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懷海禪師福州長樂人也師叅馬大師
為侍者檀越每送齋飯來師纔揭開盤盖馬
大師拈起一片胡餅示眾云是甚麼每日如
此師經三年一日隨侍馬祖路行次聞野鴨
聲馬祖云什麼聲師云野鴨聲良久馬祖云
適來聲向什麼處去師云飛過去馬祖廻頭
將師鼻便𢬟師作痛聲馬祖云又道飛過去
師於言下有省却歸侍者寮哀哀大哭同事
[002-0617b] 
問曰汝憶父母邪師曰無曰被人罵邪師曰
無曰哭作甚麼師曰我鼻孔被大師𢬟得痛
不徹同事曰有甚囙緣不契師曰汝問取和
尚去同事問大師曰海侍者有何因緣不契
在寮中哭告和尚為某甲說大師曰是伊會
也汝自問取他同事歸寮曰和尚道汝會也
教我自問汝師乃呵呵大笑同事曰適來哭
如今為甚却笑師曰適來哭如今笑同事罔
然明日馬祖昇堂纔坐師出來卷却簟馬祖
便下座師隨至方丈馬祖云適來要舉轉因
緣為什麼卷却簟師云為某甲鼻頭痛馬
祖云什麼處去來師云昨日偶有出入不及叅
隨馬祖喝一喝師便出去。
馬祖一日問師
什麼處來師云山後來祖云還逢著一人麼
師云不逢著祖云為什麼不逢著師云若逢
著即舉似和尚祖云什麼處得者箇消息來
師云某甲罪過祖云却是老僧罪過。
師再
叅馬祖祖豎起拂子師云即此用離此用祖
掛拂子於舊處良久祖云巳後開兩片皮
將何為人師遂取拂子豎起祖云即此用離
此用師亦掛拂子於舊處祖便喝師直得三
日耳聾。
後住洪州大雄山以居處巖巒峻
極故號百丈既處之未朞月參玄之賔四方
麇至溈山黃檗當其首一日師謂眾曰佛法
[002-0617c]
不是小事老僧昔被馬大師一喝直淂三日
耳聾黃檗聞舉不覺吐舌師曰子巳後莫承
嗣馬祖去麼檗曰不然今日囙和尚舉得見
馬祖大機大用然且不識馬祖若嗣馬祖巳
後喪我兒孫師曰如是如是見與師齊减師
半德見過於師方堪傳授子甚有超師之見
檗便禮拜。
囙僧問西堂有問有荅即且置
無問無荅時如何堂曰怕爛却那師聞舉乃
曰從來疑這箇老兄曰請和尚道師曰一合
相不可淂。
師謂眾曰有一人長不喫飯
不道饑有一人終日喫飯不道飽眾無對雲
巖問和尚每日區區為阿誰師曰有一人要
巖曰囙甚麼不教伊自作師曰他無家活。
僧問抱璞投師請師一决師云昨夜南山虎
咬大虫云不繆真詮為甚麼不垂方便師云
掩耳偷鈴漢云不得中郎鑑還同野舍薪師
便打僧云蒼天蒼天師云得與麼多口云罕
遇知音拂袖便出師云百丈今日輸却一半
佛鑑云雖得一場榮刖却一雙足至晚侍者問和尚被這僧不肯了
便休師便打者云蒼天蒼天師云罕遇知音
者作禮師云一狀領過。
有一僧哭入法
堂師云作什麼僧云父母俱喪請師揀日師
云明日一時埋却。
問如何是奇特事師
云獨坐大雄峯僧禮拜師便打西堂問師
[002-0618a]
向後作麼生開示於人師以手卷舒兩𨓉堂
云更作麼生師以手點頭三下。
上堂云
靈光獨耀逈脫根塵躰露真常不拘文字心
性無染本自圓成但離妄緣即如如佛。
問依經觧義三世佛冤離經一字如同魔說
時如何師云固守𨔝靜三世佛冤此外別求
如同魔說馬祖令人馳書并醬三瓮與師師
令排向法堂前乃上堂眾纔集師以拄杖指
醬瓮云道得即不打破道不得即打破眾無
語師便打破歸方丈。
上堂眾纔集師以
拄杖趂下却召大眾大眾回頭師云是什麼。
溈山問仰山百丈再叅馬祖竪拂囙
