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覺聰禪師語錄卷第六 貌六
嗣法門人明德編
杭州府錢塘縣廣福禪院語錄
順治甲午年師受護法來坤宇居士等請
於九月二十日入院。
上堂拈護法請啟云威音王已前一句子
諸佛嚼不破歷祖拈不出包羅天地囊括
古今茲日被大護法毫端點出光射叢林
脫或未諳且聽下靣註腳維那宣畢以拄
杖指法座云師子座無畏說拶破泥牛迸
出血鯉魚𨁝跳上青天直踏崚嶒向上關
偉勛劃策看謀略喝一喝遂陞座拈香云
此一瓣香恩垂八表德被萬方爇向爐中
端為祝延
今上皇帝聖壽萬安伏願舜日長明航海而
[006-0076a] 
貢珠珍堯天不夜擊壤以歡三祝此一瓣
香奉為本省諸位尊官并本山護法居士
等伏願同明大道共證無生此一瓣香得
之於心應之於手爇向爐中供養先住金
粟現住雲間明發禪院百癡元老和尚以
酧法乳之恩遂歛衣敷坐白椎竟師云若
論第一義絲毫不犯猶涉塵在直下徹去
還有跡在縱饒塵跡兩忘正好喫棒眾中
還有不涉塵跡者麼問答不錄乃云凉風
扇野白露垂林井梧落葉籬菊舒金若會
世諦語言資生業等皆順正法其或未會
新廣福不惜眉毛露些靣目去也若論向
上事灼然䪺在目前孤逈逈地硬剝剝地
仰之彌高鑽之彌堅迎之不見其首視之
不見其形我若把住你便揚眉瞬目頭如
[006-0076b]
五嶽口似縣河我若放行你便海月橋下
摝蝦玉池山上遊戲入佛入魔得大自在
山僧恁麼提唱諸人還識得落處麼你若
神通妙用會去便落神通妙用彀中你若
向上一路會去便落向上一路彀中你若
體用雙彰會去便落體用雙彰彀中你若
總不恁麼會去便落總不恁麼彀中畢竟
合作麼生山花不借栽培力自有春風管
帶伊。
立兩序上堂剎竿扶起龍象交參股肱叢
室買石得雲饒提唱宗乘移花兼蝶至和
氣蔚然禮儀周備如斯則法門丕振矣政
當今日符到奉行一句作麼生道印破三
玄光宇宙風䂓八表悉瞻依。
舉化南首座上堂秉臨濟三玄戈甲破雲
[006-0077a]
門一字機關慣取驪龍頷下珠能奪猛虎
口中食山僧數年已來親入虎穴已得虎
子况今毛羽全彰爪牙齊具合作麼生驅
遣當陽放出便驚人擬議便遭他毒口。
因雪上堂彤雲密布白玉高堆山陰乘興
空勞千里奔馳少室咨參枉受一塲寒苦
廣福門下無立雪咨參人亦無乘興撥棹
者喜見禎祥時清道泰東隣樵子擊壤謳
歌西舍田翁鼓腹樂業林下衲僧不用波
挈既然如斯山僧吟詩預慶豐年帝釋散
瓊花乾坤盡一色本是文殊普賢喚作寒
山拾得太陽[冰-水+〡*ㄆ]拾歸來依舊露出白澤眾
中還有和得者麼良久云折腳禪牀安且
坐衲被蒙頭耐歲寒。
執事持鉢回上堂風車腹兮簸箕口吞却
[006-0077b]
山河與北斗手持漆鉢乘空行觸着毫端
如雷吼且道吼個甚麼金剛腳下崖崩壓
倒五蘊山頭四十里許你軰茄子瓠子誰
識東臯米貴西埠柴荒月𨳝大小冬菜生
蟲潑天門戶極難撐持幸得諸人曲垂方
便廣播真風虎穴龍宮沿門親叩傾箱倒
廩滿載驪珠既然得意回山廣福打氊拍
板唱個杜拗山歌畧表勛勞以兩手拍云
泥人舞石女吟頭戴華陽巾一頂逍遙坐
撫沒絃琴尿牀鬼子呵呵笑火爐立地側
耳聽雖然如是大似貧兒思舊債。
上堂寒山掃地拾得燒香布袋打皷豐干
宣揚廣福坐在冷地裏看他現出三頭六
