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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明史紀事本末卷六十四
浙江提學僉事谷應泰編
平楊應龍
神宗萬厯十七年四川播州宣慰司使楊應龍反按播
州夜郎且蘭地漢屬牂牁郡唐貞觀初分牂牁北界置
郎州領六縣已改播州乾符三年南詔寇陷太原楊端
應募決策馳白錦出竒兵定之授武畧將軍值唐亂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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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長子孫歴宋附屬稱臣大觀中楊文貴納土置遵義
軍元世祖授楊邦憲宣慰使賜子漢英名賽音布哈封
播國公國初楊鑑内附改播州宣慰司使𨽻四川其域
廣袤千里介川湖貴竹間西北塹山為關東南附江為
池䝉茸鑱削居然奥區領黄平草塘二安撫真播白泥
餘慶重安容山六長官司統田張袁盧譚羅呉七姓世
為目把嘉靖初楊相寵庻子煦欲奪嫡嫡妻張與子烈
擁兵逐相走水西客死水西宣慰安萬銓挾奏索水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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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旺地聽還葬烈即應龍父也自烈仇殺長官相攻剽
垂十年總督侍郎馮岳討平之應龍生而雄猜尤阻兵
嗜殺隆慶六年襲職以從征喇麻諸畨九絲膩乃楊柳
溝等多郤敵先登斬獲無算先後賜金幣萬厯十二年
進大木六十本助工上特給大紅飛魚服加職級應龍
窺蜀兵弱毎征討止調土司而蜀將或從借給漸驕蹇
輕縱法所居僣飾龍鳯擅用閹寺嬖小妻田雌鳯疑嫡
妻張姦淫出之已飲田氏兄所乗醉封刃取張并其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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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其家應龍在州專酷殺樹威益結關外生苗為翼肆
行刼掠於是妻叔張時照與所部何恩宋世臣等上飛
文告龍反巡撫貴州葉夢熊疏請發兵勦之而蜀中士
大夫率謂蜀三面鄰播屬裔以十百數皆其彈壓且兵
驍勇數赴征調有功剪除未為長策以故蜀撫按並主
撫朝議行西省會勘應龍願赴蜀不赴黔
二十年十二月逮楊應龍詣重慶對簿繫論法當斬請
以二萬金贖御史張鶴鳴方駁問會倭大入朝鮮羽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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徴天下兵應龍因愬辯願自將五千兵征倭報效詔可
釋之兵已啟行尋報罷巡撫都御史王繼光至嚴提勘
結遂抗不復出而張時照等復詣奏闕下王繼光乃一
意主勦
二十一年春正月撫臣王繼光馳至重慶與總兵劉承
嗣恭將郭成等議分三軍各道並進時軍至婁山等關
屯白石口應龍佯令其黨穆炤等約降因統苗兵據關
衝殺都司王之翰軍覆殺傷大半會繼光論罷即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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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棄輜重畧盡黔師協勦亦無功 以譚希思為四川
巡撫與總兵劉承嗣會同貴州撫鎮相機征勦時王繼
光既罷御史薛繼茂乃旋主撫應龍亦上書自白御史
呉禮嘉劾郭成等失律令戴罪立功尋劉承嗣以疾乞
骸骨兩省議久不決應龍遣其黨攜金入京行間執原
奏何恩詣綦江縣
二十二年三月以兵部侍郎邢玠總督貴州車駕郎中
張國璽主事劉一相賛畫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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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春正月總督邢玠乘傳至蜀察永寧酉陽暨
馬千斛皆應龍姻媾而黄平白泥諸司久為仇讐計先
剪其枝黨以檄曉譬應龍大畧稱引哱劉事謂龍來當
待以不死不者國家懸萬金購而頭若早為計吾不而
欺也會水西宣慰安疆臣請父國亨䘏典兵部尚書石
星手札示疆臣趨應龍就吏得貫罪疆臣亦奉札至播
招龍當是時七姓惟恐龍出得除罪而四方亡命竄匿
其間又幸龍反因以為利院道文移輙從中阻 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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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太守王士𤦺奉總督邢玠檄詣綦江縣趨應龍安
穩聽勘士𤦺屬綦江令前往宣諭應龍使弟兆龍至安
穩治郵傳儲糧郊迎叩頭致餔資餼牽如禮曰應龍久
縛渠魁待罪松坎所不敢至安穩者以安穩多奏民伏
