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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平定兩金川方略卷一百十六
三月戊辰富德奏言本月初九日准將軍阿桂行
咨令將存下兵丁仍留絨布駐守查頭二起兵丁
一千啟行已越三日仍令副都統徳赫布帶往宜
喜備用餘俱撤回派赴各要隘駐守奏入
上諭軍機大臣曰前因富德續派兵三千往宜喜恐南
路存兵太單或致賊人窺伺滋擾深為厪念隨諭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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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於新調川兵到營後酌撥一二千速赴南路並
令文綬於陜甘調兵過成都時量撥千餘迅往絨布
軍營補足續撥三千之額今富德既將該處續派之
兵留住二千是防守已足敷用所有已到明亮處之
川兵及過成都之陜甘兵俱可無庸撥往絨布
壬申文綬奏言此次新調川省及各省官兵統計
㡬及一萬糧隨軍進必須寛裕查西路軍營共存
米五萬餘石軍儲甚為充足此時雖又添兵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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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實足供支裕如内地發運之米臣復加緊督催
以為接續之用至北路所添官兵共七千員名需
糧較廣臣查卓克采存米一萬餘石從噶克存米五
千餘石周叟存米四千餘石而南路協濟之米又
經撥吉地米二千石打箭爐倉每月撥米五千石
運交木池并令楸砥多為滚運北路毎日加數發
運奏入報
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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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阿桂豐昇額色布騰巴爾珠爾海蘭察額森
特奏言勒吉爾博山脊之下尚有小山腿三條賊
人各設碉寨應分兵攻打始能得手臣等派索倫
官兵及屯土兵練分搶達佳布安吉兩處碉寨又
令瑚尼爾圖等帶兵為達佳布安吉寨官兵接續
其第三條山腿上有兩碉臣額森特率同總兵仁
和攻搶下手碉座而派副都統額爾特侍衞彰靄
攻搶上手碉座其第二條山腿上兩碉派領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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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福康安佛倫泰侍衛泰斐英阿等帶兵攻搶臣
海蘭察等緊隨接應至第一條山腿上共有四碉
令總兵保寧特成額官達色等分攻而保寧等所
攻碉座之上又有寨落兩座派烏什哈達帶兵丁
分攻又木思工噶克碉卡派副都統福珠里倭昇
額書麟等攻打牽綴臣等又以搶拈達佳布安吉
寨之兵若竟從康薩爾下溝行走不令為賊所見
預為准備當於十一日令由密拉噶拉木之後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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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格魯克古左邊溝内即於是日戌刻從陡崖密
箐中潛進至十二日子刻木思工噶克高處官兵
先已放鎗前進以混賊人耳目而進攻達佳布安
吉之兵已從第二第三山腿賊碉中間攀越而過
突然分路並攻無不奮勇爭先直入寨内據其一面
碉房與賊人分頭佔住奮力攻擊時臣額森特等
見安吉火彈已放即帶兵進抵第三條山腿將兩
碉同時攻得臣海蘭察福康安等亦即將第二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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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兩碉攻克賊番均被殱戮其第一條山腿寨落
亦經烏什哈達官達色等竭力奮攻將碉座克取
殺賊十數名惟是安吉寨本距噶爾丹寺甚近當
有賊數百人分為數起上來救援各官兵向前迎
殺賊人捨死鏖戰退而復進者三四次俱經官兵
擊敗其山梁上之賊又攢集一二百人慿髙衝壓
