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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陳書卷三十一
唐 散 騎 常 侍 姚 思 亷 撰
列𫝊第二十五
蕭摩訶子世廉/ 任忠
樊毅弟猛/ 魯廣逹
蕭摩訶字元𦙍蘭陵人也祖靚梁右将軍父諒梁始興
郡丞摩訶随父之郡年數嵗而父卒其姑夫蔡路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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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康乃收養之稍長果毅有勇力侯景之亂高祖赴
援京師路養起兵拒高祖摩訶時年十三單騎出戰軍
中莫有當者及路養敗摩訶歸于侯安都安都遇之甚
厚自此常隸安都征討及任約徐嗣徽引齊兵為寇高
祖遣安都北拒齊軍於鍾山龍尾及北郊壇安都謂摩
訶曰卿驍勇有名千聞不如一見摩訶對曰今日令公
見矣及戰安都墜馬被圍摩訶獨騎大呼直衝齊軍齊
軍披靡因稍解去安都乃免天嘉初除本縣令以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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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歐陽紇之功累遷巴山太守太建五年衆軍北伐摩
訶随都督吴明徹濟江攻秦郡時齊遣大將尉破胡等
率衆十萬來援其前隊有蒼頭犀角大力之號皆身長
八尺膂力絶倫其鋒甚鋭又有西域胡妙於弓矢弦無
虗發衆軍尤憚之及将戰明徹謂摩訶曰若殪此胡則
彼軍奪氣君有闗張之名可斬顏良矣摩訶曰願示其
形状當為公取之明徹乃召降人有識胡者云胡著絳
衣樺皮装弓兩端骨弭明徹遣人覘伺知胡在陣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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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酒以飲摩訶摩訶飲訖馳馬衝齊軍胡挺身出陣前
十餘歩彀弓未發摩訶遥擲銑鋧正中其額應手而仆
齊軍大力十餘人出戰摩訶又斬之於是齊軍退走以
功授明毅将軍員外散騎常侍封亷平縣伯邑五百户
尋進爵為侯轉太僕卿餘如故七年又随明徹進圍宿
預擊走齊將王康徳以功除晉熙太守九年明徹進軍
吕梁與齊人大戰摩訶率七騎先入手奪齊軍大旗齊
衆大潰以功授持節武毅将軍譙州刺史及周武帝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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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遣其将宇文忻率衆争吕梁戰於龍晦時忻有精騎
數千摩訶領十二騎深入周軍縱橫奮擊斬馘甚衆及
周遣大将軍王軌來赴結長圍連鏁於吕梁下流斷大
軍還路摩訶謂明徹曰聞王軌始鏁下流其兩頭築城
今尚未立公若見遣擊之彼必不敢相拒水路未斷賊
勢不堅彼城若立則吾屬且為虜矣明徹乃奮髯曰搴
旗陷陣将軍事也長筭逺略老夫事也摩訶失色而退
一旬之間周兵益至摩訶又請於明徹曰今求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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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退無路若潛軍突圍未足為耻願公引歩卒乘馬轝
徐行摩訶領鐵騎數千馳驅前後必當使公安逹京邑
明徹曰弟之此計乃良圗也然老夫受脤専征不能戰
勝攻取今被圍逼蹙慙寘無地且歩軍既多吾為總督
必須身居其後相率兼行弟馬軍宜須在前不可遲緩
摩訶因率馬軍夜發先是周軍長圍既合又於要路下
伏數重摩訶選精騎八十率先衝突自後衆騎繼焉比
旦逹淮南高宗詔徴還授右衞將軍十一年周兵寇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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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摩訶與樊毅等衆軍赴援無功而還十四年高宗崩
