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尊宿語錄卷第二十八 多四
僧錄司右闡教兼鍾山靈谷禪寺住持 淨戒 重校
汾陽昭禪師法嗣。
法華禪師名全舉南岳下十世。
師入院上
堂示眾云夫苐一義諦非智辯所詮心機所
測教外別傳不立文字既到這裏復且如何
直湏坐断毗盧不存凡聖還能如是麼若也
未能山僧重說偈言去也不結毗盧印那弘
古佛心明月照幽谷寒濤助夜砧諸人委悉
麼各希發問問昔日靈山分半座師今登陟
意如何師云承當得麼問如何是法華境
師云後不搆前如何是境中人師云三日後
看問祖意西來事請師直指陳師云截耳臥
街僧云見者盡攢眉師云非公境界問不落
今時請師道師云落問如何是佛師云蘆芽
穿膝僧云如何是道師云七縱八橫僧云如
何是道中人師云緊裹頭僧云如何是和尚
家風師云廣額旃陀羅問如何是祖師西來
意師云朱唇皓齒僧云學人不會師云斜墜
搔首問牛頭未見四祖時為什麼百鳥㗸花
師云果熟猿猱重僧云見後為什麼不㗸花
師云踈林鳥不過問雪覆千山時如何師云
樵人迷古路漁父鏁孤舟問可來白雲裏教
紫芝歌如何是紫芝歌師云不是吳音切
[028-0807b] 
湏漢語問數日不聞師誨語今朝陞座意如
何師云一年春盡一年春師乃云夫叅學湏
具擇法眼不得顢頇若得正眼精明一切無
滯不見古人道一句語中湏具三玄一玄中
湏具三要古人恁麼道意在於何鵝王擇乳
素非鴨類。
上堂云即心即佛黃葉止啼
非心非佛驗病施方道到這裏作麼生。
上堂云擬著即垜生招箭不擬著即三千里
外。
上堂云白眉不展手長安路坦然歸
堂喫茶去。
上堂云釋迦不出世達磨不
西來佛法遍天下談玄口不開。
上堂云
若開口又成增語不開口去又成剩語乃云
金輪天子勑草店家風別。
上堂云菩提
離言說從來無得人雖然如是不免口過。
上堂云心不是佛智不是道且道是什麼刻
舟求劒膠柱調絃。
上堂云三乘十二分
教只是箇藥方且道治什麼病乃云父母緣
生口。
上堂云鍾鳴鼓響鵶鳴鵲噪為
諸人說般若講涅槃了也諸人還信得及麼
觀音勢至向諸人面前作大神通若信不及
却往他方救苦利生去也。
上堂云三世
諸佛口掛壁上天下老和尚作麼生措手
諸人到諸方作麼生舉山僧恁麼道也是久
日樺來唇喝一喝。
上堂云古人有一轉
[028-0807c]
不了底因緣舉似大眾分明記取。
上堂
云諸高德叢林規矩朝晚二時上來相見一
回即不可若約佛法事塵刼來未曾昧雖然
如是敗種且不發芽。
上堂云大眾會麼
師子一滴乳能破万斛馿乳記得僧問老宿
如何是佛對云不封不樹大眾會麼若不會
重下注脚去也不封不樹以𣗥欒。
上堂
云古人道我若一向舉揚宗乘法堂裏草深
一丈不可為闍梨鏁却僧堂門去也雖然如
是也是烏龜陸地弄塵行。
上堂舉古人
道一塵起大地[冰-水+〡*ㄆ]師云一葉落天下秋。
上
堂舉南泉云道箇如如早是變也今時師僧
湏向異類中行始得且道作麼生是異類中
行乃云石牛長臥三春霧木馬嘶時秋後泉。
上堂舉僧問曹山如何是一不老山云枯木
僧云如何是一老山云不扶持有僧舉似九
峯峯云三從六義諸上座會麼愛他年少婦
湏是白頭兒。
上堂云語漸也返常合道
論頓也不留眹迹直饒論其頓返其常也是
抑而為之。
開爐示眾云一二三四五任
君顛倒舉露柱與燈籠何曾成佛祖不惜眉
毛者直下便道取僧問未審道箇什麼師云
潔巳輕裝外瓶盂共毳袍僧云正當與麼時
如何師云夜禪孤月冷晨朝片雲高僧擬議
[028-0808a]
師云會麼僧云不會師遂作頌示之云三十
五十何湏更舉方圓變通去除佛祖他未彰
名余不能取僧問如何是賔中賔師云開口