官兵弓箭齊發傷斃甚多而賊因達佳布安吉寨
為其心腹之地捨死格鬬並與噶爾丹寺前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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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上下合衝臣海蘭察等星即帶兵前往接應又
有賊來衝臣海蘭察額森特等所得之碉福康安
等往援亦將賊人擊退日已將暮此各山腿形勢
延長道路崎嶇陡峭且均有深溝林箐間隔賊人
從中出沒滋擾官兵不及趕拏木柵石卡難以接
應遂將所得碉卡拆毁其各路官兵徐徐酌撤共
計此次殺賊二百餘名生擒六名並奪得鎗礮火
藥刀矛等物現在另行相度形勢務為破其要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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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搗賊巢
同日阿桂豐昇額色布騰巴爾珠爾又奏言查前
此富德於南路軍營及吉地章谷等處先派兵三
千七百餘名調赴宜喜臣等審度進攻兵數尚屬
不敷因將所調川省咨回補缺等項官兵三千令
其迅赴宜喜備用至奉
㫖續撥南路官兵三千臣等因宜喜兵數已敷是以於
本月初四日咨明富德暫停調撥臣等思宜喜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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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不論何項兵丁總以一經足用立即進攻為
主今南路續撥官兵三千業於初四日咨令停止
倘其接准咨文即行停撥而以後川兵二千又復
令赴西路則輾轉牴牾於迅速集事之局反多遲
滯當即札覆明亮等以此項川兵此時應儘其遄
赴北路且毋庸别為改撥以免岐悞應俟南路覆
到再行酌辦今准富徳覆稱續撥頭二隊官兵一
千業已起程三日仍令副都統德赫布等帶赴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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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備用其三隊官兵甫自絨布起程隨即遵照趕
回等語是南路續撥宜喜之兵止有一千其川兵
三千自應全赴明亮處以資應用如果兵數有餘
再截留在後一千亦為便易臣等並已咨明亮等
查照辦理至所調陜甘貴州兵六千往宜喜原為
功噶爾拉當噶爾拉等處另分一路之用當䝉
皇上以事不可行訓示周詳今復奉
諭㫖令其全赴臣等軍營聴候遣派臣等思由功噶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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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等處另派一路於安設臺站等事雖非難辦但
西路軍營得力之領隊侍衛章京及將領等止有
此數分派另路頗費周章而相隔既逺臣阿桂亦
照料不及自應遵
㫖調赴此路另於附近地方探看道路合力並搗賊巢
尤可速期集事均奏入
上諭軍機大臣曰阿桂等奏攻打達佳布安吉等處碉
寨殱戮賊番情形此次雖殱賊二百餘生擒賊番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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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而攻得之碉因難以駐守復行拆毁仍與未得無
異殊覺可惜自是兵數不多未能分路襲擊之故今
陜甘貴州所調兵六千據各督撫奏均係揀派勇壯
者令其遄赴軍營前往西路約計陸續可到阿桂處
添此生力精兵聲勢更盛於攻𠞰尤為有益自應分
路派兵進攻必更易於得手且攻𠞰之外可派吉林
索倫兵預伏中途截殺應援之賊此等賊衆一出碉
外已自失其險尤可儘力多殱使之膽落阿桂當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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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為之至明亮處所調南路兵四千又吉地等處兵
