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1a] 
管子卷第六 唐司空房 玄齡 注
法法第十六 兵法第十七
法法第十六 外言七
不法法則事毋常下故事無常/不設法以法法不法則令不行之冝故令不行/雖復設法不得法
令而不行則令不法也法而不行則脩令者不審也冝而猶/法旣得
者未審之故也/不行則以脩令審而不行則賞罰輕也則以上輕於賞罰也/脩令者旣審而猶不行重而
不行則賞罰不信也以雖賞罰而不信也/賞罰旣重而猶不行則信而不行則不以
身先之也以身不先自行其法也/賞罰旣信而猶不行則故曰禁勝於身禁也/身從則令行於
民矣聞賢而不舉殆不聞所以有殆/聞賢不舉不若聞善而不索殆見能而不
使殆親人而不固殆同謀而離殆危人而不能殆不若不危/危人不能廢
人而復起殆發其宿嫌/旣廢更起或可而不爲殆多生後悔/可爲而不爲足而不施殆
怨疾必生/足而不施幾而不密殆則害成/幾事不密人主不周密則正言直行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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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止則刑罰侮非侮而何/愈禁愈犯令而不行則下凌上非凌而何/不禀其命故
未有能多求而多得者也未有能多禁而多止者也未有能
多令而多行者也故曰上苛則下不聽下不聽而彊以刑罰
則爲人上者衆謀矣爲人上而衆謀之雖欲毋危不可得也
號令巳出又易之禮義巳行又止之度量巳制又遷之刑法
巳錯又移之如是則慶賞雖重民不勸也殺戮雖繁民不
畏也故曰上無固植志/植下有疑心國無常經民力必竭數也
而曰不竭者此非理之言也/數理也國無常經人力必竭明君在上位民毋敢立私議自貴者
自恃爲貴也/立私議者必國毋怪嚴毋雜俗毋異禮士毋私議嚴肅而無雜俗/國不作竒恠則
皆公議/有常禮士倨傲易令錯儀畫制作議者盡誅謂别置儀畫制謂/易令謂變令錯儀
盡以法誅之/更畫制凡此故彊者折銳者挫堅者破引之以繩墨繩之以誅
僇故萬民之心皆服而從上推之而往引之而來彼下有立
[006-2a]
其私議自貴分爭而退者則令自此不行矣誅從此之後令不/立議分爭退而不
行/復故曰私議立則主道卑矣況主倨傲易令錯儀畫制變易
風俗詭服殊說猶立傲易風俗而猶有立者乎/立私說尚能卑主況其倨上不行君令下不
合於郷里變更自爲易國之成俗者命之曰不牧之民行君令/於上不
成俗故曰不牧之民言其不可養也/於下不合郷里但率意自爲易國之不牧之民繩之外也繩之外誅
使賢者食於能鬭士食於功賢者食於能則上尊而民從鬭
士食於功則卒輕患而傲敵上尊而民從卒輕患而傲敵二
者設於國則天下治而主安矣
凡赦者小利而大害者也習而易犯法故曰大害也/苟恱衆心故曰小利人則故乆而不勝其
禍君故曰不勝其禍/犯法漸廣轉欲危毋赦者小害而大利者也創/而修徳故曰大/人初不恱故曰小害
也/利故乆而不勝其福可致故曰不勝其福也/家正而天下定則太平故赦者犇馬之委轡
佚也/必也覆毋赦者痤癤也/徂禾切睢之礦石也瘳也/疾可爵不尊禄不重者
[006-2b]
不與圖難犯危以其道爲未可以求之也重禄旣與之尊爵重禄其可/以其道未可求故不與尊爵
犯危也/與之圖難是故先王制軒冕足以著貴賤不求其美設爵禄所
以守其服不求其觀也使君子食於道小人食於力君子食
於道則上尊而民順小人食於力則財厚而養足上尊而民