始興王叔陵於殿内手刃後主傷而不死叔陵奔東府
城時衆心猶預莫有討賊者東宫舍人司馬申啓後主
馳召摩訶入見受勅乃率馬歩數百先趣東府城西門
屯軍叔陵惶遽自城南門而出摩訶勒兵追斬之以功
授散騎常侍車騎大將軍封綏逺郡公邑三千户叔陵
素所蓄聚金帛累巨萬後主悉以賜之尋改授侍中驃
騎大將軍加左光祿大夫舊制三公黃閣聽事置鴟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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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主特賜摩訶開黃閣門施行馬聽事寝堂竝置鴟尾
仍以其女為皇太子妃㑹隋總管賀若弼鎮廣陵窺覦
江左後主委摩訶備禦之任授南徐州刺史餘竝如故
禎明三年正月元㑹徴摩訶還朝賀若弼乘虗濟江襲
京口摩訶請兵逆戰後主不許及若弼進軍鍾山摩訶
又請曰賀若弼懸軍深入聲援猶逺且其壘壍未堅人
情惶懼出兵掩襲必大克之後主又不許及隋軍大至
將出戰後主謂摩訶曰公可為我一決摩訶曰從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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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為國為身今日之事兼為妻子後主多出金帛頒賞
諸軍令中領軍魯廣逹陳兵白土崗居衆軍之南偏鎮
東大將軍任忠次之䕶軍將軍樊毅都官尚書孔範次
之摩訶軍最居北衆軍南比亘二十里首尾進退各不
相知賀若弼初謂未戰將輕騎登山觀望形勢及見衆
軍因馳下置陣廣逹首率所部進薄弼軍屢却俄而復
振更分軍趣北突諸將孔範出戰兵交而走諸將支離
陣猶未合騎卒潰散駐之弗止摩訶無所用力焉為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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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所執及京城陷賀若弼置後主於徳敎殿令兵衞守
摩訶請弼曰今為囚虜命在斯須願得一見舊主死無
所恨弼哀而許之摩訶入見後主俯伏號泣仍於舊厨
取食而進之辭訣而出守衞者皆不能仰視其年入隋
授開府儀同三司尋從漢王諒詣并州同諒作逆伏誅
時年七十三摩訶訥於語言恂恂長者至於臨戎對寇
志氣奮發所向無前年未弱冠随侯安都在京口性好
射獵無日不畋遊及安都東征西伐戰勝攻取摩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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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居多子世㢘少警俊敢勇有父風性至孝及摩訶凶
終服闋後追慕彌切其父時賔故脱有所言及世㢘對
之哀慟不自勝言者為之歔欷終身不執刀斧時人嘉
焉摩訶有騎士陳智深者勇力過人以平叔陵之功為
巴陵内史摩訶之戮也其妻子先已籍没智深收摩訶
屍手自殯斂哀感行路君子義之潁川陳禹亦隨摩訶
征討聰敏有識量渉獵經史解風角兵書頗能屬文便
騎射官至王府諮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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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忠字奉誠小名蠻奴汝隂人也少孤微不為鄉黨所
齒及長譎詭多計畧膂力過人尤善騎射州里少年皆
附之梁鄱陽王蕭範為合州刺史聞其名引置左右侯
景之亂忠率鄉黨數百人隨晉熙太守梅伯龍討景將
王貴顯於夀春每戰却敵㑹土人胡通聚衆寇抄範命
忠與主帥梅思立并軍討平之仍隨範世子嗣率衆入
援㑹京城陷旋戍晉熙侯景平授蕩寇將軍王琳立蕭
