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4c0048 柳河東集-唐-柳宗元 (master)


[024-1a]
欽定四庫全書
 桞河東集巻二十四
            唐 栁宗元 撰
 序十一首
  送從兄偁罷選歸江淮詩序考新史栁氏年表偁/無見焉其曰自淮陽
   從調抵于京師罷選而歸此序當/在貞元十七八年在京師時作
伯氏自淮陽從調抵於京師冬十月牒計不至攝衽而
退顧謂宗元曰昔吾祖士師生於衰周與道同波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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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表故直道而仕三黜不去孔子稱之遺佚而不怨厄
窮而不憫孟子賛之今吾遑遑末路寡偶希合進不知
嚮退不知守所不敢折其志戚其心遵祖訓也然而闕
滫瀡之飬滫息有切米泔也/瀡息委切滑也乏庾釡之畜逼迸無成逼/筆
力切廹也迸/北諍切走也東轅淮湖雖欲脱細故於胷中味道腴於
舌端勉修厥志懼不恒久子當慰我窮局之懐袪我行
役之憤博之以文發於詠歌吾非子之望将誰望焉宗
元再拜曰夫聞善不慕與聾聵同見善不敬與昬瞽同
[024-2a]
知善不言與嚚瘖同則聞之先達久矣矧吾兄有柔儒
之茂質恢曠之𢎞量敢無敬乎有述祖之美談安道之
貞節敢無慕乎覩徽容而敬聞嘉話而慕敢無言乎言
不稱徳文不盡志適為累而已矣於是賦而序之繼其
聲者列於左凡五十七首遂命從姪立編為後序終焉
  送從弟謀歸江陵序公之髙祖諱子夏徐州長史/其曰吾與謀從髙祖而異其
   别當自此然謀之父祖考之年表質之譜系皆/無見焉序言吾觸罪屏擯楚越間六年此元和
   五年/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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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與謀由髙祖王父而異謀少吾二嵗徃時在長安居
相邇也與謀皆甚少獨見謀在衆少言好經書心異之
其後吾為京兆從事謀来舉進士復相得益知謀盛為
文辭通外家書一再不勝懼禄飬之緩棄去為廣州從
事復佐邕州連得薦舉至御史後以智免歸家江陵有
宅一區環之以桑有僮指三百有田五百畝樹之榖藝
之麻飬有牲出有車無求於人日率諸弟具滑甘豐柔
視寒燠之宜其隙則讀書講古人所謂求其道之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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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相勵也過永州為吾留信次具道其所為者凡士人
居家孝悌恭儉為吏祗肅出則信入則厚足其家不以
非道進其身不以茍得時退則退尊老無井臼之勞和
安而益壽一作安和/而益壽兄弟衎衎以相友衎空旱/切樂也不謀食
而食給不謀道而道顯則謀之去進士為從事於逺始
也吾疑焉今也吾是焉别九嵗而㑹於此視其貎益偉
問其業益習叩其志益堅於虖吾宗不振久矣識者曰
今之世稍有人焉若謀之出處庸非所謂人歟或問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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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孔子曰人也謀雖不識於管仲其為道無悖亦可以
有是名也抑又聞聖人之道學焉而必至謀之業良矣
而又増焉志専矣而又若不足焉孔子之門不道管晏
則謀之為人也有/字也其可度哉吾不智觸罪擯越楚間
六年築室茨草為圃乎湘之西穿地可以漁種黍可以
酒甘終為永州民又恨徒費禄食而無所答下媿農夫
上慚王官追計徃時咎過日夜反覆無一食而安於口
平於心若是者豈不以少好名譽嗜味得毒而至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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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用是愈賢謀之去進士為從事以足其家終始孝悌
今雖欲羡之豈復可得謀在南方有令名其所為日聞
於人吾恐謀不幸又為吾之所悔者将已之而不能得
可若何然謀以信厚少言蓄其志以周於事雖履吾跡
将不至乎吾之禍則謀何悔之有茍能是雖至於大富
貴又何慄耶振吾宗者其惟望乎爾
  送澥序以新史年表考之栁氏自晉侍中景猷生/二子耆純耆太守號西眷耆之子恭四傳
