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4d0522 俟菴集-元-李存 (master)


[014-1a]
  欽定四庫全書


  俟菴集卷十四      元 李存 撰


  記類


  羣木軒記


  魏亭劉生震闢一室讀書其間室之外有松有櫧有樟
有楓有櫪皆百本髙者數尋大者十圍其師顯民楊君
題之曰羣木軒他日來徴余記余曰人患乎赤日之烈
也而子之軒用以隂人患夫居處之暴露也而子之軒
[014-1b]
用以深風之秋也而子之軒先凉露之夕也而子之軒
乆潤子之愛於羣木也其以是而已乎曰然曰子徒知
羣木之可愛而未知羣木之可師也夫木之適於用者
松為上櫧次之樟次之楓櫪為下或貴而梁棟巧而雕
斵華而藻繪又或賤而薪槱棄而灰炭遇蟲而穴得濕
而腐木亦未始樂於貴而悲於賤也貴者亦未始自賢
而賤者亦未始自歉也人咸賴其用而木亦未始德焉
用爽其宜而木亦未始怨焉曰木無知木無情吾子之
[014-2a]
為是言也殆亦未極於理乎曰夫木萌於春蕃於夏悴
於秋槁於冬亦胡為而然哉是故木非木也人也天也
知木則知人矣知人則知天矣然則羣木非吾師乎作
羣木記


  清明閣記


  夫人之居處也不皆在於安其身亦必求以養其徳是
故病於湫隘者宜即夫亢爽以自開汨於囂襍者嘗擇
夫靜虛以自遣撫之金谿族大而蕃莫若火原之余有
[014-2b]
君儀父者獨依其里之東山以屋子曰琇玉復構閣於
旁而詩書賓客焉閣之四面皆髙山大林前為深池池
之上佳花美木而自題其楣曰清明蓋取諸戴記清明
在躬之義也他日徴言於僕以記之僕曰逺矣琇玉之
名其閣哉然則果名乎果實乎名則僕也無所於言實
則敢請其所以必也默坐收視不與外物膠而謂之清
明則或類於禪寂者矣必也玩弄雲月侣鸛鶴友鹿麋
放浪形骸之外而謂之清明則又將流為黄冠者矣琇
[014-3a]
玉有父母有兄弟有妻子有僕妾外有公上之應酬内
有私家之經紀其必擾擾焉憧憧焉於日用之間亦惡
乎而清明哉雖然吾嘗聞之上逹之士雖視而未始視
也雖聽而未始聽也至於言動莫不皆然事物之來如
水之止如雲之行無禍福利害得失老少死生窮達之
分夫如是斯謂之清明矣故曰心外而求心則不足以
得夫心事外而求事亦不足謂之事矣僕之聞斯言也
乆而有愧於斯言也亦乆今琇玉之為名也殆亦有志
[014-3b]
於此者因其徴言樂為之道而并識夫僕之愧也琇玉
之子曰奎世冨足而好禮樂云


  重修崇真閣記


  崇真閣者撫州金谿縣后居里之后土祠也宋初吾何
氏某世祖員外府君由邵武徙居於是有后居之名相
傳員外避亂隨兵后車而至事逺莫可考當其時斯里
蓋榛莾也歴數世生齒既盛於是始有聚居若市井然
建炎間從祖三十六府君始自維揚蕃釐祠迎后土之
[014-4a]
神歸而祠之祠在市之南凡水旱疾疫禱輒應皇元大
徳初祠宇凋零祀事㡬息我先人南唐府君復因舊基
而新之中為正殿傍設兩廡外為門門之外豎雙石像
日月左右列之後為閣閣可坐四五十人堊其壁畫星
斗像故號為七星閣館學道之士以洒掃之嵗三月十
八日設醮祭逺近至者甚衆率為常由是后居之里往
往物不疵癘而民無札瘥我先人即世祠事日以廢弛
棟宇日以傾欹竊惟后土雖不在國之祀典而是祠者乃
[014-4b]
上世之所剏建厥廟宇又先人之所改作豈宜廢墜而
弗顧至元戊寅出統鈔若干買其基於族黨施而公之
可永為后居不廢之祀既又得族之樂善者某人等議
同而力恊由是規模粗復其舊既畢衆咸謂是祠之完
一足以安神祇次足以慰祖宗宜書於石余謂區區之
是舉也政恐不足以紹述先志又奚以刻石為然尚慮
吾之宗屬里之居人猶以斯廟為吾家之私業視其廢
興忽焉不加喜戚於其心也是宜勒諸石以告來者自
[014-5a]
今以往苟有傾毁人得而葺之庶斯祠之不朽云耳


