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尊宿語錄卷第十四 勿二
趙州諗禪師㕘南泉上堂師問明頭合暗頭
合泉便歸方丈師便下堂云這老和尚被我
一問直得無言可對首座云莫道和尚無語
自是上座不會師便打又云這棒合是堂頭
老漢喫師在南泉井樓上打水次見南泉過
便抱拄懸却脚云相救相救南泉上楜梯云
一二三四五師少時間却去禮謝云適來謝和
尚相救南泉東西兩堂爭猫兒泉來堂內提
起猫兒云道得即不斬道不得即斬却大眾
下語皆不契泉意當時即斬却猫兒了至晚
間師從外歸來問訊次泉舉前話了云作
麼生救得猫兒師遂將一隻鞋戴在頭上出
去泉云子若在救得猫兒師問南泉異即不
問如何是類泉以兩手托地師便踏倒却歸
涅槃堂內呌悔悔泉聞乃令人去問悔箇什
麼師云悔不剩与兩踏南泉從浴室裏過見
浴頭燒火問云作什麼云燒浴泉云記取來
喚水牯牛浴浴頭應喏至晚間浴頭入方丈
泉問作什麼云請水牯牛去浴泉云將得繩
索來不浴頭無對師來問訊泉泉舉似師師
云某甲有語泉便云還將得繩索來麼師便
近前驀鼻便拽泉云是即是太麄生師問南
[014-0702b] 
泉離四句絕百非外請師道泉便歸方丈師
云這老和尚每常口吧吧地及其問著一言
不措侍者云莫道和尚無語好師便打一掌
南泉便掩却方丈門便把灰圍却問僧云道
得即開門多有人下語並不契泉意師云蒼
天蒼天泉便開門師問南泉云心不是佛智
不是道還有過也無泉云有師云過在什麼
處請師道泉遂舉師便出去。
上堂謂眾
曰此事的的沒量大人出這裏不得老僧到
溈山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溈山云與我
將床子來若是宗師湏以本分事接人始得
時有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庭前栢
𣗳子學云和尚莫將境示人師云我不將境
示人云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云庭前栢𣗳
子師又云老僧九十年前見馬祖大師下八
十餘員善知識箇箇俱是作家不似如今知
識枝蔓上生枝蔓大都是去聖遙遠一代不
如一代只如南泉尋常道湏向異類中行且
作麼生會如今黃口小兒向十字街頭說葛
藤博飯噇覔禮拜聚三五百眾云我是善知
識是學人僧問如何是清淨伽藍師云丫
角女子如何是伽藍中人師云丫角女子有
孕問承聞和尚親見南泉是否師云鎮州出
大蘿蔔頭問和尚生緣什麼處師以手指云
[014-0702c]
西邊更向西問法無別法如何是法師云外
空內空內外空問如何是佛真法身師云更
嫌什麼問如何是心地法門師云古今榜樣
問如何是賔中主師云山僧不問婦如何主
中賔師云老僧無丈人問如何是一切法常
住師云老僧不諱祖其僧再問師云今日不
荅話。
上堂云兄弟莫久立有事啇量無
事向衣鉢下坐窮理好老僧行脚時除二時
齋粥是用心力處餘外更無別用心處也
若不如此出家大遠在問万物中何物最堅
師云相罵饒接觜相唾饒潑水問曉夜
不停時如何師云僧中無与麼兩稅百姓問
如何是一句云若守着一句老却師又云
若一生不離叢林不語十年五載無人喚
作啞漢巳後佛也不奈何若不信截取
老僧頭去。
上堂云兄弟正在第三冤
裏所以道但改舊時行履處莫改舊時人共
各自家出家比來無事更問禪問道三十
二十人聚頭來問恰似欠伊禪道相似喚
作善知識我是同受栲老僧不是戲好恐帶
累他古人所以東道西說問十二時中如何
用心師云被十二時使老僧使得十二時
問那箇時問如何是趙州主人公師咄云
這篐桶漢學人應喏師云如法篐桶看問如
[014-0703a]
何是學人本分事師云𣗳搖鳥散魚驚水渾
問如何是少神底人師云老僧不如學云
