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1a]
欽定四庫全書
河南通志巻八十
辨疑
紀志之任盖難言哉或一地而迭見其名或一人而
互易其地或此事而雜入彼事之中或一人而牽合
兩人之事秦漢以還譌謬紛如魯魚亥豕罔識異同
承襲訛徒滋淆亂覽者將安所取衷哉太史公曰
信以傳信疑以傳疑盖言慎也君子生千百年後書
[080-1b]
缺有間見聞濶絶恒存而不論以示闕疑若其散在
史傳而後人妄生附㑹致失其真則烏可以無辨哉
至中州自依古以來竒文軼事往往散見于他説可
以發耳目之新而資考覽之助者亦不可以無志也
志辨疑附拾遺
許由張華博物志稱司焉遷云無尭以天下讓許/由事揚雄亦云誇大者為之按賜叔愛日抄
云從來人以莊周盡是寓言却不曽深攷如堯讓由/許由依舊是有此人盖申呂許甫皆四岳之後許
亦其一也以當時咨四岳觀之則尭有讓四岳事/但周之言文飾過當耳左傳云夫許太岳之𦙍杜
[080-2a]
注云堯四岳則太岳非由乎高士傳堯召許由為/九州長豈即岳之任歟按伯夷傳太史公云箕山
有許由塜是不疑為無是人矣古人之名不見於/六藝何止由光而統欲蔑之耶楊誠齋有詩子雲
到老不曉事不信人間有許/由子雲之見議於人宜矣啟母化石嵩山之陽/舊有啟母
廟久廢廟前有石高二丈許而中裂號啟母石郡/志載淮南子云啟母塗山氏之女禹治洪水經轘
轅山謂塗山氏曰欲餉聞鼓聲乃來禹跳石悞中/鼓塗山來見禹乃化熊慙之而去嵩髙山下化為
石禹曰歸我子石破而生啟盖此石是何其誕也/近世有引書及孟子語為之辨者謂禹治水於外
其勤久矣不假塗山之餉而後食而塗山安得隨/其所之而餉之禹若化為異物何不避一世之人
而獨避其所配耶一世之人何不見而塗山獨見/之而慙耶塗山慙禹之化熊而不自慙於化石耶
[080-2b]
盖好事者承訛踵妄轉相附㑹而至是耳予聞登/封又有所謂啟母墓者漢書注啟母墓在陽城即
嵩山之陽今登封地然則此/石為啟母此墓何為者耶亳城舊志亳城在歸/徳府東南四十
里為契父帝嚳所居盖相傳者之誤立政曰商有/三亳解者曰一在洛州偃師縣西十里帝嚳都此
是曰西亳一在宋州穀熟縣西南三十五里湯都/此是曰南亳其地與葛伯為隣今寜陵之葛鄉即
其國也一在宋州北五十里大蒙城湯受命之處/是曰北亳今據鄭康成孔安國及括地志俱稱湯
自商丘而遷盖自南亳而徙西亳書所謂從先王/居是已至於盤庚渡河南遷則又帝嚳之故都也
故曰商之三都亳/俱當以偃師為是空桑呂氏春秋有侁氏女子採/桑得嬰兒於空桑中獻之
其君令烰人養之察其所以然曰其母居伊水之/上孕夣有神告之曰臼出水東走母明日視臼出
[080-3a]
水告其鄰東走十里而顧其邑盡為水身因化為/空桑得之伊水故命之曰伊尹竊謂邑人既盡没
於巨浸尹母又已化為枯株採桑之女偶得遺嬰/於無人之境其事誰復得而傳之怪誕不經所宜
刋/削伊尹負鼎伊尹負鼎以干湯謂尹有鼎鼐之才/也猶書曰阿衡云爾而説者遂謂伊
尹為庖/人非也微子史記宋世家武王克商微子肉袒面/縛左牽羊右把茅或謂既面縛何以
又左手牽羊右手把茅乎然究言之皆必無之事/肉袒面縛出於左氏乃楚人以誑荘王受鄭伯之
降借名於武王而誣微子也史云微子抱祭器而/入周既入周矣又豈待周師至而後面縛乎且抱
器入周亦必無之劉敞曰古者同姓雖危不去國/微子紂庶兄也何入周之有論語云去之者去紂
都也雖去不/踰國斯仁矣首陽山首陽山按一綂志在偃師縣/西北二十五里商伯夷叔齊
[080-3b]
隱此又按戴延之西征記洛陽東北有首陽山荘/子又稱夷齊西至岐陽見周武王伐殷曰吾聞古
之士遭治世不避其任遭亂世不為茍存與其仕/周以塗吾身也不若避之以潔吾行二子北至於
首陽之山遂饑餓而死其詩曰登彼西山西山即/岐陽之西首陽山也曹大家注幽通賦又云在隴
西及考山西通志首陽山在蒲州南四十五里一/名雷首又名方山夷齊隱居之地墓祠俱存又和
順縣南四十里亦有山名首陽史記伯夷傳馬融/注首陽在河東蒲坂華山之北河曲之中唐風采
苓采苓首陽之巔孔安國曰首陽在蒲坂南也禹/貢雷首注曰在河東郡子按首陽傳記所見凡六
所各有案據先後不詳今觀唐風禹/貢山西志俱與史合仍以蒲坂為是甫侯呂侯詩/大
雅曰維嶽降神生甫及申鄭氏曰甫甫侯也即穆/王時作呂刑者孔安國亦曰呂侯即甫侯故詩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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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作甫尚書與外傳作呂三山林氏曰呂與甫/猶曰荆與楚商與殷也或又曰甫侯是宣王時人
作呂刑者之子孫也以余觀之宣王穆王相去甚/逺甫侯呂侯當自為二姓而四家之説頗渉牽合
亦不敢據/而信也鄭詩先儒以夫子鄭聲滛之説於鄭衛/之風多指為淫奔左傳列國大夫
㑹盟多賦詩以見志使皆淫詞焉肯引以自况若/夫子意在垂戒一二篇足矣何取於多若是如風
兩鷄鳴丘中有麻之類序以為思賢木𤓰以為報/功采葛以為懼䜛青青子衿以為刺學校廢如此
之類姑從其舊/未為不可也匡城睢州有匡城古屬宋世謂孔/子畏於匡即此按括地志匡
城本漢長垣縣在滑州城西南十里而匡城北十/五里有蒲鄉當時孔子居衛懼譖而出將適陳過
匡匡人以為陽虎也而止之已而去過蒲居月餘/而返衛盖匡之有蒲史記家語俱有記載而睢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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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聞有所/謂蒲者矣子貢子貢衛人受學孔子孔子曰賜不/受命而貨殖焉故太史公立貨殖
傳遂首誣子貢如此則子貢一猗頓耳聖門四科/子貢善言語太史公信戰國㳺士之説載子貢一
出存魯亂齊破吳强晉而覇越其文震耀其辭辯/利人皆信之獨蘇子由作古史而知其妄嘗考左
傳齊之伐魯本於悼公之怒季姬而非田常吳之/伐齊本怒悼公之反覆而非子貢其事始白信如
太史公之言則/子貢一蘇秦耳杞梁妻長城秦王所築以備北邉/者前此趙武靈王既好戎
服自代並隂山下至高□為塞山下有長城戰國/武靈王所築也子史諸録並無婦哭城崩之事列
女傳齊莊公襲莒杞殖戰而死其妻無所歸乃枕/其夫之尸於城下而哭十日而城為之崩既𦵏遂
投淄水死樂府琴操有杞梁妻歌按崔豹古今註/杞殖妻妹朝日之所作也殖戰死妻抗聲常哭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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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感之而頺遂投水死其妹悲姊之貞乃作歌/名曰祀梁妻焉梁殖之字也殖春秋時人距趙及
秦築城時不啻數百年列女傳及樂府註所謂城/崩乃杞都城非長城也秦趙所築去杞數千里風
馬牛不相及唐僧貫休賦杞梁妻云秦之無道兮/四海枯築長城兮遮北途築人築土一萬里杞梁
貞婦啼嗚嗚上無父兮中無夫下無子兮孤復孤/一號城崩塞色苦再號杞梁骨出土疲魂饑魄相
逐歸陌上少年莫相非二/事合而成調未知何據段干段干李姓邑也初/封叚後邑干因邑
而氏魏世家有段干子田世家有段干朋而風俗/通乃以為姓段名干木盖因呂氏春秋干木光乎
徳與魏都賦干木之徳之言而誤也按詩有出宿/于干干邶地也傳又有蹇叔處干而干亡之秦而
秦覇是/其証也王子喬史記封禪書注引裴秀冀州記云/緱氏仙人庵者昔有王僑犍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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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人為栢人令於此登仙非王子喬也唐詩王子/求仙月滿臺又云可憐緱嶺登仙子猶自吹笙醉
碧桃盖世以王僑/為王子喬誤矣留侯舊志陳留有留侯廟世遂/謂陳留為良封邑云余攷
遷固所紀皆曰良先韓人及其父平盖五世相韓/也秦滅韓良為韓報讎至下邳聞景駒自稱楚假
王在留良欲往謁道遇沛公語相得遂從之後帝/有天下命良自擇封地良曰始臣㑹上于留願封
留足矣按括地志留在徐州沛縣東南五十里韋/昭云留屬彭城地理志下邳屬東海是帝之起豐
沛其地與彭城下邳甚邇今二地去陳留不啻數/千里謂為封邑可乎舊有廟盖本于後人所慕而
為之或亦當時經過之地若/遂以為良之封地其謬甚矣河渠溝洫二書異同
史記河渠書言西門豹引漳溉鄴以富魏之河内/而班固作溝洫志載史起言漳水在旁豹不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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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説矛盾疑當時西門渠潭已廢史起紹/修故民歌之不知固之所載從何得也濟瀆廟
石刻濟源縣濟瀆廟有石刻記云大漢通容元年/甲辰大旱有懷州河内縣人李繼安為商泛
湖至君山廟禱祀忽見一朱衣人持書一封付繼/安令寄至濟源縣西北三里許有龍池前有石一
塊擊之必有人應其形差異第勿驚畏此書乃玉/帝勅濟瀆之神行雨者繼安如其言以書叩其石
其事果驗末云大宋開寳六年四月二十日再書/此記不著撰者姓氏間嘗徧攷兩漢蜀漢五代漢
並無以通容紀元者乃知後人妄為此記以欺愚/瞽而又謬塑繼安像于儀門像前寘大石一塊方
三四尺以為即昔所擊之石大可笑也且其事竊/倣柳毅傳書洞庭君之事但改擊橘樹為擊石耳
