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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成都文類卷二十四
宋 扈仲榮等 編
記
城郭
南門記 唐張延賞
崇高莫大於君親嚴莫大於父君有覆燾父有訓育逮
於夷貊生知禽獸性感不俟教解也而肖形之内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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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存觸瑟生灾夢牛成患何代不有可勝言哉賊昢焚
門亦由是也族滅門覆為愚者鑑誠所以書其所由來
其餘則詞存於左右壁矣興元元年記
創築羅城記 唐王徽
皇帝改元之六年諸道鹽鐡轉運兼鎮海軍節度等使
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司徒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燕國公
髙駢奏臣前理成都築大城請紀其事上命翰林學士
承㫖臣王徽授其功狀臣徽承詔再拜上言夫外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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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雖前聖之格言設險以居乃有國之雄制用是則光
昭振古勢讋遠夷不有高墉曷稱巨屏我之奥區粤惟
井絡繁阜昌熾摽出宇内先是蜀城既卑且隘象龜行
之屈縮據武擔之形勝里閈錯雜邑屋闐委慢蔵誨盗
城而弗羅矧乎西束江山南控烏滸疆理澒洞密邇舊
貫因循日居月諸殆逾千祀漢魏以還英豪迭處至若
公孫述之桀黠諸葛亮之經營曽不指顧留心乘機制
禦斯蓋天蔵盛烈神貯嘉謀俾集元功式耀雄武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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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以降邊部戒嚴有虧懷柔或阻琮賮雖負山川之險
且乏金湯之固上顧相臣曰朕以不徳化罔被于四夷
惟是西南載罹俶擾深軫予衷將若之何丞相進曰陛
下以睿哲照臨臣輔理臣不能敷聖澤以懷異俗俾流
毒于益人臣之罪也然黄帝有版泉之役放勲興丹浦
之師周逐獫狁漢備匈奴是知猾亂自古皆有其所以
滌厲梗致時雍乃再進任忠賢馳驅英雋耳臣伏見今
天平軍節度使駢即威武公崇文之孫也威武在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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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屬闢以蜀叛憲祖殷憂擇其所以代之者由是允膺
聖奬能以部兵復梓州統大軍平玉壘大節大忠煥乎
典册駢能不墜其業益大其門既席勲烈之資克擅匡
扶之志材超衞霍氣蓋闗張忠孝兩全河山繼誓聿脩厥
徳自成名家馳譽石麟焯有美稱出守天水邊塵不驚
戎律既申將略克舉俄而交趾淪䧟有命遄征既復土
疆遂錫鈇鉞則馬援銅柱楊業樓船歩驟之間莫得倫
比固以威張恵浹後勁中權五年于兹海波不動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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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期拔用不可乆留爰命徴還彌増寵澤時屬龎勲始
潰鄆方未寧駢則再登師壇復開將幕士絶朝饑犬無
夜驚威加隣部化敷屬城相印以之疇庸和門為之増
氣恭以憲宗録崇文定蜀之勲也既如彼陛下念駢復
交理鄆之勤也又如此俾榮舊履重建髙牙必致師貞
可期俗阜上曰俞爾惟代天其行之於是詔駢復以丞
