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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村先生大全集卷百三十二
書
答趙丞相
某伏自石壁胡卿為
納郡山囿堂記草使還恭領
鈞翰寵荅之後継聞我公登壇授鉞開大幕府某膂
力巳愆既不能杖䇿上謁軍門山林退藏又不能飛
牋申詞記室未幾又聞衮衣西歸矣角巾東路矣某
平昔常爱魏野處士好去上天辭将相
来平地作
神仙之句而惜莱公之不能用今大丞相扵寵利
位之際雍容脫
如此賢扵莱公逺矣自古名盛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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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功髙易危惟朝聞命夕引道者程魚之徒不能間
優游午橋緑野者牛李之黨不能害始以忠孝立身
終以明哲
身竹帛所載丹青所畵未有我公之懿
也或者迺以辤孤
還郎鉞為髙某曰公昔不受相
印矣
避鉞特我公之細耳第江表衣冠禮樂一
綫之脉繫扵元身雖欲遁我生民其可得乎某犬馬
之齒遂亡十三形槁心
諸公貴人之所遺忘新進
後生之所狎侮不自意當世元老大臣記憶諸生乆
而未衰馳騎賜書自昇至莆三家村中莫不傳誇謂
此老叟有何由縁而辱大丞相知遇如此錫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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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粛使啓緘伏讀数過且榮且愳某前擬堂記毎懼
鄙拙未必可用兹承鈞㫖俾記義學荘始末于石此
大題目也當得如錢公輔舍人者為髙平公秉筆大
丞相此荘此學過扵髙平某之文不及錢
人萬一
膽𢧐口呿罔䏻措辭雖留来使旬日冥搜一篇録本
申獻然事偉辤卑于忠粛太師厚倫睦族之意丞相
継志述事之美不能𤼵明一二仰惟翹館材隽滿前
或委刪潤或令改作某幸孰甚焉
與泉守吴刑部
某自少隨牒四方扵當世名卿多所接識獨欠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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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面常抱責沈之塊家距大府無二百里徃来者談
大尹不容口則又躍然有為晏子執鞭之意惟瘟陵
昔號殷實近亦凋敝扵是吾相輟望郎一行扵吏民
身表率之而巳不以操切立威扵士民推誠感動之
而巳不以鉤距為明扵軍期雖甚体國然委曲集事
不縁以病民扵荒政雖甚恤貧然惻分不科配
以安富扵互市以不貪為寳以道取予而無一毫覇
政参扵其間郡人則曰公父也願訓其教令賈胡則曰
公佛也願奉其深寳先賢逺矣清如梅溪仁如西山非閣
下其誰民夷翕然心恱誠服惟恐壐書之徵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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囬劉拱求墳庵記
信安劉君請余記其再世墳庵余方兼两制詞頭如
山諾之而未暇也及余去
過君里門君來責前諾
余思尤鈍記非倚馬可成請徐為之因扣君求記之
意君厯厯言其詳余喟然嘆曰好貨財私妻子世莫
不然盖有學士大夫亦然者君奮孤苦持門户其意
不在扵奉其身
其屋而巳飬素扵羅雀之門而致
美扵下馬之陵是真文靖公之孫也君博學
應制
舉惜是科乆廢尚為塲屋遺才前輩多自述世徳君
乃属筆扵余姑書此以答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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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葉新之侍郎
某辛亥叨塵班級平生慕用一旦識面卜鄰幸孰甚
焉然方抱垂死之病而
不韙之謗謁告乞去之日
多考徳問業之時少未幾遂譴逐矣還山則四方書
題一筆勾断如公入
出藩皆不克奉牋以賀東澗
屢言公寄聲顧雖老誖𫉬罪扵不相知者而未見絶
扵西澗頗自壮軍将打門忽領博封者二拜手伏讀
其為忻快無以云喻侍郎遺爱在𡊮吉有百年之思
令又以其施之𡊮吉者而施之建
荒而無流殍俗
獷而息剽
天㑹一稔人皆以為善政致和此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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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畨江面震動烽照甘泉獸蹄鳥跡幾踐江左識者
