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1a] 
欽定四庫全書
金史卷八十六
元中書右丞相總裁托克托等修
列傳第二十四
李石子獻可/ 完顔福夀 通吉義本名呼/拉布
烏雅富埓赫 烏雅普霞努 烏雅扎拉
李師雄 尼瑪哈楚呼 富珠哩定方本名/阿哈
𤓰爾佳呼喇 富察鄂倫 𤓰爾佳扎拉
[086-1b]
李石字子堅遼陽人貞懿皇后弟也先世仕遼為宰相
髙祖仙夀嘗脱遼主之舅於難遼帝賜仙夀遼陽及湯
池地千頃他物稱是常以李舅目之父綽爾齊桂州觀
察使髙永昌據東京率衆攻之不勝而死石敦厚寡言
而器識過人天㑹二年授世襲穆昆為行軍明安睿宗
為右副元帥引置軍中屬之宗弼八年除禮賔副使轉
洛苑副使天㑹十五年置行臺省於汴為汴京都巡檢
使歴大名少尹汴京馬軍副都指揮使累官景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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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營建燕京宫室石䕶役皇城端門海陵遷都燕京
石隨例入見海陵指石曰此非葛王之舅乎葛王謂世
宗也未㡬除興中少尹石知海陵忌宗室頗歉前日之
言秩滿託疾還鄉里世宗留守東京禦契丹𤓰里石留
東京巡察城中海陵使副留守髙存福伺察世宗動靜
知軍李富色克知存福謀以告世宗石因勸世宗先除
存福然後舉事世宗從之大定元年以定策功為户部
尚書無何拜叅知政事阿蘇殺同知中都留守富察薩
[086-2b]
勒扎遣使奉表東京而羣臣多勸世宗幸上京者石奏
曰正隆逺在江淮宼盗蠭起萬姓引領東向宜因此時
直赴中都據腹心以號令天下萬世之業也惟陛下無
牽於衆惑上意遂决即日啓行世宗納石女後宫生鄭
王永蹈衛紹王永濟是為元妃李氏三年户部尚書梁
球上言大定以前官吏士卒俸粟支帖真偽相雜請一
切停罷石買革去舊帖下倉支粟倉司不敢違以新粟
與之上聞其事以問梁球梁球對不以實上命尚書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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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翟永固鞫之梁球削官四階降知火山軍石罷為御
史大夫久之封道國公六年上幸西京石與少詹事烏
庫哩薩哈守衛中都宫闕詔曰京師巡禦不可不嚴近
都明安内選士二千人巡警仍給口豢芻粟謂宰臣曰
府軍錢幣非徒聚貨也若軍士貧弱百姓困乏所費雖
多豈可已哉故事几行幸留守巾都官毎十日表問起
居上以使傳頻煩命二十日一進表七年拜司徒兼太
子太師御史大夫如故賜第一區安化軍節度使圖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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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子温平章政事喀齊喀之姪也贓濫不法石劾之方石
奏事宰相下殿立俟良久既退宰相或問石奏事何
久石正色曰正為天下姦汚未盡誅耳聞者悚然一日
上謂石曰御史分别庶官邪正卿等惟劾有罪而未嘗
舉善也宜令監察分路刺舉善惡以聞石司憲既久年
寖髙御史臺奏事有在制前㫁定乞依新條改㫁者上
曰若在制前行者豈可改也上御香閣召中丞伊喇道
謂之曰李石耄矣汝等宜盡心向所奏事甚不當豈渉
[086-4a]
於私乎他日又謂石曰卿近累奏皆常事臣下善惡邪
正無語及之卿年老矣不能久居此若能舉一二善士
亦不負此職也十年進拜太尉尚書令詔曰太后兄弟
惟卿一人故命領尚書事軍國大事渉於利害議其可
否細事不煩卿也進封平原郡王平章政事完顔守道
奏事石神色不懌世宗察之謂石曰守道所奏既非私
事卿當共議可否在上位者所見有不可順而從之在
下位者所見雖當則遽不從乎豈可以與己相違而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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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哉如此則下位者誰敢復言石對曰不敢上曰朕欲