   而為方輿公其下五子皆有傳焉純又別而為/二其子卓有子四人號東眷其六世孫懿三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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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至道茂又别為二而各有傳焉子厚耆之裔/也故栁氏在髙宗時並居尚書省者為衆登即
   芳之子本傳元和初為大理少卿公綽温之子/永貞初為刑部郎皆有傳可考公曰終老於夷
   序當在永州/作澥音邂
人咸言吾宗宜碩大有積徳焉在髙宗時並居尚書省
二十二人遭諸武以故衰耗一有武氏敗猶/不能興七字不能為尚
書吏者間數十嵗乃一人永貞年吾與族兄登並為禮
部屬吾黜而季父公綽更為刑一有/吏字部郎則加稠焉又
觀宗中為文雅者炳炳然以十數仁義固其素也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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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其興乎一無/其字自吾為僇人僇音/戮居南鄉後之頴然出
者吾不見之也其在道路幸而過余者獨得澥澥質厚
不謟敦朴有裕若器焉必隆然大而後可以有受擇所
以入之者而已矣其文蓄積甚富好慕甚正若墻焉必
基之廣而後可以有蔽擇其所以出之者而已矣勤聖
人之道輔以孝悌復嚮時之美吾於澥焉是望汝徃哉
見諸宗人為我謝而勉焉無若大山之麓止而不得升
也其唯川之不已乎吾去子終老于夷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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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内弟盧遵遊桂州序韓昌黎銘公墓謂舅弟盧/遵涿人性謹慎學問不厭
   自子厚之斥遵從而家逮其死不去既徃𦵏又/将經紀其家序云以余棄于南服来從余居五
   年矣即銘之意時/當在元和四年作
外氏之世徳存乎古史揚乎人言其敦大朴厚尤異乎
他族由遵而上五世為大儒兄弟三人咸為帝者師其
風之流者皆好學而質重遵余弟一有/子字也廣而不肆巽
而不懾孝敬忠信之道拳拳然未嘗去乎其中盖由其
中出者也浸潤以詩易動揺以文采以余棄于南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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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余居五年矣未嘗見其行有悖乎義悖音佩又/蒲沒切言有
異乎行者則余之棄也適累斯人焉以愛余而慰其憂
思故不為京師遊以取名當世以桂之邇也而中丞之
道光大多容賢者故洋洋焉樂附而趍以出其中之有
夫如是則一無/則字宜奮翼鱗乗風波以遊乎無倪徃哉其
漸乎是行也
  送表弟吕譲将仕進序吕渭之子凡四曰温恭謙/譲渭温皆有傳温自道州
   移衡州譲取道於永求序耳/温元和六年卒序當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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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觀古豪賢士能知生人艱饑羸寒蒙難抵暴捽抑無
捽昨沒切説/文持頭髮也以吁而憐者皆飽窮厄恒孤危&KR1138&KR1138
&KR1138音/怡東西南北無所歸然後至於此也今有吕氏子
名譲生而食肉厭粱稻欺紈縠㓜専靖不好遊不踐郊
牧坰野不目小民農夫耕築之倦苦不耳呼怨而獨粹
然憐天下之窮甿與氓同説/文田民也坐而言未嘗不至焉此孰
告之而孰示之耶積於中得於誠徃而復咸在其内者
也彼告而後知示而後哀由外以鑠已上式/灼切因物以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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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者也中之積誠之得其為賢也莫尚焉吕氏子得賢
人之上資增以嗜儒書多文辭上下今古左程右凖以
為直道直一/作其其於逺且大若稼而榖圃而蔬不丐買而
有也今来言曰道不可特出功不可徒成必由仕以登
假辭以通然後及乎物也吾将通其辭干於仕庶施吾
道願一決其可不可於子何如余曰志好焉好一/作存學不
至焉不可也學存焉辭不至焉不可也辭存焉時不至