緣此二尊宿意旨如何仰山云此是顯大機
大用溈山云馬祖出八十四人善知識幾人
得大機幾人得大用仰山云百丈得大機黃
檗得大用餘者盡是唱道之師溈山云如是
如是師囙普請開田回問運闍梨開田不易
檗云眾僧作務師云有煩道用檗云爭敢辝
勞師云開得多少田檗作鋤田勢師便喝檗
掩耳而出。
師問黃檗甚處來檗云山下
採菌子來師云山下有一𧆞子汝還見麼檗
便作虎聲師於腰下取斧作斫勢檗約住便
掌師至晚上堂云大眾山下有一虎子汝等
諸人出入好看老僧今朝親遭一口後溈山
[002-0618b]
問仰山云黃檗虎話作麼生仰山云和尚如
何溈山云百丈當時便合一斧斫殺因什麼
到如此仰山云不然溈山云子又作麼生仰
山云不唯騎虎頭亦觧把虎尾溈山云寂子
甚有險崖之句。
師每日上堂常有一老人
聽法隨眾散去一日不去師乃問立者何人
老人云某甲於過去迦葉佛時曾住此山有
學人問大脩行底人還落因果也無對云不
落囙果墮在野狐身今請和尚代一轉語師
云汝但問老人便問大脩行底人還落囙果
也無師云不昧囙果老人於言下大悟告辝
師云某甲巳免野狐身住在山後乞依亡僧
燒送師令維那白槌告眾齋後普請送亡僧
大眾不能詳至晚叅師舉前因緣次黃檗便
問古人錯對一轉語落在野狐身今人轉轉
不錯是如何師云近前來向汝道黃檗近前
打師一掌師云將謂胡鬚赤更有赤鬚胡時
溈山在會下作典座司馬頭陀舉野狐話問
典座作麼生典座以手撼門扇三下司馬云
太麄生典座云佛法不是者箇道理後溈山
舉黃檗問野狐話問仰山仰山云黃檗常用
此機溈山云汝道天生得從人得仰山云亦
是稟受師承亦是自宗通溈山云如是如是。
黃檗問從上古人以何法施人師良久
[002-0618c]
黃檗云後代兒孫將何傳授師云將謂者
漢是箇人便歸方丈師與溈山作務次師問
有火也無溈山云有師云在什麼處溈山把
一莖柴吹過與師師接云如䖝蝕木因普請
鋤地次有僧聞鼓聲舉起鋤頭大咲歸去師
云俊哉此是觀音入理之門後喚其僧問
今日見甚道理云某甲早辰未喫粥聞鼓聲
歸喫飯師呵呵大笑。
問如何是佛師云汝
是阿誰云某甲師云汝識某甲否云分明箇
師竪起拂子問汝見拂子否云見師更不管
師令僧去章敬處見伊上堂說法便展開
坐具禮拜起將一隻鞋以袖拂却上塵倒頭
覆下其僧到章敬一依師旨章敬云老僧罪
過。
廣錄夫語湏辯緇素須識捴別語須
識了義不了義教語了義教辯清不了義教
辯濁說穢法邊垢揀凡說淨法邊垢揀聖從
九部教說向前眾生無眼湏假人雕琢若於
聾俗人前說直須教渠出家持戒脩禪學慧
若是過量俗人亦不得向他與麼說如維摩
詰傅大士等類若於沙門前說它沙門巳受
白四羯磨訖具足全是戒定慧力更向它與
麼說名非時語說不應時亦名綺語若是沙
門湏說淨法邊垢須說離有無等法離一切
脩證亦離於離若於沙門中剝除習染沙門
[002-0619a]
除貪嗔病不去亦名聾俗亦湏教渠修禪學
慧若是二乘僧他歇得貪瞋病去盡依住無
貪將為是是無色界是鄣佛光明是出佛身
血亦湏教渠脩禪學慧湏辯清濁語濁法者
貪嗔愛取等多名也清法者菩提涅槃觧脫
等多名也只如今鑑覺但於清濁兩流凡聖
等法色聲香味觸法世間出世間法都不得
有纖毫愛取既不愛取依住不愛取將為是
是初善是住調伏心是聲聞人是戀筏不捨
人是二乘道是禪那果既不愛取亦不依住
不愛取是中善是半字教猶是無色界免墮
二乘道免墮魔民道猶是禪那病是菩薩縛
