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4c0049 柳河東集注-唐-柳宗元 (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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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廣註釋音辯唐栁先生集卷之三十三
 書
   與楊誨之再說車敦勉用和書一本作與/楊誨之書
足下㓜時未有以異於衆童僕未始知足下及至潭州乃見
足下氣益和業益專端重而少言私心乃喜知舜之陶器不
苦窳音痩病也又器中空史記/舜紀陶河濵器不苦窳爲信然而舜之德可以及土
泥而不化其子何哉是又不可信也則足下本有異質而開
發之不早耳然開發之要在陶煦吁句切/温也然後不失其道則
足下亦教諭之至固其進如此也自今者再見足下文益竒
藝益工而氣質不更於潭州時乃信知其良也中之正不惑
於外君子之道也然則顯然翹然秉其正以抗於丗丗必爲
敵讎何也善人少不善人多故愛足下者少而害足下者多
吾固欲其方其中圎其外今爲足下作說車可詳觀之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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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其有益乎行於丗也足下所持韓生毛頴傳來僕甚竒其
書恐丗人非之今作數百言知前聖不必罪俳也俳音/戯也
賀州所未有者文又三篇此言皆不欲出於丗者足下黙觀
之藏焉無或傳焉吾望之至也今日有北人來示將籍田敕
是舉数十年之墜典必有大恩澤丈人之冤聞於朝今是舉
也必復大任醜正者莫敢肆其吻矣甚賀甚賀僕罪大不得
與於恩澤然其喜不减之足下者何也喜聖朝舉数十年墜
典太平之路果辟音/闢則吾之眛眛之罪亦將有時而明也方
築愚溪東南爲室耕野田圃堂下以詠至理吾有足樂也足
下過今年當侍從北下僕得歸溪上設肴酒以俟趨拜足下
發南州當先示僕得與獵夫漁老上下水陸擇味以給膳羞
雖不得乆亦一時之大願也過是無可道福來辭行急福來/誨之
之/隷不可留言不盡所發不具某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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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楊誨之䟽解車義第二書一本作與楊/誨之第二書
張操來致足下四月十八日書始復去年十一月書言說車
之說及親戚相知之道是二者吾於足下固具焉不疑又何
逾歳時而乃克也徒親戚不過欲其勤讀書决科求仕不爲
大過如斯巳矣告之而不更則憂憂則思復之復之而又不
更則悲悲則怜之何也戚也安有以堯舜孔子所傳者而往
責焉者哉徒相知則思責以堯舜孔子所傳者就其道施於
物斯巳矣告之而不更則疑疑則思復之復之而又不更則
去之何也外也安有以憂悲且怜之之志而強役焉者哉吾
於足下固具是二道雖百復之亦將不巳况一二敢怠於言
乎僕之言車也以内可以守外可以行其道今子之說曰柔
外剛中子何取於車之䟽耶果爲車柔外剛中則未必不爲
弊車果爲人柔外剛中則未必不爲恒人夫剛柔無常位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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冝存乎中有召焉者在外則出應之應之咸冝謂之時中然
後得名爲君子必曰外恒柔則遭夾谷武子之臺家語相魯/篇定公与
斉侯㑹于夾谷孔子攝相事斬侏儒又使仲由隳三都公山/弗擾率費人以襲魯孔子以公登武子之臺命申句滇楽傾
勒中衆/下伐之及爲蹇蹇匪躬以革君心之非莊以莅乎人君子其
不克歟中恒剛則當下氣怡色濟濟切切済子/礼切哀矜淑問之
事君子其卒病歟吾以爲剛柔同體應變若化然後能志乎
道也今子之意近是也其號非也内可以守外可以行其道
吾以爲至矣而子不欲焉是吾所以惕惕然憂且疑也今將
申告子以古聖人之道書之言堯曰允恭克譲言舜曰温恭
允塞禹聞善言則拜湯乃改過不恡与吝/同髙宗曰啓乃心沃
朕心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日昊不睱食坐以待旦武王引而
下誅紂而代之位其意冝肆而曰予小子不敢荒寧周公踐
