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1a] 
欽定四庫全書
明文海巻二十五 餘姚黄宗羲編
賦二十五
述懐三
閔獨賦葉良佩/
閔諒貞之獨立兮阽衆險以乘危謇離披以隕穫兮循
本初而自思始予之未有知兮專六籍以為師朝帶經
於兒圃兮夕發憤乎董帷物何幽之不鏡兮理何㣲而
[025-1b]
不窺既釋以從政兮棼亂絲其難治索慮謀於古訓兮
判與彼而異宜心無歸之茫茫兮疑簡䇿之我欺步徙
倚而遥思兮寐展轉而反惟困極其必通兮神恍惚兮
若有得曰道有𤣥機兮而靡定式乘時制用兮妙存悟
識親賢爾輔兮稽古自益任重惟毅兮篤信靡惑愓靈
魂以驚悟兮奉神貺以周旋抽詩書之秘訣兮萃仁友
以討論遺驪牝之粗跡兮遡九河兮崑崙披義塗於棘
榛兮排私闥以為禮門搴木蘭繼余佩兮扈芳洲之芷
[025-2a]
蓀冠切雲之寶昇兮明月懸乎帶鞶衆䜛嫉之弗囘兮
猶汲汲乎疇昔之言夫惟被服之魁崔兮衆果薆然而
忌之加以險陂之偽名兮乃集羣怒而噬之衆口垂涎
之瀺灂兮張怒目而睚眦忳鬱邑余煩寃兮雖百喙莫
之能解豈不歴情以陳辭兮荃詆余之善誑競服面而
背憎兮反摭予言以肆謗聨矰弋之在上兮覆深淵而
在下仰側身以發機兮俯置足之靡所念予初志之好
修兮今何以侘傺而遘殃將惟言語以階亂兮無亦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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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之不詳世舉好朋而惡異兮余獨蹈其所怪掲吾日
月以孤行兮豈不招尤於晻昧仗貞信於幽明兮全形
軀之已多及年嵗之未晏兮修初服其何為襲余芳兮
鏟余彩坐若忘兮行若待中以為廬兮和以為馬馳騖
於順適之途兮休息乎曠漠之野衆之不可勝兮險不
恬乎再試頌我過以成章兮書爾紳以自識
申臆賦朱應登/
炳哲靈以儀圖兮靚人文之攸章遡終古以橫眎兮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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姱美之鮮雙紛總總之林府兮嗟要指之必同探寶航
於百濟兮豈珍錯之畢將吾形吾之内熠兮表鑚窄於
縱橫倘神解以貫一兮雖襞裂其奚傷彼固擁篲以清
道兮俟塵躅於周行惟體裁變於異世兮嘻末流之濫
觴曽大雅之弗程兮日佌佌以叛經鑿龎洪以頽靡兮
毖國運而不昌彼英㽔之夕霣兮曷椅梧之在岡握道
樞於環中兮固匪夷之所思寧勃屑於徽纆兮卬超脫
乎馽羈歘神化之蟬蛻兮蓀獨宜於流裔謝鏤刻以返
[025-3b]
沕穆兮萃要領之所之噓沆芒之元氣兮象萬有之陸
離掇九据以定𤣥兮指六緯之攅羅興九懐以繼騷兮
衍五際之委蛇舍黃虞以下索兮欝秦漢之足跂彼渾
朴之未雕兮視大道為近而睠□爵之雖誃兮疇更倣
乎蜼彛聆錚鑛之易節兮反黃鍾之克諧矢之曰貞予
見兮無毁甈篤余道兮發䝉翳馭吾氣兮合采齊律予
格兮絶譌盭守質䪥以揚確兮俾凡例之有挈叅
摘
以袚餙兮既繁富而不劌鴻邃兮巨麗雋永兮敦大㠎
[025-4a]
嶫兮䟽越流鬯兮撇捩崇作述之渢渢兮庶不乖乎所
制期絶代以高視兮以式耀於斯世嗚呼古人兮其儷
其儷誶曰已焉哉紫氣鼃聲道日靡兮縱縱季世昧厥
義兮雕虎擒龍各相惎兮肆類終造校昔踲兮而日呶
呶承流波兮顧瞻中道將安師兮矢心古若匪今懟兮
定志賦陸容/
后皇賦物兮孰嗇孰優衆皆善世兮我獨離憂舌弗能
便兮意弗善投每行身以直道兮恒速悔而招尤初余
[025-4b]
受言於先正兮曰放心之是求朝窘步於春氷兮夕束
手於縲囚儼矜持以日慎兮馭朽索於八騶余豈不能
狎侮以戲豫兮懼加冠於沐猴彼囂囂之訾余兮謂余