順財厚而養足四者備體則 足上尊時而王不難矣也/？相
文有三侑也/侑寛武毋一赦惠者多赦者也先易而後難乆而
不勝其禍法者先難而後易乆而不勝其福故惠者民之仇
讎也故爲仇讎也/惠者生其禍法者民之父母也故爲父母也/法者生其福太上以制制度
其次失而能追之悔也/能追雖有過亦不甚矣明君制宗廟足以
設賔祀不求其美爲宫室臺榭足以避燥濕寒暑不求其大
爲雕文刻鏤足以辯貴賤不求其觀故農夫不失其時百工不
失其功商無廢利民無游日之日/無關閉財無砥墆積也/墆乆故曰儉其
[006-3a]
道乎
令未布而民或爲之而賞從之則是上妄予也先時者也當刑/未布而爲所謂
妄與也/而賞故曰上妄予則功臣怨功臣怨而愚民操事於妄作愚民
操事於妄作則大亂之本也令未布而罰及之令而罰/所謂不則是
上妄誅也上妄誅則民輕生民輕生則暴人興爲暴亂/輕生故曹黨
起而亂賊作矣令巳布而賞不從則是使民不勸勉不行制
不死節民不勸勉不行制不死節則戰不勝而守不固戰不
勝而守不固則國不安矣令巳布而罰不及則是敎民不聽
民不聽則彊者立彊者立則主位危矣故曰憲律制度必法
道號令必著明賞罰必信密此正民之經也凡大國之君尊小
國之君卑大國之君所以尊者何也曰爲之用者衆也小國之
君所以卑者何也曰爲之用者寡也然則爲之用者衆則尊
[006-3b]
爲之用者寡則卑則人主安能不欲民之衆爲己用也使民
衆爲己用柰何曰法立令行則民之用者衆矣法不立令不
行則民之用者寡矣故法之所立令之所行者多而所廢者
寡則民不誹議民不誹議則聽從矣法之所立令之所行與
其所廢者鈞則國毋常經國毋常經則民妄行矣法之所立
令之所行者寡而所廢者多則民不聽民不聽則暴人起而
姦邪作矣計上之所以愛民者爲用之愛之也爲愛民之故
不難毁法虧令則是失所謂愛民矣夫以愛民用民則民之
不用明矣廢法而用之則人不可用也/夫用人者當以法令以愛人夫至用民者殺之危之勞之
飢之渴之用民者將致之此極也而民毋可與慮害己者善/至
必致此極則姦者不敢爲非善者恱而從命欲求可與謀害己者其可得哉/也夫善用人者必以法其不從法甚者危殺之其次勞苦飢渇之將欲用之
明王在上道法行於國民皆舎所好而行所惡所惡者公義也/所好者私欲也
[006-4a]
故善用民者軒冕不下儗而斧鉞不上因有所許/不因上有私/不以私寵下妾以軒冕
有所誅戮也/憾妄以斧鉞如是則賢者勸而暴人止賢者勸而暴人止則功
名立其後矣蹈白刃受矢后入水火以聽上令上令盡行禁
盡止引而使之民不敢轉其力避也/轉猶推而戰之民不敢愛其死
不敢轉其力然后有功不敢愛其死然後無敵進無敵退有
功是以三軍之衆皆得保其首領父母妻子完安於内故民
未甞可與慮始而可與樂成功是故仁者知者有道者不與
大慮始衆也/大猶國無以小與不幸而削亡者必主與大臣之德行
失於身也官職法制政敎失於國也諸侯之謀慮失於外也
故地削而國危矣其削亡也則以臣主有失故也/言國無以小與不幸而削亡者國無以大與幸而
有功名者必主與大臣之德行得於身也官職法制政敎得
於國也諸侯之謀慮得於外也然后功立而名成與幸而有功/言國無以大
[006-4b]
以臣主有得名故也/名者其有功名也則然則國何可無道人何可無求得道而導之
得賢而使之將有所大期於興利除害期於興利除害莫急
於身而君獨甚傷也必先令之失今君獨立無與則是有害故甚可/先身無害而有利然後可以及物
由先令之失也/傷所以然者則人主失令而蔽所蔽塞也/失令則爲下已蔽而刦已刦而弑凡
人君之所以爲君者勢也故人君失勢則臣制之矣勢在下
則君制於臣矣勢在上則臣制於君矣故君臣之易位勢在
下也在臣期年臣雖不忠君不能奪也忠而不能奪無如之何也/臣得勢期年君雖知其不