抑豈知柳毅傳書之事亦好竒/者為之而非理之所有者乎蔡邕有後漢書謂/蔡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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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没北地曹操素與邕善痛其無嗣乃遣使者/以金璧贖之而重嫁於董祀余按晉書后妃傳景
獻羊皇后父道上黨太守母陳留蔡氏漢左中郎/將邕之女也又羊祜傳祜蔡邕外孫景獻皇后同
産弟祜討吳有功將進爵土乞以賜舅子蔡襲詔/封闗内侯是邕未嘗無嗣其女亦未為董祀妻也
嚴光本新野人嘗見故蹟遺文有嚴光碣畧云光/本姓莊字子陵新野人其妻梅福
季女也少與光武同學及後避亂㑹稽又考任延/傳云天下新定道路未通避亂江南者皆未還中
土㑹稽頗稱多士延為㑹稽都尉董子儀嚴子陵/皆待以師友之禮以此證之子陵非餘姚人明矣
范史失/于考也銅雀硯世傳鄴城古瓦硯皆曰曹魏銅雀/瓦塼硯曰氷井盖狥名而未審其
實夫魏之宮室焚蕩於汲桑之亂及趙燕魏齊代/興代毁室屋且易况易壊之瓦礫乎鄴中記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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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起鄴南城屋瓦皆以胡桃油油之光明不蘚筒/瓦用在覆故油其背版瓦用在仰故油其面筒瓦
長二尺濶一尺版瓦之長如之而其濶倍今得其/真者當油處必有細紋俗曰琴紋有白花曰錫花
傳言當時以黄丹鉛錫和泥積嵗乆而錫花乃見/古塼大者方四尺上有盤花鳥獸紋千秋萬嵗字
其紀年非天保則興和盖東魏北齊也又有塼筒/者花紋年號如塼内圓外方用承簷溜亦可為硯
鄴人有言曰銅雀瓦硯體質細潤而堅如石不費/筆而發墨此古所重者而今絶無盖魏去今千有
餘年若此物者毁碎為飛塵矣齊塼至今未及千/年村夫剖土求之聚衆數百踰年不得鄴民乃偽
造以給逺方王荆公詩曰吹盡西陵歌舞塵當時/屋瓦始稱珍甄陶往往成今手尚託盧名動世人
夫甄陶之物土以為質水以和之必得火而後成/火力方勝則土暵而水絶雖有黄丹鉛錫焉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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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哉惟古瓦與塼没地中數百年感霜露風雨之/潤既久火力已絶復受水氣所以含蓄潤性而滋
水發墨/者也干寳晉干寳之姓在寒字韻即比干叚干/之干系出滎陽潁川宋有干犨盖其
先也書者誤増趯於下遂讀作虞字韻淳于鮮于/之于今晉書干寳書干作于文選晉武革命論云
于令升諸書引捜神記則云于寳周禮注亦云于/寳字畫之差相承已久張淏所以歎其無辯也楊
誠齋在館中與同舍談及于寳一吏進曰乃干寳/非于也問何以知之吏取韻書以呈干字下注云
晉有干寳誠齋大喜曰汝乃吾一字/之師耳干寳所著又有干子十巻七賢祠在獲/嘉縣
北十里三橋村世傳晉嵇康阮籍山濤阮咸向秀/劉伶王戎七人為竹林之逰當時號為竹林七賢
故邑人立祠祀之今按晉書濤與戎咸傳皆云與/籍為竹林逰而不言竹林所在惟康傳戎自言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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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居山陽二十年未嘗見喜愠之色又云至汲郡/山中見孫登遂從之游而籍傳亦云籍嘗於蘇門
山遇孫登與商畧終古及棲神導氣之術登皆不/應則籍與康輩竹林之逰正在居山陽與孫登相
遇時也今考一綂志輝縣西南七十里山陽鎮有/七賢堂註謂即籍等隱處而此云然者盖嘗遊于
此而遂/名之耳韓愈本修武人修武縣東北三十里曰南/陽縣韓文公愈之故里也
居人呼其地曰韓莊又曰韓村愈自上世居此按/李翺為愈作行狀曰昌黎人而愈亦嘗自稱昌黎
又皇甫湜為愈作墓誌銘不言鄉里李白作愈父/仲卿去思碑曰南陽人嗣後劉昫舊唐書列傳亦
曰昌黎人盖本諸行狀而歐宋新唐書乃增曰鄧/州南陽人盖本諸去思碑而誤加鄧州二字也昌
黎古韓氏通稱如李白必曰隴西崔必曰博陵孫/必曰樂安耳今修武之韓莊有愈墓存焉則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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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修武/人明矣岳武穆當稱忠武今天下岳祠皆稱武穆/此未定之諡也嘗見宋
贈鄂王岳飛諡忠武文曰李將軍口不出辭聞者/流涕藺相如身雖已死凛然猶生又曰易名之典
雖行議禮之言未一始為忠愍之號旋更武穆之/稱獲覩中興之舊章灼知皇祖之本意爰取危身
奉上之實仍采戡定禍亂之文合此兩言節其一/意昔孔明之志興漢室子儀之光復唐都雖計効
以或殊在秉心而弗異垂之典冊何嫌今古之同/辭頼及子孫將與山河而並久觀此益知當稱忠
武為/是也
續共四十/八條
郡縣府州九州之名肇自顓頊舜分為十二州禹/復為九州歴商周不改秦分天下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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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郡漢武帝復置十三州增司𨽻及益交涼為/十三州部刺史郡為太守是時以州統郡刺史或
稱州牧而太守受治焉東漢因之至三國時魏有/州十二吳有州五蜀有州二其荆揚二州則吳魏
各置而别所治魏之揚州治夀春荆治襄陽吳之/揚州治建業荆治江陵統天下凡十七州名而治
所十九晉一宇内析雲南遼東之地為寧平二州/共十九州晉宋以後南北割據分析漸多至隋開
皇初凡有州二百十有一郡五百八於是廢天下/諸郡以州統縣則刺史與太守無異自隋迄唐州
郡互更嗣後則郡大而州小以郡統州比漢晉時/又一變矣郡之名起於秦漢與稍復開置至哀平
新置郡國合舊郡凡百有三光武併省後復増置/至靈獻凡百有五魏周齊益分析至隋初有五百
餘郡其改郡而以州理人者亦勢也府之名起於/唐京郡乃稱府京兆河南太原三府皆置尹宋則
[080-9b]
潛藩之地皆陞為府凡京府四府三十一府冠郡/至金元則不名郡而概稱府矣元有路府州縣四
等路領府府領州州領縣其府州又有不𨽻路而/直𨽻省者明改路為府而屬府之州幾與縣令無
别其直𨽻州則視府差降焉盖州在三代惟九而/今則為府之屬郡在秦止三十六而今則為府之
舊名州郡大小之遞降如此縣之名始於周官縣/正四百里為縣春秋列國相滅多以其地為縣是
時縣大而郡小縣有四郡故傳云上大夫受縣下/大夫受郡至戰國則郡大而縣小甘茂謂秦武王
曰宜陽大縣名曰縣其實郡也漢列侯所食縣曰/國皇太后公主所食曰邑縣大率方百里以萬户
以上為令減萬户為長凡郡國所統至一千五百/七十八縣元土宇過兩漢而縣栽一千一百二十
七盖漢縣比/近時為小矣河南秦為八郡秦置三十六郡河南/當其八舊志以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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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輿潁川南陽碭邯鄲南郡上黨河東為八郡屬東郡/ 表増入東郡九江而無河東上黨衛輝府
而舊志以為河東案史記河渠書東郡燒草以故/薪柴少而下淇園之竹以為楗瓠子歌云薪不屬
兮衛人罪晉地里志亦云武帝廢東郡立頓丘郡/統頓丘繁陽湯隂安衛四縣魏地形志云衛國二
漢屬東郡晉屬頓丘郡頓丘在今衛輝府北則衛/輝之為東郡無疑光州屬九江郡案光州固始春
秋時屬楚為期思邑漢滅九江王布封賁赫為期/思侯始置寢期思二縣光武改寢為固始封李通
為侯則光州之屬九江郡無疑舊志不載此二郡/猥入河東上黨河東係山西蒲州上黨係潞安府
皇輿與豫省遼遠今從/ 表為正漢為十一郡東郡潁川南陽仍/秦舊増置𢎞農河
内河南陳留汝南沛郡魏郡南郡凡十一又置淮/陽梁國而無三川碭邯鄲南郡九江盖九江即漢
[080-10b]
汝南今汝寧府碭郡即梁國沛郡今歸徳府邯鄲/即魏郡今彰徳府三川即河南河内今河南懐慶
府又併南郡于南陽今南陽府是也/河東上黨兩漢志所載别無河南境成湯陵舊志/在偃
師縣東北有司春秋致祭三歲一遣使祭享今按/明一統志成湯陵在山西蒲州滎河縣北四十里
本朝元癸未歲淪于河今載在祀典又案官一員致祭/ 禮部祀典山西省内有成湯陵歲遣
兩朝典制甚明舊志不/知何所據而云然也太公望墓舊通志在衛輝/府城西北太公
泉上因避紂居東海之濵後徙渭濵封國于齊還/塟于此汲縣志云晉盧無忌立碑尚存今按檀弓
記云太公封于營丘比及五世皆反塟于周鄭註/云齊太公受封留為太師反塟于周孔潁逹正義
云反塟于鎬京陪文武之墓據此則當在陜西西/安府註䟽之文當有考據迨考明一統志汲縣止
[080-11a]
有廟而無墓陜西志及一統志俱云太公望墓在/咸陽縣東北二十五里望雖受封于齊留為太師
此與註䟽之文/相合當從之盤庚遷殷在河南紂都朝歌在河
北史記殷本紀曰盤庚之時殷已都河北盤庚渡/河南復居成湯之故居即今河南府偃師縣所
謂西亳帝嚳與湯之舊都也正義云亳殷在河南/漢書項羽傳洹水南殷墟上今安陽西有殷束晳
据是以為殷在河北殆妄為説耳洹水南有殷墟/或當餘王居之非盤庚也盤庚治亳殷紂滅在朝