不占勝師云因什麼少神問至道無難唯
嫌揀擇是時人窠窟師云曾有問我直得五
年分踈不得有官人問丹霞燒木佛院主為
什麼眉鬚墮落師云官人宅中變生作熟是
什麼人云所使師云却是他好手問毘目仙
人執善財手見微塵佛時如何師遂執僧手
云見箇什麼有𡰱問如何是沙門行師云
莫生兒尼云和尚勿交涉師云我若共打
交涉堪作什麼問如何是趙州主人公師云
田庫奴問如何是王索仙陀婆師云道老
僧要箇什麼問如何是玄中玄師云說什麼
玄中玄七中七八中八問如何是仙陀婆師
云靜處薩婆訶問如何是法非法師云東西
南北學云如何會去師云上下四維問如何
是玄中玄師云這僧若在合年七十四五問
王索仙陀婆時如何師驀起打躬义手問如
何是道師云不敢不敢問如何是法師云勑
勑攝攝問趙州去鎮府多少師云三百學云
鎮府來趙州多少師云不隔問如何是學人
自巳師云還見庭前栢𣗳子麼。
上堂云
若是久叅底人莫非真實莫非亘古亘今若
是新入眾底也須究理始得莫趂者邊三百
[014-0703b]
五百一千傍邊二眾叢林稱道好箇住持洎
乎道著佛法恰似炊砂作飯相似無可施為
無可下口却言他非我是面赫赤地良由世
間出非法語真實欲明者意莫辜負老僧問
在塵為諸聖說法揔属披搭未審和尚如何
示人師云什麼處見老僧學云請和尚說師
云一堂師僧揔不會這僧語話別有一僧問
請和尚說師云說我聽問真化無跡無師
弟子時如何師云誰教來問學云更不是
別人師便打之問此事如何辨師云我恠
學云如何辨得師云我恠不辨學云還保
任否師云保任不保任自看問如何是無知
觧底人師云說什麼事問佛法久遠如何用
心師云見前漢後漢把攬天下臨終時半
錢也無分問時人以珍寶為貴沙門以何為
貴云急合取口云合口還得也無師云口若
不合爭能辨得問如何得不被諸境惑師垂
一足僧便出鞋師[冰-水+〡*ㄆ]起足僧無語有俗官問
佛在日一切眾生皈依佛佛滅度後一切眾
生敀依什麼處師云未有眾生學云現問次
師云更覔什麼佛問還有不報四恩三有者
無師云有學云如何是師云這殺父漢筭
只少此一問問如何是和尚意師云無施設
處。
上堂云兄弟但改徃修來若不改大
[014-0703c]
有着處在老僧在此間三十餘年未曾有
一箇禪師到此間設有來一宿一食急走過
且趂軟煖處去也問忽遇禪師到來向伊道
什麼師云千鈞之弩不為鼷鼠而發機師云
兄弟若從南方來者即与下載若從北方來
即為裝載所以近上人問道即失道近下人
問道者即得道兄弟正人說邪法邪法亦隨
正邪人說正法正法亦隨邪諸方難見易識
我者裏易見難識問善惡惑不得底人還獨
脫也無云不獨脫云為什麼不獨脫云正在
善惡裏𡰱問離却上來說處請和尚指示師
咄云煨破鉄瓶𡰱將鉄瓶添水來請和尚荅
話師咲之問世界變為黑[宋-木+儿]未審此箇落在何
路云不占云不占是什麼人師云田庫奴問
無言無意始稱得句既是無言喚什麼作句
師云高而不危滿而不溢學云即今和尚是
滿是溢師云爭奈問我問如何是靈者師
云淨地上屙一堆屎學云請和尚的旨師云
莫惱亂老僧問法身無為不墮諸[婁*殳]還許道
也無師云作麼生道學云与麼即不道也師
笑之問如何是佛如何是眾生師云眾生即
是佛佛即是眾生學云未審兩箇那箇是眾
生師云問問問大道無根如何接唱師云便接唱無根
又作麼生師云既是無根什麼處繫縛你問
[014-0704a]
正修行底人莫被鬼神測得也無師云測得
云過在什麼處師云過在覔處云与麼即不
修行也師云修行問孤月當空光從何生師
云月從何生問氶和尚有言道不属修但莫
染污如何是不染污師云撿挍內外云還自
撿校也無師云撿挍云自己有什麼過自撿
挍師云有什麼事。
示眾云老僧此間
即以本分事接人若教老僧隨伊根機接人
自有三乘十二分教接他了也若是不會是
誰過歟已後遇著作家漢也道老僧不辜他
但有人問以本分事接人問從上至今即心