臂擎山持杵腳踏火輪乘空而走者隊漢
直饒神通廣大法力難量不消山僧彈指
[006-0078a]
一下瓦解冰消何謂敕下傳聞六國清野
老謳歌樂太平。
臘八上堂僧問昔日世尊覩明星悟道未
審和尚見個甚麼悟道師云自小出家從
已老不曾着得眼中花進云鴛鴦繡出從
君看不把金針度與人師云知音者少乃
云從天降下則貧寒夜半逾城徃雪山六
載煉成金剛鑽欲賣與人入闠闤美則美
矣大似拋却甜桃𣗳尋山摘醋梨眼睛餓
出火脫空成道時所以盡大地人信瞿曇
覩明星悟道惟山僧敢謂玄沙道底或有
個出格漢道既是盡大地人信因甚麼和
尚不信不見道長舌婦人言莫聽丈夫各
自立主張復舉古德云臘月喫雞羹纔疑
禍便生溪邊楊柳影不礙釣舟行又我本
[006-0078b]
師道臘八喫香糜禪和樂有餘渾身都煖
熱不怕雪風吹師云二老宗乘舉唱體用
無差施設門庭其理不二雖是應時及節
話却是餿飯殘羹養者般漢有甚麼用處
廣福儻理不儻親那容貪嘴禪和在這裏
啜糟哺醨便拽拄杖下座一時趂散。
上堂周居士問學人未見和尚時有些疑
着而今相見合作麼生師云與汝三頓條
令進云併却咽喉唇吻道將一句來師云
山僧今日牙痛與你道不得進云承和尚
有言禪非意想道不屬知去此二途請師
速道師云一句頓超千聖外松蘿不與月
輪齊乃云臘月十有五打起鹽官鼓側耳
聽莫莾鹵當陽拈起利吹毛發機須用千
鈞弩可謂禪非意想道不屬知明之者點
[006-0079a]
頭弄影昧之者摸壁扶籬若能覷破脫體
無依如戴角虎搖嶽驚羣壯士伸臂不借
他力所以有句非宗旨無言絕聖凡到者
裏山僧祗得口掛壁上幸今摩詰遠來只
得旁通一線向枯木上糝花虛空裏釘橛
若是伶俐漢聞廣福恁麼道終不在老鼠
窠裏錮鏴死坐冷灰更須透脫生佛巳前
卷舒自在畢竟如何行持串錦老魚懷就
市飄飄一葉浪頭行。
上堂上元節屆掛燈毬村社笙歌慶賞優
大抵僧家清淡好不搽脂粉也風流有般
漢道野僧家有甚麼風流處裙無腰褲無
口頭上青灰三五斗是則是誰識渠儂意
可誇尋常披領破袈裟睡餘不管興亡事
緩步擕筇看落花。
[006-0079b]
師寓泰郵彌陀菴佛成道日文學黃居士
等請上堂師云一念無為十方坐斷放開
一線敲唱俱隨眾中還有酧唱者麼僧問
法王宣令眾盈門龍象交叅禮世尊夜悟
明星即不問臨濟料揀請師分師云裂破
古今分明直指進云玉女丹泉起西湖雪
浪春如何是奪人不奪境師云人靣不知
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進云梅占羣芳
首神山瑞氣靈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云
有時擕杖孤峰頂劃斷山雲不放高進云
耿廟神燈照西湖水上行如何是人境兩
俱奪師云遠道絕行人大地無寸土進云
甓社湖珠耀寒光射斗牛如何是人境俱
不奪師云春賞文游臺上望錦帆幾片下
揚州進云料揀巳蒙師指示如今佛法囑
[006-0080a]
何人師云橫身當宇宙一句定綱宗進云
學人分上又作麼生師打云正好喫棒乃
云不登寶位頓棄金城獨坐雪山蘆芽穿
膝朔風凜凜嚴霜冽冽夜靜一天星皎潔
爍破瞿曇鐵靣門却是眼中已着屑驀豎
拂子召大眾云還委悉麼今朝釋迦老子
覩明星悟道在拂子頭上放大光明驚天