歌則是盤庚以後復有自殷遷于河北都洹水之/南者後又遷于朝歌也按正義之説甚明武成云
既戊午師渡孟津㤗誓中篇云戊午王次于河朔/孔傳以為武王以戊午日從南渡河止于河之北
明日又大廵六師癸亥即陳商郊商郊去河四百/餘里五日而至日行八十里今按孟津是懐慶府
[080-11b]
孟縣朝歌商郊是衛輝府淇縣四百餘里之數正/合紂都之為河北無疑但束晳不曉盤庚之後復
有兩遷而謬以朝歌與洹水及盤庚之殷為一處/遂以為殷在河北則與史記之本文相背矣殷本
紀云帝武乙立復去亳徙河北此則盤庚後復自/殷遷北之証也亳殷自在河南今河南偃師縣洹
水及朝歌自在河北洹水在今安陽縣北去朝歌/殷都一百五十里混而一之河之南北境不幾于
無辨/乎陽樊溫原攢茅初與鄭後復與晉左氏隱公/十一年王
與鄭人蘇忿生之田温原絺樊隰郕攢茅向盟州/陘隤懐杜註攢茅隤屬汲郡餘皆屬河内本畿内
邑左氏以為周室微王弗能有故以與鄭也溫原/攢茅既與鄭矣後日襄王曷為復以與晉此時鄭
亦不能有也以晉文之兵力圍之不服何况于鄭/觀桓七年盟向求成于鄭既而背之鄭伐盟向王
[080-12a]
遷其民于郟則知鄭終不能有也自王與鄭叛鄭/歸王王卒復以與晉則其强悍不服王力終無如
何故卒復以與晉也鄭强以與鄭晉强則以與晉/倉葛距晉之言終不肯下晉亦苐取其土而出其
民則其地之彊悍可知矣王與鄭不能有而晉終/有之而晉日以强厥後原為趙邑温為郤邑而私
門日以崇侈地利/之所關顧不重歟鄭虎牢屢得屢失鄭桓公寄帑/干虢檜後武
公卒定其地是為制邑即虎牢也莊公立姜氏為/叔叚請制制之為鄭邑舊矣至魯莊公二十一年
厲公納王王與之武公之畧自虎牢以東杜註云/平王以賜武公後失其地故復與之是虎牢一入
于周矣僖公四年齊桓公説鄭申侯與之虎牢轅/宣仲為請于諸侯美城其賜邑是一奪于齊矣襄
公二年孟獻子請城虎牢以偪鄭杜註云虎牢此王/時屬晉是又一入于晉矣其入周孔氏以為當桓
[080-12b]
之世失之盖亦約畧之辭至其入晉則不明其所/由來大抵虎牢天險鄭所恃以為北方之蔽故齊
晉有齮齕于鄭則勢必及之盖亦地勢然爾而春/秋書虎牢不繫鄭先儒以為責鄭之不能守程氏
非之謂虎牢本非鄭地春秋不責鄭之有/虎牢而反罪鄭之不能守虎牢失其㫖矣春秋時
止有西虢無東虢虢仲虢叔為文王卿士勲在王/室文王友愛二弟謂之二虢武
王十三年封虢仲於故夏之墟𢎞農陜縣東南之/虢城是為西虢封虢叔於滎陽是為東虢東虢檜
為鄭桓公所滅在幽王之世入春秋則已無東虢/矣左傳虢叔死焉此東虢也王貳于虢此西虢也
孔頴達正義云春秋列國邾有小邾燕有南燕而/虢直名之為虢者于時東虢已滅故不復别之為
西也今鄭州汜水縣東十里有東虢城以東虢為/鄭滅時尚有西虢故别之為東陜州靈寳縣治南
[080-13a]
有虢州城以虢為晉滅時止有一虢故/不復别之為西亦猶春秋之稱號也春秋時無
胙蔣二國左傳富辰曰凡蔣邢茅胙祭周公之𦙍/也杜註蔣在弋陽期思縣顔師古注前
漢地里志亦云期思古蔣國通志蔣姬姓周公第/三子伯齡所封今光州固始縣西北七十里有期
思城即古蔣地也考蔣自入春秋來絶不見經傳/楚滅江黄道柏皆蔣隣境獨無滅蔣之文意楚吞
滅諸姬不應獨遺一蔣且又不見役屬於諸國則/春秋時已無蔣明矣通志古蹟内載期思城古蔣
國春秋時為弦子邑則蔣即為弦地或蔣為弦所/滅或王奪其封以與弦在春秋前俱不可得而考
也僖五年楚人滅弦弦子奔黄弦之滅距春秋初/僅三十有五年中間經傳甚明期思以後屬楚以
前屬弦均無蔣國蔣之不存于春秋明矣明一統/志謂光州為弦黄蔣三國地統前後而混言之者
[080-13b]
非是胙國周公庶子所封杜註云東郡燕縣有胙/亭然隱五年衞人以燕師伐鄭註即云今東國燕
縣則此時胙地已為南燕所冇通志云南燕姞姓/黄帝之後其地即周公子胙所封春秋之南燕即
為胙地不容/更列胙國也蘇即為温國通志春秋四十國内以/蘇温並列二國非也按
僖十年翟滅温温子奔衞左傳蘇子叛王即翟又/不能于翟翟人伐之王不救故滅正義云國名為
蘇所都之邑為温故得兩稱則非二國明矣前桓/王時蘇氏嘗叛王王以與鄭已又背鄭歸王復叛
王而即翟又不能于翟其反覆畔換如後世李全/侯景之流自取滅亾宜也厥後大叔以翟師伐周
遂奉隗氏居温負固不服晉左師逆王右師圍温/用大師而後克之王卒復以賜晉遂啟南陽日以
彊大意民俗之/彊悍使然歟厲即為賴春秋時有賴國左氏桓/十三年楚屈瑕伐羅傳
[080-14a]
楚子使賴人追之不及杜註賴國在義陽隨縣盖/賴人仕于楚者僖十五年齊師曹師伐厲杜註厲
楚與國義陽隨縣北有厲鄉傳書賴經書厲古通/用實則一國也宣九年楚子為厲之役伐鄭十一
年傳厲之役鄭伯逃歸則傳並書厲昭四年楚子/執齊慶封殺之遂滅賴傳云頼子面縛銜璧造于
中軍則經傳並書賴前漢地理志南陽郡隨縣厲/郷故厲國也師古云厲讀曰頼厲與賴之通用徴
諸左傳漢書歴有明據矣公羊僖十五年齊師曹/師伐厲何休云厲于葵邱之㑹叛天子之命厲如
字舊音賴昭四年楚子滅厲註云左氏作賴穀梁/兩傳俱書厲史記豫讓范睢傳漆身為厲厲並音
賴古人之通用如此杜佑通典乃以厲賴/並列兩國杜精于考古而乃有此失歟魏舊志/以魏
為畢公高所封非也史記高封于畢於是為畢姓/後絶封而子孫有畢萬者事晉獻公佐晉滅魏晉
[080-14b]
以魏賜畢萬為采邑是由後言之春秋之魏特為/畢萬所受之食邑而非國也由前言之則魏特為
他姬姓所封而非畢公高受封之地也畢自封畢/杜預曰在長安縣西北魏自封魏詩譜云在古冀
州雷首之北析城之西具非河南境逮後魏氏世/秉政至威烈王時列為諸侯三分晉地惠王徙都
大梁而豫境始為魏有不得追稱以晉所滅之魏/為河南地又直指為畢公高封國也按毛詩魏風
正義云魏絶不知所封為誰但據襄二十九年左/傳云霍揚韓魏皆姬姓故直言周以封同姓子又
詩言寘諸河之干又曰彼汾沮洳是其地南枕河/曲北涉汾水在今山西解州平陸縣境與豫省無
涉明/矣梁舊志以梁為周平王子唐所封今汝州承/休縣城西四十里有梁城是查汝州志止
有梁王城乃梁王避暑處非古梁國又左傳僖八/年夷吾將奔翟郤芮曰梁近秦而幸焉不如之梁
[080-15a]
十九年梁亾傳梁伯好土功民弗堪曰秦將襲我/泰遂取梁据此則梁與秦密遁汝州地去長安七
八百里不得云近秦按杜註云梁國在馮翊夏陽/縣後漢志云夏陽有梁山杜預曰古梁國係今陜
西郃陽縣為平王次子封邑/而志列之河南失之逺矣唐舊志四十國内無/唐國按左傳宣十
二年邲之戰楚子使潘黨從唐惠侯為左拒註云/唐屬楚之小國今義陽安昌縣有上唐鄉定三年
唐成公如楚有兩肅爽馬子常欲之弗與止之後/卒與吳伐楚新唐書天文志南陽地即唐申鄧故
墟漢書舂陵縣註云故蔡陽上唐郷故唐國史記/楚世家昭王十一年滅唐實定公之四年也歴代
史志甚明舊志缺唐不載/而强分温蘇為兩國河歟郜芮二國非河南境宜
増入鄾鄀二國春秋隱十年辛未取郜註云濟隂/城武縣東南有郜城是在兖州府
[080-15b]
城武縣境桓三年芮伯萬之母逐芮伯出居于魏/註云在馮翊臨晉縣今為山西解州芮城縣均非
河南地不得漫入桓九年鄧南鄙鄾人攻奪楚幣/楚鬬亷帥師圍鄾今鄧州南有鄾聚僖二十五年
秦晉伐鄀楚以申息之師戍商密正義云國名為/鄀所都之邑名商密在今南鄉丹水縣班固地里
志丹水縣有密陽鄉即故商密也一統志丹水城/在南陽府内鄉縣西南百二十里古今志文俱有
而通志遺之/缺畧甚矣虞今歸徳府虞城縣係禹封舜之子/商均夏氏之世虞思妻少康以二
姚者也杜預云梁國有虞縣嗣後或失或續至武/王克商乃復求舜裔孫闋父為周陶正封諸陳以
奉舜祀則當武王封陳之時虞已絶封久矣虞虢/之虞乃泰伯仲雍之後是時周章已君吳因而封
之復封周章弟于周之北故夏墟其地在河東太/陽縣今為平陸縣後漢地里志太陽有吳山上有
[080-16a]
虞城亦曰吳城正義曰處中國為西吳後世謂之/虞公是吳與虞通也晉獻公之時虢在陜州晉欲
伐虢道出太陽故來假道卒以滅虞史記謂之州/北虞公是也尚書䟽引皇甫謐云堯以二女妻舜
封之于虞今河東太陽山西虞地媯水出河東虞/鄉縣帝王世紀亦云舜嬪于虞虞城是也盖舜以
虞著號本因河東太陽之虞堯初封舜為諸侯及/即位遂為天子之號禹受舜禪又别封商均於豫
州之域為虞國易其地而仍取虞為名從祖氏也/武王既封舜後於陳因以舜太陽故地封仲雍之
後號曰虞仲因其地而遂以為國號從舊/名也春秋之虞與古虞國原委歴然矣春秋時
滑國非今滑縣河南州縣多仍春秋時國名如陳/鄭杞葉其類也至滑則在河南府
偃師縣南二十里有緱氏廢縣左氏秦孟明帥師/襲鄭過周北門及滑周今洛陽縣偃師在洛陽東
[080-16b]
新鄭西鄭弦高相遇正值其地滑縣在春秋為衞/漕邑衞人立戴公以廬漕者漢魏為白馬縣至唐
始有滑州之名與/春秋之滑無涉也雎水漳水非楚之雎漳左傳哀/六年楚
招王曰祀不越望江漢睢漳楚之望也或疑此為/雎陽之睢臨漳之漳非也濁漳出潞州長子縣清
漳出平定州樂平縣東至林縣合流經臨漳舘陶/界入衞河雎水經永城縣逹于宿州而左傳杜註
睢經襄陽至南郡枝江縣入江今屬荆州府漳經/襄陽至南郡當陽入江今屬安陸府荆門州考前
漢臨沮縣注禹貢南條荆山漳水所出師古曰沮/水即左傳所云江漢沮漳楚之望也睢與沮古通
用睢陽之睢從目讀雖字雎漳之雎從且讀疽字/偏旁不同音讀亦别判然分矣隋書南漳縣注後
周置沮州隋改臨沮縣曰南漳則雎漳同出一臨/沮而南漳之名亦以别于臨漳之為北漳水也山
[080-17a]
海經荆山之首曰景山睢水出焉東南流注于江/荆山漳水出焉東南流注于睢此與杜註小異
左傳論語之中牟非今開封府中牟縣河南之中/牟縣即鄭
之圃田春秋定哀時屬晉三卿分晉時屬魏前漢/地里志謂趙獻侯自耿徙此非也志既言河南之
開封中牟陽武酸棗巻皆魏分地既係魏境趙安/得而都之自相矛盾矣春秋定九年齊侯伐晉夷
儀晉車千乘在中牟註云救夷儀也夷儀前本邢/地傳云邢遷于夷儀在今順徳邢臺縣西去河南
之中牟六百餘里道里逺不相及一也衞侯如晉非/過中牟衞本在河北適晉安用更過河南之中牟
途次所經二也孔子適趙聞趙簡子殺竇鳴犢舜/華臨河而返此時趙界明在大河以北中牟不得
更在河南境三也國語晉侯問趙武曰中牟邯鄲/之肩髀吾欲其令良誰可武曰邢伯可是中牟與
[080-17b]
邯鄲接近日後獻侯自耿徙中牟敬侯又自中牟/徙邯鄲相去本不甚逺今河南中牟距邯鄲里數
與所云肩髀者不合四也趙鞅與范中行相攻哀/四年九月圍邯鄲荀寅奔鮮虞鮮虞納荀寅于柏
