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01a] 
唐玄宗御製道德眞經䟽卷之一
道可道章第一此章明妙本之由起/萬化之宗源首標虚
極之强名將明衆妙之歸趨故可道/可名者明體用也無名有名者明本
迹也無欲有欲者明兩觀也同出異/名者明樸散而爲器也同謂之玄者
明成器而復樸也玄之又玄者辯兼/忘也衆妙之門者示了出也所謂進
修之階漸體/悟之大方也
道可道非常道
䟽道者虚極妙本之强名訓通訓徑首一
字標宗也可道者言此妙本通生萬物是
萬物之由徑可稱爲道故云可道非常道
[001-001b]
者妙本生化用無定方强爲之名不可遍
舉故或大或逝或遠或近是不常於一道
也故云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䟽名者稱謂即物得道用之名首一字亦
標宗也可名者言名生於用可與立名也
非常名者在天則曰清在地則曰寧得一
雖不殊約用則名異是不常於一名也故
云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
[001-002a]
䟽無名者萬化未作無强名也故莊子曰
太初有無無有無名但其妙本降氣開闢
天地天地相資以爲本始故云無名天地
之始則易之太極生兩儀也注云權輿者
按爾雅云權輿始也
有名萬物之母
䟽有名者應用匠成有强名也萬化旣作
品物生成妙本旁通以資人用由其茂養
故謂之母也母以茂養爲義然則無名有
名者聖人約用以明本迹之同異而道不
[001-002b]
繫於有名無名也
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䟽欲者性之動謂逐境而生心也言人常
無欲正性清靜反照道源則觀見妙本矣
若有欲逐境生心則性爲欲亂以欲觀本
旣失冲和但見邊徼矣徼邊也又解云欲
者思存之謂言欲有所思存而立教也常
無欲者謂法清靜離於言説無所思存則
見道之微妙也常有欲者謂從本起用因
言立教應物遂通化成天下則見衆之所
[001-003a]
歸趨矣徼歸也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
䟽此者指上事也兩者謂可道可名無名
有名無欲有欲各自其兩故云兩者俱禀
妙本故云自本而降隨用立名則名異矣
同謂之玄
䟽玄深妙也自出而論則名異是從本而
降迹也自同而論則深妙是攝迹以歸本
也歸本則深妙故謂之玄
玄之又玄衆妙之門
[001-003b]
䟽攝迹歸本謂之深妙若住斯妙其迹復
存與彼異名等無差别故寄又玄以遣玄
欲令不滯於玄本迹兩忘是名無住無住
則了出矣注云意因不生者西升經云同
出異名色各自生意因今不生意因是同
於玄妙無欲於無欲者爲生欲心故求無
欲欲求無欲未離欲心今旣無有欲亦無
無欲遣之又遣可謂都忘正觀若斯是爲
衆妙其妙雖衆若出此門故云衆妙之門
也
[001-004a]
天下皆知章第二前章明妙本生化/入兩觀之不同此
章明樸散異因萬殊而逐境逐境則/流浪善化則歸根故首標美善妄情
次示有無傾奪結以聖/人之理冀達還淳之由
天下皆知美之爲美斯惡己皆知善之爲善
斯不善矣
䟽天下者舉大凡而言凡在天覆之下也
美者心所甘美也善者身所履行也言天
下之人皆知以己心所甘美者爲美己身
所履行者爲善故論甘則忌辛好丹則非
素共相傾奪競起是非皆由興動於欲心
[001-004b]
所以遞成乎美惡聖人知美惡無主俱是
妄情妄情則不常故云惡已已語助也注
云神奇臭腐者莊子云所美爲神奇所惡
爲臭腐
故有無之相生
䟽此明有無性空也夫有不自有因無而
有凡俗則以爲無生有無不自無因有而
無凡俗則以爲有生無故云相生而有無
