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1a] 
欽定四庫全書
班馬異同卷十一
宋 倪思 編
樊酈滕灌列傳第三十五 史記九十五
樊酈滕灌靳周𫝊第十一 漢書四十一
舞陽侯樊噲者沛人也以屠狗為事後與髙祖俱隠於
芒碭山澤間陳勝初起蕭何曹參使噲求迎從髙祖起
豐攻下沛髙祖立為沛公以噲以為舍人從攻胡陵方
[011-1b]
與還守豐擊泗水監豐下破之復東定沛破泗水守薛
西與司馬
戰碭東郤敵斬首十五級賜爵國大夫常
從沛公擊章邯軍濮陽攻城先登斬首二十三級賜爵
列大夫復常從從攻城陽城先登下户牖破李由軍斬
首十六級賜上間聞爵從攻圍圉都尉東郡守尉於成
武郤敵斬首十四級捕虜十一六人賜爵五大夫從擊
攻秦軍出亳南河間守軍於扛杠里破之擊破趙賁軍
開封北以郤敵先登斬侯一人首六十八級捕虜二十
[011-2a]
七六人賜爵卿從攻破揚熊軍於曲遇攻宛陵先登斬
首八級捕虜四十四人賜爵封號賢成君從攻長社轘
轅絶河津東攻秦軍於尸鄉南攻秦軍於犨破南陽守
齮於陽城東攻宛城先登西至酈以郤敵斬首二十四
級捕虜四十人賜重封攻武闗至霸上斬都尉一人首
十級捕虜百四十六人降卒二千九百人項羽在戲下
欲攻沛公沛公從百餘騎因項伯面見項羽謝無有閉
闗事項羽既饗軍士中酒亞父謀欲殺沛公令項莊拔
[011-2b]
劒舞坐中欲擊沛公項伯常肩屏蔽沛公之時獨沛公
與張良得入坐樊噲在居營外聞事急乃持鐡盾入初
入到營營衛止噲噲直撞入立帳下項羽目之問為誰
張良曰沛公參乘樊噲也項羽曰壯士賜之巵酒彘肩
噲既飲酒拔劔切肉食盡之項羽曰能復飲乎噲曰臣
死且不辭豈特巵酒乎且沛公先入定咸陽暴師霸上
以待大王大王今日至聴小人之言與沛公有隙臣恐
天下解心疑大王也項羽黙然沛公如厠麾樊噲去既
[011-3a]
出沛公留車騎獨騎一馬與樊噲等四人步從從間道
山下走歸走霸上軍而使張良謝項羽項羽亦因遂已
無誅沛公之心矣是日微樊噲奔入營誚譙讓項羽沛
公事㡬殆明後數日項羽入屠咸陽立沛公為漢王漢
王賜噲爵為列侯號臨武侯遷為郎中從入漢中還定
三秦别擊西丞白水北雍擁輕車騎於雍南破之從攻
雍斄城先登擊章平軍好畤攻城先登陷陳斬縣令丞
各一人首十二級虜二十人遷為郎中騎將從擊秦軍
[011-3b]
車騎壤東郤敵遷為將軍攻趙賁下郿槐里柳中咸陽
灌廢丘最至櫟陽賜食邑杜之樊鄉從攻項籍屠煑棗
擊破王武程處軍於外黄攻鄒魯瑕丘薛項羽敗漢王
於彭城盡復取魯梁地噲還至滎陽益食平隂二千戸
以將軍守廣武一嵗項羽引而東從髙祖擊項籍下陽
夏虜楚周將軍卒四千人圍項籍於陳大破之屠胡陵
項籍既死漢王為帝即皇帝位以噲堅守戰有功益食
邑八百户其秋從髙祖攻反燕王臧荼反噲從攻虜荼
[011-4a]
定燕地楚王韓信反噲從至陳取信定楚更賜爵列侯
與諸侯剖符世世勿絶食舞陽號為舞陽侯除前所食
以將軍從髙祖攻反者韓王信於代自霍人以往至雲
中與絳侯等共定之益食千五百户因擊陳豨與曼丘