既不依住不愛取亦不作不依住知觧是後
善是滿字教免墮無色界免墮禪那病免墮
菩薩乘免墮魔王位為智鄣地障行鄣故見
自己佛性如夜見色如云佛地斷二愚一微
細所知愚二極微細所知愚故云有大智人
破塵出經卷若透得三句過不被三叚管教
家舉喻如鹿三跳出繩喚作纏外佛無物拘
繫得渠是属然燈後佛是最上乘是上上智
是佛道上立此人是佛有佛性是導師是使
得無所碍風是無碍慧於後能使得因果福
智自由是作車運載因果處於生不被生之
所留處於死不被死之所碍處於五陰如門
[002-0619b]
開不被五陰碍去住自由出入無難若能與
麼不論堦梯勝劣乃至蟻子之身但能與麼
盡是淨妙國土不可思議此猶是觧縛語彼
自無瘡勿傷之也佛瘡菩薩等瘡但說有無
等法盡是傷也有無管一切法十地是濁流
河眾作清流說竪清相說濁過患向前十大
弟子舍利弗富樓那正信阿難邪信善星等
箇箇有牓樣箇箇有則候一一被導師說破不
是四禪八定阿羅漢等住定八萬刦他是依
執所行被淨法酒醉故聲聞人聞佛法不能
發無上道心所以斷善根人無佛性教云喚
作觧脫深坑可畏之處一念心退墮地獄猶
如箭射亦不得一向說退亦不得一向說不
退秪如文殊觀音勢至等却來須陁洹地同
類誘引不得言他退當與麼時祗喚作湏陁
洹人祗如今鑑覺但不被一切有無諸法管
透三句及一切逆順境得過聞百千萬億佛
出世間如不聞相似亦不依住不聞亦不作
不依住知觧說它者箇人退不得量數管他
不著是佛常住世間而不染世法說佛轉法
輪退亦是謗佛法僧說佛不轉法輪不退亦
是謗佛法僧肇云菩提之道不可圖度高而
無上廣不可極淵而無下深不可測語也垛
生招箭言鑑覺猶不是從濁辯清許說如今
[002-0619c]
鑑覺是除鑑覺外別有盡是魔說若守住如
今鑑覺亦同魔說亦名自然外道說如今鑑
覺是自己佛是尺寸語是圖度語似野干鳴
猶属黐膠門本來不認自知自覺是自己佛
向外馳求覔佛假善知識說出自知自覺作
藥治箇向外馳求病既不向外馳求病瘥須
除藥若執住自知自覺是禪那病是徹底聲
聞如水成冰全冰是水救渴難望亦云必死
之病世醫拱手無始不是佛莫作佛觧佛是
眾生邊藥無病不要喫藥病俱消喻如清水
佛似甘草和水亦如蜜和水極是甘羙若同
清水邊數則不著不是無是本有亦云此理
是諸人本有諸佛菩薩喚作示珠人從來不
是箇物不用知渠觧渠不用是渠非渠但割
斷兩頭句割斷有句不有句割斷無句不無
句兩頭迹不現兩頭捉汝不著量數管汝不
得不是欠少不是具足非凡非聖非明非暗
不是有知不是無知不是繫縛不是觧脫不
是一切名目何以不是實語若為雕琢虗空
作得佛相貌若為說道虗空是青黃赤白作
得如云法無有比無可喻故法身無為不墮
諸數故云聖躰無名不可說如實理空門難
湊喻如太末䖝處處能泊唯不能泊於火𦦨
之上眾生亦爾處處能緣唯不能緣於般若
[002-0620a]
之上叅善知識求覔一知一觧是善知識魔
生語見故若發四弘誓願願度一切眾生盡
然後我始成佛是菩薩法智魔誓願不相捨
故若持齋戒脩禪學慧是有漏善根縱然坐
道場示現成等正覺度恒沙數人盡証辟支
佛果是善根魔起貪著故若於諸法都無貪
染神理獨存住甚深禪定更不昇進是三昧
魔久躭翫故至上涅槃离欲寂靜是魔業若
智慧脫若干魔網不去縱觧百本圍陁經盡
是地獄滓若覔如佛相佀無有是處如今聞
說不著一切善𢙣有無等法即為墮空不知