相擁節去汶陽趨錦里至則詢問疾苦樹置紀綱廵按
封域周覧郛郭且曰夫療疾者必在藥乎心腑然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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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堅四支植木者必嘗澤乎本根然後可以茂柯葉今
城之於蜀其由心乎其由本乎則知不理於近曷能致
遠不固其内安能保外未有不謀而能成不壯而能威
不勞而能逸者也於是擇將量財拓開新址分命支郡
以令屬邑乘時就役靡不適中吏不敢欺人不敢怠岷
峨之下忻忻子來昔梁伯亟城人疲弗處子嚢築郢見
誚於時曷若駢能度其宜樂用其士圖難於易去危即
安環以大城用冠諸夏其功固以相萬矣惟蜀之地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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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黑黎而又蹺
版築靡就前人之不為非不為也蓋
不能也惟駢果得衆心克大成績鳩工揆日不愆于素
十旬之中屹若山峙南北東西凡二十五里擁門却敵
之制復八里其高下蓋二丈有六尺其下廣又如是其
上則袤丈焉陴四尺斯所謂大為之防俾人有泰山之
安矣而甃碧塗塈既麗且堅則制礠飾頳又奚以異其
上建樓櫓廊廡凡五千六百八間㮰柖櫛比闉闍鱗次
綺疏掛斗鴛瓦凌霄若飛若翔如偃如仰栖息烏兎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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熀虹蜺龍然而縈霞然而横望之者莫不神駭而氣聳
目貽而䰟驚其始也咸謂㝠助似非人力其外則繚以
長堤凡二十六里或因江以為塹或鑿地以成濠則方
城為城漢水為池又何以加焉是知摩壘者不復矜其
能擊柝者足以抗其敵所謂能禦大菑能捍大患者也
其舊城周而復始蓋八里髙厚之制大小之䂓較其洪
纎可得而辨矣况乎扼束都㑹襟帶地形險易之狀斯
呈强弱之方可見自秦恵王疏翦山林以通中夏及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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氷為守始鑿二江以導舟楫决渠以張地利斬蛟以絶
水害沃野千里號為陸海由氷之功也漢文翁置學校
勸人受業行俎豆獻酬之禮於是儒雅之風作洎威武
伐叛擒大憝而新其人玉石不得俱焚焉兩蜀至今稱
之駢之來鎮肇興武備俶有禦衝之事夫然後不為外
夷之所窺矣惟蜀之人自氷與翁自威武暨駢乃獲佑
於天者四人之於蜀厚矣長雲斷岸莫得而隳古往今
來何嘗能覿傳不云乎人保於城城保於徳觀駢之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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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謂保城與人矣向非挺生俊傑來弼聖神則孰能建
絶代之遺功創一時之偉跡者乎况夫高不可踰堅不
可觸俯瞰天表方駕馬足銷吞䘲沴亘壓咽喉訖使豺
狼耳之而色沮目之而膽褫是謂不爭而勝不戰而服
者也新城成詔加大司徒封燕國公旌殊休也重以萑
蒲充斥荆楚傷夷遂假威望兹用底寧弓矢専征銅鹽
劇任安危攸繫一以委之往哉荆渚荆渚既清又徙金
陵金陵以平救鄢郢之剽殘拯江湖之焚溺朞月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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罔不樂康若乃考其才稽其用所至難息所施利興智
無不周技無不逹韜鈐捭闔固自生知詩禮幾微雅當
師逸雖羽書疊至應用如神加以詞鋒莫前筆力遒勁
屢獻平戎之䇿每陳憂國之誠抑又城府坦夷器宇冲
䆳禄利不盈於私室夙宵無怠於公家段熲在邊未嘗
蓐寢羊偘待士靡顧嚢裝涯岸不可得而臻波瀾不可
得而際矣所謂社稷柱石川嶽英靈者也則知駢如何
