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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王祥翁
淨倮倮赤洒洒是一大事因縁是箇見成公案有大力量宻示
神通立極造端撑天拄地逈超宇宙獨耀古今無始以來靈光
不昧窮劫之際眞性常存上聖至人高仙諸佛由此施設由此
儀形所以道三世諸佛也恁麽彌勒下生也恁麽七佛已前也
恁麽七佛已後也恁麽西四七也恁麽唐土二三也恁麽
代佛祖都恁麽且道古人千般計較都不會安名也不肯立字
唯唤作恁麽子細看來無頭無尾無背無面總只是恁麽了也
自從達磨西來至于曹溪單提别唱而後天下叢林偉器以恁
麽事話會不少就中更無一人肯爲他標箇名目若是箇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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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出來或者脫卻娘生袴子未舉先知若是鈍根都教他向
人前句裏說心說性尋箇本來認影認光竟無落處到老破賺
卻去怨祖怨佛此輩可深惜哉上陽子只得不惜舌頭爲他前
聖
那淨倮倮赤洒洒底天下後來都會得那倮倮洒洒卽是恁麽
事也則知父母未生以前也恁麽倮倮洒洒父母旣生已後也
恁麽倮倮洒洒一大事因縁也恁麽倮倮洒洒這見成公案也
恁麽倮倮洒洒只今箇樣分明說天後之人纔舉目看便知倮
倮洒洒卽恁麽底恁麽卽倮倮底了洒洒底夫復何疑豈不道
昔日摩耶夫人左手攀枝釋迦老子右脇降誕九龍吐水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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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軀便乃周
吼云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一場話靶古今禪林舉揚者多也有
作實事看去也有作靈迹看去也有作怪異看去也有作話會
看去今若不饒露箇那消息把釋迦豈老子只容易看過了將
來孰肯承當且道摩耶夫人左手攀枝釋迦右脇降誕豈不是
他離了生死岸頭底九龍吐水沐浴金軀豈不是那恁麽淨倮
倮赤洒洒底周行七步目顧四方豈不是貌堂堂顯露底一手
指天一手指地豈不是八
吼云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豈不是一大事因縁人中最爲第一
點檢將來也是好中不足暗裏藏刀後來雲門道我當時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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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棒打殺與狗子喫貴圖天下太平雲門拳拳奉揚宗㫖只得
恁麽駡佛喝祖及後圜悟云釋迦把斷要津雲門知恩解報他
豈不知釋迦無伴無侣是以雲門特恁欺主圜悟深知家醜卻
又白日叫鬼且似這般話頭是障礙底是方便底若謂障礙是
瞞你了若云方便目前便見是
人常從諸人面前出入不是直指了也一切常人暗中摸索是
又不是他器識底直下便知那無位眞人卽是恁麽淨倮倮赤
洒洒的古聖云性由自見命待師傳若本分底有箇眞實方寸
之下眞常獨露全體見成何必又待許多詮註便知淨倮倮是
眞佛性赤洒洒是眞佛性一大事因縁恁麽見成公案無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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眞實佛性底莫道釋迦老子有此一箇大事因縁各各當人分
上皆有如是一大事因縁元不闕
門出世也道一句不得圜悟再生也不敢擬議於此處便知性
是自家底世人如何瞞得自家方知道性由自見若到這田地
深深宻宻儘他業風沙起滄海塵飛須知淨倮倮底如如不動
那赤肉團上穩穩當當儘他萬生萬死須知這赤洒洒底如如
不動此爲不落窠臼不迷境物磨睚到臘月三十夜孤燈自照
忽聽漏盡鍾鳴又說新年佛法去了豈不是大解脫大光明不
迷生死岸頭不拘得失流轉當知龍光
講得去與三世諸佛齊肩彌勒爲奴亦不小了大丈夫漢切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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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箇矇矇𥋾𥋾當斷不斷脫衫着袴無有了期疑上疑下着實
說空語言裏尋窠窟文字裏尋公案是皆妄想何時得返照廻
光脫胎换骨也我趙老師云今時人脚跟前脚跟後不認點地
處卽是這箇了卻乃無端指性說空直賺到老只如此語豈不
脫露機鋒然這老師舌柔齒剛不許直人道恁麽亦不許說倮
倮洒洒亦不許說見成公案亦不許亦不
家縁爲時人將他佛祖面目做情識見解去我這老師接上等
人惟撑眉弩目便是下梢卻饒一笑而已予過荆南逢一偉器
祥翁道人自叙往者訪謁禪林深得其趣詢之乃應菴之裔也
其師瞎翁每指云與他相挨厮伴暫時不得捨離方有少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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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之分又云更須識取箇空爛底髑髏試向夜靜燈滅時打箇
蒲團獨坐宻宻地體取只這語言瞎翁費盡老婆心多少了常
人看來如此予謂瞎翁不當引人落草千古之
有了期雖然入作底事還要入作底人故其所出金剛九還大
義乃曰佛示初中後三日分豈非入作事也祥翁自倮倮洒洒
而來藴利根智得師印證之後而唯獨一無侣二六時中認主
