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1a] 
欽定四庫全書
六藝之一録卷三百二十五 錢唐倪濤撰
歴朝書譜
唐
禇遂良
禇遂良杭州錢塘人散騎常侍亮之子也博渉文史
尤工𨽻書父友歐陽詢甚重之太宗嘗謂侍中魏徴
曰虞世南死後無人可以論書徴曰遂良下筆遒勁
[283-1b]
甚得王逸少體太宗即日召令侍書太宗嘗出御府
金帛購求王羲之書蹟天下争齎古書詣闕以獻當
時莫能辨其真偽遂良備論所出一無舛誤官拜中
書令髙宗即位封河南郡公出為同州刺史永徽三
年拜同中書門下三品六年左遷潭州都督唐書本傳
禇遂良河南陽翟人父亮銀青光禄大夫太常卿遂
良官至尚書左僕射河南公博學通識有王佐才忠
讜之臣也善書少則服膺虞監長則祖述右軍真書
[283-2a]
甚得其媚趣若瑶臺青𤨏窅映春林美人嬋娟不任
羅綺増華綽約歐虞謝之其行草之間即居二公之
後顯慶四年卒年六十四遂良𨽻行入妙亦嘗師授
史陵然史有古直傷於踈瘦也書斷
禇遂良字登善錢塘人官至尚書右僕射河南公博
學通識有王佐才工𨽻楷文皇嘗歎曰虞世南死無
與論書者魏徴曰禇遂良下筆遒勁甚得王羲之體
文皇即召見令遂良侍書文皇嘗購王羲之書天下
[283-2b]
争以為獻然以真贋莫能辨遂良獨能區别如辨白
黒無得以舛惑遂良初師世南晚造羲之正書尤得
媚趣論者况之瑶臺青𤨏窅映春林嬋娟羙女不任
羅綺蓋状其豐豔雕刻過之而殊乏自然耳遂良嘗
問世南曰某書何如永師曰我聞彼一字直五萬公
豈得若此者何如歐陽詢曰聞詢不擇紙筆皆能如
志公豈得若此者遂良曰既然何更留意於此世南
曰若使手和筆調遇合作者亦深可貴尚遂良於是
[283-3a]
喜而退遂良喜作正書其磨崖碑在西洛龍門孟法
師碑在長安國子監聖教序在長安慈恩塔中皆世
所著聞者今御府所藏一十
正書 謝表文 帝京詩 樂毅論 石研帖 大
洞内祝隠文
行書 枯木賦
草書 臨王羲之永興帖 臨王羲之中郎帖 臨
王羲之二謝帖 摹王羲之官舍帖宣和書譜
[283-3b]
李嗣真書後品列上下品
竇臮述書賦評已見
遂良書多法或斆鍾公之體而古雅絶俗或師逸少
之法而瘦硬有餘至於章草之間婉美華麗皆妙品
之尤者也墨池編
禇遂良聖教序 禇遂良行書行聖教序
題跋已見法帖
禇遂良孟法師碑
[283-4a]
題跋已見七十四卷
禇遂良枯樹賦
題跋已載八十卷
禇遂良唐文皇哀冊文
禇遂良書在唐賢諸名世士書中為秀頴得羲之法
最多者真字有𨽻法自成一家非諸人可以比肩此
書蓋其晚年筆紹興丙辰十二月初五日臣友仁審
定珊瑚網
[283-4b]
禇公初以善書見知文皇後數直諫補益國事殊多
遂受顧命以大節著為唐名臣卒之書為餘事此其
書文皇哀冊文藏於吴江史明古氏明古喜讀書能
陽秋古人不獨貴其書也然於古人知所愛則得其
摹刻之語亦深味之况其手蹟乎則雖謂貴其書亦
可也此卷於大行與崩字皆加塗改蓋嘗有入前代
御府者為上諱爾 成化戊戌嵗二月庚申吴寛書
同上
[283-5a]
唐中書令河南公禇登善文學忠讜為貞觀人品第
一觀其叩頭諫立武氏置笏殿陛乞歸田里不以禍
福死生動其心古之所謂大臣歟回視當時暖姝自
悅為身謀者特狐鼠耳公書法之妙乃其餘事書家
况之瑶臺青𤨏窅映春林嬋娟美女不勝羅綺蓋状
其富豔之極文皇帝哀冊覽之歎不已書法絶矣世
鮮有知者惟米南宫知之米學禇最多知之為最深
宜乎虎兒一見即賞鑒也著雍敦牂七月望日吴郡
