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覺聰禪師語錄卷第二 貌二
嗣法門人方醒編
北京皇城內萬善殿語錄
順治十五年師在延壽寺應禪期於九月
十八日蒙
聖駕臨寺延師住萬善殿十月初一日入內
奉
旨於十五日啟期結制是日
御駕親臨命欽差官李昌祚同僧錄司執香
迎請。
上堂師至法座前云者師子座從上佛祖
共登人天瞻仰今日山僧荷蒙
聖恩命陞此座敢借威光提持向上一路去
也喝一喝遂陞座拈香云此瓣香虛空包
不住大地載不起拈來爇向爐中端為祝
[002-0015b] 
延
今上皇帝萬歲萬安伏願垂衣致治拱手來
朝此瓣香根盤亘古葉覆今時奉為
昭聖慈壽恭簡安懿章慶皇太后伏願頓悟
心花速證道果此瓣香坤儀拔萃淑德超
倫奉為
三宮皇后貴妃伏願紫微長照於深宮玉葉
恒敷於上苑此瓣香棒頭取證永劫不忘
爇向爐中端為現住雲間明𤼵禪院百癡
元老和尚以酬法乳之恩遂歛衣敷座云
無影林中潛玉兔眉鋒裂破三玄門突出
哪吒一隻手大家扶起破沙盆眾中還有
共相證據者麼僧問堯風永扇舜日重輝
萬善安禪請師祝讚師云邊邦寧靖歸王
化萬姓謳歌樂太平進云萬善堂中增瑞
[002-0016a]
氣一人有慶等乾坤師云也須知恩始得
問海寶千般必求如意鎮海明珠如何取
得師云不入驚人浪難逢稱意魚進云某
甲不與麼道師云料汝伎倆有盡進云一
念不生全體現六根纔動被雲遮師云若
與麼道早涉周遮了也進云龍得水時添
意氣虎逢山勢長威獰師云也是箇倚墻
靠壁漢問大開爐鞲烹佛煉祖如何是烹
佛煉祖之作略師云拶出眼睛穿卻鼻孔
進云恁麼則骨格天然就不假起䂓模師
云也須勘過始得乃云爐鞲洪開聖凡路
絕鉗錘密運鐵石心寒劈禪宗之骨髓裂
教網之葛藤一句全提千差截斷皇宮兜
率此界他方隨處建立法幢闡揚的旨如
月普印於滄江似雷洪鳴於空谷直得百
[002-0016b]
草頭上轉四諦法輪一毛孔中現百千樓
閣堯風蕩蕩舜日熙熙四海清寧兆民樂
業不是神通玅用亦非法爾如然畢竟承
誰恩力竪起拂子云天高羣象正海濶百
川朝。
上堂僧問聖德洪開選佛塲巍然古佛放
毫光單傳直指無回互洞徹玄宗振祖綱
超羣一句即不問臨濟賓主請師分師云
六耳不同謀進云獅子遊行無伴侶鳳凰
棲處絕籓籬如何是賓中主師云猛然踏
著來時路進云江城梅報千秋節岡石松
號萬載春如何是主中賓師云入山特訪
白雲人進云朝陽孕彩天光爽夕魄騰輝
海印開如何是賓中賓師云窮途路上愁
殺人進云手握吹毛全正令胸藏日月任
[002-0017a]
橫行如何是主中主師隨聲便打僧一喝
師又打問觀音菩薩從聞思修入三摩地
未審與禪宗是同是別師云水急魚行澁
山高鳥不棲進云離四句絕百非請師直
指西來意師云蟭螟踏斷眉稜骨進云某
甲不恁麼道師云汝試道看進云沒踪跡
處莫藏身師云如何是汝藏身處僧喝師
云醜拙巳露了也乃云凡行腳須具行腳
眼參方要識參方句如行舟者識水之淺
深御車者知地之高下遊山必須到頂叅
禪志圖了悟莫守寒巖困於途轍直下坐
斷報化佛頭說甚威音那畔也無今也無
古卓爾孤明也無聖也無凡凝然一體透
聲透色應化去來無跡無踪徧遊南北卷
也置於毫端放也充乎法界平等如如性
[002-0017b]
相不二斯是諸佛之慧命諸祖之法眼還
會麼千年破漆桶特地意分明復舉唐莊
宗皇帝問興化和尚朕在中原收得一寶
只是無人酬價興化云借陛下寶看帝以
兩手捧幞頭安膝上興化云君王之寶誰
敢酬價師云莊宗作家君王興化明眼宗