動地轉大法輪歎言善哉一切眾生皆具
如來智慧德相只因妄想執着不能證得
爾等諸人諦信得及頭頂天腳履地圓陀
陀光爍爍豎窮三際橫徧十方猿猴古鏡
露柱懷胎千年無影𣗳今時沒底靴總是
諸人智慧德相若喚作智慧德相即迷頭
認影畢竟如何覷破星前光影子威音那
畔絕商量。
[006-0080b]
佛誕日上堂僧問世尊初生九龍吐水灌
沐金軀即不問初生意旨是如何師云新
出猫兒強似虎攪動乾坤驚殺人進云初
生意旨蒙師指即今說法是如何師云杲
日正當空乃云如來乘願下天來應世金
輪出禍胎指地指天開大口無端平地起
風雷雖有跨龍鼓浪之雄擒虎拔山之勇
誰知只解慎初不解護末一條性命又落
在雲門手裏一棒打殺與狗子喫可謂重
賞之下必有勇夫今承眾信敦請山僧揄
揚正法慶讚聖誕且道山僧慶讚底是雲
門打殺底是若道雲門是孤負山僧舌頭
拖地若道山僧是又孤負雲門畢竟合作
麼生石女喚回三界夢木人坐斷六門機
中秋上堂對一說倒一說黑如漆白如雪
[006-0081a]
崚嶒孤卓透玲瓏一條脊梁硬似鐵有時
踏着軟如綿攢簇得來眉毛結會作玄宗
佛印心羞殺瞿曇靣門熱通身手眼殺活
機掉棒虛空打落月銀漢無聲轉玉盤亘
古靈明無間缺大眾既是無間缺兩儀未
判之先一點靈光落在甚麼處還委悉麼
不見道真金元混泥沙內荊璞由來韞石
中。
上堂無雲峰頂徹湧空刦金烏枯木堂前
暗消剛骨紅影達者深入閫奧作家格外
權𢖍無孔笛橫吹倒吹破甑子七零八落
寒山拾得不知名豐干尚且難摸索擲下
拂子云諸人切莫亂卜度。
上堂祖師言教如塗毒皷擊着喪身失命
衲僧機筈似箭鋒相拄撩着穿過髑髏有
[006-0081b]
此機用方為作家宗匠與人剪除愛網拔
斷疑根俾他貧者得大寶珠富者赤骨𩪸
地銳脫見聞光吞萬象氣絕諸塵機超空
刦之前心包宇宙之外收卷也大地無寸
土縱橫也逼塞太虛空萬法全彰毫髮無
間剷斷千差了然無礙到者田地釋迦也
無插嘴處德山棒喝誑嬰兒。
上堂黃龍三關跛驢腳踏斷趙州家畧彴
佛手展開向上機曠刦已來者一着人人
出處有生緣洞明彈指超無學殊不知諸
人生緣處上與諸佛同條下與含生共體
居聖而聖處凡而凡對萬物而異其形立
三綱以美其德包羅天地法界全彰所以
個事惟佛與佛乃能究盡諸法實相者話
猶是如來禪若論祖師禪別有一路不見
[006-0082a]
道行到水窮山盡處須知別有一壺天。
上堂僧問九重先唱導三覺獨為尊太白
家風舊曹源氣象新如何是臨濟宗師云
青天白日起雷霆進云如何是雲門宗師
云奪皷攙旗天地震進云如何是溈仰宗
師云虛空裏畫簸箕進云如何是曹洞宗
師云黑狗爛銀蹄進云如何是法眼宗師
云賊身巳露了也進云恁麼則春色無高
下花枝有短長師云莫將閒學解埋沒祖
師心乃云言前的旨頂上真機大則包含
無邊法界細則蟭螟眼裏藏身出沒卷舒
直下頓超情見孤明壁立翻身坐破漆桶
如龍得水似虎靠山拈龜毛拂穿却衲僧
鼻孔用兔角杖擉瞎達磨眼睛有此機用
可以弘範三界賑濟四生且當處湛然又
[006-0082b]
作麼生鐵蛇鑽不破佛眼覷無門。
歲旦上堂佛法無新舊人有老少顏儉生
節孝義道出大豐年育生萬物運轉三陽
玄機戢於朕兆法性充乎太虛昭昭耳目
之間晃晃色塵之外若能轉物即同如來
至此不聖而聖不尊而尊更說甚麼真如
菩提湼槃妙心正法眼藏狗子佛性總是