是佛不即心還許學人啇量也無師云即心
且置啇量箇什麼問古鏡不磨還照也無師
云前生是因令生是果問三刀未落時如何
師云森森地云落後如何云逈逈地問如何
是出三界底人師云籠罩不得問牛頭未見
四祖百鳥𠾑花供養見後為什麼百鳥不𠾑
花供養師云應世不應世問白雲自在時如
何師云爭似春風處處閑問如何是露地白
牛師云月下不用色云食噉何物師云古今
嚼不著云請師答話師云老僧荅与麼。
師
示眾云擬心即差僧便問不擬心時如何師
打三下云莫是老僧辜負闍梨麼問凡有問
荅落在意根不落意根師如何對師云問學
[014-0704b]
云便請師道師云莫向者裏是非問龍女親
獻佛未審將什麼獻師以兩手作獻勢。
示眾云此間佛法道難即易道易即難別處
難見易識老僧者裏即易見難識若能會得
天下橫行忽有人問什麼處來若向伊道從
趙州來又謗趙州若道不從趙州來又埋沒
自己諸人且作麼生對他僧問觸目是謗和
尚如何得不謗去師云若道不謗早是謗了
也問如何是正修行路師云解修行即得若
不觧修行即叅差落他因果裏又云我教
道若有問時但向伊道趙州來忽問趙州說
什麼法但向伊道寒即言寒熱即言熱若更
問道不問者箇事但云問什麼事若再問趙
州說什麼法便向伊道和尚來時不交傳語
上座若要知趙州事但自去問取問不顧前
後時如何師云不顧前後且置問阿誰。
○
示眾云迦葉傳與阿難且道達磨傳與什麼
人問且如二祖得髓又作麼生師云莫謗二
祖師又云達磨也有語在外者得皮在裏者
得骨且道更在裏者得什麼問如何是得髓
底道理師云但識取皮老僧者裏髓也不立
云如何是髓師云與麼皮也摸未著問與麼
堂堂豈不是和尚正位師云還知有不肯者
麼學云與麼即別有位師云誰是別者學云
[014-0704c]
誰是不別者師云一任呌問上上人一撥便
轉下下人來時如何師云汝是上上下下云
請和尚荅話師云話未有主在云某甲七千
里來莫作心行師云據者一問心行莫不
得麼此僧一宿便去問不紹傍來者如何師
云誰學云惠延師云問什麼學云不紹傍來
者師以手撫之問如何是衲衣下事師云莫
自瞞問真如凡聖皆是夢言如何是真言師
云更不道者兩箇學云兩箇且置如何是真
言師云唵[口*部]啉㗶問如何是趙州師云東門
西門南門北門問如何是定師云不定學云
為什麼不定師云活物活物問不隨諸有時
如何云合與麼學云莫便是學人本分事師
云隨也隨也問古人三十年一張弓兩下箭
只射得半箇聖人今日請師全射師便起去。
○師示眾云至道無難唯嫌揀擇才有言語
是揀擇是明白老僧却不在明白裏是還護惜也無。
○問和尚既不在明白裏又護惜箇什麼處
師云我亦不知學云和尚既不知為什麼道
不在明白裏師云問事即得禮拜了退。
示眾云法本不生令則無滅更不要道才語
是生不語是滅諸人且作麼生是不生不滅
底道理問早是不生不滅麼師云者漢只認
得箇死語問至道無難唯嫌揀擇才有言語
[014-0705a]
是揀擇和尚如何示人師云何不盡引古人
語學云某甲只道得到這裏師云只這至道
無難唯嫌揀擇。
上堂云看經也在生死
裏不看經也在生死裏諸人且作麼生出得
去僧便問只如俱不留時如何師云實即得
若不實爭能出得生死問利劒鋒頭快時如
何師云老僧是利劍快在什麼處問大難到
來如何迴避師云恰好。
上堂良久大眾
揔來也未對云揔來也師云更待一人來即
說話僧云𠋫無人來即說似和尚師云大難
得人。
示眾云心生即種種法生心滅即
種種法滅諸人作麼生僧乃問只如不生
不滅時如何師云我許者一問師因叅次
云明又未明道昏欲曉在阿那頭僧云不
在兩頭師云與麼即在中間也云若在中間
即在兩頭師云這僧多少時在老僧者裏作
與麼語話不出得三句裏然直饒出得也在
三句裏作麼生僧云某甲使得三句師云
何不早與麼道問如何是通方師云離却金
剛禪。
示眾云衲僧家直須坐斷報化佛
頭始得問坐斷報化佛頭是什麼人師云非