人五年春克柏人遂圍中牟史記亦云趙簡子攻/范中行伐中牟佛肸畔是中牟為范中行氏邑與
柏人俱當在直𨽻順徳府界去大河之南絶逺五/也盖河南之中牟在春秋止稱圃田無中牟之名
至漢初始置中牟縣屬河南郡而左傳史記所載/之中牟在杜元凱時已不復知其處第云當在河
北後人但當存疑不必强為之説臣瓚謂此中牟/當在温水之上張守節史記正義又以相州湯隂
縣西有牟山謂中牟當在其側俱係臆説無明據/且春秋傳衞師過中牟中牟人欲伐之禇師□曰
衞未可勝齊師克城而驕不如從齊遂伐齊師敗/之克城謂克夷儀則中牟與夷儀當朝發夕至疑
[080-18a]
當在邢臺邯鄲之間温水湯/隂二處離此尚逺亦非也古孟津非今孟津縣
武王㑹諸侯于孟津春秋時為晉河陽地水北曰/陽在河之北岸光武以宼恂為河内太守又拜馮
異為孟津將軍統兵河上以拒更始勅曰但防遏/他兵勿令北渡是在大河之北也唐武宗於河陽
縣置孟州明初改曰孟縣屬懐慶府孟津縣在河/南岸金改河清縣置因徙治孟津渡故名今屬河
南/府南陽有二春秋時周襄王與晉陽樊温原攢茅/之田晉於是始啟南陽盖在河南郡
修武縣古名南陽胡氏曰凡山南水北皆曰陽晉/南陽在修武以在太行南大河北也秦南陽郡置
于宛以在嵩山南漢水北也赧王四十二年魏割/南陽與秦以和此修武之南陽秦始皇十六年韓
獻南陽地于秦此鄧州之南陽韓昌黎本修武産/而李白為愈父仲卿作去思碑曰南陽人盖用古
[080-18b]
地名宋祁不深考于新唐書韓愈傳遂至誤加鄧/州二字盖本諸李白作而不考南陽之有二韓愈
之南陽為修武也凡為本朝人作碑記官爵/地名須用當時稱號不宜援引古昔以此戰國
時韓有兩南陽未足慿徐廣曰河内郡修武縣古/名南陽本魏地其荆州之
南陽屬韓然考前漢志修武縣注臣瓚曰韓非書/秦昭王越趙長平攻修武修武此時盖韓邑据此
則韓有兩南陽矣昭王時魏割修武係三十四年/距其没五十六年中間未有修武轉屬于韓之事
昭王何縁越趙而攻之若據始分地時則班固所/載韓分晉得南陽郡為今南陽府魏盡河内郡為
今懐慶府彰彰甚明或者韓非之書不足信而臣/瓚所引為非也班書本文如此而師古于修武縣
注内漫引瓚説毋/乃相矛盾矣乎南陽汝寧春秋時屬楚後南陽
[080-19a]
屬韓汝寧分屬魏春秋魯莊十六年楚文王滅鄧/又縣申息封畛于汝則此時已
涉南汝之境以後鄾及唐葉皆南陽府地也江黄/道柏蓼胡沈皆汝寜府地也至伐陸渾之戎争鄭
伐宋楚境幾半豫省以文悼之强合諸侯之力不/能攘之使却尺寸建晉霸衰私門侈六卿各營私
室不復以疆埸為意而三家分晉時南陽盡屬韓/汝南為楚魏分境何哉豈楚能拱手讓之晉乎抑
晉當盛時以義服楚而三家吞噬能侵奪楚之地/乎考左氏内外傳及史記世家俱無明文書缺有
間不可得/而深考矣令武將軍祠襄城縣志祀楚將景差按/綱目赧王十五年秦大敗
楚師殺其將景缺取襄城史記六國表及楚世家/俱載周赧十五年係楚懐王二十九年秦取我襄
城殺景缺明年遂入秦不返景缺為襄城死事之/臣其得祀固宜景差見屈原傳好辭賦迺騷人非
[080-19b]
楚將/也三户津當在臨漳縣西史記項羽本紀使蒲/將軍日夜引兵渡三
户軍漳南與秦戰再破之服䖍曰漳水津名也孟/康曰在鄴西三十里此當在彰徳府臨漳縣西而
通志無之止載漳河渡云在府北四十里豈此即/三户之遺蹟而失載其名耶又南陽府内鄉縣有
三户城通志載入春秋哀四年晉人執戎蠻子以/畀楚師于三户杜註云今丹水縣北三户亭按丹
水在今内鄉縣西南後漢桓帝時封河間孝王子/博為三户亭侯確有証據内鄉距臨漳驛道一千
三百里或臨漳有三户津而南陽内鄉别有三户/城乎前史以項羽救趙為三户滅秦之䜟又通志
臨漳縣有將城項羽使蒲將軍渡三户于鄴東北/十九里築此城則臨漳之有三户津明甚特記載
踈忽失/其名耳秦關漢關崤底秦關在今河南府靈寳縣/古桃林塞左傳晉侯使詹
[080-20a]
嘉處瑕以守桃林之塞者是也漢置𢎞農縣隋文/帝析置桃林縣唐明皇時得寳符于古函谷關因
改元為天寳改縣曰靈寳漢關在新安縣東關外/武帝時樓船將軍楊僕有功耻為關外人上書乞
以家貲移關於此東拓三百里崤底崤通作殽晉/人敗秦師于殽殽有二陵自東殽至西殽三十五
里在秦關之東漢關之西杜預云在𢎞農澠池縣/潼關又在華隂縣東北四十里閿鄉縣西六十里
通典曰原名衝關以河自龍門南流衝激華山而/東後因關西一里有潼水遂名潼關所謂桃林塞
即此今按桃林即靈寳縣去潼關百二十里而杜/少陵潼關吏詩哀哉桃林戰百萬化為魚請囑防
關將慎勿學哥舒新唐書翰傳翰率兵出關敗于/靈寳之西原潼關失守元和郡國志云桃林塞自
靈寶以西至潼關皆是則華隂以東靈寳以西皆/關隘設守而關臨潼水則自東漢時更名較秦時
[080-20b]
故關更西入百里耳新安吏即漢關地石壕吏即/崤底地皆子美自華州扺東都道途經次而作故
關塞歴然宋程大昌函潼關要志云漢函谷闗在/新安縣東一里秦函谷關在靈寳縣南卜里唐潼
關在華隂縣東北三十九里自華而虢而陜而河/南中間地千里古關塞凡三長安東一百八十里
出華州華隂縣外則唐潼關也自潼關東一百里/至陜州靈寳縣則秦函谷關也自靈寳縣三百餘
里至河南府新安縣則漢函谷關也而于關之間/别有古來嘗為阨塞者二桃林之塞一也殽山二
也按程考据甚明與此相合但謂曹大家賦涉黄/巷以濟潼潼名古故有之至唐始于其地立關者
竊恐未然漢建安時曹操與馬超戰于潼關則自/東漢之末已立關矣潼關今為縣屬陜西華州
李同城莾母城李同城訛為李固城後漢志河内/郡有李城史記曰邯鄲李同却秦
[080-21a]
兵戰死趙封其父為李侯即此莽母城訛為蔡母/城前漢志南陽郡蔡陽為莽之母功顯郡邑俱應
從正史/改正濟陽當在陳留縣北光武本紀云皇考南/頓君初為濟陽令生
光武于縣舍建武五年復濟陽徭役按二漢地里/志俱載濟陽縣入陳留郡後漢地里志引杜預曰
濟陽縣東南有光武行宮證據彰彰明矣晉志濟/陽入陳留國南宋志南豫州濟陽令故屬濟陽流
寓因配南齊志南徐州有南濟陽郡領考城縣後/魏志南司州有濟陽郡領樂平睢陽頓丘齊丘四
縣雖各僑置猶仍其名隋混一宇内濟陽外黄縣/並屬濟隂郡唐汴州陳留郡武徳四年以雍丘陳
留圉城襄邑外黄濟陽置杞州貞觀元年州廢省/濟陽圉城外黄以襄邑𨽻宋州雍丘陳留屬汴州
是濟陽置縣自兩漢晉迄南北朝隋唐俱見于志/至貞觀始省而舊志不載非也今俱照正史増入
[080-21b]
又按通志古蹟内陳留故城在今陳留縣北二十/里相傳内有光武行宮則濟陽在今陳留縣北無
疑/魏芙蓉池在鄴靈芝池芳林園在洛陽不宜兩
地並載舊志古蹟内河南府及彰徳府臨漳縣並/載芙蓉池非也按曹魏有五都考三國魏
志建安元年秋七月獻帝還洛陽尋以洛陽殘破/董昭等勸太祖都許九月車駕出轘轅而東遷都
許昌自是以後皆書還許是時操奉獻帝都許也/九年破袁尚定鄴領冀州牧即都鄴城自是以後
皆書還鄴是時獻帝仍都許操則都鄴觀二十年/伐劉備自南鄭還王粲詩曰鼓舞入鄴城所願獲
無違是操都鄴之明証也文帝黄初元年受禪十/二月始營洛陽宮戊午幸洛陽自是遂定都洛陽
矣陳思王植公讌詩有云公子敬愛客終宴不知/疲注謂文帝時為五官中郎將是時葢當武帝之
[080-22a]
世未曽遷都洛陽則芙蓉池祗應在鄴不在洛陽/也又按文帝黄初三年穿靈芝池四年甘露降芳
林園明帝青龍三年大治洛陽宮殿干芳林園中/起陂池楫櫂越歌楊阜高堂隆等切諫齊王芳即
位始改芳林園為華林園晉武帝泰始四年宴集/令羣臣賦詩自文帝以後迄晉皆都洛陽則靈芝
池芳林園之為洛陽無疑而舊志/復並載入彰徳府内故並正之河橋及三城河/陽
即古孟津武王渡孟津東伐紂在今懐慶府孟縣/西南三十里晉泰始十年杜預以孟津渡險始建
河橋河橋自此始魏孝文帝太和十七年作橋于/河北側岸置北中郎府戍守之謂之北中城東魏
元象元年更築南城及中潬城中潬即河中渚所/謂河陽三城者是也高歡使潘樂守北城高永樂
守南城以備西魏方勺河陽三城記曰北城南臨/大河長橋駕險南城三面臨河屹立水濵中潬表
[080-22b]
裏二城南北相望黄河兩沠貫于三城之間每秋/水泛溢南北二城皆有濡足之患而中潬屹然如
故唐設三城節度使為重鎮相州之敗郭子儀斷/河橋以守史思明之叛李光弼棄洛陽守河陽賊
卒不敢西渡關輔得以無虞者光弼守三城得表/裏應援之力也至宋仁宗嘉祐八年秋大水毁河
陽中潬政和七年詔修河陽南北橋都水監孟揚/言河陽舊南北兩河分流中潬繫浮梁頃縁北河
淤澱水不通行止於南河修繫一橋河項窄狹水/勢冲激多致損壊乞開修如舊便其後卒廢今河
橋及城皆無故跡矣北城在今懐慶府孟縣南城/在今河南府孟津縣中隔一河相去四十里中潬
城即今河中/之郭家灘杜預墓在洛陽城東晉書杜當陽侯/本傳載遺令云
往為臺郎以使事過密縣之邢山山上有冢問耕/父云是鄭大夫祭仲或云子産之塚也遂率從者
[080-23a]
祭而觀焉夫春秋至晉泰始纔七八百年而陵谷/銷沈傳聞失實已如此又况至今歴二千餘載見
聞濶絶記載相沿或云在此或云在彼其無足徴/信固其理也通志中帝王陵寢及名卿士大夫之
墓往往兩載其可考諸經史而折𠂻一是者什無/二三焉獨元凱墓最有依據而云一在偃師一在
尉氏此則可怪者也其遺令云去春入朝自表營/洛陽城東首陽之南為將來兆域雖未足比邢山
然東奉二陵西瞻宮闕南觀伊洛北望夷叔曠然/逺覽情之所安故遂表樹開道為一定之制後子
孫一以遵之此其顯然可據者而舊志云云若此/何其不考歟謹據史以洛陽城東為定其餘士大
夫墓不見本傳又無碑誌/可考者固不可得而詳也東澗有二一在河南府/盧氏縣北源
出鐵嶺流入城中東南流入洛一在歸徳府睢州/慕容埀追桓温范陽王徳先帥勁騎伏襄邑東澗
[080-23b]
即此見睢州志近吳淇有詩云桓温昔北伐失利/于枋頭回軍復此澗澗水為不流㝠㝠隂雨夜青
燐滿地愁英雄誤一筭遺恨晉陽秋淇睢陽人考/據甚明綱目質實誤以為盧氏之東澗夫温既焚
舟棄鎧仗自陸道奔還七百餘里埀追及之于襄/邑矣襄邑即今睢州安得更西行千里至盧氏乎
此不考地/里之過也晉河南郡之東垣非漢東垣綱目晉孝/武十一年
秦王丕奔東垣謀襲洛陽將軍馮該自陜邀擊敗/之舊以為東垣本漢縣後魏志亦有之隋志新安
縣注云後周置東垣縣据此則新安之東垣至後/周始有而晉之東垣為漢舊縣名矣考晉書地里
志河南郡亦不載東垣此晉史脱落之過也漢東/垣為今真定府治史記高帝八年擊韓王信餘冦
于東垣孟康曰真定也十一年即改東垣曰真定/至晉則已無東垣之名且此去洛陽千餘里安得