於京師節鎮運司長佐三員内任文臣一員尚未得人
石奏曰資考未至不敢擬上曰近觀節度轉運副使中
才能者有之海陵時省令史不用進士故少尹節度轉
運副使中乏人大定以來用進士亦頗有人矣節度轉
運副使中有亷能者具以名聞朕將用之朝官不歴外
任無以見其才外官不歴隨朝無以進其才中外更試
庶可得人他日上復問曰外任五品職事多闕何也石
[086-5a]
對曰資考少有及者上曰苟有賢能當不次用之對不
稱㫖上表乞骸骨以太保致仕進封廣平郡王十六年
薨上輟朝臨弔哭之慟賻錢萬貫官給葬事少府監張
僅言監䕶親王宰相以下郊送諡襄簡石以勲戚久處
腹心之寄内廷獻替外罕得聞觀其劾圖克坦子温退
答宰臣之問氣岸宜有不能堪者時論得失半之亦豈
以是耶舊史載其少貧貞懿后周之不受曰國家方急
用人正宜自勉何患乎貧后感泣曰汝苟能此吾復何
[086-5b]
憂及中年以冐粟見斥衆議貪鄙如出二人史又稱其
未貴人有慢之者及為相其人以事見石惶恐石曰吾
豈念舊惡者待之彌厚能為長者言如是又與他日氣
岸逈殊山東河南軍民交惡爭田不絶有司謂兵為國
根本姑宜假借石持不可曰兵民一也孰輕孰重國家
所恃以立者紀綱耳紀綱不明故下敢輕冒惟當明其
彊理示以法禁使之無爭是為長久之術趣有司按問
自是軍民之爭遂息北京民曹貴謀反大理議廷中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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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等隂謀久不能發在法詞理不能動衆威力不足率
人罪止論斬石是之又議從坐久不能决石曰罪疑惟
輕入詳奏其狀上從之縁坐皆免死北鄙嵗警朝廷欲
發民穿深塹以禦之石與丞相赫舍哩良弼皆曰不可
古築長城備北徒耗民力無益於事北俗無定居出没
不常惟當以徳柔之若徒深塹必當置戍而塞北多風
沙曾未期年塹已平矣不可疲中國有用之力為此無
益議遂寢是皆足稱云世宗在位幾三十年尚書令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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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張浩以舊官完顔守道以功圖克坦克寧以顧命
石以定䇿他無及者明昌五年配享世宗廟廷子獻可
逵可
獻可字仲和大定十年中進士第世宗喜曰太后家有
子孫舉進士甚盛事也累官户部員外郎坐事降清水
令召為大興少尹遷户部侍郎累遷山東提刑使卒衛
紹王即位以元舅贈特進追封道國公子道安擢符寳
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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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顔福夀哈斯罕人也父和卓國初來歸授明安天眷
二年福夀襲父和卓職授定逺大將軍累加金吾衛上
將軍海陵省併明安穆昆遂停封正隆末海陵伐宋福
夀領羅索塔坦二明安由山東道進至㤗安既受甲福
夀乃誘將校北還而髙忠建盧萬嘉努等亦各率衆萬
餘俱歸東京欲共立世宗至遼口世宗遣圖克坦思忠
府吏張穆隆阿等來迎察其去就思忠等以數騎馳入
軍中見福夀等問曰將軍何為至此福夀等向南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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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而言曰此人失道不能保天下國公乃太祖皇帝親
孫我軰欲推戴為主以此來耳諸軍皆東向拜呼萬嵗
為書以授思忠於是督諸軍渡遼水徑至東京城下即
諭軍士擐甲入衛宫城殺髙存福等明日與諸將及東
京吏民從博索路兵馬都總管完顔黙音勸進世宗即
位以福夀為元帥右監軍賜以銀幣御馬初黙音之至
也大㑹諸軍以福夀之軍居左髙忠建軍居右忠建曰
