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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集部五
俟菴集 别集類四元
提要
臣等謹案俟菴集三十卷元李存撰存字明
逺更字仲公安仁人少博涉典籍喜為文章
後從上饒陳立太傳陸九淵之學遂盡焚所
著書其論學以省察本心為主其論文謂唐
虞所有之言三代可以不言三代所有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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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唐可以不言未有六經此理無隠前古聖賢
直形容之而已惡能有所増損皆陸氏義也
然存所學篤實非全谿流派墮于元𣺌併失
陸氏本㫖者比故其詩文皆平正醇雅不露
圭角粹然有儒者之意是集為其子卓所編
凡詩十一卷文十九卷前有永樂乙酉鄒濟
序及危素所作墓誌末附虞集書一首案道
園學古録有送李彦方閩憲詩序曰近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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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小子不肯細心讀書窮理妄引陸子静之
説以自欺自棄至欲移易章句直斥程朱之
説為非此亦非有見于陸氏者也特以文其
猖狂不學以欺人而已此在王制之必不容
者也閩中自中立之歸已有道南之嘆仲素愿
中至於元晦端緒明白皆在閩中不能不於彦
方之行發之去一贓吏治一弊政不如此一
事有以正人心云云其言褊躁與陸氏學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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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戴天而與存書乃深相推挹豈非以其
人重之歟亦足見元儒敦樸無門户之成見
也乾隆四十五年九月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校 官 臣 陸 費 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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俟菴集序
鄱陽先生李仲公蚤嵗聞道其學得聖人傳心之精微
與祝蕃逺舒元易吳尊光三君子逰並生其時志同而
行合人號江東四先生云先生之道吾不得而知也渾
渾乎千古之在吾前也浩浩乎萬古之存吾後也而先
生以一心貫之吳文正所謂陸子之學如青天白日皦
然不可昧者至先生而驗乎予嘗謁先生先生年幾七
十耳目聰明神氣以完真有道者也見予方徼纒訓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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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解乾坤易簡予因是有省先生之道其大者既如此
其於文辭鑿鑿乎菽粟布帛之可服啖乎生人温醇若
經軰視韓歐無意於工而不能不工尔時之作者言談
性命而不知文字之體或循蹈規矩而忽忘義理之實
兼是二者千百無一二焉獨先生之文精深而切近髙
古而渾全天球古圭不足象其温且㮚也奔泉流水不
足為其峻且清也譬諸造化生物之藴蓄有未易識其
端倪者歟先生嘗誨人曰六經三代之文漢唐可以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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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漢唐之文後世可以無言嗚呼知言哉先生殁嗣子
卓網羅放失□先生之文凡若干篇為若干卷將畀諸
梓以幸後世俾予為文序其槩先生予師也卓予畏友
也予何敢以固陋辭抑學者非少知先生之道則亦不
能讀先生之文也先生之文道溢而言從之也洪武癸
丑諸生冝黄凃幾謹序
俟菴李先生行足以範俗學足以明理懷道不試士論
惜之夫士之遇不遇有命焉於先生何損耶漢之黄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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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目為顔子故雖士庶而名登史册叔度特生質純
美耳人稱其淵乎似道似道且為人所稱矧先生真知
實踐者哉宜史氏以江東大儒紀載之也又幸其曽孫
光好學有文能世其家汲汲焉發先世之潛徳幽光求
言於聞人以傳不朽今觀㢧内危内翰所着墓銘而先
生之言論風旨猶可槩見即夫尚徳之勤識其遺風之
自矣嗚呼古之君子有種徳百年之前而待報於數世
之後者先生風流未逺遺慶之在其孫曽固不待蓍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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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卜也今光以進士起家為邵武長仕途方開日躋華
顯人将曰李先生所未遇者在其後人矣嗚呼人之望
於光者亦重焉尚勗之哉永樂三年嵗在乙酉菊月東
魯子鄒濟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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俟菴集墓志銘
至正十四年七月番易李先生仲公甫卒於撫之臨川
縣大山寓舍明年冬素使至京口始聞䘮哭于清忠亭
又明年春𤣥教于宗師有興為位以祭授事狀曰子冝
銘顧方縻於事役未遑論著後十年其孤卓謀奉䘮還
𦵏致廣信夏章之狀來請銘嗚呼素尚忍銘先生之墓
也耶先生諱存字明逺仲公其所更字也李氏其先汴
人八世祖居饒之安仁縣六世祖三居士積善無競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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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父昌言宋贈朝奉郎大父橚鄉貢進士父萬頃曰進
士制置司㕘議官之極從大夫也先生生至元十八年
四月一生四嵗而母吳殁㓜頴敏莊重如成人弱冠遍
求竒書及隂陽名法神仙浮圖百家言為古文章事親
稱孝父多疾因通醫術有疾者雖甚窶必奔走視之未
始圖報兄申伯死撫其孤嫁娶之逾已子其後三以所
析産来鬻三還其劵并讓其屋室器物鄔氏妹早寡資
其衣食幾三十年育其孤至成長故早有州里之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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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友舒氏衍它日謂曰疇昔慕子之多才藝今游于陳
先生立大獲聞聖賢之學子之所能學末也何為哉未
之遽信乆則又謂相者謂子不年苟無聞以死良可閔
惜乃大感悔遂偕造陳氏陳氏曰無多言心虚而口實
耳未有所契復造焉曰無多言心恒虚而口恒實耳夙
夜省察始信力行之難於是惟日孜孜䆒明本心焚自
所著書内外十一篇曰無使誤天下後世同門執友四
五人相與切䃺期以大明正學時人多訾笑之毅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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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之動科舉制下一試不偶即為隱居計来學者衆邑
令禮為經師訪以民事郡守堂試諸生聘為主文三以
髙蹈邱園薦王文獻公為南臺中丞烏古孫右丞為監
察御史交章論薦秘書著作郎李君孝光舉以自代相
國京兆公將上聞處于翰苑㑹去國不果葺書室曰竹
莊題曰俟菴恒語學者曰聖賢之言垂訓以先覺覺後
覺此豈口耳句讀之事正學不明人心日入於偷甚可
愳也㣲陳子某其終為小人之歸或請學文先生曰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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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所有之言三代可以不言三代所有之言漢唐可以
不言未有六經此理無隱前古聖賢直形容之而已惡
能有所増損昧於理道而聲光是炫尚得謂之文哉虞
文靖公歸老臨川著文集序和竹莊之詠致羨山林之
日多道徳之造厚先生䫉古神清衣冠整肅不妄言笑
憂世之意見諸眉䀹謙恭而和易與物無競雖武夫悼
卒樵童牧竪皆望而起敬云俄兵興門人何琛迎養于
臨川居二年而卒年七十四𦵏榮禄鄉竹莊娶趙氏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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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金紫光禄大夫與樘之孫子男三人卓章多多今
存者卓女二人壻曰某孫男一人樞曽孫一人復觀素
少以文一編見先生雲錦山書其後曰子言言如古人
苟求之前乎開闢而未嘗古也後乎開闢而未嘗今也
嘗問思曰睿心官則思何思也先生曰思其本無俟於
思者爾素不敏始稍窺所得而歸事焉及逺遊數貽書
教戒不敢忘也銘曰世道交䘮正學晦𡨕屹屹江東師
友勃興於惟先生髙蹈林壑才可濟時甘於寂寞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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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㫖淵粹髙明昭昭終古雖死猶生歸𦵏故丘蒙銘于
穴式尊所聞敢告來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