對法本不相生相生之名猶妄執起如美
惡非自性生是皆空故聖人將欲救其迷
[001-005a]
滯是以歷言六者之惑
難易之相成
䟽此明難易法空也此以難而彼成易此
以易而彼成難亦如工者易於木難於埴
陶匠易於埴而難於木故云難易之相成
若同其所難則無易同其所易則無難難
易無實妄生名稱是法空故能了之者巧
拙兩忘則難易名息亦如美惡無定故也
長短之相形
䟽此明長短相空也以長故形短以短故
[001-005b]
形長故云長短相形亦如鳧脛非短由鶴
脛之長故續之則憂鶴脛非長由鳧脛之
短故斷之則悲見短長相猶如美惡旣無
定禮皆是妄情
高下之相傾
䟽此明高下名空也高下兩名互相傾奪
故稱高必因於下又有高之者稱下必因
於高又有下之者又高則所高非高又下
則所下非下如彼世間凡諸有名位遞爲
臣妾亦復無常是皆空故故無定位
[001-006a]
音聲之相和
䟽此明和合空也五音相和成曲者誰總
彼衆聲則能度曲如世間法皆和合成則
體非眞是皆空故將欲定其美惡豈云達
觀之談
前後之相隨
䟽此明三時念空也日月相代代故以新
如彼投足孰爲前後則前後之稱由相隨
立名名由妄立誰識其初過去未來及以
見在三時空故念念遷故亦如美惡無定
[001-006b]
名也
是以聖人處無爲之事行不言之教
䟽是以者説下以明上也夫飾智詐者雖
拱默非無爲也任眞素者則終日措撝而
未始不晏然矣故聖人知諸法性空自無
矜執則理天下者當絶浮僞任用純德百
姓化之各安其分各安其分則不擾豈非
無爲之事乎言出於己皆因天下之心則
終身言未嘗言豈非不言之教耶
萬物作而不辭
[001-007a]
䟽作猶動也辭爲辭謝也言聖人善化無
事無爲百姓不知爰游爰豫各自得其動
作而不辭謝於聖人故擊壤鼓腹而忘帝
力此人忘聖功也
生而不有爲而不恃功成而不居
䟽令物各得成全其生理聖人不以爲己
有令物各得其營爲聖人不恃爲己功如
此太平之功弘濟日遠猶且愼終如始不
敢寧居此聖人自忘其功注云日愼一日
尚書文也
[001-007b]
夫惟不居是以不去
䟽彼聖人者稠直如髮愼終如始本末不
衰未嘗寧居而逸豫是以日新其盛德忘
功而功不去光宅而天下安故云夫惟不
居是以不去
不尚賢章第三前章明萬殊逐境善/化則歸根此章明貴
尚不行無爲則至理首標不尚絶矜/徇之迹次云聖理示立教之方結以
無爲明化成/而復樸也
不尚賢使民不爭
䟽尚崇貴也賢才能也言人君崇貴才能
[001-008a]
則有迹飾僞者徇迹而失眞失眞必是尚
賢之由徇迹定起交爭之弊不若陶之玄
化任以無爲使雲自從龍風常隨虎則唐
虞在上不乏元凱之臣伊吕升朝自得台
衡之望各當其分人無覬覦則不爭也
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爲盜
䟽人之受生所禀有分則所禀材器是身
貨寳分外妄求求不可得故云難得夫不
安性分希慕聰明且失天眞盡成私盜今
使賢愚襲性可否用情旣無越分之求自
[001-008b]
輕難得之貨皆得性分誰爲盜乎故莊子
曰不仁之仁竊性命之情而饕富貴又解
云以人君不貴珠犀寳貝則其政清靜故
百姓化之自絶貪取人各知足故不爲盜
不見可欲使心不亂
䟽希慕聰明是見可欲欲心興動非亂而
何今旣不崇貴賢能亦不妄求越分則不
見可欲之事而心不惑亂也
是以聖人之治
䟽聖人治國理身以爲教本夫理國者復
[001-009a]
何爲乎但理身爾故虚心實腹絶欲忘知
於爲無爲則無不理矣
虚其心
䟽夫役心逐境則塵事汨昏靜慮全眞則
情欲不作情欲不作則心虚矣莊子曰虚
室生白謂心虚則純白獨生也故曰虚其
心
實其腹
䟽腹者含受之義足則不貪欲使道德内
充不生貪愛故云實其腹注云屬厭而止
[001-009b]
者春秋間没汝寬諫魏獻子辭也欲以小
