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1a] 
欽定四庫全書
明文海巻三十一 餘姚黄宗羲編
賦三十一
居處三
逍遥園賦有序/ 穆文熙/
余舍東有園一區帶城下自為儒時與拱辰石君分
席共業為鉛硯之所後相繼登第去比余既解考功
郎歸稍稍作地舘壘山石裒集詞翰日棲遲其間乃
[031-1b]
未幾而拱辰倦於太僕亦謝病歸歸則無日不晤於
此晤則習於幽事而委命順理怡情養性庶幾有逍
遥之風余因據莊生逍遥篇為賦紀之拱辰覽之謂
與樂志論唐子西語相輊軒也遂刻置臺端其辭曰
伊予性之好僻兮開别圃於城隅築垣墻以周衞兮誅
白茅以為廬蒔花竹以匝徑兮種菱芰以盈池懸桔橰
於金井兮時自挽而灌蔬招隠以名吾洞雲鶴以號吾
堂臺則有讀書遲鴻東山俯谿皆環列槐桞有雲樹之
[031-2a]
蒼茫亭則有牡丹芰荷松蘿止觀悉斜帶清溪儼山家
之行藏時其條風布暖紅藥繽紛朱明協候緑葉垂雲
秋至而籬菊葳㽔冬至而簷梅郁芬景縁時至興隨賞
殷爾其偕我良朋契若蘭薫鶡冠草履褐衣苧襟相與
臨花塢步芳亭撫白日玩青冥觀鯈魚聽鳥鳴數飛花
搴落英㺯池水盪浮萍指㸃竒石較計隂明雲霞團座
鷗鳥不驚而或投博賭勝角奕取贏縱歌層臺蹴踘廣
廷鳴琴深洞放鶴髙城已而偃息臺端何慮何營酒泛
[031-2b]
緑醅飯煮青精時復有墨客琴士畫史騷流詩談白雪
圖擬丹丘譜探飛龍帖抹蒼虯日有文事之起予了無
俗務之交酬時燕坐兮箕踞長嘯兮科頭羲和兮御頓
𤣥兎兮影留蘧蘧兮蝶夢擾擾兮浮漚方來兮隨分既
往兮堪羞若夫五嶽三江勝地無垠梁苑金谷樂事紛
紜金張之家炙手可熱許史之門吐氣成雲子雲著書
而諛莽相如作賦而得金稷下梟鳴而千人辨折座間
麈動而百夫生欣古非不有吾非不聞苐以静躁不同
[031-3a]
趨舍有方或圖南以廣運或蚊睫以自藏茍所志之得
適雖微𣺌其何妨吾故遵南華之遺訓於以逍遥乎此
鄉於是拱辰聞之踴躍歌曰邈天地兮蘧廬紛世事兮
風嶼紉幽蘭兮吾黨撫桂樹兮城隅誓從子兮逍遥安
所問兮盈虚歌既余復為之亂曰惟余之志子與侔兮
惟余之園子與遊兮園有水澤被芙蓉兮園有碣石鬱
虬龍兮火山焚不能為之爇層崖氷不能為之裂返巨
雀於條枝脱蒼鷹於縶紲與子共逍遥於一世尚期不
[031-3b]
媿於往哲
藥市賦楊慎/
蓬丘山伯匕刀圭而通神奈園老宿品千二而稱珍何
如蓉城之日重開藥市之春若夫岐摯湯液和緩瀡滫
采嘉林之嘉草掇芳洲之芳羞屏風水發書帶山抽人
参三椏來自髙句麗之國桃枝九折出於嶲昆明之陬
椒聊下虚星之舎果窳薦織女之樓逢茅龍之衞叔遇
木羊之葛由檢本草之聖録極山海之冥搜别有天棘
[031-4a]
