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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梁谿集巻七十七 宋 李綱 撰
表劄奏議三十九
陳捍禦賊馬奏狀 奬諭詔書
謝表 詢問邉防利害詔書
謝詢問利害表
陳捍禦賊馬奏狀
右臣伏覩進奏院報今月初二日三省同奉聖㫖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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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伺承楚如别有警急當親總六師徃臨大江臣子之
情中外同切憂憤况臣世受國恩嘗䝉眷奬擢寘近司
雖以罪戾退伏海濵荷保全之大德未嘗食息少忘朝
廷安危休戚實與國家同之敢竭愚戅以今日捍禦賊
馬事勢陳為三策以獻庶幾千慮一得仰禆廟筭之萬
一伏望聖慈特垂省覽赦其狂瞽而取其區區之忠臣
不勝幸甚臣竊以偽齊劉豫以虵豕之姿扶金人虎狼
之勢僣竊名號盜據舊都踰五年矣包藏禍心久而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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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今者輒敢遣其孽子率叛將驅遣民借助强敵與之
南牧侵擾淮甸睥睨江左雖兵之衆寡謀之淺深難以
遥度而預料然吾之所以捍禦之策不可不用其至恭
惟陛下天錫勇智洞照事機慨然出自英斷將親總六
師以臨大江則翠華所幸保據形勝號令諸將使相應
援信賞必罰將士樂從貔貅之師百倍其氣敵之退屈
已在目中睿謨克壯其計得矣然臣竊謂解雜亂紛糾
者不控拳救鬭者不搏撠批亢擣虚形格勢禁則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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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耳昔人用兵多出於此魏趙相攻齊師救趙田忌引
兵以趨大梁則魏兵釋趙而自救齊師大破之於馬陵
兵家形勢從古已然今偽齊悉兵南下其境内必虚而
岳飛新立功於襄漢其威名已振亦既班師屯于武昌
偽齊必不虞其再至也陛下儻降明詔遣岳飛以全軍
間道疾趨襄陽更摘湖南北驍將銳兵為之繼援命信
臣總統乗此機會擣頴昌以臨畿甸電發霆擊出其不
意則偽齊必大震懼呼還醜類以自營救王師追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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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勝之理此舉非惟牽制南牧之兵亦有恢復中原
之兆此上策也朝廷或以茲亊體大饋餉之費調發之
煩倉卒未能辦集則鑾輿駐蹕江上勢須號召上流之
兵如岳飛王
及湖南北諸將部曲除留屯外各摘精
銳軍馬盡集官私舟船逐路應副錢糧命將統率順流
而下旌旗金鼔千里相望以助聲勢則敵人雖衆豈敢
南渡仍詔韓世忠劉光世帥其全師進屯淮南要害之
地設竒邀擊絶其糧道賊必退遁保全東南徐議攻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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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中策也萬有一借親征之名為順動之計委一二大
將捍敵于後則臣恐車駕既逺號令不行諸將無應援
恊濟之謀卒伍有潰散摽掠之勢士氣既索人心不固
控扼一失其守賊得乘間深入州縣望風奔潰其為吾
患有不可勝言者矣此最下策也或謂臣曰徃歲金人
南渡以退避得計今胡為而不可臣應之曰不然金人
南渡利在侵掠既得子女玉帛而時方暑則勢必還師
朝廷因得收復殘破州縣還定安集漸成區宇故在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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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為退避之計則可今為是役者偽齊也使之渡江而
南必謀割據得一縣則占一縣得一州則占一州得一
路則占一路師不徒還而姦民潰卒見利忘義幸災樂
禍者從而附之聲勢䲭張則將何以為善後之策哉故
在今日為退避之計則不可况偽齊所驅脅而來皆京
東西關陜之民非金人比借有㓂騎勢必不多朝廷措
置得冝將士用命則安知此賊非送死於我昔苻堅以
百萬之衆侵晉而謝安以偏師破之顧一時機會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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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之者如何耳臣愚伏望聖慈特降臣章與二三大臣
熟議之臣自經憂患以來衰病交攻志氣凋落加有重
膇之疾歩履艱難方國家多事之秋既不能執干戈以
衛社稷又不獲陪覊靮而扞牧圉夙夜憂歎孤負大恩