在子期年子雖不孝父不能服也之何/亦無如故春秋之記公之凡例/春秋即周
國史也/而諸侯之臣有弑其君子有弑其父者矣故曰堂上逺於百里
堂下逺於千里門廷逺於萬里今步者一日百里之情通矣
堂上有事十日而君不聞而君遂十日不聞/其事適在堂上耳此所謂逺於百里
也步者十日千里之情通矣堂下有事一月而君不聞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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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逺於千里也步者百日萬里之情通矣門廷有事期年而
君不聞此所謂逺於萬里也故請入而不出謂之滅旣入而不/臣有情告
於下其事遂消滅也/出此則左右不爲通出而不入謂之絶不爲通於上其事遂斷絶也/其事旣出而不入此則左右入而
不至謂之侵此則左右侵君事故也/其事旣入不得至於君出而道止謂之壅而止此則左右/其事旣出中道
故也/壅君事滅絶侵擁之君者非杜其門而守其戸也爲政之有
所不行也非由杜門守戸也/政之不行自致侵擁故曰令重於寳社稷先於親戚法
重於民威權貴於爵禄故不爲重寶輕號令不爲親戚後社
稷不爲愛民枉法律不爲爵禄分威權故曰勢非所以予人
也當與人故君専之/凡此上事其勢不政者正也正也者所以正定萬物之命也之命/萬物
而定/由正是故聖人精德立中以生正其正自生也/徳精而不過明正以治國故正
者所以止過而逮不及也止之不及者令逮之/正者中立故過者令過與不及也皆非
正也中立/正在於非正則傷國一也傷國一也/過猶不及故勇而不義傷兵故傷兵也/不及於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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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而不法傷正故傷正/不及於仁故軍之敗也生於不義冝故軍敗/不義則失法之
侵也生於不正故法侵也/不正則入邪故言有辯而非務者則非要務也/言辯而浮誕行有
難而非善者故非正善也/行難而詭恠故言必中務不茍爲辯行必思善不
苟爲難規矩者方圜之正也雖有巧目利手不如拙規矩之
正方圜也故巧者能生規矩不能廢規矩而正方圜雖聖人
能生法不能廢法而治國故雖有明智髙行倍法而治是廢
規矩而正方圜也一曰故曰一曰/管氏稱古言凡人君之德行威嚴非獨能
盡賢於人也亦須納賢而自輔故曰能自得師者王/人君之德行雖當威嚴旣不能事事盡賢曰人君也故從
而貴之不敢論其德行之髙卑其是非即從而貴之豈敢更論其髙/人曰此人君也謂其道備徳成不察
乎/卑有故爲其殺生急於司命也則軒冕塞路故急於司命也/乘人君之勢怒則伏尸流血喜富人
貧人使人相畜也可使以富畜貧亦可/人君富人亦可貧人亦貴人賤人使人相臣也亦可/貴人
以貴臣賤亦可/賤人亦可使人人主操此六者以畜其臣富貴貧賤/六者謂生殺人臣亦望此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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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以事其君此六者以臨下/人臣事君亦望操君臣之㑹六者謂之謀合皆欲謀操/君臣所以相