棄本逐末却是墮空也求佛求菩提及一切
有無等法是棄本逐末秖如今麄食助命補破
遮寒渴則掬水喫餘外但是一切有無等法
都無纖毫繫念此人漸有輕明分善知識不
執有不執無脫得十句魔語出語不繫縛人
所有言說不自稱師說如谷響言滿天下無
口過堪依止若道我能說能觧說我是和尚
汝是弟子者箇同於魔說無端說道目擊道
存是佛不是佛是菩提涅槃觧脫等無端說
一知一觧見舉一手竪一指云是禪是道者
箇語繫縛人未有住時秖是重增比丘繩索
縱然不說亦有口過寧作心師不師於心不
了義教有人天師有導師了義教中不為人
[002-0620b]
天師不師於法未能依得玄鑑且依得了義
教猶有相親分若是不了義教秖合聾俗人
前說秖如今但不依住一切有無諸法亦不
住無依住亦不作不依住知觧是名大善知
識亦云唯佛一人是大善知識為無兩人餘
者盡名外道亦名魔說如今秖是說破兩頭
句一切有無境法但莫貪染及觧縛之事無
別語句教人若道別有語句教人別有法與
人者此名外道亦名魔說湏識了義教不了
義教語湏識遮語不遮語湏識生死語須識
藥病語湏識逆順喻語湏識揔別語說道脩
行得佛有脩有證是心是佛即心即佛是佛
說是不了義教語是不遮語是揔語是升合
檐語是揀穢法邊語是順喻語是死語是凡
夫前語不許脩行得佛無脩無證非心非佛
佛亦是佛說是了義教語是遮語是別語是
百石檐語是三乘教外語是逆喻語是揀淨
法邊語是生語是地位人前語從湏陁洹向
上直至十地但有語句盡属法塵垢但有語
句盡属煩惱邊𠬧但有語句盡属不了義教
了義教是持不了義教是犯佛地無持犯了
義不了義教盡不許也從苗辯地從濁辯清
秖如今鑑覺若從清邊數鑑覺亦不是清不
鑑覺亦不是清亦不是不清亦不是聖亦不
[002-0620c]
是不聖亦不是見水濁說水濁過患水若清
都無可說說却濁他水若有無問之問亦有
無說之說佛不為佛說法平等真如法界無
佛不度眾生佛不住佛名真福田須辯主客
語貪染一切有無境法被一切有無境惑乱
自心是魔王照用属魔民秖如今鑑覺但不
依住一切有無諸法世間出世間法亦不作
不住知觧亦不依住無知觧自心是佛照用
属菩薩心心是主宰照用属客塵如波說水
照萬像以無功若能寂照不自玄旨自然貫
串於古今如云神無照功至功常存能一切
處為導師眾生性識他為未曾佛堦梯是
黐膠性多時黏著有無諸法乍喫玄旨藥不
得乍聞格外語它信不及所以菩提樹下四
十九日默然思惟智慧冥朦難說無可比喻
說眾生有佛性亦謗佛法僧說眾生無佛性
亦謗佛法僧若言有佛性名執著謗若言無
佛性名虗妄謗如云說佛性有則增益謗說
佛性無則損減謗說佛性亦有亦無則相違
謗說佛性非有非無則戲論謗始欲不說眾
生無觧脫之期始欲說之眾生又隨語生觧
益少損多故云我寧不說法疾入於涅槃向
後返尋過去諸佛皆說三乘之法向後假說
假立名字本不是佛向渠說是佛本不是菩
[002-0621a]
提向渠說是菩提涅槃觧脫等知渠擔百石
擔不起且與渠一升一合擔知渠難信了義
教且與渠說不了義教且得善法流行亦勝
於𢙣法善果限滿𢙣果便到得佛則有眾生
到得涅槃則有生死到得明則有暗到但是
有漏因果翻覆無有不相酧獻者若欲免見
翻覆之事但割斷兩頭句量數管不著不佛
不眾生不親不踈不高不下不平不等不去
不來但不著文字隔渠兩頭捉汝不得免苦
樂相形免明暗相酧實理真實亦不真寔虗