[080-24a]
云謀襲洛陽馮該又安得自陜邀擊之乎况晉書/于載記明載苻丕此事則晉之有東垣於本書已
確有明據不應於地里志而遺之晉史之自相矛/盾不待辯而明者今按河南府新安縣志秦置郡
縣始名新安晉屬河南郡孝武時析置東垣西垣/二縣後魏天平初置新安郡後周又改新安郡為
東垣縣則此東垣非古東垣亦非至後周而始置/也特以其數置數易志家偶畧之後人遂無從稽
考/耳南北朝河南有三荆州案鄭樵通志及隋地里/志云荆州舊置屬南陽
郡開皇初改曰鄧州東荆州後魏置屬淮安郡西/魏改為淮州開皇五年改為顯州今桐柏縣地里
志桐柏縣梁置初曰淮安縣北荆州東魏置屬襄/城郡開皇初改為伊州大業初改為汝州今伊陽
縣西魏將獨孤信畧定北荆州又/於三荆置兵以備東魏者是也後周湖州在南
[080-24b]
陽府唐縣即漢湖陽縣職官志内後周薛慎樂遜/俱為湖州刺史按晉孝武
太元十一年初置湖陜二戍湖屬𢎞農郡今為閿/鄉縣但此止云湖縣不云湖州後周樂遜傳天和
五年授湖州刺史民多蠻左未習儒風遜勸勵生/徒加以課試薛慎傳亦云保定初出為湖州刺史
州界蠻左恒以劫掠為務慎集諸豪帥具宣朝㫖/据此二傳則湖州當屬南陽府境不在𢎞農明矣
考南陽府唐縣有湖陽城在縣南八十里漢為縣/光武封姊為湖陽公主即此宋元嘉十九年沈慶
之討縁沔諸蠻進至湖陽後于此置戍北魏太和/二十二年齊湖陽戍主蔡道福南遁遂克之置西
淮安郡及南襄州治焉李崇傳魯陽蠻魯北燕圍/逼湖陽擊平之後周文帝紀廢帝三年更置州郡
改南襄為湖州則湖州之為湖陽縣與傳文脗合/夫史與志相表裏後周書不立志其可據者特散
[080-25a]
見于本紀及各傳如此又魏志魏置西淮安郡及/南襄州郡廢州改為南平州西魏改曰昇州又改
曰湖州据此則南襄南平與湖州為一處矣今按/周書本紀凡改州四十六改南襄為湖州南平為
昇州則南平自為一處與湖/州無與當以本紀之言為正唐柏崖倉宜在孟津
縣不當在濟源縣唐憲宗元和十年李師道遣兵/焚柏崖倉綱目質實以為在懐
皇輿慶府濟源縣非也按洛陽新安王屋濟源河陽六/ 表唐高宗時分河南
縣地置大基縣並置柏崖縣尋省柏崖入大基縣/武后時改為河清縣金末改河清縣為孟津縣是
柏崖特今孟津縣之舊名與濟源縣尚隔一河無/渉明矣又孟津縣志柏崖山在縣西五十里大陽
堡黄河南岸唐置縣開元初置倉縣因山以得名/倉因縣以得名其在孟津縣彰彰明矣綱目開元
[080-25b]
二十二年裴耀卿以東都至陜三百里陸運難致/議于河口置輸塲以省僦車之費東置河隂倉西
置柏崖倉三門東置集津倉三倉道里適均江淮/舟運悉至河隂倉輸米而去更用河舟以次轉運
葢並在黄河南岸濵河之口不應中間柏崖一倉/獨在濟源縣河之北岸是又理之易明者也其謂
在濟源縣西王世充以懐州僑置此城者理或有/之葢隋末唐初濟源縣所轄原兼有河之南岸柏
崖縣地至高宗時則已取其地析置柏崖大基二/縣由金至今則不屬之濟源而専屬之孟津耳註
綱目者不考唐之地里運道猥以在南岸者/盡之河以北舊志因而踵之是不可以不辨 戸字
不當訛尸字唐李紳傳中户官道户字出左傳屈/蕩户之之户杜註云户止也今本皆
訛作尸字後人極辨之云前漢書王嘉傳坐户殿/門失闌免顔師古注嘉掌守殿門止不當入者而
[080-26a]
失闌入之故坐免也引此傳文為証俗本因傳文/前後有彘子尸之必尸汝于是兩尸字遂訛户為
尸耳今人家藏宋槧俱刻户字與衆説相符炳然/可據新唐書用此字攧撲不破纂通志者不解此
義仍復改成尸字此未考前史之過耳殊不知户/字是闌止之義若改成尸止字便解説不去古人
詮解一字不/敢輕下如此五代唐晉之鄴都非曹魏之鄴曹操/建三
臺于鄴在今彰徳府臨漳縣張賔説石勒謂鄴有/三臺之固後趙石虎魏冉閔前燕慕容㒞北齊高
歡俱都此後周平齊置相州大象初徙安陽為今/彰徳府治大名府之建鄴都則自後唐始也縁魏
博自唐以來藩鎮世代跋扈田𢎞正以六州歸命/尋父子被害梁分天雄為兩鎮而魏人降晉晉因
以成夾河之功唐李嗣源討鄴都尋被劫以入洛/陽而郭威亦自鄴都舉兵魏博之為腹心患由來
[080-26b]
久矣唐移建鄴都于此其初亦欲以鎮壓治之今/大名府大名縣唐為興唐府晉為廣晉府俱梁魏
州地至晉患楊光逺難制始分置彰徳軍于相州/以澶衞𨽻之置永清軍于貝州以博冀𨽻之彰徳
之得名始此葢此時彰/徳特為鄴都之屬耳五代建都舊志以五代俱/都汴京非也自
朱温以宣武節度使簒唐改汴州為東都開封府/至開平三年即遷洛陽溫之被弑袁象先之誅友
珪皆在洛陽也至均王乃即位於大梁梁之世都/汴者獨末帝耳唐同光元年滅梁十二月即從張
全義言都洛時劉后擅寵幸全義宅拜全義為假/父亦以全義為河南尹居址密近故得出入頻數
也嗣後李嗣源潞王從珂石敬塘更入為帝皆在/洛陽晉天福二年范延光鎮魏州將作亂桑維翰
謂大梁距魏不過十驛倘若有變大軍猝至所謂/疾雷不及掩耳乃遷都汴州自是以迄漢周宋遂
[080-27a]
長都汴京矣計中間都洛陽者梁/五年唐十三年晉一年共十九年梁唐晉三朝東
西京洛陽自成周定鼎郟鄏號為東都後周及隋/唐俱曰東京亦曰東都以鎬京長安在西故
也至梁都大梁以汴州為東都開封府洛陽為西/都葢此時洛陽又在開封之西矣後唐遷都洛陽
復以洛陽為東都至晉復遷汴復以汴州為東京/洛陽為西京自此迄漢周以至于宋東西京之名
不易者二百年至金之正元徙都燕改汴京曰南/京正祐徙都汴以洛陽為中京元亦以汴梁為南
京明初以開封府為北京則又/隨時建置各視其建都所在云宋知州知縣宋時/結銜
曰以某官知某府州縣事以其非府州縣之正官/而以京朝官任其事故云然知縣與縣令不同知
州與刺史不同後遂罷令而専設知縣罷刺史而/專設知州以權設之名為經常之任矣此制創自
[080-27b]
宋藝祖而其名昉於唐杜氏通典謂檢校試攝判/知之官是也皆是詔除而非正命雲麓漫鈔云唐
制縣令闕則佐官攝令曰知縣事如今署印之稱/唐謂之知印初帶一權字白居易有裴克諒權知
華隂縣令制曰華隂令卒非選補時調租免農政/不可缺判官裴克諒乆佐本府周知利病宜假銅
墨試其才理待有所立方議正名是知縣為攝令/之証也宋則差京官曰知縣差選人曰令與唐異
矣/常參官宋初以京朝官出仕州縣太祖乾徳元/年初以常參官知縣事常參官葢唐以
來舊名也唐書百官志文官五品以上及兩省供/奉官監察御史員外郎太常博士日參號常參官
武官三品以上三日一朝號九參官五品以上及/折衝當番者五日一朝號六參官葢常參官係親
近之臣五品以上出知縣事以尊蒞卑/所以收藩鎮之權而殺尾大之勢也員外郎舊/志
[080-28a]
載韓文考異張圓墓碣訛為張員外墓碣以另有/張員外墓誌因此而訛也按六部員外郎之制始
于唐唐書百官志云太宗省内外官定制為七百/三十員曰吾以此待天下賢材足矣然是時已有
員外置其後又有特置同正員至于檢校兼守判/知之類皆非本制鄭樵通志云初但云員外至高
宗永徽六年以蔣孝璋為尚藥奉御特置同正員/其加同正員者禄俸賜㑹與正官同單言員外者
禄俸减正員之半神龍初又置員外官二千餘人/於是遂有員外檢校攝守判知之官是員外郎葢
唐制矣馬氏通考云隋開皇三年置今尚書員外/郎之始前代史傳及職官要録或有稱員外郎者
葢謂員外散騎侍郎非尚書之職隋文帝始于二/十四司每司各置員外郎一人侍郎闕則攝其曹
事煬帝改為承務郎隋志云廢諸司員外郎而每/增置一曹郎各為二員唐初復為員外郎是隋時
[080-28b]
不久即廢唐踵行之而特置同正員則自唐時始/也夾漈之説本諸歐陽然貴與所考尤無遺漏
朱子韓文考異語多脱落考異原用綱目體例先/將新書本傳大書以提
要下雜引行狀墓誌年譜等書細注勘証於下前/志將本傳㮣行刪削漫無頭緒如本傳云華隂令
柳澗為刺史劾奏公上疏理之下引洪譜云愈因/使過華上疏理澗今刪去本傳獨存洪譜中上疏
理澗一語則是澗為何姓所理者何事本傳云改/比部郎中史館修撰洪譜云此除在八年癸巳三
月本傳云轉兵部侍郎洪譜云此除在長慶元年/今刪去郎中侍郎等句直云此除在某年某月則
兩次所除是何官職本傳載宣諭王廷湊歴數叛/將之語上曰卿直向伊如此道今刪去宣諭獨存
上云云則是所道者何語譬如兩造/不備而漫行勘詰今俱一一訂入金王政元馬
[080-29a]
英金史王政傳政辰州熊岳人其先仕渤海及遼/皆有顯者政當遼季亂浮沈閭里金兵侵宋下
滑州即署為安撫使而畿輔舊通志誤讀史文竟/以政當二字為名又元史列女傳載馬英河内人
喪父哀毁二兄殁英獨事母又奉二寡嫂與居母/殁廬墓側終身葢孝女之守貞不嫁者而河南志
列之孝子今俱/照史文改正州共舊志懐慶府有州共而無沁/水考兩漢地里志河内郡有
沁水縣州則曰州共註云洪水所出東至黎陽入/河孟康曰共故國共伯入為三公者也當在衛輝
府不宜入懐慶府/今照史文改正鎮平縣一統志鎮平本漢安衆/縣後廢為穰縣北鄉地
皇輿金初置陽管鎮後置鎮平縣屬申州舊志因之云/ 表云金史無鎮平縣當是元初始置今考元史
南陽歴漢至宋皆為縣金升為申州元升為南陽/府領南陽鎮平二縣及考金志鄧州武勝軍止云
[080-29b]
領縣三穰城南陽内鄉並不載南陽縣升為申州/及鎮平之為屬縣也前後志地里互異往往如此
皇輿今從正/ 表為
拾遺附
黄帝霧圖黄帝時天大霧三日帝遊洛川之上見/大魚殺三牲以醮之天乃甚雨七日七
夜魚流始得圖書帝王世紀又黄帝祓齋七日至/于翠媯之川大鱸魚折溜而至泛白圖蘭葉朱文
以授黄帝名曰籙/圖河圖挺佐輔鄧曼明識楚武王夫人鄧國女/魯桓公二十三年春
楚屈瑕伐羅鬬伯比送之還謂其御曰莫敖必敗/舉趾高心不固矣遂見楚子曰必濟師楚子辭焉
入告夫人鄧曼鄧曼曰大夫其非衆之謂其謂君/撫小民以信訓諸司以徳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
[080-30a]
狃於蒲騷之役將自用也必小羅君若不鎮撫其/不設備乎夫固謂君訓衆而好鎮撫之召諸司而
勸之以令徳見莫敖而告諸天之不假易也不然/夫豈不知楚師之盡行也楚子使賴人追之不及
後屈瑕果敗/一如鄧曼言伯姬保母伯姬保母者宋共公夫人/共姬之姆也共公薨伯姬
守禮固節春秋魯襄公三十年宋災伯姬在堂左/古請出伯姬曰不可吾聞之婦人夜出不見傅姆
不下堂傅至矣姆未至也逮乎火而死春秋/賢之其姆悼伯姬之遇災故作伯姬引琴操燕姞
夣蘭鄭文公有賤妾曰燕姞夣天使與已蘭曰余/為伯儵余而祖也以是為而子以蘭有國香