咸曰使吾抑齋先生内秉鈞軸外建旗皷虜詎敢爾
天啓聖心局面一轉當此之時未知先生果能遂東
之志否
與趙相
去冬
承聖天子以胡馬飲江朝野震
内出制麻
起謝傅于東山裴令于緑埜開大幕府盡䕶諸將大
臣與國家相為休戚當此危急存忘之秋朝聞命夕
引道于兹半載躬擐甲胄自東徂西雖少矣分然
忠貫日月志安社稷使亡命㳺䰟天塹不能限之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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趦趄前憮然有懼色而不得逞誰之功也昔夫子
𤼵㣲管之歎某扵我公亦云今江左所恃以紓衽髪
之祸者惟信菴秋壑两丞相而巳合上下流之兵掃
清氛祲母令此賊有匹馬隻輪之返惟其時矣不可
失矣
與賈丞相
去春遣囬維揚帳騎奏記之後側聞衮鉞行路萬里
略無寕居自傷齒耄不䏻上謁轅門途梗又不能貢
牋丞史寸念朝宗天日實照臨之自兀术金山遁去
之後江沱晏安雖以逆亮凶熖不能飛渡去嵗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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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醜𩔖十萬忽越天塹而至朝野失邑凛凛有
髮之
于時大丞相甫清蜀祲一聞鄂警投袂而起
倍道疾馳身先將士蒙犯矢石虜在江南大丞相方
駐軍江北彼欲攻城不克欲濟師不能一夕空群道
此盖東南衣冠礼樂一綫之脉幾絶而復續者國有
人焉下流繳功激虜返斾舉國莫抗大丞相奉詔帥
師桑䕃未徙而滸黄洲白鹿磯亡命致死之冦或僇
為鯨鯢或竄如鳥獸或生擒面縳露布一馳國人相
賀曰而令而後虜懲創不復南吠矣第此七八月以
來吾相泝巴峽屯溪鄂援江南以不貨之身跋履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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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大小百𢧐郤輿馬擐甲胄與士卒同飯卧起汔
能立大勲勞以復命天子以歸面太夫人惟忠惟孝
一念基之也江上畧定上望公歸以刻為飲至䇿
勲秉鈞當軸度不出夏五某耄矣無它望有一休致
状俟吾相坐政事堂即專僕持詣光範前書固嘗預
致此請矣
與賈丞相
去春初聞移閫外蜀之報天下士識與不識皆曰此
乃元載張延賞欲離間郭汾陽李西平之故智相顧
拂欎髪上指冠及讀出師之表一則曰不得面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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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曰不遑將母又曰誓求死中之生雖甚怯懦之夫
傳誦此語莫不泣下時友人湯薄伯紀自建貽書嫉
相之姦危公之行某獨答曰未必乾坤䧟吉人伯紀
服旣而茸纛泝峽矣韃橋断矣合圍觧矣帝豝歸矣
蜀祲甫清鄂警又至公不忍閉関自保身先群帥投
袂疾趍紫金小青山峽相距不能三十里親擐甲胄
犯矢石與虜大酋對壘以衮衣黄鉞之貴俯同士卒
甘苦卧起者数月汔能全累卵之孤城掃如山之鉄
騎不世之功也虜不能當捨攻瑕蹀血数州之耕屯
内地虎卧在庭舉國凛凛下流師老財殚未奏一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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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丞相奉
進師雪涕誓衆桑䕃未徙露布屡馳鬯
威靈擣賊巢穴除江表腹心之疾寛陛下宵旰之
憂在昔赤壁淮淝𤓰歩采石之㨗皆棄其未渡而慼
之至今號為元功若夫巳越天塹深入堂奥奚車氊
帳緜亘数百里彼方且爲整居焦穫之計此乃談笑
折箠而笞之宸翰所云吾民頼以更生王室同于再
造可謂實録矣班師入覲上方托于公中使郊勞
百官班迎獨提一筆坐政事堂為天子建萬世之策
而開太平之基某何幸身親見之抑小人願有獻焉
立功名易保功名難聖周公䟦疐胡尾賢如謝傅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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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涕杜陵功大心轉小之句曹武惠江南幹當回