境界。
示眾云大道只在目前要且難
覩僧乃問目前有何形段令學人覩師云任
江南江北學云和尚豈無方便為人師云
[014-0705b]
適來問什麼問入法界來還知有也無師云
誰入法界學云与麼即入法界不知去也。
師云不是寒灰死水花錦成現百種有學云
莫是入法界處用也無師云有什麼交涉問
若是實際理地什麼處得來師云更請闍梨
宣一遍問万境俱起還有惑不得者也無師
云有學云如何是惑不得者云還信有佛
法否學云信有佛法古人道了如何是惑不
得者云為甚不問老僧學云問了也師云惑
也問未審古人与今人還相近也無師云相
近即相近不同一躰學云為什麼不同師云
法身不說法學云法身不說法和尚為人也
無師云我向惠裏荅話學云爭道法身不說
法師云我向惠裏救阿爺他終不出頭問
學人道不相見時還回互也無師云測得迴
互學云測他不得迴互箇什麼師云不与麼
是自已學云和尚還受測也無師云人即
轉近道即轉遠也學云和尚為什麼自隱去
師云我今見共語話學云爭道不轉師云
合与麼著。
示眾云教化得底人是今生
事教化不得底人是第三生冤若不教化𢙢
墮却一切眾生教化亦是冤是還教化也
無僧云教化師云一切眾生還見也無學
云不見師云為什麼不見學云無相師云即
[014-0705c]
今還見老僧否學云和尚不是眾生師云自
知罪過即得。
示眾云龍女心親献𥁞是
自然事問既是自然獻時為什麼師云若不
獻爭知自然。
示眾云八百个作佛漠覔
一箇道人難得問只如無佛無人處還有修
行也無師云除却者兩箇有百千萬億學云
道人來時在什麼處師云与麼即不修行
也其僧禮拜師云大有處著在問白雲不
落時如何云老僧不會上象學云豈無賔主
師云老僧是主闍梨是賔白雲在什麼處問
大巧若拙時如何師云喪却棟梁材。
示眾
云佛之一字吾不喜聞問和尚還為人也無
師云為人學云如何為人師云不識玄旨徒
勞念靜學云既是玄作麼生是旨師云我不
把本學云者箇是玄如何是旨師云荅是
旨。
示眾云各自有禪各自有道忽有人
問作麼生是禪是道作麼生祗對他僧乃
問既各有禪道從上至今語話為什麼師云
為遊䰟學云未審如何為人師乃退身不
語。
示僧云不得閑過念佛念法僧乃問
如何是學人自巳念師云念者是誰學云無
伴師叱者驢上堂示眾云若是苐一句与祖
佛為師苐二句與人天為師苐三句自救無
療有僧問如何是苐一句師云与祖佛為師
[014-0706a]
師又云大好從頭起學人再問師云又却人
天去也。
示眾云是他不是不將來老僧
不是不祗對僧云和尚將什麼𣏳對師長吁
一聲云和尚將這個枑對莫辜負學人也無
師云適來肯我我即辜負若不肯我我
即不辜負。
示眾云老僧今夜荅話去
也觧問者出來有僧才出禮拜師云比來拋
塼引玉只得个𡐊子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
師云無學云上至諸佛下至螘子皆有佛性
狗子為什麼無師云為伊有業識性在問如
何是法身師云應身云學人不問應身師云
伹管應身問朗月當空時如何云闍梨名
什麼學云某甲師云朗月當空在什麼處問
正當二八時如何師云東東西西學云如何
是東東西西師云覔不著問學人全不會時
如何師云我更不會云和尚還知有也無師
云我不是木頭作麼不知云大好不會師拍
掌笑之問如何是道人師云我向道是佛人
問凡有言句舉手動足𥁞落在學人網中離
此外請師道師云老僧齋了未喫茶馬大夫
問和尚還修行也無師云老僧若修行即禍
事云和尚既不修行教什麼人修行師云大
夫是修行底人云某甲何名修行師云若不
修行爭得撲在人王位中餧得來赤凍紅地
[014-0706b]
無有觧出期大夫乃下淚拜謝示眾云闍梨
不是不將來老僧不是不對又云闍梨莫
擎拳合掌老僧不將禪床拂子對問思憶不
及處如何師云過者邊來云過者邊來即是
及處如何是思不及處師竪起乎云喚作