  葉真人祠堂記


  友人葉行叔曰里之王宗嶺舊有葉君祠君吾祖也以
能致風雲雷雨役鬼物事唐𤣥宗拜鴻臚卿封越國公
後為神宗崇寧間錫號真君嵗乆祠且圮偕從弟克承
改築於青山之陽為屋若干楹中祠越國夾以兩室有
門有廡嘗聚族謀曰吾葉氏得姓尚矣其散在四方者
不可考近自晉蒼梧太守六世而為越國又五世而為
[014-5b]
唐信州雄石鎮軍民鎮遏使由雄石至於今凡十五世
日析而日逺矣縱吾與若輩不敢忽而忘其若他日何
吾欲自髙曽而下主而列於東室髙曽而上遡而至於
蒼梧列諸西室嵗正月三日集祭越國以及於東室其
西室禮而不祭昭不忘也可乎衆欣然曰諾吾且入田
以贍懼其乆而隳也敢請記之余曰祠祭古有法烏可
苟曰越國江閩間通祀之顧吾子孫乃不得祠耶祠越
國水旱也疾癘也蒼梧雄石以下何為曰祠吾子孫作
[014-6a]
也且昔之鎮今貴溪縣是也雄石因家焉是為貴溪之
初祖然則蒼梧於越國先也何以旁室曰祠為越國作
也東西室何以祭不祭曰逺近也髙曽而此焉食寢則
廢歟曰從越國於嵗始也余於是不能詰從而謝曰子
之宗誠賢子孫也余小人不足以及此世固有謾不省
其所自出者亦有視同氣如途人者又有崇私積怨操
同室之戈者今子之為不唯興夫尊祖敬宗之心深足
以厲爾後之人不唯厲爾後之人亦足以厲夫世之薄
[014-6b]
且偷者傳曰禮雖先王未之有而可以義起者非此之
謂歟行叔名必勉克承名繼清為老子法龍虎山中嘗
被璽書賜號全徳純素通𤣥法師云


  橘隱亭記


  信弋陽之南有山曰寳峯廣袤幾百里白雲吐吞瀑泉
怒流嘉樹豐草隂翳蔚然與靈山龜阜相峙立俞氏世
居其間若隠者士皆髙蹈絶俗以明經振其家聲比比
而是弱冠時嘗願一遊逮今老矣如有所逋負然至正
[014-7a]
九年冬俞某以書謂余曰昔吾母年髙嗜橘嘗治圃百
本為奉母也親沒而不忍忘其所好因引泉為池作亭
其上存乎吾所思也暇日登臨或琴而茶或觴而吟以
燕息賓客焉清碧杜公扁曰橘隠亭名公咸詠歌之敢
蘄吾子一言以為記使後之子孫視斯亭以為勸余曰
記者記也予未即斯亭觀其所制及其所有將焉記諸
雖然物不自美因人而彰况篤以孝思秉彞之心不違
其親而好事若此寧得已於言乎故夫思之不可以不
[014-7b]
慎不然視橘擬封君之富視亭為娛客之計又安知存
乎所思也必曰吾視也何以視吾聽也何以聽吾言動
也何以言動朝於斯夕於斯飲食必於斯造次必於斯
顚沛必於斯如是而思而不忘其初則世之慕其親者
孰得而過之余故於橘隠亭記之請重有感焉宜乎後
之賢者有所承式某别號竹居清重温文鄉稱善士其
子文明春秋尚書禮厥後綿綿繹繹由孝友而致功名
者非君之子孫而誰歟