雖無力吐氣却慚惶僧云如何是賔中主師
云一條新竹杖三事舊麻衣僧云如何是主
中賔師云㟮屼何人顧坦然孰可聞僧云如
何是主中主師云万仞齊開覩千峯露出顏。
僧問如何是奪人不奪境師云春生夏長秋
[冰-水+〡*ㄆ]冬藏僧云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云一朝
權在手看取令行時僧云如何是人境兩俱
奪師云寰中天子貴塞外將軍雄僧云如何
是人境俱不奪師云一等乹坤日月俱明問
如何是佛師云手不如脚僧云如何是諸佛
家風師云荒田耕不罷又被別人爭問自古
及今不從人得六祖黃梅傳箇什麼師云德
山棒僧云傳後如何師云那用臨際喝問如
何是佛師云紫雲常捧足黑霧擁身行問法
身無形如何建立云古廟香爐問牛頭未見
四祖時如何師云新鞔鼓子鼕鼕響僧云見
後如何舊鼓皮寬打不鳴問生死事大請師
相救師云洞庭湖裏失却船問如何是本源
師云山高峯峻問語不投機請師提唱師云
山藏海納問久居岩谷一物全無時如何師
云脚瘦草鞋寬問不犯一切請師提綱師云
[028-0808b]
聾人遠𦗟問自知當作佛未審什麼人證據
師云志公剪刀問如何是親切一句師云六
祖是新州人問如何是最初一句師云父母
未生前問如何是不動尊師云今日遭逢問
如何是透法身句師云三箇猫兒一箇獰僧
云如何是法身師云無過於此問不動根源
如何接物師云𢙣虎不如善猫兒問祖意教
意是同是別師云赤水求珠孫賔打瓦僧入
室次師垂語云重整釣竿橫海上拋鈎未必
愛魚吞僧云多年枯木今日重生師自代云
紅𢇁曲裏無金磬碧旗歌外有文官僧云垂
下綠絲重着餌必然釣得大金魚僧入室展
座具始[冰-水+〡*ㄆ]師云一展一[冰-水+〡*ㄆ]法法皆周擬欲更
問著甚來由遂問會麼僧云不會師便打問
既是善知識為什麼事養生殺生師云生者
自生死者自死未雨先驚蟄只要小蛇知問
師唱誰家曲宗風嗣阿誰師云藏頭白海頭
黑僧云汾陽的子臨際兒孫去也師云莫亂
針錐問法華專使伸三請祖意西來事若何
師云天晴道路乹問德山棒臨際喝意旨如
何師云截舌三分僧云四海傳揚去也師云
苦痛深僧問如何是賔中賔師云冥然渡曉
春僧云如何是賔中主師云莫謾窺門戶僧
云如何是主中賔師云威喪濟漂淪僧云如
[028-0808c]
何是主中主師云光寒星斗怖問如何是奪
人不奪境師云白菊乍開重日暖百年公子
不逢春僧云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云大地
絕消息翛然獨任真問如何是人境兩俱奪
師云草荒人變色凡聖兩齊亡問如何是人
境俱不奪師云清風伴明月野老笑相親僧
問承古有言湏彌為槌虗空為鼓還許學人
打也無師云無下手處僧云更不請鎚師
云我不能打得遂頌云塩官有鼓高低辨
於此南泉便整齊背面湏來唐土擊當頭不
薦北番提入番急磨腰下劒出塞湏用自家
才珍重老師不轟破我在江東君在西僧問
學人未遇大機請師一喝師云是什麼機僧
云大機師云若是大機爭受一喝僧便喝師
云一潭綠水兩處洪波僧有頌云高提祖印
恩狂機坐臥應湏鑑者知却被明師全打破
外求佛祖豈為奇問承師有言一物不將來
放下箇什麼意旨如何師云是了因放下
箇什麼僧云佛法無多子師云欠我劈脊棒
作麼生僧云元來無許多般如今却作摸
樣師以頌示云汝錫高飛我即休此生無喜
亦無憂雲開任待風吹散留取碧潭月正秋。
僧問趙州東門西門南門北門意旨如何師
云有問有荅僧云不問不荅時如何師云却
[028-0809a]
被道著以頌示之云四般俱巳息六種豈
能分倚南閑度日傍北別無門巧語從教設
玄辝謾共論逈出威音外不到是非奔僧問