人之腹爲君子之心屬厭則足而不貪也
弱其志
䟽志者心之事事在心曰志欲令心有所
行皆守柔弱故知心虚則志弱矣
强其骨
䟽骨者體之幹旣其道德内充常無貪取
不貪則腹實腹實則自骨强矣
使民無知無欲
䟽聖人所以行虚心實腹之教者常欲使
[001-010a]
百姓無爭尚之知貪求之欲令其自化爾
使夫知者不敢爲也
䟽夫無知無欲者已清靜也則使夫有知
者漸陶淳化不敢爲徇迹貪求而無爲也
爲無爲則無不治矣
䟽夫得其性而爲之雖爲而無爲也且絶
尚賢之迹不求難得之貨人因本分物必
全眞於爲無爲復何矜徇化旣無馨而無
臭人故不識而不知淳風大行誰云不理
道冲章第四前章明貴尚不行無爲/則至理此章明妙本之
[001-010b]
用在用而無爲首標道沖示至虚之/宗物次云挫解明冲用之釋紛又説
和同之妙所在不雜光塵結以/象帝之先欲令盡知歸趣爾
道沖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
䟽沖虚也謂道以沖虚爲用也夫和氣沖
虚故爲道用用生萬物物被其功論功則
物疑其光大語沖則道曾不盈滿而妙本
深靜常爲萬物之宗云或似者道非有法
故不正言爾他皆放此
挫其鋭解其紛
䟽挫抑止也鋭銛利也解釋散也紛多擾
[001-011a]
也沖虚之用物莫之違故銛利之心多擾
之事念道沖和自令抑止釋散矣此則約
人以明道用注云俗學求復者莊子繕性
篇云繕性於俗俗學以求復其初言銛利
紛擾因欲而生故念道則挫解俗學則彌
結矣
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
䟽道之沖用於物不遺在光則與光爲一
在塵則與塵爲一無所不在所在常無沖
用則可混光塵妙本則湛然不雜故云似
[001-011b]
或也
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䟽吾者老君自稱象似也老君云吾見至
道沖用生成萬物尋責所以不測由來旣
無父道之人故莫知道爲誰子生物必資
於道故似在乎帝先注云帝者生物之主
易云帝出乎震輔嗣云帝者生物之主興
益之宗也又解云兆見曰象言此生物之
帝能兆見物象故謂之象帝爾
天地不仁章第五前章明妙本沖用/體用而無爲此章
[001-012a]
明兼愛成私偏私則難普首標芻狗/萬物示天地之兼忘次喻橐籥罔窮
明用虚而不撓結以多/言數屈欲令必守中和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
爲芻狗
䟽仁者兼愛之目也芻草也謂結草爲狗
以用祭祀也莊子曰師金謂顔回曰夫芻
狗之未陳巾以文繡及其已陳則蘇者取
而爨之今天地至仁生成群物亦如人結
草爲狗不責其吠守之功不以生成爲仁
恩故云不仁也則聖人在宥天下視彼百
[001-012b]
姓亦當如此爾注云蔽蓋之恩者孔子曰
蔽蓋不棄爲埋狗也不獨親其親者禮運
文也
天地之間其猶橐籥乎虚而不屈動而愈出
䟽橐□也謂以皮爲橐鼓風以吹火也籥
笛也言天地能芻狗萬物者爲其間空虚
故生成無私而不責望亦猶橐之鼓風笛
之運吹常應求者於我無情故能虚之而
不屈撓動之愈出聲氣以况人君虚心玄
默淳化均一則無屈撓日用不知動而愈
[001-013a]
出也
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䟽多言者多有兼愛之言也多有兼愛之
言而行難遍故數窮屈不遂是知不如忘
懷虚應抱守中和則自然皆足矣注云不
酬者酬答也謂空有其言而行不酬答
谷神不死章第六前章明兼愛成私/偏私則難普此章
明至虚而應其應即不窮首標谷神/寄神用以明道次云玄牝辨玄功之
母物結以綿綿微妙玄/示虚應則不勤勞也
谷神不死是謂玄牝