臣城如何功烏乎天賛其謀地襲其固非吾君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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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材非臣誠不能就其事故曰為可為於可為之時則
從乃見城由駢而成駢由君而聲城既牢矣人既休矣
宜乎讃盛徳之形容叙勲賢之丕烈恭以操瓢載事作
者為難臣非其人何以稱此將欲刋諸貞石寘彼坤維
垂於無窮期乎不朽屬詞愈拙染翰増慙銘曰惟蜀之
疆撫抱岷梁斗絶諸夏裂為一方啓達上國肇自秦
強壯者五丁導彼青㝠鑿岩而梯飛棧以行動猶鳥
逝舉若猨輕漢人既遷言語乃通眇邈千祀遂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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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界彼卭滇靡設鍵闗在古侵殘為蜀之艱唐被聖
德間仍兇慝猖狂逾紀呑噬無已芟獮焚驅野不寧
居皇帝踐祚驚嗟震怒爰擇藎臣推轂以付時惟燕
公撫俗訓戎碩畫宏規神輔其衷經始新城心術潛
形乃告編人版築云興相彼井鄽觀于封部調兹郡
邑量其戸賦劃界指期莫敢踰度蜀人未安待城以
歡蜀士方危待城而威阡陌繩直門閭棊布外聳風
雲内扄貔虎卉木䓗蒨麗譙輝映戎馬夜寧戈鋋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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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蜀山㟼㟼蜀江滔滔冦不敢窺人不知勞儉而不
煩峻而不譁去來出入嬉嬉一家燕公之德其誰與
隣燕公之功式利于人徳入人深功流不極勒銘天
隅為臣表則中和四年記
創築羊馬城記 唐李昊
粤若蠶叢啓國魚鳬羽化於湔山望帝開基鼈靈復生
於岷水然則疏鑿巫峽管鑰成都而猶樹木栅於西州
跨土田於南越其後兼并梁漢睥睨巴賨獵騎奔馳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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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於裒谷石牛來去闢蜀路於劍門空驚化土之徴
寧獲糞金之利爰自朔分秦歴聲接華風代有雄豪迭
為侯伯運當竒特子陽乘虎踞之機時運非常元徳負
龍蟠之勢若廼張儀之經營版築役滿九年楊秀之壯
觀崇墉功加一簣洎我唐臨御聖徳昭融武威雷駭於
百王文徳日暉於四海惟兹益部扼彼卭闗䝉王肆滑
夏之心坦綽苞亂華之志時或窺吾卧皷覘我韜戎彎
弧學射之山飲馬沈臯之水玉帛子女漂流鑿齒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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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翠綺羅散失雕題之域累朝是㤀逸樂深軫殷憂夢
卜良臣控彈巨屏南康王以儒術柔服教習詩書燕國
公以將畧威懷淬磨斧鉞息波瀾於錦水剙制度於羅
城踰百雉之恒規補一隅之闕事有備無患庇蜀人以
金墉避狄䝉塵安僖皇之玉輦雲蠻稽顙遣使來朝航
滇河以獻琛越沉黎而納欵當廟社阽危之際鑾輿出
狩之秋坐制南荒終無北冦乃燕公之力也往以𤣥穹
告變天禄中微夷門方轉其斗魁王氏遂分其鼎足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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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莊宗繼絶皇祚中興靈旗西指於巴庸蜀主東朝于
伊洛先帝以初復故地方懷遠人須仗權謀廼睠勲戚
於是詔飛丹鳳召何晏於并門節立蒼龍封杜悰於井
絡即我太尉侍中平原公分茅金闕受瑞彤廷帳移竹
馬之邦輪輾木牛之路星馳十乘霧廓三川宣皇風於