焉不可也今以子之志且學而且文之一無而/下且字又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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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興太平賢士大夫為宰相卿士吾子以其道從容以
行由於下達於上旁施其事業若健者之升梯舉足愈
多身愈髙人愈仰之耳道不誤矣勤而不忘斯可也怠
而忘斯不可也捨是吾無以為決子其行焉
  陪崔使君遊宴南池序使君崔敏也刺永州卒以/元和五年九月公嘗誌其
   墓又嘗為文以祭有曰某等咸以罪戾謫兹炎/方公垂恵和枯槁以光鳴鸞適野泛鷁㳂湘廣
   筵命樂華燭飛觴與此序意同序/云于暮之春當在元和五年春也
零陵城南環以羣山延以林麓其崖谷之委㑹則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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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池泓烏宏切/下深貎灣然為溪灣烏還切/水曲也其上多楓柟竹箭
哀鳴之禽其下多芡芰蒲渠芡音儉雞頭也/芰音騎小荷也騰波之魚
韜涵太虛澹灧里閭澹徒濫切/灧音艷誠游觀之佳麗者已崔
公既来其政寛以肆其風和以亷既樂其人又樂其身
於暮之春徴賢合姻登舟于兹水之津連山倒垂萬象
在下浮空泛景蕩若無外横碧落以中貫陵太虛而徑
度羽觴飛翔匏竹激越熙然而歌婆然而舞持頥而笑
瞪目而倨瞪文證/切直視不知日之将暮則於向之物者可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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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負矣昔之人知樂之不可常㑹之不可必也當歡而
悲者有之况公之理行宜去受厚錫而席之賢者率皆
在官蒙澤方将脱鱗介生羽翮夫豈趦趄湘中趦千資/切趄千
余/切為顦顇客耶顦音憔/顇音悴余既委廢於世恒得與是山水
為伍而悼兹㑹不可再也故為文志之
  愚溪詩序公元和五年與楊誨之書云方築愚溪/東南為室而此言丘泉溝池堂溪亭島
   皆具詩序當在溪室既成而作序云於是作八/愚詩紀于溪石上而集無見焉豈逸之耶良可
   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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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水之陽有溪焉東流入於瀟水或曰冉氏嘗居也故
姓是溪為冉溪為一/作曰或曰可以染也名之以其能故謂
之染溪余以愚觸罪謫瀟水上愛是溪入二三里得其
尤絶者家焉古有愚公谷列子湯問第五太形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髙萬仞北山愚
公者年且九十面山而居懲山北之塞出入之迂也聚/室而謀曰吾與汝畢力平險指通豫南逹于漢隂可乎
今予家是溪而名莫定土之居者猶齗齗然齗魚斤切/説文齒夲
也/不可以不更也故更之為愚溪愚溪之上買小丘為
愚丘自愚丘東北行六十歩得泉焉又買居之為愚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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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泉凡六穴皆出山下平地盖上出也合流屈曲而為
愚溝遂負土累石塞其隘為愚池愚池之東為愚堂其
南為愚亭池之中為愚島嘉木異石錯置皆山水之竒
者以余故咸以愚辱焉夫水智者樂也樂五/孝切今是溪獨
見辱於愚何哉盖其流甚下不可以溉灌又峻急多坻
石大舟不可入也幽䆳淺狹蛟龍不屑不能興雲雨無
以利世而適類於余然則雖辱而愚之可也寗武子邦
無道則愚智而為愚者也顔子終日不違如愚睿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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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也二事見/論語皆不得為真愚今余遭有道而違於理
悖於事故凡為愚者莫我若也夫然則天下莫能爭是
溪余得専而名焉溪雖莫利於世而善鑒萬類清瑩秀
徹鏘鳴金石能使愚者喜笑眷慕樂而不能去也余雖
不合於俗亦頗以文墨自慰潄滌萬物牢籠百態而無
所避之以愚辭歌愚溪則茫然而不違昬然而同歸超
鴻蒙混希夷寂寥而莫我知也於是作八愚詩紀于溪