荘署忠為巴陵太守琳敗還朝遷明毅將軍安湘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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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隨侯瑱進討巴湘累遷豫寧太守衡陽内史華皎之
舉兵也忠預其謀及皎平高宗以忠先有密啓於朝廷
釋而不問太建初隨章昭逹討歐陽紇於廣州以功授
直閣將軍遷武毅將軍廬陵内史秩滿入為右軍將軍
五年衆軍北伐忠將兵出西道撃走齊歴陽王高景安
於大峴逐北至東闗仍克其東西二城進軍蘄譙竝拔
之徑襲合肥入其郛進克霍州以功授員外散騎常侍
封安復縣侯邑五百户吕梁之喪師也忠全軍而還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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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忠都督夀陽新蔡霍州緣淮衆軍進號寧逺將軍霍
州刺史入為左衞將軍十一年加北討前軍事進號平
北將軍率衆歩騎趣秦郡十二年遷使持節散騎常侍
都督南豫州諸軍事平南將軍南豫州刺史増邑并前
一千五百户仍率歩騎趣歴陽周遣王延貴率衆為援
忠大破之生擒延貴後主嗣位進號鎮南將軍給鼓吹
一部入為領軍將軍加侍中改封梁信都郡公邑三千
户出為吴興内史加秩中二千石及隋兵濟江忠自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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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入赴屯軍朱雀門後主召蕭摩訶以下於内殿定議
忠執議曰兵家稱客主異勢客貴速戰主貴持重宜且
益兵堅守宫城遣水軍分向南豫州及京口道斷寇糧
運待春水長上江周羅睺等衆軍必沿流赴援此良計
矣衆議不同因遂出戰及敗忠馳入臺見後主言敗状
啓云陛下唯當具舟檝就上流衆軍臣以死奉衞後主
信之勅忠出部分忠辭云臣處分訖即當奉迎後主令
宫人裝束以待忠久望不至隋將韓擒虎自新林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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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乃率數騎往石子崗降之仍引擒虎軍共入南掖門
臺城陷其年入長安隋授開府儀同三司卒時年七十
七子幼武官至儀同三司時有沈客卿者吴興武康人
性便佞忍酷為中書舍人每立異端唯以刻削百姓為
事由是自進有施文慶者吴興烏程人起自微賤有吏
用後主抜為主書遷中書舍人俄擢為湘州刺史未及
之官㑹隋軍來伐四方州鎮相繼以聞文慶客卿俱掌
機密外有表啓皆由其呈奏文慶心悦湘州重鎮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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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行遂與客卿共為表裏抑而不言後主弗之知遂以
無備至乎敗國二人之罪也隋軍既入竝戮之前闕
樊毅字智烈南陽湖陽人也祖方興梁散騎常侍仁威
將軍司州刺史魚復縣侯父文熾梁散騎常侍信武將
軍益州刺史新蔡縣侯毅累葉將門少習武善射侯景
之亂毅率部曲隨叔父文皎援臺文皎於青溪戰殁毅
將宗族子弟赴江陵仍隷王僧辯討河東王蕭譽以功
除假節威戎將軍右中郎將代兄俊為梁興太守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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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遊軍隨宜豐侯蕭循討陸納於湘州軍次巴陵營頓
未立納?軍夜至薄營大譟營中將士皆驚擾毅獨與
左右數十人當營門力戰斬十餘級擊鼓申命衆乃定
焉以功授持節通直散騎常侍貞威將軍封夷道縣伯
食邑三百户尋除天門太守進爵為侯増邑并前一千
户及西魏圍江陵毅率兵赴援江陵陷為岳陽王所執
久之遁歸高祖受禪毅與弟猛舉兵應王琳琳敗奔齊