作偽而宣驕叶/凜斯言之可畏兮贅余心以縣疣余將
踵詩人之善謔兮襲老氏之同流逸軌範以騰騖兮舍
舟航而泳游騁余志之猖狂兮與斯世而沉浮求諸心
兮不可念前功兮率由矧人情之難一兮紛萬狀其弗
侔茍甘心以狥物兮將何時而可休彼夷之峻絶兮實
[025-5a]
恵之所憂和同若恵兮亦夷之所羞人固有能有不能
兮惟至聖其能周慨𦕈躬之凉薄兮夫孰告余以嘉謀
余惟口宣尼之便恂兮顔衛武之輯柔戒悻直於伯鮌
兮懲巧令於左丘茍余行之不悖兮尚何恤乎楚人之
咻亂曰已矣乎人言之啾啾兮匪時俗之偷兮實余徳
之不修彼動容之中禮兮余將企斯人以為儔
幽鞫賦盧柟/
帝顓頊之嬋媛兮皇波
乎姬姜儃海岱蜿蜒於北陬
[025-5b]
兮靈宗嘉牒於范陽遻雲雷之霮䨴兮闕/ 改此南服
淑浚土作甘美兮躡闕/ 之芳躅皇傑梧董道以迪恵
兮母氏静約而告育曰余夢文杏靃骫於霄漢兮芙蓉
華而尚粹溘焱熖儵而進兮應龍觺觺而下䀣倐恍悦
以隕虚兮覺懐妊而因惎余母夜夢/此有娠謇余降於衛滸兮㓜
好姱而岐嶷岌青雲之偉冠兮挾長劍之陸離朝晞髪
於崑崙兮暮濯足於咸池余長喟其厯之未塊兮勔修
余之菲芳裁薛荔為衣兮𠂻芙蓉之翠裳集菌
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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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兮糅杜蘅以為粻掲旌於蘭臯兮稅駕乎芳之塘余
迅淢靸以高舉兮汩鎩翮而顛隕謂曾參之殺人兮談
市虎而成愪蒼蠅習習其貝錦兮魚目敓明月之璀璨
嫫母憗以闕/ 兮擯西施之頩娩而自㫬蝮虺侁侁於
几筵兮戈鋋森森以剚余目既阨余之瘁廲兮又囏之
以
拲低曼睩彼狴犴兮桀血齗而封矚窅闐怒以蹲
踞兮視將躨跜而矯鵠檻樛
以黝軋兮棟倔蠖而黶
翳縲纚纚於伏棧以苦余兮仍反接而窘臂耳嘈嘈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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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聞兮闕/ 怫㥜目烱烱以或見兮佇鏗勿而闕/
曶以
瀁闕/精憧憧而徃來覺塊然滯此
一方兮心
而增哀鼷䑕淫喔以嚙余髪兮魑魅含
睇而毰毸傫㗊㗊相喃以對泣兮禦糾糾而呵䕶般逮
余兮紛豗繄鵬鳥之巢蚊睫兮焉能戢此軀也枕雕虎
以燕憇兮又誰知不我虞也悲時晷之遄邁兮曜靈忽
其西藏㣲霜淪而下降兮恐瑶草之不芳高馳志乎雲
中兮椉精氣而相佯王喬衙衙而弗顧兮赤松告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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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行偊偊獨日暮兮安放乎不死之鄉橫衝波而㣲
舟楫兮天呉揺首而振怒厯泰山之坎軻兮魍魎齩盻
以當路猨狄蹇以在柙兮雖輕捷其焉去鳯凰之罹蔚
羅兮縛茇茇之華羽抱鬱軫以顝處兮呼蒼天以為直
戒五嶽與嚮服兮禆河海使聴殛咎繇逺以不聞兮𤣥
武違而莫惻何羣神之豐豐兮靈炳燿而罔恤夫余既
不能蟬蛻於兹蕪穢兮𦕈椉風而長鶩心結思於大荒
兮魂焭焭而上度澂青雲之霏霏兮飄風囘而霽霧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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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於後乘兮飭豐霳以先路羲和儼以驂椉兮望舒