者/六六者在臣期年臣不忠君不能奪在子期年子不孝父不
能奪故春秋之記臣有弑其君子有弑其父者得此六者而
君父不智也是君父之不智也/令臣子得此六者六者在臣則主蔽矣主蔽者失其
令也故曰令入而不出謂之蔽令出而不入謂之壅令出而
不行謂之牽左右/牽於令入而不至謂之瑕故曰瑕/君臣相間牽瑕蔽壅
之事君者非敢杜其門而守其戸也爲令之有所不行也
此其所以然者由賢人不至而忠臣不用也故人主不可以
不愼其令令者人主之大寶也一曰賢人不至謂之蔽忠臣不
用謂之塞令而不行謂之障禁而不止謂之逆蔽塞障逆之
君者不敢杜其門而守其戸也爲賢者之不至令之不行也
凡民從上也不從口之所言從情之所好者也上好勇則民輕
[006-6b]
死上好仁則民輕財故上之所好民必甚焉是故明君知民
之必以上爲心也故置法以自治立儀以自正也故上不行
則民不從彼民不服法死制則國必亂矣是以有道之君行法
脩制先民服也行法以率人/服行也先自凡論人有要各有綱要/論人才行矜物之人無
大士焉謙以接物/大士不矜彼矜者滿也滿者虛也損者也/所謂滿招滿虚在物
在物爲制也制之在物/旣滿而虚則矜者細之屬也人之類/自矜者小凡論人而逺
古者無髙士焉考古道也/髙士必順旣不知古而易其功者無智士焉士/智
謹功也/必知古而徳行成於身而逺古卑人也事無資遇時而簡其業
者愚士也遇有道之時其業必見簡弃如此者可謂愚士/徳行雖日成而乃逺古卑人則是事無資禀若釣名之人無
賢士焉實而成名/賢士必脩釣利之君無王主焉義而取利/王主必度賢人之行其
身也忘其有名也王主之行其道也忘其成功也賢人之行
王主之道其所不能已也而後動/不能己明君公國一民以聽於丗之君/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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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其民人之心/必公誠於國以忠臣直進以論其能道而求進/忠臣必直明君不以禄爵私
所愛是與/唯賢忠臣不誣能以干爵禄必禄也/量能而君不私國臣不誣能
行此道者雖未大治正民之經也成正民之經/治雖未大足今以誣能之臣
事私國之君而能濟功名者古今無之誣能之人易知也之人/誣能
可知起下文也/功名所以不濟易臣度之先王者自稱也/臣管氏舜之有天下也禹爲
司空契爲司徒臯陶爲李作此李官/古治獄之官后稷爲田此四士者天
下之賢人也猶尚精一德一事也/謂各精以事其君今誣能之人服事
任官皆兼四賢之能自此觀之功名之不立亦易知也文也/結上故
列尊禄重無以不受也與其位也/德不足以勢利官大無以不從也利官大/直以勢
必從之/故每舉以此事君此所謂誣能簒利之臣者也丗無公國之
君則無直進之士無論能之主則無成功之臣昔者三代之
相授也安得二天下而殺之今之天下即古之天下豈有二天下而行/三代無能授於有能桀紂失之湯武得之
[006-7b]
殺哉/其刑貧民傷財莫大於兵危國憂主莫速於兵此四患者明
矣古今莫之能廢也兵當廢而不廢則古今惑也當廢也五材/兵有四患則
之理難明故惑也/並用則不當廢廢興此二者不廢而欲廢之則亦惑也不廢旣不廢/二者謂廢興
則亦惑也/矣乆欲廢之此二者傷國一也則費財憂主亦傷國也故曰一也/廢之則冦來無以禦則傷國也不廢黃帝
唐虞帝之隆也資有天下制在一人王臣故曰制在一人/資用也率土之賔莫非當此