太尉侯瑱遣使招毅毅率子弟部曲還朝天嘉二年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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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直散騎常侍仍随侯瑱進討巴湘累遷武州刺史太
建初轉豐州刺史封高昌縣侯邑一千户入為左衞將
軍五年衆軍北伐毅率衆攻廣陵楚子城拔之撃走齊
軍於潁口齊援滄陵又破之七年進克潼州下邳高柵
等六城及吕梁喪師詔以毅為大都督進號平北將軍
率衆渡淮對清口築城與周人相抗霖雨城壊毅全軍
自拔尋遷中領軍十一年周將梁士彦將兵圍夀陽詔
以毅為都督北討前軍事率水軍入焦湖尋授鎮西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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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都督荆郢巴武四州水陸諸軍事十二年進督沔漢
諸軍事以公事免十三年徴授中䕶軍尋遷䕶軍將軍
荆州刺史後主即位進號征西將軍改封逍遥郡公邑
三千户餘並如故入為侍中䕶軍將軍及隋兵濟江毅
謂僕射袁憲曰京口采石俱是要所各須鋭卒數千金
翅二百都下江中上下防捍如其不然大事去矣諸將
咸從其議㑹施文慶等寢隋兵消息毅計不行京城陷
隨例入闗頃之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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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字智武毅之弟也㓜俶儻有幹畧旣壯便弓馬膽氣
過人青溪之戰猛自旦訖暮與虜短兵接殺傷甚衆臺
城陷隨兄毅西上京累戰功爲威戎將軍梁安南侯蕭
方矩爲湘州刺史以猛爲司馬會武陵王蕭紀舉兵自
漢江東下方矩遣猛率湘郢之卒隨都督陸法和進軍
以拒之時紀已下樓船戰艦據巴江爭峽口相持乆之
不能決法和揣紀師老卒惰因令猛率驍勇三千輕舸
百餘乗衝流直上出其不意鼓譟薄之紀衆倉卒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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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整列皆棄艦登岸赴水死者以千數時紀心膂數
百人猶在左右猛將部曲三千餘人蒙楯横戈直登紀
舟瞋目大呼紀侍衞皆披靡相枕藉不敢動猛手擒紀
父子三人斬於䑽中盡收其船艦器械以功授游騎將
軍封安山縣伯邑一千戸仍進軍撫定梁益蜀境悉平
軍還遷持節散騎常侍輕車將軍司州刺史進爵爲侯
増邑并前二千戸永定元年周文育等敗於沌口爲王
琳所獲琳乗勝將畧南中諸郡遣猛與李孝欽等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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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豫章進逼周迪軍敗爲迪所執尋遁歸王琳王琳敗
還朝天嘉二年授通直散騎常侍永陽太守遷安成王
府司馬光大元年授壯武將軍廬陵内史太建初遷武
毅將軍始興平南府長史領長沙内史尋𨽻章昭達西
討江陵潛軍入峽焚周軍船艦以功封富川縣侯邑五
百戸歴散騎常侍遷使持節都督荆信二州諸軍事宣
逺將軍荆州刺史入爲左衞將軍後主即位増邑并前
一千戸餘竝如故至徳四年授使持節都督南豫州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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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忠武將軍南豫州刺史隋將韓擒虎之濟江也猛
在京師第六子廵攝行州事擒虎進軍攻陷之廵及家
口竝見執時猛與左衞將軍蔣元遜領青龍八十艘爲
水軍於白下遊奕以禦隋六合兵後王知猛妻子在隋
軍懼其有異志欲使任忠代之又重傷其意乃止禎明
三年入于隋
魯廣達字遍覽呉州刺史悉達之弟也少慷慨志立功