日精澤葵海藻火林之蔚炎柯雪津之擢陽草欵冬叩
冰而吐葩葶藶迎露而先槁青綸碧組蒼龍就食於甲
辰素茵皜蔯白兎騰仙於辛卯帝休鬼□蕩邪而觸憂
神錦仙鹽駐顔而難老又不若剸犀截角搴翠刪毛澄
禺山之水碧
樊桐之金膏鮫人泣珠而酬價狼䐠齅
金而觧櫜神鹿兩頭飲上池之水靈鳥四翼歸金匱之
韜莫不攀丹危而陟翠險霄仙的而下神囂涉淼淼馳
苹苹刈翹翹伐丁丁香草比於君子嘉卉方於女貞藤
[031-4b]
名簡子花號長卿五芝色配乎五嶽六飲芳冠乎六清
乃延巫彭招長桑飛綘雪擣𤣥霜巴戎赤斧梓谷王昌
蓬州塗定辭𤣥武張開光希夷出崇龕之落真多栖葛
璝之鄉黄足之鳥呼季玉而並復朱頂之鶴名令威而
駢翔負局磨鏡之翁篐桶講易之叟扶龜床於行阿策
鳩杖於林藪嚴遵之芳乳平分王烈之香膏共剖是月
也江波錦落火井星還楓瑟瑟而鳴籟菊英英而綴斑
訪名跡於古昔啓藥市於重闗被開明廣都之野帶杜
[031-5a]
宇天隳之山哀危蟪於寸隂矜局竈於井谷布濩天府
之區蔓衍坤維之域八萬四千之人煙五十四州之謡
俗國無夜户之虞人有春臺之燠郤公程鄭之倫驥子
魚文之服乍發劑以針龍奄飛符而擒蜮黄耉背鮐蒼
崽髫蝸行歌擊壤羣嬉聚沙成行鴈鴈學語鴉鴉毛姬
餌葉鳯子藏花色輝九壁之錦光漾百潭之霞採思婦
之巻耳折放臣之疎麻息風枝之不静起露蓼之含嗟
崔公之錦云逺華陀之囊已遐既富矣韓康之肆寧蘄
[031-5b]
乎博望之槎楊雄夢腸頓醒滯思於雕篆相如消渴歘
涓沉疴於齒牙豈知西顥之盤露北方之河車哉有林
閭翁孺者起而為系曰黄能兮休入寢朱熊兮罷窺屏
永遁兮二竪載殱兮九嬰分菊潭兮艷艷宴蓉城兮冥
冥鴻安丘繼而作曰安期神樓散扁鵲陷冰丸銀筒昔
誰藴金瓶今子殫謝驚飍兮駐流電訪大藥兮浴還丹
邀籛偓兮雀躍共喬松兮鯢桓主人聞之欣然稱蔅修
容麗級獻壽升筵敬緝光誦奉以周旋
[031-6a]
羅䕃堂賦許相卿/
矗雲峰之亢峙𦕈玉湖之澄涵孤城值其秀爽而隠居
卜於其間菅茅上覆泥堵周環恒雨暘之淋炙缺苫葢
於東南主人仰屋太息曰狡兎三窟鷦鷯一枝咸克禦
外侮而圖寧居矧吾將幹前蠱燕後昆顧無所庇吾廬
乎爰躊躇其搆思又般礴以殫慮𠂻若天啓謀與神會
繄樛木之長蘿方下縈而上延彼徒贅於有餘我則病
夫不完爾乃解自樹杪援之簷端補此罅隙紓彼紏纒
[031-6b]
意祖少陵之詠巧奪媧皇之權老榦繫諸撓棟宻蔓勻
於疎椽柔枝盤旋以重復修條縷絡而夤縁初蕭森兮
扶疎久䝉宻兮隂沉旁翳薈兮紛敷上盤結兮雍閼逺
睇兮矯龍首而騫鳯翼廹視兮儼黄琮之間蒼玉春薦
芳蕊可方杞菊夏布清隂弗讓修竹冬雪積而玉蛟結
蟠秋風振而冰絃斷續晨則雲表之露下零宵而書檠
之焰上燭殆造化有意毓兹堂之秀滌世氛之俗者也
客有造堂下而進説曰上棟下宇中右盛制子獨矯情