何以我軍為右軍黙音曰樹置在我爾曷敢言福夀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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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建大事左右軍髙下何足爭也遂讓忠建為左軍世
宗聞而賢之未幾從完顔黙音討白彦敬赫舍哩志寧
於北京是冬上聞臨潢尹兼元帥左都監烏哲庫等與
斡罕戰不利命福夀將兵進討已敗賊俘獲生口萬計
世宗以赫舍哩志寜代之召還授興平軍節度使復其
世襲明安尋領濟州路諸軍事大定三年卒
通吉義本名呼拉布哈斯罕人也徙居遼陽之阿穆濟
山祖輝罕父宻拉收國二年哈斯罕來附宻拉領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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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遂為穆昆宻拉長子扎古次子呼實與義同母宻拉
死呼實欲承穆昆義曰長兄雖異母不可奪也呼實乃
以穆昆歸扎古人咸義之義以質子至上京善女直契
丹字為管勾御前文字天㑹十五年擢右監門衛大將
軍除寧化州刺史察亷遷徳哷勒部族節度使復州防禦
使改珠嚕部族節度使河南路統軍都監為武勝軍節
度使邉郡妄稱㓂至統軍司徙居民於汴義獨不聴曰
與官屬擊毬㳺宴統軍司使人責之義曰太師梁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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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淮南死者未葬亡者未復彼豈敢先發此城中有𣙜
塲若自動彼將謂我無人既而果無事統軍謝之請以
沿邉唐州等處諸軍明安皆隸於義貞元元年改唐古
部族節度使為彰化軍改利渉軍節度使是時海陵伐
宋諸軍往往逃歸而世宗在東京得衆心都統白彦敬
自北京使人隂結義欲與共圖世宗頃之世宗即位義
即日來歸具陳所以與彦敬密謀者世宗嘉其不欺以
為參知政事上謂義曰正隆率諸道兵伐宋若反斾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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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則計將安出義曰正隆多行無道殺其嫡母阻兵虐
衆必將自斃陛下太祖之孫即位此其時也上曰卿何
以知之義曰陛下此舉若太早則正隆未渡淮太遲則
斡罕必太熾今正隆已渡淮斡罕未至太盛將士在南
家屬皆在此惟早幸中都為便上納之次榛子嶺世宗
聞海陵死於軍中謂義曰信如卿所料大定二年罷為
益都尹兼本路兵馬都總管賜金五十兩銀五百兩三
年以疾致仕四年薨於家年七十一子和尚大定初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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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奉翰林文字佩金牌圖們額哩頁子薩哈連充䕶衛
司史王徳爾加保義校尉皆佩銀牌持詔書宣諭中都
以南州郡及往南京諭太傅張浩中道聞海陵遇害南
京及都督府皆奉表賀乃止和尚為奉使擅廢置州縣
官輒行殺戮詔尚書省鞫治之十九年詔以義孫引夀
為實喇達哈世襲穆昆義性辯給善談論服玩不尚奢
侈食不兼味云
贊曰章宗嘗問羣臣世宗初起東京大臣為誰完顔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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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對曰止有李石一人章宗嘆曰苟如此信有天命也
完顔黙音部署諸軍髙忠建爭長完顔福夀讓忠建而
已下之其功多矣當是時通吉義最先至諸將尚未肯