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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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婁二十四秀才花下對酒唱和詩序婁君即圖南/也集有送圖
   南遊淮南将入道序有酬婁秀才病中見寄詩/有酬婁秀才将之淮南見贈之作婁去永而之
   淮南在元和三年則此詩序/必其未如淮南之前作云
君子遭世之理則呻呼踴躍以求知於世而遯隱之志
息焉於是感激憤悱思奮其志略以効於當世故形於
文字伸於歌詠是一有/故字有其具而未得行其道者之為
之也婁君志乎道而遭乎理之世其道宜行而其術未
用故為文而歌之有求知之辭以余弟同志而偕未逹
[024-11a]
故為一無/為字贈詩以悼時之徃也余既困辱不得預覩世
之光明而幽乎楚越之間故合文士以申其致将俟夫
木鐸以間於金石大凡編辭于斯者皆太平之不遇人

  法華寺西亭夜飲賦詩序寺在永州公嘗為作西/亭記其詩亦具於集以
   記考之亭已作於元和/四年詩序當必繼作
余既謫永州以法華浮圖之西臨陂池丘陵大江連山
其髙可以上其逺可以望遂伐木為亭以臨風雨觀物
[024-11b]
初而遊乎顥氛之始氛一/作氣間嵗元克巳由柱下史周藏/書室
史之柱下也因以為官/名老𣆀嘗為柱下史焉亦謫焉而来無㡬何以文從余
者多萃焉是夜㑹兹亭者凡八人既醉克已欲志是㑹
以貽於後咸命為詩而授余序昔趙孟至於鄭賦七子
以觀鄭志克已其慕趙者歟左氏㐮公二十七年鄭伯/享趙孟於垂隴子展伯有
子西子産子太叔二子石從趙孟曰七子從君以寵武/也請皆賦以卒君貺武亦以觀七子之志於是子展賦
草蟲伯有賦鶉之賁賁子西賦黍苗之四章子産賦隰/桑子太叔賦野有蔓草印叚賦蟋蟀公孫叚賦桑扈二
子石即印叚/公孫叚也卜子夏為詩序使後世知風雅之道余其
[024-12a]
慕卜者歟誠使斯文也而傳於世庶乎其近古矣
  序飲集有鈷鉧潭西小丘記云其石之突怒偃蹇/争為竒恠者不可勝數其&KR0706然相累而下者
   若牛馬之飲于溪今所謂嚮之為記所謂牛馬/之飲者離坐其背即潭西小丘之地也婁圖南
   者見前篇潭西小丘記作於/元和四年此序當作于記後
買小丘一日鋤理二日洗滌遂置酒溪石上嚮之為記
所謂牛馬之飲者離坐其背實觴而流之接取以飲乃
置監史而令曰當飲者舉籌之十寸者三逆而投之能
不洄于洑洄胡雷切説文席洄/也洑房六切伏流也不止于坘音遲與/坻同不沉
[024-12b]
于厎者過至一無/至字不飲而洄而止而沉者飲如籌之數
既或投之則旋眩滑汩眩熒/絹切若舞若躍速者遲者去者
住者衆皆據石一有/位字注視懽抃以助其勢&KR0691然而逝突/㢮
沒/切乃得無事於是或一飲或再飲客有婁生圖南者其
投之也一洄一止一沉獨三飲衆乃大笑驩甚余病痞
部鄙切腹/内結痛不能飲酒至是醉焉遂損益其令以窮日夜
而不知歸吾聞昔之飲酒者有揖譲酬酢百拜以為禮
者有叫號屢舞如沸如羮以為極者有裸裎袒裼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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逹者裸魯果切裎/音呈裼音錫有資絲竹金石之樂以為和者有以
促數糺逖而為宻者數音/朔今則舉異是焉故捨百拜而
禮無叫號而極不袒裼而逹非金石而和去糺逖而宻
簡而同肆而恭衎衎而從容於以合山水之樂成君子
之心宜也作序飲以貽後之人
  序棊棊出公之新意然觀其末曰余墨者徒也觀/其始與末有似棊者故叙其謫居零陵時遊
   戯間有所寓意焉耳其二弟宗直宗一晏元獻/公本題云序飲序棊二篇古本或有或無云
房生直温與予二弟遊皆好學予病其確也思所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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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之者得木局隆其中而䂓焉其下方以直置棊二十
有四貴者半賤者半貴曰上賤曰下咸自第一至十二
下者二乃敵一用朱墨以别焉房於是取二毫如其第
書之既而戲者二人則視其賤者而賤之貴者而貴之
其使之擊觸也必先賤者不得已而使貴者則皆慄焉
惽焉亦鮮克以中其獲也得朱焉則若有餘得墨焉則
若不足余諦視之以思其始則皆類也房子一書之而
輕重若是適近其手而先焉非能擇其善而朱之否而
[024-14a]
墨之也然而上焉而上下焉而下貴焉而貴賤焉而賤
其易彼而敬此遂以逺焉易以/䜴切然則若世之所以貴賤
人者有異房之貴賤兹棊者歟無亦近而先之耳有其
果能擇其善否者歟其敬而易者亦從而動止矣有敢
議其善否者歟其得於貴者有氣不揚而志不蕩者歟
其得於賤者有不貎慢而心肆者歟其所謂貴者有敢
輕而使之者歟所謂賤者有敢避其使之撃觸者歟彼
朱而墨者相去千萬不啻有敢以二敵其一者歟余墨
[024-14b]
者徒也觀其始與末有似棊者故叙
 
 
 
 
 
 
 栁河東集巻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