人服媚之如是既而文公見之與之蘭而御之辭/曰妾不才幸而有子將不信敢徵蘭乎公曰諾生
穆公名之曰/蘭俱左傳熒惑退舍宋景公時熒惑在心公召/子韋曰可移於相公曰相
[080-30b]
所與治國家也曰移於民公曰民死寡人將誰為/君曰可移於歲公曰歲饑民必死為人君而殺其
民誰以我為君乎子韋曰君有至徳之言三/天必三賞君侯之熒惑果徙三舎吕氏春秋衛革
相祀衛成公夣康叔曰相奪予享公命祀相寗武/子不可曰鬼神非其族類不歆其祀杞鄫何
事相之不享於此久矣非衛之罪也不/可以間成王周公之命祀請改祀命時門龍鬭
鄭大水龍鬬於時門之外洧淵國人請崇焉子産/弗許曰我鬬龍不我覿也龍鬬我獨何覿焉禜之
則彼其室也吾無求於龍/龍亦無求於我乃止也宋祀盤庚魯襄公九年/宋災祝宗用
馬於四墉祀盤庚於西門之外晉侯問於士弱士/弱曰古之火正或食於心或食於咮以出内火是
故味為鶉火心為大火陶唐氏之火正閼伯居商/丘祀大火而以火紀時焉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
[080-31a]
夣授陸渾魯昭公十有七年晉侯使屠蒯如周請/有事於雒與三塗萇𢎞謂劉子曰客容
猛非祭也其伐陸渾乎君其備之乃警戎備九月/丁卯晉荀吳帥師涉自棘津使祭史先用牲於雒
陸渾人弗知師從之庚午遂滅陸渾數之以其貳/於楚也陸渾子奔楚其衆奔甘鹿周大獲宣子夣
文公攜荀吳而授之陸渾遂使智/穆子帥師獻俘於文宫俱左傳提月鶂飛春秋/左傳
六鷁退飛過宋都公羊傳提月六鶂退飛過宋都/提月者何逺是月晦日也何休注提月邊也魯人
語也在提月之/幾盡公羊傳水祥火房魯昭公十七年冬有星/孛於大辰西及漢申須
曰彗所以除舊布新也天事恒象今除于火火出/必布焉梓慎曰火出而見今兹火出而章必入而
伏其居火也久矣火出于夏為三月于商為四月/于周為五月夏數得天若火作其四國當之在宋
[080-31b]
衛陳鄭乎宋大辰之虚也陳太皥之虛也鄭祝融/之虛也皆火房也星孛及漢漢水祥也衛顓頊之
虚也故為帝丘其星為大水水火之牡也其以丙/子若壬午作乎水火所以合也昭公十八年夏五
月火始昏見丙子風梓慎曰是謂融風火之/始也七日其火作乎壬午宋衛陳鄭皆火寳珪
化石周人用成周之寳珪於河甲戌津人得諸河/上隂不佞拘得玉者取其玉將賣之則為石
後獻于王/與之東訾二門咮尾宋景公無子取公孫周之子/得畜之公宮將立為君夣得
公孫啟北首而寢于廬門之外已為烏而集/于其上咮加于南門尾加于桐門俱左傳濮水
遺音衛靈公將之晉舍于濮水之上夜半聞鼓琴/聲問左右皆不聞乃召師涓問其故且曰其
狀似鬼神為我聽而冩之師涓曰諾明日曰臣得/之矣然未習也請宿習之因復宿明日報曰習矣
[080-32a]
即去之晉見平公平公置酒于施惠之臺酒酣靈/公曰今者來聞新聲請奏之即令師涓援琴鼓之
未終師曠撫而止之曰此亡國之聲不可聴平公/曰何道云師曠曰師延所作也商紂為靡靡之樂
武王伐紂師延東走自投濮水而死故聞此聲必/于濮水之上平公曰願遂聞之師涓鼓而終之平
公曰此何聲也師曠/曰此謂清商史記息媯報蔡蔡哀侯娶于陳息/侯亦娶焉息媯将
歸遏蔡蔡侯曰吾姨也止而見之弗賔息侯聞之/怒使謂楚文王曰伐我吾求救于蔡而伐之楚子
從之敗蔡師于莘以蔡侯獻舞歸蔡侯繩息媯以/語楚子楚子滅息以息媯歸生堵敖及成王焉未
言楚子問之對曰吾一婦人而事二夫縱弗能死/其又奚言楚子以蔡侯滅息遂伐蔡秋七月楚入
蔡君子曰商書所謂惡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鄉邇其猶可撲滅者其如蔡哀侯乎左傳河
[080-32b]
伯娶婦西門豹為鄴令問民所疾苦長老曰苦為河/伯娶婦以故貧豹問其故對曰鄴三老廷掾
常歲賦斂百姓錢得數百萬用其二三十萬為河伯/娶婦與祝巫分其餘錢持歸巫行視人家女好者即
聘取為治齋宫河上粉飾女浮之河中而沒其人家/有好女者多持女逺逃亡以故城中益空無人豹曰
至娶婦時吾亦往送及期豹㑹之河上即出女帷中/顧三老巫祝曰是女不好須改擇他日送河伯所煩
老巫為入報河伯即使吏卒抱大巫嫗巫嫗弟子並/三老悉投之河中更欲投掾吏掾吏皆叩頭流血良
久乃罷去自是以後不/復敢言河伯娶婦史記殺鷂昭義魏公子無忌方食/有鳩飛入案下公
子使人顧望見一鷂在屋上飛去公子乃縱鳩鷂/逐而殺之公子暮為不食曰鳩避患歸無忌竟為
鷂所得吾負之為吾捕得此鷂者無忌無所愛子/是左右宣公子慈聲旁國左右捕得鷂二百餘頭
[080-33a]
以奉公子公子欲盡殺之恐有辜乃自按劍至其/籠上曰誰獲罪無忌者耶一鷂獨低頭不敢仰視
乃取殺之盡放其餘無/忌由是名益彰列士傳玉雞銜珠漢高帝母含始/是為昭靈后游
于洛川有玉雞銜赤珠刻曰玉英吞此者王昭靈/后取而吞之生高帝宋符瑞志又洛水東流㑹于
伊含始受玉之瑞於此/後名玉雞川水經注丹蛇著異小黄縣者宋地/黄鄉也漢高帝
起兵時皇妣殁於黄鄉天下平定使使者改殯時/有丹蛇見水濱洒濯入于竁中其浴處有遺髪故
諡曰昭靈夫人江/㣲陳留風俗傳焦贛増秩焦贛漢昭帝時蒙人/為小黄令路不拾遺
囹圄空虚詔遷贛官百姓揮涕守關求還贛天子/聽之增贛秩千石還令小黄至今治化猶存其民
好學多貧此其風也/江㣲陳留風俗傳丙吉決獄陳留有富翁年九/十無男娶田舍女
[080-33b]
一宿身死後産一男至長女曰我父娶一宿身亡/此子非父之子遂爭財數年不決丞相丙吉决云
老翁兒無影不耐寒其時八月中取同嵗小兒俱/解衣試之老翁兒獨呼寒日中行果然無影遂以
財與之/意林洛陽埋輪後漢張綱為御史安帝遣使按/行風俗綱獨埋其車輪于洛陽
都亭曰豺狼當道安問狐狸還劾/大將軍梁冀奸惡范蔚宗後漢書珠還婦歸汝南/李敬
為趙相奴於䑕穴中得繫璫珥相連以問主簿對/曰前相夫人昔亡三珠疑子婦竊之因去其婦敬
乃送珠付前相相慙/追去婦還後漢書琴有殺心蔡邕在陳留其鄰/人有以酒食召邕
者比往而主已酣焉客有彈琴者邕至門潛聽之/曰嘻以樂台我而有殺心何也遂反將命者告主
人主人遽自追而問其故邕具以告彈琴者曰我/向鼔絃見螳螂向鳴蟬蟬將去螳螂為之一前一
[080-34a]
却吾心惟恐螳螂之失蟬也此豈為殺心而/形於聲者乎邕笑曰此足以當之矣先賢傳鵲化
金印張顥為梁王相時有山鵲飛鳴翺翔化為圓/石顥令取椎破之乃得一金印其中刻文曰
忠孝侯印/搜神記雀鳴復官國人魏尚高帝時為太史有/罪下獄有萬頭雀集獄棘樹
上拊翼而鳴尚占曰雀者爵命之祥其鳴即復/也我其復官也有頃詔還故官陳留耆舊傳號
鮑君神鮦陽有於田得麏者其主未往取也商車/十餘乗經澤中而持去留一鮑魚置其處
有頃其主往不見麏而見鮑魚大以為神轉相告/語治病求福多有效驗因為起祠舍衆巫數十帷
帳鐘鼓方數百里皆來禱祀號鮑君神其後數年/鮑魚主來歴祠下尋問其故曰此我魚也當有何
神上堂取之遂/從此已風俗通應彬解惑應彬為汲令以夏至日/詣見主簿杜宣賜酒時
[080-34b]
北壁上有懸赤弩照于杯形如蛇宣畏惡之然不/敢不飲其日便得胸腹痛切妨損飲食大致贏困
攻治萬端不為愈後彬因事過宣家問其故彬還/㕔事思惟良久顧見懸弩曰必此也使使載宣於
故處設酒盃中故復有蛇因謂宣此壁上弩影耳/非有他怪宣遂解暢然悦懌由是瘳平風俗通
羽觴隨波晉武帝問尚書郎摯虞曰三日曲水其/義何指答曰漢章帝時平原徐肇以三
月初生三女至三日俱死一村以為怪乃擕酒至/東流水邊洗滌去災因水流以泛觴曲水之義匙
此帝曰若所説便非佳事尚書郎束晳曰摯虞小/生不足以知之臣請説其始昔周公卜宅於洛邑
因流水以泛酒故逸詩云羽觴隨波/流帝善之賜金五十斤續齊諧記叔堅止怪漢/汝
南李叔堅少為從事其家犬忽人立而行家人咸/請殺之叔堅曰犬喻君子見人行而效之何傷也
[080-35a]
後叔堅解冠榻上犬戴而走家人驚愕叔堅亦無/所怪犬尋于竈前畜火家人益驚愕叔堅亦無所
怪乃曰奴婢在田中犬助畜火幸不煩鄰里亦何/所惡也居旬日犬自死竟無纎芥之災而叔堅終
享大位/風俗通酇侯食邑楊用修謂蕭何食邑酇在襄陽/及考茂陵書蕭何國在南陽鄒
氏分明云沛郡之酇音嵯南陽之酇音贊不聞在/襄陽也班孟堅十八功臣銘文昌四友漢有蕭何
序功第一受封於戲與酇本為二地班漢人必得/其真顏師古直以何封南陽李濟翁至訝人呼鹺
侯並其音義名實盡失之唐人麒麟閣上識戲/侯史記作酇或後人傳冩之誤耳天禄識餘許
都故宅許州城内學東有閻忠義侯故宅葢侯自/下邳陷曹操挾歸許時所居者俗云一宅
分為兩院即此今亦建廟祀之文獻㑹要張重華/雲長大節辨昔滎陽潘氏稱秉燭達旦為雲長之
[080-35b]
大節夫雲長之于昭烈義為君臣恩同手足昭烈/后其尊國母也其親丘嫂也凟倫亂常鄉黨自好
者羞之關公何如人曹瞞雖姦敢以此嘗試哉三/國志裴松之注及通鑑綱目並不之載今讀許都
故宅注則昭烈后同居異院何/待秉燭其為謬不攻自破矣嵇康聞琴嵇康嘗/逰洛西
暮宿華陽亭引琴而彈之夜分忽有客詣之與康/共談音律詞致清辨因為廣陵散聲調絶倫遂以
授康仍誓不傳人及康就東市索琴彈之曰昔袁/孝尼嘗從吾學廣陵散吾每靳固之於今絶矣晋
書/夜遇王弼陸機初入洛次河南之偃師時夕望/道左若有民居因往投宿見一年少
神姿端嶷與機言𤣥門玅理機心伏其能無以酬/抗既曉便去機税驂逆旅問一嫗嫗曰此東數十
里無村落止有山陽王家墓耳機乃怪悵然還睇/昨路空野霾雲拱木蔽日知所遇者王弼墓也異
[080-36a]
苑/洛火渡江晉時有人以洛陽火渡江者世世事/之相續不滅火色變青隋王劭以上
古有鑽燧改火之義近代廢不復用上疏請變火/謂新火舊火理應有異伏願逺宗先聖于五時取
五木以變火用功甚少救益方大縱使百姓習久/未能頓同尚食内厨不可不依古法上從之南史
金谷磵園晉石崇有别廬在河南金石磵磵中有/金水自太白源來崇即谷製園館緑珠
緑珠者姓梁白州博白縣人州為南昌郡古道地/秦象郡漢合浦縣也境有博白山博白石盤龍洞
房山雙角山大荒山山上有池池中有婢妾魚緑/珠生雙角山下美而艷越俗以珠為上寳生女為
珠娘生男為珠兒緑珠之字由此而稱崇為交趾/採訪使以真珠三斛致之居金谷園善吹笛後為
孫秀所迫守節墜/樓死緑珠内傳玳瑁玉鈎石虎都鄴建玳瑁樓/懸五色珠簾白玉鈎
[080-36b]
帶十五/國春秋銅龍吐水華林園中千金堤上作兩銅/龍相為吐水以注天泉池池