附由是言之果天也非人力也
烏雅富埒赫率賔路卓多明安人改屬海蘭路祖色埒
預平烏春烏木罕之亂及伐遼宋皆有功追授明安贈
銀青光禄大夫父古頁襲明安富埒赫從太祖伐遼勇
聞軍中天眷三年襲明安授寧逺大將軍累官武寧軍
[086-11a]
節度使遷京兆尹海陵伐宋行武威軍都總管軍還為
順義軍節度使圖克坦喀齊喀定秦隴富埒赫統完顔
實訥埒延扎們都兵救徳順州改延安平凉尹致仕封任
國公大定十九年卒
烏雅普霞努率賔路錫馨河人也後改隸海蘭路父呼
實罕天輔初追授明安親管穆昆普霞努身長有力多
智畧襲其父明安穆昆階寧逺大將軍天徳二年授陳
州防禦使貞元元年改昌武軍節度使以善綏撫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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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南征改歸徳尹為神䇿軍都總管當屯濟州比至
山東盗己據其城普霞努領十餘騎往覘之忽為其衆
所圍乃與軍士皆下馬立而射之殺百餘人賊衆敗走
迤邐襲之至暮而還明日攻破其城號令士卒毋害居
民郡中獲安民惑其惠為立祠以祭大定二年為慶陽
尹元帥左都監圖克坦喀齊喀奏宋軍十萬據險阻剽
郡邑請益師詔益兵七千與舊兵合為二萬遣普霞努
與延安尹髙景山等分領其軍以徃卒於軍年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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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扎拉
烏雅扎拉銀青光禄大夫普霞努子也力兼數人勇果
無敵正隆六年伐宋諸明安穆昆兵皆行州縣無備契
丹𤓰里陷韓州圍信州逺近震駭扎拉道出咸平遂率
本部亟還州與戰敗之已而賊復整兵環攻且登其城
扎拉下巨木壓之殺賊甚衆𤓰里乃解去扎拉左右手
持兩大鐵簡簡重數十斤人號為鐵簡萬户追及𤓰
里於韓州東八里許賊方就平野為陣扎拉身率鋭士
[086-12b]
以鐵簡左右揮擊之無不僵仆賊不能成列乃易馬督
軍復擊之賊衆大敗遂走東京咸平隆州民復帖然世
宗即位扎拉謁見充䕶衛為驍騎副都指揮使領萬户
擊斡罕戰於托和大軍未集扎拉在左翼領六百騎與
賊戰殺賊三千餘人宗亨富察世傑七穆昆戰不利世
傑走扎拉軍賊合圍攻之扎拉圜拒而戰宗亨軍來援
賊乃引去西過諾爾嶺追及於陷泉賊先犯右翼扎拉迎
擊之賊退走斡罕募人刺之偽䕶衛阿卜薩身長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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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大刀自後斫扎拉扎拉回顧以簡背擊阿卜薩折其
右臂與赫舍哩志寧軍合擊賊遂大敗斡罕平以為宿
直將軍賜銀三百兩重綵二十端丁父憂以本官起復
襲其父明安除蔡州防禦使改宿州遷昌武軍節度使
徙鎮邠州為賀宋嵗元使射淮上栁樹矢入其樹飲羽
宋人素聞其名甚異之改鳯翔尹入為右副㸃檢出為
興中尹改博索路總管髙麗憚其威名凡以事至博索
路者望見而跪之二十五年為興平軍節度使卒官扎
[086-13b]
拉貞慤寡言平居極和易及臨戰奮勇見者無不辟易
雖重圍萬衆出入若無人之境云
李師雄字伯威鴈門人也有材力喜談兵慕古之英雄
故名師雄宋宣和中以騎射登科累官大名清平尉王
師至大名師雄與府僚出降攝本路兵馬都監齊國建
以為大總管府先鋒都統制知淄州齊廢為汴京馬軍
都虞候歴知寧海軍曹州刺史皇統二年為武勝軍節
度使正隆末為河州防禦使宋將呉璘軍攻秦隴㑹師
[086-14a]
雄以事就逮臨洮宋兵至城下州人乗城拒守謀欲出
降師雄止之宋將權儀鞭馬方上浮橋師雄射之墜於
橋下遂擒權儀宋師退後從元帥左監軍圖克坦喀齊
喀以兵攻河州有功未幾以疾歸汴卒
尼瑪哈楚呼哈斯罕人初為大臭章京補元帥府通事
宋將韓世忠率軍數萬圍邳州楚呼將輕騎數百與偵
人數軰間道往救之敗敵兵六千翌日宋兵復圍下邳
楚呼復敗之宋人攻濟州奪戰艦畧盡是時楚呼往宿
[086-14b]
州分富勒呼軍還至大河與敵遇力戰敗之盡復戰艦
王師復河南宋别將田胡陵夜襲貝勒布呼營士卒盡