如何是雲門一竅師云開張閉合遂以頌示
之云雲門一竅坐閒心把断游人更莫尋任
是有誰居壁上也教無事訪知音僧問如何
是本來宗師云密室不通風却問作麼生
會僧云春日櫻桃朵朵紅僧問如何是本來
宗師云不問不荅僧云豈無方便師云明明
向道僧云謝師方便師云汝莫受方便僧
云官不容針私通車馬師云千山堆皓玉万
木折寒梅遂以頌示之今古甚有方便是物
頭頭露現坦然萬樣千般突兀無過有熖未
悟且湏保惜悟了便生厭賤中下急急著眼
上士誰能顧盻因僧參有頌要接諸人向上
坡左手提携右手過太陽熖裏分八字南海
波斯不較多僧問要接諸人即不問如何是
向上坡師云䆫外月徹曉室中燈更明僧云
左手提携即不問如何是右手過師云放開
非在手却閉不從他僧云太陽影裏即不問
如何是分八字師云舶主能藏寶青巾盖頂
門僧問如何是西來的的意師云與我取拂
子來僧過拂與師師便打僧於此有省遂以
頌呈蒙師一拂太多端打破從來滿肚憨別
[028-0809b]
處不能求妙觧目前却覩自家顏僧問久在
途中請師一接師云虗空烜爀無涯岸海月
圓時別有天僧云不會師云却是真箇遂以
頌示之學道如行路途中未得休直到長安
日方能見聖游嶺南懃和尚有頌示本禪人
云林葉始經秋游雲出幽谷禪人錫乱飛徃
復不徃復徃復不徃復六六三十六師因見
乃問作麼生是往復不往復本云歷歷乹坤
外的的宇宙中師云作麼生是六六三十六
本云今日既然煩道用得師坦蕩至無為師
游園見千葉蓮池乃問僧云池在這裏蓮在
甚處僧云白浪起時應難見未覩波澄別却
逢師云明向上事僧却問師池在此蓮在甚
處師云未至日藏青𥯤外時來透向碧波心
僧遂以頌呈四海應難見五湖易得存綠波
還有月白浪忽成紋朵朵分千葉[婁*殳]株共一
根久在池中長誰人折上盤問七星光彩天
將曉不犯皇風試道看師云將軍馬蹄紅僧
云錯師便打僧云灼然師云七棒對十三僧
禮拜師噓噓問法華曾演汾陽旨白雲今日
事如何師云誰知蓆帽下元是昔愁人問驪
珠逐月即不問龍劒衝星事若何師云寒光
急急問萬里無雲即不問一條霜刃事如何
師云誰敢動著僧禮拜師云小慈妨大慈便
[028-0809c]
打問智識不到處時如何師云三門不曾開
僧云誰是知音者師云口似鼻孔問寶劒未
出匣時如何師云住僧云出匣後如何師云
點僧禮拜師云三三問如何是佛師云波斯
倚夜臺問古人道承言者喪滯句者迷學人
㹅不恁麼時如何師云點撿舌頭看僧云官
不容針私通車馬師云伶利人難得問明月
海雲遮不得舒光直透水晶宮時如何師云
打破了來相見問佛身充滿於法界未審向
什麼處行履師云眉毛重多少僧云不離當
處常湛然師云滯慤迷封問不落言詮請師
端的師云鐵門路嶮問驪龍含月即且置龍
劒衝天試用看師云山河岌峇日月斗昬僧
禮拜師噓噓僧問如何是佛師云老僧當門
無齒僧云為什麼如此師云只為老僧謗佛
小㕘示眾云諸上座禪僧家以寂住為本夫
行脚者不在觀州翫府看山門景致過時為
什麼事盖為生死事大從上古人凡到所在
見一箇村院主也湏問過如今晚學往往蹉
過不肯遞相博問記得龍牙問德山學人仗
鏌鎁劒擬取師頭時如何德山便引頸牙云
師頭落也德山便休諸上座莫是德山無機
鋒麼為當別有道理乃云德山引頸龍牙劒
齾。
小𠫵示眾云諸上座佛法有什麼事
[028-0810a]
也莫見老和尚道無事便無事去法身無為
不墮諸數古德道不信佛菩提是則觧空第
一所以道說佛說祖談玄談妙皆属增减語
既然如是諸人又向什麼處叅湏具行脚眼
始得乃拈柱杖云有人道得麼出來相見有
麼有麼眾無對師云老僧今日失利。
師因入縣看官岑員外問文殊騎師子普賢
騎象王和尚為什麼不乘騎師云院中無外
云達磨乘蘆渡龍慶江和尚打轎又且何妨