上事之初慰人望於下車之日且以城邑自經剋復勢
尚搔揺公來如太華之安帝寄得磐石之固益民多福
而遇賢侯公曠度涵空英風擴古襲門胄則重侯累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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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勲榮則帶河礪山㑹族而象簡盈牀奕葉而貂冠滿
座其為盛也無得名焉頃者以龍戰𤣥黄虎爭區夏殺
氣晝昏於日月陣雲宵蔽於星辰天柱傾欹海波動蕩
鼓鼙未息干戈日尋公是時斡運璇樞端持瑶鏡賛神
謀於不測斷大事以無疑獻替經綸折衝樽俎决勝廟
堂之上制敵掌握之間借筯為籌舉無遺筭内則翊戴
天子外則承寧諸侯言正色莊有犯無隐成少康祀夏
之徳弼光武興炎之功再造巨唐削平新室厯數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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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器知歸皆由公叶和元勲光輔洪業是知取威定覇
崇文教以興隆安上治民修禮容而鎭静足以神交旦
奭士撫平㕘力致大同宜亨廣運以之首揚紅斾式遏
錦川古有遺機待乎作者公鎭臨之始年中興之四載
也歳在丙戌春正月十有一日杖鉞而至無何朞月逆
師康延孝自普安竊兵叛亂矯詔窺覦犯我鹿頭營於
雒縣勢將率衆必㓂近郊公曰清野待敵於民何罪堅
壁而守謂我無謀况城雖大而弗嚴隍已平而可步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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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憂汹公意晏如飛羽檄以㑹兵伐林木而立栅森然
簇㦸密爾横簫環以深溝屹如斷岸五日之内四面尋
周民一其心士百其勇於是精選將領分部熊羆電激
妖巢火熏狡窟一鼓而元兇氣喪載攻而同惡疲頺擒
鄧艾於轞中斬龎㳙於樹下長蛇碎首封豕析骸獻㨗
功於王廷掃逋穢於侯甸一除芽孽大定疆陲公於是提
振紀綱恢宏典法六條已正七徳兼脩言出令行家至
日見未幾先皇厭世今上纂圖聖政維新睿思求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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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山河之寄永繄社稷之臣一年而加弭貂再歳而昇
掌武將軍幕下列虎豹之爪牙丞相府中非鴻鵠之腹
背猶且爵行而不飲肴乾而不食診療生靈討論獄訟
固以忠為令徳孝出因心力奉國家勤脩職貢賝賮縈
紆於劍棧包茅旁午於玉京史不絶書府無虛月閱其
廷實摽出羣芳推晋文尊奬之誠詔齊桓糾合之業天
子得以居南面之貴銷西顧之憂萬里長城岋然存矣
公一旦謂諸將吏曰夫華陽舊國宇内奥區地稱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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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珍民有沃野之利郛郭則樓臺疊映珠碧鮮輝江山
則襟帯牽連物華秀麗閭閻棊布鄽陌駢羅不戒嚴陴
是輕武備耳亂臣賊子何嘗不窺南詔西羗曽聞入㓂
將沮豺狼之意須營羊馬之城吾已揣之衆宜叶力封
章上奏揆日量工分界䋲基辨方畫址百城酋壯呼之
響答以雲來十萬貔貅令之風行以霧集杵聲雷震版
級雲排王猛鬻畚於城隅傅說飛鍬於巖下公間日廵
撫役者忘疲周給米鹽均頒牢酒如般五丁之力纔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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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旬而成克就厥功不愆於素遠而望也象衆山之迤