天子之位捉髮吐哺孔子曰言忠信行篤敬其弟子言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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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温良恭儉譲以得之今吾子曰自度不可能也然則自堯
舜以下與子果異類耶樂放弛而愁檢局雖聖人與子同聖
人能求諸中以厲乎已乆則安樂之矣子則肆之其所以異
乎聖者在是决也若果以聖與我異類則自堯舜以下皆冝
縱目卬鼻卬即仰字/或音昂四手八足鱗毛羽鬛飛走變化然後乃
可苟不爲是則亦人耳而子舉將外之耶若然者聖自聖賢
自賢衆人自衆人咸任其意又何以作言語立道理千百年
天下傳道之是皆無益於丗獨遺好事者藻繢文字以矜丗
取譽聖人不足重也重一本/作道故曰中人以上可以語上唯上
智與下愚不移吾以子近上智今其言曰自度不可能也則
子果不能爲中人以上耶吾之憂且疑者以此凡儒者之所
取大莫尚孔子孔子七十而縱心彼其縱之也度不踰距而
後縱之今子年有幾自度果能不踰矩乎而遽樂於縱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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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曰唯狂克念作聖尚書多/方篇句今夫狙猴之處山呌呼跳梁其
輕躁狠戾異甚然得而縶之未半日則定坐求食唯人之爲
制其或優人得之加鞭箠狎而擾焉跪起趨走咸能爲人所
爲者未有一焉狂奔掣頓踣弊自絶童云踣蒲/北切仆也故吾信夫狂
之爲聖也今子有賢人之資反不肯爲狂之克念者而曰我
不能一本更有我/不能三字捨子其孰能乎是孟子之所謂不爲也非
不能也凡吾之致書爲說車皆聖道也今子曰我不能爲車
之說但當則法聖道而内無愧乃可長乆嗚呼吾車之說果
不爲聖道耶吾以内可以守外可以行其道告子今子曰我
不能翦翦拘拘以同丗取榮吾豈教子爲翦翦拘拘者哉子
何考吾說車之不詳也吾之所云者其道自堯舜禹湯髙宗
文王武王周公孔子皆由之而子不謂聖道抑以吾爲與丗
同波工爲翦翦拘拘者以是教巳固迷吾文而懸定吾意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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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也聖人不以人廢言吾雖少時與丗同波然未甞翦翦
拘拘也又子自言處衆中偪則擾攘欲弃去不敢猶勉強與
之居苟能是何以不克爲車之說耶忍汚雜囂譁尚可恭其
體貌遜其言辭何故不可吾之說吾未甞爲佞且僞其旨在
於恭寛退讓以售聖人之道及乎人一本人上/更有生字如斯而巳矣
堯舜之譲禹湯髙宗之戒文王之小心武王之不敢荒寧周
公之吐握孔子之六十九未甞縱心彼七八聖人者所爲若
是豈恒媿於心乎慢其貌肆其志一本/作支茫洋而後言偃蹇而
後行道人是非不顧齒類人皆心非之曰是禮不足者甚且
見罵如是而心反不媿耶聖人之禮譲其且爲僞乎爲佞乎
今子又以行險爲車之罪夫車之爲道豈樂行於險耶度不
得巳而至乎險期勿敗而巳耳一本/作矣夫君子亦然不求險而
利也故曰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國無道其黙足以容不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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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於危亂期勿禍而巳耳且子以及物行道爲是耶非耶伊
尹以生人爲巳任管仲舋浴以伯濟天下孔子仁之潘云舋/許覲切
囯語魯莊公束縛管仲以與齊使北至三舋三浴之注以/香塗身曰舋亦或爲薰謂以香薰草薬沐浴伯与霸同
君子爲道捨是冝無以爲大者也今子書數千言皆未及此
則學古道爲古辭尨然而措於丗其卒果何爲乎是之不爲
而甘羅終軍以爲慕棄大而録小賤本而貴末夸丗而釣竒
苟求知於後丗以聖人之道爲不若二子僕以爲過矣𬒳丼
羅者左右反覆得利棄信使秦背燕之親已而反與趙合以
致危於燕天下是以益知秦無禮不信視函谷關若虎豹之
窟羅之徒實使然也子而慕之非夸丗歟彼終軍者誕譎險
譎古/穴切不能以道匡漢主好戰之志視天下之勞若觀蟻之
移穴翫而不戚人之死於胡越者赫然千里不能諌而又縱
踴之奬勸也一本作縱踊之潘本/作縱臾之上子勇切下音勇巳則决起奮怒棹強越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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滛夫以媒老婦欲蠱奪人之國智不能㫁而俱死焉武帝時/南越太