師酬價當時道風千古以正眼觀之可以
刮盲人之翳膜作佛祖之龜鑑復喝一喝
下座。
上堂僧問金剛經中有五眼如何是肉眼
師云隔窓不見外進云如何是天眼師云
絲毫無𦊱礙隨處任方圓進云如何是慧
眼師云截斷生死根進云如何是法眼師
云看破佛祖肝膽進云如何是佛眼師云
作四生之慧炬僧佇思師云瞎乃云破雪
[002-0018a]
梅花帶笑顏律回爕理鬬芳妍玄冥戢兆
端倪露漏洩威音那畔邊諸人若會得始
信世界未分早有佛性亘古靈明歷刦純
淨在聖不資在凡不減三世諸佛以此成
道度生諸大菩薩以此修證菩提聲聞緣
覺以此斷惑證真歷代祖師以此悟道作
人天梯航一切眾生以此𤼵心求無上道
所謂過去諸如來斯門以成就現在諸菩
薩今各入圓明未來修學者當依如是說
既依如是說今日萬善開方便門示真實
相且如何是真實相是法住法位世間相
常住。
上堂僧問達磨西來一字無全憑心地用
工夫又道過去心不可得畢竟如何用工
師云任你摸索不著進云如何是現在心
[002-0018b]
不可得師云築碎汝鼻孔進云如何是未
來心不可得師云豈容易與你道破進云
既三心不可得即今大眾參箇甚麼師云
疑殺天下人僧一喝師便棒問鼻端想現
吽字法一切惡者能破壞且道破壞箇甚
麼師云哪吒手裏黑漆鉢進云微玅金剛
三摩地即得如應法成就且道成就箇甚
麼師云金剛腳下三尺土進云謝和尚答
話師便打乃舉起拄杖云縵天布網欲羅
冲漢金鵬以拄杖作釣勢云四海垂鈎意
圖揚波錦鯉所以知識唱導意不在言竪
拂敲牀提持正令德山見僧便棒掀翻靈
𧉮舊宅臨濟見僧便喝震碎鬼窟魔山假
使言前薦得猶是認影迷頭句下翻身早
涉程途萬里更於叅究大似丙丁求火直
[002-0019a]
下承當秪恐不是玉是玉也大奇萬善恁
麼道莫謂壓良為賤只解把住不解放行
雖然如是三十年後此話大行。
臘八上堂僧問瞿曇未離兜率已降皇宮
未出母胎度人已畢因何今夜又覩明星
悟道師云但有路可上更高人也行進云
秪如未悟已前是如何師云眼橫鼻直進
云及乎悟後又如何師云無風起浪進云
大小瞿曇向者裏一塲敗闕師云過在甚
麼處進云憐兒不覺醜師云錯會不少乃
云今日臘月初八盡謂釋迦成道時節殊
不知成佛已來於今十劫故此未離兜率
已降皇宮未出母胎度人已畢既度人已
畢又何須今夜覩明星而悟道諸大德若
透得者重關棙子始知如來常在家舍不
[002-0019b]
離途中常在途中不離家舍去來無以象
動靜不以心不起本座徧坐道塲法法真
如塵塵寶所無一法不是遮那身無一物
不是遮那境無邊香水海攝入毛孔中百
億須彌盧總在腳跟下圓宗普應妙用該
通為總陀羅尼號大自在佛正當今日慶
讚一句作麼生道自有一雙窮相手撥轉
如來正法輪。
上堂僧問把斷要津即不問六通意旨請
師分師云我這裏一竅也無進云如何是
天眼通師云矮子入塲看傀儡倒騎驢子
上高樓進云如何是天耳通師云若將耳
聽終難會眼裏問聲方始知進云如何是
他心通師云隔垣聽音響遐邇俱可聞進
云如何是宿命通師云如人飲水冷煖自
[002-0020a]
知進云如何是神境通師云王索僊陀婆
一呼知三事進云如何是漏盡通師云龐
公笟籬龍牙木杓進云把住放行皆在我
收來拋去更繇誰師云也是美泥團漢乃
云天寒地凍衲子毛孔卓豎暖室商量便
落無計瞌睡所以雪竇道長松之下塊石
枕頭者般漢正好喚起來頂𩕳三千腦後
八百若是皮下有血者聊聞舉著通身汗
流故山僧今日撥轉船頭與諸人別處相
見去也驀豎拄杖云木上座適纔遊遍恒
河沙國土上至三十三天下至水輪空際
一念回頭坐在諸人眉𥈤上揚聲大呌曰