邐俯而瞰也若峭壁之斗懸掘大壕以連延増長堤而
固䕶鷙鳥摶兮可越武夫勇兮莫干摩壘者諒之摧心
守陴者由之示暇舊城崢嶸而後竦新城崨嶫以前蹲
勢而言之若泰嶽之與梁甫亞而稱矣若夫子之與顏
囘重門開而洞深危樓亘而翼展至若八月之江澄寒
碧七星之橋架晴虹偉乎津梁成兹壯麗公以羅城雖
設智有所虧重築大敵鎮于四角嶔岑掛兎㟮屼棲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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儼樓櫓於沈寥懸刁斗於天表其東南也直分象耳逈
眺蛾睂雲霞斂呉楚之天煙水送黔䕫之棹其西南也
旁連玉壘平視金堤宵瞻火井之光曉望雲峰之彩其
東北也樹遥雲頂氣鬱金堂雨收而疊嶂屏新靄薄而
重巒畵暗其西北也襟袖廣漢肘腋天彭魚龍躍萬歳
之池鸞鶴舞陽平之化其或碧鷄啼曉金馬嘶風擁旄
㦸以登臨覩山川之形勝有以見公心同軒鏡竄讋鬼
神手秉漢鈞錙銖造化能於昭代樹此豐功鄙金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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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巵小鐡瓮為凡器其興也已當農隙其罷也不害蠶
時帝㫖咨嗟王綸奬録詔書勑知祥省所奏重修葺當
府城池已取十二月一日興功事具悉卿寵分玉節榮
鎮錦城守富貴以無疆募功名於不朽特峻金湯之固
以威蠻貊之邦况屬年豐復當農隙既暫勞而永益仍
預備於不虞益見廟謀允符朝寄省閱陳奏嘉歎殊深
公猶歸善於君讓功於下諸軍馬步軍都指揮使光禄
大夫檢校太保守彭州刺史上柱國李仁罕左廂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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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都指揮使金紫光禄大夫檢校司空守漢州刺史上
柱國趙廷隐右廂馬步軍都指揮使金紫光禄大夫檢
校司空守簡州刺史上柱國張知業等家傳義烈世襲
丕勲托弓而霹靂聲乾揮劔而魚麗陣破曹景宗鼻頭
火出薛敬廷髭尾煙生英毅無儔智謀咸博左都押衙
金紫光禄大夫檢校司空守蜀州刺史上柱國潘在迎
等或鼎鐘盛族或書劍名門佩鞬執弭以從戎憑軾搴
帷而至理至于華皓不墜忠勞是能領袖雄籓表儀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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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而皆躬臨卒列統攝庻工無揚干之亂行絶趙羅之
辭役明興晦息日就月將巨績告終羣才叶賛自天成
二年丁亥歳十二月一日起工版築至三年正月八日
畢手公再飛章上奏詔曰勑知祥省所奏修治城濠畢
功事具悉百堵皆興四旬而畢亘羅城而雲矗引錦水
以環流外禦蠻夷中權帷幄公家之事相業可觀備覧
奏陳殊深嘉奬于以表綸綍褒揚之寵知朝廷倚注之
恩其新城周圍凡四十二里竦一丈七尺基闊二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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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其上闊一丈七尺別築陴四尺鑿壕一重其深淺闊
狹隨其地勢自卸版日構覆城白露舎四千九百五十
七間内門樓九所計五十四間至三月二十五日停運
斧斤其版築採造軍民共役三百九十八萬工其執事
糇糧及役罷賞賚斗支秤給緡貫嚢裝其數凡費一百
二十萬其諸將大校出良駒於皂棧解重帶於腰圍選
其纎柔釋其好玩曽無顧愛一以頒酬其縣大夫及寮
佐已下或賞之器帛或給以緡錢咸有等差不無均普
[024-15b]
公卻奢從儉節事省財馬如羊而不入私門金如粟而
不蔵私橐悉肆公家之利盡充王事之資圖有謂之功
非無度之費也公誠欲為而不載朴而無文衆意未然