没楚呼從東平總管併力戰却之元帥府賞以銀幣楚
呼勇敢善伺敵虚實以此屢捷帥府承制加忠顯校尉
為蕃部圖哩賜錢萬貫幣帛三百匹衣一襲馬二匹將
之官河間尹大臭白於元帥請留楚呼以給邉事許之
復賜錢萬貫銀二百五十兩重綵三百端馬三匹録功
授慶陽少尹海陵將伐宋而契丹反召入諭曰汝久在
[086-15a]
邉陲屢立戰功昨遣樞密使布薩呼圖留守舒穆嚕懷
忠等討契丹師久無功己寘諸法今命汝與都統白彦
敬副統赫舍哩志寧進討因賜具裝廐馬四匹楚呼與
彦敬等至北京未能進㑹世宗即位遼陽楚呼迎謁遷
輔國上將軍與都統烏哲庫副統琿討斡罕楚呼行至
斡里與斡罕遇左軍小却楚呼挺槍馳入其陣手殺二
十餘人賊乃退元帥布薩忠義自托和追之楚呼以前
鋒追及於陷泉遂大敗之事平遷西北路招討使改東
[086-15b]
北路楚呼與完顔思敬有隙思敬為東京留守奉詔至
招討使楚呼不出餞世宗聞之遣使切責之曰卿本大
㚖章京起身細微受國厚恩累歴重任乃以私憾不餞
詔使當内省自訟後勿復爾朕不能再三曲恕汝也既
而思敬為平章政事北路招討使楚呼以私取諸部進
馬事覺被逮將走京師楚呼為人尚氣次海濵縣慨然
曰吾豈能為思敬辱哉遂縊而死十九年詔以楚呼舊
功授其子和尚世襲布呼明安圖罕穆昆
[086-16a]
富珠哩定方本名阿哈寧嘉河人也材勇絶倫海陵素
聞其名天徳初召授武義將軍充䕶衛數月轉十人長
遷宿直將軍賜予甚厚尋為殿前右衛將軍又三月擢
殿前右副㸃檢世襲明安改左副㸃檢出為河南尹改
彰徳軍節度使海陵南伐定方為神勇軍都總管大定
二年宋人陷汝州河南統軍使宗尹遣定方將兵四千
往取之汝州東南及北靣皆山林險阻不可以騎軍戰
是時宋兵由鵶路出沒定方至襄城得敵虚實遂牒諭
[086-16b]
汝州屬縣曰我率許州戍兵十二萬徑取汝州爾等可
備糧草二十萬使人揚言欲據要路絶宋兵往來既而
定方引兵趍鵶路宋人聞之果棄城遁去定方至魯山
境知宋兵己去遂遣輕騎二百追至布袴义擊敗之遂
復汝州授鳯翔尹宋人阻邉以本職行河南道軍馬副
統率歩騎六萬將由夀州進軍次亳州宋李世輔陷宿
州定方從左副元帥志寧戰於城下時天大暑定方督
戰馳突敵陣中出入數四渴甚因出陣下馬取水為人
[086-17a]
所害年四十四上聞而閔之詔有司致祭賻銀五百兩
重綵二十端贈金紫光禄大夫
𤓰爾佳呼喇上京桑阿屯明安人初在左副元帥達蘭
帳下以功授武徳將軍襲其父穆昆正隆末山東盗起
呼喇為行軍明安討賊遇賊千五百人於徐州南敗之
山東路統軍司選諸軍八百人作十穆昆呼喇將之與
驍騎軍皆隸㸃檢司行至淮南海陵遣以騎兵三百二
十往揚州敗宋兵千五百人於宣化鎮布薩忠義伐宋
[086-17b]
呼喇領萬户由泗州進戰遇敵於宿州殁於陣贈鎮國
上將軍
富察鄂倫上京伊蘇河人徙臨潢祖歡托和父穆遜俱
贈金紫光禄大夫鄂倫剛毅有技能天輔初以功臣子
充䕶衛遷左衛將軍定武軍節度使召為右副都㸃檢
天徳初授世襲臨潢府路赫嚕錫蘭明安改東平尹賜
錢千萬累除河南尹海陵伐宋以本官為右領軍都監
大定二年仍為河南尹兼河南路都統軍使宋以萬人
[086-18a]
據夀安縣嵩州刺史舒穆嚕圗喇押軍萬户圖克坦薩布以
騎兵三百巡邏遇於縣東請師於鄂倫鄂倫使明安完
顔呼沙呼率七百人助之宋兵多突刺使士卒下馬跪
而射之宋兵不能當走入縣城突刺進逼之宋人棄城
去追及於鐵索口復大敗之遂復夀安改北京留守大
定尹卒官
𤓰爾佳扎拉隆州實霞庫河人祖布爾噶蘇國初授世
襲海蘭烏珠明安海蘭路總管父實訥官工部尚書扎
[086-18b]
拉狀貎魁偉善女直契丹書天徳初以功臣子充䕶衛
二年授武義將軍未幾擢符寳郎凡再考出為灤州刺
史改知平定軍事海陵南征為武威軍副都總管軍還
大定二年授景州刺史遷同知京兆尹時彰化軍節度
使宗室璋等與宋將胡璘相拒於徳順州元帥左都監
圖克坦喀齊喀遣扎拉與諸將議䇿璋等議曰我兵屢
勝而敵兵不退者知我軍少故也須都監軍至方可破
敵於是喀齊喀領兵四萬至遂下徳順州入為殿前右
[086-19a]
衛將軍襲父明安改左衛將軍遷右副㸃檢有疾丞相
良弼視之謂所親曰此人國器也他人有疾吾未嘗往
焉九年出為東北路招討使兼徳昌軍節度使仍賜金
帶到官治有勤績邉境以安其斷獄公平道不拾遺遷
臨潢尹兼本路兵馬都總管蕃部畏服改西北路招討
使上遣使宣諭曰今諸部初附命汝撫綏當使治聲達
於朕聴大定十二年卒扎拉性忠實内明敏每論大事
超越倫軰太師朂嘗曰扎拉不學而知方之古人如此
[086-19b]
才鮮矣
贊曰陷泉之捷震雷菈擸符離之克我勢攸赫隴坻犦
淮濄鈎鈲成矣故列叙諸將之功焉
金史卷八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