之時也兵不廢今徳不及三帝天下不順皆服不須用兵/三帝之時天下而求廢
兵不亦難乎故明君知所擅知所患國治而民務積此所謂
擅也於國而治民務積聚也/擅専也君之所専爲在動與靜此所患也則患生也/動靜失冝是故明
君審其所擅以備其所患也猛毅之君不免於外難懦弱之
君不免於内亂猛毅之君者輕誅輕誅之流道正者不安誅/輕
正之士不安/則乖正故道道正者不安則材能之臣去亡矣彼智者知吾情
僞爲敵謀我則外難自是至矣知我情必爲敵謀我所以外難至也/智者則道正之士從此亡之敵國旣故
[006-8a]
曰猛毅之君不免於外難懦弱之君者重誅誅罰/難爲重誅之過
行邪者不革行邪者乆而不革則羣臣比周羣臣比周則蔽
美揚惡揚君惡/蔽君美蔽美揚惡則内亂自是起矣故曰懦弱之君
不免於内亂明君不爲親戚危其社稷社稷戚於親不爲君
欲變其令令尊於君不爲重寳分其威威貴於寳不爲愛民
虧其法法愛於民
兵法第十七 外言八
明一者皇察道者帝通德者王以生者也德者物由以成者也夫皇/一者氣質未分至一者也道者物由
者也其實則一也/帝王道隨丗立名謀得兵勝者霸兵必勝故霸/所謀必得用故夫兵雖非備道
至徳也然而所以輔王成霸則未備於德則未至然用之上可以輔/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故於道
以成霸/王下可今代之用兵者不然不知兵權者也知兵權則失輕重之節/權者所以知輕重旣不
故舉兵之日而境内貧日費千金/行師十萬戰不必勝勝則多死死者已多/雖今得勝
[006-8b]
得地而國敗且死所以國敗/雖復得地旣貧此四者用兵之禍者也勝多死國敗也/四者謂内貧不四
禍其國而無不危矣則何爲而不危矣/一舉兵而國四禍大度之書曰度之書/謂大陳法舉兵之
日而境内不貧戰而必勝勝而不死得地而國不敗爲此四
者若何勝不死不敗也/四者謂不貧得舉兵之日而境内不貧者計數得也戰
而必勝者法度審也勝而不死者敎器備利而敵不敢校也
得地而國不敗者因其民因其民則號制有發也因彼而發/號令制度敎
器備利則有制也能備利/有制則法度審則有守也法度審/有所守則計數得
則有明也計數得/有明則治衆有數有數存焉/自治其軍勝敵有理有理存焉/勝於敵國察
數而知理審器而識勝敵可勝也/器備利則明理而勝敵於明理也/勝敵者在定宗廟
宗廟定/冦寜則遂男女男女遂/人安則官四分分官以守之/旣定且寜則四則可以定威德制
法儀出號令然後可以一衆治民兵無主則不蚤知敵人懐茍且/兵無主則
知敵/故不能野無吏則無蓄積本業故無蓄積/野無田吏則人惰官無常則下怨上常則/官無
[006-9a]
故下怨上/徵賦不節器械不巧則朝無定見凌故朝無定/器械不巧則冦敵賞罰不明則民
輕其産聊生故輕其産/賞罰不明則人無故曰早知敵則獨行有蓄積則乆而
不匱器械巧則伐而不費賞罰明則勇士勸也三官不繆五
敎不亂九章著明則危危而無害窮窮而無難重有其事/危危窮窮皆故
能致逺以數縱彊以制有制則強可縱/有數則逺可致三官一曰鼓鼓所以任也
令之俶裝也/任猶載也謂所以起也所以進也二曰金金所以坐也所以退也所
以免也三曰旗旗所以立兵也所以利兵也所以偃兵也此之
謂三官有三令而兵法治也五敎一曰敎其目以形色之旗色/五
尚青夏尚赤之類/之旗各有所當若春二曰敎其身以號令之數之數/謂坐起三曰敎其足
以進退之度四曰敎其手以長短之利逺用長近用短也/長兵短兵各有所利五曰
敎其心以賞罰之誠士乃自厲/貪賞畏罰五敎各習而士負以勇矣也恃/負恃
而勇也/其便習九章一曰舉日章則畫行二曰舉月章則夜行三曰舉
[006-9b]
龍章則行水四曰舉虎章則行林五曰舉鳥章則行陂六曰