通御溝/鄴中記枯栢生枝陳留老子祠有枯栢世傳老子/將度世云待枯栢復生東南枝
迴指吾道復行至齊枯栢從下生東南上指自/是栢枝迴抱其枯枝漸指西北道教果行南史義
犬復讎宋陽夏袁粲順帝昇平初蕭道成將簒宋/粲盡忠宋室謀誅蕭道成不克被殺子最
抱父乞死俱為劉僧靜所害粲小兒數嵗乳母匿/之投粲門生狄靈慶靈慶曰吾聞出郎君者有厚
賞今袁氏已滅汝匿之尚誰為乎遂抱以首乳母/號呼天曰公昔于汝有恩故冒難歸汝奈何欲賣
郎君以求小利若天地鬼神有知我行見汝滅門/此兒死後靈慶常見兒騎大㲰狗戲如平常經年
餘忽見一狗走入其家遇靈慶于庭遂噬殺之少/時妻子皆為所殺此狗即袁郎所常騎以逰戲者
[080-37a]
南/史女媧墓移天寶十一載六月閿鄉縣黄河濵女/媧墓因大雨晦㝠失所在乾元二年
六月瀕河人聞有風雷曉見其墓湧出上有巨石/石上有雙柳時號風陵堆盖女媧亦風姓也舊唐
書/母痛心驚裴訥之字士言河東聞喜人為平原/開府墨曹掌書記室從至并州其母
在鄴忽得心痛訥之是日不勝思慕心亦/驚痛乃請急而還當時以為孝感南史七日歡
㑹趙伯符為豫州刺史立義樓每至元日人日七/日半乃于樓上作樂樓下男女盛飾逰看作樂
嵗華/紀麗風月别鵠宋褚彦回少有履操美儀貌善容/止俯仰進退可觀時人方之何平
叔嘗聚袁粲舎初秋凉夜風月甚美彦回操琴奏/别鵠之曲宫商既調風神諧暢謝莊在坐擊節而
嘆曰以無累之神合有道之器宮商暫離不可得/已然與袁粲並受宋明帝託孤之任而佐齊高帝
[080-37b]
害袁粲故時人為之語曰寜為袁/粲死不作褚淵生朱長文琴史洛中卧雪臥雪/有二
事一袁安字邵公居洛陽大雪閉門僵臥三日縣/令往視之一胡定字元安雪滿其室縣令遣掾排
雪問定定已絶穀妻子皆臥二事相同袁/與元音又同亦一竒也王懋野客叢書荆部連
璧南北朝魏普泰中獨孤信為新野郡守韋孝寛/為淅陽郡守同𨽻荆州情好𣢾密政術並美吏
人號為連/璧北史上元燈影洛陽人家以燈影多者為上/其相勝之辭曰千影萬影又
各家造芋郎君食之宜男女仍各送鷄肉酒/用六水缾貯之於親知門前留地而去説郛東都
合璧唐顯慶五年四月八日于東都苑内造八/闗凉宮五月二十日改為合璧宮唐㑹要東
都燈樓𤣥宗在東都遇正月望夜移仗上陽宮大/陳燈影設庭燎自禁至于殿庭皆設蠟炬
[080-38a]
連屬不絶時有東都匠毛順巧思結創繒綵為燈/樓二十間高一百五十尺懸珠玉金銀㣲風一至
鏘然成/韻説郛伊水吟嘯唐盧簡辭逰伊水别墅霰雪微/下忽有蓑笠牽蓬艇白衣與衲
僧同坐炊銅甑烹魚煑茗泝流吟嘯使問之乃白/傅同佛光往香山每遇親友述之以為高逸之情
莫及/業談易碁一着唐呂元膺為東都留守嘗與處士/對弈碁次有文簿堆擁元膺方秉
筆閲覽處士謂呂必不顧局矣因私易一子以自/勝呂已窺之而處士不悟翌日呂辭之内外人莫
測其故後十年呂寢疾將亟子姪列前呂曰㳺處/交友爾軰宜精擇吾為東都留守時有一碁客云
云吾以他事俾去易一着碁子未足介意但心跡/可畏亟言之惟恐其憂懾終不言又恐汝輩滅裂
於知聞天/禒識餘蕭芝瑞雉唐蕭芝為尚書郎有雉數千/恒集芝舎當直送至洛陽及
[080-38b]
應休飛迎上/其車白帖雲中授琴李氏女潁陽人年十五遘/疾七日不食魂飛㝠㝠如
燈上景在雲霧中遇仙女授琴彈清風弄之/類凡五十曲天寳中明皇度為女道士琴史少室
貝花少室山有貝多樹與衆木有異一年三放花/其花白色香美俗云漢世野人寽子種于此
拾遺記宋之問扈從登封告成頓應/制云貝花明漢果芝草入堯厨以此𢎞農寳符開/元
末于𢎞農古函谷闗得寳符白石篆/文正成乘字遂改元為天寳傳信記月河鐵鏟陜/州
北濵黄河與山西平陸縣隔河烟火相望按開天/傳信記天寳中開月河得古鐵鏟上有平陸二字
上異之藏於内庫遂改河/北縣為平陸縣隴蜀餘聞鸂鶒呈祥河南府伊闕/前臨大溪每
僚佐有入臺則水中先有小灘漲出時牛僧孺為/縣尉一旦忽報灘出翌日邑宰與同僚列筵于亭
[080-39a]
上觀之有老吏云此必分司御史若是西臺灘上/當有鸂鶒一雙立前後以此為騐僧儒潛揣縣尉
無出已右者因舉杯曰既能有灘何惜一雙鸂鶒/宴未終俄有鸂鶒飛下不數日拜西臺御史劇談
録/修月斤斧太和中鄭仁本逰嵩山見一人枕一/襆物呼之其人曰君知月乃七寶合
成乎月勢如丸其影則日爍其凹處常有八萬二/千户修之因開襆有斤斧鑿數事兩裹玉屑酉陽
雜/俎山棚獲盜唐憲宗元和十年討淮西宰相武元/衡御史中丞裴度主之李師道遣人
賊殺武元衡并傷裴度憲宗下詔大索時王士則/王士平以獲賊張晏等授五品官後數年嵩縣山
棚民獲僧圓浄年八十餘舊嘗為史思明将乃前/刺武元衡者吏椎其頸不能折罵曰䑕子能折吾
頸乎教卒使折其/頸遂伏誅舊唐書逆旅斷臂青齊人王凝妻李氏/凝為虢州司户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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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疾卒于官李氏携其㓜子負遺骸東歸過開封/止旅舍主人見其婦人携㓜子不肯留牽其臂出
之李氏長慟曰吾為婦人不能守節而此手為人/所執不可以一手故并汚吾身遂引斧自斷其臂
路人皆為飲泣開封府尹聞之/厚䘏李氏而笞其主人五代史汴京季春宋汴京/季春萬
花爛熳牡丹芍藥棣棠木香種種上市賣花者以/馬頭竹籃舖排歌呌之聲清竒可聽晴簾静院曉
幕高樓宿酒未醒好夣初覺聞之莫不新愁/易感幽恨懸生最一時之佳况東京夢華録洛花
如錦春風扇陽花樹如錦絲桐發/響羽觴流行洛陽伽藍記丹砂化雉宋神/宗初
成都李大臨知汝州時辰溪貢丹砂道葉縣其二/篋化為雙雉逸出山谷間鬬而墜地復還本質耕
者獲之人疑為盗械送至庭/下大臨識其異釋之宋史相國鬻書宋穆修字/伯長汶陽
[080-40a]
人家有唐本韓楊集丐于所親厚者得金用工鏤/极印數百帙攜入京師相國寺設鬻之坐其旁有
儒生數輩至其肆輒取閲公奪取怒視謂曰先軰/能讀一篇不失一句當以一部相送遂終年不售
宋名臣/言行録駕幸金明宋汴京金明池在順天門外圍/約九里三月一日後每日教習
車駕上池士庶皆縱觀東京夢華録韓琦詩西池/風景出塵寰春䂊方乘禁坐間又云與衆盡歡宮
漏促萬花香裏/屬車還以此商丘火祀宋胡文恭公宿通隂陽/五行之説南京鴻慶宮
災公以南京宋所以受命建號而大火主商丘國/家乘徳而王者也今不領于祠官而比年數災冝
修火祀事下太常歲以長吏奉祀/商丘火祀自公始名臣言行録代相擇壻晏元/獻公
殊判南京范文正公以大理寺丞權西監一日晏/謂范曰吾一女及笄仗君為我擇壻范曰監中有
[080-40b]
二學子富臯張為善皆有文行他日皆至卿輔並/可壻也晏曰然則孰優范曰富修謹張踈俊晏曰
唯即取富臯為壻後改名弼即富鄭公/也為善後亦更名方平云邵氏聞見録封還衣襪
劉恕字道原筠州人家貧無以給旨甘然一亳不/妄取于人其自洛陽南歸也時已十月無寒具司
馬光以衣襪一二事及舊貂褥賮之固辭强/與之行及潁州悉封而返之十國紀年序月得
三千范文正公在雎陽掌學有孫秀才者索㳺上/謁公贈一千明年孫生復謁公又贈一千因
問何為汲汲於道路孫戚然動色曰母老無以飬/若日得百錢即甘旨足矣公曰吾觀子辭氣非乞
客二年僕僕所得幾何而廢學多矣吾今補子為/學職月可得三千以供養子能安于學乎孫生大
喜於是授以春秋而孫生篤學不舍晝夜行復修/謹公甚愛之明年公去睢陽孫亦辭歸後十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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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下有孫明復先生以春秋教授學者道徳高/邁朝廷召至乃昔日索㳺孫秀才也東軒筆録
鄧州花燭鄧州花蠟燭名著天下雖京師不能造/相傳云是宼萊公燭法公嘗知鄧州而
自少年富貴不㸃油燈尤好夜晏劇飲雖寢室亦/燃燭達旦每罷官去後人至官舍見厠溷間燭淚
成堆歸/田録龍門賞雪謝希深歐陽永叔官洛陽時同/㳺嵩山歸莫抵龍門香山雪作
留守錢文僖公遣吏以厨傳歌妓至且勞之曰山/行良勞少留龍門賞雪府事簡無遽歸也錢遇諸
公之厚類此王文康公曙代錢為留守/御吏如束濕諸公俱不堪其憂聞見録仁和酒肆
在京師宋東門外仁宗在東宮魯肅簡公宗道為/諭徳其居鄰仁和酒肆公往往易服微行飲于其
中一日真宗急召公將有所問使者及門而公不/在移時乃自仁和肆中飲歸中使欲先入白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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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約曰上若怪公來遅當托何事以對幸先見教/冀不異同公曰但以實告曰然則當得罪公曰飲
酒人之常情欺君臣子之大罪也中使嗟嘆而去/真宗果問使者具如公對真宗問何故私入酒家
公謝曰臣家貧無器皿酒肆百物具備賔至如歸/適有鄉里親客自逺來遂與之飲然臣既易服市
人亦無識臣者真宗笑曰卿為宮臣恐為御史所/彈然自此竒公以為忠實可大用晚年每為章獻
言羣臣可大用者數人公其/一也後章獻皆用之歸田録汴宋六更前代夜俱/五更惟宋
朝則用六更馮深居詩云春風吹動笑談香玉酒/銀燈破夜凉歸去東華聽更漏杏花落盡六更長
又云三十六聲更㸃長汪水雲序宋末事云花底臣/傳籌殺六更風吹庭燎滅還明侍臣冩罷降元表
妾簽名謝道清陳剛中詩云羽袍士尚傳三漏絳/幘人誰報六更盖内帳樓五更絶柝曙鼓便作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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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蝦蟇更禁門方開百官隨入所謂六更者也嘗/疑五更古今定制何宋時獨用六更近考宋史自