南贍部洲人𤼵火帶累東勝神洲人失城
甚生怖畏幸遇文殊菩薩云汝等俱是癡
眾生何必生大恐怖呌喚馳走但能息心
[002-0020b]
妄想三毒業火自然斷滅便乃合掌云我
等獲遇大士指入解脫之門甚生難遭之
想從今巳後永不退屈遂卓拄杖云木上
座與汝作證明。
元旦上堂拈香云此一瓣香德超堯舜道
邁義軒爇向爐中端為祝嚴
今上皇帝聖躬萬歲萬安伏願聖恩廣大恒
為萬乘之尊道眼圓明永作千秋之鑑此
瓣香奉為
昭聖慈壽恭簡安懿章慶皇太后伏願摩耶
再世瑤天永錫遐齡龍女重生金軀常樂
我淨拈香畢僧問佛祖家風舊人間歲月
新千年桃核裏原是舊時仁如何是新年
頭佛法師云穿婆衫子拜婆年進云新年
佛法蒙師指祝聖一句作麼生師云金闕
[002-0021a]
仙官呼萬歲寰中黔首慶昇平進云某甲
不恁麼道師云任汝卜度僧呈坐具云全
憑者箇無私力仰祝皇圖億萬春師云也
是重說偈言乃云歲庚新正初一百事隨
心大吉兩班龍象森森祝
聖壽同太極齊天一統山河四海兆民安逸
佛法流布乾坤萬姓咸霑利益人天景仰
樂修崇共證般若波羅密復舉僧問明教
嵩新年頭還有佛法也無嵩云無僧云為
甚麼新年頭無佛法嵩云張公喫酒李公
醉僧云老老大大龍頭𧉮尾嵩云明教今
日失利師云萬善或有人問新年頭還有
佛法也無但云有如何是新年頭佛法大
蟲舌上打鞦韆無尾猢猻倒上樹。
元宵上堂僧問驅耕奪食即不問如何是
[002-0021b]
奪人不奪境師云林中鳥語新野徑人踪
滅進云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云落花隨
水去漁父拾將來進云如何是人境兩俱
奪師云把斷要津不通凡聖進云如何是
人境俱不奪師云白雲何處去明月落誰
家進云料揀已蒙師指示上元佳節是如
何師云家家門前火把子進云慧燈剔起
乾坤朗天下人人樂太平師云得風流處
且風流乃云法身無形能現眾象聖智常
寂能應萬機即是當人妙明真心轉成四
智如迅雷震於長空似杲日照於幽谷所
謂大圓鏡智流出東方阿閦如來平等性
智流出南方寶生如來妙觀察智流出西
方無量壽如來成所作智流出北方成就
如來即自一心流出燃燈古佛今夜放白
[002-0022a]
毫相光照天照地有情無情均霑利益皆
賴
當今聖主無為之化所謂國政天心順官清
民自安村歌社酒共享昇平柳巷花街齊
歌有道此際萬善如何施設安禪樂道無
他事一盞清茶也醉人復舉代宗皇帝問
忠國師百年後所須何物忠云與老僧作
個無縫塔帝云請師塔樣忠默然良久云
會麼帝云不會忠云吾有付法弟子躭源
詔問之帝後詔問源云湘之南潭之北中
有黃金充一國無影樹下合同船琉璃殿
上無知識師云代宗帝明眼作家問著便
知落處故請塔樣盡謂國師默然處呈出
塔樣了也殊不知被代宗驀面一拶直得
粉碎無處摸索縱饒躭源到來亦是將南
[002-0022b]
作北鏤玉雕沙畢竟如何以拂子打圓相
云一念不生處團圞樣轉新
聖壽上堂拈香畢僧問僊鶴到金城籌添萬
壽亭某甲特上來請師慶遐齡師云天長
地久日月恒明進云桃熟三千曆芝香九
萬春師云華封三祝瑞靄九垓進云一輪
杲日無私照萬物咸霑大地春師云不勞
重讚歎乃云紹隆聖位心契真宗不言而
化天下歸崇菩薩降示神霄獨為萬邦真
主尊中之尊聖中之聖道超日月德冠乾
坤駕智海佈津梁豎法幢為龜鑑作蒼生
之慈父振佛法之頹綱體證金剛三昧頓
超塵劫大千所謂過量大人具足菩薩萬
行栴檀林裏修無上菩提選佛塲中辨衲
僧正眼畢竟得何三昧直登華藏玄門頓