七百五十名計將及五千今川兵三千又俱全赴宜
喜若再於宜喜現兵内抽選數千約可滿萬自當急
籌攻取明亮現於何日進兵著即速覆奏以慰懸注
但明亮此路進兵係攻其無備果能得勝自屬甚善
但究如治病偏方難於實有把握仍當以阿桂處為
正路朕亦惟阿桂是恃不可稍有疎懈
同日阿桂豐昇額色布騰巴爾珠爾又奏言據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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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普等報稱楊素即甲木楚已同鄂克什番人桑
結塔爾綽斯甲布番人克特爾均由賊境脱出臣
等親加訊問據稱乾隆三十八年五月内將軍温
福派令前赴曾頭溝一帶擒捉賊人其時正值兩
金川勾通反叛將伊拏至勒烏圍嗣又送往噶拉
依頭人處問話住了一月仍發囘勒烏圍伊欲乘
閒逃走被人首告脚上穿了木靴不能逃脱直至
兩月前懇求頭人當噶拉阿納木將木靴除去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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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厨房使喚至本月初十日莎羅奔等俱往噶爾
丹寺念經就同桑結塔爾等挑開水溝逃出等語
臣等反覆訊問伊稱自被拏之後總在官寨中住
是以雖幾及二年而於賊境緊要情形不能深悉
惟口糧短少一節與逃出諸番所供無異查楊素
本係金川㣲末番人又因其在内地日久加以防
範且性情愚蠢雖本地年多與賊人性習已殊其
不能得知緊要情形似非揑飾查上年九月内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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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王之奉脱出供稱在勒烏圍寨内遇見楊素指
引脱出臣等録供具奏奉
㫖楊素尚可憐俟平賊後放出仍予原職今經自行脱
出其意尚屬可嘉臣遵
㫖照舊給與空翎白頂但伊雖係金川之人而於山川
形勢已屬糢糊既不足嚮導之用且軍營通事亦
多留在此間亦為無益除另派人送京外謹録供
詞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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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奏入報
聞
四月戊寅明亮舒常奏言此次凑集多兵從宜喜
下壓最為喫緊闗鍵現經阿桂悉心指示務在成
功復於十五日派令海蘭察到來將用兵道路逐
一熟籌又於十六日海蘭察密同奎林和隆武三
寶潛赴宜喜山梁細加察看而是日已撥定漢土
官兵先於日旁一帶進攻使賊人無復他疑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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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都等在帶石前敵揚威珠爾格德等由所築
木柵過河攻奪科拉木達阿蘭保等由達巴取路
攻奪喀爾西俱於十七日子時並進詎喀爾西以
前雙碉雖經大砲轟塌半截賊人俱於碉後溝底
藏身竭力放鎗抵禦官兵幾次奮勇衝突難以向
前其科拉木達及帶石兩處亦俱不能得手臣等
因念宜喜一路指日截出沿河此一帶地方皆可
不攻自破而現在分頭進戰祗以試探賊中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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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移往他處拒守今既照常嚴密不值與之久
持多傷士卒遂以辰刻俱令囘撤恐賊人隨後下
壓預派精鋭分伏要隘果有賊番兩隊各數十餘
人從西北洛谷及喀爾西相為犄角而來我兵卒
然並起截殺十餘名餘俱竄逸適海蘭察等午後
自宜喜囘營所商繞攻特朗碉卡及步步拏柵而
前以便直向西南下壓與臣等意見俱屬相同即
擬月内通知阿桂隔河夾擊為直搗勒烏圍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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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是用兵既衆分路亦多在在需人督率况奎林