[014-8a]
  𤣥一堂記


  𤣥一堂者茆山劉煉師休焉修焉之所者也劉之言曰
人於兹世也者其無乃累乎馳而外者其無乃累累乎
今夫狠者鷙者虺者蠆者栗焉而跼跼者叫呼而懣頓
者紛且錯也吾故於斯焉託也生於斯其為條條乎死
於斯其為消消乎是故物靜而年事靜而天吾於斯見
𤣥焉見一焉因以名夫子記諸余曰噫子之為此言也
予何為嗇之而無以遂其託也是為記


[014-8b]
  稼圃堂記


  稼圃堂者餘干鍾式時萬曽大父祥叔氏作於宋紹定
間以自燕者也嵗乆而圮其父直翁又更築焉又且圯
時萬葺之以完而請特書於學士虞公而揭之楣他日
以書來徴記於余且曰吾聞諸先子曽大父狀貌魁然
遇童稚若大賓然其視聽靜而端雖獨居必正衣冠今
堂也粗不隳敢告一言以詔夫後余嘗造時萬賓客之
在坐者濟濟子弟之在列者彬彬琴瑟備張而圖書滿
[014-9a]
前櫩有佳卉而檻有竒石也游其塲適冬且盡積秉如
墉布穧而落其實擊扑之聲自雞鳴至於夜分因意其
曽祖才質之美若可出用於當世者而猶留情於稼圃
何其自紹定至於今百有餘年矣自其曽祖至於曽孫
亦既四世矣世固有父兄諄諄乎耳提而面命而其子
弟若弗聞也者能從於其生而背畔於其死者蓋已寡
矣今鍾氏之家大於昔者倍子孫衆多於昔者亦倍而
於斯堂也更築之葺之求特書之且記之唯恐一日而
[014-9b]
失前人名堂之意亦豈非教行於家事不偏廢彌乆而
彌篤彌衍而彌不匱者如此夫稽之於詩實方實苞實
堅實好麻麥幪幪𤓰瓞唪唪后稷之稼圃也而七月之
作又出於聖人之手率多農圃衣食之言列之於經習
之於天下後世用之於朝廷宗廟其誰敢鄙之由是觀
之一自天子至於庶人孰不以是為之本歟貽厥孫謀
以燕以翼鍾氏之曽孫有焉是為記


  散木亭記


[014-10a]
  龍虎山中道士周君微之築亭於其後圃繚以崇垣環
以明窓古書名畫罍爵鼎爐之屬無所不設將以自宴
且以安賓客也而每有取於莊周櫟社之喻之言而扁
之曰散木他日以書來命余記余曰莊氏殆亦欲行其
所無事而惡夫鑿者耳不得其㫖者徒取其糟粕粃糠
由是或恣睢放縱壞爛而無所檢束似髙而不中似激
而非和者之所為也然吾又嘗謂夫衆人之視木梁棟
若可貴而薪樵若可賤也然則梁棟吾所以避燥濕寒
[014-10b]
暑者薪樵吾日用衣食之所資也未必梁棟可有而薪
樵可無也亦何必梁棟之貴而薪樵之賤乎然則孰謂
之散孰謂之不散故曰智慧之流是非如戈矛勿事分
别則亦無所議説此又莊氏言外之㫖也余嘗及識微
之於其山中其神峻以清其氣深以𢎞其於三教之書
無所不覧又嘗從師於窮崖絶壑之端以講夫道德性
命之微而復能以其餘力賦詩鼔琴為大小二篆書不
汨汨於俗下不踽踽於方外故余特求夫莊氏之所未
[014-11a]
發者而為之記云