[002-0023a]
遊毘盧性海。
解制上堂僧問菩提本無樹不離法身中
法身即不問解制請師通師云兔角杖挑
五湖月芒鞋踏破萬山雲進云本來無法
可說和尚今日因甚又惑亂人心師云卻
被闍黎帶累進云一滴曹溪流不盡法輪
常轉度迷津師云話頭也不顧僧一喝師
云錯乃云收起縵天網任他龍象奔騰劃
破地牢關放出牯牛蹴踏是則是切莫犯
人苗稼不見南泉道擬放溪東去未免飲
國王水草擬放溪西去亦未免飲國王水
草不如隨分納些些且道納些是個甚麼
金剛圈栗棘蓬鐵蒺藜乾屎橛一一嚼得
破一一透得明不妨掉臂而去雖然如是
正當九旬功滿解制一句作麼生道針鋒
[002-0023b]
影裏騎大鵬撞破虛空一輪月。
回海會寺謝恩上堂拈香畢師云佛祖機
關衲僧巴鼻有時放開有時捏聚捏聚也
佛祖髑髏粉碎放開也大悲手眼全彰眾
中還有麼僧問祖印高提出九重乾坤是
處演真宗帝道遐昌即不問回山祝聖請
師通師云恩逾邱山重須彌芥子輕進云
皇風浩蕩佛日增明如何是到家一句師
云龍驤兼鳳舞瑞氣滿園林進云恁麼則
萬里江山歸有道十方雲集賀師回師云
輕輕躡足龍門過惹得清風動地來進云
謝和尚答話師云切莫草草進云瞞他一
點不得師云且莫詐明頭乃云法不孤起
仗境方生水到渠成月來即印所謂聖人
無二道真諦俗諦以圓融聖人無二心世
[002-0024a]
出世間常安樂德配禹湯光騰泉石山僧
每慚鄙拙無補法門幸遇
聖君引入禁林肇開覺路深荷殊恩封號錫
印佛法尤賴於興隆濟宗從斯而丕振正
當謝恩一句作麼生道良久云恩深無可
語懷抱自分明。
上堂僧問優波離尊者持戒第一迦葉尊
者頭陀第一舍利弗尊者智慧第一恁麼
則成三如何歸一師云但是宿生承願力
當來定是超羣人進云某甲不與麼道師
云一任鑽龜打瓦進云腰纏十萬貫騎鶴
上楊州師云太富貴生進云五百人善知
識話頭也不識師云今日山僧失利問昨
日朝君即不問萬善同歸意若何師云是
聖是凡同在此進云五鳳樓前聽玉漏途
[002-0024b]
中一句又如何師云踏破澄潭月清光滿
四維進云到家一句又作麼生師云放下
兔角杖踼脫鐵草鞋進云人歸大國方知
貴水到瀟湘一樣清師云龍門無異客雲
外一閒僧乃云佛法無多子海口莫能宣
法性徧虛空摩醯鑑不出所以是法非思
量分別之所能解超諸塵累不落今時當
體全空廓無邊際直使陽和運轉梅花破
玉噴天香雪盡春回柳色搖金含露冷道
人行處萬境悄然一句全提亡鋒結舌且
如何道得轉身句剎竿頭上仰蓮心復舉
宋仁宗皇帝見僧看經問云卿看甚麼經
僧云護國仁王經帝云既是朕經為什麼
在卿手裏其僧無對師云仁宗皇帝探竿
在手到處驗人者僧只解看經未具看經
[002-0025a]
眼在所謂貪看天上月失卻手中橈當時
仁宗皇帝若問山僧但對云與陛下流通
有此祗對可謂手眼分明頭正尾正以免
後人檢點。
上堂僧問鼓音纔震猊座高登人天普集
即不問達磨面壁請師通師云瞌睡未了
進云九年冷坐無人識五葉花開遍地香
師云枝枝撑出珊瑚月進云自從四七分
枝後宇宙洪開選佛塲如何是選佛塲師
云龍象交叅聖凡共集進云煆煉五湖衲
子勘驗四海英靈如何是英靈子師云戴
角擎頭穿海嶽龍睛鶻眼辨諸方進云雙
手劈開生𣦸路翻身直上九重天師云一
句隨他去千山走衲僧乃云春日融和性
天廓朗山光明媚道體全彰剗草灌花皆
[002-0025b]
見性敲鐘伐鼓總明心掃地焚香渾身無
非樂土和南禮拜終日不離道塲一一與
諸人𤼵向上機頭頭揭示入門路若從觀
音門入者鴉鳴鵲噪竹韻松風若從普賢
門入者風柯月渚煙嶂雲林若從文殊門
