之若曰是
欲佚而未敢陳者是擴仁也於是欲佚者知上之能察
其心不俟其罷而去則進退之跡泯是勸之也夫四時
之序成功者退禍盈福謙天之道也故爾公爾侯情非
不至而空谷之駒莫留好爵爾縻義非不隆而在隂之
鶴寡和臣之心豈固忘國哉亦懼盈恥競然耳而黄金
[053-11a]
錫歸杯酒釋柄君亦豈謂臣汙且墨哉優其清以勸弗
清優其白以勸弗白優其勞以勸弗勞斯聖王體物之
心而賢臣全智之秋也夫都御史者八座之要風紀之
首而激揚之重官也乃奉璽書乘繡幰代天子出而廵
岳省方非清白吏不至此於是審興革籌利害詢瘡痍
亷貪濁蘇困苦鉏強横平征役允計㑹閱兵甲視墉城
畫廨廩百責萃之矣而又舉遺逸㧞潁特風動雷行露
濡霜肅斯其勞豈裘羔飾豹委蛇在公者比哉蔣公且
[053-11b]
三年矣一旦稱而優之令之歸何不可哉優之之謂仁
稱之之謂勸斯所謂聖王之心也諸大夫曰優之歸矣
又庸之乎李子曰予野人耳未達于務雖然竊又有聞
焉天地因材以篤物聖人因才以官人故綜覈之政行
則寛緩之流後休平之治成則奮勵之鋒斂蔣公者日
計不足嵗計有餘者也心也君子知之徳也士大夫知
之政也河南民知之清與白吾君吾相知之他日不庸
之不可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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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閆子序
閆子既拜南部司務之命瀕行李子戀焉或問徐昌榖
曰閆之行李子戀焉何也嘗聞昵不言離昵莫如骨肉
之親次莫如友次莫如鄉閆李者同豳人也而又友也
異姓而肉骨者戀焉以兹乎徐生曰賢者弗昵昵者弗
永故骨肉非義久必殘友非義久必疎鄉非義久必暌
何也同氣則求同求則義同義則久久則戀戀則難離
易曰鳴鶴在隂其子和之同乎求者也同心之言其臭
[053-12b]
如蘭求而易者也詩曰我心匪石不可轉也義而久者
也人渉卭否卭須我友久而戀者也惠而好我擕手同
行離而難者也故閆李者戀也義也非昵也李子之友
聞之曰友之友吾友也吾聞古之離也聲諸詩凡以持
久昭戀宣義而闡求者也於是太原喬子賦閥閲閆子
之父憲卿也海陵儲子賦秦闗重去鄉也浙王子賦亮
闇國時有喪也郴李子賦闗河濟南邊子賦郊月淞陸
子賦金陵吳徐子賦虎踞昌穀子亦賦驅車之章李子
[053-13a]
曰喬之詩緻儲之詩雅王之詩宏李之詩舒邉之詩冲
陸之詩槩徐之詩灑昌榖之詩蒼八子者可謂善言離
矣夫因其友而友之不謂義乎因其聲而聲之不謂同
乎同聲而因義八子者可謂善言離矣
周氏族譜序
周生衝修其族之譜成空同子觀焉曰周生知譜哉一
譜而五善具矣夫述前者據信後者實謀始者愼導從
者簡布言者忠夫譜者所以合散而一殊者也非據不
[053-13b]
妄指乎非實不溢美乎自我述之自我始之而或妄也
溢也謂愼乎斯固言以布之也不愼謂忠乎夫五者失
一不足以訓人矧族乎何也族之于吾本一也合也世
異則殊殊則散非此難導之從也言諄而不入述詳而
不信若曰渠固妄而溢也何以諄與詳為也斯不忠不
簡不愼之過也何也無實而非據也周生之為譜也遡
其所可知非據乎書事必覈非實乎疑之必缺非愼乎
導之以可行非簡乎其言惻怛尊親是惇非忠乎夫自
[053-14a]
人之不知有尊也於是乎悖悖則不合自其不知有親
也於是乎疎疎則不一不一不合則愈逺而愈殊愈殊
而愈散斯非但族之罪也亦導之者非也周氏之子孫
自是其無悖乎無悖則有尊矣其無疎乎無疎則有親
矣尊親得而家之道不成乎斯譜之者之功也故曰周
生知譜哉一譜而五善具矣
董氏族譜序
嘉靖五年董大夫來㕘河藩之議李子獲觀于其譜而
[053-14b]
語人曰董氏知家政乎吾于其譜觀也居無㡬大夫罷
歸即其邑之東構東樓闢書院羣族子弟誨焉凡言之
譜者罔不行之家也李子聞之又語人曰甚哉董大夫
似君陳也吾于其家之政知之也夫自大學教衰也士
不由齊而求之治是故仕也有不官政者矣矧家之能
政也其罷也有不身謀者矣矧家之政行也是以夫子
憂焉曰是亦為政奚其為為政夫是言也誰不知之也
然未之有行何也其所厚者薄未有不薄者也又其身
[053-15a]
官焉已耳罷則無所于歸也夫董大夫者藩省之佐耳
固非崇爵豐禄人也其仕也念念其族而其罷也羣而
誨焉政不䆒于官而行于家斯豈忘夲務末者倫邪持
之而靡懈久之而有成非仲尼之徒而獲大學之㫖能
若是邪予故曰甚哉董之政似君陳也以其知本也于
其譜而知之也
琴峽居士序
夫美以類彰情以物寓故縁類以彰徳則力為有循託
[053-15b]
物以寓警則怠心靡乘執循袪怠非志罔成故曰士尚
志故志者完美而定情者也夫琴之言禁也所以遏邪
而宣和者也昔者伯牙鼓琴也志在髙山鍾子曰峨峨
乎高山志在流水鍾子曰洋洋乎流水斯擬諸音者耳
志以向之猶足警寓以彰類夫峽者山之隘而水之激
也實擊虛應不琴而琴入之耳而㑹之心邪有不遏者
乎邪遏則端念生和宣則躁心平躁平則情一端生則
美積二者由於琴而本於志故志者完美而定情者也
[053-16a]
夫富貴導淫介胄起忿忿以躁基淫由邪作劉子介胄
人也為錦衣貴矣兄弟世禄富矣謂人曰呼我琴峽居
士斯人者亦警寓彰類者邪劉子曰吾燕人也嘗登琴
峽之上目之岑巉聆之泠然邪消躁蠲淫忿弗萌爰契
吾志是故琴峽稱焉號曰居士夫徳成於警隳於怠是
故是稱也吾亦效夫警寓而彰類者也李子曰事異而
同行者嘉乎跡者也行異而同情者修乎中者也夫介
胄之於爼豆富貴之於山林判矣乃劉子則曰吾如此
[053-16b]
吾如此者志為之本也亦美之由彰乎故曰完美而定
情者存乎志警寓以彰類者縁乎物
空同集巻五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