之語大丞相講之熟矣某奚所容喙某两年來奏記
丞史預言俟公當筆即請掛冠今前言果騐謹課啓
事一通賀厦及申省状一封告老某三兒一女婚嫁
俱畢㐲臘足以餬口階官已轉不行屡霑史賞悉該
逥授若蒙大丞相金口敷陳許其休致長學生强甫
見沗陛朝令秋禋霈恩許及親某便可超轉大中之
秩是大丞相自庶官擢之為官也况入仕五十餘
年今年事髙老 懇現若不趂大丞相造化在手為某
結裹机㑹一失可追悔哉為鷹觧絛為驢馬卸鞍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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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仁人大君子所樂聞也冐干鈞嚴某席藁𢧐懼俟
命之至
與賈丞相
驟加殊擢深駭危𠂻伏念某
自朝行升還民伍于
榮途固巳絶念雖祠
亦不敢求近者自覺疲癃力
求休致良以迫司空圖之耄豈其慕陶洪景之髙方
俟愈音忽叨除目恭惟夾袋儲才之衆適當冠柄入
手之初上倚圖囬士
啓擬曽謂衡泌棲遲之乆尚
在朝廷記憶之中入舘至清起家甚寵使殘骸之可
勉即重跡而疾馳而比年以來衰態頓現杖倍郷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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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費支持扶上木天寕逃
㸃輙露巽函之冒干
𪔂軸之嚴欲望矝憐特爲敷奏因申公之告老放浩
然而還山庶佚餘生稍全晚節兼某常招虚謗未免
私憂盖令兹
然牢辤或者誣其觖望前輩有厯
二
而去異日復除庶官而来或為副都丞或為少
宗正月未逺姓名可稽獨某以白髪之陳人忝青
氊之舊物夢想不及班聮特髙所以仰祈反汗之恩
實縁不能陳力之故憑恃鈞念傾倒愚忱某無任席
槀俟命之至
囬吕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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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聞天下有吕將軍三十年于此矣老書生雖怯儒
不武然幕用太尉相公之英偉奇特常欲執鞭爲御
而不可得帳騎踵門急辱賜以鈞翰位尊而禮謙功
大而心小拜手伏讀且喜且驚鈞諭某嘗有奏篇云
云再三思之别無已見封事之屬只是六月間因奏
故事一篇之中止有四句合四句共有二十八字略
言兵財縁蜀閫亦兼緫餉乃是泛言非有所指况朝
家未嘗施行元本已束髙閣不謂游士過客妄加箋
注上誤鈞聴仰惟閣下方為聖天子倚重身佩安危
之寄𪔂鐺有耳况某忝為近臣哉昨因禁中付下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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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免牘令某視草其述閣下忠義勲績欲乞鈞㫖記
室取上細可見某惓惓尊敬之意朝廷不可一日無
相公無僕輩當甚閑事第所進故事四句實無所指
更望鈞慈恕其言之
𤼵察其心之無它庻乎免扵
戾矣某更不敢入文字辨明見以衰病求去謹因專
使之還輙飭竽牘攄肝膽以復于閣下惟相公磊磊
落落大丈夫必能逹觀付之一笑上蜀事之甚願
閣下北犁朝廷西擒瀘叛早建郭汾陽李西平之功
使僕輩秉筆作爲歌頌是所望也言詞拙訥仰祈鈞
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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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平江𤼵運王尚書
闗外下違逺之拜忽見杪毎念白首重来年間
𫉬接䕫龍之武辱所以𤼵藥其昏憤礲其麤鄙者視
丙午同朝時有加焉方幸有所棲托一旦惨别如小
國之無盟主迷途之無導師此懐耿耿如何可言寔
中灾傷之餘上輙重臣出鎮並建䑓間亦既兼月尚
書以民為而不以位為樂逹壅蔽訪疾苦鰥寡孤
獨顛連無告者皆得以情自白于大尹之前 饘右粥
家至户到雖公私之積猶可哀痛然尚書之心則天
知之民知之青社活民之舉乃富公相業鎡基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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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乆于外者哉某新年七十六不歸何待前日送古