臣軍戰襄國破栢人先登降之定清河常山凡二十七
縣殘東垣遷為左丞相破得綦毋卬尹潘軍於無終廣
昌破豨别將胡人王黄軍於代南因擊韓信軍於參合
軍所將卒斬韓信破擊豨胡騎横谷斬將軍趙既虜代
[011-4b]
丞相馮梁守孫奮大將王黄將軍大卜將一人太僕解
福等十人與諸將共定代鄉邑七十三其後燕王盧綰
反噲以相國擊盧綰破其丞相抵薊南定燕地凡縣十
八鄉邑五十一益食邑千三百戸定食舞陽五千四百
戸從斬首百七十六級虜二百八十八七人别破軍七
下城五定郡六縣五十二得丞相一人將軍十二三人
二千石以下至三百石十一二人噲以吕后女弟吕須
為婦生子伉故其比諸將最親先黥布反時髙祖帝
[011-5a]
嘗病甚惡見人臥禁中詔户者無得入羣臣羣臣絳灌
等莫敢入十餘日噲乃迺排闥直入大臣隨之上獨枕
一宦者臥噲等見上流涕曰始陛下與臣等起豐沛定
天下何其壯也今天下已定又何憊也且陛下病甚大
臣震恐不見臣等計事顧獨與一宦者絶乎且陛下獨
不見趙髙之事乎髙帝笑而起其後盧綰反髙帝使噲
以相國擊燕是時髙帝病甚人有惡噲黨於吕氏即上
一日宫車晏駕則噲欲以兵盡誅滅戚氏趙王如意之
[011-5b]
屬髙帝聞之大怒乃使陳平載絳侯代將而即軍中斬
噲陳平畏呂后執噲詣長安至則髙祖帝已崩吕后釋
噲使得復爵邑孝惠六年樊噲卒薨諡為曰武侯子伉
嗣代侯而伉母吕須亦為臨光侯髙后時用事專顓
權大臣盡畏之伉代侯九嵗髙后崩大臣誅諸吕吕須
婘屬等因誅伉舞陽侯中絶數月孝文帝既立乃復
封噲他庶子市人為舞陽侯復故爵邑市人立二十九
嵗卒薨諡為曰荒侯子他廣嗣代侯六嵗侯家其舍人
[011-6a]
得罪他廣怨之乃上書曰言荒侯市人病不能為人令
其夫人與其弟亂而生他廣他廣實非荒侯子不當代
後詔下吏孝景中六年他廣奪侯為庶人國除免平帝
元始二年繼絶世封噲𤣥孫之子章為舞陽侯邑千户
曲周侯酈商者髙陽人也陳勝起時商聚少年東西略
人得數千人沛公略地至陳留六月餘商以所將卒四
千人屬沛公於岐從攻長社先登賜爵封信成君從沛
公攻緱氏絶河津破秦軍雒陽東從攻下宛穰定十七
[011-6b]
縣别將攻旬闗西定漢中項羽滅秦立沛公為漢王漢
王賜商爵信成君以將軍為隴西都尉别將定北地上
郡破章邯别將雍將軍於烏氏周類軍栒邑蘇駔軍於
泥陽賜食邑武城六千戸以隴西都尉從擊項籍軍五
月出鉅野與鍾離昧戰疾鬬受梁相國印益食邑四千
户以梁相國將從擊項羽二嵗三月攻胡陵項羽既已
死漢王為即帝位其秋燕王臧荼反商以將軍從擊荼
戰龍脱先登陷陣破荼軍易下郤敵遷為右丞相賜爵
[011-7a]
列侯與諸侯剖符世世勿絶食邑涿郡五千户號曰涿
侯以右丞相别定上谷因攻代受趙相國印以右丞相
趙相國别與絳侯等定代郡鴈門得代丞相程縱守相
郭同將軍已以下至六百石十九人還以將軍為將太
上皇衛一嵗七十月以右丞相擊陳豨殘東垣又以右
丞相從髙帝繫黥布攻其前拒垣陷兩陳得以破布軍
更食封為曲周侯食邑五千一百户除前所食凡别破
軍三降定郡六縣七十三得丞相守相大將軍各一人