[283-5b]
陳深書同上
天台詹君國器嗜古如嗜利近於汴梁市中購得禇
登善所撰唐太宗哀冊文一卷舊常藏相臺岳珂倦
翁家後有北燕喬簣成所題定為唐人書詹君既自
識其左復請濂一言之若論字畫當為登善所書登
善初師虞世南晚入右軍之室故唐之能正書者僅
二十八人而登善居三四之間此卷温潤似虞其結
體則多法右軍世之人徒見登善所書或與薛稷類
[283-6a]
者遂疑之殊不知先哲有兼人之才而其作字初不
拘一體張顛善草書至其小楷極端謹有法傳其學
者惟顔真卿得之耳觀登善者宜以是求之簣成雖
號能鑒古其言似不足徴也國器尚永寳之翰林學
士金華宋濂題潜溪集
禇河南書太宗哀冊文舊得之先友登州教授郭敬
守先生書家論古名賢遺蹟河南傳世之佳者三龕
碑倪寛贊及此帖耳三龕碑未得見嘗見㑹稽鄧宗
[283-6b]
經有倪寛贊墨蹟真妙絶此帖亦今世所罕見者余
家諸帖此當為冠東里續集
晉宋間人以風度相髙故其書如雅人勝士瀟灑藴
藉折旋俯仰容止姿態自覺有出塵意陵夷至於中
唐法度森然大備而怒張挺勃之氣亦已露矣唐初
諸賢去古未逺故猶有晉宋遺風觀禇公所書哀冊
豈後人所可髣髴哉古人所為常使意勝於法而後
世常法勝於意意難識而法易知顔栁之書余一見
[283-7a]
即知其美此書八九年中凡三見矣今始識其用意
之妙正猶有道君子泊然内運非久與之居不足知
其所藴也遜志齊集
右故相河南公禇登善書唐文皇哀冊文得之吴江
史氏家蓋九百年而紙素完好墨色爛然刺眼真神
物也評書者謂河南如瑶臺嬋娟不勝羅綺第状其
美麗之態耳不知其一鈎一捺有千鈞之力雖外拓
取姿而中擫有法此晚年筆似非虞永興所能低昻
[283-7b]
也卷初落江南深山中且諱避故不登宣和御府及
入海岳長睿諸君眼然亦用是得脫金燼為光堯帝
阿暉賞識顯晦固有時耳宋景濂嘗為詹國器跋一
卷云似河南筆然中落八字又無諸賢欵識其為贋
本無疑阿暉既當上誇其父余之所得視景濂不既
多乎弇州山人藁
禇登善兒寛贊真蹟
河南三龕孟法師二刻早年所書房公喬聖教序記
[283-8a]
長安同州本並晚年書此兒寛贊與房碑記序用筆
同晚年書也容夷婉暢如得道之士世塵不得一毫
攖之觀之自鄙束縳於毫楮間耳諸王孫趙孟堅子
固書珊瑚網
羣玉帖中帝京篇贗迹可笑蓋枯且露矣河南晚年
書雖瘦實腴孟堅又書同上
禇河南漢兒寛贊正書三百四十字中刮去字蓋國
諱也河南書豈待贊而顯子固所謂容夷婉暢者殆
[283-8b]
得之矣至順四年閏三月廿四日栁貫識同上
子固以此贊與三龕孟法師碑用筆不同定為河南
晚年書碑有嵗月誠可信不疑然石刻視真蹟自不
無少異蓋其轉折精神處有非摹勒之巧所能盡也
至正元年夏四月二十三日黄潛記同上
禇河南書清勁峻㠜平生大節蓋已見於筆墨之間
古謂書類其人信哉豫章掲汯記同上
潛溪宋先生題褚河南書云登善初師虞世南晚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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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軍之室故唐之能正書者僅二十八人而登善居
三四之間其温潤似虞結體則法右軍人徒見所書
或與薛稷類者疑之不知先哲有兼人之才而作字
初不拘一體張顛善草書至其小楷極端謹有法傳