太祖建隆庚申至理宗景定元年五庚申又十六/年而元代宋盖符太祖卜世于陳摶睡到五更醒
時再來問之説庚更同音以此禁中常打六更而/外方第謂之攢㸃南渡後猶然李濓汴京遺蹟志
五更三㸃夜漏五更皆五㸃共二十五㸃漢唐以/前皆然唐李郢詩二十五聲秋㸃長此
其証也至汴宋因寒在五更頭之語于是宮漏及/州縣更鼓俱以五更三㸃為止去其後二㸃并去
初更前二㸃以配之今世更漏相沿用之未有復/用二十五㸃者然李賀詩宮門掌事報六更則唐
時宮中已用六更杜甫詩五更三㸃入鵷行則五/更三㸃不始于宋當與李濓汴京遺蹟叅考説鈴
傅霖前知漢州張詠宋太宗時知陳州初詠與青/州傅霖少同學霖隐不仕詠既貴求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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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三十餘年不可得至是求謁閽吏曰博霖來見/詠責之曰傳先生天下賢士吾尚不得為友汝何
人敢名之霖笑曰别子一世尚爾耶是豈知世間/有傅霖者乎詠問昔何𨼆今何見霖曰子將去矣
來報子爾詠曰詠亦知之霖曰知/復何言既别去一月而詠卒宋史大蛇埀闌魚周/詢雍
丘人宋右諫議大夫嘗醉而假寐園吏見大/蛇埀闌楯即視之乃周詢也世傳其異宋史滎陽
雙鶴滎陽郡南有石室室後有孤松千丈常有雙/鶴飛必接翮夕輒偶影傳曰昔有夫婦二人
俱隠此室年既數百/化成雙鶴神鏡記花園牡丹天王院花園子記/云洛中花甚多種
而獨名牡丹曰花王凡園皆植牡丹而獨名此曰/花園子盖無他池亭獨有牡丹數十萬本凡城中
賴花以生者畢家于此至花時張幙幄列市肆管/絃其中城中士女絶烟火㳺之過花時則復為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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墟破垣遺竈相望矣今牡丹嵗益滋而姚黄/魏紫一枝千錢姚黄無賣者洛陽名園記䑕銜
孝經杜鎬字文周常州無錫人應舉東京將試有/䑕銜孝經䟽置榻前鎬怪之取以熟誦及試
試題果出其中遂/與選東都事畧來和天尊楊礪字汝礪在東京/應舉時嘗夜夢見一
人衣冠甚古謂礪曰汝能從吾逰乎礪遂往頃之/覩宫衞嚴䆳俄陞大殿見一南面而坐者指曰此
來和天尊汝當敬事礪再拜而退及後登朝見真/宗還謂妻子曰今日入覲至尊正昔時夢中所見
也東都/事畧紫府真人韓魏國忠獻公初生父國華夢/神人降其家儀衞甚都傳云紫
府真人降夢覺而公生及卒/大星隕地□馬皆驚述異記連遇宰相宋范蜀公/蒙求曰張
鄧公嘗謂予曰某舉進士時與冦萊公逰相國寺/詣一卜肆卜者曰二公皆宰相也既出逢張相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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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王相隨復往詣之卜者大驚曰一日之内而遇/四宰相亦大異事四人相顧一笑而退因是卜者
聲日銷亦不復有人問之卒窮餓以死四人者/其後皆為宰相公欲為之立傳未果山堂肆考大
科名世富鄭公之父言呂文穆䝉正之門客也公/年及丱父攜之入文穆公幕文穆一見大
驚曰此子他日爵位與吾齊聲名當逺出吾上初/逰塲屋穆修伯長謂之曰進士不足以盡子之才
當以大科名世及禮部試下時太師公官耀州公/將西歸次陜范文正公遣人追公曰有旨以大科
取士可亟還公復還見文正辭以未嘗為此文正/曰已同諸君薦君矣久為君闢一室皆大科文字
可往就舘是年公果舉制科後公祭文正畧云始/未聞道公實告之未知學文公實教之肇復制舉
我憚大科公實激之盖此事/也東都事畧邵氏聞見録艮嶽貢雲徽宗艮嶽/初成令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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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造油絹囊加水濕之曉張於危巒絶巘之間既/而雲盡入焉遂括囊滿貯每車駕所臨輒開縱之
須臾滃然充塞名/曰貢雲天禄識餘軟繡天街宋以親王尹開封府/謂之判南衙羽儀散
從燦如畫圖京師人嘆曰好一條軟繡天街/士大夫騎吏華繁者亦號半里嬌天禄識餘紀臺
玉磑紀侯臺在今壽光縣南三十里春秋紀國也/耕者嘗於臺下得一玉磑宋太平興國中鄭
州修東嶽廟於地中得玉杵臼/皆不知何所用之分甘餘話宋京瓊林今新進/士賜讌
謂之瓊林讌瓊林宋京城西御苑之一石林讌語/瓊林苑金明池每二月命士縱觀謂之開池嵗賜
二府從官讌于此進士聞喜讌亦在焉自明/代相沿至今猶唐之題名雁塔也分甘餘話出城
採春出城採春州南則玉津園外學方池亭榭玉/仙觀轉龍灣西去一文佛園子王太尉園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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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寺孟景初園四里橋望牛岡劍客廟皆自轉龍/灣東去陳州門外園館尤多州東宋門外快活林
勃臍陂獨樂臺硯臺蜘螻樓麥家園虹橋王家園/曹宋門之間東御苑乾明崇夏尼寺州北李駙馬
園州西新鄭門大路直過金明池西道者院院前/皆妓館以西宴賔樓有亭曲折池塘鞦韆畫舫酒
客税小舟張設逰賞相對祥祺觀直至板橋有集/賢樓蓮花樓乃之官河東陜西五路之别舘尋常
餞送置酒於此過板橋有下松園王太宰園杏花/岡金明池角南去水虎翼巷水磨下蔡太師園南
洗馬橋西巷内華嚴尼寺王小姑酒店北金水河/兩浙尼寺巴樓寺飬種園四時花木繁盛可觀南
去藥梁園童太師園南去鐵佛寺鴻福寺東西柏榆/村州北摸天坡角橋至倉王廟十八壽聖尼寺孟
四翁酒店州西北元有庶人園有創臺流杯亭榭/數處放人春賞大抵都城左近皆是園圃百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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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並無閴地次第春容滿野暖律暄晴萬花争出/粉墻細柳斜籠綺陌香輪暖碾芳草如茵駿騎驕
嘶杏花如繡鶯啼芳樹燕舞晴空紅粧按樂于寳/榭層樓白面行歌近畫橋流水舉目則鞦韆巧笑
觸處則蹴踘踈狂選勝尋芳花絮時墜金樽折翠/簪紅蜂蝶暗隨歸騎于是相繼清明節矣東京夢
華/録使金過汴乾道六年閏五月戊子范成太為大/金國信使副八月甲子至南京金改
為歸徳府過雷萬春墓環以小墻額曰忠孝雷公/之墓西門外南望有宋玉臺及張巡許逺廟世稱
雙廟睢陽人又謂雙王廟丙寅過雍丘縣過空桑/世傳伊尹生于此一里過伊尹墓道左有磚堠石
刻云湯相伊尹之墓過陳留縣有留侯廟西門外/十里孟莊有孟姜女廟丁卯過東御園即宜春苑
也頺垣荒草二里至東京金改為南京入新宋門/即朝陽門也金改曰宏仁門彌望悉荒墟入舊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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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即麗景門金改為賔曜門過大相國寺/傾簷缺壁無復舊觀宋范成大攬轡録蝶露呈
祥汲郡人元翰林學士王惲母先亡塟于沁曲後/十年其父亦亡將合窆焉𤣥堂既闢有二黄蝶
飛出已而母柩盖珠露凝綴晶明煥爛駢羅角結/若寳幢瓔珞之狀且清香襲人移刻乃晞觀者莫
不異之/秋澗集鸜鵒食蝗元至元五年秋七月螟生牧野/南人大恐忽鸜鵒自西北踰山
來方六七里間林木皆滿遂下/啄蝗食且盡乃作陣飛去同上徐庶飛昇徐庶三/國南陽
人行事載人物傳康熙三十五年廣東五指山白/日雲鶴翔空香霧繚繞有一仙人升舉空中語山
中人曰我三國時徐庶也修煉千餘年今/得沖舉汝輩可傳與世人知之述異記鐵珠滿
身河南洧川人武君仕與其兄君相少為縣尉燈/籠夫尉欲責之謂尉曰丈夫可殺不可辱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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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軍厯有戰功君仕至驃騎將軍君相至逰繫將/軍君仕甞對賊軍數十萬單騎率二十餘人陷陣
賊不敢逼張兩翼園之一騎還報君仕已没君相/奮矟奔賊軍賊莫不披靡時君仕大殺賊從後出
矣君相不知東西觸擊君仕見兄不出復躍馬入/陣兄弟兩騎縈攬數十萬賊中賊皆驚嘆其勇越
日君仕與賊戰為飛礟所中流血被面即於馬上/裂帛裹之生擒飛礟者歸碏其腦食之其勇敢如
此君仕癸亥生與余同庚一日燕坐問其臉上青/瘢何累累如是彼引余手按之内皆細鐵珠子因
掲衣示腰肋間鐵珠大而垂背上/傷痕鱗真鋒鏑之餘也見聞録土脉横𥪡土脉/有横
有𥪡許竪間田有𥪡土者不可稻以其不能停水/陜以西民皆穴土而居亦曰此横土竪劚若遇𥪡
土即坍塌矣/天禄識餘樹中仙樂明萬厯二十年鞏縣東路/旁聞仙樂細聆之聲出樹
[080-46b]
中一匠欲窮其怪揮斤斫之樂聲自樹飛/去巡按御史姚思仁聞於朝隴蜀餘聞
河南通志巻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