[011-7b]
小將軍二人二千石已以下至六百石十九人商事孝
惠帝吕后吕髙后時崩商病疾不治事其子寄字況與
吕禄善及髙后崩大臣欲誅諸吕吕祿為將軍軍於北
軍太尉勃不得入北軍於是乃使人劫酈商令其子況
寄紿吕禄吕禄信之故與出遊而太尉勃乃迺得入據
北軍遂以誅諸吕商是嵗商卒薨謚為曰景侯子寄嗣
代侯天下稱酈況賣交友也孝景前三年時呉楚齊趙
反上以寄為將軍圍趙城十七月不能下得俞侯欒布
[011-8a]
自平齊來乃迺下趙城滅趙王自殺除國孝景中二年
寄欲取平原君為夫人景帝怒下寄吏有罪奪侯免景
帝上乃迺以封商他它子堅為繆侯續酈氏奉商後繆
靖侯卒子康侯遂成立遂成卒子懷侯世宗立世宗卒
𫝊至𤣥孫子侯終根立武帝時為太常坐法巫蠱誅國
除元始中賜髙祖時功臣自酈商以下子孫爵皆闗内
侯食邑凡百餘人
汝隂侯夏侯嬰沛人也為沛廐司御每送使客還過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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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上亭與髙祖語未嘗不移日也嬰已而試補縣吏與
髙祖相愛髙祖戲而傷嬰人有告高祖髙祖時為亭長
重坐傷人告故不傷嬰嬰證之後移獄覆嬰坐髙祖繫
嵗餘掠笞數百終以是脱髙祖髙祖之初與徒屬欲攻
沛也嬰時以縣令史為髙祖使上降沛一日髙祖為沛
公賜嬰爵七大夫以嬰為太僕常奉車從攻胡陵嬰與
蕭何降泗水監平平以胡陵降賜嬰爵五大夫從擊秦
軍碭東攻濟陽下户牖破李由軍雍丘下以兵車趣攻
[011-9a]
戰疾破之賜爵執帛常以太僕奉車從擊章邯軍東阿
濮陽下以兵車趣攻戰疾破之賜爵執珪圭復常奉車
從擊趙賁軍開封楊熊軍曲遇嬰從捕虜六十八人降
卒八百五十人得印一匱因復常奉車從乂擊秦軍雒
陽東以兵車趣攻戰疾賜爵封轉為滕公令因復奉車
從攻定南陽戰於藍田芷陽以兵車趣攻戰疾至霸上
項羽至滅秦立沛公為漢王漢王賜嬰爵列侯號昭平
侯復為太僕從入蜀漢還定三秦從擊項籍至彭城項
[011-9b]
羽大破漢軍漢王敗不利馳去見孝惠魯元載之漢王
急馬罷虜在後常蹶蹳兩兒欲棄之嬰常收竟載之徐
行面雍樹乃馳漢王怒行欲斬嬰者十餘卒得脱而致
孝惠魯元於豐漢王既至滎陽收散兵復振賜嬰食邑
沂祈陽復常奉車從擊項籍下邑追至陳卒定楚至魯
益食兹氏漢王立為即帝位其秋燕王臧荼反嬰以太
僕從擊荼明年從至陳取楚王信更食汝隂剖符世世
勿絶以太僕從擊代至武泉雲中益食千户因從擊韓
[011-10a]
信軍胡騎晉陽旁大破之追北至平城為胡所圍七日
不得通髙帝使使厚遺閼氏冒頓乃開其圍一角髙帝
出欲馳嬰固徐行弩皆持滿外向鄉卒以得脱益食嬰
細陽千户復以太僕從擊胡騎句注北大破之以太僕
擊胡騎平城南三陷陳功為多賜所奪邑五百户以太
僕從擊陳豨黥布軍陷陳郤敵益食千户定食汝隂六