  鍾氏慕堂記


  餘干鍾式時萬𦵏父母於習泰鄉之清原他日過余而
言曰式年十有三而䘮父二十有三而䘮母顧疾病不
能竭其誠𦵏埋不能究其禮祭祀不能必其享今三十
有七矣駸駸乎其衰雖嘗築室於塋域之傍時一洒掃
所以備食息風雨者舍是亦安所用吾情乎余歎曰俗
之不厚乆矣固有朝死其親而夕忘者少隆焉旬朔耳
[014-11b]
加隆焉則亦期月而已矣古人云孝子終身慕父母盍
扁之曰慕堂然則子亦無徒事於孺慕為也聖門之論
孝隨其等衰而發其㫖義且子以為親果死乎其精神
蓋無不在也子其正爾心敬爾身隆爾師友教爾子孫
守爾田廬睦爾鄉黨或出而從事於當世毋瘝厥職而
敗乃事夫如是可以弗辱可以全歸吾知子之親必將
欣欣然而來享亦豈必春秋朝夕欷歔惨怛一物一念
而謂之慕乎時萬拜曰善乎吾子之言也式雖駑下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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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勉强乎且請書而刻諸堂之右


  復琴記


  龍虎山中上官鍊師九齡嘗得一琴於蜀人王氏其隂
之刻曰秋聲有既明者為余言其伯父郢州通判伯堅
所收也初郢州以善琴客宋史丞相府㑹理宗召天下
能琴者十人入禁中教宮人琴郢州寳愛之寢處必與
俱沒而歸於鍊師鍊師之寳愛猶郢州也其師𤣥教大
宗師吳公乆在朝適貴人有好琴者聞秋聲從大宗師
[014-12b]
索焉秋聲在江南取未至而先以他琴獻材不下秋聲
故得復還他日余游古象山道謁鍊師適當秋半之夕
鍊師為一撫弄真鏗然金石聲且曰吾宿昔亦何意其
得此也既得之又何意其未及終吾生而去也既去矣
又何意其復來也吾子試為記之若何余嘆曰古今天
下之間事事物物亦何莫而非是琴類也且當時作之
者吾不知其何人傳而寳愛之者又不知其㡬何人而
後入於宋之内府而至於王氏以及於師也雖得之而
[014-13a]
復似失之既下之而復似上之是皆偶然者也然則舉
如是而觀之則吾又將因夫琴而進於理也矣是為記


  山樓記


  龍虎山中周仲簡之私室獨在其西偏已多得夫古木
修篁幽泉竒石之勝而復於其寛隙構小樓焉余他日
偶來山中仲舉延登為燒香煮茶凡層樓傑閣之絢麗
逺峯近嶂羅列於窓户者不轉盼不移武而盡得之也
又他日以書來俾記之余嘆曰仲簡亦既出乎塵襍而
[014-13b]
寄於幽勝者矣而又欲求其益幽益勝者而藏息焉非
唯惡聲惡色纎芥不接於吾之耳目朝夕讀古人之書
其微㫖奥義或賦詩屬文㑹於心而發於口者必多於
是樓焉得之昔人謂仙人好樓居豈其然乎矧仲簡又
嘗登華蓋浮洞庭求搢紳先生而謁焉飫其議論懐其
文章歸而温繹於斯樓之上其進德修業也孰禦是為