兵伺殺往有明鑑誠恐中計故不敢出使君幸枉車騎
臨貺松坎敬布腹心綦江令具言太守太守曰松坎亦
曩奏勘地也即以五月八日單騎往松坎應龍果面縛
道旁泣請死罪膝行前席叩頭流血請治公館執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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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罰金獻廷中得自比安國亨國亨者曩亦被訐懼罪
不出界故應龍引之太守為請總督乃遣賛畫張國璽
劉一相及道府詣安穩應龍囚服蒲服郊迎縛獻黄元
阿羔阿苗等十二人案騐抵應龍斬以其族得論贖輸
四萬金助採木仍革職子朝棟以土舍受事次子可棟
羈府追贖黄元等梟斬重慶市總督以聞是時倭氛未
靖大司馬欲緩應龍專事東方天子亦以應龍向有積
勞可其奏總督議設撫彛同知治松坎從之論功加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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玠右都御史還朝以重慶太守王士琦為川東兵備使
彈治之應龍再及寛政益怙終不悛而次子可棟尋死
重慶則心益痛促取屍棺以勘報未完不肻發趣其完
贖大言曰吾子活銀即至矣擁兵驅千餘僧招魂而去
分遣土目置闕據險僣立巡警捜戮軍民刼掠屯堡殆無
虚日厚撫諸苗用以摧鋒名硬手州人稍殷厚者没其
家以養苗由是諸苗人願為之出死力矣
二十四年七月楊應龍肆逆劈餘慶土吏毛承雲棺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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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屍已又掠大阡都壩焚刼餘慶草堂二司徧及興隆
偏鎮都勻各衞遣弟兆龍引兵圍黄平戮重安司長官
張熹家勢復大熾
二十五年三月楊應龍流刼江津縣及南川 十二月
楊應龍臨合江索其讐袁子升縋城下臠割之 石砫
宣撫司土舍馬千駟入播先是千駟母覃與應龍私覃
寵千駟謀奪長子千乘爵於是聘應龍次女為聲援
二十六年十一月兵備副使王士琦調征倭楊應龍益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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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兵大掠貴州洪頭高坪新村諸屯已又侵湖廣四十
八屯阻塞驛站詗原奏讐民宋世臣父鑾及羅承恩等
挈家匿偏橋衞城襲執指揮陳天寵等大索城中得鑾
承恩及子女惨戮以殉令諸苗對父奸女面夫淫妻或
裸體坐木叢射笑樂或燒蛇從隂入腹人蛇俱斃又掘
墳墓焚屍灰飛蔽天巡撫四川都御史譚希思請于合
江綦江各置遊擊一員合江募兵千二百人扼岡門綦
江募兵二千人扼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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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二月貴州巡撫江東之令都司楊國柱指揮
李廷棟部兵三千勦楊應龍龍遣子朝棟弟兆龍何漢
良等迎敵于飛練堡我師奪三百落賊佯走天邦囤誘
我師殱之楊國柱罵賊不屈與經歴潘汝資等俱死於
是江東之坐浪戰罷以郭子章代之起前都御史李化
龍兼兵部侍郎節制川湖貴三省兵事决意進勦調東
征諸將南征劉綎督川兵先發麻貴陳璘董一元相繼
囘兵 五月總督馳至蜀即請設標兵益調募浙閩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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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將士檄總兵萬鏊自松潘移重慶并調集鎮雄永寧
各漢土兵設防 六月楊應龍乘我師未集大勒兵犯
綦江分屯赶水猫兒岡婁國等以偏師一犯南川一犯
江津其子朝棟守沙溪緝麻山防永寧宣撫與貴州十
七日遊擊張良賢遇賊舊東溪頗有斬獲二十一日應
龍督苗兵圍綦江城數匝遊擊房嘉寵誤爇火磚反傷
城上兵賊乘勢登城嘉寵帥師巷戰蜀兵争譟走水上
嘉寵乃殺其妻與良賢赴敵死應龍因刼令縱囚焚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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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綦江庫犒師依倉就食盡取資財子女去老弱者殺
之投屍蔽江而下水為赤退屯三溪以綦江之三溪毋
渡南川之東鄉壩立石為播界號宣慰官莊聲言江津
合江皆播故土總督郭子章日夜徴調漢土各兵守渝
城分戍南川合江瀘州軍聲漸振賊遷延不進初賊本
無意竟反徒以安忍猖狂既覆我師飛練則騎虎勢不
終下益結九股生苗及紅黑脚等苗負險弄兵然猶冀