千九百戸除前所食嬰自上初起沛常為太僕從竟髙
祖崩以太僕事孝惠帝孝惠帝及髙后徳嬰之脱孝惠
[011-10b]
魯元於下邑之間也乃賜嬰縣北第第一曰近我以尊
異之孝惠帝崩以太僕事髙后髙后崩代王之來嬰以
太僕與東牟侯入清宮廢少帝以天子法駕迎代王代
邸與大臣共立為孝文皇帝復為太僕八嵗卒薨諡為
曰文侯子夷侯竈立七年卒子共侯賜立三十一年卒
傳至曽孫子侯頗尚平陽公主立十九嵗元鼎二年坐
與父御婢姦罪自殺國除初嬰為滕令奉車故號滕公
及曾孫頗尚主主隨外家姓號孫公主故滕公子孫更
[011-11a]
為孫氏
潁隂侯灌嬰者雎陽販繒者也髙祖之為沛公畧地至
雍丘下章邯敗殺項梁而沛公還軍於碭嬰初以中涓
從擊破東郡尉於成武及秦軍於杠里疾鬭賜爵七大
夫又從攻秦軍亳南開封曲遇戰疾力賜爵執帛號宣
陵君從攻陽武以西至雒陽破秦軍尸北北絶河津南
破南陽守齮陽城東遂定南陽郡西入武闗戰於藍田
疾力至霸上賜爵執珪圭號昌文君沛公立為漢王拜
[011-11b]
嬰為郎中從入漢中十月拜為中謁者從還定三秦下
櫟陽降塞王還圍章邯於廢丘未抜從東出臨晉闗擊
降殷王定其地擊項羽將龍且魏相項他軍定陶南疾
戰破之賜嬰爵列侯號昌文侯食杜平鄉復以中謁者
從降下碭以北至彭城項羽擊大破漢王漢王遁而西
嬰從還軍於雍丘王武魏公申徒反從擊破之攻下外
黄西收兵軍於滎陽楚騎來衆漢王乃迺擇軍中可為
車騎將者皆推故秦騎士重泉人李必駱甲習騎兵今
[011-12a]
為校尉可為騎將漢王欲拜之必甲曰臣故秦民恐軍
不信臣臣願得大王左右善騎者傅之灌嬰雖少然數
力戰乃迺拜灌嬰為中大夫令李必駱甲為左右校尉
將郎中騎兵擊楚騎於滎陽東大破之受詔别擊楚軍
後絶其餉饟道起陽武至襄邑擊項羽之將項冠於魯
下破之所將卒斬右司馬騎將各一人擊破柘公王武
軍於燕西所將卒斬樓煩將五人連尹一人擊王武别
將桓嬰白馬下破之所將卒斬都尉一人以騎度河南
[011-12b]
送漢王到雒陽使從北迎相國韓信軍於邯鄲還至敖
倉嬰遷為御史大夫三年以列侯食邑杜平鄉以御史
大夫受詔將郎中騎兵東屬相國韓信擊破齊軍於歴
下所將卒虜車騎將軍華毋傷及將吏四十六人降下
臨菑淄得齊守相田光追齊相田横至嬴博擊破其騎
所將卒斬騎將一人生得騎將四人攻下嬴博破齊將
軍田吸於千乘所將卒斬吸之東從韓信攻龍且留公
於高假密卒斬龍且生得右司馬連尹各一人樓煩將
[011-13a]
十人身生得亞將周蘭齊地已定韓信自立為齊王使
嬰别將擊楚將公杲於魯北破之轉南破薛郡長身虜
騎將一人入攻博陽前至下相以東南僮取慮徐度淮
盡降其城邑至廣陵項羽使項聲薛公郯公復定淮北
嬰度淮北擊破項聲郯公下邳斬薛公下下邳夀春擊
破楚騎於平陽遂降彭城虜柱國項陀降留薛沛酇蕭
相攻苦譙復得亞將周蘭與漢王㑹頤鄉從擊項籍軍
於陳下破之所將卒斬樓煩將二人虜騎將八人賜益
[011-13b]
食邑二千五百户項籍敗垓下去也嬰以御史大夫受
詔將車騎别追項籍至東城破之所將卒五人共斬項