后樛氏㓜与安囯少季通无鼎四年少季住諭令入朝与/太后私通囯人不附太后吕嘉遂攻殺太后及終軍等
無異盧狗之遇嗾童云嗾音叟兾隴間謂使犬/曰嗾左氏宣三年公嗾夫&KR0729呀呀而走呀/虚
加/切不顧險阻唯嗾者之從何無巳之心也子而慕之非釣竒
歟二小子之道吾不欲吾子言之孔子曰是聞也非逹也使
二小子及孔子氏曽不得與於琴張叔皮狂者之列是固不
冝以爲的也且吾子之要於丗者處耶出耶主上以聖明進
有道興大化枯槁伏匿縲錮之士皆思踴躍洗沐期輔堯舜
萬一有所不及丈人方用德藝逹於邦家爲大官以立於天
下吾子雖欲爲處何可得也則固出而巳矣將岀於丗而仕
未二十而任其心吾爲子不取也馮婦好搏虎卒爲善士周
處狂横一旦改節處上声/横去声皆老而自克今子素善士年又甚
少血氣未定而忽欲爲阮咸嵇康之所爲守而不化不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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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舜之道此甚未可也吾意足下所以云云者惡佞之尤而
不恱於恭耳觀過而知仁彌見吾子之方其中也其乏者獨
外之圎耳屈子曰懲於羮者而吹虀屈其勿切楚/辭九章云吾子其類
是歟佞之惡而恭反得罪聖人所貴乎中者能時其時也苟
不適其道則肆與佞同山雖髙水雖下其爲險而害也要之
不異足下當取吾說車申而復之非爲佞而利於險也明矣
吾子惡乎佞而恭且不欲今吾又以圎告子則圎之爲號固
子之所冝甚惡方於恭也又將千百焉然吾所謂圎者不如
丗之突梯苟冐突吐忽切又音脫楚辭將/突榜滑稽注轉隨俗也以矜利乎已者也
固若輪焉非特於可進也銳而不滯亦將於可退也安而不
挫欲如循環之無窮不欲如轉丸之走下也乾健而運離麗
而行夫豈不以圎克乎而惡之也吾年十七求進士四年乃
得舉二十四求博學宏詞科二年乃得仕其間與恒人爲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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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数十百人當時志氣類足下時遭訕罵詬辱不爲之靣則
爲之背積八九年日思摧其形鋤其氣雖甚自折挫然巳得
號爲狂踈人矣及爲藍田尉留府庭旦暮走謁於太官堂下
與卒伍無别居曹則俗吏滿前更說買賣啇筭贏縮又二年
爲此度不能去益學老子和其光同其塵雖自以爲得然巳
得號爲輕薄人矣及爲御史郎官自以登朝廷利害益大愈
恐懼思欲不失色於人雖戒礪加切然卒不免爲連累廢逐
猶以前時遭狂踈輕薄之號旣聞於人爲恭譲未洽故罪至
而無所明之到永州七年矣蚤夜惶惶追思咎過往來甚熟
講堯舜孔子之道亦熟益知出於丗者之難自任也今足下
未爲僕嚮所陳者冝乎欲任已之志此與僕少時何異然循
吾嚮所陳者而由之然後知難耳今吾先盡陳者不欲足下
如吾更訕辱𬒳稱號巳不信於丗而後知慕中道費力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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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故勤勤焉云爾而不巳也子其詳之熟之無徒爲煩言徃
復幸甚又所言書意有不可者令僕專專爲掩匿覆盖之愼
勿與不知者道此又非也凡吾與子往復皆爲言道道固公
物非可私而有假令子之言非是則子當自求暴揚之使人
皆得刺列卒采其可者以正乎巳然後道可顯逹也一本无/可字
今乃專欲覆盖掩匿是固自任其志而不求益者之爲也士
傳言庻人謗於道子産之郷校不毀事見左傳㐮/公三十一年獨何如哉
君子之過如日月之蝕又何盖乎是事吾不能奉子之教矣
幸悉之足下所爲書言文章極正其辭奥雅後來之馳於是
道者吾子且爲蒲捎駃騠何可當也捎所交切駃音决騠音/題史記武帝伐大宛得
千里馬號蒲捎又前鄒陽傳注/駃騠駿馬生七日而超其母其說韓愈處甚好其他但用
莊子國語文字太多反累正氣果能遺是則大善矣憂閔廢
錮悼籍田之罷意思懇懇誠愛我厚者吾自度罪大敢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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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欣且戚耶但當把鋤荷臿潘云臿側洽切舂也此當作/鍤二鍫也音同史字多通用
溪泉爲圃以給茹其隟與隙/同則浚溝池藝樹木行歌坐釣望
青天白雲以此爲適亦足老死無戚戚者時時讀書不忘聖