我如往事曲宥未敢鼓行深入止言争界給葬并索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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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而總督因我援師未集蜀人畏賊如虎時時移文詰
責示無遽絶意計以緩賊賊果具文求撫不復西向總
督亦謬為好語縻之止駐會城調度示賊無張皇已上
聞破綦江追褫兩省撫臣譚希思江東之各為民緹綺
逮兵偹使王貽德賜劍懸賞嚴㫖進勦總督益調各路
兵專俟大舉 十月命總督李化龍駐重慶調度川貴
湖廣兵總兵劉綎兵亦至綎素有威名其家丁良馬皆
可决勝然夙與應龍昵人皆疑之於是總督延入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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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心腹且以危言激之引其父顯九絲功為比綎大慟
願誓死報効總督乃騰書于朝遂委綎專制而總督治
軍益有次第十一月楊應龍屯官壩聲窺蜀已遂焚
東坡爛橋楚黔路梗黄平龍泉所在告急賊復據偏橋
出掠興隆鎮逺總督議置勁兵萬餘據要害通楚黔道
黔帥童元鎮擁兵銅仁不前革職立功以李應祥代
命僉都御史江鐸巡撫偏沅監總兵陳璘之師
三十八年春正月楊應龍勒兵數萬五道並出攻龍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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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守偹楊維忠擁兵二千以勢不敵先期托臺謁走思
南鸚鵡溪土官安民志率步卒五百拒守死之吏目劉
玉鑾偕妻子並死于賊副總兵陳良玭託守偏橋不之
援石砫宣撫司馬千乘軍鄧坎賊乘夜掩襲我軍堅壁
詰旦奮擊連破金竹青岡觜虎跳關等七寨酉陽宣撫
司冉御龍進攻官壩斬關直上復擒斬三百有竒初賊
既下龍泉方移兵攻婺州聞敗撤兵遁 徴兵大集延
寧四鎮河南山東天津滇浙粤西兵至者踵背相屬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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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司亦用命總督李化龍分兵八路川師分四路總兵
劉綎從綦江入以恭將麻鎮等𨽻㕘政張文耀監之總
兵馬孔英從南川入以恭將周國柱宣撫冉御龍等𨽻
僉事徐仲佳監之總兵呉廣從合江入以遊擊徐世威
等𨽻㕘議劉一相監之副將曹希彬受呉廣節制從永
寧入以㕘將呉文傑宣撫奢世績等𨽻恭議史旌賢監
之而中軍率標下遊兵䇿應黔師分三路總兵童元鎮
統土知府瀧澄知州岑紹勲等由烏江㕘將朱鶴齡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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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鎮節制統宣慰安疆臣等由沙溪總兵李應祥統宣
慰彭元瑞等由興隆恭議張存意按察司楊寅秋監之
湖廣偏橋一路分兩翼總兵陳璘統宣慰彭養正等由
泥副總兵陳良玭受璘節制統宣撫單宜等由龍泉副
使胡桂芳㕘議魏養䝉監之以偏橋江外為四牌江内
為七牌五司遺種及九股惡苗盤據故也其黔撫郭子
章駐貴陽楚撫支可大移沅州部署既定大會文武于
重慶登壇誓師二月十二日分道並發每路兵約三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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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官兵三之土司七之苗見驚曰今畨真天兵與昔不
同總督諭諸將以抵婁山等關為期移鎮重慶節制且
曰關外且戰且招降多不可勝誅也關内疾戰勿受降
師不可久老賊詐不可信也先是蜀玉壘山忽裂僉謂
昔年平九絲地數動殆播平前兆云十五日劉綎進入
綦江連戰破三峒綦江自東溪入播並峻嶺茂箐楠木
山羊簡臺三峒素號竒險賊首穆炤等盤據綎力戰克
之三月楊朝棟統苗兵數萬分道迎敵鋒甚鋭我師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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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綎身自陷陣苗大驚曰劉大刀至矣棟潰圍走㡬為
我獲初綦江諸苗自分屠城惨戮罪不赦又應龍憚綎
威名冀首挫其鋒屬朝棟悉勁兵間道相角曰爾破綦
江馳南川盡焚積聚餘無能為也及朝棟僅以身免賊
膽落益為守禦計諸軍分道並㨗南川則酉陽石砫二
司先登初八日遂克桑木關烏江則壩陽永順兵先登
十一日遂克烏江關翌日克河渡關陳璘及副將陳寅
擊四牌賊各披靡遂奪天都三百落諸囤賊連敗乃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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隙出竒兵突犯烏江詐稱水西瀧澄會哨誘永順兵㫁