和隆武三寶皆罙入其阻而後路綿長兩旁箐林
賊人俱可抄出攔截若逐段聯營列柵無大員統
領實不放心臣等再四相商日旁一路俱屬仄徑
懸崖必得多兵在後策應今將存營壯健抽赴宜
喜打仗則日旁即無可牽綴而各營盤早為收拾
堅固届期酌量留兵派令舒景安都爾嘉前後分
駐互為照應可以無虞臣舒常自應同赴宜喜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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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於事更為有益兹十八日海蘭察又赴西路面
向阿桂備述籌辦縁由揀定師期海蘭察仍擬再
來約定臣即迅速進攻奏入
上諭軍機大臣曰阿桂派令海蘭察前往宜喜㑹同察
看進兵路徑約期會攻深合行軍機要而海蘭察往
來相度實為出力著將營中所有大緞賞給二疋以
示奬勵至舒常請同赴宜喜進攻亦屬甚好其日旁
一帶據奏留舒景安都爾嘉駐彼照應其地雖係牽
[124-12a]
綴賊勢但亦須熟悉地利之人方於事有益因思
夫永平馬彪二人在宜喜駐兵已久於防範情形必
能熟悉著明亮於此二人内酌派一人同舒景安
都爾嘉在彼防守似更妥協仍將派出何人之處
附便奏聞
同日富勒渾郝碩奏言大功將届垂成派運軍糧
尤應早為清理臣郝碩於本月十二日至梭洛柏
古沿途清查米數計自前敵格魯克古至色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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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站存米一萬八千二百餘石臣富勒渾查核後
路一帶軍糧除楸砥存米八千四百餘石係分供
西北兩路軍營不計外自孟谷至梭柏古各站存
米四萬三千五百餘石格魯瓦覺一路存米三千
餘石合之格魯克古一帶統共存米六萬四千餘
石實屬充裕核計現有兵夫以及新添陜甘貴州
三省官兵六千名可敷三月有餘之用此外尚有
省局歴次指派運交大板昭梭洛柏古兩處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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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米並各府州二三四月分未完月米共六萬五
千餘石臣等現已咨商文綬並嚴飭軍需局速將
前項未完米石勒限儧運如果源源接續而來尚
敷支用其四月以後月米即可緩派奏入
上嘉之
辛巳阿桂豐昇額色布騰巴爾珠爾奏言臣等於
十六日令海蘭察赴日旁會同奎林和隆武三寶
等並往宜喜審度情形與明亮舒常覆加籌定核
[124-13b]
計兵力南路各處撥兵四千七百餘名又川省新
調補缺等項官兵屇期可到二千餘名合以日旁
宜喜可抽之兵四千餘及綽斯甲布革布什咱土
兵共計有一萬數千名兵勢已極壯盛臣等復恐
官兵雖多精鋭者祗有此數因於西路軍營内挑
出勁鋭可仗之兵吉林索倫六百名貴州二百名
屯土兵二百名共一千名以為搶佔扼要地方及
截殺衝突賊人之用商令海蘭察及領隊大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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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安佛倫泰侍衛泰斐英阿等帶往以資臨時分
頭督率於二十一日令此項官兵從密拉噶拉木
之後繞至格魯克古山溝暫為歇息即於是夜越
過格魯克古山梁下山渡河使賊不能知覺現與
明亮等約定於三四日内合力衝壓必能得手至
西路沿河一路日來用砲攅轟其右手田磡上大
碉一座已漸次坍毁而木思工噶克了口原係進
搗賊巢正路只須攻開兩三處佔據即可直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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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察看情形雖賊人碉卡林立其間尚可設法辦
理計至宜喜一路攻壓之時沿河一帶既當合力
進攻而木思工噶克山梁上其防守嚴宻之各碉卡
必須先為連日攻打賊人或以為此不過牽綴之
兵未必實力進攻將人撤往河北則可攻之碉卡
備禦稍疎即可乘虚攻克臣等並於海蘭察帶兵