[001-013b]
䟽谷神者明谷之應聲似道之應物有感
即應其應如神神者不測之名死以休息
爲義不測之應未嘗休息故云谷神不死
玄深也牝母也谷神之應深妙難名萬物
由其茂養故云是謂玄牝
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
䟽玄牝之用有感必應應由物出故謂之
門天地有形之大者爾不得玄牝之用則
將分裂發洩故資禀得一以爲根本故云
是謂天地之根本也
[001-014a]
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䟽綿綿者微妙不絶之意虚牝之用應物
無私微妙則稱爲若存無私故用不勤倦
天長地乆章第七前章明谷神虚應虚/應即不窮此章明天
地無私無私故長乆首則標天地以爲/喻次則舉聖人以轉明結以無私成私
將欲勸/勤此行
天長地乆
䟽此標章門也天以氣象故稱長地以形
質故稱乆
天地所以能長且乆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
[001-014b]
生
䟽前句標問此假答云天地所以能長且
乆者以其覆載萬物長育群材而皆資禀
於妙本不自矜其生成之功用以是之故
故能長乆又解云不自生者言天地但生
養萬物不自饒益其生故能長乆
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
䟽是以聖人效天地之覆載必均養而無
私故推先與人百姓欣賴爲下所仰故身
先也不自矜貴而外薄其身天下歸仁則
[001-015a]
無畏害故身存也
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䟽天地所以能長乆聖人所以先存者非
以其無自私之心故能成此長乆先存之
私乎
上善若水章第八前章明天地無私/生成則長乆此章
明至人善行柔弱故無尤首標若水/示三能之近道次云居地書七善之
利物結以不爭勸/守柔而全勝也
上善若水
䟽上善者標人也若水者舉喻也至人虚
[001-015b]
懷於法無住忘善而善是善之上上善之
行如水之能具在下文皆含法喻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衆人之所惡
䟽水性甘凉散灑一切被其潤澤蒙利則
長故云善利此一能也天下柔弱莫過於
水平可取法清可鑒人乗流遇坎與之委
順在人所引嘗不競爭此二能也惡居下
流衆人恒趨水則就卑受濁處惡不辭此
三能也
故幾於道
[001-016a]
䟽幾近也利物明其弘益不爭表其柔弱
處惡示其含垢此水性之三能唯至人之
一貫其行如此去道不遐故云近爾
居善地
䟽至人所居善能弘益如水在地利物則
多又地道用卑水好流下同至人之謙順
幾道性之柔弱故云居善地
心善淵
䟽至人之心善於安靜如水之性湛爾泉
渟水靜則清明心閑則了悟淵深靜也故
[001-016b]
云心善淵
與善仁
䟽至人弘濟常以與人善施之功合乎仁
行如水潤物無心愛憎故云與善仁
言善信
䟽上善之人言必眞實弘化凡庶善信不
欺如彼泉流豈殊坎險故云言善信注云
行險而不失其信者周易坎卦辭也
政善治
䟽政正也至人於事動合無心正容悟物
[001-017a]
物因從正正則理非善而何如彼水性
洗滌群物令其清靜故云政善治
事善能
䟽至人圓明於物無礙凡有運動在事皆
通通則善能是名照了如彼水性决之爲
川壅之爲池浮舟涵虚無所不爲是善能
也
動善時
䟽至人之心喻彼虚谷方之鏡像物感斯
應如彼水性春泮冬凝與時消息故云動
[001-017b]
善時
夫惟不爭故無尤
䟽尤過也至人善行與物無傷虚心曲全
未曾爭競波流頽摩委順若斯旣不違逆