心六和塔見其張㠶破浪不覺健羡亦已預草一劄
温休致之請辛亥以後心十年從牛背上拽下
做它許多官職君相扵某厚矣惟有早退庶幾不辱
朝家起廢之恩某以尚書汲汲荒政非講人事答書
尺之時更不敢贅陳卓倅炎子老成詳練嘗宰建陽
邑人稱其亷静某亦舊令也過舊治得之見聞恐尚
書知其人吴江宰黄頴士竒頃為興化軍之興化
令貴家有訟黄判云父兄執法扵朝廷子弟執法于
郡邑人亦傅誦因筆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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囬董相矩堂
某莆之鄙人仕五十餘年遇合少而齟齬多最後由
柱史斥去負謗尤醜絶望斯世中間值大丞相當
自念扵門館非有雅素况左右又無先容亦不敢獻
徂徠之頌而通凁水之書不自意賤姓名猥辱啟擬
起民伍𢌿冶莭雖止或尼之然大丞相抆拭擢用之
意某盡令生至来世不敢忘也盖嘗两奏記光範自
箋摧謝俱蒙鈞翰賜答至今寳藏某生扵丁未前立
螭時方六十五两乞掛冠不報俄而譴逐歸里豫為
終制自作家
不以累子孫庚申再出非其志也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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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来而不能脫耳上以其舊詞臣使草大丞相两
麻二詔始得因王言以𤼵明大丞相之孤忠大莭而
劈析千萬世之公非公是惟是筆力退惰寂寥簡短
不䏻敷鬯用此為愧敢謂既徹大丞相巖電𬨨承稱
賞至扵親灑翰墨以寵嘉之某伏讀百𬨨以榮爲懼
某擬專一介至潭府通名而𠫊下烏合輩無可使者
姑作此幅箋藏之箧中以俟端便它容陸續申詞
又
某去秋嘗拜一牋仰酬鈞翰日復一目竟無便鴻敢
謂元老大臣𬨨自挹損洊賜親染且蒙寵盼古銅薌
[132-11b]
𪔂牙薌壘各一古龍涎百餅牙已筯十副皆大丞相
書室几案間所受用者昔察公為歐公書集古録序
歐公雖致潤筆不𬨨惠山泉香餅之属某翰墨非蔡
公之比而大丞相所餉珍腆扵歐公某所以悚懼而
不敢安也尊貴之命又無違距之理拜手登受榮感
某白首重来屡乞骸骨夫豈不恋軒廐者寔以
耆耄 謝亷耻汨䘮牋天之詞苦還山之興濃上思
縶維反冬
誦之
毎思家山之逺感年齡之暮
寝驚夢噩終當决裂而去耳盖嘗扳湯伯紀 冀其
來為觧鞍䭾垂出命矣輙復小遲挽士不能寸良以
[132-12a]
自愧 答劉少文
某自少壮好交游海内英雋至老不衰閑居無事時
四方士友委刺者必倒屣下榻行卷者必還贄和韻
未嘗敢失禮扵互鄉童子人所共知庚辛收召此某
駸駸八秩齒衰才盡而身兼两制詞頭如山日力不
足継之以夜僅了得公家文字賓客不能迎書疏不
能荅非習懶而変莭也實以老病之軀當詞翰之任
若咎其貪恋榮寵耆耄不謝則敬當端拜受規若貢
以閉門絶物無倒屣還贄之禮則似不原其情恕其
老而文致其罪者不但某有辭將忠足下它日以如
[132-12b]
此之年任如此之職然後知其味也前日得啟事及
閽人問答一焉筆力浩蕩如川方至向使田光盛壮
時尚可與足下角力並馳今病矣憊矣惟有喘汗歎
伏其奔逸絶塵不可追逐而已需處温二郡書皆無
雅舊非有吝也切幸深炤
謝賈丞相餞行詩
某伏䝉釣慈寵賜送行古詩一篇二十韻某盥手肅
容朗誦百𬨨因念臣去前後幾人未有聖君賢
相皆親札妙制以華其行者某有何行能䝉此褒異
蓋師相先生不但與之以美官又與之以美名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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擢其身又擢其所薦之士某雖去而未嘗去雖身無
報而後来者猶可備朝家任使臨𤼵復懐巨軸而
歸其事方之二疏榮𬨨之矣惟是三載栖托翹林出
泊湖邉不勝悽㫁况所賜詩詞古雅而義𫿞宻軼陶
韋而追騷選昔王文正厚楊太年晏元獻厚歐陽公
然未嘗稱之扵文字之間某之遭遇豈
二踈之所
無亦楊歐二公所未有也歸當與睿藻勒之堅珉以
墨本申獻逆旅紙筆不䖍某下情無任感榮之至
囬信庵書
某伏蒙鈞慈賜以信菴詩藁一帙且辱鈞翰不鄙耄
[132-13b]
昏使之着語編端一聞鈞命且喜且驚此大差委也
某豈其人哉周情孔思既非淺見所能測湘絃泗磬
又非俚耳所習聞然平生好之篤如得之艱頗畧知
古令作者㫖趣大率有意扵求工者率不能工惟不
求工而自工者為不可及求工不能工者滔滔皆是
不求工而自工者非有大氣魄大力量不能某扵信
庵丞相此編見之謹齋沐課成拙語手録仰求教誨
未知可作如此道否或其間詞義未安因風批示
容某改定續申納也年耄才竭技止此爾就有申禀
某嘗見金紫微郎林肅翁夸示丞相所贈墨梅心甚
[132-14a]
羡之常在夢想不揆僣越欲扳肅翁例丞相求一
横軸併乞䟦以真染
字使某殘年暮景得此亂思
遺老且以傳示萬子孫不勝臨紙祈扣之切
[132-14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