熱碗鳴聲然雖如是政當祝聖一句作麼
生道齊天一統歸王化萬國咸臨賀聖朝
師寓泰郵彌陀庵大悲誕日上堂乃拈拄
杖召大眾云觀音降生了也還見麼離色
求觀非正見以拄杖擊香几云說法了也
還聞麼離聲求聽非真聞以兩手托起拄
杖云觀音菩薩將錢買餬餅放下却是饅
頭諸人會得此意麼設或未能山僧為汝
[006-0083a]
下個註腳三丈大光錢買個油餬餅喫得
飽膨脝夜來捉虱蚤睡時不顧失却鼻天
早起來拾得口兩耳卓朔笑咍咍踏着秤
錘翻筋斗摟搜頭夜半走十字街頭大哮
吼且道吼個甚麼大悲菩薩高沙城裏縣
羊賣狗擲下拄杖云覿靣不逢下坡快走。
上堂僧問當軒毒皷即不問如何是句到
意不到師云有頭無尾進云如何是意到
句不到師云舌頭不得力進云如何是意
句俱到師云坐斷乾坤進云如何是意句
俱不到師云也是個藞苴漢進云有意看
山山轉好無心合道道相應師云如何是
你無心處僧一喝師云却有心在乃云體
會大道至理玄深佛口莫能宣達磨覷不
破於中寂而常照覺妄歸真照而常寂覺
[006-0083b]
真斷妄直令正眼廓開突露無見頂相珠
回玉轉體用現前擲大千於方外捲沙界
於毫端毒藥醍醐攪成一片黃金瓦礫搓
作一團散作山河大地春總成華藏香水
海重重攝入無非菩提道塲剎剎圓融盡
是遮那佛事且如何是向上一路螻蟻負
鐵上須彌蚯蚓抹過新羅國。
端午上堂佳節欣逢五月午黑臉鍾馗騎
艾虎手提蒲劍利如風小鬼聞之皆舌吐
角黍高堆奠屈原江村是處龍舟舞勝似
衲僧峻㨗機翻身上下力須努欲出沉淪
用此心切須到岸入寶所或有來者請上
船觀音把舵山僧搖櫓驀拈拄杖作搖櫓
勢云囉哩嗹囉哩嗹便下座。
上堂僧問向上宗乘即不問臨濟照用請
[006-0084a]
師宣師云一棒一條痕進云如何是先照
後用師云假鷄聲韻難瞞我不肯糊塗放
過關進云如何是先用後照師云寰中天
子敕塞外將軍令進云如何是照用同時
師云頂門三千腦後八百進云如何是照
用不同時師云有時把住有時放行進云
照用蒙師指透關意若何師云汝喫得山
僧棒也未僧喝師云放過一着乃云三春
倐過九夏已來桃花凋卸李花正開黃鸝
上翠柳白鷺立青苔分明西祖意入眼即
成埃此話人中有境境中有人頭頭非外
物一一本來心所以無邊剎海自他不隔
於纖毫十世古今始終不離於當念若乃
廓開耳目於心懷掃蕩無明於性窟人境
雙泯是非杳忘可以駕慈航觀斷岸超三
[006-0084b]
界度眾生舒卷自繇得大無畏畢竟有何
主宰便恁麼提拔於人錦標若在手豈怕
浪[山/險-人*人+烈-列]巇卓拄杖下座。
上堂佛法言詮盡屬時人功幹祖師玄妙
悉涉聖解凡情故見不能超諸色相語不
能達本歸真稍有絲毫碍胷障蔽自已悟
門直令我執蕩盡人法雙忘摩醯手眼頓
開直透玄關錮鏴方可以顯大機用運大
鉗鎚煆煉凡聖眾中還有不受人鉗鎚者
麼除却黃龍頭角外其餘盡是赤斑蛇。
上堂即心即佛夜叉頭上火車輪非心非
佛腦後突出遼天鶻擬聽寂無聲好手難
摸索觸着震動虛空放下填溝塞壑個事
只在目前莫將言語卜度既非言語卜度
畢竟意作麼生啼得血流無用處不如緘
[006-0085a]
口過殘春。
大悲誕日上堂普門機花市螟蛉夜放光
塵剎身金谷黃鸝鳴翠柳慈心廣應劈開
螃蛤見形容說法無私入佛入魔常自在
可謂頭頭妙用處處真機汝等諸人要與