於物故無尤過之地矣
持而盈之章第九前章明至人善行/柔弱故無尤此章
明凡俗溺情驕盈故有咎首標持盈/揣鋭示其難保次云金玉富貴戒此
貪求結以名遂身退/令忘功而不處也
持而盈之不如其己
䟽持執也盈滿也已止也言人心貪愛求
[001-018a]
取無厭執守保持使令盈滿積財爲累悔
吝必生故聖人戒云不如休止
揣而鋭之不可長保
䟽揣量度也鋭銛利也凡情滯溺貪求榮
利故揣量前事銛鋭欲心鬼瞰人怨坐招
殃咎故曰不可長保也
金玉滿堂莫之能守
䟽假使貪求不已適令金玉滿堂象有齒
而焚身鷄畏犧而斷尾且失不貪之寳坐
貽致寇之憂其以賈害豈云能守此復釋
[001-018b]
持盈也
富貴而驕自遺其咎
䟽遺與也富則人求之故便欺物貴則人
下之故好凌人驕奢至而不期殃咎來而
誰與因驕獲咎驕自心生故云自遺爾此
復釋揣鋭也
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䟽此舉戒也夫滿則招損謙便受益惟彼
天道尚不常盈故功成者隳名遂者虧欲
求長保未聞斯語當須忘功與名退身辭
[001-019a]
盛如彼天道不失盈虚則無憂責矣
載營魄章第十前章明縱欲溺情驕/盈故有咎此章明養
神愛氣不雜則無疵營魄已下至滌/除戒修身所以全德愛人己下至明
白示德全可以爲君結以生/之畜之表玄功之被物也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
䟽載初也營護也言人受生始化但有虚
象魄然旣生則陽氣充滿虚魄魄能運動
則謂之魂如月之魄照日則光生矣故春
秋子産曰人生始化曰魄旣生魄陽爲魂
言人初載虚魄當營護陽氣常使充滿則
[001-019b]
得生全若動用不恒消散陽氣則復成虚
魄而死滅也莊子曰近死之心莫使復陽
故令營護虚魄使復陽全生抱守淳一不
令染雜無離身乎則生全矣此教養神也
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
䟽專專一也氣沖和妙氣也人之受生沖
氣爲本若染雜塵境則沖氣離散神不固
身故戒令專一沖和使致柔弱能如嬰兒
無所耽著乎此教養氣
滌除玄覽能無疵乎
[001-020a]
䟽滌洗也除理也玄覽心照也疵病也人
之耽染爲起欲心當須洗滌除理使心照
清淨愛欲不起能令無疵病乎此教滌心
也
愛民治國能無爲乎
䟽愛民者使之不暴卒役之不傷性理國
者務農而重穀事簡而不煩則人安其生
不言而化也此無爲也能爲之乎
天門開闔能爲雌乎
䟽修德可以爲君爲君須承曆數即天門
[001-020b]
者帝王曆數所從出也開謂受命闔爲廢
黜天降寳命以祚有道能守雌柔可享元
吉故云能爲雌乎又解云易曰一闔一闢
謂之變言聖人設教應變無常不以雄盛
而守雌牝亦如天門開闔虧盈而益謙也
明白四達能無知乎
䟽帝王旣受曆數臨御萬方若能守雌靜
則其德明白如日之照四達天下功被於
物不以爲功所謂忘功若無知者故云能
無知乎
[001-021a]
生之畜之
䟽下經云道生之德畜之此云生之畜之
者謂人君法道清靜令物得遂其生成效
德弘濟令物各盡其畜養故云生之畜之
生而不有爲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䟽物得遂生聖忘功用遂生則生理自足
忘功則功用常全斯乃無私而成私不宰
而爲眞宰也故生而不有者令物各遂其
生君不以爲己有也爲而不恃者令物各
得其動用而不自負恃爲己功也長而不
[001-021b]
宰者居萬民之上故云長而不恃其功故
云不宰也如是是謂深玄妙之德矣
唐玄宗御製道徳眞經䟽卷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