死不瞑目徒有拳拳之誠不能自已故敢以芻蕘之說
上凟天聰傳曰狂夫之言聖人擇焉願陛下無以人廢
言非特臣之幸也干冒天威臣無任
奬諭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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勑李某所奏具已見陳為三策捍禦賊馬事勢具悉朕
以豫賊逋誅敢稱兵而内嚮金戎助逆共舉衆以來侵
覆載靡容臣民共憤廼親乘於戎輅用戡定於邉隅卿
忠貫神明慮先蓍蔡料敵於千里之外制勝於三策之
間既攬嚢封備觀籌畫見大臣體國之義得賢者愛君
之誠心在王室而無中外之殊憂以天下而以安危自
任忱恂所屬嘉歎不忘故茲奬諭想宜知悉冬寒卿比
平安好遣書指不多及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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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表
臣某言伏䝉聖恩以臣具已見陳為三策捍禦賊馬事
特降詔書奬諭者嚢封上奏冒陳千慮之愚忠函詔俯
頒光奉十行之細札粲若日星之麗寵踰衮繡之華祇
荷恩私罙深感涕中謝/竊以逆臣干紀肆其蛇豕之心
邊冦怙强借以虎狼之勢侵陵淮甸窺伺江南六飛决
策以親征諸將摧鋒而用命人神助順輔相協心明明
廟謨冝天聲之大振嘽嘽王旅將賊黨之盡殱而臣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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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眷勤嘗陪機政抱痾負罪雖逺跡江海之濵憂國愛
君每馳心輦轂之下當天歩艱難之日乃淵𠂻開納之
秋敢輸老馬之知少賛寶龜之用顧借筯以靡及慙料
敵之匪工出位而言方虞斧鉞之戮虚心以聽亟被絲
綸之襃拜賜甚優以榮為懼此葢伏遇皇帝陛下勇智
天錫聰明日躋謂光啓於中興必削平於大憝欲恢逺
略以盡芻蕘之言故不遐遺曲敦簮履之舊致茲誤寵
驟及非才臣敢不仰體睿慈益堅素節謀或可績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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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甲令之忠知無不言願繼塵乙夜之覽臣無任
詢問邉防利害詔書
勑李某比以逆臣嘯亂反易天常隂導狄人提兵南嚮
朕親乘戎輅號令六師將士協心人百其勇按甲江上
時出輕兵所向奏功俘馘係酋彼勢既屈潜師遯逃念
茲却敵之初圖為善後之計卿以舊弼乃心王家必能
為朕深思熟講凡今攻戰之利守備之宜措置之方綏
懷之略可悉條具來上朕將虚已以聽擇善而從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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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期於無隠利害之决斷以必行欽佇嘉猷冀聞確
論故茲詔諭想宜知悉春寒卿比平安好遣書指不多
及九日
謝詢問利害表
臣某言伏䝉聖恩特降詔書令臣條具邉防利害來上
臣已遵禀睿訓具狀奏聞者十載倦㳺屛居海上數行
温詔來自日邉凡清問之下詢皆一時之急務恩輝所
逮報稱為難中謝/竊以詢于芻蕘帝王之盛德告以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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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臣子之至情秦詢黄髮而霸業成漢屈羣策而帝功
立久矣不講寂然此風皇帝陛下慨國歩之多艱懲前
謀之未淑時乘戎輅躬總六師文帝幸亞夫之營恩均
將士太宗臨渭水之上氣讋羗戎肆於却敵之初圖為
善後之策特頒明詔俯訪舊人丁寧胥訓之辭若恭承
黼座之側諮諏當世之務如親顧草廬之中詢事考言
逺邁唐虞之舉畫竒吐策宜得平良之臣而臣曩以非
材嘗叨近輔學術泥古識慮闊疎憂患薰心志氣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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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何欵啓寡聞之陋亦與詢謀採擇之聞謹已審察事
機條陳利害亟上皂嚢之奏冀塵乙夜之觀戅直不移
僅同汲黯之妄發疎通知體豈類賈生之能言伏望皇
帝陛下察以至明容之大度赦其狂瞽慱招可績之謀
用以設施大啓中興之運則臣繼此有得敢忘上陳海
嶽深崇豈頼涓埃之助日月清照但傾葵藿之心臣無
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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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谿集巻七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