大悲菩薩相見麼畫閣繡庭鳥啼花笑如
斯領略頓入圓通山僧與麼告報還信得
及麼祇在目前常顯現奚須天竺洛伽山。
上堂二十年前說法慣說脫空話拈出無
義語塞斷人咽喉二十年後說法真語者
實語者不誑語者使他即能領會何謂二
十年前無老婆心二十年後有老婆心山
僧與麼為人諸人還信得及麼不見道真
金自有真金價終不和沙賣與人。
都察院容庵馮居士請上堂當軒按劍唬
[006-0085b]
得西河獅子擲騰毒皷震天驚起南山鱉
鼻鼓舞上至三十三天下至水輪空際遇
着巡海夜叉正打瞌睡穿過他鼻孔忽然
打個噴嚏將謂無明火發攛潛蟭螟眼裡
諸人還委悉麼山僧盡力提掇個事只是
罕遇知音今日幸有明眼居士在座下舉
着必知落處何謂也皆因久叅尊宿深明
向上常扣玄關曾遊法海繇是夙植善根
所以今時敏㨗為皇家之柱石作法門之
標幟格外提持為尋知已且如何是知巳
事露柱懷胎知娩意燈籠着褲破[毯-炎+藍]𣯶。
燕京順天府海會寺語錄
順治丙申年師在高郵州彌陀庵受京都
宰官居士等請於五月進院至。
山門云盡大地是個解脫門因甚把手拽
[006-0086a]
不入以拄杖一劃云象龍歸海會雲水盡
朝宗。
大殿佛身無為不墮諸數坐斷十方全身
獨露以目顧左右云普。
伽藍堂鋪金買地秉燭有天摧邪輔正神
力無偏山僧今到此酧汝一爐烟。
祖師堂西天東土皆巳懸羊賣狗知他是
聖是凡到底無人識你咄。
方丈獅子窟栴檀林當陽踞坐威德驚人
若是野干徒張口鳴個中還有獅子兒麼
出來哮吼看喝一喝便據坐。
結制上堂師至法座前拈請啟云覿靣分
付不待文詞一句投機目前了徹若能委
悉即知摩詰與佛鼻孔通同或有所疑煩
與維那道破令四眾咸知宣畢以拄杖指
[006-0086b]
法座云曲彔木床十分險峻今日山僧不
顧危亡直向其間全提正令遂陞座拈香
云此瓣香曠刦培根價倍三千之重當今
現瑞位超九五之尊爇向爐中端為祝延
今上皇帝萬歲萬安伏願龍綸遠播含日月
之光華鳳詔遐宣布唐虞之風化此瓣香
光騰牛斗威鎮山河爇向罏中奉為滿朝
經文緯武宰輔尊官及本寺護法居士伏
願共證厥中之道同登不二之門此瓣香
不從鷲嶺拾得亦非少室拈來自因航海
梯山叅幾員知識末梢遇着一個惡辣阿
師遭他毒手汗衫從此卸下今日不敢囊
藏爇向爐中供養雲間明發堂上百癡元
老和尚以酧法乳之恩遂斂衣敷座師云
兔角拶開空界月龜毛釣取碧潭龍從來
[006-0087a]
作畧超今古獨坐當軒振祖風眾中還有
成褫者麼僧問海會新開爐鞲未審如何
煆煉凡聖師云靈丹一粒點鐵成金進云
恁麼則紅爐上一點雪也師云也須照顧
眉毛僧喝師便打云火箭射汝頂門也不
知問丹鳳呈祥瑞金毛降帝都法王登寶
座祝聖事如何師云巖松長擁翠進云麗
日光明殿逍遙兜率宮如何是主中主師
云坐斷牢關絕無朕跡進云文光彰祖道
翰墨灑林香如何是主中賔師云且看閙
市徃來人進云妙道安天下功勳報國家
如何是賔中主師云白雲飛出岫明月一
輪高進云叅罷全無事歸來休問程如何
是賔中賔師云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
進云賔主言無異問答理周全師云知音
[006-0087b]
知後更誰知進云人天眾前焉敢造次師
云止止不須說我法妙難思乃云法幢初