墻進固請四民喧闐於衙閫萬口號沸於階墀父老曰
公侯政洽神明慈如父母前年定延孝之亂今歳防蠻
蜑之虞盡力城隍務安井邑遂使我等保家庇族養老
寧冲如是者功徳在民憂勤報國安可不叙述休烈雕
篆貞珉豈不美歟何容辭也公謂諸賓佐曰抑聞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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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約義士猶或不為貪天之功智者宜然不取所修邊
備式耀國威將欲罄臣節於一時彰帝猷於萬古殊非
己力難遏人情誰當游夏之才請紀見聞之事昊相門
牢落堂構蕭條翁歸文武之材明時待問荀息忠貞之
志暗室不欺寐酣而白鳯昻蔵染翰而墨龍夭矯嗟乎
鄧禹秉鈞之歳雖慶承家陸機赴洛之年不堪觀國空
餘壯節退卜良知驅車幸返於故園提筆謬登於華館
金臺玉帳敢差俊彦之肩緑水紅蓮獲繼鵷鸞之踵酷
[024-16b]
慙薄伎莫賛雄猷杜征南以矜大平呉沈碑漢水竇車
騎以章明出塞勒碣燕山猶能炳著簡書發撝功業寧
偕巨制永固坤維尚乏黄絹之辭孰拂白圭之玷受恩
稟命紀事表年巍巍乎不騫不崩何患於為陵為谷
羅城記 馮時行
朝廷用兵恢復陜右置川陜宣撫使䕶諸將治益昌其
後罷兵宣撫使為四川制置使治成都兼成都軍府事
備闗營屯諸軍凡十餘萬皆其統御巴蜀西南與吐蕃
[024-17a]
南詔接由綿龍包戎瀘施黔凡三千餘里皆其鎮撫合
巴蜀六十郡二百餘縣吏之能否民之休戚皆其督察
制置使之任其重如此宜其所治城郭甲兵有以示威
武肅觀瞻制不規銷未萌乃今城若可踰隍若可塗而
諸將奔走禀號令邊吏緩急絡繹闗陜州縣四集受約
束聽期㑹與四方逋客游士豪商巨賈皆肩摩袂屬㑹
府下觀見大府形勢衰落不振雖有肅心不能不弛輕
侮徴萌隂為禍胎詎可忽歟紹興二十八年天子命中
[024-17b]
書舎人鄱陽王公領使事下車未幾軍民大務綱條盡
舉已而周視城郭笑而言曰諸侯守在四境是决不與
臨衝相當譬睂之在人無與於觀聽食息然無之鮮不
以為竒疾大病悲憂無聊若不可生蓋人所當有不可
獨無故也城池固凡郡國所當有况西蜀視成都為心
膂餘郡為四支又制置使所治邪然民方懃於才力不堪
徭賦乃蒐壯城卒之役於他者三百卒為黨備糗糧具
畚鍤以授兵司分董其役課功惰明賞罰人不告勞懽
[024-18a]
呼就事居人咸喜羊豕醪醴犒勞踵至權輿於二十九
年五月迄明年十月城比舊凡周四千六百丈有畸雉
堞嚴壯溝池深阻氣象環合頓成雄奥遠近縱觀駭愕
歎異既又表丈尺而以三百卒者分主之遇闕則補倅
幕月一廵帥守季一廵有不葺坐其人如是守之可以
數十百年而不壞公曰是役也費公帑十有六萬而九
邑之民一毫無與以官自有壯城卒而卒自有衣糧故
可不勞不費而集事是宜具載本末以告來者遂以命
[024-18b]
其屬部沈黎守吏馮時行夫春秋書城防城虎牢之類
凡三十餘書蓋備不虞防未然政之大經公當晏然無
事之日為有事之備使遇仲尼當獲大書下吏既聞命
矣其何敢不勉公名剛中字時亨初召對便殿詞氣壯
偉上察其器識可任大事擢左史遷詞掖繼授以蜀政
行且大用矣
新繁縣新展六寨門記 續添周表權
成都屬縣九而新繁繁庻號為第一自唐迄國初生齒
[024-19a]
蕃茂處邑内者如棊布而邑之周廻直沿於江其地域
閑隙而有容其㕓肆寬縱而不廹至淳化咸平中罹兵
火闤闠廬屋悉化灰燼生聚凋散十之五六廼促其寨
則沿江之跡不復舊矣迨今太平踰七十年丁版如國
初之盛獨寨垣狹隘不能以盡處故負郭而漸家者溢
千數然而外闗鍵闕廵羅衆無所畏憚而征稅失於譏
察盗賊肆其攘取至有日暮市散村落之强梁者出門
則使酒號呌氣放語醜顧左右若無人妄詬罵以去巷
[024-19b]
陌掩耳不忍聞聽往往儒衣冠者被唾面出胯之辱不
敢訴千室之民實憂且苦且乆矣不亦縣政之大缺歟
兹之弊予孩童時已厭之亦嘗有白於大夫者大夫者
或幹不及焉或汲汲於已營又何暇恤之耶至熈寧七
年睂人祕書丞楊侯孟容父母於我邦實有才美者先
威吏吏懾後愛民民懷乃復所謂國初之寨而能使人
悔前革非罔犯刑辟真可謂良大夫也又有餘力名一
十七坊以區别其善良者焉已而民歌之曰昔外今内
[024-20a]
實我侯恵昔憂今休恵實我侯善則勸焉惡則悛焉名
與時傳傳於千萬年不亦美乎是役也邑子進士馮煦
始獻書告大夫大夫白府白漕悉從之邑人爭出力以
辦土木之費上不抑於公下不擾於私損弊補廢利民
便時是可書也
成都文類卷二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