入者荊棘林中下腳易月明簾外轉身難
若從彌勒門入者手把猪頭口誦淨戒趂
出婬房未還酒債總是菩薩入理之門也
雖然今日諸人畢竟從那一門而入豎起
拂子云識得者個一生叅學事畢。
上堂靈雲桃花保福樷竹龍潭紙燈百丈
笑哭者隊漢不是成家便破屋失卻熨斗
拾得榾柮平地栽蒺䔧心中含三毒佛祖
生冤家當頭誰敢觸驢腮馬頷得人憎戴
角披毛入地獄喝一喝。
[002-0026a]
燕京順天府愍忠禪寺語錄
順治十六年九月二十日師在海會寺受
詔入內苑萬善殿復奉
旨住愍忠啟建禪期於十月初四日進院至
山門云無量玅義百千法門諸人到者裏
又從那一門而入以拄杖一卓云八字打
開無障無礙正令既行佛祖不會喝一喝
便入至
佛殿以手指中佛云如何是佛一口針三
尺線又指左邊佛云如何是佛椶櫚葉長
夜义頭又指右邊佛云如何是佛糞掃堆
頭添𡏖𡒁者三佛既山僧與諸人道破且
道真佛即今在甚麼處所謂真佛不露影
取捨不見形大蟲眉上唱歌曲自是聾人
不解聽。
[002-0026b]
伽藍堂靈山囑付永作金湯相扶到底鐵
心石腸。
祖師堂達磨九年面壁無可不可不遇神
光一場懡㦬雖然如是且面壁意在於何
鷺鷥灘上立意在深潭裏。
據室當軒按劒唬鬼唬神不下禪牀用心
不臧愍忠即不然未跨門閫時好與三十
棒何謂據此室行此令卓拄杖三下便坐。
結制上堂師至法座前云以法空為座燈
籠笑咍咍法王登演處提持向上機大眾
如何是向上機亞豎摩醯三隻眼箭鋒相
拄莫能窺喝一喝遂陞座拈香云此瓣香
自從曠劫熏修到底靈根不昧拈來有據
有繇散去為祥為瑞爇向爐中端為祝延
今上皇帝萬歲萬安伏願龍圖現瑞鳳鳥來
[002-0027a]
儀此瓣香金枝永茂玉葉長春爇向爐中
奉為
昭聖慈壽恭簡安懿章慶皇太后伏願壽等
虛空心同日月此瓣香奉為
三宮皇后貴妃伏願法筵龍象呼三祝玉闕
金星照九重此瓣香奉為
皇室宗枝王公駙馬侯伯勳資伏願永作巖
廊柱石恒為佛法金湯此瓣香奉為
滿朝文武諸位尊官伏願忠簡
帝心恩霑黎庶此瓣香昔年飯裏咬破砂直
至如今飽不饑爇向爐中供養百癡元老
和尚以酧法乳遂攝衣敷座僧問趙州昔
日少謙光不下禪牀接趙王爭似吾師多
意氣披衣說法為陞堂且道是同是別師
云一般清意味料得少人知進云恁麼則
[002-0027b]
但見皇風成一片不知何處有封疆師云
不勞重說偈言問奉旨名藍揚祖道全提
三印振綱宗凡聖交叅即不問結制一句
請師通師云把斷咽喉進云且道其中還
有優劣也無師云人人鼻孔遼天進云恁
麼則苦𤓰連根苦甜瓜徹蒂甜師云上座
自生分別進云龍歸大海波濤靜鳳到蒼
梧氣象新師云不是汝安身處僧一喝師
云猶作主宰在乃云今辰荷蒙
大護法世界主請陞此座全提慧劍掃清犴
跡狐踪大啟紅爐煆煉精金美玉直令個
個頂門具眼人人腳底無私庶不愧龍天
方稱
聖意豈不綽綽然有餘裕哉且開堂祝聖一
句又作麼生道但願堯天風雨順天下英
[002-0028a]
才入彀中復舉僧問投子禪師如何是一
大事因緣子云尹司空與我開堂師云投
子恁麼荅話善對來機看孔著楔愍忠今
日或有人問如何是一大事因緣亦對他
道
皇上與我開堂若有個英靈漢道和尚恁麼
荅話大似矮子看戲隨人上下是則是要
見投子則易要見山僧則難。
明覺聰禪師語錄卷第二
音釋
爕
俗燮字。
劃
霍國切音畫剖也。
驤
息良切音湘馬低昂騰躍也。
彀
居候切音姤矢持滿也。
[002-0028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