妄亦不虗妄不是量數物喻如虗空不可脩
治若心有少許作觧即被量數管著亦如卦
兆被金木水火土管亦如黐膠五處俱黏魔
王捉得自在還家夫教語皆三句相連初中
後善初直湏教渠發善心中破善心後始名
好善菩薩即非菩薩是名菩薩法非法非非
法捴與麼也若秖說一句令眾生入地獄若
三句一時說渠自入地獄不干教主事說到
如今鑑覺是自巳佛是初善不守住如今鑑
覺是中善亦不作不守住知觧是後善如前
属然燈後佛秖是不凡亦不聖莫錯說佛非
凡非聖此土初祖云無能無聖為佛聖若言
佛聖者亦非九品精靈龍畜等類及釋梵巳
來皆能通變上品精靈亦知今古百刦時事
[002-0621b]
豈得是佛如阿脩羅王身極長大敵兩倍須
彌山與帝釋戰時知力不如領百萬兵眾入
藕[糸*系]孔裏藏通變辯才不少它且不是佛教
語莭級奢緩陞降不同未悟未觧時名貪嗔
悟了喚作佛慧故云不異舊時人秖異舊時
行履處。
問斬草伐木掘地墾土為有罪報
相否師云不得定言有罪亦不得定言無罪
有罪無罪事在當人若貪染一切有無等法
有取捨心在透三句不過此人定言有罪若
透三句外心如虗空亦莫作虗空想此人定
言無罪又云罪著作了道不見有罪無有是
處若不作罪道有罪亦無有是處如律中本
迷煞人及轉相煞尚不得煞罪何况禪宗下
相承心如虗空不停留一物亦無虗空相將
罪何處安著亦云禪道不用脩但莫污染亦
云但融冶表裏心盡即得亦云但約照境秖
如今照一切有無等法都無貪取亦莫取著
亦云合與麼學斈似浣垢衣衣是本有垢是
外來聞說一切有無聲色如垢膩都莫將心
湊泊菩提樹下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属色十
二分教属聲秖如今截斷一切有無聲色流
過心如虗空相似合與麼學如救頭然始得
臨命終時尋舊熟路行尚不徹到與麼時新
調始學無有得期臨𣧩之時盡是勝境現前
[002-0621c]
隨心所愛重處先受秖如今不作𢙣事當此
之時亦無𢙣境縱有𢙣境亦變成好境若怕
臨𣧩之時慞狂不得自由即湏如今便自由
始得秖如今於一一境法都無愛染亦莫依
住知觧便是自由人如今是囙臨𣧩是果果
業巳現如何怕得怕是古今古若有今今亦
有古古若有佛今亦有佛如今若得直至未
來際得秖如今一念一念不被一切有無等
法管自古自今佛秖是人人秖是佛亦是三
昧定不用將定入定不用將禪想禪不用將
佛覔佛如云法不求法法不得法法不行法
法不見法自然得法不以得更得所以菩薩
應如是正念於法罄然獨存亦無知獨存之
法智性自如如非因所置亦名體結亦名躰
集不是智知不是識識絕思量處凝寂躰盡
忖度永亡如海大流盡波浪不復生亦云如
大海水無風匝匝之波忽知匝匝之波此是
細中之麄亡知於知還如細中之細是佛境
界從此初知名三昧之頂亦名三昧王亦名
爾熖智出生一切諸三昧灌一切諸法王子
頂於一切色聲香味觸法剎土成等正覺內
外通達悉無有閡一色一塵一佛一色一切
佛一切色一切塵一切佛一切色聲香味觸
法亦復如是一一徧滿一切剎土此是細中
[002-0622a]
之麄是善境界是一切上流知覺聞見亦是
一切上流出生入死度一切有無等是上流
所說亦是上流涅槃是無上道是無等等呪
是苐一之說於諸說中最為甚深無人能到
諸佛護念猶如清波能說一切水清濁深流
廣大之用諸佛護念行住坐臥若能如是我
時為現清淨光明身又云如汝自等語等我