人翁以此自照比來請益求脚跟轉處一句乃爲普說倮倮洒
洒之眞諦使祥翁權以金剛爲體實以涅盤爲用淨倮倮作大
獅吼赤洒洒奮雄虎勢得了便住遇縁卽宗然後懸崖撒手大
休歇去豈不是箇少林冷坐底工夫也到此方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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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事須知親爲佛子已上事也此去諸方遇衲衣下瞌睡漢不
妨饒舌云是我
普說
拄杖刹竿棒拂拳喝一機一境是皆佛祖旁開户牖提振綱宗
亦有大機亦有大用亦有權亦有實一喝不可作一喝用一棒
不可作一棒行要知賔主交參前後際斷昭懸日月把定乾坤
在昔阿難問摩訶迦葉世尊傳金襴袈裟外别傳何法迦葉唤
云阿難阿難應
心獨露全體則知當年世尊所傳涅槃妙心正法眼藏只消迦
葉一句總在裏許雖然直截要先識破他的處將如何是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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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世尊傳來饒得微笑迦葉傳來饒得一唤只此一笑一唤方
知佛祖無可柰何落草尋人若不恁地怎得那西來意怎得箇
消息底這般提唱以來厥後諸佛諸祖遇因立縁隨方設教因
便以棒拂拄杖行不如一喝省了多少計較除非明眼人舉頭
便知是故馬祖一喝百
也是靈骨也是卽心卽佛也是非心非佛也是一株花栢樹子
麻三斤衫七斤風與月石與泉前聖後聖所遺公案一題著緫
是了若使鈍根之器到了緫不是也只如釋迦老子云以大圓
覺爲我伽藍圓覺且置且道如何是伽藍後來舉世以伽藍爲
招提所在僧衲所住者尤爲可笑卻不知伽藍本是一物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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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身心安居平等性智今之禪僧言及平等性智便自無處尋
頭況與他說伽藍有般强底
心又怎知道他心非是心故佛祖云非心非佛又云心不是佛
智不是道佛祖慈悲爲一切人自性不明起立模樣令人自像
故不得已乃至堅拳倒拂吐舌低頭其以此機至淺至近令人
易見而一切人不肯承當遂至騎山門向佛殿上放佛殿於燈
籠内且道佛殿須要供佛如何移山門於其上豈不觸了燈籠
内著佛殿大似光燦燦地又至山河大地須彌崑崙有輩禪流
見此等語渾如嚼蠟全無意義總
佛果云上無攀仰下絶已躬外見大地山河内不立聞見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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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直下擺脫情識一念不生證本地風光見本來面目祖師心
印何幸人人領悟箇箇圓成挨拶將來了不可得及至末後喝
祖佛駡祖走釋迦奴彌勒凡此皆要諸人各認自己心莫作他
人見誰知後來見喝也喝見駡也駡不知古人向自身内說將
出來暴露消息底意那一等人專事機鋒待爾招積口業總迷
了這箇道理饒他聲前句後尋覓猜想明
見解一到如此奚謂五百年縱萬劫千生何時是了古之人藴
大根器若不猛利猶自蹉過是以圜悟奮志南詢長慶坐破七
箇蒲團雪峰三登投子九上洞山馬祖因悟磨磚六祖躬役碓
舂二祖斷臂立雪釋迦聞半偈而捨全身古聖先賢波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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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討得箇生死義路今時人也口誦堯之言而行桀之行皆是
笑破自己心賺破他人口若人人到那田地猛着力暗中求不
驚不疑無退無轉忽然桶脫相似脚跟後穩穩當當
照天灼地豈不是彌勒下生釋迦親見到彼時節回首覷著一
切常人皆立下風方知道有何難事低一著是凡高一著是佛
了也眞法眼問云佛法還有本末也無上陽子曰自威音王已
前佛生佛滅綿綿𢟍𢟍不可窮已從過去莊嚴劫來曼殊室利
爲七佛師至見在賢劫釋迦文佛告摩訶迦葉云吾以正法眼
藏涅磐妙心實相無相秘妙大乘今付於汝汝當護持迦葉禮
足白言我當體敕恭順佛故自爾燈燈相續至菩提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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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般若多羅乃至中國而得總持道副道育慧可四人乃授法
焉後將西返謂道副曰汝得吾皮謂尼總持曰汝得吾肉謂道
育曰汝得吾骨謂慧可曰汝得吾髓復云昔來以正法眼藏涅
槃妙心付大迦葉展轉祝累而至于我今付汝汝當護持慧可
傳來唐土二三逮至慧能遍傳天下於是濫漫矣故達磨告慧
可云二百年後法周沙界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說理者多通理
者少就中有悟實際地了心空法三身清淨者然後得
也宻多聞越次問曰大乘中乘小乘此三乘法皆成佛否上陽
子曰唯正法眼是爲最上一乘故經云十方佛土中唯有一乘
法無二亦無三除佛方便說但以假名字引導於衆生吾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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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乘小乘皆假名字唯最上一乘眞空無漏眞實希有無非