[031-7a]
因陋仍廢夫𤨏𤨏數椽革而剏之曽不費子下筯之需
潤筆之賄也主人囅然而笑適然而興顧謂客曰昔常
議斯役矣圖厥新恐彰先陋而競俗侈葺以故懼蹈前
愆而貽後累又嘗博觀今昔之變矣耽耽巨厦巍巍崇
宫㧞地千尺在天半空計其壯麗悠永將與金石者同
亡何勢窮理復化為塵䝉而已矣而此堂特借蘿以補
茆任造化之經營役隂陽以刻雕潛德培其本餘澤潤
其標吾聚族處於中也寒露不吾凄赫日不吾驕雷電
[031-7b]
不吾震撼風雨不吾飄颻容與委蛇其樂陶陶矧其易
故増新我財不靡巧搆密架人力不勞惟歴嵗之愈久
則維持之益牢葢造物者輟其功則斯堂方就圮也而
子得無以吾論為過髙乎方將結陋巷為芳隣追巢居
於太古味道徳之腴狎詩酒之侣摽俗子而出諸户髙
臥濶視藐富兒之土木齪齪䑕壤蟻垤無足數也言未
既客謝曰命之矣逡廵而退
居然亭賦并序/ 陳鶴/
[031-8a]
夫刻桷之室未足娛心塗金之居聊以適目若以臨
虚取悦矚逺抽思倚薇風以送歌抱松雲而舒笑則
九華三章無以肆其觀含芳永光但以章其麗契道
之士斯何取焉西淙洪公録浙參事身逐塵軒而心
留霞谷蓮船載月長為湖上之賓珠履乘煙幾作山
中之客偶於净慈沙門傍求寳域廼得翠壁𤣥隚環
襟川麓搆亭循性目曰居然葢意取朱詞情方鄭隠
徹牘之頃則散屨摛詞集爼之辰則聨裾協樂詞不
[031-8b]
任僻樂不㤀憂誠希代之宏才擅古之通人也鶴/耽
幽成癖致曠遺生爰涉芳亭頓空氛想遂營蕪語用
記名區賦曰
惟人統極含采潛靈居仁作静縱化通冥交譁即昧接
逸若醒廼有佇情丘壑結意園林聨芳襟於安石踐幽
踪於管寧寄丈人以怡志托傲吏而遺形俯蘭洲以命
記縁蜀嶺而著經是皆臨物以取適亦因勝而流馨爰
瞻斯宇業業停停前控西湖後帶南屛六橋遞碧雙峯
[031-9a]
送青盤坤方之寳軸依營室之華星列垂雲以為户羅
修榎以為欞草入簾而舒緑泉穿幕而呈泠蓮奪花以
長麗薔移春而不零蘭香散麝松濤震霆蕨被九畹樅
薄三㝠捋椒實以袪穢采精苖以引齡矯覿雲翰俛玩
沙禽薨薨軫軫雍噰嚶嚶霄鳶較翎於鸋鴂洲雎叶和
於
鴒□鶅晝奮鵧鷑宵鳴彩鷽廵簷而覬客𤣥鶴遶
砌而隨人復有白
黒虪蒼鼬黄
貒□芔歙而據穴
獮猴蚴蟉而經林麋擇邃以陸梁貙居曠以横行仰見
[031-9b]
飛崖蹎巘崪屼嶔崟縈廽九曲積疊千層俯觀靈巖秀
洞崿然天成碕礒碉砫
嵼岭營含輝流采雕玉鏤金
若𤣥宫之四起猶青蓮而長生晴則泰風西至旭日東
升萬象在望皎然以興雨則蘇隄走霾葛嶺出雲星日
蔽耀雷峯避形梯萬松而莫上指三竺而無憑若夫東
引青波南望錢塘西通虎跑北揖初暘矚劔門之桃花
羡孤山之草堂縱四顧之無極達一嘯於蒼茫時或取
魚為爼采䔩為豆卣坎齊陳灑離交奏於是集賔僚叙
[031-10a]