起身時囑以此次進宜喜衝壓直至瀕河為蕆事
遲速攸闗倍當努力果能由彼設法渡河抄截則
[124-15a]
已出得式梯之後賊人斷不能再守仍與西路會
兵迅進如不能渡河抄截仍即速撤回西路為併
力乘機進攻之䇿
同日阿桂豐昇額色布騰巴爾珠爾又奏言賊番
狡獪百出其鬼蜮伎倆實不可不慎密嚴防但道
路之逺近形勢之險易與夫賊酋賊目情形投番
等知之熟悉以為訊問嚮導之用自不可少且賊
衆所以死力拒守實因並無退步而又惑於賊酋
[124-15b]
投出要死之語是以為其堅守若留此投番數人
在營使共知其不殺似更足以速渙賊衆之心於
大局亦為有益臣等西路於投出番人中察其人
尚可用而又帶有父母妻子者將其家口安插瓦
寺梭磨等處以資約束而令該番隨營差遣伊等
攜帶家口出來自必心生顧戀分置兩處即有中
懷叵測者亦可杜其狡譎之謀而該番在營又令
可信之土弁並飭帶土兵之將領留心察看情偽
[124-16a]
易知似尚可無他慮至單身投出無可慿信之人
俱交附近内地安插從未令其隨營打仗此不獨
於金川番人為然即小金川番人之投出者亦一
體如此辦理査番人固稱狡詐但其中亦有未可
概論者即如本月十二日安吉等處打仗其為賊
人向所截之土弁土兵内次日即有䇿旺阿濟商納
三人逃出商納被賊趕上殺死策旺本係金川之
人久投内地伊被拏至噶爾丹寺賊目以其向為
[124-16b]
大兵領路銜恨甚深痛加捶楚幾於體無完膚而
阿濟係小金川頭人僧格太之子木果木失事時
曾隨賊衆搶佔地方兹於本月初三日同其父母
兄弟投出即請隨征自効直前打仗殺賊手腕中
鎗及被賊拏去仍與策旺從碉柵内跳出此内地
兵丁深知大義者不過如此而於既降復叛既叛
又降之番人較之則其居心真偽實難概論况投
番之實心歸順與中懷異志審其神情詞氣介在
[124-17a]
幾微而在營通事傳言亦難盡信伊等見將軍大
人意指稍偏即將投番言語略為遷就因其疑似
之間無難即指為奸細是以軍營事務雖繁臣等
必將投番親為研訊務得實情今䝉
聖訓諄詳臣等惟有益加力究嚴防斷不至墮其術中
均奏入
上諭軍機大臣曰阿桂奏挑選吉林索倫等勁鋭兵千
名令海蘭察福康安等帶領前往宜喜以資分頭督
[124-17b]
率是阿桂不分畛域派兵往助明亮所見極是西路
兵數亦不甚多今復分減千名兵力似覺稍單又海
蘭察遇有攻𠞰之處奮勇超羣所向克捷今令前往
宜喜於彼處自屬有益但阿桂處似覺少一可恃之
人至福康安近日頗有出息亦屬西路得力之人阿
桂將伊等派往宜喜必見及宜喜情形為近日進兵
要路故如此調派若果能從宜喜壓至瀕河自以設
法渡河抄截為要明亮等久經奏及籌備渡河之事
[124-18a]
臨時諒必應手誠能抄出得式梯之後與阿桂會兵
夾攻則勒烏圍已在掌握之中此舉實為事半功倍
佇聴捷音至另摺所奏籌辦降番之法以留數人在營
使共知其不殺似更可速渙賊衆之心固亦是一見
解但此輩賊番情性叵測即或留其在營亦不可不
嚴防密察勿為所愚而明亮處從未盤獲奸細一人
尤恐其為黠賊朦混深為厪念明亮倍宜留意慎防
毋稍疎忽貽悞至僧格太阿濟二犯罪惡昭著業經
[124-18b]
阿桂訊明是以諭將阿濟即在軍營正法僧格太令
文綬拏至成都正法今據阿桂奏阿濟從前雖隨賊
搶佔地方兹同其父母兄弟投出即請隨征自効打
仗殺賊因手腕中鎗被賊搶去仍從碉跳下逃出等
語有此一節尚可貸其死自當暫留營中阿桂仍留
心訪察并觀其向後出力與否再行定奪其僧格太
一犯亦可且無庸辦及並其家屬且不必分賞土司
為奴統俟事竣再辦不遲將此并諭文綬知之
[124-19a]
臣等謹案大兵由宜喜下壓瀕河夾擊直擣勒
烏圍為行師全局闗鍵其山嶺形勢以及進兵
道路臣阿桂令海蘭察前往會同籌度復遣助
勁旅一千以期必濟仰䝉
皇上殷殷垂念以西路兵力分減未免稍單且少一奮
勇足恃之人致厪
睿慮臣等感深肺腑因以倍勵協恭至番人僧格太子
前經罪狀昭著
[124-19b]
諭即正法兹以其殺賊自奮且有被執逃回之事
特命貰其一死以觀後効
大聖人如天運量絶無預設成心所以刑賞皆忠厚之
至也
癸未富徳奏言臣仰仗
天恩前准將軍阿桂所奏無庸撥兵遣赴宜喜隨將續
撥未經起程之二千兵即留於此路現俱分撥各
山梁要隘嚴防妥備賊人前來窺伺即痛加殱戮
[124-20a]
並札商將軍明亮將尅期共舉之處預行密札以
便竭力牽綴賊勢稍有可乘之隙即攻奪要隘以
期迅搗賊巢奏入
上諭軍機大臣曰前因富德奏續派之兵業經阿桂停
調二千則馬尼僅多派兵一千餘存之兵尚足敷用
所有陜甘兵及川兵均可毋庸撥補南路隨即諭知
明亮文綬等矣此㫖文綬處不過二十七八日間可
以接到若陜甘兵此時尚未過省自可停其撥赴馬
[124-20b]
尼若已經撥派起程即聴其前往亦無不可現據富
德奏有相機進𠞰之事即添此一千兵亦屬有益轉
不必復行更改徒使僕僕道途致疲兵力
丙戌
上諭内閣曰色布騰巴爾珠爾前者西陲底定懋建功
勲此次派往川省軍營為參贊大臣董率將弁奪隘
攻碉屢彰勞績兹遽溘逝深為軫惜著加恩賞内庫
銀三千兩治喪仍著伊子前往迎喪其歸櫬所經並
[124-21a]
著沿途地方官照料䕶送
平定兩金川方略卷一百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