以眞心眞空爲之極則爾豈不聞大珠和尚云心是佛不用將
佛求佛心是法不用將法求法如佛法無二和合爲僧是謂一
體三寳則知三寳本同一體奚有二乘乎妙香佛陀問曰如來
說法學人聽法聽法說法有功德否上陽子曰如來證佛爲上
根菩薩說法以度天人非如阿含爲小機說也故提婆謂羅㬋
羅多云本對傳法人爲說大解脫道盖諸說法聽法者本具一
體三寳方能說方能聽一體三寳者法身報身化身三身是曰
一體三寳昔神會大師云說法則先佛而後法聽法則先法而
後佛聽法則頓中而漸悟法則漸中而法頓故色身善說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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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身低頭稽首而聽法法身善說法則報身摩肩聳耳而聽法
報身善說
身俱不解說法聽法唯座上有一無位眞人善說法聽法是以
義玄和尚云虚空不解說法聽法是汝目前𢟍𢟍孤明勿形聲
者解說法聽法所以道心法無說佛法無聽多口阿師問曰三
身且置云何是色身云何是法身上陽子曰色身是幻身亦是
妄身法身是清淨身亦是圓滿身亦是自在身亦是如來身故
號爲眞佛大鑒云色身雖大内心量小不名大身法身雖小内
心量大等虚空
他做箇主人翁也所以佛祖安名立樣棒拂拳喝燈籠佛殿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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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刹竿千般計較形容不到了處是謂不可思議功德然須用
事而立名借物而喻色總而論之只是箇功德法身也法體如
如問曰三世諸佛還住世否上陽子曰過去佛過去已未來佛
且未至見在佛不得見曰我師還見否曰汝爲甚不見曰有形
容否曰尋常頂禮接引衆生曰我師獨見復誰可見曰見者不
說曰我還可見否曰汝
已若何見佛曰開汝一隻眼佛卽在目前曰過去佛神通若何
曰覆載包含曰現在佛神通若何曰生育造化曰未來佛神通
若何曰多寳藏將開也曰云何是寳藏義曰緫歸一大藏教曰
一大藏教云何指示曰普攝有情曰大藏亦有情乎曰無情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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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名藏因爾無情强名曰法眼縁此法眼不屬内外不在四旁
秉生殺機爲佛法祖是曰正法眼藏曰正法已聞若何是眼藏
曰汝且道什麽一件物無眼
般名不虚設夫參學人莫學客語正莫學異見須知脚跟有此
寳藏大包天地光耀古今形容無盡妙用無窮故云無盡藏物
去物來如如不動亘古亘今如如不動生死岸頭如如不動得
大自在如如不動演出大藏皆如來說故云如來藏寳如意問
曰迷悟兩途迷者多而悟者少敢問何以曰昔南陽忠國師云
衆生迷時結性成心猶寒則水結爲冰衆生悟時釋心成性猶
煖則冰釋爲水上陽子復喻云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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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時猶水涸而魚鱉自現是慧了海云凡夫見性卽非凡夫以
能頓悟上乘超凡入聖佛子若迷卽非佛子以其論凡論聖終
爲下鬼悟人超越生死涅槃迷人唯學說事說理迷人今生作
來世福德悟人目下見活維摩所以迷底人修因待果如逆風
而渡海何有了期悟底人心是佛似月下觀影眞僞自知故毱
多尊者云心自本來心本心非有法則知本心無法而本來心
乃是法身是以迷人以清淨法身爲五
爲我佛法身也優婆夷多問曰自曼殊室利而七佛法偈皆言
幻起滅空罪福至釋迦傳來言法而十七祖僧迦難提以來又
言心地二十二祖摩拏羅以後皆言色性二十七祖般若多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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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唐土二三佛又只言華種及曹溪别唱天下老和尚唯直指
單提各呈面目千般百計指小喻大有如山河大地棒拂花草
燈籠佛殿拄杖拳喝似此等樣以爲傳授大乘何前後之相戾
也敢問是同是别上陽子曰迷人說法迷法
空非空悟色非色故前迦葉云卽此身心是幻生幻化之中無
罪福後迦葉云何於一法中有法有不法十八祖迦耶舍多云
有種有心地因縁能發萌二十五祖婆舍斯多云我今悟眞性
無道亦無理東土二祖云本來縁有地因地種華生此祖祖燈
燈唯在明心而已自風旛論後各立宗門别出模樣直到于今
豈離心之外而别有大乘者乎離大乘之外而别有佛法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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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傳送問曰夫生而有形死魂散有形則
之常也比形住而性存猶華之有香比身逝而魂去猶葉之墜
地雖然人爲萬物靈到此得而有性也無上陽子曰造化之内
無明殻子爲卵生煩惱包裏爲胎生愛水浸潤爲濕生欻起煩
惱爲化生四生之中各從其類狐兔不能産鳳明也爲人之靈
者本性而已性之於人猶烟焰之於火泡漚之於水形存之性
猶火之飛焰魂散之性猶漚之歸水此一切人失其眞性流浪
輪迴萬死萬生迷迷相指皆謂如是道人之性則
化之外生以不生死以不死亦唯眞性而已守此性如防盜焉
敬此性如供佛焉愛此性如護寳焉是故法此性卽名法性佛