其學者惟顔真卿得之觀登善者宜以是求之此題
識唐太宗哀冊文也余嘗見之此所書兒寛贊筆意
正同趙子固栁道傅先生黄文獻公掲伯防跋語皆
真蹟但栁先生以刮去五字為宋國諱則又見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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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字亦諱此不知何也此書非深識者不逹其妙
又試以余書求之翰林學士解縉識同上
禇河南工𨽻楷尤為當時所重近世罕見真蹟此有
以枯樹賦墨本示余殊不足以啟人意見其偽無疑
今觀此書筆勢翩翩神爽超越大勝家姪帖諸刻誠
可為希世之玩也永樂辛夘春正月庚寅廬陵胡廣
觀畢拜手謹識同上
禇遂良善書與虞齊名世南嘗薦之文皇世南死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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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獨擅大名當時御府所收右軍真蹟贋者相半他
人不能識登善輙能辨之至纎悉不爽後遇有所購
必經審鑒為定及其自書乃獨得右軍㣲意評者謂
其字裏金生行間玉潤變化開合一本右軍其諸帖
中西昇經是學黄庭度人經是學洛神隂符學畫像
湖州獨孤府君碑越州右軍祠記同州鴈塔兩聖教
序是其自家之法世傳蘭亭諸本亦與率更不類蓋
亦多出自家機軸故也今觀永新文學鄧仲經甫所
[283-10b]
藏兒寛贊正與蘭亭聖教序記諸帖相似筆意婉美
似瘠而腴似柔而剛至於三過三折之妙特加之意
誠禇法也後有趙子固及栁道傳黄潛卿掲伯防諸
公跋尾皆信而可徴栁公謂中間刮去𢎞字為宋國
諱信然宋人以𢎞為弘是也𢎞宣祖諱永樂辛夘二月獨
山王偁觀畢書於鍾山書屋同上
禇河南博雅通識工𨽻楷初師虞永興晚得右軍筆
法其正書遒勁直班歐虞貞觀中諫議大夫兼起居
[283-11a]
注文皇嘗問曰朕有不善卿亦記耶對曰守道不如
守官職在載筆君舉必書其為人忠直貞亮可知矣
觀此書兒寛贊瑶臺青𤨏春林羅綺之喻不虚也而
剛方正直之氣溢於翰墨之間誠類其為人千載之
下其流風餘韻即此可想見矣山東憲使雲間黄汝
申出以見示不勝喜幸杜子美有云金鐘大鏞在東
序冰壺玉鑑懸清秋余於禇書亦云汝申其寳之正
統四年正月丙戌豫章胡儼謹題同上
[283-11b]
此卷藏舊故人鄧宗經所宗經為廬陵永新潛山三
縣學官皆擕以自隨洪武壬午予獲觀於廬陵永樂
丁亥又獲觀於永新是時學士解公赴桂林任予送
至彼解公題此卷深欲效河南筆意題畢自謂與平
日所書逈異從行有黄生學書於公熟識公字公戲
以手掩其名召生試觀問為誰書生錯愕莫能辨因
撫掌大
後五年辛夘春宗經擕至南京寓余官舍
中翰林諸公俱来就望而檢討王公孟陽欣然許題
[283-12a]
其後且以就望為不足借歸觀之徃返數四一日大
雨中學士胡公肩輿来索而卷適留孟陽所亟命院
吏二人荷氊衫徃取留其家二日所題字亦異平日
書蓋觀此而有以啟其新意也今少傅東里楊先生
時在春坊以少暇未及觀最後始與宗經擕卷詣其
私第值暮秉燭展玩良久㑹公冗弗果題識宗經常
闕然於懐宣徳乙巳予至潛山宗經袖此卷欲以遺