舉蛇章則行澤七曰舉鵲章則行陸八曰舉狼章則行山九
曰舉
章則載食而駕則載其所食而駕行矣/韜也謂韜其章而舉之九章旣定而動
靜不過三官五敎九章始乎無端卒乎無窮不意彼不能測知也/無端無/窮者出敵
始乎無端者道也卒乎無窮者德也道不可量德不可數也
故不可量則衆彊不能圖不可數則僞詐不敢嚮兩者備施
則動靜有功徑乎不知指故敵不知/徑謂卒然直發乎不意徑乎不知故莫
之能禦也發乎不意故莫之能應也故全勝而無害因便而
敎准利而行敎無常故無常也/敎旣因便行無常亦無常也/行旣凖利故兩乃備施動
乃有功敎與行/兩者謂器成敎施追亡逐遁若飄風擊剌若雷電絶地
不守固可恃故不守/謂孤絶之地無險恃固不拔多費而無功也/拔恃固之守必中處而無敵令行而
不留避而不能敵有令必行而不留也/用兵之道常能處可否之中則彼逺器成敎施散之無方聚之
[006-10a]
不可計敎器備利進退若雷電而無所疑匱也/匱竭一氣專定則
傍通而不疑且定故不疑/精一其氣専而厲士利械則涉難而不匱利故不匱/士旣厲械又
進無所疑退無所匱敵乃爲用服從而爲己用/旣無疑匱敵乃凌山阮不待鈎
梯故也/習山歷水谷不須舟檝謂凌歷而度/習水故也歷徑於絶地攻於恃固獨
出獨入而莫之能止隟故/見其寳不獨入而莫之能止選精勇與俱/浮厥寳玉必
獨入也/故曰不寳不獨見俱見之/與精勇故莫之能斂旱之災故取之不嫌也/寳玉所以禮神使無水無
名之至盡至能盡獲而不匱也/其取寳玉也潜伏不名盡而不意故不能疑神玉皆非/旣盡寳
疑度謂之爲神/彼所意故不能畜之以道則民和養之以德則民合和合故能
諧諧故能輯諧輯以悉莫之能傷輯故敵不能傷也/我之軍士悉以諧定一至行二
要縱三權施四敎發五機設六行論七數守八應審九器章十
號言其數無得而知也/自一至已下管氏不故能全勝大勝大勝謂遍服諸國/全勝謂全我而勝彼無守也故
能守勝故能常守其勝也/無守謂不守一數數戰則士罷數勝則君驕夫以驕君
[006-10b]
使罷民則國安得無危故至善不戰以徳/服之其次一之不驕/雖勝破大勝
彊一之至也能破大勝彊也/不以勝爲勝故亂之不以變變計也/亂敵不設乘之不以詭敵/乘
詭故/不以勝之不以詐以詐謀/勝敵不一之實也一之實也/凡此皆至近則用實逺則施
號號/謂十力不可量彊不可度氣不可極德不可測一之原也本/原
其一彼不能知/也凡此皆我守衆若時雨寡若飄風一之終也雨之漸用寡貴機速/用衆貴詳審故若時
一爲本故能終致此道/故若飄風之卒至此亦以利適器之至也其器得冝之至/兵刃利而適者用敵敎之
盡也者則敎練之盡/士卒用命而適不能致器者不能利適不能盡敎者不
能用敵則不服豈能用之哉/器旣不利敎又不盡敵不能用敵者窮則反侵故窮也/旣不能用敵敵不
能致器者困以應敵故困也/旣不能致器則無逺用兵則可以必勝絶其反顧之/兵逺用所以
必勝/心故出入異塗則傷其敵迷而失道故爲敵所傷也/出入異塗或有所傷也有深入危之則
士自脩之死地故士自脩以求生也/深入敵國其處又危所謂置士自脩則同心同力善者之
爲兵也使敵若據虚畏懼/居常若搏景所獲/繫無無設無形焉無不可
[006-11a]
以成也向皆無故不可以成功也/無䇿可以設無形可以㝷所無形無爲焉無不可以化也可以/無形
無故不可以變化也/覩無計可以爲所在皆此之謂道矣詰者道之謂/無形迹可㝷若亡而存若後而
先威不足以命之存若後者而乃先今以威武命之去之逺矣/魯用兵者體道以爲變化者也故若亡者而乃
管子卷第六
[006-11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