什麼云喚作手和尚喚作什麼師云百種名
字我亦道云不及和尚百種名字且喚什麼
師云与麼即思憶不及處僧禮拜師云教
思憶得及者云如何是師云釋迦教祖師
教是師云祖与佛古人道了也如何是思
憶不及處師舉指云喚作什麼僧良久師云
何不當頭道著更疑什麼問如何是和尚家
風云老僧耳背高聲問僧再問師云問我
家風我却識家風問万境俱起時如何師
云万境俱起云一問一荅是起如何是不起
師云禪床是不起底僧才禮拜次師云記得
問荅云記得師云試舉看僧擬舉師問問如
何是目前佛師云殿裏底云者個是相皃佛如
何是佛師云即心是云即心猶是限量如何
是佛師云無心是學云有心無心還許學人
揀也無師云有心無心㹅被揀了也更教
老僧道什麼即得問遠遠投師未審家風如
何師云不說似人學云為什麼不說似人師
云是我家風學云和尚既不說似人爭奈四
[014-0706c]
海來投師云是海我不是海學云未審海內
事如何云老僧釣得一箇問祖佛近不得底
是什麼人師云不是祖佛學云爭奈近不得
何師云向道不是祖佛不是眾生不是物
得麼學云是什麼師云若有名字即是祖佛
眾生也學云不可只与麼去也師云卒未与
去在問如何是平常心師云狐狼野干是
問作何方便即得聞於未聞師云未聞且致
曾聞箇什麼來問承教有言隨色摩尼珠
如何是本色師召僧名僧應喏師云過者邊
來僧便過又問如何是本色師云且隨色走
問平常心底人還受教化也無師云我不麼
他門戶學云与麼則莫沉却那邊人麼師云
大好平常心問如何是學人保任底物師云盡未
來際揀不出問如何是大修行底人云寺裏
綱維是問學人才到揔不知門戶頭事如何
師云上座名什麼學云惠南師云大好不知
問學人欲學又謗於和尚如何得不謗去師
云名什麼學云道皎師云靜處去者米囤
子問如何是和尚大意師云無大無小學云
莫便是和尚大意麼師云若有纖毫万刦不
如問万法本閑而人自閙是什麼人語師云
出來便死問不是佛不是物不是眾生這箇
是断語如何是不断語師云天上天下唯我
[014-0707a]
獨尊問佛祖在日佛祖相傳佛祖滅後什麼
人傳師云古今㹅是老僧分上學云未審傳
箇什麼師云箇箇揔属生死云不可埋沒却
祖師也師云傳箇什麼問凡聖俱盡時如何
師云願作大德老僧是障佛祖漢問遠聞
趙州到來為什麼不見師云老僧罪過問朗
月當空未審室中事如何師云老僧自出家
不曾作活計學云与麼即和尚不為今時也
師云自疾不能救焉能救諸疾學云爭奈學
人無依何師云依即踏著地不依即一任東
西問在心心不測時如何師云測阿誰學云
測自己師云無兩箇問不見邊表時如何師
指淨瓶云是什麼學云淨瓶師云大好不見
邊表問如何是歸根師云擬即差問不離言
句如何得獨脫師云離言句是獨脫學云適
來無人教某甲來師云因什麼到此學云和
尚何不揀出師云我早箇揀了也問非心不
即智請和尚一句師云老僧落後問如何
是畢竟師云畢竟學云那箇畢竟是師云老
僧是畢竟不觧問者話學云不是不問師
云畢竟在什麼處問不挂寸絲時如何師云
不挂什麼學云不挂寸絲云大好不挂寸絲
問如救頭然底人如何云便學學云什麼處
云莫占他位次問空刦中阿誰為主云老僧
[014-0707b]
在裏許也學云說什麼法云說問底問承
古有言虛明自照如何是自照云不稱他照
學云照不著處如何云話墮也問如是的
師云一念未起時問如何是法王師云州裏大
王是云和尚不是師云擬造返去都來一
箇王不認問如何是佛心師云是心我是
佛奉不奉自看學云師即不無還奉得也無
師云教化我看問三身中那箇是本來身
師云闕一不可問未審此土誰為祖師師云
達磨來這邊揔是學云和尚是苐幾祖師云
我不落位次學云在什麼處云在耳裏問
不弃本不逐末如何是正道云大好出家兒
學云學人從來不曾出家云歸依佛歸依法
學云未審有家可出也無云直須出家學云
向甚處安排他云直向家裏坐問明眼人見