予且曰君子不留意於物吾老矣付之得人則於此
[283-12b]
卷無負矣予辭以素不善書當求善書者付之庶㡬
不負今年冬予至雲間大參黄公汝申忽出此卷示
予自言前此兩月過安慶得之秀才李生生名善嘗
從宗經遊豈宗經屬以擇人而授生生知黄公好古
博雅而又長於法書故竟以歸於黄公然則李生可
謂能知人宗經亦無負於此卷矣展玩之餘俯仰今
昔非但河南之墨蹟足為寳玩而當時二三君子之
餘韻猶可想見因詳著於卷尾正統二年丁巳十一
[283-13a]
月晦廬陵周忱書於雲間之三陸書院同上
褚遂良模褉帖
題跋已見前
褚遂良書隂符經
題跋已載七十四卷
褚遂良靈寳經變字
題跋已載七十四卷
禇遂良三龕記
[283-13b]
題跋已見前
禇遂良臨右軍文賦
余在黔南未甚覺書字緜弱及移戎州見舊書多可
憎大概十字中有三四差可耳今方悟古人沉著痛
快之語但難為知音爾李翹叟出禇遂良臨右軍書
文賦豪勁清潤真天下之竒書也山谷集
禇遂良千文
禇遂良書見於石刻者世亦甚鮮况其真蹟乎今觀
[283-14a]
所書千文柔勁險媚真如鐡綫縈結而成或者評為
栁誠懸所臨禇書似則似矣其入神處恐非誠懸所
至也宋學士集
禇遂良清娱墓誌銘
禇河南刺同州時夢一女子自稱司馬遷侍妾姓隨
名清娱因遷出遊擕清娱居此㑹有事出都清娱遂
僑居於同後遷故清娱以悲死夢中特乞河南一言
銘墓以垂不朽其書尤秀婉可愛子長足跡半天下
[283-14b]
豈遊畢猶置妾近地入都而後謀歸之耶然考子長
遭腐刑退而著書年月頗久清娱終不歸至子長死
而後一身殉之觀子長君臣朋友之間一深情人也
獨何忍於清而不為定其去留是不能無疑在河南
非妄言者至曰為天帝所閔得賜血食一州乃知處
倫常之變用情得其正者雖屈而必伸不當憤激藉
青蠅為弔客也李昰放鷼亭集
禇遂良書心經
[283-15a]
題跋已載七十一卷
禇遂良書西昇經
禇遂良西昇經與淳熙祕閣續帖所刻黄庭經同一
筆法真蹟昔藏新都殷尚書家予在長安曾於殷叅
軍家見之後歸武林洪黄門黄門遂以贈予畫禪室隨筆
補録禇河南枯樹賦以下俱跋松雪臨本乃同真蹟合一卷者
禇公書
六朝衆長而成一家千代何獨枯樹賦而
已子昻後五百年一振其豪頃奪其符而代之豈規
[283-15b]
規學禇而得之胸中有所謂者也謂予不信有木
居士在錢塘白珽珊瑚網
禇登善書用𨽻法結體方嚴枯樹賦稍變乃從容於
法度之中子昻落筆便得其意所謂不同而同者又
繪圖於前樹雖枯而潤蓋具根本而生意存焉爾觀
此信不徒作矣所感當甚子山也吴郡陳深同上
木生天地間為風霜之所夭折不能竟其天年不幸
甚矣而騷人名士形諸賦詠著之翰墨精彩百倍垂
[283-16a]
於無窮寔枯中之榮也子老且衰撫卷為之一慨九
山人崈古同上
禇書此為精妙子昻晚筆最得其意嘗聞賈師憲以
江上功景定初元拜右相錫宴宣勸内府出金器賜
甚厚中有枯樹賦真蹟似道獨受此卷不敢辭今不
知流落何所信人間世曾何足以把玩哉喜見以人
而慨然者係之矣至大二年季春為吴門錢翼之題
谷陽龔璛書同上
[283-16b]
禇河南多書枯樹賦猶王子敬多書洛神賦禇書僅
見為燕公本亦猶王書止傳十三行異哉此本舊藏
華補菴氏球得諦視之然亦䨇鈎填廓想出栁誠懸
手非禇初筆也其遒勁俊逸大都如禊帖臨本聖教
碑刻骨力中氣韵是足非易窺者趙文敏綜晉唐
法書舍筏登岸乃能師其意不泥其迹按臨本整宻
秀潤不少露北海姿態亦盡氣為禇敵者若武延秀
時有此當亦取續屏脚矣王元美邃於書學得禇鈎