故舊踄飛巒启重牖車馬喧闐琱璫擊輳延賞良辰盤
桓芳晝飲不執禮樂不偕時或酣而傞或奔而
或倚
或坐衣冠參差有凌虚以娛志有探幽而怡思有倒幘
以調歌有臨流而賦詩投壺愽簺藏鈎圍棊雍容上下
命爵傳巵呼五白於一擲决百戰於斯湏頺然而臥䝉
然而迷曽不知天地之為廣與日月之有推移雖古荆
臺之遊雲
之馳會稽探禹濠梁觀魚樂則樂矣亦不
能旦夕而有焉若乃公驂暫駐案牘輟書遊駢罷騁亭
[031-10b]
月長虗嗟往來之不常任去住而自如激流泉以濯纓乗
飄風而振裾拱北極而思君念西淙而懐廬道援周孔
文述劉徐進抗匡衡之疏退驅李耳之車馭萬化以容
與翔千仭而躊蹰人知斯亭孰識其居人知斯樂詎知
其餘斯則公之泉石也而非賔客所能與哉
岳陽樓賦并序/ 李濓/
丁丑之秋余客巴陵郡守黄侯巽設宴於岳陽樓酒
既酣侯洗觥揖予曰古今達人勝士登遊留詠者多
[031-11a]
矣顧皆五七言近體而未有賦若有待於公也余固
辭不獲乃倚檻延佇援筆立就酣墨潦草情景罔盡
曷敢當衆賔之一噱乎
巍乎鉅哉斯樓之為勝也枕巴山面洞庭俯黿鼉瞰川
靈卑九霄隘八紘應翼軫於咫尺接衡巫而與平波濤
撼之而不動君山對之而為屏曩余閲圖經而向慕今
始艤舟而一登翩逸思之浩發欲跨鶴而上升曰登髙
而作賦非賤子之所能且夫豫章滕閣九江庾樓黄鶴
[031-11b]
奠諸鄂渚叠嶂峙於宣州皆天下之雄構詎斯樓之可
侔極百仭之孤髙肆萬言而難述聊凭欄以縱觀忽變
態之層出合青草湖/名與雲夢滙洞庭而為一倐朝暉而
夕隂漭沃天而浴日突中流之青螺乃有如乎黛髻眺
黄陵之遺宫望瀟湘之遥煙鴈嗷嗷以南度鷗娟娟而
暮還吊皇英之二妃泣碧川之潺湲帝蒼梧而不返留
叢筠之涙斑憶牧羊之蛾眉寄龍宫之尺牘擊橘樹而
啓扉露紅粧而駭曯誦髙唐之麗篇歌湘靈之妙曲凄
[031-12a]
楚調於行雲鏗瑟音於佩玉杳魂夢之徒勞何大雅之
能續事荒誕而靡經非君子之攸録韙范公之名言謂
江湖與廊廟矢體國以㤀家故先憂而後樂叶/倘登樓
而念兹庶有警於不肖客巴陵而訪竒睇飛甍以舉觴
仰希文之清風猗山髙而水長嗟滕君其溘逝垂善譽
於湖湘樓以文而増勝文以樓而益彰欽先民之懿則
睠君民而弗忘采渚蘋以薦潔擷汀芷而懐芳指九淵
以為正雖留滯其何傷諗登臨之志士寧無感於岳陽
[031-12b]
玉屏山居賦俞□文/
夫何嵬嶷巋嶻而寡麗兮挺孤秀於平臯璠玗琪之熛
炳以遺照兮聳修屛而建標面文嶺之峍屼兮帶二谿
之淪坳二谿文/谿武谿森蘙薈之菁葱兮掩霞芬而上交託荆
豫以曜質兮應斗極以示兆固缺紀於長篇兮亦抗竒
於近郊伊濬哲之攸止兮肆編菼而搴茅葺芳槿於扶
援兮羅穹崖於軒橑豈取路於華閫兮每收聽於林巢
陋區中之委曲兮獨延覽以逍遥山盤盓以錯崎兮象