亦如然一佛剎聲一佛剎香一佛剎味一佛
剎觸一佛剎事悉皆如是從此上至蓮華藏
世界縱廣捴皆如是若守初知為觧名頂結
亦名墮頂結是一切塵勞之根本自生知見
無繩自縛所知故繫世有二十五又散一切
諸煩惱門縛著於他此初知二乘見之名為
爾熖識亦名微細煩惱便即斷除既得除巳
名為回神住空窟亦名三昧酒所醉亦名觧
脫魔所縛世界成壞定力所持漏向別國土
都不覺知亦名觧脫深坑可畏之處菩薩悉
皆遠離亦云失脚作轉輪王令四天下人一
日行十善此福智猶不能筭自己鑑覺名王
緣念著有無諸法名轉輪王秖如今於藏腑
中都不納一切有無等法離四句外名空空
名不死藥為喚前王名不死藥雖云不死藥
與王共服亦非二物亦非一物若作一二觧
亦名轉輪王秖如今有人以福智四事供養
[002-0622b]
四百萬億阿僧祇世界六趣四生隨其所欲
滿八十年巳後作是念然此眾生皆巳衰老
我當以佛法而訓導之令得湏陁洹果乃至
阿羅漢道如是施主但施眾生一切樂具功
德尚自無量何况令得湏陁洹果乃至阿羅
漢道功德無量無邊猶不如苐五十人聞經
隨喜功德報恩經云摩耶夫人生五百太子
盡得辟支佛果而皆滅度各各起塔供養一
一禮拜嘆言不如生於一子得無上菩提省
我心力秖如今於百千萬眾中有一人得者
價直三千大千世界所以常勸眾人須玄觧
自理自理若玄使得福智如貴使賤亦如無
住車若守此作觧名髻中珠亦名有價寶珠
亦名運糞入若不守此為觧如王髻中明珠
與之亦名無價大寶亦名運糞出佛直是纏
外人却來纏內與麼作佛直是生死那邊人
直是玄絕那邊人却來向者𡶨與麼作佛人
及獼猴俱不能行人喻十地菩薩獼猴喻凡
夫讀經看教求一切知觧不是一向不許觧
得三乘教善得瓔珞莊嚴具得三十二相窟
宅覔佛即不得教云貪著小乘三藏學者猶
不許親近何况自為是破戒比丘名字羅漢
涅槃經中被配入十六𢙣律儀中同於畋獵
漁捕為利養故殺害大乘方等猶如甘露亦
[002-0622c]
如毒藥消得去如甘露消不去如毒藥讀經
看教若不觧他生死語决定透它義句不過
莫讀最第一亦云須看教亦湏叅善知識第
一湏自有眼須辯它生死語始得若辯白不
得决定透不過秖是重增比丘繩索所以教
學玄旨人不遣讀文字如云說躰不說相說
義不說文如是說者名真說若說文字皆是
誹謗是名邪說菩薩若說當如法說亦名真
說當令眾生持心不持事持行不持法說人
不說字說義不說文說道欲界無禪亦是帶
一隻眼人語既云欲界無禪憑何得至色界
先因地上習二種定然後淂至初禪有想定
無想定有想定生色界四禪等天無想定生
無色界四空等天欲界灼然無禪禪是色界
問如今說此土有禪如何師云不𨔝不禪是
如來禪離生禪想。
問如何是有情無佛性
無情有佛性師云從人至佛是聖情執從人
至地獄是凡情執秖如今但於凡聖二境有
染愛心是名有情無佛性秖如今但於凡聖
二境及一切有無諸法都無取捨心亦無無
取捨知觧是名無情有佛性秖是無其情繫
故名無情不同木石太虗黃花翠竹之無情
將為有佛性若言有者何故經中不見受記
而得成佛者秖如今鑑覺但不被有情改變
[002-0623a]
喻如翠竹無不應機無不知時喻如黃花又
云若踏佛階梯無情有佛性若未踏佛階梯
有情無佛性。
古尊宿語錄卷第二 密二
[002-0624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