橋淹死我師無算恭將楊顯守備陳雲龍阮王竒白明
逵指揮楊續芝等死之事間逮總兵童元鎮下于理時
有飛語水西佐賊者總督檄詰水西不自安會賊殺其
頭目澄大眼二十六日賊託田氏修好賄澄澄戮其使
擊斬偽將楊惟棟等安疆臣亦執賊二十餘人以示不
背二十九日劉綎戰九盤入婁山關關為賊前門萬峯
挿天中通一線我師從間道攀藤魚貫毁栅入 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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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屯白石應龍身率各苗决死戰隂令楊珠等抄後山
奪關四面合圍都司王芬中流矢死劉綎親勒騎衝堅
以遊擊周敦吉守備周以德分兩翼夾擊敗之追奔至
養馬城與南川永寧路合連破龍爪海雲險囤壓海龍
囤而壘海龍囤賊所倚天險飛鳥騰猿不能踰者時偏
沅巡撫都御史江鐸已抵任視師陳將軍璘帥師急攻
以十三日破青蛇囤安疆臣亦以十六日奪落濛關至
大水田焚桃溪莊賊見勢急父子相抱哭上囤死守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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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投降文緩我師總督檄賊詭降即斬使焚書毋為所
紿虞綎與應龍舊檄無通賊綎械其人自明而呉廣以
朔三日入崖門關營水牛塘與賊力戰三日却之賊詭
令婦人于囤上拜表痛哭云田氏且降復詐為應龍仰
藥死報廣廣輕信按兵不動已覘知田氏詐降緩攻而
所云應龍死乃川兵攻囤以火砲擊死所謂楊珠也珠
驍勇善戰既死賊痛如失左右手廣覺詐益厲兵恊攻
燒二關奪三山絶賊樵汲八路兵大集海龍囤下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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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始築長圍更畨迭攻自是賊坐困窮厓知兵在
頸矣會總督李化龍聞父喪詔以縗墨視師化龍跣而
草檄益治軍念賊囤前
絶勢難飛越令馬孔英率勁
兵壁其間餘併力攻後囤時天苦雨將士馳淖中苦戰
六月四日天忽開朗五日劉綎身先士卒進克土城應
龍益迫夜散數千金募死士拒戰諸苗皆駭散無應者
起提刀自巡壘就四面火光燭天傍徨長歎泣語妻子
曰吾不能復顧若矣詰朝我師遂登囤破大城入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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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皇同愛妾二闔室縊且自焚呉廣獲其子朝棟及妾
田雌鳯急覔屍出焰中廣中火毒失聲㡬絶頃而甦計
出師至滅賊百十有四日八路共斬級二萬餘生獲朝
棟兆龍等百餘人播賊平總督露布以聞劉將軍綎為
軍功冠 十二月獻俘闕下剉楊應龍尸磔楊朝棟兆
龍等于市分播地為二屬蜀者曰遵義屬黔者曰平越
谷應泰曰楊應龍播州土司官也其地屬漢牂牁郡
唐乾符中楊端應募長子孫焉厯宋元皆授世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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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室因之應龍生而雄猜尤阻兵嗜殺然其賔叛
不一荒忽無常亦土司之風類然也應龍之初從
征喇麻進貢大木亦嘗效忠順膺賞賚矣乃以嬖
小妻田雌鳯屠妻張氏之家而何恩宋世臣連章
告變黄牛白泥諸司久為仇讐于凡七姓諸豪咸喜
龍之得罪不欲其就徴對簿而五司遺種九股頑
苗及輕剽好作亂之徒又鼓動其間同惡相濟龍
雖狼子野心亦所謂生長蠻鄉無與為善者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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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援兵大集調度多方督臣李化龍發蹤之才總
戎劉綎軍功之冠于時八路分兵四月告㨗卒之
應龍戮尸朝棟棄市威震遐荒功業爛焉然而重
慶之會登壇誓師海龍之圍尅期並到兵法曰兵
貴有謀又曰以多算勝固先定其規模非漫嘗于
一擊也若應龍者倔强偏陲不知漢大宗嗣蕩滅
取世戮笑尤足為憑險負固之戒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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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紀事本末卷六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