  榆原真館記


[014-14a]
  榆原真館者龍虎山孫公乆大之所作也公㓜入山為
清靜言他日遊其東北之支得深谷長源豐草茂木水
石縈䕶人跡罕至顧而樂之曰吾死其以此為歸乎於
是命弟子營之其蜿蜒而豐潤者則虚以為公藏其寛
衍者則為屋以守既成而扁其堂曰榆晚榆晚之左曰
乆軒公往來所燕息也右曰蘭雪齋古書畫器皿所陳
也外為門而總額之曰榆原真館云又五年而公卒𦵏
焉至正癸未之秋余登古象山遇其徒周微之於碣石
[014-14b]
微之曰計子及山下莫矣其宿吾榆原乎從之食寢如
歸明年夏以書來曰曩宿子榆原者意必有以記之也
敢請因嘆曰吾見人之營其墓地者孰不欲美且固乆
也然既沒後之人或汲汲於其私而累嵗不一跡焉甚
者貧無行黜其守而奪之利曽不旋踵而瓦礫其屋狐
兎其丘者有矣今孫公蓋老者也生而樂於斯死而安
於斯夫亦何所芥蔕然而承葺之者唯恐其或弛掃除
之者唯恐其不時無以異於公之平日是固出於福徳
[014-15a]
之餘施亦由其所付託多才而能賢者也


  𤣥真宮記


  𤣥真宮者故宋樞宻馬公天驥之第也初公無子一女
曰時閏前淛東肅政亷訪司監司黄頭公聘為夫人夫
人亦無子黄頭公卒歎曰我於黄頭氏雖無子賴有他
室子可以不為其宗憂顧以一身承吾先人顯宦之餘
而女子又義於從人不可以繼世縱子他氏繼之勢或
不能以永思所以永之者逺經而近宜莫若身為老氏
[014-15b]
學為老氏學則士夫良家之女樂從吾遊者即吾徒也
即吾徒則必能世世祀吾所自出無隳也且吾聞之老
子之學貴於清靜清靜則神完而氣專可以達於神明
苟可以達於神明則上為吾君祈天永命次而雩焉禜
焉嵗時所以從有司為斯民者亦將無不為也於是因
第之㕔而為禮神之庭堂為集衆之堂穹東之廡而鐘
焉嚴外之門而象焉其餘曰庖曰湢或因或革一者不
可具舉廪士之田皆因馬氏舊某年間屬有以其事上
[014-16a]
聞者皇帝憐嘉其意為降璽書若曰有司徭役其無與
凡而器用財賄土田强有力者不得奪特賜今額仍賜
時閏號純正守真端靜法師提㸃宮事甲乙住持乆之
又有以白見皇后榆河者皇后亦復為降㫖以鎮撫之
夀昌縣尉胡君天祥嘗為僕言且徴記焉嗟乎古今天
下事物之不齊者多矣或得於彼則失於此以常情觀
之孰不謂馬氏以公侯之貴甲第之華土田之多不能
有一子孫保之享之而乃處給乎黄冠羽衣者流豈不
[014-16b]
大可感傷而悲歎然使幸而有子孫不幸而其才不能
中人則亦未必世為馬氏之物而嚴馬氏之祀矣今而
閭里相傳不絶於口者豈不皆曰斯馬氏之所建致也
况顧而祀於堂盡馬氏之宗又况山川之靈宜為其學
而有成以酬其志為其學而有成以酬其志則冲和之
應將被於物而無窮不在其身必在其徒此其為義尤
未易以一家世裔之私謭焉而比量之由是觀之則斯
宮之建上承君后之命之重夫豈徒哉敬為記之如是


[014-17a]
  重修栁君廟記


  宋寳祐末江南悉内附提刑謝公枋得猶集兵饒之安
仁縣軍校張孝忠河南人或曰淮西人總健兒三百人
謁麾下公為陳忠義事以奬之孝忠即感泣請留俄而
北兵來襲謝公走七閩孝忠領孤軍出戰手刃百餘人
馬口中流矢孝忠自刎北兵覆以錦袍惜曰壯士壯士
既而孝忠後數著靈異遂配享東廡下嗚呼昔襄圍告
急之日士大夫輕去就疑羡世禄之卿連城之帥往
[014-17b]
往望風欵附孝忠特一小校爾非有詩書禮樂之培養
非有爵位土田之寵固奮不顧身於不可為之時以報
知己以謝公之義正則事之以栁君之靈明則附之雖
其資過乎人亦可謂生死知所從者矣宜乎死而神牽
聨而得書




  俟菴集卷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