一切還見色也無云打却著學云如何打得
云莫用力學云不用力如何打得云若用力
即乖問祖佛大意合為什麼人云只為今時
學云爭奈不得何云誰之過學云如何承當
云如今無人承當得學云与麼即無依倚也師
云又不可無却老僧問了事底人如何云正
大脩行學云未審和尚還脩行也無云着衣
喫飯學云著衣喫飯尋常事未審脩行也無
云且道我每日作什麼問毫𨤲有差時如
[014-0707c]
何云天地懸隔云毫𨤲無差時如何云天地
懸隔問如何是不睡底眼云凡眼肉眼又云
雖未得天眼肉眼力如是學云如何是睡底
眼云佛眼法眼是睡底眼問大𢈔嶺頭趂得
及為什麼提不起師拈起衲衣云甚處得
者箇來學云不問者箇師云与麼即提不起問
不合不散如何辨師云有一箇我有一箇
云者箇是合如何是散師云便荅問如何
是不錯路師云識心見性是不錯路問明珠
在掌還照也無師云照即不無喚什麼作珠
問靈苗無根時如何師云從什麼處來云
太原來師云大好無根問學人擬作佛時如
何師云大煞費力生云不費力時如何師云
与麼即作佛去也問學人昏鈍在一浮沉如
何得出師只據坐云某甲實問和尚師云
甚處作一浮一沉問不在凡不在聖如何免
得兩頭路師云去却兩頭來荅僧不審師
云不審從什麼處起在者裏從老僧起在市
裏時從什麼處起云和尚為什麼不定師云
我教何不道今日好風問如何是大闡提
底人師云老僧荅還信否云和尚重言那
敢不信師云覔箇闡提人難得問大無慚愧
底人什麼處着得師云此間着不得云忽然
出頭爭向師云將取去問用處不現時如何
[014-0708a]
師云用即不無現是誰問不指一法如何是
和尚法師云老僧不說𦭘山法云既不說𦭘
山法如何是和尚法師云向道不說𦭘山
法云莫者箇便是也無師云老僧未曾將者
箇示人問如何是目前獨脫一路師云無二
亦無三云目前有路還許學人進前也無師
云與麼即千里萬里問如何是毘盧向上事
師云老僧在脚底云和尚為什麼在學人
腳底師云元來不知有向上事問如何是
合頭師云是不合頭云如何是不合頭師
云前句辯取問如何和尚的的意師云止止
不須說我法妙難思問澄澄絕點時如何師
云墮坑落壍云有什麼過師云屈着与麼
人問未審出家誓求無上菩提時如何師云
未出家被菩提使既出家使得菩提有秀才
見師手中拄杖乃云佛不奪眾生願是否師
云是秀才云某甲就和尚乞取手中拄杖得
否師云君子不奪人所好秀才云某甲不是
君子師云老僧亦不是佛師因出外見婆子
插田云忽遇猛虎作麼生婆云無一法可當
情師云除婆子云除師云猶有者箇在有秀
才辝去云某甲在此括撓和尚多時無可報
荅和尚待他日作一頭驢來報荅和尚師云
教老僧爭得鞍師到道吾處纔入僧堂吾云
[014-0708b]
南泉一隻箭來師云看箭吾云過也師云中
也問百骸俱潰散一物鎮長靈時如何師云
今朝又風起問三乘十二分教即不問如何
是祖師西來意師云水牯牛生兒也好看取
云未審此意如何師云我亦不知問万國來
朝時如何師云逢人不得喚問十二時中如
何淘汰師云奈河水濁西水流急云還得見
文殊也無師云者矇瞳漠什麼處去來問如
何是道塲師云從道塲來從道塲去脫
躰是道塲何處更不是問萌芽未發時如何
師云齅着即腦裂云不齅時如何師云無者
閑工夫問如何[婁*殳]量師云一二二四五云[婁*殳]
量不拘底事如何師云一二三四五問什麼
世界即無晝夜師云即令是晝是夜云不問
即今師云爭奈老僧何問迦葉上行衣不踏
曹溪路什麼人得披師云虛空不出世道人
都不知問如何是混而不雜師云老僧菜食
長齋云還得超然也無師云破齋也問如何
是古人之言師云諦聽諦聽問如何是學人本
分事師云与麼嫌什麼問如何是出家兒師
云不朝天子父母返拜問覿面事如何師云
是覿面漢。
古尊宿語錄卷第十四 勿二
[014-0709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