[283-17a]
本屬球鈎趙本合刻以傳球乏馮承素之藝多失趙
神彩尚湏具法眼者鑒之隆慶元年夏六月既望吴
郡周天球題同上
庾子山枯樹賦有盛聲於江左如許小公輩皆習之
禇河南書此賦掩映斐舋極有好致武延秀集右軍
大令墨迹於屏以此書裝脚其見重如此真跡在無
錫華户部處嘗命許元復䨇鈎垂入石而户部物故
真蹟落盗手余所有趙吴興臨本亦一時妙品因請
[283-17b]
於華户部之子明伯乞許本入石而趙本則周公瑕
所鈎也禇書既極秀逸有美女嬋娟不勝羅綺之態
趙則穏宻端潤徃徃得筆外意俱在山隂堂室間正
不當以時代論也元復公瑕俱名能臨池者故不啻
作定武冡嫡耳隆慶改元八月天
居士王世貞識
同上
薛稷
薛稷字嗣通蒲州汾隂人擢進士第以辭章自名景
[283-18a]
龍末為諫議大夫昭文館學士初貞觀永徽間虞世
南禇遂良以書顓家後莫能繼稷外祖魏徴家多藏
虞禇書故銳精臨倣結體遒麗遂以書名天下睿宗
時封晉國公歴太子少保禮部尚書唐書本傳
薛稷河東人官至太子少保書學禇公尤尚綺麗媚
好膚肉得師之半可謂河南公之髙足甚為時所珍
尚雖似范睢之口才終畏何曾之面質如聼言信行
亦可使為行人觀行察言或見非於宰我以罪伏誅
[283-18b]
稷𨽻行入能書斷
薛稷字嗣通多才藻工書畫外祖魏文貞公富有書
畫多虞禇手寫表疏稷銳意撫學窮年忘倦官至銀
青光禄大夫太子少保封晉國公竇懐貞累之年六
十九歴代名畫記
薛稷書師禇河南時稱買虞得薛不失其節朱景𤣥唐朝名
畫録
韋嗣立拜中書令蘇瓌署官告蘇頲之詞薛稷書時
[283-19a]
謂三絶唐詩紀事
薛稷書慧寺三字方徑三尺許筆畫雄健在通泉夀
聖寺聚古堂輿地紀勝
杜甫觀薛稷書畫壁詩云仰看垂露姿不崩亦不騫
鬱鬱三大字蛟龍岌相纒杜工部集
吕總曰薛稷書如風驚苑花雪惹山栢金壺記
少保傳李北海邕與賀監知章同鳴開元之間解縉書學
傳授
[283-19b]
唐薛稷書
薛稷書刻石者余家集録頗多與墨蹟互有不同唐
世顔栁諸家刻石者字體時時不類謂由模刻人有
工拙昨日見楊褒家所藏薛稷書君謨以謂不類信
矣凡世人於事不可一概有知而好者有好而不知
者有不好而不知者有不好而能知者褒於書畫好
而不知者也畫之為物尤難識其精麤真偽非一言
可逹得者各以其意披圖所賞未必是秉筆之意也
[283-20a]
昔梅聖俞作詩獨以吾為知音吾亦自謂舉世之人
知梅詩者莫吾若也吾嘗問渠最得意處渠誦數句
皆非吾所賞者以此知披圖所賞未必得秉筆之人
本意也集古録
薛稷雜碑
書貴得法然以㸃畫論法者皆蔽於書者也求法者
當在體用備處一法不亡濃纎健决各當其意然後
結字不失疎宻合度可以論書矣薛稷於書得歐虞
[283-20b]
禇陸遺墨至備故於法可據然其師承血脉則於禇
為近至於用筆纎瘦結字疏通又自别為一家然世
或以其瘦快至到又似不論成法者也劉景升為書
家祖師鍾繇胡昭皆受其學然昭肥繇瘦各得其一
體後世不謂昭不及繇者觀其筆意他可以不論也
廣川書跋
薛稷封中嶽碑
跋語已見五十七卷
[283-21a]
薛稷鄭府君碑
題跋已載六十一卷
薛稷杳冥君銘
題跋已載六十八卷
薛嗣通四言詩帖真蹟
悠悠洛邑𣺌𣺌伊壥屢移寒暑頻經嵗年丹壑㡬變
陵谷俄遷不覩碑碣空悼風烟 薛稷為禇河南甥
書法似河南三藏聖教序𤣥宰珊瑚網
[283-21b]
六藝之一録卷三百二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