建條令始行龍歸海會鳳舞円庭𡨋契本
有不昧正因了無虧欠洞達圓明歷萬古
而不朽運四序以常新展則彌綸宇宙[冰-水+〡*ㄆ]
則包納乾坤既然如是因甚麼又畫地為
罏重經煆煉喝一喝云換骨洗腸重整頓
通身是口也須叅復舉蘇東坡叅玉泉禪
師問官人高姓坡云姓秤玉云是甚麼秤
坡云稱天下長老底秤玉便喝云且道者
一喝重多少坡無語師召大眾云者裡合
下得甚麼語良久云玉泉舌頭拖地東坡
眉毛廝結如是批判莫謂山僧饒舌。
上堂僧問秘密如來藏敷揚義理玄提持
向上事本不在言詮如何是向上句師云
[006-0088a]
玉筋撑虎口進云某甲會也師云作麼作
麼進云三腳錦魚禮金剛師云錯會不少
問臨濟三頓棒挑翻海底燈大千虀粉碎
烈焰轉騰騰海底金燈即不問四大部洲
人何處安身立命師云芻狗吠時明月上
木鷄啼處夜光寒僧喝師便棒進云真是
個老賊師云却被闍𥠖看破乃云海會無
邊際須乘般若舟一篙撑到岸歸家即便
休既是到家便可入佛國土成就眾生闇
中為炬燭險處作津梁花街柳巷現聖示
凡爐炭護湯應機接物譬如即今有三種
病人來合作麼生接他瘖瘂者來教伊說
又說不得瞽者來擎拳豎拂他又不見聾
者來將言句接他又不聞玄沙恁麼道通
身手眼莫能醫海會則不然自有權巧接
[006-0088b]
他直使個個瞥地知歸瘖瘂者指他觀鼻
端白瞽目者教念聰明王咒聾聵者驀頭
便棒管教直下領會祗如今日檀信設齋
供養此三種人有何利益不見道端坐受
供養施主常安樂。
工部節慎庫郝良弼居士請上堂僧問海
宇名揚振祖綱法筵大啟象龍驤靈山會
上拈花事四眾憑師為舉揚師云木馬嘶
時天地轉進云今日居士設齋如何慶讚
師云斬新日月特地乾坤進云超羣須是
英靈漢勝敵還他獅子兒師云也須喫棒
始得傅明哲居士問向上一路千聖不傳
未審和尚作麼生師云不是容易道將來
進云恁麼則古佛再來傳心印師云山僧
從來無一法與人進云豈無現在老龐公
[006-0089a]
師便喝乃云建大法幢擊大法皷演大法
義必仗有力英才全身擔荷撑門拄戶輔
揚祖道如龍得水似虎靠山光彩林泉壯
偉家風今日郝公因為監院表帥叢林請
演宗乘令汝等知有向上事心佛眾生三
無差別若能一念回光冷地裡忽然退步
踏着鎮州一個大蘿蔔頭臨濟四賔主雲
門乾屎橛洞山麻三觔楊岐鐵酸𨢝總在
裡許一會百會一了百了佛祖欺汝不得
方可每日擕笻江上望數株松栢倚斜陽
諸山請上堂僧問天性彌寰宇當陽寶鏡
懸一毛吞巨海洞徹見根源西天三大士
說法度何人師云打破虛空全無靶柄進
云承師點出摩醯眼覷破三千及大千師
云如何是摩醯眼僧豎拳師云弄精䰟漢
[006-0089b]
乃云唱起德山歌打動禾山皷觀音為船
主勢至便搖擼何謂今日諸山禪德設齋
迎請菩薩子到海會應供雖堂前不曾作
舞猶勝金牛三步但有一問有一人終日
喫飯不道飽有一人終日不喫飯不道饑
如此二人那個合受供養若是明眼作家
舉着便知落處雖然如是且道衲子尋常
在什麼處行履復云從教千聖莫能知。
明覺聰禪師語錄卷第六
音釋
埠
同步舶船埠頭水瀕也。
醨
鄰溪切音離薄酒也。
簸
波上聲揚米去
糠也。
筯
治據切音住匙筯也。
[006-0090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