人之道巳不能用有我信者則以告之朝廷更宰相來政事
益修丈人日夕還北闕吾待子郭南亭上期口言不乆矣至
是當盡吾說今因道人行粗道大㫖如此粗坐五/切䟽也宗元白
   答貢士沈起書
九月某白沈侯足干無恙蒼頭至得所來問志氣盈牘傳我
以風賦比興之㫖僕之樸騃專魯騃語/駭切而當惠施鍾期之位
恵施與莊子鍾/子期與伯牙深自恧也又覧所著文宏博中正冨我以琳
琅珪璧之寶甚厚僕之狹陋蚩鄙而膺東阿昭明之任曹植/字子
建封東阿王䔥統謚/昭明太子皆善論文又自懼也烏可取識者歡笑以爲知已
羞進越髙視僕所不敢然特枉將命猥承厚貺豈得固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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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黙黙而已哉謹以所示布露于聞人羅列乎坐隅乎一本/作牙
使識者動目聞者傾耳幾於萬一用以爲報也嗟乎僕甞病
興寄之作堙鬰於丗辭有枝葉蕩而成風益用慨然間歳興
化里蕭氏之廬覩足下詠懷五篇僕乃拊掌愜心吟玩爲娯
告之能者誠亦響應今乃有五十篇之贈其数相什其功相
百覧者歎息謂余知文此又足下之賜也幸甚幸甚勉懋厥
志以取榮盛時若夫古今相変之道質文相生之本髙下豐
約之所自長短大小之所出子之言云又何訊焉來使告遽
不獲申盡輙奉草具以備還答不悉宗元白
   賀進士王參元失火書
得楊八書知足下遇火尖家無餘儲僕始聞而駭中而疑終
乃大喜盖將吊而更以賀也道逺言略猶未能究知其狀昔
果蕩焉泯焉而悉無有乃吾所以尤賀者也足下勤奉養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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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惟恬安無事是望也今乃有焚煬赫烈之虞煬音漾炙/也热也
以震駭左右而脂膏滫&KR3639之具或以不給滫息有切&KR3639息委/切秦人溲日滫齊
人滑曰&KR3639礼記滫&KR3639/以滑之謂調和飲食吾是以始而駭也凡人之言皆曰盈虚
倚伏去來之不可常或將大有爲也乃始厄困震悸其季/切
是有水火之孽有羣小之愠勞苦変動而後能光明古之人
皆然斯道遼闊誕漫雖聖人不能以是必信是故中而疑也
以足下讀古人書爲文章善小學其爲多能若是而進不能
出群士之上以取顯貴者蓋無他焉一本作無/他故焉京城人多言
足下家有積貨士之好廉名者皆畏忌不敢道足下之善獨
自得之心蓄之衘忍而不出諸口以公道之難明而丗之多
嫌也一出口則嗤嗤者以爲得重賂僕自貞元十五年見足
下之文章蓄之者蓋六七年未甞言是僕私一身一本/作已而負
公道乆矣非特負足下也及爲御史尚書郎自以幸爲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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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臣得奮其舌思以發明足下之鬱塞然時称道於行列猶
有顧視而竊笑者僕良恨脩巳之不亮素譽之不立而爲丗
嫌之所加常與孟幾道言而痛之孟簡字/幾道乃今幸爲天火之
所滌盪天一本/作太字凡衆之疑慮疑一本/作所字舉爲灰埃黔其廬赭其
黔巨淹切/赭音者以示其無有而足下之才能乃可以顯白而不
汚其實出矣是祝融回禄之相吾子也祝融火正/回禄火神則僕與幾
道十年之相知不若兹火一夕之爲足下譽也宥而彰之使
夫蓄於心者咸得開其喙許穢/切發䇿决科者授子而不慄雖
欲如嚮之蓄縮受侮其可得乎於兹吾有望於子一本作/乎尔
以終乃大喜也古者列國有災同位者皆相吊許不吊災君
子惡之事見左傳昭/公十八年今吾之所陳若是有以異乎古故將吊
而更以賀也元和二年參/元中進士第顔曽之養其爲樂也大矣又何闕
焉足下前要僕文章古書極不忘候得数十幅乃併往耳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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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武陵來言足不爲醉賦及對問大善可寄一本僕近
亦好作文與在京城時頗異思與足下輩言之桎梏甚固未
可得也因人南來致書訪死生不悉宗元白
増廣註釋音辯唐柳先生集卷之三十三
[033-9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