翥而儆御征輕輬之闐闐兮八鸞鏘鏘以迥步承雲霓
之氛靄兮靈旂繽紛蟉虬乎翠羽挹朝霞以為飡兮吸
沆瀣之精英漱華池之飛泉兮聆鈞天於帝庭素女涕
泣以淋浪兮間絙瑟而咿嚶虙妃欷歔以結軫兮潜咨
語而沉情余凌軯虛而佚蕩兮將擥結乎三光撰余轡
而馳騁兮問元化於勾芒採三秀兮眺瀛洲之㣲茫弭
余節兮聊解珮乎扶桑睇南州以凌厲兮嘉桂樹之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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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召風伯以驅燠兮謁炎帝於清宫何蒼梧之翳靄兮
重華穆以揚靈湘宻鱗而㵾瀼兮二妃胡為而弗從决
白門以西望兮覿蓐收於金樞氣澔澔以莽曠兮薄晻
而誰須觴王母之仙姝兮挾瑶池之芳都指玉勝以
為約兮歌白雲以相愉荃既婦余以好艾兮絶弱水而
進輅齊玉轂之磤磤兮指寒門而並騖軼鐘山之幽黦
兮令照之以燭龍召𤣥武為備禦兮勾辰翼乎紫宫託
鷖鳥為之先後兮問太乙之繚垣靈剡剡以黝約兮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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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承旂而飛軒雷師碨
轟
以震盪兮列缺傓爍而
施鞭謢屭屓以揕余兮闐咤噁而俾還卒攬涕反此舊
都兮㓗筳篿從卜乎巫咸曰天地無隘兮物無終始變
化互渝兮幹流遷徙形氣轉薄兮或浮而沉造化沕穆
兮禍福無門聿性命之難言兮誰知其極萬物糾以雰
盪兮又安所止息惟大人齊物我兮以天地為廬舍總
山川於毛髪兮騎日月以為馬夫有虞之潜歴阪兮當
厯數之在躬夏后胼胝而陟大寳兮季有光於黃熊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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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漦而夏櫝兮顧駕禍於周庭白魚躍以膺大命兮劉
氏顯而有功奚五羊以自鬻兮由余振於西戎尚鼓刀
於海濵兮仲父射鈎而桓榮仲連談笑以却嬴兮胥重
繭而存楚條相后而餓死兮鄼揺筆以光輔墨不黔以
衛道兮孔轍旋而㣲伍光狷介以自湛兮夷顑頷而振
古大道固無涯涘兮行焉知其所如惟恬澹與寂寞兮
斯貞人之攸居從委命而椉流兮遊寥廓之鄉忽喪我
而無是兮觀泰初之茫茫余託蜉蝣與遊兮曽日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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徜徉忽歸魄於𤣥壌兮又何足傷勉修余之俶服兮珮
芳澤之幽蘭紉掲車之落英兮襞江蘺與射干飾翡翠
而綴珠被兮爛的皪而芊眠組綺縞而飄颺兮下結之
以雙璠余嫓美而自鑑兮何媒妁之可攀夫君眩而弗
御兮亦余心之㛹嬛系曰天地緼綸何時明我欲見之
心徬徨輾轉懐憂祗自傷超軼絶世窮大荒帝極洪洞
不可量緘悲歸來卜巫陽勵志肥遯含大章獲我所思
樂無彊
[025-10a]
[025-10b]
明文海巻二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