師云山僧不捏怪。
師訪郡主郎中云舍
弟屯田不會祖師道師云屯田雖不會刑部
又且標格不同中云雖然如是奈何心中未
達師云文彩巳彰中云不敢師云爭敢埋沒
中又云今時𠫵學人好教他見德山師云見
後如何中大笑師云對覩不施。
天使牛
太保入寺舉李都尉法身頌請師指示師云
天使甚處人事使云東京城裏人東京城裏
說話西京城裏應喏使云不會乞師指示師
云張公喫酒李公醉鍾馗觧舞十拍子使云
弟子夙生多幸作禮而去戚殿丞入寺游山
行次見粟種遂問黃底是白底是師云粟戚
公令人搓破師云今日遭皮剝戚云也湏點
撿師云今日失利戚到清泉又問泉為什麼
太混師云昨日山中大會戚云今日事作麼
[028-0810b]
生師云閙從何處來王學士同運使到院師
云請學士祇應運使說話山僧只知林下事
學云未審林下事如何師云苦益菜羹粟米
飯又云偏打不防家。
師至荊南分金善
和尚處問回互不回互師云惣不恁麼金云
為什麼喫福昌棒師云一家有事百家忙金
云為什麼脫空謾語師云事不孤起金云入
水見長人師云調琴澄太古琢句體全真遂
呈頌云回玄不讓前當頭戶底閑罕逢臨際
喝蹉過老德山世事從他到鳥道絕人攀倜
儻天然竅坐断趙州関。
到公安遠和尚
處問作麼生是伽藍師云深山藏獨虎淺草
露群蛇遠云作麼生是伽藍中人師云青松
盖不得黃葉豈能遮遠云道什麼師云少年
翫盡天邊月潦倒扶桑勿日頭遠云一句兩
句雲開月露作麼生師云照破佛祖。
師到荊南延壽賢和尚問海竭人亡作麼生
師云毒蛇不咬人賢云為什麼如此師云風
引溪雲断泉衝石徑斜師到夾山入真首座
室云還見麼云萬事全無真云還不見麼師
云千般皆在手師遂問首座未見澄散聖時
如何座云湖南江西師云見後如何座云江
西湖南師云却共首座一般座云打草要蛇
驚師云某甲終不捏恠偶述頌呈同往韶陽
[028-0810c]
路行來逈且殊南臺猶不顧北嶽豈能拘有
語深藏却無言淺露珠雖然名得免聲巳振
西瞿。
師到神鼎鼎問一朵峯峦上獨樹
不成林作麼生師云水分紅樹淺澗遶碧泉
深鼎云作麼生是回𢆰之機師云盲人却無
眼頌云天曉不明海翫珠情無揬出背擎書
劣形馳步愁長路絕念還同上太虗。
師到福嚴承和尚問作麼生是圓容相師云
木人嶺上休相覩石女溪邊更莫逢師遂問
如何是和尚圓容相嚴云老病尋常發躘踵
無較時師云容即不問如何是圓嚴云法界
廣無邊師云圓即不問如何是容嚴云消却
了也嚴遂問不容不圓時如何師云虛空無
背面鳥道絕東西遂呈頌云溢月流波灌紫
微交羅紅浡海心飛圓容妙相權施設倜儻
無門說向誰。
師在福嚴入惠照室問承
古有言狸奴白牯却知有三世諸佛為什麼
不知有照云只為太惺惺師云狸奴白牯為
什麼却知有照云爭怪得伊師却問如何是
福嚴境照云漱泉秋鶴至蟬樹夜猿過照却
問作麼生是南岳境師云風休林自直雲靜
月彌新照云作麼生是境中人師云草色青
隨步藍光碧照衣。
師到石霜入慈明室
明云作麼生是向上一竅師云二竅俱明霜
[028-0811a]
云還見七十二峯麼師云有甚掩處霜云道
什麼師云今日觸忤和尚霜便打師云作麼
生霜云將謂[冰-水+〡*ㄆ]番猛將元來是小小長行師
云雅淡呈秋色馨香噴月華遂呈頌云收番
猛師彼方奇勢劣翻思握劒歸塞外從教誇
勇徤寰中爭敢闘龍威放開急着金牙竅更
閉那吒擁節旗蘇武英雄能透出張良喪却
目前機。
到大愚芝和尚處問古人見桃
花意作麼生師云曲不藏直愚云那箇且從
者箇作麼生師云大街拾得金四隣爭得知
愚云上座還知麼師云路逢劒客湏呈劒不
是詩人莫獻詩愚云作家詩容師云一條紅
線兩人牽愚云玄沙道諦當甚諦當又作麼
生師云海枯終見底人死不知心愚云却是
師云樓閣凌雲勢峯巒疊翠層遂呈頌云鳳