籍皆賜爵列侯降左右司馬各一人卒萬二千人盡得
其軍將吏下東城歴陽渡度江破吳郡長吳下得吳守
遂定吳豫章㑹稽郡還定淮北凡五十二縣漢王即立
為皇帝位賜益嬰邑三千户其秋以車騎將軍從擊破
燕王臧荼明年從至陳取楚王信還剖符世世勿絶食
潁隂二千五百户號曰潁隂侯以車騎將軍從擊反漢
[011-14a]
韓王信於代至馬邑受詔别降樓煩以北六縣斬代左
相將破胡騎將於武泉北復從擊韓信胡騎晉陽下所
將卒斬胡白題將一人又受詔并將燕趙齊梁楚車騎
擊破胡騎於硰石至平城為胡所圍困從還軍東垣從
擊陳豨受詔别攻豨丞相侯敞軍曲逆下破之卒斬敞
及特將五人降曲逆盧奴上曲陽安國安平攻下東垣
黥布反以車騎將軍先出攻布别將於相破之斬亞將
樓煩將三人又進擊破布上柱國軍及大司馬軍又進
[011-14b]
破布别將肥誅銖嬰身生得左司馬一人所將卒斬其
小將十人追北至淮上益食邑二千五百戸布已破髙
帝歸定令嬰食潁隂五千户除前所食邑凡從所得二
千石二人别破軍十六降城四十六定國一郡二縣五
十二得將軍二人柱國相國各一人二千石十人嬰自
破布歸髙帝崩嬰以列侯事孝惠帝及吕太后太吕后
崩吕禄等以趙王自置為將軍軍長安欲為亂齊哀王
聞之舉兵西且入誅不當為王者上將軍吕禄等聞之
[011-15a]
乃遣以嬰為大將將軍往擊之嬰行至滎陽乃與絳侯
等謀因屯兵滎陽風齊王以誅吕氏事齊兵止不前絳
侯等既誅諸吕齊王罷兵歸嬰亦罷兵自滎陽歸還與
絳侯陳平共立代王為孝文皇帝孝文皇帝於是益封
嬰三千户賜黄金千斤拜為太尉三嵗絳侯勃免相就
國嬰為丞相罷太尉官是嵗匈奴大入北地上郡令丞
相嬰將騎八萬五千往擊匈奴匈奴去濟北王反詔乃
罷嬰之兵後嵗餘嬰以丞相卒薨謚曰懿侯子平侯阿
[011-15b]
代侯二十八年卒子彊代侯十二年𫝊至孫彊有罪絶
二嵗元光三年天子武帝復封灌嬰孫賢為臨汝侯續
灌氏奉嬰後後八嵗坐行賕有罪國除
太史公曰吾適豐沛問其遺老觀故蕭曹樊噲滕公之
家及其素異哉所聞方其鼓刀屠狗賣繒之時豈自知
附驥之尾垂名漢庭徳流子孫哉余與他廣通為言髙
祖功臣之興時若此云
賛曰仲尼稱犁牛之子騂且角雖欲勿用山川其舍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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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士不繫於世類也語曰雖有兹基不如逢時信矣樊
噲夏侯嬰灌嬰之徒方其鼓刀僕御販繒之時豈自知
附驥之尾勒功帝籍慶流子孫哉當孝文時天下以酈
寄為賣友夫賣友者謂見利而忘義也若寄父為功臣
而又埶劫雖摧吕禄以安社稷義存君親可也
[011-16b]
班馬異同卷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