[031-13a]
濆淪之涌濤倐氛嵐之靉靅兮羗近失乎岑㟼泉濛濛
其飄灑兮鬱翠霧於曽霄鳥讙鳴而啅枝兮猿凄吟而
擁條送流月於秋渚兮覿升陽於春翹乍容與而休精
兮佇惠風以自陶頥冲志於典墳兮滌煩想於喧囂潄
乳竇之積液兮咀瓊芝以為膏循四序以為則兮混萬
族而不恌固忘己而自適兮匪違人而后髙匡匡智貞/觀中至
廬山遇異人曰此隂山也不/如王山遂詣王山果得道焉别谷而遥興兮度盧度隠/居三顧
山/偃蹇於巖椒應真唐武徳間僧道信飛錫/結庵於潮山通天巖飛錫而泠
[031-13b]
泠兮瑶晉永嘉中有王子/瑶者修煉於王山滅景於寥寥茍涉無而反經
兮固狥有者之所嘲諒伊人之濬哲兮遵中和之所操
求昔士之所迷兮咸永逝於重幽泯心跡而齊同兮選
自然之至要聊援翰而宣詞兮庶揚㽔而靡彫
卜居賦徐應雷/
登髙岡以四顧兮何域中而非吾土嘅濁世之塵勞兮
曽不可與偕處願長往而獨立兮身飄颻其輕舉念婚
嫁之未畢兮返余步而延佇雖浮湛金馬之門兮實厭
[031-14a]
承明之廬京塵堀堁而襲人兮素絲荏苒而湼如嬰沈
痼而弗瘳兮抱慰睯而弗舒陟吳山巔臨長洲兮芳草
摧而菹如干旌絡繹而在郊兮日莫憧憧而不虚黄鵠
離哉其不可追兮絶四海而遵渚晝一瞚而夢無涯兮
放志意以自娛神惝恍而上升兮捫青天以摘白榆帝
髙凥而覗聽下兮雲氣晧
而曵婁罡風烈烈吹我寒
兮肉身恇怯而不可凥涉流沙以濟白水兮詧崐崘縣
圃之有無三老贈我以一丸兮再拜欲餐而躊躇騗其
[031-14b]
東而峨眉兮歴棧道之﨑嶇五嶽芝菌其萎兮有癯者
過而不取投長竿於東海之外兮珊瑚叢蔓而不可
六鼇戴三山而下上兮
母歕騰震盪而不可廬秉禮
樂以行化逺陬兮又不禁僸佅兠離互作而烏烏雖達
人無適而不可兮吾不能遽忘桑梓之墟去去不忍逺
兮嵗時往返而遊衍挹長公之髙芬兮種橘千棵剡棘
為栫青黄雜糅而文章兮犯嚴霜朔吹而逾爛剏穹亭
於樹杪兮標楚頌而得所願耽寂寥而私自憐兮誰與
[031-15a]
共此燕燕造物之與遊兮漁樵之與伴探洞壑之窅㝠
窱兮出而憇磐石之矸矸澗瀬雨歇而淙淙兮山寺
鐘鳴而投一飯野人勞余以紅友兮浮太白而無算參
太毓而習静兮采芙蓉於天半恭承孔聖之祐貺兮既
霍然而病己又申錫之以麒麟兮徼福施於孫子
名
香以滌慮兮潄寒泉而叩齒采茶及其旗鎗兮白瓷瀹
之瀰瀰遂初衣而薜荔兮雜蘭蕙與蓀茝願隨毛萇以
探張公兮及林屋而餐石髓登縹緲而御長風兮七十
[031-15b]
二峯白雲莽莽而不止於是返而宴坐日月曠朗酒至
自斟詩成自賞間有幽人兮如清風颯然而至歎曰先
生五湖長也
明文海巻三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