返自騰霄漢去靈雲桃樹老鴉栖古今休頌
桃花意天上人間不可陪。
師到廬山羅
漢祖印大師處即舉頌云北斗藏身事已彰
法身從此露堂堂雲門賺殺他家子直至如
今乱度量乃云老僧當時作此頌直得天下
老和尚不肯上座作麼生師云爭敢印云作
麼生師云凌晨昇寶座應不讓南能遂呈頌
云北斗藏身事坦然法身無狀透何邊後人
不曉前人意水底撑船捉月天。
師到栖
[028-0811b]
賢入室問如何是佛賢云張三李四師云意
旨如何賢云餬餅討甚汁遂呈頌云去短求
長本不移他人與汝未為奇雖然構得些些
飽終久何曾免得饑。
師到祖峯戒和尚
處入室戒問作麼生是絕羈絆底人師云番
手把馬籠戒云却是作家師云背邊打不着
戒云為什麼却上來下去師云和尚向甚處
見上來下去戒便打師云一言無別路千古
不來人遂呈頌云直上猶難到回來轉更遲
若言禪與理特地隔湏彌。
師到蘇州翠
峯素和尚處入室舉僧問風穴如何是佛穴
云嘶風木馬緣無絆背角泥牛痛下鞭峯問
背鞭一句作麼生道師云翻身師子威雄大
爭敢當頭露𤓰牙峯云放一線道師云七
顛八倒峯云[冰-水+〡*ㄆ]師云了。
到翠峯顯和尚
處問牛喫草草喫牛師云回頭一就尾宛轉
萬重關峯云應知不背面湏教在目前師云
驗在目前峯云自領出去。
師到杭州與
教入室舉僧問一和尚如何是佛一云陳橘
皮師遂問意旨如何教云猫兒頭上雀兒窠
師遂呈頌云問佛師言荅橘皮更無一法可
相違眉毛翻起應難見背向終教是與非復
頌云寸草密藏師子多猫兒頭上雀兒窠擬
欲傾窠不喪命直隨鷂子過新羅。
到杭
[028-0811c]
州西菴菴主曾見明招舉一頌云絕頂西峯
上峻機誰敢當超然凡聖外瞥起兩重光師
問如何是兩重光主云月從東出日向西沒
師云菴主未見明招時如何主云滿傾油難
盡見後如何多心易得乾師到瑯瑘問上座
近離甚處師云兩浙瑯云船來陸來師云船
來瑯云船在甚麼處師云步下瑯云不涉程
途一句作麼生道師云杜撰長老如麻似粟
便拂袖而去瑯遂問侍者此是什麼人者云
舉上座瑯云莫是舉師叔麼當時先師教我
尋見伊遂親下旦過堂問上座莫是舉師叔
麼莫怪某甲適來相觸忤師便喝復問長老
何時到汾陽瑯云恁時到師云我在浙江早
聞名元來見解只如此何得名播寰宇耶
遂作禮。
頌首山西來意
「 風吹日炙少人知頂仰先賢對此機饒君曠刼生前會穿耳胡僧也皺眉」
透法身二頌
「 人問透法身隨冝為指陳大地如膠漆長江波蹙顰」
「 湏彌起舞天帝不瞚一人之力不如百人」
綱宗
「 兩刃交鋒事嶮巇沙塲六月雪花飛如今更擬圓真實白眉應教入素闈」
十二時歌
「 夜半子伊余靜坐寒堂裏月圓日滿不曾虧方朔由來悞宮徵」
「 鷄鳴丑森羅万象歸元首一聲聲後九衢聞
[028-0812a] 年光任侵蒲柳」
「 平旦寅龜穿破髑髏門山伯不知何處去扶桑天子笑忻忻」
「 日出夘千門万戶呈機巧織成蜀錦與吳綾到頭成壞行相撓」
「 食時辰麄細將來不厭忻寒則着衣飢喫飯途中往往問踈親」
「 禺中巳華藏巳開見慈氏驚起毗盧頂上人拍手呵呵闤闠裏」
「 正中午髣髴乹城猶未許金輪天子下閻浮移却西天作東土」
「 日昳未石室老僧禪未起門前時有問津人樓至擎拳先指示」
「 晡時申柴門不掩去來人石室[舟-白-日]霞謾費力歷歷分明真不真」
「 日入酉時擊踈鐘滿林吼自他爽昧各方圓剛被時人分好醜」
「 黃昏戌才燭銀缸昬暗失晦魄山童速報來金烏早向西方出」
「 人定亥抖擻壞衣線長在不羡羅紈錦繡袍迦葉師兄相笑待」
古尊宿語錄卷第二十八 多四
[028-0813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