名虗心愛士賓客或自逺而至時江表將帥各領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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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以千數而魯氏尤多釋褐梁邵陵王國右常侍遷平
南當陽公府中兵參軍侯景之亂與兄悉逹聚衆保新
蔡梁元帝承制授假節壯武將軍晉州刺史王僧辯之
討侯景也廣逹出境候接資奉軍儲僧辯謂沈烱曰魯
晉州亦是王師東道主人仍率衆隨僧辯景平加員外
散騎常侍餘如故高祖受禪授征逺將軍東海太守尋
徙爲桂陽太守固辭不拜入爲員外散騎常侍除假節
信武將軍北新蔡太守隨呉明徹討周廸於臨川每戰
[031-13b]
功居最仍代兄悉逹爲呉州刺史封中宿縣侯邑五百
戸光禄大夫元年授通直散騎常侍都督南豫州諸軍
事南豫州刺史華皎稱兵上流詔司空淳于量率衆軍
進討軍至夏口皎舟師彊盛莫敢進者廣逹首率驍勇
直衝賊軍戰艦既交廣逹憤怒大呼登艦樓奬勵士卒
風急艦轉樓摇動廣逹足跌墮水沉溺久之因救獲免
皎平授持節智武將軍都督巴州諸軍事巴州刺史太
建初與儀同章昭逹入峽口拓定安蜀等諸州鎮時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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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將圖江左大造舟艦於蜀并運糧青泥廣達與錢道
戢等將兵掩襲縱火焚之以功增封并前二千戸仍還
本鎮廣達爲政簡要推誠任下吏民便之及秩满皆詣
闕表請於是詔留二年五年衆軍北代畧淮南舊地廣
達與齊軍㑹於大峴大破之斬其敷城主張元範虜獲
不可勝數進克北徐州乃授都督北徐州諸軍事徐州
刺史尋加散騎常侍入爲右衞將軍八年出爲北兗州
刺史遷晉州刺史十年授使持節都督合霍二州諸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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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進號仁威將軍合州刺史十一年周將梁士彥將兵
圍夀春詔遣中領軍樊毅左衞將軍任忠等分部趣陽
平秦郡廣達率衆入淮爲掎角以撃之周軍攻陷豫霍
二州南北兗晉等各自抜諸將竝無功盡失淮南之地
廣達因免官以侯還第十二年與豫州刺史樊毅率衆
北討克郭黙城尋授使持節平西將軍都督郢州以上
十州諸軍事率舟師四萬頓江夏周安州總管元景將
兵寇江外廣達命偏師撃走之後主即位入爲安左將
[031-15a]
軍尋授平南將軍南豫州刺史至徳二年授安南將軍
徴拜侍中又爲安左將軍改封綏越郡公封邑如前尋
爲中領軍及賀若弼進軍鍾山廣達率衆於白土崗南
置陣與弼旗鼓相對廣達躬擐甲胄手執桴鼓率勵敢
死冐刃而前隋軍退走廣達逐北至營殺傷甚衆如是
者數四焉及弼攻敗諸將乗勝至宫城燒北掖門廣達
猶督餘兵苦戰不息斬獲數十百人㑹日暮乃觧甲面
臺再拜慟哭謂衆曰我身不能救國負罪深矣士卒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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涕泣歔欷於是乃就執禎明三年依例入隋廣達愴本
朝淪覆遘疾不治尋以憤慨卒時年五十九尚書令江
總撫柩慟哭乃命筆題其棺頭爲詩曰黄泉雖抱恨白
日自流名悲君感義死不作負恩生總又製廣達墓銘
其畧曰災流淮海險失金湯時屯運極代革天亡爪牙
背義介胄無良獨標忠勇率禦有方誠貫皎日氣勵嚴
霜懐恩感報撫事何忘初隋將韓擒虎之濟江也廣達
長子世真在新蔡乃與其弟世雄及所部奔擒虎擒虎
[031-16a]
遣使致書招廣逹廣逹時屯兵京師乃自劾廷尉請罪
後主謂之曰世真雖異路中大夫公國之重臣吾所恃
頼豈得自同嫌疑之間乎加賜黄金即日還營廣逹有
隊主楊孝辯時從廣逹在軍中力戰陷陣其子亦隨孝
辯揮刃殺隋兵十餘人力窮父子俱死
史臣曰蕭摩訶氣冠三軍當時良將雖無智畧亦一代
匹夫之勇矣然口訥心勁恂恂李廣之徒歟任忠雖勇
決彊斷而心懐反覆誣紿君上自躓其惡鄙矣至於魯
[031-16b]
廣達全忠守道殉義忘身蓋亦陳代之良臣也
陳書卷三十一
[031-17a]
陳書卷三十一考證
蕭摩訶𫝊其姑夫蔡路飬時在南康○姑南史作姊
[031-17b]
陳書卷三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